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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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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江”的大石块上去,后来自己从侧边力撑,加上“铁腕神魔”溥天义以铁竿顶住,那大船才免于船毁人亡。

那时朱大天王的人潜在水中暗算,却给善使暗器的唐柔一一打杀。

——要是唐方在就好了。

在这生死关头,萧秋水仍不禁思念起唐方来。

——唐方唐方你在哪里?

他眼前又想起在湘漓水前,自己被打落山崖,唐方雪玉般的眼神,渐去的身影……

——飓尺天涯啊,如何才能缩短这飓尺天涯?

这是“地势”!萧秋水忽然心中一动,“忘情天书”的十四法门之中,正有此诀。

他立时觑出了这阵势中的死角。

“八阵图”确无暇可袭,萧秋水无法找到它的破绽,不过“八阵图”的阵势,是借天时地利,以寡击众,而不是为对付一个人而设的。

所以萧秋水能觅得虚隙,乘机而入。

在死角上,长枪无法曲折刺到,而且因岩石的布置,反而遮去了视线。

萧秋水眼看便能冲上其中之一石堆——只要冲得上去,便可以占领一处,一旦到了岸上,这些人又岂是武林第一奇人燕狂徒之敌?

冬天的江水,原是极冷,但两人神功斗发,浑然未觉,只想冲上石堆去。

却就在这时,江水又汹涌了起来,江流至此,本来较滟濒堆时已略缓,但又猝然湍激起来,而且连江水都迅速暖了起来。

只见在岸上一人,不住扔下巨石,巨石中带有火药,直炸得碎片激飞,江水波荡,萧秋水虽用“水逝”之法,勉力把持,但一方面顾虑燕狂徒,一方面自己也不懂泳技,情形甚岌岌可危。

燕狂徒瞧得情形,亟不愿拖累萧秋水,于是也要有所为,这时大石不断击落水中,又复炸开,燕狂徒的指功虽未及石堆上的人之距离,但却每次能命中半空中的堕石,硬生生将坠右迫了开去。

萧秋水运目瞧去,一眼认出,那岸上的人便是雍希羽。雍希羽外号“柔水神君”,在丹霞山之役,曾在别传寺与自己等共拒过“权力帮”,于是大声叫道:

“水上龙王,天上人王;”

雍希羽在岸上,猛听此语,不禁微微一震,这喊声原本是在江水汹涌,噪声卷天之际喊出的,能透过这般遥远和聒噪,传入雍希羽的耳中去,单凭这一份内力,已相当的了不起了。

雍希羽正以石沉水,激起浪涛,以破萧秋水的“水逝”之势,这时忽闻“水上龙王,天上人王”八字,不禁忆起丹霞山抗敌时,与五剑老叟闯海山门喊话之一幕,这时日头昏蒙,依然有沁寒之意,只见举目古战场与浪淘沙,一失神间,便应道:

“上天入地,唯我是王。”

萧秋水知机不可失,一回迅速向石堆潜行,一面扬声叫道:

“大火故人来!”

柔水神君又是一震。这是他在别传寺抗敌时,在“火王”焦士攻势时所说的一句豪语,乍听这诡异的声调,雍希羽只觉一阵恍惚,一阵眩目,一阵迷糊,类似呻吟地道:

“客敲月下门。”

这句话是紧接着“火王”祖金殿的“焦士攻势”后,“药王”莫非冤闯入别传寺时所说的话。雍希羽已给一种无形的力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掉进往事去了。他忘了指挥手下攻击,只听萧秋求又说话了,声音愈来愈清晰:“大家早,大家好。”

“大家早,大家好。”是红衣宋明珠一进来时,所说的第一句话。“红凤凰”宋眼珠是该役的扭转乾坤的人物之一,若没有她对抗邵流泪,“别人流泪他伤心”的邵长老,早就已稳住大局,将“权力帮”的人杀死,自己也不致于上了他的当,导致在峨帽金顶上,毒死了四大派的掌门和自己的亲信鸳鸳剑叟……

如此想来,不禁觉得茫茫江水,远水接天,烟波沌渺,而'奇書網整理提供'人生却恍如一梦。就在他看破了这些的时候,忽觉一道急飚,又有人喝道:“不可!”但砰地一声,他背脊中掌,整个人坠下了江心去了。

原来萧秋水与他对答时,因由思念唐方而生出“忘精天书”的“亲恩”之诀,以一些声音、手势、音乐、景象吸引住对方,以惊人甚至高于对方数倍的内力,使对方坠入了往事尘烟之中,同时萧秋水已游至石堆边,先将燕狂徒托了上去。

燕狂徒一旦抵岸,正如鱼得水,一掌拍地,几个纵落,已到雍希羽背后,萧秋水虽不知雍希羽正大彻大悟,但毕竟曾与之同御强敌,雍学士还曾想收萧秋水为徒,可谓情义甚笃,萧秋永立际便要阻止燕狂徒下杀手。

但燕狂徒已出手。

这一代“柔水神君”便坠下长江浩浩之中。正如“烈火神君”一般,最终玩火自焚,被“火王”引火烧杀于峨边。

燕狂徒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掌,道:“收手不及,叮下去了。”

萧秋水提气急纵,上得石堆,只见大浪淘淘,哪有人影?怔了一会儿,只得罢了。

这时那些埋伏在八阵图上的人,见这两人已抢登上主滩,知道大势已去,纷纷遁水道逃走。萧秋水背负燕狂徒,在山崖间纵高起伏,已上了山崖。

只见崖上有一面闪扬的长旗,旗全黑色,上绣一只欲飞的金龙,随风势飞动,真似飞舞在天空一般。

燕狂徒道:“只怕就在那边。”

萧秋水背着燕狂徒,在峻陡险急的山崖间提起飞纵,丝毫不见滞塞,燕狂徒忍不住赞道:

“好!快连我都赶过了!”说完了才想起自己双腿近乎全废,单在轻功一技上,肩己已不及对方了,心中不禁一阵黯然,但他是何许人物,一生直不知“气馁”为何物,即道:

“待会见朱大天王时,你可要应诺,不得出手。”

萧秋水应:“是。”这时已上得山头。这时气压甚低,乌云密涌,坦荡而壮厉的山头,就只有一张石桌,三张石凳,两个人在下棋,一个人在观棋。

这棋局很奇怪,显然是残局,但又不同于一般残局。

黑子方面,只剩下一只车,一只将,其余三只子,皆是过河卒子;红子方面,居然没有帅,只有一只车,一只马,如此而已。

燕狂徒看了一会儿局势,偏头问萧秋水道:“里头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免得我又杀了你的朋友。”

萧秋水正想摇头,忽瞥见这三人都有一种特殊的地方。

这特殊的地方就是他们三人都把手搭在石桌沿上,好象小孩子在等吃饭时,把手整齐地搭在餐桌上一样。

但是他们的手,可一点也不“整齐”。

有一双手,简直就似鹰爪一般,结了厚厚的茧子,而且手上肤色,如桐油一般,加上指爪,又利又尖,而这人的脸容,凸鼻三角眼,正恰似一张鹰脸。

另外两个却斯文得多了。一人道骨仙风,但一双手指,骨节凸露,两颗拳眼,又黑又厚,足有杯口大;另一人温丈儒雅,简直近乎秀美,但一双手,微微曲起,手指比人长,也显得甚为有力,指甲却修得干干净净,到指尖的地方,指尖的形状忽成方形,似给人削平了一般。但他的左手,只有两只手指。

这三人瞧年岁皆不小了,而且一看便可以知道,这三人手上功夫,是非同小可的。

江湖上有哪三个手上功夫如此了得的,而又聚在一起的高手呢?

——萧秋水心里灵光一闪。。

所以他终于没把头摇成,反而点了点头。

燕狂徒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好,这些我让给你。”但又接着道:“只是待会儿遇着朱大天王时,那一份是我的,你也不要理。”

这时山间忽然走上九个人来。

燕狂徒淡淡笑道:“若是下毒作第一关,那八阵图就是第二关,这里便是第三关了;”

燕狂徒笑笑又道:

“毋论它布下几道关,待到得了实地上,这些关卡对我们来说,都不管用了。”

那三人径自坐着,似未听到一般。

只见那九人走了上来,山凤猎猎,已渐飘下几叶小雪,那些人径自走来,不慌不忙。

而这九人的手,都特别肿大,象爪瘤一般,简直不象人的手,有的骨节凸露,有的肉厚指粗,有的指短拳巨,总而言之,就象是野兽的爪。

这九人一直走过来,向着燕狂徒和萧秋水。

忽然桌上的那三人中的鹰脸人道:“慢。”

那九人一齐停止,几乎是同时停止,所以他们的身姿,都是一样:左脚正跨出,右臂摆,象在刹那间,都被人点中了穴道一般停止;然后九人,一齐偏首向鹰脸人望去,脸无一丝表情。

只听那个道骨仙风的人说:“你们不必多走了,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

那看来淳淳儒雅的人,一开口,反而最绝:“你们死吧。”

那九个人顿时变了脸色,他们九个人,一个接一个,就似心意相通一般,把话传了下去:

“凭你们三人想叛天王?”

这九个字,每人都启口,只说了一个字,但因为接得极快,又声调高低一样,几乎让人以为是从一个嘴里说出来的话。

燕狂徒笑了,亮了眼睛:

“原来是‘天下第九流’,怎么也给朱大天王收服了?”

原来星宿海一带,有九兄弟,这九兄弟姓钮,未长大时,就扭死了他们的母亲,七岁的时候,五个小娃娃居然合力扭死了一头牛。

于是当地的人,视这九个婴为恶鬼,把他们弃置在原野上。

偏偏这九兄弟不死,而且学得了第一流的擒拿手,以及天竺瑜咖术与自豪古传来的相扑技术,待长大后,九兄弟联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杀光了从前把他们赶出来的那小村落的人。

这九兄弟以后做的恶事更多,所以在江湖上有个极难听的名号:

“天下第九扭”。

这个“扭”字,便是“流”的谐音。

那九个人开始说话了,一个接一个他说下去。

“凭你们也敢反叛?”

“天王擒下你们,不下杀手,是看得起你们。”

“否则你们连骨头都让鱼给吃了。”

“你们居然还不知悔改?”

“你们的唯一传人,还落在天王手中。”

“只要天王下令,他就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天王命你们来擒这两人,是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们竟然临阵作乱!”

“可知道反叛天王的代价!”

这九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就似一人说话一般,接得紧凑无误,那三人也说了:

“超然已经死了。”

“要是他不死,萧秋水没有理由认不出我们。”

“因为他若知道萧秋水要来,一定不惜一切阻止,或者先通知我们,甚至恳求萧秋本不要杀我们。”

三人的声音里都溢满了一种沉寂的悲哀。然后他们三人一起说话,配合之无间绝不在“天下第九流”之下:

“既然我们投鼠忌器的东西已经没了,也无所顾忌;反叛的结果,大不了一条命。讲到送命,你们怎么说都比我们先走了一步。”

萧秋水听到这里,才能断定这三老人是谁,便叫了出来:“左丘伯伯!项先生!雷大侠!”

这三人便是萧秋水从前结拜兄弟左丘超然的父亲“插翅难飞”左丘道亭、授业恩师“第一擒拿手”项释儒,以及义父“鹰爪王”雷锋三人!

萧秋水想起往事,不禁慨叹无穷。“锦江四兄弟”,首次在长江上攻杀“长江三英”,而今邓玉函、唐柔、左丘超然安在?想左丘超然在嵩山暗算自己,为的便是项释儒、左丘道亭、雷锋陷于朱大天王手中,因而被自己内力震伤,死于娄小叶暗器之下。

这时云飞风起,北风猛烈,吹得人几乎站立不住。

“天下第九流”这时已经出了手。

“天下第九流”的手里,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经得起他们一扭。就是刀剑,在他一扭之下,也成了废铁;就算钢铁,给他们扭了一下,亦要变形。

事实上,他们在九岁的时候,就能空手扭断一双野牛的角。

他们长大后,扭的都是人头和脖子,一扭就断!

他们现在要扭的是武林中三个以手功最著名的人!

这一战将是武林中擒拿界著名的一战。

这一战很快便有了结果。

石桌非常宽敞。

雷锋、左丘道亭、项释儒三个人都没有站起来。

他们就这样坐着应战。

他们的一双手,各找到了六只手,以一敌六。

六只手,攻袭、拿扣、压杀,但一双手稳然应付。

他们始终没站起来过。

但胜负已分。

跟左丘道亭对敌的那三人,三人的字指,一人被捏碎,一人被震碎,一人被夹碎。

没有了手指,那三人几乎就等于没有了手。

跟雷锋交战的三只手,全被震得手脱臼、时脱节,手指变形。

这三人更惨,连手臂都不复完整。

与项释儒交手的那三人最幸运,但败得也最为巧妙。

他们三双六只手,都交叉在一起,交缠在一起,交揉在一起,竞被项释儒以高妙的擒拿手法,将他们的手,互相“绑”在一起,而挣脱不出来。项释儒曾对“暗杀天魔”一念之仁,而失去三根手指,但他此刻居然以七根手指,制住了三十只手指的手。

三人胜了。

他们三人坐着胜了这一仗。

甚至连桌面上的棋局部未曾乱。

燕狂徒大笑道:“天下第九流,果然是武功第九流!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说着一掌扫出去,将九人都扫落悬崖去,然后侧首向萧秋水笑道。

“怎么?这里面没你的朋友了吧?”

项释儒、雷锋、左丘道亭三人脸上,变了脸色!

因为燕狂徒这毫不在意的一扫,竟一扫扫走了九个人,这九人虽然败在三人手里,但毕竟是三人合击,才能挫之,燕狂徒却一扫似扫垃圾一般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九个人!

而且掌风只扫走九人,就连左丘道亭、项释儒、雷锋的衣袂都未曾催动一下。

——这是何等盖世神功!

雷锋、项释儒、左丘道亭心里同时都有一个想法:

幸好不是与此人为敌!

萧秋水上前拜揖道:“在下萧秋水,拜见三位前辈。”

左丘道亭笑道:“足下能从‘八阵图’闯得上来,就已不是什么后辈,我们因没能力闯得下去,所以只有替朱大天王做事的份儿。”

雷锋接道:“现在我们已不想闯出去了,而是要闯进去。”

项释儒道:“少侠武功已比我们三个老头子高,不要叫我们做前辈了吧。”

萧秋水恭声道:“在下称三位为前辈,由衷尊仰,三位造福武林,替天行道,在下应当这样称呼三位前辈。”

三人还要推辞,燕狂徒在萧秋水背上叫道:“你们还客套什么?还不去找朱大天王去!”

萧秋水省起道:“是了,这儿还要前辈指引。这次来攻,得三位强助,何愁事有不成!”

项释儒笑道:“少侠客气了,这儿我们上上下下,已摸得一清二楚,打先锋没有本事,但带路还自信不致有失。”

雷锋嘀咕道:“就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被人强留下来。”

左丘道亭道:“朱大天王的人,十去其九,而今只剩杭八等几人,不足以为敌。”

燕狂徒大笑道:“瞧气象便已觑出,朱顺水气势弱矣。第一关就用毒,哪是大气魄的手腕!第二关居然仗了诸葛孔明的声威,欺我们不懂水性,结果也不是去其首脑而全军尽没!

第三关根本就起内哄,如不是内部极弱,朱顺水又何致在这把稳咽喉的一关上用不能完全信任的人?”

这时左丘道亭、项释儒、雷锋三人已领先而行,天急云涌,渐在翻云覆雨后,云朵又似凝结了一般,慢慢飘下雪来。

这时朱大天王的大寨已在望了。

一面白色大旗,上书红色大“朱”字,在残云凄风中卷折不已。

大寨全是黄色木柱,结扎营帐,绵延数里,气派非凡。

但寨里没有人。

人都撤走了?

项释儒、雷锋、左丘道亭三人带燕狂徒和萧秋水,往最大的一所白色帐篷掠去。

这白色的帐篷极大,大得就似里面住着五万个人。

他们开始看见了人。

两个人,一左一左,立在帐篷前。

两个老人。

这两个人,只要一看他们的样子,便可以知道,他们把这帐篷当作他们的生命,无论如何,也不会弃它而去的。

萧秋水认识这两个人。

断了一臂的是腾雷剑皇,另一人便是断门剑叟。

朱大无王麾下“五剑”仅存的两个老人。

萧秋水心中,不禁闪过一阵恻然。

燕狂徒俯下脸来望望,道:“唉,又是不忍杀了,是不是?”

“五剑叟”跟萧秋水在广东共过患难,萧秋水是个易念旧之人,又怎舍得痛下杀手?

燕狂徒道:“罢罢,不过遇着朱大天王的时候,可轮不到你阻止。”

萧秋水本就答应过燕狂徒,何况他对燕狂徒的武功,本就很放心,燕狂徒虽一双脚不能动弹,但凭一双手,要制朱顺水还是十拿九稳的。

项释儒道:“这帐便是朱大天王的大本营。”

燕狂徒问:“朱顺水在帐中?”

左丘道亭道:“除这大寨外,朱大天王绝少出来。”

燕狂徒道:“那好,我们进去吧。”

想到就要有一场武林中最轰动,而且足以改变江湖命运的决战,连厉险如常事的萧秋水,心跳也不禁加快起来。

他们要走进去,但两老拔出了剑。

在雪花飞飘下,两人衣上、襟上、唇上、眉上、须上、发上,全皆花白一片。

两人枯瘦的手指微抖。

萧秋水不禁道:“两位,这又何苦……”

断门剑臾道:“不是何苦,这是我们两个老头子活着到现在,一生守着的东西,这次就算是最后一次,我们也要守。”

腾雷剑叟道:“不管这个主子好不好,但终究是我们的主子,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容不了两个临阵退缩的老人!萧少侠,你的大恩大德,就此谢过了,请出手吧!”

左丘道亭忽然上前一步,道:“这两老不是坏人!若萧少侠想留二人性命,何不交给我和项兄?”

——左丘道亭和项释儒都是擒拿手里的好手,要擒人而不杀,由他们出手: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但不是雷锋。“鹰爪手”雷锋,练的是开碑手、碎筋手,连钢铁教他拿了,也变面团。

燕狂徒怪道:“这小大侠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你们就瞧着办吧。”说着催动萧秋水行向营帐去,萧秋水稍稍迟疑了一下,雷锋“霹雳”一叱,大步踏人帐篷里去!

断门、腾雷两剑史也立即出手!

项释儒、左丘道亭两人也立时迎了上去。

萧秋水长叹一声,也跟着雷锋,入了帐幕去。

外面有风雪,里面也有风雪。

这可容纳五万军士的大营帐,竟空敞敞的,没有人,只有一张长桌,从这头,到那头,而这营帐,居然是没有顶的。

人,还是有的。

只有一个。

铁衣清翟的老叟。

正是擂台战场下所遇的:

朱顺水!

萧秋水自出江湖第一役起,甚至他武功最微不足道,声望最藉藉无闻的时候,都想能有一日,亲身面对这个人。

这个“水上龙王,天上人王;上天入地,唯我是王”的人。

而今真的面对了。

那桌子那么长,桌子的一端,是那瘦小的老人;老人的后面,是一扇屏风,屏凤黑得发亮,上镂刻有一只欲飞的金龙。

当他真正面对到这叱咤风云、威名赫赫的老人时,却感到一阵无限的枯寂,象那隐透的冰雪一般,这看起来是能安身立命的营帐其实却一样是全没遮拦的地方。

那黑衣老人,袖口上、衣襟上,都绣着熠熠金线,由于人是坐着,所以看不全他衣上绣的是什么,但隐约可见绣的是一条龙。

萧秋水忽然有一股激动,忍不住说了一句:“朱顺水,你还是降了吧。”

朱顺水摇头。他贴屏风而坐,似乎只有靠着屏风,他才有信心。

雷锋大步行了过去,用他如雷、般的声音道:

“朱顺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朱顺水静静地道,

“那你去死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淬然出了手!

他的长桌,突然被推了出去,拦腰直撞雷锋!

这张长桌,竟然就是他的武器!

长桌光滑油亮,是用大理石研磨而成的。

朱顺水一动手,长形桌沿,飞切雷锋!

雷锋不怕,他的双手足以开碑碎石,一把按住了石桌!

燕狂徒和萧秋水,见朱顺水出手,本都想出手救助,但见雷锋按住了桌面,才都放了心。

可是他们错了。

朱顺水既以石桌作为武器,这武器就绝不是“鹰爪王”一把可以按得下的。

桌子是按下去了,但桌沿“崩”地弹出一张利刃出来,刃贴桌沿而出,切入雷锋腰间。

这时萧秋水和燕狂徒想要出手,已来不及了。

雷锋睁大双睁,露出牙酋,双手紧抓住桌面,桌面委实太滑,雷锋的十指便在桌面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吱吱”之声,终于夏然而止。

——雷锋轰然倒下。

萧秋水垂头,看着雷锋跌落的身躯,再抬头时,盯向朱顺水,那两双眼神犹如在半空发出了冷电一般的星花。

忽然飕地一声,萧秋水的膊头一轻。

燕狂徒轻轻在萧秋水膊头上一按,身子冉冉升起,端然落在石桌上,就似一张纸落下一般轻。

然后燕狂徒道:“现在我就坐在你的桌子上,你有本事,就出尽你的法宝,向我身上使来。”

挑战。

朱顺水曾眼见过燕狂徒在当阳时大展神成,他现在于身一人,有没有勇气接受这样的挑战?

就在这时,两个人扣住了两个人,闯进帐里来。

当然是左丘道亭和项释儒扣住断门剑叟和腾雷剑叟。

项释儒和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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