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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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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听了陆德忠的话后,杨慕恩的心中反而得到一丝放松,面色铁青地瞪着陆德忠道,“陆兄,盐商总会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如此污蔑盐商总会?难道就因为你现在是九州商会的执事,想要趁机讨好某人?”

李云天听出了杨慕恩是在暗指陆德忠是为了讨好自己而故意诬陷盐商总会,眼神顿时闪过一丝不屑,事到如今杨慕恩还想负隅顽抗,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杨兄,那批私盐已经败露,侯爷是不想大明出现盐荒这才让那些货船继续启程,否则一旦下令将那些私盐收缴,届时是何后果你我可一清二楚。”

陆德忠听见杨慕恩的指责后抬头看向了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苦口婆心地劝道,“杨兄,事已至此你又何苦要坚持,难道非要让大家一起走向死路?不如向侯爷坦白,侯爷宅心仁厚,会给大家留一条生路的。”

“住口,陆德忠,你究竟收受了多少好处,要将兄弟们引向绝路?”杨慕恩被说中了痛楚,尤其是被陆德忠扰乱了那些盐商的心境,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陆德忠沉声喝道。

“诸位,陆某言尽如此,大家如何选择想必心中已有定论,即使不为自己以后的安危着想也要给家人考虑,魏副会长和赵执事就是前车之鉴,陆某希望大家能谨慎做出选择。”陆德忠并没有理会杨慕恩,而是转向了那些神情惊惶的盐商,郑重其事地劝告道。

盐商们闻言不由得对视了一眼,脸上纷纷浮现出复杂的神色,魏德光和赵文举死得蹊跷,市面上早已经有陈文仁将两人除掉的传言,别看他们在外面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可在陈文仁面前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如果他们选择继续跟随两淮盐道,那么以后指不定会被两淮盐道抛弃,让他们这些盐商来扛下贩运私盐的罪责,这种推卸责任的把戏在官场上早已经屡见不鲜,届时可就要欲哭无泪了。

“陆德忠,你当堂威吓我盐商总会,想要让我等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其心可诛!”杨慕恩见身后盐商似乎被陆德忠说动,心中暗自着急,高声指着陆德忠喝道。

“诸位兄弟,两淮盐道乃我大明税收重地,如果有人想要混淆是非、打击异己,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是绝对不会视若无睹的,一定会还给咱们一个公道!”随后,杨慕恩语峰一转,开口给那些盐商打气。

听闻此言,一些盐商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虽然他们如果坚持的话有可能最后被两淮盐道出卖了,但他们也有可能继续从事盐业生意,过着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而一旦向李云天承认了罪行无疑以后要过苦日子,这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李云天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些盐商脸色的变化,暗中无奈地摇了摇头,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贪图享乐的家伙是自己找死,真的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侯爷,这是罪民担任盐商总会执事以后历年来所做私盐生意的账册,望侯爷能高抬贵手,给罪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陆德忠并没有跟杨慕恩争辩,望了一眼身旁的那摞账册,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陆德忠,你与赵文举、陈有财暗中勾结,伪造我盐商总会运贩私盐的账册,居心何在?”杨慕恩在看见那些账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它们是什么,于是先发制人,冷冷地冲着陆德忠说道。

陆德忠账册的内容肯定可以与赵文举、陈有财的账册内容相互印证,杨慕恩这才要牵线污蔑三人私下里勾结,以此来证明陆德忠账册内容不实。

“杨会长,你可有陆执事与赵执事、陈执事相勾结的证据?”李云天自然清楚杨慕恩的用意,淡淡地问道。

“我盐商总会从来都没有做过私盐生意,他们无中生有,非要诬陷我盐商总会与私盐有染,除了私下里勾结外别无他由!”杨慕恩面无表情地望着李云天,冷笑着回答。

“杨会长,本官劝你还是先想好贵府多出来那些财物的来源,陆执事账册的真伪本侯与在座的大人自有公断。”李云天见杨慕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心中暗暗感到杨慕恩果然老奸巨猾,怪不得能当上盐商总会的会长,于是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回击。

“侯爷,下官年岁已高,记性不好,已经忘记了那些物品的出处。”杨慕恩闻言脸色变了变,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想要跟李云天硬扛到底,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丝毫退路。

“放心,本官会查清那些东西的来历。”李云天不想与杨慕恩做无谓的纠缠,不动声色地冲着杨慕恩说道,“杨会长,你看看供词上的记录可否准确,如果无异议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画押。”

负责记录口供的文书随后将供词拿到了杨慕恩面前,杨慕恩看了看后就在上面签字画押,这种级别的会审口供通常都不会作假。

“本官刚才已经说了很多,在本官开审之前,诸位有没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等文书拿走杨慕恩的供词,李云天扫了一眼大堂上惴惴不安的盐商,神情严肃地沉声问道。

盐商们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垂手立在那里,毕竟要想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还是涉及两淮盐道贪墨的惊天大案,任由谁都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张兄,你我相交多年可否听小弟一劝,两淮盐道的事情已然无法瞒住,既然侯爷已经给出了机会,此时不招更待何时?”见此情形,陆德忠不由得望向了立在杨慕恩身后的一名圆脸中年男子,情深意切地劝道。

这名张姓中年人是盐商总会的一名副会长,与陆德忠相交甚密,在陆德忠舍弃了盐商总会的职务后接替陆德忠担任盐商总会副会长一职,故而陆德忠想要以他为突破口来打破目前的僵局。

“张兄,千万不要被陆德忠给迷惑了,两淮盐道这次的案子事关重大,朝廷的那些大员绝对会给咱们主持公道。”杨慕恩见陆德忠要分化现场的盐商,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连忙向张副会长叮嘱道。

大堂内的人们随即齐刷刷望向了眼神显得有些茫然的张副会长,暗中等待着他的选择,这个选择将对在场的盐商们产生重要影响。

第622章杀鸡骇猴

“侯爷,下官……下官……下官知罪。”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副会长的脸色变了几变好像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抬头望了一眼陆德忠和杨慕恩后一咬牙,双腿一曲冲着李云天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说道,“罪民愿意如实招供所犯下的罪责,往侯爷开恩。”

李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看来张副会长在左右权衡了一番后选择相信陆德忠,这使得事情变得简单了很多。

“下官知罪。”

“小人罪该万死。”

“下官愿意如实招供,往侯爷恕罪。”

……

随着张副会长下跪,几名原本站着的执事跪在了地上,与几名跪着的执事一起,纷纷开口向李云天求饶。

盐商总会内部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里面也分为几大派系,陆德忠和张副会长就是同一个派系的人。

现在认罪的这些盐商主要来自盐商总会的两大派系,一个派系就是陆德忠和张副会长这一派系的人,自然以两人马首是瞻。

另外一个派系就是已死的原盐商总会副会长魏德光的人,魏德光死的不明不白,他们已经没有了倚仗,生怕被盐商总会当成替罪羊给出卖,故而也选择向李云天主动招供。

除了这两大派系之外,还有两三名执事是觉察出苗头不对,因此当机立断做出了抉择,向李云天坦白罪行。

见此情形,剩余的盐商们顿时慌了起来,纷纷看向了杨慕恩,等待杨慕恩拿主意。

“侯爷,下官曾经受到举报,说陆执事和张副会长等人合谋运贩私盐,如今看来传言非虚,他们果然暗中经营私盐买卖,实在是我盐商总会的败类!”

杨慕恩的脸色极度难看,不过他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故而阴森森地向李云天说道,将运贩私盐的罪责一股脑地扣在了陆德忠等人的头上。

“大胆!”出乎众人的意料,一直态度温和的李云天闻言面色一沉,伸手一指杨慕恩,冷冷地说道,“竟敢打断本官的审案,来人,给本官重责三十大板!”

听闻此言,杨慕恩顿时怔在了那里,脑子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李云天的态度竟然会突变。

当几名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奔向杨慕恩后,杨慕恩这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在三法司会审的公堂,未经李云天的首肯是不能胡乱开口的,先前由于李云天“和颜悦色”,使得杨慕恩有些松懈,进而被李云天抓住了把柄。

“下官一时激动冒犯了侯爷,请侯爷恕罪。”杨慕恩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李云天的圈套,连忙冲着李云天一拱手,躬身请罪。

李云天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他先前刻意放纵杨慕恩目的就是等着杨慕恩犯错误,因此岂可放过这次机会,同时也是给那些依旧对杨慕恩抱有幻想的盐商一个警告,因此自然不会阻止杨慕恩受刑。

随后,在现场众人的注视下,几名锦衣卫将杨慕恩按在堂前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通板子,打得杨慕恩惨叫连连,臀部鲜血淋淋,血肉模糊,看上惨不忍睹。

潘兴民、张韬和秦克暗自摇着头,杨慕恩明显不是李云天的对手,不仅在公堂上被李云天压制,而且还在大意之下被李云天抓到把柄痛打了一顿,这对那些举棋不定的盐商们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震慑。

随着两支水火棍的上下飞舞,杨慕恩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毕竟他已经年过五旬再加上平日里又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种罪,因此等到行刑结束已然昏死了过去,被几名锦衣卫抬走。

“你们下去将自己的罪责写出来,本官如果查验后属实,那么会从轻处罚。”李云天望了一眼现场神情愈发惊恐的盐商,不动声色地向张副会长等承认罪责的盐商说道。

张副会长等人被刚才杨慕恩的那通杖刑给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天会忽然翻脸,令杨慕恩着着实实挨了一通暴打,闻言连忙向李云天磕了一个头,起身随着锦衣卫去一旁的厢房里写供词,心中暗自感到庆幸,看来李云天这次对两淮盐道的案子势在必得。

“侯……侯爷,下官……下官也招,请侯爷恕罪。”不等张会长一行人离开大堂,一名立在堂前的中年盐商面色惨白地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连身为盐商总会会长的杨慕恩都被李云天打了一个半死,他哪里还有胆子再负隅顽抗,保不准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牢里。

有为重要的是,张副会长等人已经选择了如实招供其罪行,而京城距离扬州有千里之遥,那么等京城救兵赶来扬州的时候李云天早就已经查清了私盐案,届时等待他的无疑是灭顶之灾。

“小人有罪,望侯爷恕罪。”

“侯爷开恩,下官愿如实交代罪责。”

“侯爷,小人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望侯爷能饶小人一命。”

……

随后,剩下几名立着的盐商相继跪了下去,与跪在地上的那些盐商一起,七嘴八舌地向李云天求饶。

“带下去,让他们写下口供!”李云天见状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冲着立在堂前的锦衣卫挥了一下手,不动声色地说道。

在此之前,李云天想要拿到这些盐商的口供易如反掌,无论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搜查他们的家里拿到确切犯罪证据也罢,他都能落实盐商们的罪责,只不过如此一来那些盐商就会受到严厉的惩处,按照大明律例难免一死。

李云天并不希望两淮盐道的案子闹得血淋淋的,想要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解决这次的案子,尽量不扰乱江南政商两届的秩序,这也是宣德帝所希望看见的。

因此李云天才煞费苦心地导演了刚才的一出好戏,利用陆德忠和杨慕恩一举击垮了那些盐商的心中的侥幸,进而使得他们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

潘兴民、张韬和秦克禁不住再度对视了一眼,李云天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确实无比高超,如果换作其他的主审官,肯定早已经对杨慕恩等人动用重刑逼供,可李云天只打了杨慕恩一个就迫使剩余的盐商屈服,其心机果然厉害。

那些盐商离开后,两名锦衣卫押着神情憔悴的张盛来到了大堂,四十出头的张盛头发此时已经全白,看上去犹如一名六旬老者,由此可见这几天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见此情形,现场众人不由得唏嘘不已,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两淮盐道转运使已然消失不见,成为了一个满面愁容的小老头,犹如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下官参见侯爷、各位大人。”来到堂前,张盛打起精神,向李云天等人躬身行礼。

“张大人,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处境,何去何从想必不用本官再费口舌。”李云天打量了张盛一眼,不动声色地望着他,“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将就任两淮盐道这两年来的罪责如实交代,那么本官就给皇上上奏章,将你与家人流放到交趾,交趾虽是我大明的边陲之地,但那些有着海港的城市其市面之繁华不输江南。”

“侯爷,你所言为真。”张盛闻言眼前顿时亮了一下,不由得开口追问道。

虽然李云天没有明说,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如果张盛老实交代罪行,那么他就向宣德帝求情免除张盛一死,并且将张盛一家流放到交趾的繁华海港城市中去。

扬州乃大明商贾聚集之地,张盛自然听说了李云天大力发展交趾的事宜,而且交趾的那些海港城市的市面确实繁华,倒也不失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

而且,交趾是李云天的地盘,只要张盛躲在那里的话安全问题足以得到保障,这无疑免除了他的后顾之忧。

“有南京三法司的堂官监审,本官岂可信口雌黄?”李云天见张盛动了心,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微笑,望了一眼潘兴民三人,有条不紊地说道,“张大人,据本官所知两淮盐道贪墨之风已久,你不过就任两年,虽对两淮盐道的贪墨难辞其咎但不过是同流合污而已,并非贪腐的主谋,如能老实交代罪责协助本官查清此案,也算是将功赎罪,想要保留一条性命并不难。”

张盛闻言双目顿时闪过惊喜的神色,他之所以会急白了头发就是知道自己此次私盐的事情罪责难逃,身为两淮盐道转运使,两淮盐道出了如此大的私盐案他首当其冲受到惩处,恐怕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格局。

说实话,与陈文仁相比张盛的处境要糟糕许多,因为陈文仁是根据张盛的上报来签发的盐引,如果陈文仁将罪责都推到张盛的身上,张盛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毫无疑问会被认定为私盐案的主谋。

而且,论起与京城六部堂官之间的关系,张盛也远远不及陈文仁,届时自然就成为了替死鬼,来承担两淮盐道私盐案的全部罪责。

如今李云天肯放张盛一条生路,而且还给他安排好了后路,这使得已然绝望的张盛自然是万分惊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潘兴民、张韬和秦克则纷纷面露震惊的神色,从李云天的言语中三人敏锐地感觉到李云天不仅仅想要拿下张盛和陈文仁,恐怕要牵连更多的官吏,极有可能成为一桩大明立国后的惊天贪腐大案。

随后,潘兴民三人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这也意味着三人有很大可能调往京师六部任职,因为按照惯例办了这等大案的官员都会在事后获得升迁,这对被排挤到南京的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623章满朝皆惊

十一月上旬,扬州码头。

码头上锦旗招展,锣鼓喧天,密密麻麻聚满了欢迎的人群,身披着白色貂皮大氅的李云天立在人群前方与潘兴民等人谈笑风生,气氛看起来异常轻松。

今天,由京城赶来的两淮盐道贪墨案的两名陪审官将乘船抵达扬州,一个是内阁阁老杨溥,另一个是礼部尚书胡滢。

两淮盐道发生的事情在十月中旬的时候传到了京城,随即在京城官场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事先没有一丁点的征兆,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天忽然之间就对两淮盐道下了手。

不过,有消息灵通者已经听说了陈文仁与李云天之间的恩怨,由此一来李云天的这个过激举动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很显然陈文仁绑架了赵欣月一事激怒了李云天。

如果换作其他人,说不定就忍下了赵欣月被绑架的这口闷气,毕竟两淮盐道事关重大,轻易触之不得,能担任两淮盐道巡盐正使的人通常都是老成持重之辈,肯定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想着在以后找陈文仁算账。

可李云天不一样,不仅风头正盛,深得宣德帝的信赖,同时又身居高位,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这就使得陈文仁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到头来反而害了自己。

对于在京城明争暗斗的内阁和六部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立刻打乱了他们在朝堂上的部署,纷纷将视线转向了两淮盐道。

两淮盐道作为大明税收的重要来源,具有极其重要政治和经济价值,六部自然不希望两淮盐道出乱子进而牵连到其他人,而内阁则虎视眈眈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大做文章,给予六部官员沉重一击。

因此,两淮盐道的消息一传来京城,内阁阁老和六部堂官就相继进宫向宣德帝禀告此事。

内阁阁老们自然是以整顿朝纲为由希望宣德帝严加惩处两淮盐道,而六部则极力为两淮盐道开脱,以事关重大为由想要派人去扬州陪审,避免案情的扩大,双方为此也在朝堂上进行了一番激烈的角力。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李云天对两淮盐道一案的奏报还没送抵京师,这也就使得宣德帝无法采纳内阁和六部任何一方的意见,毕竟两淮盐道事务最为官方的消息来自李云天,在李云天还没有上报的情况下他如何来下达相关的圣旨?

故而,宣德帝派人给李云天送去了一道圣旨,让李云天回禀两淮盐道的巡查事务。

在内阁和六部对两淮盐道一事喋喋不休的争吵中,李云天的奏报终于在十月底由八百里快马送来了京城。

令京城文武百官感到震惊的是,李云天此时不仅已经查清了两淮盐道的私盐案,还牵连出了两淮盐道和南京户部官吏受贿的事情,而且人赃俱获,罪证确凿。

除此之外,在李云天的这份奏报中一个数字令朝会上的文武众臣瞠目结舌,据李云天的初步统计,自宣德元年以来两淮盐道因为私盐流失的税银高达近亿两白银,全部被两淮盐道、南京户部和盐商总会大大小小的官吏和盐商瓜分。

这个数字不仅令宣德帝大吃了一惊,也使得朝堂上的那些高官显贵感到匪夷所思,虽然大家都清楚两淮盐道是个油水充足的衙门,但是短短六七年的时间里就能赚取亿两白银还是远超他们的想象。

要知道大明户部国库一年的收入也不过才寥寥的三百万两银子左右,以至于永乐帝北征蒙古的时候需要商贾们捐献,其中盐商的捐献是主力。

现在说起来也着实可笑,看来盐商们以前捐的那些钱十有八九是大明流失的盐税税金,这意味着盐商们不但从两淮盐道获利匪浅,而且还用那些原本就属于大明国库税银的捐献获得了永乐帝的嘉奖和赏赐。

对于李云天提供的这个数字,虽然京城的那些官员们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却没人怀疑它的真实性。

这不仅因为李云天的这份奏章上有潘兴民、张韬和秦克三位南京三法司堂官的签名和印章,表明三人会对此负责,更为重要的是李云天在奏章上表明要追缴流失的那些税银,这可非同小可,其结果将实实在在地摆在那里,无法进行捏造。

两淮盐道亿两税银的流失令宣德帝在朝堂上是大发雷霆,使得文武百官噤若寒蝉,不过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勋贵集团和内阁阵营两方的官吏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神情,而六部阵营一方的官吏则哭丧着脸,显得十分沮丧。

很显然,与两淮盐道贪墨案有染的人基本上都是六部阵营一方的官吏,一旦这个案子追查下去的话,不少收受了好处的官吏将因此倒霉。

大发了一通怒火后,宣德帝下令将宣德年间离任、现在在京城部院中担任职务的两任两淮盐道转运使当场拿下,交由锦衣卫北镇抚司看押,等待李云天的彻查。

听了宣德帝的这个诏命,两名两淮盐道转运使中一人当场昏倒在了大殿上,另外一人则面色惨白地跪在那里向宣德帝求饶,最后两人被殿前侍卫像拖死狗一样给拽了出去。

随后,宣德帝起身拂袖而去,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太和殿,使得满朝文武颇为敬畏地躬身相送。

宣德帝登基以来一直态度温和,当众大发雷霆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当众就拿下了那两名两淮盐道转运使,向外界展现出了乾坤独断的一面,这使得在场的高官权贵意识到了宣德帝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少不更事、任由他们摆布的年轻帝王,他的身上可是流淌着洪武皇帝和永乐皇帝的血。

到了寝宫,等金英撤走了宫里的内侍和宫女后,宣德帝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脸上充满了一丝得意的神色,与在大殿之上的震怒判若两人。

宣德帝先前在大殿之上骂得可谓十分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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