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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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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韧听了这话,满面寒霜,郭良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她是不能容忍的。郭良觉出妹子的不满,赶忙离开了。郭韧将裴家三兄弟的密信又看了一遍,欲点火付之一炬,想一想,还是忍住了。她心里笑郭良为人太蠢,朝中的御史不过是一群毫无主见、趋炎附势的走狗,皇帝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咬谁,若是凤翔战局不利,他们或者还不会那么急着咬李茂,若让皇帝得知关中战局胜券在握,那还不得立即跳出来把李茂咬走?
不管此战结果如何,新皇帝要树立强者的形象,都不会容忍裴家这三个败类污染了他的好名声?所以这封信交不交上去都没有实质性意义,那么到底是交还是不交呢。
或者郭良最后那句话说的也对,还是要留有余地,战场上的事真是说不准的。
郭良也憋着一肚子气,出门后毫不顾忌地抱怨道:“红颜祸水,妇人误国。跟人打架当然是人越多,势子越壮越好,有什么恩怨,打赢了以后再说,架还没打赢就忙着窝里斗,真******不是个东西。我呸,我呸。”
骂完过后,心情舒畅很多,却又吩咐左右道:“今晚我说的话谁要是传出去半个字,我让他一辈子都不好过。”
随行心里好笑,却也只得应了声:“是。”
郭韧隔日便把这封信交给了李瀍,信里有日期,她不敢耽搁太久。信交上去了,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加以评论。
李瀍对郭韧的“知趣”很满意,这个女人他很久以前就认识,但真正走进他的心里还是他做了真皇帝以后。她这种女人只屈从于最强者和他手中的权力。若手中无权,便是贵为天子她也是不屑一顾的。
信,李瀍仔细看了两遍,心中窃喜,他的判断没错,吐蕃人已经山穷水尽了,连裴家三兄弟都在忙着找后路,这很好嘛。
龙骧营的林英告诉他,据可靠消息,初都身染重疾,已经一连斩杀了三名僧医了。吐蕃人近世宠信佛教,僧人的地位很高,随军僧医更是地位尊崇,神圣不可侵犯。
连僧医都杀了,而且一连杀了三个,可见其疾不轻,与裴家三兄弟这封信一印证,李瀍得出的结论是:全胜就在眼前。
第二天京兆府的捕快在崇仁坊的幽州驻上都进奏院大门前抓了一名盗贼,当街脱了裤子,施了杖刑。围观百姓人山人海,疯传幽州李太师要出事。
得到某种暗示的御史们立即修书奏弹李茂擅自调兵河中,心怀不轨。皇帝大怒,当堂驱逐了两名闹的最凶的御史,二人被贬出京,去处却都不错,一个为上县县令,一为上州录事参军。
迹象已经很明显了,幽州李太师果然是要出事!
得到鼓励的御史们不眠不休,连番奏弹,迫使皇帝不得不派中使前往河东慰问,以破除坊间的传言。
前来河东慰问的中使名叫林谷,三十出头,为人十分精干,因为新皇帝厌恶宦官干政,所以林谷为人做事都十分低调,身上全没有半点早前当权宦官的骄横跋扈。
李茂问他:“圣体躬安?”林谷道:“圣躬安。只是忧心关西军事,常日食一餐,瘦的可怜。”
李茂道:“孤在河中虚扎大营,目的是策应关东将士,鼓舞士气,而今没吓着吐蕃,却把众御史吓坏了,此岂是孤的本心?让天子因此忧伤,李茂死罪也。”
林谷道:“天子也知太师的忠贞,奈何朝局初定,人心思动,也是无可奈何。”
李茂点点头,叹息一声:“君忧臣辱,孤即刻撤去旗帜,又恐关东将士心寒。若影响了凤翔战事,如之奈何?”
林谷道:“吐蕃主帅初都身患恶疾,命将不久,军心涣散,大败不远。”
李茂道:“兵形无常,谁敢说必胜?”
林谷哭泣道:“小臣不懂兵法,但知大家内外忧劳,日食一餐,已经瘦脱了形。天子能贬黜一个两个御史,还能把全天下的御史都贬黜了吗?”
李茂也动了情,对林谷说道:“请回复圣上,臣李茂即刻撤军,绝了朝中非议。请我圣主安养龙体,中兴大唐方有指望。”
林谷大喜。送走使者后,李茂连声哀叹。
李茂执意出兵河中,以为关中必乱,正由他来收拾残局。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关中陷入僵局,他是好处没捞着,反落的一身臊,如今要么灰溜溜的滚蛋,要么成为天下公敌,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择。
众人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劝。
李茂道:“尔等以为我失算了,想笑话我,又怕我迁怒于你们,故此都做了哑巴。哼,别以为我看不透你们的那点小心思。唉,我只是感到心寒,关东诸侯比我预想的要强干,初都身染恶疾也是意外。但我屯军河中又碍着谁了?你打赢了,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南下去哄抢,你若输了正好有我来收拾残局,给你擦屁股,何乐而不为?跟人打架,知道身后站着自家的弟兄,底气也壮一些,说不定就赢了。这架还没打赢,就放狗咬人,先把自家人轰走,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我李茂在某人的眼里比初都还恶?”
叹息良久,又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谁敢说自己就是赢家?”
常木仓道:“索性不去理他。”
谢彪道:“人家已经点出来了,再不撤军,这乱臣贼子的恶名就背定了。前方将士浴血混战,我们却在后方挖墙角。这可怎么得了。”
众人皆摇头叹息,此刻被人点了出来,若不撤军就等于承认自己有贰心,背负着“乱臣贼子”的恶名,便是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幽州也落了下乘。此所谓开局不利。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德裕忽道:“可我们本来就是来挖墙角的,只是算错了时间,早来了一步。”
众皆大惊,不解这位坐着火箭上来的军料院副使为何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李茂道:“文饶,你说说看,眼下我该怎么办?”
李德裕道:“此刻撤军,胜了,我们有罪,败了,罪加一等。既如此,索性置之不理,撤旗帜,不撤军,污了名头却能捞着好处。他有嘴,我也有嘴,他说他的,我说我的,看天下人听谁的。”
谢彪道:“他的嘴大。”
夏忍道:“咱们的嗓门大。”
常木仓道:“嘴大、嗓门大都是一时,终究是要听赢家的。”
胡南湘道:“听不听也无所谓,反正我们是赢家。”
李德裕道:“两害相较取其轻,谁让咱们早来了一步呢。”
众人又是一惊,这个李德裕胆子也真够肥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早来一步,谁之错?还不是做头把交椅的那个。
李茂点头连声说好,环顾左右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无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我读书少,只能背出这一段。什么意思呢,我的理解是做事要先证明,名正了,事半功倍,名不正,事倍功半。所以我一直在求这个‘名’,便是造反也要名正言顺。可现在正如文饶说的‘此刻撤军,胜了,我们有罪,败了,罪加一等’。既然如此,我们还管那名作甚。无非是多啃几块硬骨头,迟两年建国称帝。自古胜者为王。赢了什么都好说,败了说的再好也没人听你的。”
当即下令撤除布设在河中境内的营寨,撤去旗帜,一切行动都由朝廷钦差监督。当然钦差能监督撤营,却无法监督撤营之后的人去哪。
毕竟是在李茂的地头上,他们的行动也不自由。
河中撤军进行顺利,李瀍很满意,他的判断很精准,李茂虽然兵强马壮,但天下还是他李家的。实力再强的藩镇也只能割据自雄,想问鼎天下,他还是没这个底气和胆量。
他盘算着击退吐蕃后,趁势收编了关东诸侯。将他们置于自己的直接看管下,然后十年营聚,十年扫平幽州,一统天下,完成祖父李纯未竟的中兴大业。
他还年轻,身体很不错,应该有这个机会,他现在信心满满,充满了斗志。
吐蕃人已经在垂死挣扎,初都最近不断向唐军进攻,这很不符合常理,这是以进为退的策略,制造表面的强势,然后趁敌手不备,逃之夭夭。
他一日三道密诏,要求前方主帅朱邪执宜立即出击,打掉对手的嚣张气焰,拖住初都,等到从夏绥、金商、山南等地抽调来的三万军马到位后,立即给予吐蕃人以毁灭性打击。
第683章 长安保卫战
获知李茂撤军的消息,朱邪执宜感到困惑,问其子朱邪赤心:“赤心我儿,李太师此刻撤军是真撤还是虚张声势?”
朱邪赤心道:“若是虚张声势,则李太师反心已现。若是真撤了,只恐祸将临头。孩儿愚见,他是虚张声势。”
朱邪执宜道:“我父子该当如何?”
朱邪赤心笑道:“人可顺天行事,不可逆水行舟。”
朱邪执宜哈哈一笑,即刻上表天子,以重病为由,请辞去行营都统一职,允许其回长安休养。李瀍早对邪执宜的稳健、保守不满,一直有心撤换,又恐临阵换将动摇军心,如今他自己提出回京,正好落个顺水推舟。
李绛闻言,大惊,请求独对天子,李瀍缠不过他,只得在清思殿相见,李绛道:“大战在即,不宜换帅,请陛下三思。”李瀍道:“朱邪执宜身染重疾,无法问事,宰相以为一个病人能指挥三军击破强敌,救我大唐于危难?”李绛道:“果然朱邪执宜不能问事,便请另择一员大将赴行营主持常务,保持军令统一,否则动摇军心,大事去矣。”
李瀍把这话在心里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但一想到朱邪执宜对自己的阳奉阴违,便又有些动摇,一时决心难下。
这当儿,林英又奏:李茂明说要撤军,实际在耍弄手段,河中、河东驻军只是更换营房和驻地,并未撤走。李瀍陡然警觉起来,暗道:他如今兵强马壮,难道真有谋逆之心?
想到凤翔战事久拖不决,李茂再从背后捅一刀,自己如何受的了?为今之计只能立即解决凤翔城下战事,是酣畅淋漓的全胜还是做成一锅夹生饭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腾出手来应对来自河中的威胁那就是胜利。
因嫌李绛碍眼,将其支去汉中催促援军和粮草。
李瀍接受了朱邪执宜的请求,调其回京,而以李全忠为行营都统,刘悟、朱克融为副,又遣突吐成骅为慰劳使,代天子慰劳各营将士,名为慰问,实际为监军。
李茂在汾州听闻此事,对常木仓、石空道:“可惜了我十万健儿。”
常木仓道:“天子已对我生疑心,不可再犹豫,当立即渡河西进。”
李茂允准,秘密调派石雄、史宪忠、钱多多三部主力渡河至河西扎营。
李全忠走马上任后,刘悟十分不满,论资历、论地位他刘悟都在李全忠之上,凭什么给让他做主帅,自己要听他的号令。李全忠心知刘悟不服,急着露一手镇住昭义军。便与朱克融商量后,主动向凤翔城发起了进攻。
入夏之后,李茂感染风湿病,关节酸疼难耐,便听从常河卿的建议上了卧龙山回龙观休养。这年河东大旱,多处山林林木枯黄,尚在盛夏,树叶便枯黄飘落,唯有这处卧龙山,林木葱郁,气候温润。在回龙观里休养了半个月,病情大减。常河卿建议他住满一个月,免得病情重发。恰眼下无甚大事,李茂便滞留观中,每日喝茶、读书与观主下棋、聊天,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这日正在观中喝茶,闻听奚襄铃在门口与人争吵,便将眉头一皱,石空起身去查看,一时回来,在李茂耳边说了句话:“李全忠吃败仗了,数路大军溃败。吐蕃兵临奉天城下。”
李茂淡淡道:“预料中事。奚襄铃为何争吵?”
石空道:“山下请你回去主持大事。奚襄铃让他们遵计行事,他们不信,就吵起来了。”
李茂笑道:“你去跟他们说,依计行事。”
石空去后不久还回观中,继续看李茂和观主老道下棋,二人一对臭棋篓子,不过棋逢对手,倒是玩的兴趣盎然。
李全忠强攻凤翔,私心作祟,每次都让刘悟的昭义军担当主力,凤翔城高池深,城防完备,加之重兵驻守,端的是易守难攻,刘悟损兵折将,却未建寸功,焦虑之下一病不起。副帅刘从谏要求休整一段时间后再战,李全忠不允。刘从谏便开始磨洋工。
初都看出两家不和,集中所有精锐,专打李全忠一家。刘悟按兵不动,朱克融虚张声势,也不用力;韩弘不在大营,麾下无人肯做主。皆作壁上观。
魏博、天平、武宁三镇兵马本来就弱,又被李全忠驱赶去攻打坚城,也是损失惨重,早对李全忠心怀不满,眼见李全忠受敌,除天平军一家增援外,其余两家皆作壁上观。
李全忠身陷重围苦战不胜,眼看命根子“铁麒麟”快要拼光了,把牙一咬,立即下令撤退。朱克融见他撤退,立即把两万神策军撤出战场,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皇帝信任,重新掌握了兵权,这两万神策军就是他东山再起的本钱,他可不想在凤翔城下拼光了。
原本初都还忌惮朱克融会帮李全忠,眼见朱克融闪避的比谁都快,心中大喜,督大军对李全忠部穷追猛打。李全忠起先是为了保存实力而撤退,撤退时尚有章法,被初都这一逼,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溃千里,率先撤离凤翔战场。
主帅溃败,各部也无心恋战,十万唐军的防线瞬间崩溃,各部争相逃命。
危难时刻,神策军刘凤山部逆势而上,击溃了追击而来的阿杜牙,为各军撤退赢得了宝贵时间。只是十万唐军崩溃之势已成,便是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此后十天,吐蕃穷追猛打,如入无人之境,各部唐军中争相逃命,只有奉天兵马使刘凤山据险打了几个胜仗,奈何他兵少位卑,不过是激流中的一块倔强石头,激起几朵浪花,暂时迟延吐蕃人的进军速度,却与大势无补。
京西大败的消息传回长安,李瀍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手捂心口半晌无言,然后召李绛回朝商议对策。李绛远在汉中一时赶不回来,朝中大员惶惶难安,皆劝李瀍效法天宝年间故事巡狩蜀中,以避其锋芒。
李瀍入宫,问计于四宫太后,郭太后道:“军国大事皇帝一人可决,我妇人久居深宫不知外间大事,出不了好主意。”建议皇帝向其兄司农卿郭钊问计。
郭钊人品一流,却非干吏,李瀍不想拜他为相,但太后有命不敢不见,便在延英殿召郭钊相见,谓之道:“朕悔不听李绛之言,错用了李全忠。”
郭钊倒是十分冷静,言道:“京城尚有三万兵马,夏绥、山南、金商援军也正在赶来,此外凤翔虽败,但除李全忠部,其余各部都还完整,吐蕃若孤军深入,正可聚而围歼。”
李瀍闻听这话,倒觉得眼前一亮,想不到不显山不露水的司农卿竟有如此见识。便命郭钊筹划一切,郭钊奏请起用朱邪执宜守城,李瀍对朱邪执宜仍不十分信任,一时有些含糊。李瀍中意的是左卫大将军李涞,李涞乃是宗室皇亲,大李瀍二十岁,却是同辈人,娶郭氏女为妻,算是郭太后的侄儿辈。起用他,是在皇室和郭氏家族间取一个平衡,双方都能接受。果然,郭钊也同意用李涞为京畿守备使。
李涞一直在军中任职,虽然没打过什么像样的仗,但说起兵书战法来也是头头是道,郭太后对其印象一直不错,既然李瀍、郭钊都同意,她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不过郭钊仍坚持任用朱邪执宜为副使,协助李涞主持长安防务。
李瀍勉强同意起用朱邪执宜,遣宫廷小吏往朱邪府宣诏。朱邪执宜窥出皇帝心思,称病不肯入职。
李涞临危受命,立即着手组织长安防务,长安乃大唐根本,权贵云集,为了自身的利益,各家都逐次参与到这场保卫战中来,出钱、出人、出力,一时闹的红红火火。
第684章 长安保卫战 续
朝中御史奏弹李全忠,要杀之以谢天下,李瀍问郭钊如何处置,郭钊劝道:“败军之将,理当受刑,陛下可遣使往军营中宣诏,解除其兵权,将其贬为远州司马,待战事结束,再从严论处。”李瀍道:“他会不会反叛朕?”郭钊道:“一半对一半。陛下今日不严明号令,各将怎肯用命,又如何服天下?”
李瀍摇了摇头:“李全忠手上尚有一万兵马,此刻斩杀他,这一万人恐会资敌。弄不好,再逼反了他,效法裴家兄弟投靠了吐蕃,则更是弄巧成拙。不如赦其死罪,令其退往邠宁休整,以抄吐蕃后路。”
郭钊再三劝告,李瀍终是不听,遣使去李全忠营中赦免其罪,令其退往邠宁休整,以威胁吐蕃后路,李全忠感激涕零,当即率军退入邠宁。
各部见李瀍如此宽纵李全忠,心里都不服气,对朝廷的军令便敷衍起来。
这时间李绛回到长安,闻听皇帝如此处置李全忠,大惊,谏道:“不杀李全忠,何以服天下?李全忠虽有一万军马,却是我大唐健儿,岂敢公然抗旨?今日轻纵,只收一部之心,却失信于天下。”这一说李瀍也后悔起来,忙问如何是好。
李绛道:“臣请往刘悟等军中慰问,以挽回朝廷威仪。”李瀍允准。
凤翔溃败之际,李先奕请求出镇奉天以卫护长安,李瀍允准。初都一路狂飙猛进,忽然被奉天城挡住去路,屡攻不下,心里焦躁。又见唐军各部渐渐稳住阵脚,长安方面也严阵以待,料必占不到什么好处,便有了退兵的心思。
阿杜牙劝道:“此刻退兵,各部必尾随追来,反而不美。唐朝天子宽纵了李全忠,各部心里不服,驻地迁延,都不肯用力。奉天兵少城坚,能挡我去路,却不能抄我后路。不如直取长安,若惊走唐帝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能吓他一跳,他必强令各部不准追击,我再撤退就安然无事了。”
初都称善,当即下令各军绕开奉天直取长安。
李全忠虽死里逃生,却闹的灰头土脸,忽闻听李绛到刘悟等人军中慰问却偏偏不来自己军中,心中生疑,谓韩义、胡川等人道:“我被刘氏父子陷害,兵败凤翔,陛下虽赦免了我,奈何李绛等人仍要置我于死地。”
韩义旧日曾任左龙骧军都押衙,对搞情报十分在行,昭义、天平等军中都有他的耳目,李绛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胡川道:“李绛与李茂有勾结,八成是要害大哥。”李全忠道:“我与李茂无冤无仇,他要害我作甚?”胡川道:“李茂屯兵河中,要做什么,还不是想趁关中混乱捞上一票。李绛串通刘悟害了大哥您,关中必然大乱,那就遂了李茂的心了。”
胡川这话似是而非,李全忠笑了笑没答话,他把目光移向韩义,问道:“李绛去刘悟营中果然说了待战局平定就要拿我开刀?”
韩义道:“何等大事,我岂敢胡言乱语。”
李全忠拍案而起道:“我一心为国,却被奸臣陷害,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欲率军去长安辩白冤情,诸位兄弟不愿意去的,说出来,我不勉强。来日败了,算咱们缘尽,若是成了,再做兄弟不迟。”韩义、胡川领衔拜道:“大哥哪里话来,我等情同手足,刀山火海也要陪大哥一起去了。”
李全忠决心已下,立即着手准备进军长安。
他兵马未动,吐蕃人倒抢先了一步,初都、阿杜牙、裴家三兄弟督军七万直抵长安城下。李瀍见初都舍奉天直取长安,心中震撼不已。
入禀四宫太后,请各自准备,消息传出,震动长安,一时官民士绅纷纷逃出长安,往关东避难。
大将李涞率军出城,在城西清凉山北下营,与敌对峙,下营未成,初都大军已至。阿杜牙督前锋交战,本是试一试虚实,却不想唐军前锋一触即溃。李涞见前锋败了,惊慌失措,竟丢弃大队,自己先逃回了长安。
他这一走,临时拼凑起来的三万军马,顿时地裂山崩般地退了下去。吐蕃人大惊失色,不解衣甲鲜明的神策军竟会像纸糊的一般,哗啦啦地倒了下去,难道有诈?
吐蕃人的过度谨慎给了李涞逃命的机会,他败回长安后,为了脱罪片面夸大吐蕃兵势,哄的四宫太后惶惶不安,私下知会各家亲眷预先做准备。
城中百姓见亲贵家族尚且逃跑,更是无心留恋。长安城内本就乱作一团,此刻更是混乱到了极点。四宫太后召见李瀍,问长安是否能守,李瀍为让太后安心,表示能守。郭太后厉声呵斥道:“凤翔大败,奉天大败,清凉山下又大败,而今长安已是一座空城,你怎么守,拿什么守,拿皇帝的孝心去守吗?”李瀍大惊,不敢吭声。
王太后劝道:“城若不能守,皇帝就不要逞能,效法天宝故事,巡狩蜀中便是。”
李瀍诺诺而退,告之郭钊,郭钊道:“万万不可去成都,成都偏居一隅,音信不通,难以控御天下,不如去金商,若长安无事,则回朝,若事不可为则巡狩东都,仍能控御天下。”李瀍道:“此言甚好。着卿全盘筹划。”
郭钊人品上流,却不耐剧务,又一直做清望官,实际动手能力很差。皇帝要他谋划宫室转移,真是难为了他,一时不知所措,正当此时,李全忠部忽然渡过渭水,翻越龙首山直抵大明宫下。李全忠率甲士入宫,请求皇帝巡狩洛阳。
拱卫长安的禁军已在城西清凉山下一败涂地,长安现在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李瀍恐拒绝李全忠引起兵变,只得暂时顺从他的意思,下诏巡狩东都,在李全忠的护卫下,先行离开长安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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