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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角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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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记者们立刻蜂拥而至,小题大做抢头条新闻,非闹得满城风雨才罢休。
柿子拣软的捏,社会舆论针对的往往是某一警员的一次违纪不放,穷追猛打,必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而对绝大部分警员奉公守法,兢兢业业,默默无闻地从事着的工作,却没有一个人感兴趣。可能他们认为狱警拿了纳税人的钱,就该尽自己的职责。可是许多警员因公负伤,甚至献出了生命,也从没有一家媒体义正辞严地讲几句公道话。舆论只是抱怨,社会治安不好,警察都是白吃饭的,可把罪犯绳之以法,与世隔绝了,他们又开始抱怨监狱当局没有善待这些失去自由的可怜人。
做个狱警真难!舆论指责,上司责骂,犯人更是恨之入骨,冒着风险,顶着压力,竟没有人说他好。这就是狱警,美国国家机器上损耗最大的部件。
下班了,李易之跟谁也不打招呼,径直往大门走去。巴妮搜身时,他也绷着脸,连一向有礼貌的道别也没有,他的心情糟透了。
上了高速公路,李易之沿着最左边的快车道风驰电掣般地往回家的方向奔去,时速达到85迈,可他还嫌慢。他只想快点离开,离那个让他憋气室息的监狱越远越好。
已经深夜了,高速路上的车不多。李易之狂奔了一阵,前面出现了一辆雪佛莱车。要是平时,他会拐上另一条车道超车。可今天他只是拼命闪大灯,让雪佛莱给自己让路。可是那雪佛莱也不加速,也不让路,像是有意斗气,压着李易之的车。李易之心头一阵烦躁,他稍稍放慢车速,与雪佛莱拉开了点距离,突然一轰油门,加速超了过去。车尾刚一超过雪佛莱的车头,李易之猛打方向盘,一下子斜插到雪佛莱的前面,然后松开油门,车速一下慢了下来。那雪佛莱车的司机正得意压住了后面的车,想不到李易之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玩命的招数,眼看要撞车,只好紧急掣动,就听“吱—;—;”的一声,路面上留下两道又黑又长的轮胎印。雪佛莱又惊又气,嘟嘟的直按喇叭。
李易之听着落在身后越来越远的喇叭声,不由得笑了,似乎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略感轻松。
杜迎还没有睡。她像往常一样,为丈夫准备了宵夜,让他回到家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餐点。杜迎对丈夫体贴入微,知道在监狱那种地方,难得有好胃口进餐,所以总是坚持为他做宵夜。
杜迎不太适应美国,当初抛弃了国内的一切来美国陪读,是为了帮丈夫一把。丈夫毕业了,有了固定的工作,她就时时想回到中国去。可是眼看着津津还小,在美国的学校里学习生活得很愉快,她又犹豫了。卡尔曼老师说津津是她教过的学生里天资最好的。由于生活的优越,美国孩子学习起来大都活泼有余,踏实不足,而津津从来都是有板有眼地把门门功课都学得好上加好。在班上,津津从来不因为学习成绩好就骄傲,常常帮助其他同学,也从不和别人争执,不像那些好胜又好斗的美国孩子。卡尔曼老师很喜欢津津,她多次和杜迎讲,一定要培养津津进美国一流的大学。为此杜迎只好又把自己的想法放到一边,耐心地再陪孩子走一程。
李易之进了家门,杜迎接过他脱下的外衣,就催他去洗澡。杜迎把做好的宵夜,一小碗肉面和两只豆沙包从保温箱中取出,摆上餐桌。津津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做着这一切。
平时,李易之洗完澡吃过宵夜,总要和杜迎一起到津津房中,看着女儿熟睡时可爱的样子,他们总是禁不住要俯下身去亲吻女儿的小脸蛋儿。
可今天李易之没有这般心情,他勉强吃了两口面条,就闷闷不乐地一头倒在沙发上。
“怎么,累了?那早点儿睡吧!”杜迎关切地说。李易之仍然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两眼盯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比尔的葬礼,哭泣的安娜和那个输了官司的倒霉上士。
“你又怎么了?”看到丈夫又出现了那种心事重重的姿态,杜迎走到沙发边,坐下去推了推易之。
李易之一翻身坐了起来。“简直不是人干的活,Shit!”他骂了一句。
“现在后悔啦?本来嘛,在律师事务所有什么不好,非说没劲,不改行不罢休。那么多到美国的中国人,谁不是有碗饭吃就知足。谁像你,这山望着那山高。”
杜迎本来就不赞成易之当狱警,如今听到他自己也发牢骚了,就不由得说了他两句。
“你怎么老跟我抬杠,一点不理解我。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过的,天天玩儿命似的,还不都是为了你们!”
“你为我们,我为谁呀!”杜迎也委屈了。自从易之当上狱警,家里的生活有了相当的改善,但易之的脾气却越来越坏,说起话来老是骂骂咧咧的,好像心里总有一股消不掉的火气,一有机会就要发泄出来。
“Same all shit everydy!”
这是监狱里犯人常说的,也是狱警的口头禅,意思是“天天都是一样的臭狗屎”,骂这句话用来诅咒他们在铁栅栏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循环往复的日子。如今,这句话,也时时从丈夫嘴里说出,连杜迎也耳熟能详了。她觉得丈夫变了,变得有点不认识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稳健内向,宽厚有礼,求知上进的人,而越来越像一个地道的美国警察,还是他们当中最没好气的那种。杜迎有心再说丈夫两句,看看夜色已深,想到丈夫每天的辛劳,又有些不忍心。可要一言不发地走开,她也不很情愿,便冷冷地向易之说;
“我知道你不容易,本来看你累了,不想告诉你,我们公司最近裁人,这回要是裁到我,我就回国,免得在这儿拖累你。”
说着说着,杜迎又有点负气。她觉察到自己的情绪,赶快打住,不再往下说,径自上床睡了。李易之一人坐在沙发上发愣。他想,真是见鬼了,开车跟人家斗气,回家又跟妻子拌嘴,这是怎么了?也许杜迎说得对,自己压根不该干狱警这一行。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八)拘留所里的脱衣舞会
    对自己的怀疑并不能让李易之下决心辞去了作,他瞻前顾后、扪心自问,还是觉得除了干下去没有更好的出路。他于是决定不再想去留的问题,而是详详细细为自己拟定了一份健身计划。他想通过这份计划来调整自己的生理、心理状态,以适应狱警的工作。
警员健身房里热气腾腾,七八个警员正利用班前点名的时间锻炼身体,一个个大汗淋漓,背心和短裤都湿透了。
李易之为自己拟了一个肌肉锻炼的计划,一三五练胸大肌、腹肌和腿肌,二四六练两臂、肩膀和背肌,星期日休息一天。这会儿他正在练推举,杠铃已加到245磅,这重量超过他体重80磅。一个大块头警员站在杠铃后面为李易之做保护,还不住地给李易之打气。
李易之躺在长凳上,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握好杠铃,用力一推,杠铃离开了支架。他双臂慢慢弯曲,将杠铃降到胸前。
“依—;—;呀!”
李易之大喊一声,运足气力向上推举,双臂微微颤动。
“还差一点,一点点,加油!”
做保护的大块头张开双手,随时准备帮他一把。
“依—;—;呀!”
李易之又吼了一声,终于将上臂伸直。大块头连忙帮他把杠铃推回到支架上。
李易之一丝不苟地严格按计划锻炼着,半年过去,果然成效不俗。本来健壮的身体,又隆起一块块腱子肉,胸腹收得紧紧的,一用力就现出一道道横纹。杜迎说他全身硬梆梆的,都练成四方块儿了,壮得牛似的,一点儿不像受过教育的人。李易之听了只是笑笑,并不介意。他觉得,每天大运动量的体力消耗,也消散着郁积在心头的压力。当他双拳一下接一下猛烈击打沙袋时,就想象着在打击着什么和自己作对的人,内心的重压似乎被发泄出去,不再堵在心头了。
李易之找到了释放压力的有效途径,许多同行也是通过这条途径来解决问题。不断把压力释放出去可使他们避免更坏的结果,像那个把枪含在嘴里把自己脑袋崩开了花的中士,等到郁闷到思想崩溃再来个自我了断就太惨了。
但也有人寻找发泄途径时走了板儿,招来更大的麻烦。
事情发生在设在市中心的拘留所,那地方是临时关押现行犯的。
华灯初上,周末的乔治城格外热闹。乔治城是华盛顿最繁华的地方,各种酒吧、夜总会、大商店聚集在这里,霓虹灯闪闪,音乐声阵阵。紧张了一周的美国人,收拾好办公桌,趁着月色初上赶到这繁华的闹市,开始了星期五的狂欢之夜。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却又是一番景象,昏暗的路灯鬼火似的闪着冷光,街上只有几个幽灵般的影子晃来晃去,那是路宿街头,无家可归的人。一座暗灰色的混凝土建筑矗立在夜色之中,阴森、丑陋,像一个充满仇恨的野兽,窥视着城市灯红酒绿的另一端。这就是坐落在黑人区的中心监狱拘留所。
4个中班警员当班,晚点名已过,监号统统上了锁,还有3个小时才下班,这段时间是最无聊的了。
4个警员开始打扑克,他们把办公桌放在办公室中央当做牌桌,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桥牌。但没打两圈就烦了,一个中士把牌一摔,一伸腿,把两只脚都架在桌子上。
“下次换班,我就申请到白班去。”中士边说边点上一支雪茄。
“中班有补助,一个月300来块呢!”
“谁希罕那点儿钱!我不能每晚都在拘留所里过。今天周末,乔治城酒吧里肯定热闹非凡,可咱们还得守着这些倒霉犯人,没劲透了!”
“你说的是不是‘好小伙儿’酒吧?听说那儿的姑娘个个都让人动火,是不是?”
一个小个儿警员也放下扑克,一边问一边下流地嘻笑着,
“什么‘好小伙儿’,我看去那儿的都是他妈的坏小子。看舞女跳舞时,脸都快贴到娘们儿屁股上去了。不过那些娘们儿可真够劲儿,不像别处那些吊人胃口的次货,故意扭扭捏捏半天才脱一件,她们一上来三下五除二脱得精光,还变换着姿势让人看个够。哈哈哈……”
中士笑到一半,忽然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什么。他伸出食指,意思是请大家稍候,接着便溜了出去。
谁都知道这个中士鬼点子多,有一套控制犯人的手段,皮鞋有犯人给他擦,总是乌黑锃亮;吃饭也不用亲自去买,食堂打杂的犯人会给他送到办公室。干了十几年,不知他用的什么招儿,竟然没有犯人找他麻烦。
不到10分钟,中士就回来了。一进门,就冲着几个同事“嘘”了一声,大家定睛一看,中士身后跟着个女犯人。
“你把爱丽莎弄来干什么?”监号负责人不知中士搞什么鬼,疑惑地发问。
“你既然知道她的名字叫爱丽莎,当然也知道她从哪儿来,为什么来的呀!嘻嘻。”
中士嘻皮笑脸地边说边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做了个跳舞的姿势,那意思是说,还用问吗,找这路货色来还能干什么。
监号负责人哪能不知道,爱丽莎是红灯区跳脱衣舞的舞女,因为吸毒、卖淫而被抓进了拘留所。
“再过两小时就下班了,别胡闹。传到头儿那儿,咱们都得被炒鱿鱼。你要真憋得发慌,下班后直接去按摩院,找个韩国小妞泄泄火不就得了。”
监号负责人连摇头带摆手,不肯应允。
爱丽莎是个混血儿,但显然在她身上白人的血统占了一多半,她棕褐色的头发蓝眼睛,肥大的囚服罩住了线条分明的身体,却罩不住漂亮迷人的脸蛋儿。
另外两个警员此时也明白了中士的用意,他是想让爱丽莎在这里免费表演脱衣舞。对中士这匪夷所思的主意,他们虽略感吃惊,但如果真被允许,倒也乐得享受一番。他们盯着监号负责人,目光灼灼流露出渴望。
中士见负责人犹豫,连忙凑过去小声说:
“爱丽莎我来摆平,你不用担心。办公室离监号有段距离,咱们把大铁门一锁,谁也不会知道今晚这里发生过什么。”
另外两个警员立刻附和着:“就一会儿,就一会儿,下不为例行吧!”
负责人双手一摊,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见他已经默许,中士连忙招呼那两个警员,把两张办公桌对在一起,作为临时舞台。
爱丽莎一纵身跳上写字台,转了一个圈就把号衣脱下来,顺手扔在地上。
爱丽莎体态丰满,线条妖烧,一对圆圆的乳房像要从雪白的胸罩里爆出,随着她的舞动而微微颤动着。她大腿修长,腰肢柔软,伴着录音机里飘出的乐曲,她的全身都在有韵律地抖动着。从脸蛋儿到身材,爱丽莎比那些参加选美的小姐丝毫不逊色。美国的红灯区虽说和其他国家一样,也是下九流的所在,可是没有天生丽质,没有点艺术天才的女人,是当不了脱衣舞舞女的。光凭着一股骚劲儿,只配在马路上做“鸡”。
“脱下来呀,宝贝,全脱下来,太漂亮了!”中士狂喊起来。
“你他妈小声点!别昏了头,你以为这儿是乔治城呀,要是把母老虎召来了,看你怎么收拾!”
监号负责人狠狠瞪了中士一眼。他说的母老虎是警员们给拘留所带班的女少尉起的绰号。女少尉人高马大,办事一板一眼,从不循情,也不讲任何面子。谁要犯在她手里,她能训得人像个孩子似的痛哭流涕。无论是警员还是犯人都怕她,背地里便送了她母老虎的绰号。
“脱,脱光呀!”另外两个警员压低声音,也跟着喊起来。
爱丽莎机械地扭动着身躯,脱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她已经一丝不挂了,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疯狂的叫喊,色迷迷的眼神,时时向她伸来的不安分的手……这是什么地方,是红灯区吗?但这些“顾客”明明穿着警服,她的意识模糊了……
两年前,爱丽莎考上了乔治城大学,只身一人从南部的得克萨斯州来到这东部的大都市。那时她天真无邪,心中只有读书二字。但好景不长,一年后父母便开始闹离婚。在美国,离婚要以夫妻分居一年为先决条件。爱丽莎的父母分居后,为爱丽莎的抚养费,特别是学费问题打得不可开交。爱丽莎伤透了心,一气之下,决定自食其力,不再要父母一分钱。
美国大学学费昂贵,特别是私立大学。乔治城大学就是一所私立大学,一年一万美金都不够。一个女孩子靠自食其力完成学业,谈何容易。冷静下来的爱丽莎开始找工作,可一个在校学生是很难找到正式的专业性工作的,在餐馆打工,收入全由顾客心情好坏决定。运气好时,一天能挣百八十块美金,运气不好,只挣三四十块是常有的事。工作时间长,消耗体力大,往往影响学生的学业。
一筹莫展的爱丽莎,有一天看到墙上贴出一则招聘舞女的广告,白纸黑字地写着,一小时500美元的酬金。她心头一亮,太诱人了,干一个小时能顶在餐馆干一个月的收入!爱丽莎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板,她撕下广告,按地址找到招聘舞女的酒吧。
酒吧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他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啤酒肚儿,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前来应征的妙龄女郎。他一脸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心中十分骄傲—;—;只有他才能决定,谁是那每小时能挣500美元的幸运儿。
良久,啤酒肚儿朝包括爱丽莎在内的三个姑娘指了指,示意她们跟他去办公室的套间;又对另外几个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那些姑娘懊丧地走出了酒吧。
“都把衣服脱光!”
这是啤酒肚儿今天对姑娘们说的第一句话。
“噢,我的上帝!”啤酒肚儿煞有介事地喊道,“你难道把足球缝进了乳房?我看你是进错了门,你应当去隔壁的按摩院。”
他用挖苦的语气,奚落着第一个脱去上衣,乳房极其丰满的姑娘。那姑娘像被蜇了一下,立刻重新套上上衣,眼中涌出泪水。
第二个姑娘是个细高个儿,大概减肥减过了头,穿着衣服还显得十分苗条,一脱光瘦骨嶙峋的身子格外刺眼。啤酒股儿连连挥手,嘴里发出不屑的声音,那个姑娘也走开了。
爱丽莎一动不动地呆站在一边,外衣虽然脱了,可还留着比基尼。
“我说脱光,你不懂吗?你以为我这儿是肯尼迪艺术中心啊!我的顾客会花6美元买一杯饮料来这儿看你跳《天鹅湖》吗?”啤酒肚儿尖刻地说着。爱丽莎的心怦怦乱跳,她万万没想到,一小时500美金原来要付这样的代价。她想离开,可是一想到昂贵的学费就泄了气。她急需用钱,都开学两周了,再不交学费就得退学。她狠狠心,也学着那两个姑娘,脱得一丝不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爱丽莎强忍着没让它们掉下来。
啤酒肚儿贪婪地看着爱丽莎,眼神迷乱起来。这老色鬼虽然见过无数裸体女郎,可像爱丽莎这样丰满、匀称而又性感的身体,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伸出胖手,在爱丽莎的乳房上捏弄着。乳房滚圆柔腻,啤酒肚儿爱不释手。爱丽莎扭过脸,泪水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她被留下,当了这家酒吧的脱衣舞舞女。
自从爱丽莎来到酒吧,那些酒色之徒一传十,十传百,吆五喝六,蜂拥而至。啤酒肚儿的钱袋迅速被撑大,他暴发了。
爱丽莎很快挣够了学费,可她再也没心思读书了。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她一步步走进啤酒肚儿的陷阱。
自从啤酒肚儿在饮料里偷偷下了春药占有了她,爱丽莎便心灰意冷,好像看透了人生和这个世界。父母离异,自己失身卖相,还念什么书!念了又怎样?干什么不都是为了钱!啤酒肚儿的确让爱丽莎变得很有钱,但也改变了爱丽莎的人生。她变得毫无追求了,每天在纸醉金迷中混日子,内心却变得空虚痛苦。她开始吸毒,开始毫无节制地勾引男人,掠夺男人……
爱丽莎疯狂地扭动着。她的灵魂和肉体已经分离。进了拘留所,她清醒过来,回首往事,她感到一种切肤的痛楚。她恨自己的父母,如果他们对自己负点责任,她都上大学三年级了;她恨啤酒肚儿,这个色狼毁了她的一生;她更恨自己吃不了苦,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沦落成囚犯。她觉得什么都完了,等待她的是法官判决。她不敢想象,自己如何去面对可怕的铁窗岁月。
音乐更加疯狂,人也像疯了一样。免费的享受使4个警员如醉如痴,他们哪管爱丽莎的心是在流泪还是流血,只是纵情地狂笑着,扭摆着,拼命地寻欢作乐,丑态百出。
“当,当,当!”
警棍快速敲打着铁门,就像一把铁锤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警员们手足无措地一阵慌乱,但很快便像一根根木桩似的呆立在那里。带班女少尉怒气冲天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开办公室门的钥匙。她带来的4个警员马上接替了这个监号的一切工作。
第二天早晨,从女犯监号抬走了一具尸体。尸体用黑色塑料袋裹得紧紧的,直挺挺地躺在担架上。爱丽莎自杀了,她匆匆走完自己的人生,离开这光怪陆离,人欲横流,充满陷阱的世界。
那4个拿女犯人来消愁解闷,释放压力的警员也在同一天被中心监狱开除了。
一鸣扫描,雪儿校对
(九)炸鸡之战
    杜迎把李易之推醒。
“我把饭做好了,你自己热热吃。我今天下班晚,你走之前把厨房收拾一下。”
李易之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他实在太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最近几天格外忙,昨天晚上电视台播放职业拳击决赛。不少警员为了看电视,都编了一个合理的原因请了假。李易之下了中班连夜班,早晨到家都快9点了。他早饭也没吃,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今天下午他还得接着上中班。
监狱24小时“营业”,须臾离不得人,逢年过节也不例外。遇有警员临时请假,就得找人替补,当时正当班的警员往往便被指派去做替补,所以在监狱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饭。
“铃……”
电话铃声吵醒了李易之,是杜迎打来的。
“我一猜你就得睡过了,快起来上班去吧,厨房等我回去再收拾吧!”
李易之一看表,啊,已经是下午2点45分了,最晚3点出门,不能误了3点半钟的班前点名。
李易之一骨碌爬起来。想起杜迎的话,他冲进厨房,用最快的速度收拾起来。虽然杜迎电话里已说不让他收拾了,可那是怕他时间不够开快车危险,而李易之觉得杜迎上班也很辛苦,他愿意为她分担些家务。他把一大堆锅碗瓢盆刷洗干净,又用强力清洁剂擦干净炉灶。动作有条不紊,忙而不乱,那是军旅生活把李易之锻炼出来的,每次紧急集合,他都是全连第一名。收拾完厨房,李易之看看表,还有5分钟,他打开冰箱,伸手去拿玻璃瓶,想喝口水就走,谁知手一滑,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刚起床,只穿条短裤,光着脚,右脚踝处被碎玻璃划破了,一道两寸长的大口子直往外冒血。
无端又多出一件事,幸好家里有小药箱,伸手就拿得到。他先把消毒水喷在伤口上,血和着水流下去,又跟地上的水混在一起,红了一大片。他在伤口上敷上药,用绷带扎紧脚踝,血算止住了。可一看地上,一片血水,李易之想,这可不行,等会津津回来还不吓坏了,再说地上那么多碎玻璃,会伤着她。他动手把地上的碎玻璃收拾干净,擦去血水,又用吸尘器吸了一遍,才放心离去。
班前点名总算没迟到。卷毛少尉把李易之临时派到食堂值勤,因为今天吃炸鸡。
监狱食堂供应的炸鸡和外面的肯德基炸鸡差不多,对犯人们来说是很少有的伙食改善,他们会想尽办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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