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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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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哲这几天很忙,早出晚归,当然是在四川贪污案的事情奔走。

然而今天,他回来的却很早,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凝重。

“怎么,案子结果出来了?”凌波一面抬手替他解开领口的盘扣,一面问道。

绣书蹲在炕前,给他脱鞋,瑞冬则端了一盆热水过来,预备给他烫脚。

博哲揉了揉眉心道:“案子其实早就审完了,八爷党涉案严重,皇上这次气的不小,原本要下狠手处死几个,只是毕竟是嫡亲的儿子,真到了这一步却又是不忍,所以这两天想的都是要怎么判的事情。”

凌波吓了一跳道:“处死几个?竟然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涉案的除了八阿哥、九阿哥,还有别的阿哥?”

这时候瑞冬已经把博哲的双脚放进了热水中,强烈的刺激让他呲牙倒吸一口冷气。

他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绣书和瑞冬都知道他们夫妻有话要说,所以都乖巧地退了出去。

“这案子追溯到根上,就是在为八爷结党营私,八爷、九爷、十爷,都是关键的涉案人员。其他还有好几位贝子涉案,都收了不少的行贿银子,数目之大令人咋舌。只不过彻查下去,十爷还算程度轻的,如今只是禁足,虽是待罪,但也不至于罚得太重;九爷除了受贿包庇纵容这些罪名,再加上杀人放火的恶行,怎么都逃不了,如今已经收押宗人府了。”

“什么?”凌波震惊了,“当时你不是已经放跑他了么,为什么还会有杀人放火的罪名?”

博哲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我虽有心放他一马,给皇室留块遮羞布,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在少数。”

当夜徐钊被带进宫里的同时,四阿哥胤禛就已经奉命去八贝勒府要了徐钊的家人出来。

八阿哥虽知大祸临头,但既然是康熙亲自下令,胤禛亲自带人上门的,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一应相关人员,全部被带走。第二天八贝勒府就被软禁了,正好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探视完凌波回家后,府里便不许任何人进出。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被传进宫里问话,如今除了十阿哥被遣送回府软禁,九阿哥直接就被押进了宗人府,而八阿哥则被囚禁在乾西五所,不许任何人探视。

康熙爷这次的确是雷霆一怒。

八爷党竟然将远在山西的整个官场都纳入囊中,而且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不仅仅是触犯律法这么简单,更多的是对他这个天子皇权的挑衅。

他此时的身体还极为硬朗,刚刚废掉太子,正在敏感时刻,八爷党就爆出这样大的丑闻和这样深远的影响力,自然让他这个皇帝感到了深深的威胁。

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就敢觊觎老子屁股底下这张皇位了,无法无天就是无法无天四个字,让康熙爷对老八产生了深重的忌讳和厌恶,甚至超过对废太子的忌惮。

怎么,以为太子被废了,你们就有机会了,阿猫阿狗也都敢上台蹦跶康熙爷心里所受到的震动,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这个案子的水落石出,让他深刻地认识到四川官场已经腐败到了骨子里,而这一切,都跟八爷党有脱不开的关系。

“如今满城风雨,有许多人都猜测,皇上是不是要把八阿哥也圈禁了。”

博哲微微眯起了眼睛。

“圈禁?太子刚刚被废,就禁锢在咸安宫;若是再往前看,还有四十七年圈禁的十三阿哥,到现在还没开释。难道皇上还要再圈禁一个八阿哥?那大臣们会怎么想?皇家的脸面不是都丢尽了么?”凌波有些悚然。

博哲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冷冷道:“皇家的脸面早就丢尽了,否则皇上怎么会这样震怒。”

凌波道:“你是御前侍卫,离皇上最近,到底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八阿哥?”

博哲摇头道:“天威难测。这两天,我看着皇上将四川整个官场进行了大清洗大换血,手段之迅疾动作之干脆,叫人惶恐敬畏。九阿哥能不能保住一条命,还是两说;至于八阿哥的下场,就更加难以猜测了。”

凌波心里翻江倒海。

八爷都倒台了,四爷就真的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既然是这样的名正言顺,那么后世那所谓的一字更改诏书的谣传,肯定也不会出现了。党派之争得出如此结果,又还会有谁去质疑四爷继承皇位的合理性呢。

“四爷如今一定是春风得意吧?”她忍不住问道。

到这个时候,博哲脸上才显出一点轻松来。

“四川贪污案能够水落石出,四爷自然功不可没,皇上对他大加赞许。然而眼下这种情形,虽则四爷已经完全占据上风,但也绝不能得意忘形。四爷这两日正在劝谏皇上,饶恕八阿哥和九阿哥。”

凌波先是感到意外,但一想之下又觉得以四爷的为人和处境,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

毕竟是亲儿子犯罪,皇上在愤怒失望之余,肯定更多的是失望和痛心,情绪也处在十分的敏感当中,如果这个时候四爷有任何幸灾乐祸或是落井下石,一定会激起康熙的迁怒和怀疑。

胜利不一定需要欢呼,四爷本来就是靠着隐忍和稳重,才战胜了其他所有的敌人。

凌波想到了前几天才见过面的八福晋郭络罗氏,面对这样巨大的变化和惨痛的遭遇,她的日子会过得怎样呢。

今年的腊月还真是有种刺骨的寒意啊。

固然凌波因为想到郭络罗氏而生出一些同情之意,然而富察府里的老头子米思翰,还有她的公公简亲王雅尔江阿,在知道九阿哥曾带队意图谋杀徐钊,并不惜以凌波陪葬之后,就对九阿哥的处置结果投入了非常多的关注。

同为宗室,雅尔江阿不能叫嚣着杀人偿命,但谈到皇上会如何处置九阿哥时,他是沉默的,甚至这种沉默中来透出一种冷漠。

而老头子米思翰,则完全不一样,他曾在公开场合大骂九阿哥谋害宗室,狼子野心,而康熙在听说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这两位的态度,都给了人们一个信号,九阿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在人们纷纷扰扰的猜测中、惊惶中,尽管有无数的人为之奔走为之周旋,但康熙爷这次真的是狠了心要整治党派之争了。

他用“结党营私,僭妄非礼,贪污受贿,包庇纵容,谋害宗室”等数项罪名,革去九阿哥胤禟的黄带子,开除宗籍,交付宗人府屋圈。

屋圈是圈禁的一种,把一个屋子圈起来,犯人只能在屋子里生活。

康熙爷对九阿哥胤禟的处置如此之重,让很多人在震惊之余,更添加了一种恐慌。

要知道,这朝廷上下,属于八爷党的人并不算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八爷党这次面临的是倾覆的局面,天子一怒,流血漂橹,九阿哥作为嫡亲的皇子都被开除宗籍实施圈禁了,其他涉案的官员和同党,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呢?

所有人都盯住了八阿哥,试图从八阿哥的处罚结果中推断出自己今后的命运。

八阿哥再也没有走出乾西五所。

四川贪污案已经成为杀死他的一柄利器,然而这个时候,居然发生了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情,在八贝勒府里,有人搜出了龙袍。

私造龙袍,就是谋反。

这项罪名,足以置八阿哥于死地。

总有人在猜测,在怀疑,八阿哥素来谨慎,就算有夺嫡之心,又怎么会头脑发热,在自己家里放这种危险的东西?到底这是有人恶意栽赃落井下石,还是有人出卖了他墙倒众人推?

这些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从八贝勒府里搜出来的龙袍,极大地刺激了康熙爷的神经,几乎就在第一时刻,他就下令,革去八阿哥的贝子爵,圈禁于乾西五所。

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倒台,让八爷党遭遇了一次全面的倾覆。

几乎一夜之间,北京城里就像刮了一阵狂风,不知有多少人落马,有多少人的政治生涯甚至是生命走到了尽头。

而且由于这阵风刮得太过干脆,太过猛烈,甚至超出了很多人事先的估计,竟然引起了一种恐慌的情绪,在这个寒风呼啸的腊月里,弥漫于整个北京城上空。

这种恐慌一直持续到腊月末,除夕来临,一个人物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太后回京了。

正文 178、史书有误

太后在春天去了盛京,冬天竟然就又回北京来了。

原计划当然没有这么快的,促使太后回京的,只能是八爷党的覆灭,和弥漫了整个腊月的这场白色恐怖。

凌波只在除夕晚上听说这个消息的,当时她正在看绣书、瑞冬等人包饺子。

她肚子太大,就是站着时间稍微长一点,都会吃力,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坐着。而这个时候,她是半躺在炕上,手边是热乎乎的杏仁茶,绣书和瑞冬就领着一帮小丫头在包饺子,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

屋子里烧着地龙,熏着香,又暖和又温馨。

窗上已经早早地贴上了“春”“福”等红色的窗花,烛台上的红烛火焰窜的老高,照的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是亮堂堂的。

博哲刚刚从外面回来,告诉她,太后下午刚进京,这会儿已经在宫里了。

“除夕回京,这么赶?”

凌波有些愕然。

外面下了一点小雪,博哲肩膀上沾了一点小雪花,他把外袍解开交给了绣书,然后又从瑞冬手里接过热帕子擦了脸和手,去掉了身上的寒气,这才坐到了凌波的身边。

丫头们也不回避,仍旧围在桌子前包饺子,只是谈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凌波将杏仁茶往博哲面前推了推,他端起来喝了一口。

“太后赶在腊月里回京,当然不会只是想跟皇上一起过年这么简单。”

博哲眼睛微微眯起,隔着杏仁茶冒起来的白色雾气,他的面容显得有点模糊不清。

凌波只是稍微想了想,就说道:“太后是为八阿哥回来的吧。”

博哲笑了笑:“所有人都是这么猜测的。”

八阿哥和九阿哥被圈禁之后,八爷党全面倒台,然而形势并没有就此遏制住,康熙似乎是被这一次肃清勾引出了血性,在收拾完八爷党后,竟然把目光望向了更多的地方。有一些不是八爷党的官员,也受到了牵连,甚至连四爷党也感到了威胁。

先后废太子的覆灭,再有八爷党的消亡,康熙爷似乎是对这种眼皮子底下的党派之争感到了厌烦和痛恨,决心趁这个机会把所有人都敲打一遍,以彰示他的皇权至上。

显然,这种趋势让很多人都感到了不安,从宗室到公亲,都觉得动作有些太大,范围有些太广了,大家都觉得这种幅度越来越大的震荡,如果再不得到有效的控制,说不定将会危及整个大清朝的安稳。

所以,有人给远在盛京的太后,送去了消息,恳求她回京来劝谏皇上。

也许是送消息的人太具有煽动力,又或者京里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太后竟然顾不得天寒地冻,竟然一路就从盛京赶回了北京,在除夕当天回到了皇宫。

“不知道太后要怎么劝谏呢?”

凌波和博哲都在暗暗地这样猜测。

“爷、少福晋,饺子包好了。”

瑞冬清脆欢快的嗓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小夫妻两人。

米筛上从里到外,一圈一圈的饺子码得整整齐齐,就好像全部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凌波赞叹道:“是谁包的饺子,真是漂亮。”

瑞冬得意地笑着。

绣书道:“这些丫头们的手艺,都是瑞冬教出来的,几乎看不出师徒的区别。”

凌波点头,赞了一声瑞冬。

“行了,拿去厨房下锅吧,煮一半蒸一半,等出锅了,给王爷、福晋、世子、格格们都送去,每个院子都不能漏掉。”

绣书笑道:“少福晋放心,奴婢们都省的,还列了单子的,一家一家地送,绝不会漏掉。”

她办事自然是稳妥的,凌波没什么不放心。

一时,丫头们收拾了残局,都端着饺子,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门虽然是关着的,不过外面廊下挂满了灯笼,红彤彤明晃晃,透过窗纱映进屋子里,倍添喜气。

博哲拉住了凌波的手,照例先趴到她圆滚滚的肚皮上听了一会儿。

“嘿”他叫了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奇的玩具似的,猛抬头瞪大了眼睛道,“他踢了我一脚。”

凌波摸了一下肚子,疑惑道:“我怎么没感觉到?”

“真的真的”博哲又把脸贴上去听了一会儿,然而这次却什么动静也没了。

“方才真是踢了我一脚,这会儿耳根似乎还有点痒呢。”博哲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说道,“这一胎,指定是个小子,不然没这么淘气。”

凌波笑道:“那也未必,你们简亲王府的种,不论男女,都不是安分的主儿。”

博哲想了想,也笑道:“说的也是,不过我倒盼着是女儿,女儿好歹比儿子贴心多了。你看我额娘,为着我跟大哥这两个儿子,没少操心。”

凌波不以为然:“大哥那是意外,是人祸,你不一样,你是自个儿不孝顺,成心气额娘的”

博哲拧了一把她的鼻子道:“嘴皮子倒厉害,我还不是为了你”

凌波笑眯眯地揉了揉鼻头。

反正现在郭佳氏看她是各种顺眼,很久没有找过她的麻烦了,她的日子过得挺幸福。

“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徐钊的宣判结果出来了。”

“恩?”凌波问道,“什么罪名?”

“挟持宗亲,革职,流放。”

凌波吃惊道:“就这样?”

“就这样。”博哲耸了一下肩膀。

“可他不是……”她住了嘴,觉得事情透着蹊跷。

徐钊明明也是四川贪污案的涉案人员,而且还掌握了很关键的证据,可是方才博哲所说的罪名里面,跟贪污案一丝儿关系都没有。

“不明白了吧?”

博哲笑了笑,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凌波这才了然:“原来是四阿哥要保他。”

她固然不了解徐钊有什么才能,但是从有限的接触时间里,她能感觉到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尽管她曾经做过他的人质,但也同时见识了他的果敢、坚毅、冷静,当然还有高超的武艺,况且整个过程中,他也从来没有刻意刁难过她,可见他心中还有道义的存在。

贪污行贿的确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但是如果不是他身处的大环境逼迫使然,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歪路。

“可是难道就因为他在回春堂失火案中表现出的义气,四阿哥就惜才了?”

她有点不解。

博哲摇头道:“当然不是。通过调查四川贪污案,四阿哥特意了解了徐钊的升迁历程,当初以他在军中积累的功劳,本来可以做远远超过同知的官职。然而因为四川官场的腐败,他被刻意地埋没了。四阿哥看中的是他领军打仗的才干,当然他犯了罪,依律严惩也是没有错的。”

“那怎么……”

凌波突然醒悟过来,把徐钊从四川贪污案中摘出来,并不是要掩盖他的罪行,而是想把他跟八爷党撇清关系。

四阿哥如果以后想启用这个人才,就一定不能让他在这种时候因为站错队而受到株连。当然徐钊本身也不是八爷党,可是在这种大范围地肃清之下,宁杀错不放过,冤假错案还是很容易的。

“那也不对,徐钊是皇上亲自审问的,皇上最知道他的罪行了,怎么会任由四阿哥保他呢,除非……”她犹豫起来。

博哲拍了一下手道:“你真聪明,你一定想到了是不是。皇上对四阿哥,是何等的器重,何等的偏袒。”

凌波有点骇然。

她看过史书,正史野史都看过,对于九龙夺嫡也不算陌生了,可是没有一本史书没有一本虚构小说提到过,康熙竟然对四阿哥有这样明显的表态和袒护。

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四阿哥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跟其他党派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杀出一条血路,才最终取得了胜利。

但是眼下,事实在告诉她,康熙爷早就把四阿哥定为了继承人,否则他怎么会这样地纵容四阿哥。

“那么这些日子,皇上大范围地打击结党营私,甚至还包括四爷的人,也是为了……”

博哲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八爷倒下了,四爷就成了出头鸟。要知道,夺嫡并不单纯是皇子们的斗争,有无数世家无数官员都要为自己选择将来的主人。八爷的倒台,让很多人都失去了扶植对象和依靠对象,这时候如果四爷一家独大,他们就一定会寻找一个新的主人,扶起一个新的党派来与之对抗。没有了八爷,还可以有十爷、十四爷。反正皇上身子硬朗,时间还多得很。”

凌波觉得有点头晕,政治上的弯弯绕绕,让她有点目不暇接。

说到这里,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自明,小夫妻两个也没了深究下去的必要。

正巧绣书和瑞冬等人嘻嘻哈哈地回来了,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爷、少福晋,饺子得了,奴婢们已经给各院都送去了,这是刚出锅的,请主子们趁热吃吧。”

她们把一盘子蒸饺放在炕上的小桌上,还有醋酱等物,又有烫好的小酒一壶,那是给博哲准备的。

“闻着倒香”

博哲被这饺子味儿勾出了馋虫和食欲,拿了筷子夹了一只,沾了点醋放进嘴里,连声赞好吃。

屋外忽然彭啪一声大响,众人都是一惊。

瑞冬拍手笑道:“哈,有人放爆竹了过年咯”

正文 179、德隆和安珠贤

简亲王府今年的年过的格外喜庆,也格外地谨慎。

喜庆,第一是因为往年过年的时候,郭佳氏总会想起生死不知的长子德隆,而今年德隆回家了,身子也调理好了,又能像常人一般走路了。他还这么年轻,虽然经历过人间最惨痛沉重的悲剧,但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能够像当年郭佳氏对他所期待的那样,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第二是因为凌波怀了身孕,出了春天就能为简亲王府诞生下一代了。对于老早就盼着抱孙子的郭佳氏来说,自然又是大大的一桩喜事。

谨慎,是因为如今这北京城里,风云变色,每个人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人人自危,人人谈虎变色,过年本来应该是最放松最喜乐的时候,正月里原该走亲访友,但因为先有太子被废,后有八阿哥、九阿哥圈禁,太子党和八爷党先后覆灭,如今更有牵连其他党派的症状,大家都不敢随意跟同僚走动,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所以,大家只能关起门来在家里乐呵。

就是在这样表面歌舞升平内里暗流涌动的怪异气氛中,凌波迎来了她在大清朝的第二个新年。

除夕当夜吃过饺子,原本是要守岁的,但是她这个大肚子,怎么也不可能有精力撑一整夜。就是她肯坚持,其他人也是不肯让她辛苦的。

所以博哲陪着她早早地就去睡了,绣书和瑞冬领着几个丫头守到了子夜。

正月初一,并不走动,全家都在家里坐着,尽情地享受一年之中最悠闲最富足最美满的一天。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但没到早上就化了,今儿竟是个艳阳天,暖烘烘的十分舒服。

全家人都在花园子的水榭里坐着,火盆烧的旺旺的,椅子上都铺着棉垫子和棉靠子,炉上又坐着热茶,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郭佳氏、西林觉罗氏、凌波、安珠贤等女眷们都围坐在一起,听一个妾室唱小曲,就着热茶热点心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雅尔江阿和德隆在下棋,博哲抱着双臂在旁边看,一面看就一面暗暗摇头叹息。

老子是臭棋篓子,这他早就知道;可没想到,大哥德隆也是个臭棋篓子,两人都下一手臭棋,对弈的过程就显得极为滑稽。

不过他摸了一下脑门,有点心虚地想,自己的棋艺好像也不怎么样。

“日子说过去就过去,安珠贤也是大姑娘了,该找人家了。”

娘们儿之间的话题,不外乎嫁娶生子、内宅纠纷等,很容易就扯到了安珠贤的终身大事上。

凌波笑道:“可不是,我也就比安珠贤大一岁,如今都做娘了。”

安珠贤有点不好意思,抿紧了嘴唇不说话。

西林觉罗氏便对郭佳氏笑道:“福晋说的是,你眼光好,就盼着给这孩子挑个好人家呢。”

郭佳氏点头道:“这我得想想,总要配个身份高贵、人才又好的男子,才不辜负咱们安珠贤的家世人品。说起来,安珠贤倒还不急,我那德隆早该娶媳妇了。要不是他在外面流浪吃苦,怎么会让博哲这个做弟弟的抢了先。”

眼见她两句话就把安珠贤给忘了,只记得自己儿子的事情,西林觉罗氏也不恼,只是笑着应和。

安珠贤倒是松了口气。

凌波微笑着捏一下她的手,道:“瑞冬说那边的梅花开得好,你陪我去看看。”

“好。”

安珠贤扶了她起身,一起出了水榭,有几株梅花确实开得好看,姑嫂两个在梅树下慢慢走,绣书和瑞冬两个离了几步远跟着。

“福晋就是那么个性子,倒不是真的不对你上心,你别往心里去。”凌波柔声宽慰。

安珠贤笑道:“我明白的,大哥的确也不小的,二哥将要做爹,他屋里却连一个可心人都没有。其实早几日我娘就跟我说起过,福晋有意在府里挑个好丫头,伺候大哥。”

凌波想了想,当初夏子语就是那么被弄到博哲身边的,她心里其实对这样的做法很不以为然。但她的情况是个例,博哲是一心只想要她一个,旁的女人都不肯要,所以夏子语最终什么也没得到,惨淡收场。但是按照这时代的规矩,贵族的男子在成婚前,都是要收屋里人,以引知晓历男女之事的。

“大哥身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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