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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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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无惑早已在林外隐蔽处候着,快步迎了过来,想要检查他的伤口,还没来得及看清,他便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去,没事人似的将刀缓缓入鞘,掩去了伤口。
  尽管是草草一眼,他也瞧出那伤口颇为狭长,就算不深,也需得尽快处理才是,急忙掏出药来,“转过来,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有药。”
  眼瞧着他的血不要钱似的流,奚无惑气得没法,“提防什么,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上手将他掰了过来,霍仇拦了一下,或许是知道自己伤得不轻,也就罢了,奚无惑将他本已破烂的衣服撕开,迎面便是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果然是长的,自护心镜边缘一直到了前胸,他一放手,便是一阵血涌。
  “要不是这护心镜,你就死了!”他赶忙给他上药,动作轻柔地连自己都觉得敬佩,可是那斗笠之后的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连哼都没哼一声,他又扯下一截布来替他包扎,终于忍不住道:“痛就别忍着,没人夸你英雄好汉。”
  蒙面的人轻哼了一声,仿佛是笑了。
  “果然武功再高,也要以防万一。”
  “什么?”奚无惑手指在那护心镜上的白痕上划过,皱了皱眉,“你这是在夸自己武功高?还是为戴了护心镜没真死沾沾自喜?”
  霍仇没有回答他,望着远处缓缓驶出的马车低声默念:“该上路了。”
  他暴露在天日之下的眉眼肃穆,这个时候扯下他的面巾应该有很大成功率?奚无惑一边儿这样想着,一边儿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披上,“你要是再不赶紧找个医馆,也该上黄泉路了,可千万别指望我这一瓶药就能治好你。”
  尽管他百般威胁,霍仇还是跟了上去,为了不让他死在半路上,奚无惑就只好肩负起了跑腿药童的职责,每每跑到下一个村镇吩咐医馆煎药以备,然后再跑回来看看他有没有昏死在半路上。
  他果然有不肯就医的资本,就这么生熬着,偶尔还跳出去跟人动手重新崩裂伤口,竟然还是渐渐地好了起来。
  终于华蓥山的人前来接应,顾烈原再无危险,他看着那完璧归赵的小子,大大地替霍仇不值,自始至终,他没有跟顾烈原说过一句话,每次出现也不是平常装束,除非极为熟悉,否则是绝认不出来的,“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是谁?你帮了他这么多。”
  “要他知道做什么?让他对逼死自己父亲的仇人感恩戴德么?那样太折磨他了。”他缓缓地答,这一路相伴,他们之间已非当初疏远,顿了顿,他忽而轻声:“奚无惑,答应我,若是以后他找上千影堂问帮了他的是谁,就算我还活着,你也要告诉他,那个人已经死了。” 
  奚无惑一滞,旋即大大地哼了一声,把头别开:“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不能把价格抬高到他支付不起的程度么?” 
  “也好。”他点点头,“你们千影堂若是早这样多好。”
  奚无惑心头一颤,可恨那斗笠遮掩了一切,叫他什么痕迹也望不见。
  霍仇转了身,他又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奚无惑跟上,“喂,下一个又要杀谁?”
  “八月十五快到了。”
  

  ☆、安神

  
  乐菱的马车还未回到南安城,小松山之事便已传遍,以至于莲心一回去便被闵姑姑召去议事,乐菱自到街上去,听一听风声。
  谈论小松山之事的人不在少数,有怀疑韩家的,也有力保韩卓清白的,好像所有人都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顾伯益,等着看一出复仇的好戏,却没有人在意那个失了父亲的少年心境如何。
  又许是南安之会时期将近的缘故,街面上的江湖人士越发多了起来,听说青城派又莫名折损了两个得意弟子,故已坐不住地提前到了这里,他们歇脚在云山客栈,乐菱刚走到那里,恰见到几个青城弟子从里头出来,看样子,似乎是受了吩咐,要去买什么东西,他们不熟悉此地,沿途还问了两个人,终是进了一家药铺。
  “有人病着?”乐菱回想了下,没听说青城有谁是病痨子,也没听说有何人受伤啊,她等着他们出来,进到铺子里,想问伙计他们抓了什么药,却有一人已先她一步了,她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年轻人,一看见她,便立刻低了头出去。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乐菱产生了一种他认得自己的感觉,便搁置了问药,追着他出去,那人走得很急,她先走后跑,还是追不上他,不由地叫了一声,他越叫越走几步急转,没入一条小巷,再过去,便已不见人影了。
  “奇怪……”她摸不着头脑地站了一会儿,确认了自己不认得对方,只好折返回药铺,小伙计听得她要问的事,禁不住笑了笑,“今儿真是奇了,一个安神的方子,四五拨人来讨。”
  “四五拨人?”她走开那一小段时间,已过了那么多人了么?“都是谁?”
  “我可不认得。”小伙计好奇地探过头来,兴致勃勃,“怎么,有人要寻仇么?”
  “寻不寻仇的关你什么事。”旁边儿一个年长些的照小伙计头上敲了一下,唯恐惹祸上身地对乐菱道:“姑娘,我们知道的就是一副方子。”
  乐菱也不再为难他们,只是青城派要一副安神的药有何用呢?
  她来到云山客栈,先问了掌柜,掌柜说那一行人里是有一个精神不济的,住店时粗粗见过一面,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只是他一住进去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他也不知道姓甚名谁,乐菱便偷了小二哥的衣裳茶盘,敲响了那间据说住着那位精神不佳者的屋子。
  “谁。”一人问。
  “送茶水的。”乐菱道。
  没有进门的机会,另一人直接答道:“不用了。”
  此二者皆年轻气盛,倒像是在此守护的,乐菱只好暂且作罢,刚一转身,便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茶水洒了他满身,他长刀沾了水,金翅奕奕如生,乐菱心中一惊,赶忙低了头,一边儿道歉一边儿给他擦拭着。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抬头:“你干什么?”
  面前是个眉目豪烈的男子,古铜色的皮肤显示出常年日晒风吹的生活,他盯着乐菱,低声反问:“姑娘干什么?”
  乐菱不认得他的人,却认得他的刀,雁翅金刀雷巽坤便是他了,只是他常年行走在北漠,怎么会到这儿来?难道也是来参加南安之会?恐他已识破了自己的伪装,嘴上却还嘴硬:“我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为什么要扮作小二模样前来端茶送水?”
  他一言点破,乐菱也无话可说,他愈加逼问:“是谁派你来的?”
  手上被握得生疼,乐菱疼得吸气,他便骤然地放松了些,乐菱见他尚有怜香惜玉之心,便装作委屈道:“哪儿有人派我,我不过是好奇青城派带了什么病人。”
  “哼。”他显是不信,“有什么可好奇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么?各大门派都有年轻弟子折得蹊跷,我当然好奇这里头一个是为什么病了,想看看他是不是像少林淳惠一样,犯了什么色戒痴戒,弄得心神恍惚。”
  “胡言乱语。”
  “哼,我要是别有用心,哪里能这么容易地被你抓住,早同我的伙伴串通一气支引开旁人了,你一个漠北侠士,不去抓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倒来抓我这弱女子。”她故意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几个字说得很重,雷巽坤发问,她便道:“那两个青城弟子去抓药的时候,多少人都留意着,光是去药铺询问的,就有四五拨人呢,你说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雷巽坤思索了一会儿,便放开了乐菱,乐菱揉着被捏疼的手腕,知道他已放松了警惕,便探问道:“雷大侠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成是陪同那里头的病人而来?”
  “行走江湖可要不得这么多好奇心。”雷巽坤扫了她一眼,“还不速去,是要再我拿起你么?”
  乐菱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出去。
  同他的一番话倒真真提醒了乐菱,她到了僻静处呼唤藏剑,果然便有一个影子翻身落下,“你找我?”
  差点儿就忘了这个如影随形的同伴了呢,乐菱先问:“方才雷巽坤拿住我,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那为什么不来救我?”
  “雷巽坤从不伤女子。”
  “你应该说是笃定我聪明机智,必能脱身才对呀。”乐菱一本正经地说过,继而转入正题,“我要瞧那屋里的是谁,想请你在云来客栈放把假火。”
  “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替你去瞧不就是了。”
  “那我去放火?”
  藏剑微微笑了下,“不必。”
  她旋身而去,片刻,便又回来,稳稳当当,滴水不漏,“那人形容枯槁,我认不出是谁,回去作副画像给你看。”
  “你怎么进去的?”
  “揭开瓦片,点住他们的穴,再从窗子进出就是了。”
  “……”乐菱抱拳,“在下钦佩。”
  “有一件事情。”藏剑的话说了一半,抬眼看她,乐菱点点头,“讲啊。”
  “殷儿姑娘回来了。”
  “什么?”乐菱差点儿没跳起来,什么病不病人的都顾不上了,“她在哪儿?”
  藏剑慢条斯理道:“你在泊花水榭时我见她在门前徘徊,便过去听了一下,她似乎听信了什么谣言,以为你在小松山受了伤……”
  “然后呢?”
  “后来确定了你没事,便又走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或是带她来见我!”
  片刻的沉默,藏剑盯住她的眼睛,“她留下,做什么?”
  乐菱答不出来。留下来陪她玩么?她又不是玩偶。留下来与她并肩作战么,她又不是护卫。她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卖艺人,本该就是要漂泊四方居无定所的,没有什么人应该为着你的喜恶来去,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况且她所涉的事愈发复杂,往外推人还来不及,又怎可将他们牵连在内?一直以来不愿将自己的事说给他们听,不就是为的如此么?
  情绪还是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藏剑微微低了头,回到了自己该处的位置。
  小巷里孤单身影,青苔蔓延墙角。
  

  ☆、隐秘

  乐菱意兴阑珊地回到泊花水榭,在门口豁然想及,殷儿到泊花水榭来寻她,必然是知晓她的身份了,心内愈加不爽,又见莲心虽笑脸相迎,眼底却难掩疲惫,不禁心疼:“闵姑姑又同你说什么了?”
  她云淡风轻,“不过是小松山的事。”
  乐菱凝眸望她,撒下手来,轻声呢喃:“你瞒我瞒。”
  莲心心中一惊,强笑道:“什么?”
  “姐姐,我不想同你瞒下去了。”她说着,不觉一点点湿了眼眶,“我已知你身世,霍家的仇,你要复,我愿同你一起,只这彼此隐瞒太焦灼,你我从小亲密无间,何以到了此事便如此呢?”
  “你知道了。”她喃喃,面上有一点苦,却有一点笑,“你知道了这些……”
  “这些日子,我知你忙碌,只知你忙碌,假作只知你忙碌,你在遗梦山虽有时也出去,回来却总将所经之事一一讲于我听,我虽未出去,却是像和你一起出去了一样的,可如今,咱们同在一处,倒像是越来越远了。”白日里有事不能同她商议,只能夜梦里倾言坦荡,她拭着眼角的眼泪,“我总劝自己你是为我好,我亦是为你好,可难道,这样的瞒住,便是好了么?”
  “菱儿……”她唤,满满的心疼。
  她抽噎着,仍继续道:“倒不如彼此坦诚,你要赶我,总也是赶不走的了。姑姑说江湖险恶,我只知道,此刻最令我难过的便是要同自己最亲密的人隔膜以待了!”
  “菱儿,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抱住她,千言万语,尽在喉头,说,与瞒,哪个好抉择。
  “我不知道,你让我知道不就是了,千难万难,你我一道,什么抗不下来?”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弃手,不忍相对。
  明明没有雨,空气却潮湿,她瘪了瘪嘴,泪眼要坠,却收在眶里,“总之,仍要瞒我。”
  莲心蓦然转身,那神色里有愧有疚有爱有屈,闵姑姑出现在门口,将这两人望了一遍,波澜不惊,“莲心,你同我来一下。”
  莲心拭泪,走过怔怔立着的乐菱身边,目光仍是流连,她停住,仿佛下了决心似的道:“晚间你自等我。”
  他们对视一眼,莲心捏捏她的手,快步离去。
  夜晚来得太迟,乐菱躺在院里榻上望月,月亮圆融融一个,在天边一动不动,有些凉了,她坐起来,“藏剑姐姐,你还在吗?”
  无人应答,不知是走了,还是懒得应。
  总之,是不会伴她同坐的了。
  有脚步声响起,轻缓,又带迟疑,她静听片刻,那人还是出现在她眼前,较之白日愈加疲惫,仍如往常那般,向她一笑,她走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微凉的脸颊,“怎么也不披件衣服?”
  她将榻让出一半,莲心坐下,彼此望着半院墙,片刻,乐菱听她说:“姑姑同我说了些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当告诉你。”她静静听她说下去:“你知我是霍清棹之女,却不知你是否知道我从未见过我父母。自打我记事起便是在遗梦山了,闵姑姑告诉我,我的母亲是一个痴心人,我父亲却负了她,她自尽了,留下我一个,什么话也没有交代,我本想着,待我长大了,定要去问问我父亲为何负她,谁知我七岁那年,霍家却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却要背上替他报仇的责任。”她笑了笑,“你说,他是不是为了躲开我,就此去了?”
  早有一双手牵住她的,脉脉地传去力量,她道:“其实一直不愿告诉你,不光是怕你参与了危险,也是我自己不想提及。你虽也自小失去双亲,我却很羡慕你,因为我记得你母亲拼着自己的性命将你诞下的时候,是何等慈爱的一双眼睛,你的名字里是透着她的期望的,她盼你能快快乐乐生活在你父亲故园的水乡,我又何敢叫这样的母亲失望。”
  “姐姐……”乐菱抱住她,将头颅轻轻地搁在她的肩上。
  她轻抚着她,心中柔柔的,如一片沼泽,然清明又似雨过天青,闵姑姑的话又回荡在耳边,“莲心,你要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对她好。”
  于是,她便道:“姑姑同我说,八月十五南安之会上,她有办法使奚千机道出霍家仇人名姓,届时,你便在我身边,千万不要犯险叫我分心好么?”
  乐菱应了,她微笑地抚过她的脸颊,“这下满意了?”
  “我也将我瞒住你的事告诉你。”乐菱勾住她的手臂。
  同坐夜话,天上两星点点,看起来那般接近。
  藏剑所画的青城的病者画像,她已看过,确是形容枯槁,认不得是谁,拿出来给莲心看亦是如此,乐菱不甘心,仍跑到云山客栈附近转悠,这一回她不打听那“里头”的是谁,而要看看“外头”的是谁。
  照她想来,凡是盯梢之人,无论如何掩饰,眼睛总也离不了那扇大门,然而兜了一圈儿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怀疑对象。
  这个时候,雷巽坤自里头出来了。
  若是盯上这间客栈,没有不跟上他的道理,乐菱想及此处,便不着急,只上到一家酒楼高层,远远瞧着他离去,以及,那些若有若无却不免有些不同寻常的尾巴。
  “好呀,全都跟上,让我看看你们都是谁。”乐菱一路尾随,那雷巽坤步伐悠闲,目标却很明确,走着走着,乐菱认了出来,这倒像是去韩家的路,心下疑惑,心说难道他同韩家还有什么关系,脚边突然射下一枚石子来,她停住,便觉身后也有人停住,知道这是藏剑发予她的警示,便干脆转了方向,暂不去跟。
  等过了一会儿,她身后那只黄雀散去,她又疾步追上。
  遥遥便听见打斗之声,不知何时,已有几波人各自为战起来,与他们对敌的倒是着装统一,都是青城弟子,倘若方才乐菱未停下,恐怕此刻交战也有她一份。
  那些尾巴一见自己被发现,也丝毫不敢恋战,能跑则跑,绝不逗留,那些弟子毕竟武功低微,转眼便放跑了几个,只有雷巽坤和一青城长老亲自参战的两处,把敌人压得毫无喘歇余地。
  乐菱一眼瞧见那青城长老所对之人正是她那日在药铺遇见的年轻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唤下藏剑来,“你快救他。”
  藏剑冷冷瞧了一眼,“为什么?”
  “那许多为什么,你救就是了。”她急道。
  藏剑便不再言语,从地上拾了两枚石子,一颗打穴,一颗打眼,那青城长老蓦地受了这偷袭,自救之时,终于让那年轻人找到机会,抽身去了。
  乐菱松了口气,转看雷巽坤那边,已经将尾巴拿下了。
  他们这一番周折,只捉得这一个,自然要好好审问,那倒霉鬼虽只是个喽啰,牙关倒是很紧,雷巽坤眼也不眨地折了他的胳膊,他痛得大汗淋漓,却仍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不如我来试试?”乐菱跳出来。
  雷巽坤一眼认出她来,皱眉道:“又是你。”旁边几个青城弟子面面相觑,显然是方才跟她的那几个。
  总之他们没有抓着她,乐菱坦然笑道:“这一次我可是来帮你的。”
  “你有办法?”
  “你将他交给我,一炷香的功夫,我保管他什么都说出来。”
  他在青城的人面前倒是很做得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许是想这宁死也不肯吐露消息之人放在手里也是无用,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便将他交给了乐菱,由着她带进屋子里,他们自在门口把守,本心想不知这小姑娘会使出什么狠辣的逼供招数,但里头安安静静的,仿佛只是谈了一场心,果然一炷香内她走了出来,笑嘻嘻道:“好了。”
  “这么快?”他朝里头望一眼,那人好端端的,并未有什么受刑的痕迹,只是昏沉痴傻,像是喝了迷药,按下疑惑暂且不提,只问:“是谁派来的?”
  “你可知你方才在往哪里去?”她反问。
  “韩……”他蹙眉,“若是他说谎呢?”
  乐菱拍拍胸脯,“我敢保证。”
  “无凭无据,保证何用?”
  面对他的质问,乐菱一笑,并不同她解释,她用的是闵姑姑教给她的法子,自然不能告诉了别人,雷巽坤无法,只得吩咐暂且将那人扣押起来,留作后用。
  趁此时,乐菱问道:“你同青城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哼,当我瞎的么,这些个青城弟子,还有那个长老,都对你言听计从,你若不是青城掌门,便是他们受了青城掌门的叮嘱要对你言听计从,你还说没有关系?”
  “既然这么聪明,何不全自己猜出来,还问我做什么。”他抱了刀,不肯作答。
  想他本是漠北侠客,独行成性,必是不愿同这些门派扯上关系了,也就罢休,只道:“若是有人来要他,请派人通知我来看热闹,在下泊花水榭,乐菱。”
  他一怔,骤然温和起来,“薄媚仙子的妹妹?”
  “你也知晓我姐姐?”
  “仙子于漠北诛杀三十七悍匪,我素来很敬重这般侠女。”
  “是三十六,那为首的一个,是他们起了内讧,自己杀的。”乐菱笑了起来。
  有青城弟子前来请他,他抱了抱拳,“如不冒昧,替我向仙子问好。”
  “一定一定。”
  

  ☆、不巧

  算是同雷巽坤有了半点儿交情,乐菱心情颇为愉快,不妨走出一段,便有一人“扑通”跪在面前,“拜见恩人。”
  一看是她放跑的那年轻人,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青城的人还没走远呢。”她刚想问问他是什么来头,是否认得她,藏剑已经挡在了她身前,厉声呵斥道:“走开。”吓得乐菱吐了吐舌头,乖乖躲在了后头。
  迫于她的压力,那年轻人巴巴地仰头望着乐菱,却也不得不起身,匆匆地走出几步,回头道:“得蒙姑娘相救,在下没齿难忘。”
  “不用谢。”乐菱摆摆手,他方恋恋地去了。
  “藏剑姐姐,你怎么对他那么凶啊。”
  藏剑面色不善,冷哼了一声,自跃去了,乐菱无奈地摇了摇头,打算回去将今日的见闻告诉莲心,今日仍是系玉坊演乐的日子,据她所言,那玉老板是闵姑姑的一位旧友,是与他们一条道上的,如今既已坦诚,她想着也没什么阻碍,便径直往系玉坊去。
  上次吃了闭门羹的阴影没散,看见那两个守门的便头疼,干脆仍翻墙进去,前头莲心的表演已经歇了,此刻上的是些普通节目,乐菱穿过长廊,到了后头,正摸不着头脑,恰见得玉老板端了一盘水果进了一间屋子,她大喜过望地追过去,刚要推门,便听见里头传来韩甯的声音:“玉儿,就让我亲一亲嘛。”
  受到的惊吓过大,乐菱直接跌了进去,屋里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立着,手还纠缠在一起,看见她,立刻分开了十万八千里。
  “你怎么在这!”玉老板难得一见地飞红了脸,气地大叫。
  “你你你……你们……”乐菱哆哆嗦嗦爬起来,咽下一口唾沫,说不出整句来。
  倒是韩甯还镇定些,将玉老板拉到身后去,对乐菱催眠似的道:“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看见了怎么做没看见?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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