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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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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屏息凝神等待,只盼那绳端颤抖两下,然而过了良久,却是一动不动,叶飘零令将绳索外扯,众卒手上发颤,到得尽头,却见黄盖与数十小卒在断索一端,微微发怔。叶飘零急问:“汉升老将安在?”黄盖大骇道:“那阵心甚是古怪,吾等走过一程,初时尚且无事,临近阵心之际,四面忽然喷出一阵烟雾来,某等急走时,只将拖在地上绳索烧断,可怜汉升又陷到阵心去了。”
叶飘零大怒,喝道:“此计也被孔明料到,总不成孔明乃是神仙!来人,一起上去,把这劳什子的乱石堆拆了筑城!”众将憋气已久,闻言大喜道:“拆去此阵,何愁诸人不出,吾等怎未料到?”于是数万兵丁齐上,拔砖挖石,运土担泥,满场之中,遍传呼喝叱骂之声。
方搬动四五堆石块,忽然嗖嗖连声,阵内连弩发动,万箭射到,临阵之士,尽皆丧命,左边傅彤,右边马云禄,伏兵尽出,廖化又从后边杀来,声震云天,齐声高呼要捉叶飘零。慕容秋水端坐坡顶,将蓝旗一挥,弓弩手占据高坡,四面放箭,阻住来敌,慕容秋水又将红旗一晃,弓弩手让开,李典、陈式各领一军直冲而下,杀入敌群,马云禄与廖化上前接战,无十合,但见黑旗飘扬,蒋钦、陈武从大堤之畔涌出,两翼迂回,凌统、陈到中军直进,混战一场,马云禄眼见难敌,急令收兵,长枪队向前力突一阵,结成方圆之阵,缓缓而退。
叶飘零清点军士,破阵之人,伤亡近千,慕容秋水与叶飘零道:“孔明陷伯言于此,不加擒杀,正欲诱使我大军来救,拖耗在此,他却逐一破灭吾偏师,可速图良策。”叶飘零道:“士元将弱,安宁兵寡,然而有清儿来回策应,可保万无一失,不必担忧,只等破了眼前石阵,长驱直入,邺城唾手可得也。只是这一关却如何闯过?不如留公绩守住浮桥,吾等绕道黎阳,再取邺城。”可叹十万荆军中虽有谋士数十,上将过百,却是人人望石阵而变色,闻孔明而心惊。这正是:丞相笑谈困万敌,方知世上读书高。欲问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回诸葛亮屡施妙算庞士元暗伏精兵

智谋之辈,所见皆同,却表庞统因叶飘零病倒,亦恐燕魏趁势相攻,于是点兵六万,使雷铜、张翼为先锋去取壶关,又与吴兰道:“壶关四面群山环绕,取之不易,子义在时尚不能成功,何况如今子义已去,军势已衰。汝可将一万军去取毛城,直逼信都,截断幽冀南北通路,韩烈必然首尾不能兼顾也。”吴兰领诺,点军而去。
庞统自与中军随后进发壶关,攻打数日,韩烈只是高架连弩谨守,急切之间不能攻下。忽然吴兰遣人来报:“诸葛亮早料到分兵之举,先遣魏延拦截太行山中。燕军已大举来救壶关。”庞统大惊道:“陆伯言已渡黄河,孔明何以全然不顾?”急召吴兰且回,一面又另授密计。
雷铜问道:“燕军三面动兵,纵然来救壶关,亦无多少人马。吴将军昔年斩杀孙策,威震天下,使其另起一军去取毛城,更分孔明之势,壶关可一鼓而下也。军师何故令回?”庞统道:“谅韩烈之辈,已足遏吾师,况孔明之智,神鬼难测,吾等虽然势众,亦不可掉以轻心。汝等可绕关趁孔明远行,沿路截杀一阵即回,万万不可恋战。”雷铜、张翼领诺,各引三千人马而去。
却说孔明布八阵图困了陆逊,留马云禄等在旁监守,拖住大队荆军,这边料定庞统必然分兵而进,先使魏延前往抵挡,这边与赵云、关兴、张苞等点三万军马急投壶关而来,方入山中,忽语关兴、张苞道:“壶关未克,庞统不能长驱直入,必遣小股人马绕关而来,汝等需得好生防备。”关兴张苞应了,各领本部人马四面哨探。
行到晚间,忽然两边山上喊声大起,两彪军马急冲而下,山谷鸣响,势若万马奔腾。孔明自将大军缓缓而前,毫不理会。雷铜、张翼杀下山来,大呼道:“莫要走了孔明!”方欲冲杀,忽然身后两声大喝:“贼将休走,老张来也!”“关兴在此,贼将速速授首!”
火光中闪出两员小将,并肩杀到。雷铜、张翼相顾道:“军师有先见之明!”急令点起号炮,山上火把点起,铺天盖地,不知多少人马。关兴、张苞急两头迎敌,雷铜张翼合军一处,杀出重围,急急奔走。关兴张苞追之不及,只捉了百余小卒,来告孔明道:“误中贼军诡计,未能擒得贼首。”孔明道:“此乃庞统前来试探吾等实力,预留后路,非汝等之过也。”关张谢过,侍立两边。
孔明乃唤所擒小卒,各赐衣食,好言抚慰道:“汝等家中,各有父母妻儿依槛而望,吾杀汝等,必伤汝等家人之心,可早日归家,安享天伦之乐,勿再从逆作乱。”众小卒感恩非浅,凡孔明所问,无不尽言相告。孔明乃纵之归去,闻得吴兰已退,令魏延亦往壶关。当夜抵达,嘉奖韩烈之功,随后令人往庞统营中来下战书。
原来叶飘零素恤军士,因而众卒虽受孔明之德,仍有半数回到庞统军中来。或与庞统道:“此等小卒泄露军机,军师如何不问?”庞统笑道:“此本孔明安我三军之法,乃当日吕蒙夺青州之计也。况吾正欲孔明知我大军动向,何必责之!”忽报孔明来下战书,便召入来使,批曰翌日交战。使者回营,孔明与韩烈道:“庞统将寡兵多,原不该与我交锋,如今欣然而应,必令吴兰袭我后路也。”韩烈道:“比闻庞统召回吴兰,合力来敌丞相,岂能令吴兰往返奔走,耗费军力?”孔明笑道:“吾前番请文长至此,毛城空虚,吴兰反作退兵之势,故知其诈也,今吴兰深入我境,其心必疑,稍稍不利,必然退回,汝敢领本部人马前往退敌乎?”
韩烈道:“吴兰昔年飞马斩孙策,素有天下第一之称。恐吾虽有报国之心,奈何力不能及。”孔明道:“将军力挫太史慈,吾军中谁人能及?若将军不敌,燕土更无可敌之人。”赵云魏延在旁闻之,皆有愠色。韩烈道:“子龙、文长皆当世名将,可敌吴兰。韩烈乃是无名小卒,不敢前往。”
孔明无奈叹道:“如此文长听令。”魏延忙道:“某虽不才,愿领本部刀手,就斩吴兰之首,以雪当年小霸王身遭暗算之恨!”孔明道:“只恐将军难敌吴兰之勇,需得多引人马前往。”魏延怒道:“军师好生藐视某家!吴兰何人,虽一时不慎斩了孙策,横获虚名,亦有为曹彰小辈生擒之辱,某何足惧哉!”孔明道:“吴兰甘为曹彰所擒,乃叶飘零之计也,两阵交锋,曹彰焉能相敌?文长此去,不可轻忽。”魏延暴跳道:“此去不斩吴兰之首,便是魏延无能!”孔明方令其前往,自出壶关来斗庞统。
日出雾散,天色已明,时值严冬,万物萧瑟。庞统、孔明各自领军而出,扎下旗门,摆开阵势,一阵乱箭射住阵角,三通鼓响,庞统策马而前,手摇毛扇,身披黑锦,两根稚尾高挑,一柄宝剑斜佩,三军齐声呼喝,寰宇之间,巨声回荡。庞统举目望时,遥见对阵门旗卷处,孔明坐四轮车缓缓而出,羽扇纶巾,仙风道骨,左边关兴,粉雕玉琢,右首张苞,精神抖擞,更有赵云、严颜、泠苞一班蜀中名将四周护卫,刀枪并举,旌旗遍竖,军势井然,
张翼急上,暗语庞统:“对阵不见魏延,必往毛城去断吴兰后路,军师可有对策?”庞统道:“吾分兵之计,原本瞒不过孔明。前番小卒泄露军机,孔明必有安排。吾早与吴兰保身之计,然而此间另有变故,谅孔明尚且未知也。”乃高呼道:“孔明兄,如今燕汉又失了二州,覆亡在即,正应前番天象,吾兄何故依然执迷不悟!”孔明笑道:“若非倭人犯境,汝主焉能割据青兖?况荆王伐倭之日,吾等若趁势掩袭其后,非止青兖可复,汝主十万兵马不得回矣。因隆武陛下思上天有好生之德,更兼与倭人敌对,乃汉、荆同仇敌忾之事,陛下姑念荆王半世大功,不忍见之覆灭,此大仁大义之举,岂能不得天心民意?士元自负才智,逆天而行,恐劳心劳力,难得善终!”
庞统道:“孔明如此大言,今日阵前交锋,方决雌雄,其势非言辞可定也。”孔明大笑道:“士元攻打壶关数月,未见高才,今番欲斗将?斗兵?斗阵法乎?”庞统道:“素闻孔明兄奇门五行之术当今无匹,但恨昔在襄阳,未曾一见,不知盛名之下,可有虚士?”孔明心下一惊:“庞统有恃无恐,竟以短攻长,此中必有诡计!”拊掌笑道:“如此君布一阵,待吾观看。”
庞统乃将令旗一挥,军形转折,变作一阵,道:“孔明兄可识此阵?”孔明大笑道:“谅此混元一气阵,非为奇妙,如何不识?”庞统又再挥旗,阵势再变,众军往来奔走,反复回旋,变幻莫测,杀气冲天,燕军色变。孔明笑道:“长蛇卷地阵,拖住头尾,沿阵冲杀,应手可破!”庞统连变数阵,孔明尽皆如数家珍,却仍是不厌其烦,变来换去。孔明猛醒道:“庞士元如何只是拖延,后军必然有事!”急唤赵云,如此如此。赵云领命,引一军急走。
庞统大笑道:“此时再去,已经迟了!”令旗竖起,荆军大喊,冲杀而前。孔明半军已退,另半军交相错杂,四面奔走,顷刻间结成一阵。荆军虽攻上,只是不能透阵而入,只夺了些许战马,目睹孔明缓缓退去。庞统随后追来,关兴护住孔明,张苞匹马出阵,冲入荆军之中,连挑数十骑下马,方才退去。
庞统方止,敲起得胜鼓还营。这边孔明方退壶关,但见场中,赵子龙奋起银枪,拦住一员步将大杀,四面女儿军将赵子龙困在当心。孔明暗忖:“闻得安宁在晋北荒原独抗十万胡兵,又有马孟起掩杀在后,张清儿不救丈夫,如何来助庞统?”令关兴、张苞、严颜、泠苞上前助战。清儿便弃了赵子龙,鸣金后退,雷火纷施,弩箭齐射,挡住追兵。孔明遂令退回壶关。清儿不敢恋战,亦收军而回。
庞统接入道:“若非张将军顺道相助,几乎狼狈。”清儿道:“武侯料我必救安宁,军师却教我先攻壶关,正得出其不意之妙也。”庞统道:“安征西已有密信来到,张将军可自观之。”清儿即展书观之,大悦道:“安宁用兵如此,吾复何忧?”
庞统胜了孔明,心下大喜,不由得意气风发,笑道:“孔明既折此阵,吾等当趁势追击,夺取壶关,就与王上夹击邺城,幽燕可定也。”清儿道:“不然。武侯虽败,军力未损,军师不可轻敌。”庞统道:“孔明此时兵少,不就此破之,待其军马大集,吾等如何可胜?况陆伯言被困八阵图中,不早日救出,必然有失!”当下与张清儿合兵一处,来取壶关。迎面正遇泠苞严颜所部军马,被张清儿奋勇杀散,直往关厢逼来。
却表魏延杀至毛城,吴兰只是旌旗虚扎,全军早已退去。魏延甚怨孔明:“把吴兰夸上天去,却教吾空自奔走一场,寸功未立!”引军返回,孔明却召入帐中道:“文长,庞统其人,甚是好大喜功,必然趁胜来追,此间另有一功,可愿去否?”魏延道:“某乃无名末将,不敢有此奢望。”孔明见魏延心有怨意,只作不知,附耳低言许久,魏延闻言,转嗔为喜,连忙接令。
却表庞统杀败严颜、泠苞,一路往壶关而来,深入山中。忽探马来报:“诸葛亮使韩烈前往漳水破除冰冻,堵塞河道,不知何意。”庞统笑谓清儿道:“孔明一身而负千斤之任,夙夜忧叹,寝食难安,莫不是败阵之后,情急疯狂,行此无益之事?料严冬之际,任他如何堵塞河道,焉能有水?纵然有水,又如何倒灌太行山来?”
清儿道:“吾闻武侯一生谨慎,虽在万军之中,矢石之下,不曾有所失措,今行此事,必然有计,不如回军?”庞统笑道:“将军未至之时,吾虽兵众,尚忧将寡,今将军已至,何忧赵云、魏延、韩烈之勇。况王上已在黄河之畔杀退燕军,进发黎阳。孔明必有退兵去救邺城之意,吾等再以数倍之军,雷霆一击,就克了邺城,平复燕土,天下何愁不定?”话音未落,庞统座下马陡然竖起,将庞统摔下马来。众将慌忙扶起,庞统笑道:“吾坐骑闻有此胜,亦喜过头了。”
清儿道:“军师乃一军主帅,可乘此骑。”遂将坐骑赠与庞统。庞统道:“将军乃是王上心腹,统却如何敢当?”清儿道:“吾本步将,上阵之时,何须马匹,左右不过耗费马力也。”庞统谢了,与清儿交换马匹,又往壶关而进。这正是:总是卧龙惊四海,何如雏凤慑三军。毕竟后事如何,还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一十一回用火攻凤雏折翼施神勇女将扬威

却说庞统一面约与孔明决战,一面暗使清儿掩袭其后,战败孔明,乘胜来夺壶关。早被孔明料到,便请韩烈往漳水破冰阻道,众皆不解问曰:“漳水源头甚浅,又值寒冬之际,如何倒灌太行山来?”孔明笑而不语。众问韩烈,韩烈答道:“丞相非欲水攻,只为迷惑庞统之心耳。彼闻此事,必然轻敌而进。”众疑方解。孔明又唤赵云、魏延、关兴、张苞,各授密计令去。
却说这边庞统、张清儿二更造饭,三更起兵,忽然庞统无故坠马,清儿遂与其交换坐骑,杀退严颜、泠苞,分路而进,夹击壶关,行至天明,庞统喝令暂歇,整顿旗帜刀枪,问向导官已到何地,对曰:“前方已到飞天谷,过后便是壶关。”庞统行走此谷非止一次,此番又至,仍是倍加留神,亲自往前观之,但见景象与前颇不相同,那谷地势虽不险要,却是杀气冲天。松木多半毁去,只有杂草丛中,隐隐见到旌旗竖立。
庞统观毕,令大军起行。众皆惊疑道:“谷中杀气丛生,恐有埋伏,军师可先行哨探,方可进入。”庞统道:“孔明新败,只扎草为兵,虚作抵抗,吾有何惧哉?”众人苦苦相劝,庞统方从,令哨探官引数十骑入谷,回报道:“两边山上,皆是草人,并不见一兵一卒。”庞统回顾笑道:“如何?”当下有参军杨仪道:“虽是如此,犹恐孔明有诈,可分作两军,军师在后,杨仪在前,倘有埋伏,军师随后接应。”
庞统道:“吾若惧敌,谁敢先行前往。”遂令杨仪在后,自与诸军鱼贯入谷,但见遍地乱石,焦土枯黄。庞统笑道:“孔明多虑,前日交战,恐吾烧断其军退路,故而尽伐树木,却不知王上早令吾等不可擅用水火之计,今日吾等前来,孔明只宜纵火,奈何自坏长城,却方便吾军长驱直入。可教威公亦入谷来。”
传令官便奔谷外,庞统驻马而观,陡见山壁上大写三字:“折翼谷”。庞统一直喜笑颜开,见到谷名,忽然惊疑不定,冷风吹来,不觉一个寒噤。众问如何,庞统四面观之,不觉大惊道:“吾道号凤雏,今此飞天谷如何改名折翼?大军速退!”话音未落,两边山上,旌旗竖起,喊声大作,草人坠下,火箭齐射。
庞统脸色大变道:“中孔明之计也!”拔剑在手,大叫道:“事急也,可速冲出谷去!”众军大呼转后急奔,忽然滚木擂石纷下,阻住谷口,庞统万余精卒,进退不得,草人纷纷着火,荆军乱作一团。又闻得劈啪连声,爆响纷起。原来孔明虽然尽伐树木,却在地下埋下竹竿,内藏二踢脚、广力散诸般火炮,这时一齐发作,于是烈焰随风高涨,浓烟四面扩散,折翼谷中,哭喊震天。
庞统道:“不听张将军之言,致有此失,有何面目去见王上!”便欲自刎。身周护卫齐声叫道:“军师不可,但逃出谷去,与我等报仇雪恨。”刀剑疾舞,直扑炮火。庞统抚着坐骑叹道:“珠涟珠涟,初随出战,便遭丧身,如之奈何!”那马匹乃是大宛良驹,闻得此言,一声长嘶,疾往山上奔去,四面乱石飞溅,珠涟毫无所惧,只是窜高伏低,便载着庞统翻山越岭而逃。众护卫一齐赶上,环绕周围,烟火中不辨道路,只听数声苦叫,坠入陷坑,惨号痛哭,皆被坑底长矛刺死,庞统正自惊骇,陡地火光直起,那珠涟马猛然一跃,就从坑上飞跃过去。
炮石迸到,庞统两臂尽皆折断,直痛得昏晕过去。迎面小股游兵杀到,珠涟马四蹄翻飞,穿越人群,直奔西南,汇合杨仪。杨仪正自督军冲开谷口,残兵早已所剩无几,见庞统昏沉,当下引军回寨,一面清点,折兵近万,回望折翼谷中,火光映日,满天红霞尽皆失色,哭叫之声隐隐传来。庞统座下珠涟马早已气喘吁吁,一步三摇,杨仪深为怜惜,叹道:“不是张将军此骑,今日军师安能脱逃。今孔明既已有计,张将军孤军深入,诚恐有失。”
话音方落,喊声起处,韩烈杀到,数千骑直冲而来,杀得荆军纷纷辟易。杨仪急督众军而走,这边女儿军杀来,救了杨仪,杀退韩烈。杨仪急问:“张将军安在?”司马道:“张将军身落重围,只思先救军师。威公且回,吾等自去接应。”杨仪叹惋一番,教众卒给庞统换了马匹,这边司马、桂英、木兰掉头杀回。
原来清儿亦入山中,但见四面草人竖立。清儿惊异道:“不见燕军,但有草木为兵,孔明必然有备,众军好生提防。”司马、桂英、木兰等领诺,四面哨探,忽见飞天谷中,火光冲天,清儿急道:“吾料武侯必不用水,今日果然如此,军师危矣,可速速去救。”当下众军推搡鼓噪,疾奔飞天谷来。
忽然林中一声炮响,左边魏延,右边赵云,两路杀出,清儿大叫道:“今番中伏,雷火侍侯!”当下木兰居左,桂英居右,弩箭雷火,纷纷脱手。魏延、赵云皆退。女儿军追杀数里,迎面四轮车推出,关兴张苞侍立两边,孔明居中摇扇笑道:“张将军智勇双全,奈何今日龙翔浅底,时运不济,何不护汉兴刘,以从人望?”清儿欠身道:“武侯神算,世所难及。然而清儿虽然不敌,岂是投降之人?”陡然跃马而出,燕军发一声喊,乱箭齐到,清儿之马悲唤一声,变作刺猬软倒。女儿军大惊,却见马腹下红光迸出,只一道闪电直奔孔明。
关兴张苞大惊齐上,不及动用刀枪,只将手中佩剑迎上。清儿碎步红裙,凌波而至,双剑急下,两声轻响,关兴张苞手中只剩剑柄。孔明将折扇一挥,四面燕军围上。女儿军便欲迎敌,清儿大叫道:“司马诸子速速去救军师,此间我自当之。”女儿军大骇叫道:“将军!”清儿在人群中反复冲杀,直往孔明靠近,双剑回旋,口中叫道:“赵云魏延俱是诈败,必然复回,汝等不走,就此覆没,军师亦不得脱生矣!吾纵横天下二十年,多少矢石不能伤我,汝等何必忧虑,可速引去!”
司马大叫杀出,连挑数人下马,忍泪道:“师父保重,弟子拜别!”自与诸军往飞天谷而走。孔明叹道:“神翎飞将,名不虚传!”羽扇再摇,大旗闪动,两军杀出,果是赵云、魏延,大呼赶来。清儿急走,赵、魏尚未到达,已冲出重围,就夺马匹,直投西北。关张各引一军赶来。清儿忽止,调转马头,凛然而立。燕军皆退,清儿就挽雕弓在手,羽箭到处,燕军纷纷坠马。
魏延大怒,舞刀杀来,清儿不退反进,接战数合,大喝一声,复往燕军阵中杀来,剑光疾闪,所向之处,波开浪裂。清儿左右冲突,反复奔走,燕军乱箭顿时无功。孔明叹道:“当日赵子龙大战张清儿,人皆惊惧。此等人物,如不除之,必成心腹之患!”暗暗思忖,被清儿连刺牙将数十,就立马背,一箭射去,大麾倒下,燕军齐声呼喝,稍稍后退,赵云见状,亦挽弓在手,连珠箭出,簌簌连声,直往清儿射来,清儿疾走,回身夺射,啪啪啪,箭头相撞,雕翎互绕,尽数坠地。
赵云随后追来,两骑马突出人群,看看赵云将近,忽然两边鼓声响起,马蹄动天。孔明回顾左右道:“士气已落,暂且收军。”唤回赵云,退往壶关。清儿早已满脸血渍,浑身灰土,伏在马背,喘息不止。幸得司马返回,暗伏女儿军敲鼓呐喊,惊退燕军,接了清儿回营。
这一仗清儿单骑双剑,羽箭雕弓,独抗万卒,力挽狂澜,诛杀燕将数十员,名震天下,后人有诗赞曰:换得史书万世功,谁如女将有雄风?古来冲阵谁能比,唯有常山赵子龙!又赞孔明曰:石能成阵草成兵,丞相高才四海惊。将帅君臣无计策,中原徒现军师名。
桂英、木兰等抬了清儿还营,但见庞统昏晕在帐,军医正在医治,连带珠涟马也甚是委顿,麾下将士七零八落,尽皆哀切。杨仪道:“司马将军,此刻将帅皆病,三军无主,君念主上深恩,可暂居主将,号令诸军,就脱此难。”众人皆道非司马不可。于是司马也不推辞,一面发书请司马懿来助,只留女儿军以雷火断后,一面督率众军拔营起寨,翻山跃谷返回上党。
这边孔明获胜,与众将道:“经此一役,短期之内,庞士元再也无力前来。安宁与胡兵相拒,又被马超牵制,并无相助之力,唯今叶飘零既越黄河,谅石阵不能久拒,吾当南下,以奇计破之。唯庞统既败,必有司马懿领军来助,吾甚忧之。”当下有韩烈道:“吾困顿十数余年,今得丞相提携,敢不尽心竭力相报?丞相虽去,只放心前往,吾愿保壶关不失。”
孔明问道:“韩将军有何妙策?”韩烈低声道:“如此如此,叶飘零焉能首尾相顾?壶关万无一失。”孔明笑道:“得韩将军如此雄才,真大汉洪福也。然司马懿深通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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