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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帮我杀了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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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开始唱歌了,“时——间——啊——帮帮我——”然后又哼了接下来的几句,这是滚石乐队的歌。

“你想要时间?和我相处的时间?一起聊天的时间?强奸我的时间?杀死我的时间?”

他只是微笑。

一条路不通,只能试另一条。我站起来,离开床沿,站到他身边。

“听我说,大卫——也许这不是你的真名,不管你叫什么,你必须让我走。”他坐在床沿上,把腿搁在床边,面朝我。我正对着他的脸。“会有人找我的——很多很多人。你要是现在不放我走,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用手指着他。“我不想参加你这变态的游戏。你疯了。你一定要……”

他猛地伸出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我觉得我所有的牙齿都要被压碎了。他一点一点地把我拉过去。我失去平衡,几乎是趴在他的腿上。唯一支撑我的就是他捏住我下巴的手。

他愤怒地说:“以后不准再那样和我说话,知不知道?”他捏着我的脸,一下抬高,一下拉低,每拉一次都捏得更紧。我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

终于松开了。

“看看这周围,你以为这一切很容易布置吗?你以为我只要打个响指,一切都妥妥当当了吗?”

他揪住我衣服前面的口袋,把我拉过去,一把按在床上。他额头上青筋爆出,满脸通红。他压在我身上,又狠狠捏住我的下巴。他瞪着我,满目凶光。这就是我在临死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了吧。周围的一切都变黑了……

突然,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他放开我,吻了一下我的下巴,几秒钟之前,他还用手死命地捏过那里。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这样呢?我已经很努力了,安妮,我真的很努力了,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微笑着摸着我的头发。

我一声不响地躺在那里。

他从床上爬起来,离开了。我听见厕所里冲水的声音。我的照片就摆在旁边,而我只能盯着天花板,下巴还在隐隐作痛。泪水从眼角流下来,我没有去擦。

第三章 山中小屋

我发现,你这里并没有挂很多圣诞节的烂玩意儿,只是在前门挂了个花环。这很好,想想,他们都说节假日的自杀率是最高的,而很多来你这儿的病人很可能已经在自杀边缘徘徊了。

如果说,有谁能明白人们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自杀,那个人一定是我了。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圣诞节很垃圾。看到我所有的朋友都得到了礼物,而我只能盯着商店的橱窗看,我就觉得很难受。我被绑架前那一年的圣诞节?那一年过得很好。我花了一大笔钱,买了很多装饰品和小彩灯。我并没有确定一个装饰的主题,所以,等我把每个房间都布置完以后,它们看上去就像是圣诞游行大队里奇奇怪怪、风格各异的花车。

卢克和我还在大冬天里出去散步、打雪仗,我们把爆米花和红莓干用绳子串起来,挂在圣诞树上,我们喝着加了朗姆酒的热巧克力,喝醉了就相互给对方唱跑调的圣诞歌。这一切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今年,我对这些节日完全不感兴趣。不过,我也没有什么真正感兴趣的事了。就好像今天,我们在开始谈话之前,我去了你的洗手间,我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在这一切悲剧发生之前,我走过商店的橱窗,都会看看玻璃里自己的倒影。而现在,我看着镜子,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她的眼睛就像干涸的淤泥,她的头发瘫软地搭在肩上。我应该去理发了,但一想到又要出门,我就怕得要死。

更可怕的是,我也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就是那种爱发牢骚、闷闷不乐的人,这种人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他们的生活是多么悲惨、命运是多么不公。他们的语气在明明白白地说,不仅仅是他们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且还是你夺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我现在的语气大概就是这样吧。到了一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想说街上的商店是多么灯火辉煌、多么漂亮,每个人是多么友好、多么善良,商店确实漂亮,人们也确实友好,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总要说出一些恶狠狠的话。

昨天晚上,我又睡在衣柜里,可能这就是我今天心情不好,还带着黑眼圈的原因吧。一开始,我是躺在床上的,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弄得床上一团乱,怎么也觉得不安全。所以,我又爬进衣柜,坐在里面,缩成一团,艾玛就守在外面。这可怜的小狗还以为它能保护我。

那个变态从厕所出来,他朝我摇着一根手指,笑着说:“我可没那么容易忘记时间。”

他哼着什么调子,我没法告诉你那是什么歌,但如果我再听到,我会吐的。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拉着我转了个圈。前一分钟他还差点把我的下巴捏碎,而下一分钟,他又俨然成了弗雷德·阿斯泰尔。他笑着把我拉起来,带我走进了卫生间。

墙角点着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线,空气中充满了蜡烛和鲜花的味道。浴缸上飘着热气,水面上撒着玫瑰花瓣。

“到时候了,把衣服脱了。”

“我不想脱。”我小声说。

“到时候了。”他死死地盯着我。

我把衣服脱了。

他把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拿着走出了卫生间。我的脸在发烫。我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一只手捂着下体。他把我的两只手拿开,示意我坐进浴缸。当我犹豫的时候,他的脸红了,站得更近了一些。

我坐进浴缸。

他又用那一大串钥匙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把剃刀——一把非常锋利的剃刀。

他抬起我的右腿,把脚后跟放在浴缸边上,然后,慢慢地来回抚摸着我的小腿和大腿。这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手。手上连一根汗毛都没有,指尖光滑平整,像是被火烧过。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什么样的人会烧自己的手指尖啊?

我盯着刀片,看着它离我的腿越来越近。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你的腿很结实,像舞蹈演员的腿。我养母曾经是一个舞蹈演员。”他朝我转过身来,但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把剃刀上。“安妮,我在和你说话呢。”他蹲下来。“你怕刀吗?”

我点点头。

他把剃刀举起来,让灯光反射在刀片上。“新的刀片剃起来没有这个舒服。”他耸耸肩,给了我一个微笑。他往后一靠,开始剃我小腿上的汗毛。“如果你能对这次经历保持开放的心态,那么你会对自己有更多的发现。知道别人掌握了对你生杀予夺的大权,可能会成为你生命中最奇妙的一次经历。”他死死地盯着我,“但你已经知道了,死亡其实是一件很自由的事,对不对,安妮?”我没有回答,他时而看着手上的剃刀,时而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戴茜吧?”

我盯着他。

“你当时多大来着?十二岁,是不是?她是十六岁吧?那么小就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他摇着头,“这种事会彻底改变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戴茜的?”

“你的爸爸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对不对?戴茜是怎么死的来着?”他知道。这个混蛋什么都知道。

我是在戴茜的葬礼上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当时我小姨正在给别人解释为什么妈妈不愿意别人去瞻仰她漂亮女儿的遗容,我偷听到了。之后几个月,我总是梦到她,她捧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脸,恳求我帮她。一连几个月,我都会在噩梦中尖叫着醒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帮你剃腿毛?你不觉得这很让人放松吗?”

“我不是问这个。”

“那是说戴茜吗?安妮,你应该多谈谈那件事,对你有好处。”

我突然又涌起一种难以置信的念头。我怎么可能躺在温暖的浴缸里,让这个变态一边帮我剃腿毛,一边告诉我应该将自己的情感倾诉出来。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安妮,站起来,把脚放在浴缸边上。”

“对不起,我们再谈谈吧。请你不要再让我……”

他的脸上突然失去了表情。我之前也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乖乖站起来,把脚放在浴缸边上。

空气很冷,我在发抖,我看着带着玫瑰香味的水汽从我身上散开。我讨厌玫瑰的味道,一直都很讨厌。但这个变态呢?

他开始哼起歌来。

我想把他推开。我想拿膝盖顶他的脸。我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剃刀上闪闪发亮的刀片。他并没有伤害我,只是在抓住我屁股的时候,手指甲掐得我有点儿疼。他带给了我无比的恐惧,就像一个庞然大物在撕裂着我的胸口。

几年前,我曾经去看过一个老医生,我之前只去过他那里一次。那次去,是要做子宫颈刮片检查,我还记得,我面朝上仰卧着,那个医生的头就埋在我的两腿之间。那个医生每周末都会去开飞机,他的办公室里挂满了飞机的照片。他把冷冰冰的检查器械插进我的阴道的时候,他对我说,“想着飞机就行了”。而当这个变态给我剃腿毛时,我也是这样做的。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飞机。

他给我剃完了腿毛,又帮我冲干净,牵着我从浴缸里走出来,用毛巾轻轻地给我擦干身体。然后,他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大瓶润肤霜,开始给我往身上抹。

“感觉不错吧?”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的手到处摸着,把润肤霜涂匀。

“求求你停下来吧。求求你……”

“为什么要停下来呢?”他笑着说。他不慌不忙地给我身上涂着润肤霜,一处地方都没有漏掉。

涂完以后,他让我站在一块粉红色的绒毛地毯上,我觉得自己像一头被涂满了油的猪,闻起来也是一股讨厌的玫瑰味。没过多久,他就拿着一叠衣服回来了。

他让我穿上白色蕾丝的无肩带胸罩和白色蕾丝的小内裤——不是丁字裤。尺码刚刚好。他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着我,还拍了几下手掌,好像是庆祝自己圆满完成了任务。接着,他又递给我一条裙子——一条纯白色的裙子,如果是在以前,说不定我会很喜欢这条裙子。这是一条很高档的裙子,感觉价格不菲。有点儿像玛丽莲·梦露那条著名的白裙子,但没有那么暴露,而是透出一种乖乖淑女的风格。

“转个圈。”

我没有动,他又抬起眉毛,用手指在空气中做了个转圈的动作。

我转了个圈,裙子飘起来。他满意地点着头,然后举起手,让我停下来。

他带着我走出浴室,我发现,他已经把所有的照片都拿走了,而装照片的那个盒子也不见了。地板上摆着蜡烛,烛光昏暗,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我必须想出一个理由来说服他。在其他人找到我之前,我必须为自己赢得一点儿时间。一定会有人找到我的。

“等等,让我们先了解一下对方吧,”我说,“这样才会感觉更特别。”

“放松点儿,安妮,没什么好怕的。”

这就好像是杀人魔头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不如把左邻右舍的人都杀了。

他让我转过身,把我白裙子上的拉链拉开。我哭了。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傻乎乎地哽咽着。他一边把拉链拉开到我的后腰,一边吻着我的脖子。我浑身颤抖。他笑了。

他让我的裙子掉落在地板上,又解开我的胸罩,我试着逃开,但他一只手箍着我的腰,牢牢把我抱住,另一只手则绕过来,捏住了我一边的乳房。眼泪从我脸上滚落。当我的一滴泪水滴到他手上的时候,他把我转过来,让我面朝着他。

他把手举到自己唇边,用舌头去舔那滴泪滴落的地方。他停了一秒钟,然后,笑着对我说:“有点儿咸。”

“住手。求求你了。我很害怕。”

他又把我转过身去,让我坐在床沿边。他从来没有直视过我的眼睛,一次都没有——只是盯着我的身体。一滴汗从他脸上流下来,顺着他的下巴,滴到我的大腿上。我感觉皮肤像在被火烧,我很想把那滴汗擦掉,但我太害怕了,一动也不敢动。他跪在地板上,开始吻我。

他的味道就像是发酸了的凉咖啡。

我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但他只是更加用力地吻着我的嘴唇。

他终于放开了我的嘴。谢天谢地,我刚要深吸一口气时,他却站起来,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的那一口气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块头不大,肌肉很有线条,像个长跑运动员,全身上下一根汗毛都没有。光滑的皮肤在烛光中闪着微亮。他盯着我,好像是在等我说点儿什么,我却只是盯着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的阴茎开始变软了。

他抱住我的腿,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用膝盖把我的两腿分开,把我》的一只手压在我们身体中间,用左手抓住我的另一只手,压在我头顶上方,他的胳膊肘顶住了我的手臂。

我试着挣脱,拼命反抗,但他用小腿死死压住我的大腿。他空闲的那只手开始去扯我的内裤。

我的脑海中开始疯狂回忆有关强奸犯的所有知识。好像是和权力感有关,他们需要感觉到自己是有权力的,但又好像分不同的类型,有些人需要的是不同的东西。我不记得了。我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如果我无法阻止他,能不能至少让他戴上个安全套呢?

“住手!我有……”他的胸口已经把我的拳头紧紧压在了我肚子上。我气喘吁吁地说:“我有病,性病,会传染给你的……”

他扯掉我的内裤。我开始疯狂反抗。他笑了。

我快要喘不过气了,终于停止了反抗,大口吸着气。我必须思考,必须集中精力,必须想出一个办法。

他脸上的微笑开始渐渐消失。

突然,我明白了。我越是反抗,他就越高兴。我强迫自己停止颤抖。我也停止了哭泣。我一动不动。我想着那些飞机。他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变化。

他用胳膊死命压着我的手臂。我觉得手臂都快要断了,但我还是一言不发。他把我的两腿分开,试着强行进入,但他那里却是软的。我注意到他肩上有一颗痣,一根长长的毛从那颗痣里长出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喊我的名字。”我不喊。我绝对不会对着这个变态喊出我父亲的名字。他可以控制我的身体,但我不会让他控制我的言语。

“告诉我你有什么感觉。”

我还是盯着他。

他把我的脸转到一边:“别看着我。”

他再次试着强行进入我的身体。我突然想到了那根痣上面的毛。他把自己全身的汗毛剃得干干净净,唯独留下了那一根。我突然不觉得害怕了,我变得兴奋起来,开始咯咯直笑。他会杀了我的,但我没办法停下来。咯咯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他压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仍然看着旁边,对着床边的墙壁。他突然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捂住我的嘴巴。他把我的脸转回去,让我看着他,我紧紧咬住嘴唇。他捂住我的手更用力了。我尝到一股咸咸的味道。

“贱人!”他尖叫着,朝我吐口水。他的脸色又变了,变得惨白。他跳下床,吹熄了所有的蜡烛,走进浴室。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淋浴的水声。

我跑到前门,使劲儿拧着门把手。门是锁着的。水声停了,我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我赶紧跑回床上。我面朝墙壁,舔着自己流血的嘴唇,哭着。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当他躺在我旁边的时候,床往下沉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天哪,我真是爱死这个地方了。这里是那么安静——我特别装了隔音的材料。连一只蟋蟀的声音都听不到。”

“求求你让我回去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发誓。求求你了。”

“我在这里做了很多美梦。”

他偎依在我身边,把腿搁在我的腿上,握着我的手,睡着了。我躺在那里,被这个全身赤裸的变态抱着,我多么希望这张床能够突然裂开,把我整个吞没。我的手也疼,脸也疼,心也疼。我哭着哭着,也睡着了。

我们还有点儿时间,但我已经说完了。是的,我记得我们下周要暂停一次,因为圣诞节嘛。没关系,我也需要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抽身出来,休息一下。告诉你吧,我必须再回到那里。否认一切当然更加容易。至少,我可以欺骗自己,让自己以为……但那样的欺骗只会持续半秒钟的时间。逃避这一切就像是在一条奔涌的河流前关上一扇门,总会有细流从门缝里穿过,渐渐地,整扇门就会被冲开。现在,我既然已经让水流通过了,那门应该就不会被冲垮了吧?如果我松开自己内心的一切,那我会不会和它一起漂浮在河流中呢?好吧,现在我只想回家去,洗个热水澡。洗完以后,可能还会再洗一次。

第四章 惩罚

你的圣诞节过得怎样,大夫?希望圣诞老人给你送了很好的礼物。每周都要面对像我这样的病人,你一定能被圣诞老人列在“好孩子”的名单里。我?虽然我尽量避免任何形式的节日快乐气氛,但它还是来敲响了我家的大门。是真的来敲门了。几个童子军的男孩子来卖圣诞树,可能是因为上次我看到你门口的圣诞花环,也有可能是因为那几个男孩子的勇气,他们居然敢来敲唯一一扇没有挂任何圣诞灯饰的门,最后,我还是买了他们一棵树。我总是无法抵挡穿制服的男人。

问题是,妈妈已经把我所有的圣诞装饰品都扔了,我一想到要去商店购物……还是算了吧,大家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是我屁股后面长出了一个小精灵,即使没有这样的眼神,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商店挤在人山人海里,我宁愿赤着脚踩在碎玻璃上跳舞。于是,那棵树上什么装饰都没有,可怜巴巴地立在墙角。我终于厌烦了,把它拖到了市区的收容所。应该会有人喜欢它的。

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放在圣诞树下。我告诉朋友和家人,我不想要任何礼物,我也不参加任何圣诞聚会。我觉得,这就是我送给社会的礼物——没有必要让其他人都心情低落。和去年相比,今年的圣诞节相当成功。

就在那个变态试图强奸我的第二天早上,他让我和他一起淋浴。他帮我洗了全身,就像给小孩子洗澡一样,一个地方也没漏。然后,他又让我给他洗——全身上下。

当他给自己剃身上的汗毛时,我面朝着墙壁,背对着他。我多么想拿到那把剃刀把他给阉了。这一次,他没有给我剃毛。“泡浴缸的时候再给你剃。”他说。我们走出浴室之后,他给我拿来了几件衣服。

“你把我的套裙放哪儿了?”

“别担心,反正你再也不用回办公室了。”

他微笑着。今天是性感内衣,是婚纱的那种白色,连衣裙则是田园风格的,乳白色底色,上面印着粉红的心形小花。我自己是绝对不会挑这种衣服的——太可爱了一点儿。他给我一双一次性的拖鞋,让我坐在高脚凳上,他来做早饭——稀饭加蓝莓干。我吃早点的时候,他坐在我对面,给我解释所有的规定。实际上,一开始,他是在解释我到底有多倒霉。

“这里周围方圆数里,毫无人迹,即便你能逃脱,你在外面也活不过几天。如果你担心我们要怎么生活,那我可以告诉你,不用操心。我已经把一切都搞定了。我们会靠大自然活下去,你唯一独处的时间就是我去打猎或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我突然又有了精神——去镇上就意味着他有车。

“你永远也不会找到那辆车的,即便你找到了,我也可以保证,你发动不了它。”

“你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总有一天你的钱会用完的。”

他笑了。

“我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我的家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遭遇。你只要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发誓,什么都愿意。”

“我以前曾经试过和你们女人玩游戏,但失败了,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后车厢的香水味,毛毯上的香水味……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吗?你是不是……”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件多么奇妙的礼物。这是你赎罪的机会,安妮。”

“我什么都不明白。这一切都没有道理。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他耸耸肩:“正好有一个机会,而你正好出现了。有时候,好事就是会发生在好人身上。”

“这不是什么好事,绝对不是。”我怒视着他。“你不能剥夺我的一切……”

“我到底剥夺你的什么了?你的男朋友?我们已经讨论过他了。你的妈妈?我觉得一般人都已经够无聊了,但看看你们俩一起吃饭的情景,人通过肢体语言能表达很多内容的。你唯一真正关心的只有你的狗。”

“我有我的生活。”

“你没有,你只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我建议你认真点儿——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每天早上吃完早餐以后,是我们的晨练时间,然后冲澡。我们今天吃饭前已经洗了澡,但以后,这个规矩就不能变了。”

他走到衣柜前面,把锁打开。

“我会帮你挑选穿的衣服。”他拿起两条裙子,款式和我身上穿的差不多,一条是浅蓝底色,上面有深蓝的心形图案,另一条是浅粉色。我对粉红色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柜子的上半部分堆满了各种颜色的裙子,大概都是同样的款式。他把手伸进柜子里,拿出一件浅紫色的羊毛衫。“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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