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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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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我们仍旧是走的大运河,然而由于我此刻的心境较之三年前已有许多变化,这一次我能够欣赏起两岸风景来。
  终究是入冬了,万物凋零,沿岸只见到萋萋白草、萧萧落木,尽是苍凉的落寞。
  于是看了几日,我便也厌了,窝在船舱里看团团和子青下棋。
  月余,我们抵达了扬州,吴子青的家。
  我仍是不愿意住进城去,在城外找了间宅子住下。
  年后,有日门外喜鹊叽叽喳喳叫。
  竟果真有客来访,是楚沿年。
  “你怎么来了?”见到老朋友,我很是惊喜。
  “何兄月底娶亲,我过来讨杯喜酒喝,顺便看看你。”他见到我也很是高兴,笑盈盈地说。
  我忙招呼他坐下,沏上茶水,好好说话。
  “他要娶亲了么?我倒不知道呢。”我问他。
  “娶个妾罢了,不是什么大事,许是因此他才没有和你说。”他淡淡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我忽然不满起来,“男人都喜欢娶那么多老婆么?”
  听我语气僵硬,沿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解释道,“这也不是……何兄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有时候这是情势所需。”
  “情势所需?他又不是皇帝,要娶邻国公主和亲。”我仍然忿怒。
  “这个……”沿年欲再解释。
  “不要说这个了,我们说说其他的吧。十三爷的伤可治好了?”实在不愿谈论那个话题,于是我打断他说。
  “十三阿哥的腿经我与家中数位老大夫一并施力,总算是保住了,只是骨毒难清,只怕会因此英年早逝……”他一脸凝重。
  “这么严重?”我握紧了手中茶杯。
  “对不起,你交待的事我没有做好。”他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很尽力了。”我笑笑,安慰他道。
  后来我们又聊了一阵子,然后一起用了午饭。
  团团看见他,也很是高兴,直要他住下来。
  沿年脸上浮上两朵红晕,别扭地推辞了。
  我看在眼里只觉好笑,他虽极为聪明能干,到底还是个还没成家的纯真孩子,会对要住在一个妇人屋檐下感到害羞。
  第二日,子青来了。
  虽然我现在对他有那么点不满,可是还是压了下来,怎么说,这人都是帮过我很多很多的。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我们坐在院子里品茶谈话。
  “琴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娘么?”他语气忽然放低。
  “记得。”我轻声回答。
  “我娘本来是一个被人遗弃路旁的孤女,当时恰逢她师傅经过,见她可怜,捡了去养,才得以存活。
  十几年后,她学成一身好武艺,就行走江湖,做了游侠。
  一次,她偶然遇见一男子被人追杀,便将那男子救下,那人就是我的父亲。
  在照顾父亲疗伤的那段时间里,他二人渐渐互生情愫,后来又有了肌肤之亲。
  然而有一日,父亲和母亲说他要走,他身上有责任,他要把被人夺去的家产夺回。
  母亲见他意志坚定,心知拦不住,只好放他走了。
  不久,母亲诞下了我,给我起名子青,以表思念。
  母亲时常对我说,她理解父亲,男人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不能被儿女私情所捆绑。
  她要我也理解父亲,不要怨他,不要怪他。
  她还要我以后也要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能辨是非,能知轻重。
  十年后,父亲来了。
  母亲不愿见父亲,却要父亲带我走。
  她说,她虽然不怨父亲,不怪父亲,可是她却怨自己,怪自己,若是她能有用一点,她便可以陪在父亲身边了。
  她还说,希望父亲能好好教导我,成为一个像他一样的有为之人。
  最后她说,等我们离开,她也会离开,此生再不会见我们父子二人。
  父亲牵着我的手站在屋外,一言不发,一直听到最后,他突然笑了,笑声悲怆而嘶哑,比哭声还难听。
  后来,我再去那间宅子,她果然不在了。
  于是,我只好按她所希望的,做一个像父亲一样的有作为的人。
  我学地很好,父亲的产业到了我的手中,日渐扩大。
  再过几天,我娶了大盐商陆老板的独生女,这份产业又会大上许多。
  所以,我一定要娶她,就像娶我前几个夫人。
  你也许会瞧不起我,为了利益做这样的事,可是我却仍要做,且不后悔。”
  他表情始终平静,然而一双黑瞳却像蒙了一层水气般模糊,看不真切。
  “那……你那些夫人,你全都不爱就娶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爱?自那天听过父亲那样的笑声之后,我就下了决心,此生绝不会爱上任何人。”他忽然笑了,笑容仍然干净,却没有了那惯有的活力,有点死气沉沉。
  “那样的感情太可怕,我也许比父亲能干,我却不敢说我比他坚强。心碎的滋味,也许我承受不了……”他止住了笑,黯然说道。
  我皱起了眉,原来,男人比女人更害怕爱情么?
  他见我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样子,又笑了,
  “琴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雍王府里跑出来,不就是因为雍王爷又娶了一个侧福晋么?
  男人娶妻生子,更多时候都是与利益有关的。我一介平民尚且如此,他身为皇子,只怕更是逃脱不了的了。
  你既会承受不了,可见你心中是有他的,到底是回到他身边去,还是继续这样苦苦思念,你可得自己好好想想了。
  不过,弘儿的未来你是真的要考虑清楚,他姓的是爱新觉罗,是货真价实的皇室血统,血液里流淌的就是对权力的欲望,早晚有一天,他还是会回到那个位子上去的。
  到时候,你又怎么办呢?跟他一起回去?还是像我母亲一样扔下自己的儿子?”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头疼起来。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有答案。
  沉默许久,我才出声,“顺其自然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子青的婚礼过后,沿年邀我与团团陪他游一趟扬州。
  自古有“烟花三月下扬州”,想来此时的扬州必然很美,于是我答应了。
  十里烟波,长堤春柳。白塔流云,碧水曲桥。
  叠石假山,巧夺天工。亭台楼榭,错落有致。
  一幅幅的立体山水画扫过,我们同行三人为美景所迷,流连忘返。
  暮色降临,然众人皆是恋恋不舍。
  “不若我等看完夜景才归还,如何?”沿年提议道。
  我和团团连忙拍掌称好。
  “不过我们应该先用晚饭。”团团又迅速补充道。
  “好,小馋猫……”我捏捏他的小鼻头。
  一品轩,店如其名,真真是绝。座落在长春湖的湖身转弯处,能将两侧风光尽收眼底。
  我们这间上等雅间更是绝中之最,推窗眺望,正对了那二十四桥。此刻桥上满是夜游的人,许多小摊小贩借机做起了生意,其中许多卖的是花灯,照的那桥上是一片辉煌。
  团团看到那些漂亮的花灯,又不觉得饿了,拉着沿年要他买。
  我见沿年被他缠的一脸不知所措,就打起圆场来了,“沿年,你带他下去买一个再上来吧。我有点累,就不跟你们下去了。”
  团团听我同意了,立刻拖着沿年就要下楼。
  沿年拉着房门说,“那好,你稍等等,我们速去速回。”然后就被扯走了。
  我倚在窗前,看那花灯。
  其实,我也喜欢那花灯,如若放在平常,我铁定会陪团团一块去买,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奇怪地不想去了。
  或许真是累了吧,老了走不动了呢,我暗自取笑。
  风中传来模糊的喧闹声,多数是人们的说话声,也有乐声。
  铿锵有力的鼓点,婉转幽咽的二胡,清澈透明的古筝……仿佛还有一丝细微的箫声。
  这箫声怎么好像有点熟悉?这曲子好像也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我被那丝箫声吸引,如同着了魔般地觅声寻去。
  下了楼,辗转几个胡同,我来到了湖边。
  盈盈湖水旁,葱葱青竹下,有一人面水而立,迎风吹箫。
  晚风鼓起他的墨色长袍,与夜色相融,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
  箫音低徊徘侧,如泣如诉,哀怨绵长,经久不绝。
  我陡然想起了是在什么时候听过了这曲子,那个曾经的夜晚……
  为什么?同一首曲子,那时是轻快欣喜的,如今却是沉重苦涩的?
  我默默立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倾听这箫声。
  许久,箫声止了,我听到一声悠长的轻叹,比箫声更悲,更凉。
  霎时,我眼眶一湿,滴下两颗泪珠,溅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受惊转过身来,见到是我,表情僵硬,眼神复杂。
  看到他的脸,我的心顷刻间仿佛胀满了感动,泪珠也串成了线。
  片刻,他扔下箫,大步冲过来,抱住了我,很紧很紧,仿佛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别跑了。”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好。”我强忍着哽咽回答道。
  “跟我回去。”
  “好。”
  “不准再离开我。”
  “好。你说什么都好。”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狂乱的心跳声,我不禁感慨,冥冥之中有注定,既然被那一丝箫声引到这里来见你,就该从其安排。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我也止住了泪。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头。
  昏暗夜色中,我只觉他一双眼眸深邃似海,然却令人宁欲溺死其中。
  见我一副呆痴模样,他嘴角抹开一丝笑容,接着缓缓低下头,盖向我的脸。
  炽热的呼气喷到我的脸上,我突然惊醒过来,他这是要吻我吗?
  慌乱地侧过头,他的吻落到了我的耳鬓。
  他恼地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掰转过来,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火。
  我呵呵尴尬两声说道,“那个……那个……人家第一次……难免紧张……”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看着我摇头。
  “没关系,可以再来。”我一边说,一边将脸靠了过去,大着胆子覆上了他的唇。
  他先是一惊,转而一喜,继而主动起来……
  一个长吻过后,他搂着我轻喘,气息紊乱,我更加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借以从缺氧中活过来。
  两人呼吸都平缓下来后,我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问他,“那是什么曲子?”
  他注视着我说道,“红豆曲。”
  红豆么?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红豆么?我凝神看着他,默然深思。
  “当初就不应该选这首曲子。”他突然恨恨道。
  看他那样,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真会胡乱摊帐。
  “元寿呢?”他问我。
  元寿?啊,是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往回跑。
  “干嘛?不是说不跑了吗?”他追上来,抓住了我。
  “我没有跑,我是去找元寿。”这都能误会?我哭笑不得。
  “一起去。”他紧紧拽住了我的手。
  “不好。”我可不能出卖沿年。
  顷刻间,那双黑瞳里满是冰森寒意。
  我不敢看,垂下眼帘,扫视地面。
  最后还是我输了。他说什么都不放我的手,我力气又没他大,又担心团团,只好带他一起去了。
  还未到一品居,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沿年拉着团团站在店门口,两人都是满面的慌乱和焦急。
  忽然又后悔起来,也许我们本不应该这样相见?
  停下步子,我面向四爷,“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为难他们。”
  他皱了皱眉,轻微点点头。
  心中暗暗叹息,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真的能作数呢?
  笑着迎上去,团团看到我,飞扑了过来,喊着,“妈妈,妈妈,你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我忙搂住他,柔声安慰。
  沿年看到我,因担忧而绷紧的脸放松下来,绽放出一朵莲花般洁净的微笑。然而当他看到我身后那人时,那笑又凝结了。
  团团也看到了他阿玛,一张小脸满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四爷上前一步,将我们搂在怀里,也不顾旁边有人,在我们的额上印下两个轻吻,末了还故意擦过我的唇……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视线的余角看到一角随风飘扬的雪白衣袍,心中又隐隐担忧起来。
  这晚,四爷没有回他的住所,而是跟我和团团去了我们那个小宅子。
  这晚,团团很是兴奋,一定要拉着我们和他一起睡,我们服从了。
  这晚,我恍惚觉得这三年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我们从未分离。
  四爷确实没有为难子青和沿年,还亲自登门道谢,感谢他们照顾和帮助了我们这么久。
  三日后,我们启程了,回京城。

  原来

  又踏上了北上的路,还是马车,可是境况却差了许多。这一行有侍卫、有太监、有婢女,还有晕车丸。
  更重要的是,我的心境差得更多。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在遭遇爱情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会变得好像很笨很傻,然而我是的。
  坐在马车里,团团阅读学习,四爷处理书函,我捧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只是一直傻呵呵地用余光瞟四爷,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的每一个皱眉,每一抹笑容,每一次眨眼,哪怕是偶然间双目闪出的精光,我都只觉得喜欢,很喜欢。
  一路上,四爷待我是极致温柔的,甚至每天清晨起床后,他都坚持要给我绾发上妆。
  虽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这个,不过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感受着他轻轻将长发梳顺、束起,绾成发髻,感受着他用指尖给我抹粉,又用细毫笔在我额心点上一朵朱砂红梅,随着他的一个个动作,一丝丝的甜意就这样渗入我的心田……
  只是,后来我愈发不明白起来,为什么始终都是梅花簪、梅花髻、梅花妆?
  有一日,我终于憋不住,问他,“为什么一直是梅花?”
  他抱我坐上他的膝,面色凝重,徐徐说道,
  “你不知道吧?我虽是额娘所生,可是从小被抱给皇额娘养。
  你可能不知道她吧?她就是孝懿仁后佟佳氏。她也是我心里真正的额娘。
  小时候,偶然一次见皇阿玛给皇额娘也是这样绾发上妆,皇额娘眼里面上尽是心满意足的高兴和快乐。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快乐?
  她说任何一个女子若是有心爱的男人这样细心地为她绾发上妆,都会如此快乐。
  看着她这眼底眉梢怎么也掩不住的喜悦,我当时就说,那等我以后若是也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也为她绾这发髻,上这妆容。
  她笑了,摸着我的头说,好啊,小四终于长大了呢。
  然后她给了我一支簪子,说,那就用这支梅花簪吧,这是你皇阿玛赐给额娘的。”
  他轻轻抚摸我髻上发簪,“就是这根簪子。”墨黑瞳仁里浓情密布。
  原来如此……
  顿时觉得,就算一辈子都只是这梅花簪,梅花髻,梅花妆,我都不会厌……
  “呵呵,说起来还真有趣,还记得我院里那株红梅么?”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亮、灿烂。
  “记得。怎么?”不解地问他。
  “那株红梅是皇阿玛和皇额娘一起亲手种下的,是皇额娘的最爱。只是,自从皇额娘大薨那年起,那株红梅就没再开过,直到你来那年……”一面说,他的指尖一面在我的眼圈上轻轻滑动。
  “那是不是说我这个丑媳妇是婆婆也认可了的?”我乐了,拉着他的手笑着问。
  “是……她也选中了你……”他喃喃说着,吻上了我的眼睛。
  我配合地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吻我的眼睛,私心里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吻那里代表吻的是钱惜琴,所以我也很喜欢。
  何况,蜻蜓点水似的轻吻,的确很温柔,很舒服。
  一会,他的唇撤离,我缓缓张开眼睛。
  “对了,你最近怎么总穿黑衣,以前没见你穿过啊?”我又问道。既然问了,就一次性把自己不明白的都问了吧。
  他从袖里掏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咦,不是我给团团买的那个黑色的小鼻烟壶么?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他慢慢说道,“若不是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去了江南。枉我一直在京城四周寻找你。
  也亏了十三弟也去了江南,遇上了你,不然不会捡到这个小鼻烟壶。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你会在江南,也是无意中让我看到这小东西,一问,才知道这是他在江南养伤是不经意间捡到的,觉得精致玲珑也就带在了身上。
  可是我却认识,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说到一半,他微微一笑。
  我不禁握紧了他的手。
  原来,我们之间的那一点一滴,他也是记在心头的……
  略一停顿,他接着说,“于是我派人到苏州寻找,很多人说十三弟养伤住过的那个院子曾经住过一个女大夫,带着个小儿,我便清楚,那一定是你了。可是,寻遍了整个苏州城,都找不到你……”他也握紧了我的手。
  我在江南的时候,你以为我还在江北,等你终于知道我去了江南,我却又离开到了江北……一道长江,就这样将我们分隔了三年……
  原来,其实在心底,我一直都有在等着、盼着你来寻我的……
  “后来,只好关注楚沿年的动静,毕竟还是很明显可以看得出,他是站在你那边的。没准就是他把你藏起来了呢。
  可是他一直都没什么动作,守了一年多,都没守出点什么来。
  那时,我真以为自己算错了,正打算将派去的人收回来的时候,又传来消息说他去了扬州。
  于是,我想你一定是在扬州,立刻赶了来,就怕又晚了……”他垂着头,一边说,一边抚过我每一段指节。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在扬州见到你……
  原来,你真的是为我而来的……
  “可是到了扬州,我又忽然犹疑起来。
  若是你其实并不在扬州,我该怎么办?
  若是你就算是在扬州,我却没能找到你,又该怎么办?
  若是我真找到了你,你又不愿跟我走,那又该怎么办?
  越想越烦乱,我就出去走了走。
  然而,没想到,我还未找到你,你就先一步找到了我……”
  他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我。
  是呵,这一次,是我找到了你……
  我的心盈满了欢喜,搂上了他的脖子,幸福地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然后,闷闷出声,“可是,这和黑衣有关系么?”
  “我以为你喜欢黑色呢?”他反问道。
  “我是喜欢黑色。不过,只要是你穿,我就什么颜色都喜欢。”我忍住偷笑,大着胆子说。
  他大笑起来,身侧传来阵阵颤动,合着有力的心跳声,让此刻的我感到格外地满足、愉悦。
  “不准再离开我了。”他突然止住了笑,语气很是认真。
  “你也不准再娶妻妾了。”我也很是认真地说道。
  “好。”他略怔了一下,才回答。
  “嗯。”我搂地更紧了。
  “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抬起头,瞪着他,作出恶狠狠的样子。
  “不清楚,不过是发现你不见了那时才发觉的。”他好笑地捏捏我的脸颊。
  我扁扁嘴,这个回答,没意思。
  他见我明显不悦的样子,又补充道,“最早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喜欢你,该是十三被锁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哭,看到你流泪,忽然觉得很不想要你伤心。
  只是,我以为我们都只是太过担心十三弟了,也就没往深处想。
  后来,跟你处得久了,就渐渐发觉自己有了怪异的感觉。
  真正确认自己心意是看到你落水,毫不犹豫地冲去救你。那时,才知道,是已经喜欢上了你。
  但是,我却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也有我……”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眼神有些迷茫。
  只一会,他又接上,“别人都说我是冷面王,难以揣摩我的心思。
  我却觉得你的心思更加难以揣摩,仿佛除了元寿,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好像完全与你无关似得。
  我让你陪我去园子里住,你也住不下去,要走,留下我一个人守着那片紫苑,孤零零的。
  等到紫苑开花,我终于有理由去找你,却又看到你和十七弟游玩地开心快乐。
  那天你若是没有出声要我留下,我想,我一定会坚信你的心里是没有我的,也就会把这份心动抹了去。
  然而,你居然收下了那花,要我留下,后来还珍藏起了那花。于是,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我的。那晚,我处理不了公文,到屋外吹了好久、好久的箫,释放心中的喜悦……”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又迅速捂上了自己的嘴。
  他淡淡瞥我一眼,接着说,
  “年氏,是湖北巡抚年遐龄之女,这门亲事是一早就定了下来的,只等她年岁到了,就要迎娶进门的。
  可谁知,你竟然在这时带着元寿跑了。
  刚开始知道你跑了,我是很恼火的。”说着就捏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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