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清福晋-第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怎么,皇上刚用完早饭?我们要不要先候着?”博哲问道。

李德全微笑道:“不必,少福晋只管进去便是,只是贝勒爷,皇上可没召见您呐。”

博哲道:“我陪着她进去不成?”

李德全摇摇头,又说道:“贝勒爷和少福晋都只管放心,皇上只是有几句话要问,并没什么大事。杂家领贝勒爷去那边候一会儿吧,可别在这里吹冷风。”

博哲只好点头,捏了捏凌波的手,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让她一个人进去了。

已经有小太监过来接了李德全手里的托盘送回御膳房,李德全则领着博哲上旁边的屋子里去坐。

这一等,大约就是顿饭的功夫。

博哲虽然喝着热茶,心里却一直记挂着那边的凌波,暗暗猜测皇上会问她些什么。

屋里头烧着地龙,倒是不冷,只是太安静了些。

“贝勒爷,少福晋出来了。”

“恩?”博哲手上一顿,抬头见一个小太监站在门口。

他站起来出了门,就见那边凌波正站在殿门口廊下发呆。

他忙走过来,用身子挡住风口,一手抱住她肩膀,一手握住她微凉的双手,道:“怎么了?皇上问你什么了?”

凌波有点失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啊?啊,没什么,咱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博哲仔细看看她的脸色,除了有点晃神,倒没什么不妥,便点了头,带着她先出宫去。

一路出宫,空气里似乎还飘荡着大火余烬的味道。

天依旧灰蒙蒙的,压的很低。

凌波挑开马车的帘子,望了望外面,拉紧了领口,轻声道:“好像要下雪了。”

博哲点点头,将她拉回自己怀里。

半路经过回春堂,果然是一片焦黑,街面上也一片狼藉,正有大队人在处理,一排过去都是整齐的屋宇,就这么一栋院子孤零零地成了废墟,显得特别凄惨。

凌波感叹了一声,放下帘子,将手缩回来,放进了博哲的领口里。冰凉的手指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博哲打了个冷颤,她却眯着眼睛笑得像个偷吃了油的老鼠。

“爷、少福晋,到了”

阿克敦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然后就是门轴转动的声音,马车慢慢地进了府,辚辚而过,一路到二门外才停下。

博哲抱着凌波下了车,立刻有绣书和瑞冬捧着大毛披风上前,一把将她身子裹住。

“少福晋,担心死奴婢了。”

绣书和瑞冬眼睛都是红红的。

凌波笑道:“放心,太医已经给看过了,我没事儿。”

绣书吸了吸鼻子道:“王爷和福晋都在屋里头等着呢,快进去吧。”

博哲拢住披风将凌波揽在怀里,俩丫头亦步亦趋地跟着,马车自然有阿克敦牵走了。

厚厚的棉帘子一掀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郭佳氏快步走上前道:“可算是回来了”

博哲松开凌波,她也快步迎上去,被郭佳氏一把握住了手。

正文 175、余波

郭佳氏牵着凌波的手,扶着她到炕上坐了,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

凌波很不自在地道:“额娘,我没事儿的,阿玛还在呢,我怎么能坐着。”

她要起来,却被郭佳氏按住。

“你仔细些吧,这几日我就没睡过踏实觉。”郭佳氏不肯让她起身,捏着她的胳膊在她旁边坐了。

凌波不安地看着雅尔江阿。

雅尔江阿坐在对面的圈椅上,笑道:“你就坐着吧,叫你额娘安心。”

凌波只好应了,这才扫了整个屋子一圈。

除了雅尔江阿和郭佳氏,西林觉罗氏和安珠贤也来了。德隆在靠墙的椅子上坐着,腿上还搭着一条薄毯,他的腿如今已经能够正常直立行走,只是速度比常人要慢许多,而且平时这腿也不能受寒受风。

凌波没想到大家都在等她回来,感动之余,也十分地窝心。

“劫持你的人,没怎么为难你吧?昨儿在宫里住的,太医都瞧过了么?有没有哪里受伤?胎儿怎么样,有没有开安胎药给你?”郭佳氏劈头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博哲哭笑不得道:“额娘,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要她先回答哪一个。”

凌波也笑道:“额娘放心,太医都瞧过了,我没有伤,孩子也没事,我们都很好,母子平安。”

郭佳氏仍是不放心,依旧追问细节,西林觉罗氏也围住了凌波问长问短。

博哲挠了下头,对女人琐碎式的关怀感到十分无奈。

雅尔江阿却只是摇摇头,招手叫他过来,道:“咱们出去说话。”

博哲点头,父子两个一起出了门。

无意间,德隆就被一个人晾着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被冷落的不快,只是微笑着看屋子里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说话。

“大哥,是否觉得不耐?”

安珠贤走到德隆面前,微笑说道。

德隆摇头道:“家中温情,如此难得,我怎会不耐。”

安珠贤心下感慨,大哥流浪多年,好容易回家,却又因腿伤而只能困在自己的一方小院子里,对他来说,这样的温情场面,的确是十分难得而珍贵了。

“大哥的腿已经大好了,只要坚持练习,以后就能像常人一般活动。大哥小时候,人人都说你聪敏的,如今既然回到家里,身子又越来越好了,将来一定也是前途无量。”

德隆只是温和地笑。

安珠贤这番话,虽然有些安慰的成分在内,但也是实情。

从前德隆不在的时候,简亲王府只有一个博哲撑门面,如今长子回归,又恢复了健康,自然少不了也要建功立业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郭佳氏原本围着凌波打转,她耳朵尖,竟也听见了安珠贤这番话语,不由心头一动。

“额娘,怎么了?”

凌波注意到郭佳氏突然没了话,不由一问。

郭佳氏回过神,笑道:“没事没事。”

凌波握着她的手道:“额娘这几日都没睡好,想必也十分疲惫,媳妇儿如今平安归来,额娘就不必再担心了,还是快回去好好歇息一下吧。”

郭佳氏待要说,西林觉罗氏却已经劝道:“说的是呢,福晋也该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况且少福晋刚归家,想必也要梳洗整顿,不如就让绣书瑞冬她们伺候着,妾扶福晋去歇一会儿养养神。”

安珠贤在那边听见了,以为她们就要走,忙也过来候着。

雅尔江阿和博哲在外面讲完了话,掀帘子进来,见一帮娘们儿还围在一起,说道:“媳妇儿刚回来,有什么话不能以后说,你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去歇着吧。”

郭佳氏这才站起身,又嘱咐凌波休息,又叮嘱绣书和瑞冬仔细伺候,交代完了,西林觉罗氏和安珠贤才一边一个扶着她走了。

德隆看出雅尔江阿撵走郭佳氏,是有话要跟凌波说,便也告退,让下人们扶着他出了门去。

最后屋子里便只剩下博哲、雅尔江阿和凌波,绣书和瑞冬都是有眼力界的,看出主子们要说话,上了热茶来,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只在门外守着。

雅尔江阿这才问凌波道:“你被挟持了这么几天,想必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四川贪污案查清在即,各方各派都蠢蠢欲动,关键还是皇上的态度。今儿早上,博哲说皇上召见了你,跟你说了些什么呢?”

凌波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腰,答道:“皇上说的倒不多,只是问我被挟持的这几天有没有被刁难,也问了徐钊的一些事情。只是我不过是个人质,知道的不多,也就只能把晓得的全部说了。皇上安慰了我几句,便放我出来。”

“哦?”雅尔江阿沉吟。

博哲道:“你想想,皇上有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凌波想了想,道:“没说什么特别的,不过……”

“不过什么?”雅尔江阿追问。

凌波蹙眉思索了一小会儿,说道:“皇上虽然不曾说什么特别的话,但是我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

“皇上似乎不愿提徐钊贪污行贿的事儿,他问我的时候,也只问被挟持的那些情形,全不问徐钊在贪污案中所涉罪行,像是在刻意地回避。”

博哲和雅尔江阿对视一眼,似乎在思考康熙这么做的用意。

凌波见他们一时没什么结论,也不便打扰他们的思路,气氛一沉默下来,她就觉得注意力有点无法集中,精神开始涣散。

雅尔江阿蹙眉想了一阵,错眼看见她脸上有倦态,才想起她刚刚历劫归来,便道:“没什么事就好,这些事儿不必放在心上了。博哲,好好照顾你媳妇儿,阿玛先走了。”

“是。”

小夫妻两个目送雅尔江阿出门。

博哲这才回身扶着凌波的肩头道:“先叫绣书和瑞冬来给你梳洗更衣,我去雍亲王府一躺,很快就回来。”

凌波知道他去雍亲王府肯定是找四阿哥商量正事,当然不会阻止。

博哲去后,绣书和瑞冬便进来服侍她洗漱。

热水热汤是早已备下的,凌波如今肚子很大了,行动十分不便,洗头洗澡都必须靠这两个丫头帮忙才行。

虽然昨晚上在宫里睡过一觉,但毕竟精神一直还有些紧张,睡得不安稳,早上又起了大早,一路从宫里出来,还没怎么休息。凌波泡在浴盆里,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

两个丫头不敢惊醒她,安静地替她擦洗完身子,趁着她迷迷糊糊地将她从浴盆里捞出来,换了干净衣裳,扶到内室去睡了。

一直到博哲回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凌波一醒来,就见到了博哲,他脸上已经全无踌躇之色,想来通过跟四阿哥的沟通,心中的疑惑已经解开了。

用过了午饭,小睡片刻,瑞冬就报,说是乌珠和黎芳草来看望她。凌波一时惊异,这两个人竟然会一起来。

乌珠才是新婚,穿了一件梅红的旗装,脸上全是*光浪漫,显然夫妻恩爱。

黎芳草如今倒不穿她的安南服饰了,其实她到北京之后,本来也就很少穿安南的衣裳,如今嫁给了十四阿哥,衣食住行也就得入乡随俗,若不是脸上的肤色比一般女子更黑,旁人见了压根就看不出她不是中原人。

她们两个手牵手进了门,凌波便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

乌珠和黎芳草都是她的老朋友,也不用别的座椅,直接脱鞋上炕,三人一起挨着坐了。

绣书和瑞冬又忙忙地端热乎乎的杏仁茶和点心来。

乌珠道:“你可不知道,你是在我的婚礼上被挟持走的,当时人那么多,恐怕全京城都知道了,加上后来又是全城搜捕,又是回春堂大火的,我们都担心死你了。好容易昨儿马武回来,说已经把你救出来,却又进了宫。原本早上我就说要来看你,只是想着你出宫未必会这么早,所以等到下午。我可没跟她约好,只是在大门口碰见她了,这也就叫冤家路窄吧。”

凌波失笑道:“什么冤家路窄,她现在好歹是你弟媳呢。”

黎芳草撇嘴道:“算了吧,她哪里像个大姑,我嫁了十四阿哥,同她也没什么关系。”

乌珠没好气地瞪她。

凌波见她们俩见面就拌嘴,也就应了乌珠那句冤家路窄,不由觉得好笑。

两人自然是先问候了凌波的身体状况,得知她一点事情都没有,一方面庆幸,一方面也感慨她肚子里那位小阿哥或小格格生命力之顽强。说着说着,也就胡侃起来。

“这次的事情可不小,那位挟持你的犯人,是四川嘉定同知徐钊,昨儿夜里皇阿玛亲自审问的。”乌珠磕了一个瓜子放嘴里,她是马武的妻子,自然知道这些细节,“听说那徐钊手里的证据,都是指向八爷,这落到了皇阿玛手里,只怕八爷的日子可要不好过了。”

黎芳草不是很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便问了一句:“怎么不好过了?”

凌波也提神道:“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风声?”

乌珠正待要说,一个小丫头掀了帘子进来跟绣书说了什么,绣书便过来道:“少福晋,四福晋和八福晋来了。”

正文 176、山雨欲来

刚说到八爷的事情,四福晋和八福晋就来了,凌波和乌珠、黎芳草都齐齐吃了一惊。

“快请进来。”

乌珠和黎芳草立刻便下炕穿鞋,虽然大家都是妯娌姑嫂的关系,但眼下可是个敏感时刻,四爷和八爷马上就要进行一次激烈的博弈,形势完全是一面倒。

这个时候四福晋和八福晋同时来,可就有点奇怪了。

三人一面各自猜测,一面就看见四福晋和八福晋一起进了屋。

四福晋穿着一身宝蓝色白玉兰的旗装,头上点着浅蓝色的绒花,显得清爽不失贵气,与她平时的打扮并无二致。

但八福晋今儿却有些不同,身上是件白色竹枝的旗装,头上只是一朵通心草和两支简约的金步摇,虽然做工精良,比起常人也是穿戴精致了,可是与她往日穿着打扮相比,却显得极为朴素。

黎芳草固然一根肠子通到底,凌波和乌珠却不由多想了一下,莫非真的是八爷要失势了,连八福晋都低调做人起来?

“我说今儿个还真是凑巧,乌珠跟芳草是不期而遇,难道两位嫂嫂是约好了的?”

凌波坐在炕沿上笑到,她如今算是病人,又是大肚子,没有起身迎接,也不算失礼。

四福晋乌喇那拉氏正解开披风交给丫鬟,闻言只是一笑。

八福晋郭络罗氏却已经高声笑道:“可不是,我跟四嫂也没约好的,竟然就在路上碰见了,都是来看你的,自然一同来了。”

凌波便也笑起来,让绣书和瑞冬上热的杏仁茶。

“你怎么样?可有不妥?”乌喇那拉氏开口便先问凌波的身体。

凌波笑道:“我很好,太医都说万幸,经历这样的劫难,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

“可不是,我瞧着你精神不错,就知道一定是没事的,这叫吉人天相。”郭络罗氏高声笑道。

众人都看了她一眼,脸色各有异色。

虽然郭络罗氏并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声音高亢也是一贯来的习惯,但是今儿说话的语速似乎是比往日更要慢一些,隐约显得她心性有点变化。

乌喇那拉氏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八弟妹今儿穿的真素净,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开始了

凌波和乌珠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呐喊了一声,就说这两个人绝对不会一团和气,果然四福晋是个绵里藏针的,借着衣裳服色就隐晦地试探起八福晋来。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道:“我倒是没注意,原来近日里穿的都越来越素净了。”

凌波笑道:“看惯了八嫂富丽堂皇,猛然换个素净的,倒显得清雅,可见这服饰也不能一味繁复,有变化才好看。”

乌喇那拉氏只是瞥了她一眼,说道:“难不成八弟妹改了性子?”

凌波微微蹙眉,她想扯开话题的,但乌喇那拉氏竟像是不肯罢手,她不由暗暗担心八福晋会不会跟她针锋相对起来。

哪知郭络罗氏倒像真的改了性子一般,一点烟火气也没有地说道:“我倒真觉着自己性子变了。自打有了我们怜儿小格格,我的脾气都给她磨没了。说也奇怪,人家的孩子都爱看些花红柳绿的艳色,她倒好,偏爱素净的,若是哪天我打扮得华丽些,她上来就要抓我的首饰簪环,使得我也不敢多戴,久了久了,竟也就习惯了。”

凌波这才明白,原来是小怜儿让她变得温和了。

乌珠和黎芳草也都知道她如今有了个女儿,小名就叫怜儿,大家都知道这孩子其实是外室生的,但她能够这样不计前嫌地抚养,也叫人敬佩。

乌喇那拉氏许是想到了她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有些可怜,竟然也不再试探,转而换了话题说起过年来。

“眼瞧着腊月将尽,新年又快到了,这一年的变化可都不小呢。不说八弟妹做了娘,凌波也嫁了人,出了春天就该生了;乌珠也才新婚,就是芳草公主,去年咱们可都还不认识呢,就这么几个月,也成妯娌了。”

凌波笑道:“说的是,可见人生无常,世事变迁。”

郭络罗氏笑了一下。

凌波突然就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太对劲。

乌喇那拉氏和郭络罗氏,如今可不正面临着“人生无常,世事变迁”这句话么。

一时众人竟都不说话。

“唉你们说人生无常,世事变迁,很有道理。我嫁了人才知道,这儿的生活跟我在安南有那么多的不同,这些日子都不知道闹了多少笑话。”

凌波好奇道:“怎么闹笑话了?”

乌珠道:“她新婚那会儿,我还在宫里,婚后第二天,十四阿哥带她进宫拜见皇阿玛和各宫的娘娘,这是家礼,人人都明白的。偏她好玩,才见了五六位娘娘,就跟十四阿哥抱怨说,你到底有多少个娘啊”

凌波、四福晋、八福晋都忍不住笑起来。

黎芳草也不恼,理直气壮地道:“本来就是嘛,我父王虽然也有好几个妻子,可是也没像你们皇上似的,养了这么一大群,那天我在宫里走的腿都快断了,头也不知磕了几百几千个,那么多娘娘,愣是一张脸也没记住。”

凌波笑道:“德妃娘娘的脸,你总该记得吧?”

黎芳草点头道:“那是,亲婆婆的脸么,肯定是要记住的,不然回头再进宫,连谁生了十四阿哥都不晓得,那还更加成了笑话。”

众人皆笑。

乌珠暗暗庆幸,幸好她一起来了,有个插科打诨的,省的大家尴尬。

但毕竟山雨欲来,眼下的形势,大家都看出八爷快要获罪了,四爷总要得意了,郭络罗氏的镇定让她们暂时还没生出同情,但面对乌喇那拉氏,众人都潜意识里都有点敬畏了。而且由于开始时乌喇那拉氏对郭络罗氏做了一点试探,凌波和乌珠都知道她其实是个有心计的人,说话时竟不免有点谨慎起来。

大约是察觉到了这种略显怪异的气氛,乌喇那拉氏没有坐太久,喝完了一碗杏仁茶,便起身告辞了。

“怎么不多坐会儿?”凌波留她。

乌喇那拉氏笑道:“我是个无事忙,府里头的事情都丢不开的,今天也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呢我也就放心了,改天得空了大家再聚。”

凌波便不再说什么,吩咐瑞冬亲自送了出去。

没了乌喇那拉氏,屋里的氛围很奇怪地就是一松,郭络罗氏脸上的笑容也敛了下去,不是不开心,而是放松了。

凌波道:“八嫂到底还是有心事的。”

郭络罗氏苦涩一笑道:“大家都猜到形势要变了,只是在她面前,我怎么也不能示弱了。”

乌珠走回来挨着她坐下,蹙眉道:“真的要出事儿了?”

凌波也脸色凝重起来。

黎芳草略显茫然,没有插嘴,只是看着她们。

郭络罗氏微微摇头,像是叹息,又像是感慨,抬起头见她们三人都默默地看着她,不由展颜一笑道:“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天还没塌呢”

她这一笑,倒好似春风拂过大地,一时所有凝重感慨尽去,她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的八福晋。

“从前我们不是常说的么,外头任由他们争得死去活来,那都是男人的事情,咱们女人既不能改变大局,又不能把他们捆起来避祸,与其杞人忧天,倒不如抛开了那些烦心事,只做个持家有道的贤内助罢了。男人嘛,他在外头是地,回来就是天,就是国不国,家却仍然要家的。”

她说出这一番话来,凌波和乌珠都有些愕然,不过却也能看出她心里倒真没有太多的烦恼,可见是真的改了性子,想开了,不再执着于这些权势名利。

凌波笑道:“难得你这样想,只是怎么还像从前似的,口无遮拦,什么国不国呀,大清朝还得千秋万代呢。”

这话可说的有点亏心,清朝总共也两百多年,哪来的千秋万代。

郭络罗氏既然想得开,凌波等人也就没什么好宽慰的,四人又说了些旁的轻松的话题,郭络罗氏和乌珠、黎芳草就告辞了。

把所有人都送走之后,凌波也有些晃神。

四川贪污案、徐钊,这些都不是她关于历史记忆里有的元素,但是竟然就活生生发生在她面前,而且似乎还将产生重大的影响。

这不能算是她这只小蝴蝶扇起的蝴蝶效应吧。

她想了想,就算没有徐钊挟持自己的事情,四川贪污案迟早也会被四阿哥查清的,到时候八爷党仍然要遭受重大的打击。

虽然历史上的确是四阿哥做了皇帝,但是中间的过程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康熙五十二年的时候,八爷党没经历什么大风浪吧。

四川贪污案的曝光,会让形势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凌波单纯地猜测着。

然而事实证明,局面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事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料。

在经历过二废太子的巨大风波之后,康熙五十二年的腊月,让人最印象深刻的,不是它的寒冷,而是它那太过突然太过迅猛的风云变色。

正文 177、恐慌

从宫里回府之后,凌波的生活就陷入了过分的温馨和过多的关怀之中。

每日里,郭佳氏、西林觉罗氏、安珠贤是必定要来她这里报道的。府里其他的女眷们也会轮番来看望她祝福她。

就连德隆,也常常会来,每次都是从自己的院子徒步走到凌波的院子里。按他的说法,反正也是要做复建的,每日里来回走一趟也就差不多了。

吃了睡,睡了吃,简亲王府上下所有人几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恨不得供起来才好,一步都不肯让她多走的。

而这种过多的关心导致的就是生活的浑浑噩噩,她几乎都忘记日子过去几天了。

博哲这几天很忙,早出晚归,当然是在四川贪污案的事情奔走。

然而今天,他回来的却很早,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凝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