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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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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京郊营地的时候,队伍已准备拔营,身着戎装的兵士远瞧见跨马奔驰而来的素衣姑娘,皆是一怔,若说此刻离别的氛围是悲懊的,那么芸芸的到来,就如一阵清风,带走了所有的离愁别绪。
  父子三人调转马头,看着甘冒风雪赶来,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芸芸,心疼且安慰。
  她瘦弱的双臂搬起两袋谷物捧上前,“阿玛,这是女儿给三军将士的饯别礼,希望你们记得沃土生五谷,根在中原,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身为主帅的傅恒亲手接过礼物,报女儿以一笑。副帅阿桂抚须赞叹,“将门出虎女,此言果真不虚,大帅,你有个好女儿啊!”
  褔康安瞧着妹妹来饯行,心内欣喜不言而喻,高举战刀呼喝道,“旗开得胜,凯旋归来!”三军将士皆是笑颜,高呼之声不绝于耳。
  小丫头向父亲招了招手,傅恒即刻俯身倾听女儿在耳边的叮咛。
  “你呀,比你额娘还要啰嗦,依你!”随即高呼道,“三军将士听令!燕字阵开拔!左副将褔容安押后!”
  浩浩『荡』『荡』的队伍气势恢宏而去,褔康安仍不忘回首瞧了眼立在队旁的大哥与小妹。
  褔容安今日意气风发,俨然大将之风,“说吧小妹,你央着阿玛把我留下片刻,有何交待?”
  芸芸在心中思量了无数回,要如何问出大哥的心意,“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从前你说,真正的爱情是要哭过笑过,经历过磨难考验的,那么你心里的那个人,你是爱她的心,还是她的人?”
  “我爱她的心,也爱她的人。”
  “那要是你心爱的人变丑了,或者身染了什么顽疾,不像当初一样美好了,你还爱她吗?”
  褔容安一笑,“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若是真心爱一个人,不论她变成何种模样,你俩都会心有灵犀,互相牵引,生老病死,都在一处,有任何困难磨难,也会一起承 受':。。',且甘之如饴。”
  芸芸长舒了口气,抱上兄长的肩,“嗯,我知道了,大哥,你是个好男人!你和婉姐姐,一定会幸福的!”
  他刮了刮小妹的鼻子,翻身上马,“承小妹吉言,回来大哥便给你讨个嫂子!”
  红鬃烈马扬尘而去,芸芸记下了他说的每一字,这下婉姐姐有救了。
  ···
  面容枯槁的芙婉细细听清了她转述的每一字每一句,不知是悲切还是欣喜,热泪滚落,眼中立时有了神采,自己没有爱错人,这个男人有着比库贝尔草原还要宽广的胸怀。
  “婉姐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忘记不开心的事,等我哥回来,八抬大轿娶你进府!”
  “我可以吗?我这样···”
  芸芸异常笃定道,“当然可以!在芸儿心里,早就把你当成大嫂啦!谁要是不同意,我跟她急!”
  “芸儿,谢谢你···”
  待哄着芙婉睡下,芸芸即刻变了脸『色』赶至中厅,将别苑中的护院果农齐聚一堂。端坐太师椅上一副主母架势道,“昨夜你们救的那位姑娘现已无碍,她并非轻生,而是被人陷害推落水中,从现在开始,你们便至河流附近搜寻可疑男子,只可错抓,不许放过!”
  数十名护院皆对欺负弱质女流者义愤填膺,纷纷挥起手中棍棒,誓要将恶人严惩。
  芸芸亦双拳紧握,心中恨着,若让我捉到这龌龊『淫』贼,必定将你先腌后杀,千刀万剐!
  而此刻的宣和宫中,和曦公主正摩挲着内务府新送来的护甲,一丝欢欣也无,“她回来了吗?”
  不知情的侍女甚是疑『惑』,“公主,您说的是谁啊?”
  永曦火大道,“还能有谁,和婉格格回来了吗?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传白芷来!”
  昨夜随她出宫的,正是这位宣和宫的掌事宫女白芷,眼见伤天害理之事发生,一早便心神不宁地去钦安殿为芙婉祈福,四处打听消息。
  “公主,有消息了,听皇后娘娘宫里人说,是富察小姐留婉格格在别苑住下了,格格她到底如何了,奴婢也不得而知。”
  “哼,身为女子,做了那样的事竟还有脸活着,这个富察芸儿,什么事她都能搀和上!派人给我盯着那座园子,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残花败柳之身,我看你还如何勾引褔容安!”
  傅芸芸抄起花圃内的一把铁锹就要随队伍出门寻人,一脚刚踏出门口,便被清寡之声镇住。
  “芸芸,今日的课『操』还为练习,你这是要去哪儿?”
  “冰···冰姨,我今天真有事,改天,咱们改天再练成不成?”
  骆冰心眉目清冷,“你跟我来!”
  寂静无声的琴室,她静坐一隅,昨夜突发的一桩事,让她想起了若干年前的一段往事。
  “芸芸,那姑娘的事,我多少也猜到了,你现在大动干戈,有问过那姑娘的意思么?”
  “我···等我找到了那个畜生,再将他交给婉姐姐处置!”
  她无奈地摇摇头,“那你认识那个···畜生么?”
  “捉回来之后,我可以让婉姐姐认啊!”话一出口,芸芸便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稍稍有些荒唐。
  “她不会愿意再见到伤害她的人的,这样的事对女子来说,犹如一道伤,慢慢复原容易,但总会留下疤痕。再见那个人,就像重新挖出她的伤疤一样,比初时更加痛苦。”
  芸芸听着一向淡漠如霜的冰姨说起这些,语意哽咽,也不由动容,“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总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畜生吧!”
  骆冰心凝眸望向远处,“你之所以这样愤怒,只是因为担心婉姑娘与你大哥之间有了他这个瑕龇,你觉得除掉了他,婉姑娘就会变得干净了?说白了,你对芙婉的失贞,心有芥蒂。你年纪还小,还不懂,一个男人,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第一百十五章 冰心玉壶

  “二十年前的苏州府楚馆,曾有两名红极一时的艺伎,冰心和玉壶。
  冰心擅琴,玉壶擅舞,两人义结金兰,每每二人同台演出,必引得台下一票千金。出『色』的名伶总少不了恩客,而中有挚友二人,对姐妹俩的演出,一场不落——海宁陈家安澜园的公子陈邦直与漕帮掌舵吕孝中。
  陈公子意在冰心,而吕帮主···倾心玉壶。本是两对佳偶,可天意却总爱弄人,偏叫姐妹俩爱上了同一个男人,风流倜傥的漕帮舵把子。
  两人成名时,苏玉壶已为人妻,夫早丧,还带着个孩子。冰心洁身自好,一向自傲,原以为这样的玉壶断无资本同自己相争,可她爱的男人偏偏不计前嫌娶了带着拖油瓶的玉壶为妻,令她颜面扫地,从此退出楚馆,不再演出。
  碍于一身傲骨,对痴心一片的陈邦直也拒之千里,只身远赴京城,做了名锋芒尽隐的琴师。时至今日,她用半生的时间终于琢磨透了当年吕孝中的选择,他爱上的,是苏玉壶纯良贤淑的一颗心,是她为人母时的温柔慈蔼,而非身子的表象。
  所以芸芸,你想要住进一个人的心里,就得学会用你的心去暖他。六艺在于勾人,而进退得宜的纯良体贴,在于猎心。”
  芸芸似懂非懂地颔首,头一回听她说起自己的故事,芸芸觉得,两人间的关系似乎更亲近了,她的话语,不像一个师父,更像,一个母亲。不知道,她有没有女儿呢?
  晴如回府后,明山公夫『妇』嘘寒问暖,对唯一的女儿宝贝非常。
  “阿玛额娘,女儿回来收拾些细软,便要回中堂府了,往后不能在二老跟前尽孝,请受女儿一拜!”
  明山公夫人扶起她,“我女儿受委屈啦,他富察家就用这么个简陋的婚礼就换走了我女儿,为娘心里过不去啊!”
  明山公正『色』言辞道,“夫人,小心隔墙有耳,咱们家能与中堂府联姻,是多大的福分,夫人且想想,他们家将来的长媳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这婚仪之事,将来富察氏不会亏待咱们的!”
  晴如并不多言,只是极知礼地告退回房,谨守本份。
  “没想到当初咱们的一念之仁,竟能换得今日荣宠,我就说这孩子是个有福的!”
  明山公即刻勒令夫人噤声,“这话从今以后夫人可切莫再说了,若是让他们家知道晴如只是咱们抱养来的,恐要生出许多枝节来!毕竟是皇亲国戚,若知咱们鱼目混珠,中堂大人发难起来,咱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瞧你紧张的,以后不说就是了!我去给女儿弄些好吃的点心带去,可不能让她一进了高门就忘了咱们!”
  高门大户里的谋划总是各个不同,有预谋邀宠的,有攀门附户的,所求不过权财二字,可他们却忽视了太高人愈妒,月满则亏的道理。此刻珍视的如珠如宝的,或许他日便是扼喉钢刀。




☆、第一百十六章 孽胎

  月余来,芙婉在别苑中被芸芸照顾的极好,面上颜『色』日渐红润起来。
  此时与骆冰心同处鉴赏芸芸练习冰嬉,也算勉强『露』出了些笑颜。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无物比妖娆,便是最适宜形容此刻冰河上女子的了。数月来的苦练在今日看来,并没有白费。
  一舞演罢,骆冰心难得地拍手称赞,芸芸一时得意而来,忘却了脚下所绑的乃是冰刀,“哧溜”一声摔了个屁股朝上,平沙落雁式,逗得芙婉也笑出了声。
  “你个促狭鬼,快起来吧!成什么样子!”
  芸芸与她相扶着起身,“能令婉姐姐展颜,我多摔几次也无妨。”
  换来的欢愉只是一瞬,芙婉转念便愁眉深锁,忧思上头,“也不知道大军在金川的战役如何了。”
  大小金川隶属藏地,虽是数万人口的小部落,其土司莎罗奔却颇具野心,意欲吞并附近部落,另一方面又攻打康定正土司,行军狡诈多变,使清军久攻不下。傅恒两子皆义愤不平,兄弟俩主动请缨作为先锋,平叛康定正土司。
  旌旗高举,对第一次领兵出战,兄弟俩显得跃跃欲试,满腔热血。前夜两人已商定兵分两路拦截领兵的莎罗奔女婿纳旺,此时军前三击掌分列而行。
  “康弟,此次你率兵突袭只消挫其锐气,扰『乱』其军心即可,不必恶战,全歼之事我在康定自有埋伏!”傅恒私下叮嘱容安以二弟安危为重,是以他格外费心安排。
  褔康安素来刚愎自用,初次领兵自是不甘如此不痛不痒地交锋,“知道了大哥!”稍稍敷衍了句便率军开拔。
  右翼军自信满满地横穿金川战道,褔康安将全盘计划抛诸脑后,冲向纳旺队伍,意欲擒贼先擒王,砍下他的头颅争得头功。岂料莎罗奔早已料到有此一招,预先命纳旺扮作了副将,跟随傀儡行军。
  褔康安夹紧马肚,奋勇杀入队中,战刀只是一招便削下了傀儡头颅,正当得意之时,被纳旺带领死士团团围住,主将身陷敌军内部,部下群龙无首,状似一片散沙。两相僵持着一路追逃至褔容安预设的埋伏之地,褔康安方敢放手一搏。
  容安眼见弟弟腹背受敌,高举令旗号令两军合围猛攻,自己则单骑攻向敌首,与弟弟并肩作战,“康弟,你为何擅自变动军令?”
  “大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先杀了这贼子,回去再同你细说!”
  纳旺刚狠,一众死士受到更大的威胁,越发不要命起来,刺来的钢刀刀刀致命,直向他们眼中嚣张跋扈的褔康安而来。褔容安一面与纳旺交战,一面分神为弟弟阻挡刀兵,以致令纳旺有机可趁,长矛贯穿他的右肩。
  褔康安趁他手中兵器动弹不得,一刀削去,敌首头颅应声而落,他擒着血淋淋的头颅猖狂高呼,“你们的首领已被正法,赶紧束手就擒吧!”
  军中议政,擒得叛首,功归福康安。副帅阿桂听得心腹密报,得知此次交战多得褔容安斡旋,但因其二人乃是同胞兄弟,便未多做计较。
  傅恒营内看望长子,忧心忡忡,“容儿,你可怪阿玛?”
  褔容安欲起身请安,“歼灭叛首的确是康弟,儿子没有怨言。”
  “你有伤在身,好好躺着,这次你的部署很周详,容儿,只有你腹中有才,日后出征自能赢得战功,这一次委屈了你,阿玛心中有数,你是哥哥,咱们富察家的男儿,当有此胸怀!”
  若说没有丝毫遗憾,必是骗人的。只是得利的是自己的兄弟,同是家门荣光,无需计较。这是阿玛与额娘从小教导的话,自他有记忆开始,和弟弟在一处,但凡有功,便是弟弟先得,若是有过,通常只会是自己一人承担。
  他也曾埋怨父母太过偏心,听信坊间谣传,总以为自己是傅家抱养来的那一个,时日久了,兄妹三人感情日笃,也就未再计较。
  只是这回自己身受枪伤,想要再次立功,几乎是不可能之事了。他躺在军营的硬木床上轻叹,“婉儿,这回恐要叫你失望了。”
  庭中三人一道用膳,见芙婉心神不宁,芸芸便夹过一块黄油鸡与她,“姐姐,你就别整天忧心忡忡的了,我大哥武艺那么高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芙婉夹起黄油焖鸡入口时,只觉胃中一片翻滚,别向一边干呕起来。
  “婉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你平时最爱吃黄焖鸡的,怎么···”
  骆冰心手中的象牙筷顿了片刻,暗叹自己多想,试探着夹了块醋溜黄瓜与她,“这个消食,多吃一些便不会难受了。”
  芙婉闻到一阵酸味便胃口大好,一连吃了好几块,骆冰心眼中的忧『色』便更重了。
  饭后练琴之时,她来回徘徊了许久,方问出口,“芸芸,婉姑娘素日也喜食酸吗?”
  芸芸不以为意,“婉姐姐啊,她最怕吃酸的了,每回御膳房送去她宫里消暑的酸梅汤,她都会赏给宫女太监们喝了的。”
  “可是她今日吃了一整盘醋溜黄瓜。”
  她怪异的口吻令芸芸指间不由一抖,想到什么似的打了个冷颤,“难道是?”
  骆冰心沉声道,“你素日居于闺中,也许不知,从前坊里的红姑娘们若有了身孕,皆是如她一般的反应,反胃,喜食酸。婉姑娘那日回来,是我大意了,应当让大夫配一副避子汤的。”
  芸芸的一颗心似沉到了谷底,“是我没有及时告诉你,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婉姐姐若是知道了,这日后还如何见人,如何能与大哥···”
  “你小声些,明日咱们找个大夫来瞧,事情尚未完全肯定之前,千万别走漏了风声吓到婉姑娘!”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那个杀千刀的畜生,他要毁了婉姐姐一辈子了!”
  小轩窗外的脚步声骤停,一盘子琉璃盏子碎了一地,溢出的枣茶浸着白瓷,触目惊心地红···




☆、第一百十七章 和曦之局

  身陷泥沼,珠胎暗结,当真作孽···
  芙婉跌坐在地,几欲气绝,奋力捶向小腹,“孽种!我让你来这世上害人!”
  骆冰心与芸芸慌忙赶出,一人一边制住她一双手,“婉姑娘,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这件事尚未确实,咱们一道商量,总有解决的法子!”
  “还有什么法子,它是个耻辱,它是时时刻刻提醒我那天晚上的耻辱,我不能留下她,冰姨,求你,帮帮我!”
  芸芸也着急道,“婉姐姐你千万别伤害自己,我这就帮你去请大夫!”
  芙婉拼了命的摇头,“不,不能请大夫,芸芸,你不是学过医术吗,你帮我开个下胎的方子好不好?只要有了方子,肚子里这个孽种就能消失了···”
  “我···师父确实让我背过不少医术,可是开方,我不会啊。”
  骆冰心往她头上就是一记爆栗,“我怎么会教你这个傻姑娘技艺,医术都背在肚子里了,研出个方子有何难的,去!书房想去,开不出来不许吃饭!”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陆茗的宽容娇宠没能令芸芸学得看诊用『药』的本事,今日在严师骆冰心手中却『逼』得她于三个时辰内熟稔了女子妊娠之道,开出了下胎之方。
  小姑娘一面写一面念叨,“没想到我傅芸芸师从神医一回,开的第一道方子竟是用来要人『性』命的,师父若是知道了,可会怪我?”
  跑腿的小厮怀揣着方子去抓『药』,到了门口还与看门的护卫溜了几句荤口。
  “小哥儿今日可是得了美差啊,想咱们哥几个守着这园子,已经好几个月没上城里遛弯了,当胪酒肆的路都快记不清了。”
  那小厮得意地掂了掂手,得意道,“不就是几坛子酒么,老弟我这厢还担待得起!”
  几名护卫忙掏出银子塞进小厮手中,满脸堆笑,“有劳小哥了!”
  马车方一出果园便被和曦公主暗哨盯上,至『药』铺抓了『药』,那小厮就似脱了缰的马儿一般四处溜达,一找到当胪酒肆便晕了头,掏银子享受起来,全然将家主的吩咐抛在了脑后。
  几名小太监分头行事,几个继续盯着那厮,几个悄悄至『药』铺打听了消息,得了秘辛似的慌忙回宫禀报。
  这一月来宣和宫的这位皆是郁郁寡欢,当日的计谋未见多大成效,令她甚是苦恼。忽听得小太监密报,永曦面上一扫阴霾,复又『露』出了往日的流光神采,“你们探得的情报可当真?”
  小太监低眉顺首,惯有的女声女气道,“公主,那傅家别苑里头的年轻女子只有寥寥几人,需用得上这下胎『药』物的,已是昭然若揭啊公主!”
  “好!取本宫令牌,速去调一队禁卫兵,即刻随本宫前往京郊迎婉格格回宫!”
  “奴才遵命!”
  芙婉,我看此次东窗事发,你还有何颜面立足宫中,觊觎富察家长媳之位!
  小厮驾车回到别苑时,已是月明星稀,阿蘅守在门外责骂了他几句,便依照吩咐慌忙至膳间煎『药』。
  芸芸守在芙婉身旁,不住地向外张望,“怎么还不见来,婉姐姐,要不你先睡下,明日咱们再···”
  “不!这个孽种一刻也不能多留!它在我身体里多待一刻,我便多受一分折磨,我恨不能现在就一刀解决了它!”
  这厢阿蘅端着『药』碗盘子小跑赶来,气势威严的和曦公主已带着她那浩浩『荡』『荡』的队伍长驱直入,要挟着护卫带路,径直冲进了芙婉卧房。装作甚是关心的模样道,“婉儿,你在外头住了这样久,让姐姐好生挂念!你怎么了,瞧着脸『色』不太好啊。”
  这阵仗令芸芸一颗心不由高悬,故作镇定道,“和曦公主真是稀客啊,难得来一回就这么大阵势,还带了禁卫军,难道是我对婉格格照顾不周,兴师问罪来了?”
  永曦捂着帕子一笑,“芸芸,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好歹是姑表姊妹,见了本宫连声姐姐也不叫,真真令人寒心呢。”
  这俩人素来不对盘,每每见着面,都似天雷地火般吵闹不休,此时更有越演越烈之势,“哼,公主身份尊贵,民女哪敢啊!”
  阿蘅不知情由地赶来,立在门口尴尬道,“婉小姐,『药』熬好了,趁热喝了···吧。”
  永曦闻声,竟比兔子蹦跶得还要快,眨眼的功夫便端起了『药』碗,“诶?婉儿,你哪里不舒服?这是什么『药』,真冲鼻子!”
  芙婉紧张地面『色』苍白,想要开口,却不知要如何转圜,芸芸慌忙上前抓住『药』碗,“这么冷的天,自然是治风寒的『药』了,我来端给婉姐姐就好!”
  永曦目光坚定,端着『药』碗,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芸芸恼道,“喂!你干什么,快撒手啊!”
  “我来服侍婉儿用『药』不行么?”
  “当然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行!公主千金贵体,若是传染了风寒,咱们可担待不起!”
  “我是公主,我说怎样就怎样!”
  眼见她一步步走近自己,芙婉眼中俱是惊『色』,“不,不要···”
  芸芸无法,一个箭步冲上前,『药』碗立时被撞翻在地,溅了永曦一身,“喂!富察芸儿!你想干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啊公主,不知哪个奴才打扫的,这地上啊,太滑。”
  永曦气得不轻,拽起芙婉的手就要将人带走,“婉儿,跟我走,咱们回宫,跟这么个冒失鬼住在一块,迟早要出事!”
  傅芸芸堵在门口呈大字形道,“你还讲不讲理了,婉姐姐是我的客人,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带她走!”
  “哼,是么,来人!禁卫军何在!”永曦高举着御赐金牌厉声道。
  “好啊,你要跟我动真格的是吧,阿蘅,把园里的果农都给我叫来,就说有『奸』人不分青红皂白要带走他们救回来的神仙姑娘!”
  “是!”
  不多时,一队火龙渐近,十多名禁卫军便被几十名果农护卫团团围住,院中喧闹非常。傅芸芸得意地抱着双臂,“怎么样?要打群架是不是,看看现在是谁的人多。”




☆、第一百十八章 不速之客

  永曦指着她的鼻尖,狠狠瞧了眼地上的『药』渍,“富察芸儿,今日算你狠!不过下回,可没那么容易让你蒙混过关了!”
  浩『荡』的队伍一离开,芸芸立时抹了把冷汗,“好险。”
  待平静了心神方道,“兄弟们可真给力啊,好样的!今日之恩我傅芸芸没齿难忘!”
  为首的果农『摸』了『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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