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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鉴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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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假设我的信用等级没有跳水。事实上很可能已经跳水了。离婚后得花多年的时间才能把我的信用等级单独列出。巴里过去的信用记录——”
    “你知道的,有时候我觉得你忧虑过度!艾利。你知道人们常说什么来着?‘忧虑过久,真会发生’。自我应验的预言。”
    “我不是忧虑过度,只是想要能够……掌控,控制自己的生活。”
    “好啊,现在终于触到了问题的根源。除了我上次听到的那些,像这种偶尔发生的入室盗窃和前夫的问题,你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管得着吗?”
    我刚要插话,她赶紧抢着说:
    “听着,艾利。我知道情况很糟糕。你此刻就想要答案,这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你这段时间确实很不顺。但你必须走出来。谁也说不准事情会怎么发展;也许警方会抓住那些窃贼、股票也可能会涨回来呢?”
    “而且可能真的有牙仙12出现呢。”
    向西经过蕾切尔的学校时,我们的步子节奏明快。早先闪过的那几个儿童自行车手现在操场上弯来绕去地显示他们的车技。
    苏珊换了个话题:“玛丽安·艾弗森几周后要在森林湖市13办个募资集会。”
    “不错嘛。”
    “道格要赞助她。”道格是苏珊的老公,社区的财产托管人,热心参与地方政治活动。“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皱了一下鼻子。年轻时,我参加过革命活动,坚信我们会推翻法西斯猪猡的腐败制度;读过《革命时代》,研究过三位M的著作:马克思、毛泽东和马尔库塞14。不过没有坚持多久,因为人们说我是毫无希望的资产阶级小姐,无论我多么积极地参加革命都改变不了。从此我便远离政治,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
    “她是个女人,艾利。她主张人工流产合法化。”
    “对一个共和党来说,这还挺需要勇气的。”
    苏珊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逗了。比起你支持过的那些候选人,她至少还很有可能胜出。”
    我瞪了她一眼。
    “而且说不定,你的男神就在那儿呢。”
    我突然加速,刨起的灰尘落了她一身。
    * * *
    1 美国儿童电视节目《豪迪·杜迪》中的主人公。
    2 美国民间对警察的蔑称,犹如我国以前作品中的“黑狗子”。
    3 一种鞋底宽平的皮质凉鞋。
    4 费尔班克斯为阿拉斯加州矿业中心,靠近北极,冬天寒冷而漫长。
    5 西雅图位于美国西北部的华盛顿州,纬度虽高,冬天并不寒冷,多在零度以上,四月份已经樱花盛开。
    6 TJ Maxx又叫TJ’s;美国的百货连锁商店,主要的服装零售商。中国大陆有人称之为“奢侈品折扣商店,淘宝天堂。”
    7 Garfield & Marks,美国服装品牌。
    8 Marin County位于加州旧金山以北。
    9 Grace Slick(1939—)美国歌手,歌曲作家,艺术家,模特。
    10 Dustin Hoffman(1937——),美国演员;此句是指他在《毕业生》中饰演的主人公本恩。剧中,女友被迫与本恩分手,后来本恩赶到教堂,阻止了女友与他人的婚礼。
    11 据有关统计,当代美国社会的离婚率为50%。
    12 牙仙:传说中的仙子,儿童们相信,如果把掉下的乳牙放在枕头下,晚上牙仙会拿硬币来交换。
    13 森林湖市:位于芝加哥以北约30公里。
    14 马尔库塞(1898—1979),德裔美国人,马克思主义哲学家,社会学家和政治理论家。
    
    第11章
    
    那天下午我去购物,好填满窃后的橱柜。最后看到商场里一条过道的尽头,引人注目地陈列着一些抽烟的用品,有烟斗通条、气体打火机,还有打火石。货架上装饰着五颜六色的缎带花彩,肯定不是为了吸引年轻烟民的。我挑了一小罐打火机油。
    把车停进车库时,我突然浑身发抖;立即想到了冰箱上边那瓶波旁威士忌酒——那可解决不了问题;大麻、香烟也一样,还有其他我偶尔会用一点的任何药物也不行。我坐在车里,等着平静下来,却又担心是不是从今以后,每次回家时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四点钟左右,巴里把蕾切尔丢在了车道入口,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绝尘而去了。
    蕾切尔放下背包,我倒了两杯鲜柠檬汁,打开了一盒小圆饼干。她看着我,一脸疑惑。“出什么事儿了?”
    “说什么呀?”
    “你从来不用柠檬汁配饼干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好吧。”我斜靠在桌上。“是这样的。昨晚我们遭了小偷。”等我说完,她跳起身来,张开双臂抱着我。
    “哎呀,妈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宝贝儿!”我低头把脸紧贴着她的脖子。她的皮肤光滑温暖,依然是小女孩的皮肤。
    “你当时吓坏了吧?”
    “那时我没在家。不过,我真的很害怕。”
    她松开手臂,伸手又拿了一片饼干。“他们偷了些什么?”
    “问题就在这儿!没偷几样,只是几件银器、一些首饰。没偷你的东西。”我喝了一小口柠檬汁。没提砸脑袋的纸箱子。
    她抚摸着下巴——像极了她外公的动作。“可能是吸白粉的家伙。”
    我差点儿叫柠檬汁噎住!“你怎么知道的?”
    “人人都知道,那些瘾君子就靠偷东西买毒品。”
    “哦,是吗?”
    “妈妈,这是弗兰德里警官经常对我们说的。”
    又是《警民好伙伴,携手保平安》里面的。肯定是。“好啦,警方说的也跟你一样。他们正在尽力破案,不过很可能抓不到窃贼。”
    她抓起了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干,掰了一半塞到嘴里。
    “管它的。”她嚼着饼干,若有所思的样子,“反正有你保护我。”
    此话一出,天地可鉴。
    我把剩下的半块塞进嘴里。
    那天晚上,我拖着真空吸尘器搞大清洁,想要恢复正常的工作与生活秩序。我们住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本街区最安全的人家。毕竟,如果仅仅为了偷盗我家,哪个头脑正常的窃贼会冒险两度开车经过17户人家呢?如果是步行的话,就有可能抄近道穿过几户人家的后院,但他们是带着沉重的纸箱子逃跑的——这不太可能。
    也就是说,窃贼不是极度缺钱就是毒瘾太大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放着现金和珠宝不拿呢?那不正是瘾君子们想要的吗?吸完了这间屋,我弯腰去拔电源线,居然发现了砸脑袋的芝宝打火机!就在书桌下面,卡在硬盘驱动器和墙壁之间。准是弗莱彻警官在这儿时从我包里掉出来的。我捡了起来,只见其银质外壳在灯光下闪烁。我直起身,突然间,一副画面跳入我的脑海:我拖着纸箱从露丝·弗莱希曼家出来时盯着我的那两个男人!莫非他俩就是入室行窃的瘾君子?莫非他俩莫名其妙地认为那些纸箱里面是无价之宝,因而一路跟踪?
    我把打火机握在手里。或许应该打电话告诉奥马里。不行。太愚蠢了。瘾君子们不会潜伏在一个老妇人家门口,只等着有人带着纸箱出现而一路跟踪。苏珊说得对,我确实忧虑过度了。
    我拿着打火机下楼进了厨房。打火机油还放在吧台1上。我旋开打火机底部加油的盖子,把油加进了装有棉条的油箱,然后把盖子旋紧。接着掀开帽盖,转动打火轮,橘黄色火焰顿时冒出,温和文静。本·斯库尼克究竟是谁?他怎么会记下我的名字?除了辛克莱变成砸脑袋、在图书馆消磨时光、60年前认识我父亲外,我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我盖下帽盖,指头摩挲着凹凸不平的S、K和L的刻痕。这个打火机可能就是这人曾经来到世间的唯一确凿证据。90年的生命浓缩在了一个打火机上。
    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想起了多萝西娅·兰格2系列作品中那些四处漂泊的民工,眼前浮现出那一张张凝视着未来的面庞——目光凄凉却神情坚毅。
    不。我紧紧地握着打火机。还应该有别的线索。那张从图书馆的书里面掉出来的纸片,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写着一个网址。那个网址对于砸脑袋肯定有某种意义——意义重大到他要写下来的程度。我努力回忆,想要记起那个网站:家族寻根网。
    我立即返回楼上,登陆该网站,焦急地等待着电脑屏幕载入的信息,开始是一片马赛克,渐渐并入一连串的画面。网页顶端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婴儿穿着老式的水手服,女人头上盘着辫子。照片下还有不少图像:一个酷似大卫·克罗克特3的男子穿着鹿皮装,带着浣熊皮帽;埃利斯岛4上一长串移民;穿着灯笼裤滚铁环的小男孩。网页中心有一段文字,说明该网站是一个免费交流家谱信息的平台,其数据库目前已经存储了5万多个主题的资料。
    我信手点击了一个图标,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标题:从南、北达科达州的冰岛人到墨西哥革命者的后裔,内容繁多。闪闪的光标催促我键入要搜索的题目或姓氏。我输入“福尔曼”,立即就出现了“福尔曼”姓氏谱系。难道我需要搜遍这个姓氏的所有帖子吗?
    再次点击。跳出20条信息,每一条都要求输入所属的福尔曼家族的具体情况。爸爸是独生子,但他的家族延伸到罗斯、西蒙和利奥波德家族。我滚动屏幕寻找这些名字,结果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也没找到。
    再点击一个新的链接;该网页立即邀请我上传我这一支的家谱。我不想上传,于是点击进入了另一个网址;该网址声称可以从四亿多个有亲戚关系的姓名中搜索。近五亿个名字!为何有人会花那么多精力去寻找几个远亲?人们真的感到那么孤独而需要那种家族归属感吗?也可能,找到一个远亲或姑表老爷就能莫名其妙地提升你家的地位,人们就会说那是你家的荣耀,又多了一、两个不平凡的人物吧。
    我键入“斯库尼克5”,想象着电脑会从四亿多个姓名中搜寻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没有符合条件的信息。再试。依然没有。斯库尼克这个姓名没有家谱。
    纸箱子不在了,衣服也没有了,网上也查不到。线索全都断了。我关了电脑,换上睡衣。那天在弗莱希曼太太家里,真应该多花点儿功夫打开那个铁盒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关了灯,把被盖拉到了下巴,想到砸脑袋和露丝去世的时间如此相近,真是既讽刺又伤感。也许鲍尔斯警官说得对,他俩不仅仅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我侧身曲腿而卧。至少,他俩相互也是个伴儿。
    特殊的伴儿。想起露丝如何卖力地想要打开那个铁盒子、打不开时是如何泄气、然后又是如何伴着一声恼怒的叹息把它扔回纸箱的样子,我不禁笑了。
    笑容突然僵住——这幅场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个铁盒子!脑海里回放那一幕。露丝把铁盒子放回了纸箱,我发现了打火机,然后她要我把砸脑袋的衣服送到哦哈达斯6,我就拖着两个纸箱出去放在了我的车上。不对,问题并不在铁盒子本身,而在于那个装有它的纸箱子。第三个纸箱。我带了两个下楼,但还剩下第三个。现在想来,我记得那天返回露丝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第三个纸箱。
    我倒肘一撑,起身开了灯。露丝当时是侧身躺在屋子中央的,一只手臂长伸似乎正在举手,另一只弯曲地横在腰部。床紧靠着墙壁,书桌在窗前,壁橱门开着。可屋里没有纸箱。我敢肯定。弗莱希曼太太正好躺在当初纸箱所在的位置。
    我下了床,拖着脚步进了卫生间。露丝很可能是自己移走了那个纸箱,她说过要扔掉。不过,她当时眼睁睁地看着我吃力地拖着那两个纸箱下楼,并没有出手帮我一下。为什么她会突然决定亲自搬动第三个纸箱呢?再说了,就她那样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怎么搬得动呢?可能她就是因为用力过猛引起了心脏病发作。但问题是,那个纸箱到哪儿去了呢?
    我拿起发刷。或许另外有人帮她搬动纸箱。我梳理着头发。对,就这么回事儿。我走后邻居雪莉·阿特舒勒来喝过咖啡。很可能她和露丝一起把那个纸箱推过厅堂,弄进了另一个房间,甚至还有可能弄到了楼下。我回到床上,拉起枕头盖住脑袋。
    这一下子就想通了。
    几秒钟以后,我拿开枕头。露丝为什么不叫我把那个纸箱和另外两个一起拿走呢?她并不是那种羞于开口求人帮忙的人,她亲眼看着我拖着两个纸箱下楼的呀!非要在我离开以后自己被迫搬动重物,岂不是有些不合常理吗?除非她想着再试一次——打开那个铁盒子。
    我裹着床单,把腿蹬出去,双脚感到一阵凉意。要是在我开车经过罗杰斯公园期间,她和雪莉设法打开了铁盒子,会怎么样呢?也许他们发现了有关砸脑袋的重要情况,为此,露丝在雪莉回家后又到了砸脑袋的房间。也许我今天上午就应该给雪莉打个电话,她给了我号码的。我再次侧身而卧,双腿卷缩。
    对,就这么办。
    不,不行。
    雪莉为人和蔼可亲,但如果我问她是否动了露丝房客的物品,她会觉得很奇怪的。要是我也会。假如她问我为什么想知道,我该怎么回答呢?我自己都不能肯定。而且,要是她和露丝并没有搬动那个纸箱呢?或者她们没打开过那个盒子呢?第三个纸箱究竟去哪儿了呢?
    我想着在我家被盗的那两个纸箱;想着本该在露丝家的第三个纸箱;想着坐在车里的那两个男人,还有家族寻根网站,以及网站说的斯库尼克没有家谱的事。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儿!
    * * *
    1 吧台:美国厨房里面高约1。2…1 。3 米、宽约一尺、长约六尺、一端靠墙,另一端向灶头弯曲的家具,弯曲处即为厨房与饭厅的出入口。它与与洗碗池、洗碗机连为一体,台面比洗碗池与灶头约高20厘米;靠墙处往往是两个天然气灶;从饭厅这边看,就像餐馆、酒吧的吧台。
    2 多萝西娅·兰格(1895—1965),女,是20世纪美国杰出的纪实摄影家,代表作有《移居的母亲》等。
    3 大卫·克洛科特(Davy Crockett,本名David de Crocketagne,1786年3月—1836年),美国政治家和战斗英雄。他曾当选代表田纳西州西部的众议员,因参与德克萨斯独立运动中的阿拉莫战役而战死。
    4 埃利斯岛,纽约市曼哈顿区(Manhattan;NewYork)西南上纽约弯(UpperNewYorkBay)中的一个岛。它是1892年至1943年间美国的主要移民检查站,于1954年关闭,现为博物馆,已成现代美国人寻根处。
    5 Skulnick有可能是本·辛克莱年青时为自己伪造的姓氏。Skul 应该是Skull(头颅、颅骨)的简写,也是“砸脑袋”之意。
    6 芝加哥犹太人的一个慈善组织。Or Hadash:是希伯来语,意为“和平与民主阵线”。
    
    第12章
    
    星期一早上总是充满了希望。有首儿歌说,生活将给予你什么,取决于你的出生日期;对此,我有自己的看法。我最喜欢的是星期一,它就像张白纸,一个崭新的机会,可以借此从头来过,学着避免犯错,也可以开始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
    天空终于放晴了。好像为了对过去几周的坏天气表示歉意,阳光特别温和,暖暖地照耀着大地。所有的绿色植物似乎一夜之间全醒了,从土里探出头来,就连地面也都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和清新的气息。过一阵就该打理草坪了。以前都是巴里在管院子的事,为了和别人家的草坪不相上下,他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我过去常常取笑他这种“绿色攀比心”。
    我洗了个澡,然后拿了杯橙汁到楼上的工作间。今天得交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的稿子了。这是一份内部营销视频脚本,说的是公司如何得心应手地处理灾难。虽然这个视频不会赢个奥斯卡奖回来,但我感觉自己有义务寻找一种有创意的制作方式,在保持自己的工作兴趣的同时,也要交出一份好作品。
    我也不是一直都制作企业宣传片。大学的时候接触了爱德华·默罗1,受他的启发,就去学了影视制作。我也希望制作那种可以改变世界,极有影响力的纪录片。但中途,我被使用影像而非文字来讲述故事的挑战诱惑,开始尝试做故事片。遗憾的是,那时我已经和巴里在一起,所以迟迟没有去纽约或洛杉机发展。那个时候在芝加哥打拼,就只能做些工业或商业广告,但我把不做商业广告作为底线。然而现在,我还是得靠制作20至30分钟的商业广告来赚取生活费。不过,我们称之为企业形象片。
    蕾切尔出生前我也正儿八经地上过班,那时在11频道工作了几年,制作了几部纪录片;那些片子现在也还作为“备胎”而时有播放。或许将来某一天,待我的经济状况稳定后——唔——谁知道呢?
    而现在,不知怎么的,一个类似《暴风雨》2的情节总是出现在我脑海里。海难可当作是灾难,爱丽儿则象征内部系统,一有风吹草动就展开行动。但我还不能确定要如何处理卡列班,或密兰达和弗第南的爱情。我又抿了一口橙汁。也许灵感会来的。
    一小时后电话响了——铃声吓了我一跳。
    “艾利,我是麦克。怎么样了?”
    我伸手去拿橙汁,告诉他入室盗窃的事情。他在那头安静地听着,然后说,“你上周可真是够倒霉的。”
    “可不是嘛。”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警察认为这是一起偶然事件,瘾君子干的。”
    “他们偷了些什么?”
    “也没偷多少。”我把事情告诉了他。
    “居然没偷电视和录像机?”
    “对呀。”
    “肯定是被毒品烧坏脑袋了。”
    “幸亏是那样。”
    “是啊。嘿,给你个好消息。记得那个芝宝打火机吗?可以卖到一千美元呢。”
    “不会吧?”
    “这可是易贝网3买家报的价。”
    我扭了扭脖子,这几年脖子上的肌肉僵硬了许多。从人体工程学上讲,我的工作姿势太糟。“才得一支打火机,便失若干珍珠粒。”
    “我想你可以——”
    有电话打进来,我这头“嘟嘟”地响,打断了他的话。
    “稍等,麦克。”我拍了下钩键开关换了条线。“艾利·福尔曼。”
    “艾利,你好,我是罗杰·沃林斯基,玛丽安·艾弗森的竞选经理。”冷静、自信的声音,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腔调。
    “你好,请稍等一下。”我切换到麦克的电话。“稍后打给你。”又切换回来,并用上我那套职业语气。“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事吗,沃林斯基先生?”
    他清了一下喉咙,“候选人让我联系你。”
    候选人?
    “我们正在策划一个竞选用的视频,非常希望可以请到你来制作。很多人强烈推荐你。”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深感荣幸;但我还是得说,我不涉足政治。”
    “是这样的吗?”他听起来有些惊讶。我拿起橙汁,来回晃动杯身,看果肉粘在杯壁上。“可你做了《欢庆芝加哥》呀。”
    “那和政治无关。”
    “在芝加哥,任何事情都和政治有关。”
    一针见血。我放下杯子。
    “你至少和她见个面,怎样?她这周要举办一个筹资活动,希望邀请你来参加。因为她总是要到处跑,所以这是个见面的好机会。”
    苏珊和我提过玛丽安·艾弗森的募捐集会。“我说不准,沃林斯基先——”
    “前面一个小时左右她会和捐赠人谈事情,但八点以后应该有时间会见你。”
    “听着,我刚说了,我很荣幸,但是——”
    “我还应该提下,我们为合作方提供很有竞争力的报酬,应该是非常有竞争力的。”
    我不再说话了。
    我刚把中西部互惠保险公司的稿子给他们发过去,就听到一个破旧消声器的嘎嘎声,马上又是一辆道奇公羊卡车停进车道的声音。门铃响了,外面站着一位高个子男人;他头发乌黑,两鬓斑白,正透过纱门朝我这边笑。
    来人是福阿德·瓦利德·阿尔·哈姆拉——我家以前的园艺师,离婚以前就是福阿德打理我们的草坪。他是三十年前从叙利亚移民过来的。我记得巴里是如何地爱发号施令,而福阿德又是如何地恭敬谦卑,就像英国的仆人对待君主一样。但巴里一转过身去,我就看到福阿德眼里狡黠、嘲笑的神情;我一下子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我们第一次交谈时,我问他,既然在荒漠中长大,怎么会成为一名园艺师的。他回答说,新月沃土4从叙利亚东北部穿过,那里有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而他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在那里耕作。
    “哦,怪不得。”
    他装作没看到我发热的脸颊。
    他继续说,他家曾送他到英国的公立学校读书,那时,西式教育在他们那一带还没成为一种必需。后来,家人叫他回国的时候,他虽然也顺从地回去了,却从未真正融入过家乡的生活。六日战争5爆发以前,他就搬到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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