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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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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了怎么做没看见?听见了怎么做没听见?乐菱哭丧着脸,也真的是要哭了,“你们?”这样的亲密,让她连以为自己猜错都不能了。
  “小姑娘别这么大惊小怪,来,坐下来喝杯茶静静。”
  “你还让她喝茶。”玉老板推一把她,“不把她灭口就不错了。”
  韩甯笑嘻嘻地搂住她,“反正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关系嘛。”
  “谁跟你是自己人。”玉老板掰开她的手,同她保持距离,又向乐菱道:“你若是敢透漏出去半个字!”
  “就叫我天打雷劈!”乐菱指天发誓。
  玉老板哼了一声,也不在屋里逗留,大步流星风风火火地就走了出去,“莲心姐姐……”
  “她已先行回去了。”韩甯答,笑盈盈地抱着臂,仍欣赏着玉老板离去的模样,意犹未尽,片刻徒自笑了一声,“我倒不知道她还会害羞。”
  乐菱已经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韩甯看她一副三魂震荡七魄丢散的模样,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喂她吃了口水果,“诶,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乐菱扫她一眼,艰难道:“你们,都是女子啊。”
  “那有什么关系。”韩甯浑不在意地笑了,“我喜欢她,她喜欢我,不就够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她拍了拍她,“我相信你,迟早会想通的。”说罢,她自己先笑起来,笑得乐菱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和你说了。”她立起来,笑眯眯的,“我得去找玉儿。”
  乐菱浑浑噩噩地回到泊花水榭,仿佛有许多的小鱼在脑袋里游来游去,将清溪搅得浑浊一片,到了屋里,她哀叹一声,抱着脑袋扣倒在桌上,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就够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痒痒的,怪怪的。
  猛得起身,揉了把脸,算了,不想了,他们爱怎么的怎么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然而再见到莲心的时候却整个儿的不对劲了起来,凝望着她的侧面,痴痴发傻,想起韩甯莫名其妙的笑,脸上蓦地一烫。
  “怎么了?脸这么红?”莲心伸过手来探她的额头,“不会是病了吧?”
  “没有没有。”乐菱低头吃饭,扒拉了两口,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姐姐,你喜欢我吗?”
  “嗯?”莲心笑了笑,“当然啦。”
  心里便开出一朵花来,绚烂美丽,乐菱咧嘴笑了,欢天喜地地吃吃吃,仿佛胃里有个无底洞一般。
  “菱儿?”莲心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啊,没事,嘻嘻。”
  “傻孩子。”摇了摇头,为她盛一碗汤,“慢点儿吃。”
  乐菱亮晶晶地看着她,觉得她每一个动作都好看极了。
  到了半下午,前头来通报说韩卓来访,正在看书的莲心抬起头来,略有些诧异,上次在小松山同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嫌隙了的,怎么他还这么主动地上门?
  “可说有什么事了吗?”
  “没有。”
  沉吟片刻,她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她向眼巴巴瞧着她的乐菱笑一笑,“我去去就回。”
  乐菱哪里还坐得住,她前脚出去,自己后脚就跟了上去,还以为韩卓有什么事,谁知却不过是普通拜访的模样,关于小松山,只字片语也没有提起。
  莲心见他如此,自然也不好如何,只能陪同闲聊几番,韩卓忽道:“怎么不见乐菱姑娘?”
  “她?”看了他一眼,揣摩着他什么意思,“她正在房里午睡,怕是不能出来见客了。”
  “哦。”韩卓看似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又说:“姑娘到了南安城不久,应该还没有好好逛过南安城吧,后日是南安的采莲会,不如就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请你和乐菱姑娘同游南安?”
  他这提议来的突然,莲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微微笑着,并不催促。
  “好吧。”莲心终是答应了下来,不忘补上一句:“不过菱儿自有她的主张,到时她去不去,我也不能确定。”
  “无妨。”韩卓没有急着告辞,仍同她闲叙了好久。
  待她走了,乐菱窜出来,“他安的什么心?”
  莲心的表情微有些凝重,“我也不知道。”她转向乐菱:“菱儿,你近日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啊。”乐菱茫然,旋即想起帮着雷巽坤抓捕跟踪青城之人的事来,此事她还没来得及同莲心说,此刻想起,却又有点儿不敢说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菱儿,届时你最好不要出现。”
  “不行,我要保护姐姐……”
  “听话。”
  乐菱只好委屈地软下来。
  

  ☆、危机

  到了采莲会这日,莲心肃穆整装,总有直觉告诉她,今日不止是游山玩水这么简单,虽已同闵姑姑做了些布置,却仍不放心。
  “菱儿。”她认真叮嘱百无聊赖的小姑娘,“你千万要待在家里,不能出去,知道吗?”
  “知道。”乐菱恹恹的,这话,她已经答应了好几遍了,明明该是她担心莲心才是嘛,莲心踌躇反复,“不行,你还需向我保证。”
  “一定要这样嘛。”乐菱心里一点儿侥幸也被打消,无奈地竖起手指,“好,我保证,一定在家呆着哪儿都不去。”
  叹了口气,莲心摸摸她的脸颊,柔嫩的触感叫人心软,其实再如何布置,又怎比得上她亲自留下陪她呢?只不过韩卓既已邀了,总不能龟缩不出。
  “采莲会上午开始,我最晚过午就会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知道吗?”
  “好啦。我答应姐姐的,哪次出尔反尔过么?倒是姐姐该答应我,要安全回来才是。”
  莲心笑了笑,“好,我答应你,一定安全回来。”
  “拉勾。”
  两手相扣,两指相对,乐菱的笑容冲淡了此刻的紧张,闵姑姑从外头走进来,向莲心点了点头,她取了披风往外走,忽而被叫住,回首,见乐菱含笑立着,神色却有几分凝重,“要小心啊。”
  “嗯。”她微微颔首,恋恋而去。
  这一路多有闵姑姑安插下的护卫,她到了采莲会的望台,他们便也混迹在人群中,眼前尽是熙熙攘攘的人头,虽是清晨,太阳照久了仍是炎热,莲心见那主位空空,便向韩家的人问:“韩公子呢?”
  “公子有些事要处理,请姑娘稍等一会儿,他会尽快赶来。”那下人恭恭敬敬道。
  与闵姑姑对望一眼,莲心点了点头,耐着性子在座上坐下,遥望远处兰舟点点,衣衫艳丽的采莲女们在湖边嬉笑着待发,鲜红招展的旗,立在船头,如靶上的一点红心。
  此刻泊花水榭,乐菱正在水榭台边打水玩儿,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乐菱姑娘。”
  她一惊回头,韩卓正站在那里,面带笑容。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进来的。”危机感涌起,她不由地望了望屋顶,如韩卓要闯入,绝无可能不惊动藏剑,而藏剑,也不可能任由他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在找你的护卫么?”他含笑,“你的护卫不少,但是我韩家的人比你更多。”
  “不可能。”若说是他的人将藏剑或是其他她也不知道的护卫引开了,那至少,该要听见打斗声。
  “只怪他们对你太好,实在不肯惊动你呢。”他上前了一步,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虽已明悟过来他原是料定了莲心姐姐不会让自己去采莲会,故意使的调虎离山计,乐菱仍不肯慌张,定了定神,质问道:“枉你韩家自诩南安名门,这样不择手段地闯入民宅,有何目的?”
  “姑娘不知道吗?”
  莫非是想挟了我以作人质要挟莲心姐姐?乐菱心道。猛一抬头,便正对上了韩卓的眼睛,这一瞬间,一道赤光自那对眸子中闪现,如勾魂使者的锁链挥过,直要钻进乐菱心里,将她的魂魄勾拘。这感觉她太过熟悉,分明是闵姑姑教她的秘术!
  来不及思索,身体便先做出了反抗。
  凝聚精神抵抗他的入侵,眸中光芒越来越强,渐渐的,她发觉韩卓虽和她使的是一种功夫,却像是缺了点儿什么,威力远不如她的,再这样下去,被迷惑心神的,一定是他而不是她。
  果然,片刻之后,韩卓便冒着受内伤的危险率先移开了眼睛。
  唇角溢出一点儿鲜血,他却是微笑的,仿佛得逞了什么。
  “你怎么会这门武功!”乐菱的惊讶已经盖过了其他,当初闵姑姑传授她这门秘术时,分明说的是,天下间,只有她一人会这门功夫。
  “果然是你。”他只是兀自喃喃着,没有回答乐菱的疑问,“刚见你时便觉得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原来你是像她。”
  “什么?”
  他冷哼一声,再抬起的眸中精光如剑,“束手就擒吧!”他低喝,探爪抓来,乐菱当然不能坐以待毙,当即侧身避开,韩卓紧随其后,逼得乐菱只好不断闪避,就在这一小块儿地方,同他兜转争斗。
  然她的武功究竟是不如韩卓,兜转片刻,便渐不敌。
  心中焦急,知她与莲心息息相关,抓住了她,便也等于抓住了莲心。不管他对她是什么目的,但对莲心的觊觎,是显而易见的。
  “韩卓,你倒是说清楚,凭什么抓我!”努力地同他纠缠,拖延些许时间。
  “我捉拿魇魂余孽,天经地义。”
  “什么?”
  “保护乐菱!”一声高喝,带着许多刀兵相交之声。
  是藏剑的声音,乐菱心中一喜,努力逼出最后一丝力量同韩卓纠缠,不妨韩卓突然变了路数,虚东而西,眼看就要打中她。
  “砰。”双掌相接,各自退开一步,藏剑满身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拦在乐菱面前。
  “藏剑姐姐。”她欣然叫道。
  藏剑回首,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走!”她抬手挡下韩卓的袭击,拥住她,一跃向湖里。
  隆隆锣鼓喧天,采莲会在欢呼声中开始。
  “韩公子还不来吗?”
  “就快了,还请姑娘先看表演。”
  “就快了?”莲心默念了一遍,不动声色地站起来,“我有些乏了,想先下去歇歇,等韩公子来了再上来吧。”
  “霍姑娘。”那下人伸手拦她,重复了一遍,“公子就快来了。”
  “怎么?”莲心蹙眉,“我连下台的自由也没有了么?”
  “当然不是。”他赔笑着。
  “那就让开。”
  他虽嘴上道着歉,脚下却分毫不让,就在这时,有人上前来同那他附耳说了些什么,他点了点头,自己也松了口气,露出一点微笑来,向莲心道:“公子请姑娘回泊花水榭。”
  他的话犹如一记深水鱼雷在莲心心里炸开,当场便有些踉跄了,闵姑姑上前扶住她,低声道:“莫怕,菱儿定不会有事。”
  “嗯。”她微微点了点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叫自己若无其事,心内却仍有一把火在烧着,恨不得立刻便回到泊花水榭,以确定乐菱安危。
  菱儿,你一定要没事啊。
  

  ☆、少主

  乐菱随藏剑顺流沉浮,飘出好远才敢登岸,两人都已是精疲力竭,藏剑身上的血洗去了,露出肩头一道狭长伤口,已经被湖水泡得发了白,她咳嗽着,显然内里也有损及,然而却还是挣扎跪地,率先向乐菱道:“属下无能,救驾来迟,请少主恕罪。”
  “你叫我什么?”乐菱无力地喘息,脑袋里昏沉一片,阳光照着湿衣,更添沉重,她这几个字,暮得叫她心惊。
  “韩卓已经发现少主身份,我想也无需隐瞒下去。”藏剑略加沉吟,道:“少主的真实身份,乃是燕老教主的外孙女,即是魇魂教的继承人。”
  “魇魂教?你说我是魇魂教的继承人,燕如归的外孙女?”乐菱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确凿地点头,“是。”
  “这,这怎么可能……”莲心姐姐不是说,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寻常妇人,只期望她快快乐乐,平安长大么?
  “闵护教使是为了保少主安全,才一直没有告知少主真相,但少主所习的秘术魇魂术乃是本教不传之秘,足以证明少主身份。”
  “你说那是魇魂术,可,韩卓不是也会?”乐菱仍不肯相信。
  “这件事说来话长。”藏剑眉头一蹙,“纵是我,也不知全部。只知道当年魇魂教正是因为韩凛的算计才受到重创,闵护教使也曾猜测过他窃取了魇魂术,如今看来,定是如此。但少主的身份,绝无疑虑。”
  “魇魂术……”勾魂摄魄,惑人心智,让生人成行尸,亡者永不渡。
  她早该想到的,这样的武功,除了魇魂术,还有什么?
  这么说来,那传说里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燕如归便是她的外婆,那个不知所踪的魔教圣女燕翩然便是她的母亲,她的父亲,也根本不是什么水乡的文士,而是随着魇魂教一起亡去的四堂堂主之一方无隅?
  魔教未必是恶,正派未必是善。原来,是这个意思……
  “少主?”
  藏剑担忧地望着面前神色变化不定的少女,还未来得及多言,她却突然昏了过去。
  …
  马车一径快走,莲心和闵姑姑回到泊花水榭,这温馨之所暗藏杀机,里外立着的都是陌生面孔,然而为了乐菱,他们不得不进去。
  时可见斑驳血迹,下人正飞快地打扫。韩卓端坐在前厅,好整以暇地饮茶,厅中焚着一炉香,掩去了血腥味道。莲心站定了,强作镇定道:“韩公子邀了我们去采莲会,怎么自己倒坐到了这儿?”
  “霍姑娘现在最想问的,难道不是乐菱姑娘何在么?”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打算留下缓和的余地,直接说到了乐菱,莲心看了他一眼,道:“那么,菱儿在哪儿?”
  “我将她囚了。”
  他如此直白,莲心压下内心的惊怒:“为什么?”
  “霍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吗?”他望着莲心,仿佛已经咬定了她,“乐菱是魔教余孽。”
  “魔教余孽?”她念着这几个字,垂眸淡笑,“我没有听错吧,韩公子说我的小妹妹是魔教余孽?这么大的罪名扣到小妹头上,叫我不得不问问公子凭什么这样信口雌黄?”
  “霍仙子在江湖上名望颇高,又广结善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当然不会轻易动手。”韩卓拍拍手,手下拖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
  “这是何人?”
  “是我派去监视青城的一个手下。”韩卓示意别人强行撑开了那人的眼睛,那一双眼珠瞳孔涣散,不见半分神采,闵姑姑禁不住上前了一步。
  “识出了吧?”韩卓一笑,“怪就怪在她竟然为了审问这样一个小角色,那么轻易就用了魇魂术。哼,现在只要我把这个人证带到众人面前,想要乐菱性命的人一定多得很。”
  两人一时无言,各自震颤,想不到乐菱竟落了这样大的把柄到他手里,魇魂术人人畏之如虎,重新江湖,定会激起惊涛骇浪,整顿了一下心绪,莲心反驳道:“他如此神志不清的,又是你韩家的人,难道大家会信你一面之词么?” 
  “江湖上的人你我都清楚,对于魇魂余孽,向来是宁错杀三千,不放过一个。”
  “韩公子说得不错,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你们韩家有多干净吧?”
  当年魇魂教之事,其后多少隐情,只要抖搂出来,韩家也绝不会好过,望着她不显山不漏水的威胁,韩卓悠悠地举茶,“我韩家已经是这样的势力,风言风语从来没断过,就算再多些又能如何,况且,在韩家和乐菱之间,你以为他们会选谁?”
  “这么说韩公子是不在乎了?”
  韩卓微微一笑,“能不起的风浪当然是不起的好。”
  两厢对峙着,他们的淡笑之下各藏杀机,片刻,莲心移开眼睛,“那么,是想用菱儿和我们交换什么?”
  “霍姑娘果然明人不说暗话。”韩卓微微眯起眼睛,“我要魇魂术的完整心法。只要我得了,就放过你们,绝口不提。”
  “你们得到的,果然不是完整的。”闵姑姑倏忽一笑,语带嘲讽,韩卓沉下眼眸,表情有些愠怒起来,“留心法还是留人,你们快些抉择。”
  “哼。乐菱是魇魂术的唯一传人,既然她在你手里,你何不直接去问她?”闵姑姑目光骤利,“她根本就不在你手里!”
  经她一语,莲心也顿时回悟过来,她方才是急得狠了,连脑子也乱了起来,竟没有想到这一点,登时怒目相向,以求应征。韩卓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扫视了几遍,终于恨恨道:“好吧,你猜得不错。她逃了。不过,逃不远,只要我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抓回来。”
  “做梦。”低叱一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动手。
  离开了这一时困局,天高海阔,他们有大把的力量同韩家对抗,这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也不是白费的。可是,韩卓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几乎是刚刚提起内力,心口便是一痛,根本使不出内力来。
  察觉不妙,莲心敏锐地望向了那一炉香。
  “这次行动重要,我怎能不做些准备?逃了个乐菱,却绝对逃不了你们。”他得意洋洋地拂了拂袅袅白烟,扫一眼兀自挣扎的两人,“别白费力气了,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使不出半分内力。”
  “韩卓,你卑鄙。”
  “只不过是想少些干戈,霍姑娘这样说我可不太好。”他毫不在意地一挥手,刀剑便肆无忌惮地架上来,“将他们押下去。看乐菱何时送上门来。”
  

  ☆、求助

  “少主,你醒了。”
  乐菱一睁眼,便看到了藏剑愈显苍白的脸,她身边还立着两个人,一个长身白面,颔下短须平添文雅,一个魁梧结实,像是横练功夫的高手,虽皆不认识的,但看向她的眼神,俱是带着同样的赤诚,不用想,定是魇魂教的人了。
  “这是孔维孔堂主,这是俞伯益俞香主。” 
  “莲心姐姐和闵姑姑如何了?”乐菱打断她,她无心关注魇魂教的人,只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藏剑看了一眼孔堂主,孔堂主捋了捋短须:“韩卓对外宣称有人袭击霍姑娘,将泊花水榭名为保护,实则□□了起来,他将内里人全部换成自己的,我们暂时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
  这么说就是死活不知了?乐菱掀开被子便要下床,藏剑拦在她身前,“你去哪儿?”
  “泊花水榭。”
  “去救人么?”孔维在一旁出了声,微微摇了摇头,“属下理解少主的心情,但现在敌众我寡,莫说少主一人,就是我们都去了,又能如何呢?何况,韩卓此时,必等着少主自投罗网,少主去了,岂不正随了他的心意。”
  “难道就这样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乐菱大声叫嚷起来,可心里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少主,你先听听孔堂主怎么说。”藏剑沉声道,俞伯益也帮腔道:“是啊,少主莫急,这老匹夫定有办法。”说罢推了一把孔堂主,“你有什么主意,倒是快说出来。”
  “办法的确是有。”孔维瞥着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道:“若是调集魇魂教的力量,硬攻也不是不行。”
  “我去调集人手。”俞伯益说着便要往外走。
  “我说的是合教之力。”孔维一句话叫他停了下来,不顾他瞪大的眼睛,继续道:“而现在,在南安的人手,只有你我一支而已,临时调集,耗费时间不说,也容易打草惊蛇。”
  “那你说怎么办?”俞伯益急了起来,恨不得勒着他的脖子把话一次性抖出来。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他上前了一步,将声音控制在几人范围内,听罢,乐菱沉默不语,尽管不愿意承认自己与魇魂教的关系,但是为了救出莲心姐姐,她根本离不开这份力量。
  俞伯益嘟嚷着:“这办法还是冒险吧?”…
  “我这边你不用管,只要拼力闯进去就是了,我想韩卓多半将护教使他们囚禁了起来,你带上我的剑,免得在解锁上浪费时间。”
  藏剑听了,抬眸看了孔堂主一眼,没有说话,俞香主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只能如此。”
  “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应该可以在此计之前使用。”乐菱犹豫道,她心中也不是很确定。
  “哦?少主请说。”
  她看向藏剑,“还得麻烦你陪我去一趟系玉坊。”
  孔俞二人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了些许不自然,乐菱注意到了,问:“怎么了吗?”
  “少主是想去找玉老板吧?”
  “是。”
  “她……恐怕不会帮忙吧。”
  “为什么?”乐菱问,“她不是姑姑的朋友吗?”她以为,作为他们到南安之后唯一有明面上联系的人,就算不是魇魂教众,至少也该同自己这边关系匪浅才是。
  孔维沉默了片刻,堆起一点笑容道:“少主也可以试试,说不定她会看在您的份上出手相助。”
  他背后似乎另有深意,但那紧闭着口的样子,显然是不会再说了。
  无奈,按照计划,孔堂主同俞香主调集人手,筹谋准备,乐菱则同藏剑乔装打扮前往系玉坊,据消息称,系玉坊并没有被累及,每日还是正常开张,玉老板也并无异常。
  这或许是因为韩甯的缘故。乐菱想,这也是她来这儿的原因。
  藏剑的脸色一直很苍白,乐菱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她低低道。
  她带着伤,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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