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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等仙千年的魔-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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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灵子师傅，这几个字从人妖魔神后人口里说出来，那份尊敬竟然依然存在她心里。想起她化生成魔那日对自己痛恨的眼神，此情此景，只觉得那是一场噩梦。其实这个女孩，不过是被莫测的命运推向了一个不属于她的血腥世界而已。她心中始终单纯善良。
“水墨姑娘说可以，那就可以。”浅麟魔君淡淡一笑。他信她，不是因为人妖魔神后人，而是因为她是依然是第一次误打误撞进入魔界的那个天真活泼，敬重自己的水墨。可是他心里始终是迷惑的：“你一心要统治三界，却又为何要救他，难道不知道救了他，会对你的计划造成巨大的威胁吗？”
水墨愣了片刻，笑容中爱恨交织：“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的，他对我的计划有帮助。”那青瞳直视昊天双眼，蒙着一层痛楚的水雾：“一旦他失去利用价值，我会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昊天眯着眼睛看水墨，她的侧脸好似一朵洁白的栀子花因为经历太多的伤害而变成了让人畏惧的仙人掌。心中一痛，她真是如此痛恨自己？
四人在界外之界逗留了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可是，既然有仙家从这里活着出去过，那么就一定有出口。可是时间一久，加上这里变幻莫测，几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再不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雪，你觉得，有心和没心，哪一个更好？”水墨走着走着，忽然问火玫雪。火玫雪扭头看着她，认真道：“没有心的时候，没有会痛苦，没有烦恼，没有欢乐也没用思念，我的世界很平静，像一片雪地，没有声音，也像静静的湖水，没有涟漪。”水墨边听边想象着她话中那个与世无争的世界。若是自己没了心，就不会在意昊天，在意人妖魔神后人的身份，那样的话，就没有痛苦了：“没有心可真好。”
火玫雪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有心的话，我可以感受到世间的冷暖，可以感受到作为生灵的喜怒哀乐，只是多了一些愁苦和心痛而已，但是，这却让我感到真实。”水墨好好看着她，茫然不解。或许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明白她的感受。
“水墨姑娘，就连你也出不去吗？”就连人妖魔神后人的力量也找不到出口，浅麟魔君无论如何都不信。
水墨苦笑：“人妖魔神后人的力量只有在三界之内才无限强大，一旦离开三界，便会大打折扣。如今，水墨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魔而已。”这也是当初昊天提及界外之界的时候，她会感到恐惧的原因。
浅麟魔君才刚刚找回火玫雪的心，怎会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他再也沉不住气，将火玫雪托付给水墨后，再次出发去寻出口。
“水墨，我和他一起去。”火玫雪有礼貌的说完便跟了上去，乖乖跟在他身边。浅麟魔君拉住了她的手，那甜蜜的背影渐渐远去，令人羡慕，水墨不由自主的看向昊天，却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却很快收回了目光，面色严肃。
他看天看地，看山看海，看三界众生，却惟独不看她的眼。难道她就不算三界中的一生灵？
☆、谁的故事
“水墨，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昊天脸色惨白，魔气伤他太重，他就连说话也是艰难的，更别说走路了。
“哦？”这个严肃的家伙竟然会给自己说故事？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嘛？不管怎么说，水墨还是很开心的，但却面无表情，语气生冷：“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仙家，遇到了一个女孩。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就觉得无比亲切，面对她时，仙家也觉得很安心，不用顾忌一切，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但是仙家有很重他要的使命在肩上，他不能留恋儿女情长，所以渐渐的便忘了她。”
水墨看着昊天的侧脸，那刚毅精致的线条柔和了，他嘴角带着从未见过的柔情幸福的笑意，继续道：“但是忽然有一天，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他眼前。然后这个女孩总会出现在他的眼前，跟着他出生入死。一开始，仙家嫌弃她笨手笨脚的很碍事，还总是将事情搞糟。有一次，他在看到他哥哥与女孩很亲密的时候，竟然觉得难过。那时候他才发现，他或许已经爱上那个女孩了。”
水墨听得津津有味，倒不是因为他的故事好听，只是因为那是他在讲故事：“那后来呢，女孩和仙家有没有在一起了？”
昊天淡淡一笑：“你先别问，听我说。有一天，那女孩竟然告诉仙家她喜欢他。”水墨看着昊天，忽地就想起向他表白的那日，心情低落，但却笑得阳光：“那不是很好么，两情相悦，他们可以再一起了。”
昊天苦笑：“他们没有在一起，仙家拒绝了那个女孩。”水墨感到诧异：“为什么？他不是也喜欢女孩吗，干嘛还要拒绝？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昊天摇头：“仙家有很多原因不能接受那个女孩，尽管他喜欢她。”
“有什么原因，他们的父母是仇人？”
“不是。其一，那女孩是魔，仙魔不可相恋；其二，那女孩身份特殊，仙家为了责任，不能接受她；其三，那仙家的哥哥很喜欢女孩，他不想为了一个女子而毁了他与哥哥的感情。”
水墨托着雪白的下巴，想了许久。昊天说的故事与她自己的故事交缠在一起，让她渐渐分不清哪个故事是自己的。总之两个故事都很不圆满，不如人意。想了许久，不禁黯然神伤：“其实那女孩很幸福，至少她爱的人也爱他。”
昊天看着她一副幽怨的表情，无奈至极，这个丫头，还是什么也不明白。深沉的眼眸里流过一丝痛楚：“水墨，你说，如果有一天，仙家为了他的责任，不得不伤害那女孩，那女孩该不该怨恨他？ ”
水墨认真的思考半晌：“女孩应该不会怨他。”
昊天脸上露出欣慰而感激的笑意，但随即又僵在脸上。因为水墨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女孩不知道实情，所以一定会恨他。”
正说着，浅麟魔君与火玫雪回来了。一看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一无所获。既然出不去，浅麟魔君决定在此与火玫雪成亲，遭到昊天的极力阻止。但是浅麟魔君上万年的法力，又哪是昊天能够阻止的，他很快便将昊天困在他制造的结界中。
水墨向浅麟魔君承诺过，自然也不帮昊天。
“水墨，你放我出去，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原谅你！”昊天死死盯着水墨，苍白的脸因为动怒而微微发红。而他那一句“不会原谅”，无疑是一把落在她心头的锋利小刀，轻而易举的便刺痛了她。
转身面对浅麟魔君，冷静沉着：“千灵子师傅，我怕你会反悔，所以，在你娶小雪之前，我要知道怎么救三太子。”
“你不信任我？”浅麟魔君微微发怒。
“水墨被骗得太多了，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浅麟魔君沉默。他也曾经骗过她。早在她闯入魔界的那一刻，他就察觉到她身份的特别，在后来的一次次观察中，他更加确定了她的身份。只是，他却只是将她“囚禁”在魔界，也算是利用了她。而这一次，他依旧骗了水墨。
“水墨姑娘，说实话，我真的无法解除魔气。”他语气诚挚，表情真诚，又带着深深地愧疚。水墨凝视他许久，最终信了，脸色一变，正要发怒，浅麟魔君忙道：“但是，水墨姑娘是人妖魔神后人，如果你将全部力量灌注进执法仙君身体里，他便能借助你的力量对抗魔气。只是，一旦这样，你变会失去人妖魔神后人的全部力量，就像失去元神一般，你会死；而他则会继承你的力量，成为三界法力最高的仙家。”
“哼，牺牲我来救他？”水墨残酷一笑。换做以前，她会义无反顾的为昊天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她看昊天一眼，这个高傲的男人，根本就不看她一眼，似乎就算死也不求她救自己。
目浅麟魔君光落在昊天身上，警惕：“其实，骗你的不止是我，欠你最多的，你却要拼命保护。”
水墨将冰冷的目光移到昊天身上：“你说三太子吗？我知道，但是那不重要。”
浅麟魔君微感诧异，她是真的知道还是假知道？他还在怀疑的时候，水墨忽然向他道歉：“千灵子师傅，对不起。”
然后困住昊天的结界消失了。水墨已经知道了答案，她终究还是解开了他的结界。
浅麟魔君冷冷一笑，对水墨失望到了极点，拉着火玫雪，消失在水墨视线之中。
他走前那抹笑容，留在水墨脑中，始终挥之不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一种她很在意的感情，再也回不来了。
“三太子，我们便分道扬镳，各走各的吧。”在他面前，水墨注定一败涂地，会将宝贵的一切输得干干净净。她再也输不起了，唯一的办法便是远离他的世界。
“分道扬镳？在这里你去到哪里还不都一样。”昊天不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向浅麟魔君消失的方向走去：“跟我去找他们。”
命令的语气，他竟然敢对人妖魔神后人用命令的语气！水墨心中虽然抗拒，但却乖乖跟着他走了。每一次她都这么不争气，虽然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在他面前这么没个性！
昊天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体内的魔气，但水墨觉得，他也不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时的那种状态。心中狐疑，但却短暂，她最终选择了信任他。
水墨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睡梦中听到一片打斗声，醒来的时候发现她正睡在昊天的披风上。定睛一看，原来是昊天和浅麟魔君在打斗！
她担心昊天的安危，冲了过去，幻化斑斓受到击打，一张画卷落地，正是她在迷火景天竹屋中看到的火玫雪的画像。走的时候，顺手牵羊，收入幻化斑斓中。浅麟魔君一看到这幅画，立刻抢到手里，问水墨从哪里得到的，水墨一五一十说了。而他听完，却将那画毁了，漫天纸片，如同雪花飘落。他悲痛悲愤，却又觉得可笑，看着水墨，手却指着昊天：“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水墨姑娘，你不但是自掘坟墓，却还要将我和小雪这得之不易的幸福给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Min他”帮本文做的封面，很有feeling哦，灰常感激！
☆、界外终曲
水墨又茫然又害怕，看着愤怒的浅麟魔君和一脸悲戚的火玫雪：“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怎么会毁了你和小雪的幸福？”她转头看向昊天，却见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俊秀脸庞不知何时恢复了血色，那双光芒黯淡的眸子，又变得炯炯有神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受魔气所控制！原来他一直都在骗自己！而可笑的是，她却一直都信了！
不对，她其实不信，她一直都在怀疑。从竹屋开始，那一幅像极了墨门笔法的画像，又怎么可能是浅麟魔君所画？之后他又提出浅麟魔君可以救他，不过是因为他刚好带火玫雪来了界外之界，好将自己引来此处。因为聪明如他，也早就知道人妖魔神后人的致命弱点便是在界外之界——这个地方，超出三界的范围，人妖魔神后人的力量在这里会荡然无存。而他也早就知道那个会悄悄帮他吸食魔气的“恩人”就是水墨！他知道水墨坠落九重天必然死不了，而且也必然会去火玫雪的家乡迷火景天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算计好了，他的心思究竟有多八面玲珑，他究竟有多观察入微，水墨在他面前再次感到无助与彷徨，同时又觉得恐怖与可悲。
“执法仙君，我们四人被困在这里，谁都出不去，与其在这里两败俱伤，不如先合作，等出去之后再算我们之间的帐，如何？”浅麟魔君深吸一口气，看着昊天双目，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哀婉道：“万年前，我亲眼看着水墨姑娘的父母还有一众仙家进了这里，最后却只有一仙离开了，而剩下的，我再也没有听到他们出来的消息。”
这倒是引起了水墨极大的兴趣：“我的爹娘，是死在这里的？”她环视四周，似是要在这一片荒芜里寻到父母的踪迹。浅麟魔君点头：“没错，他们来此，只为寻到化解你人妖魔神四种力量的法子，但是最后没能改变你的命格，却搭上了一群人的性命。”
水墨仿佛看到鲜血淌满界外之界，无数为自己而死的幽灵游荡在此处，无处可归，一股罪恶感让她羞愧难当。原来才在自己一出世的时候，便给身边的人带来了这么多的不幸：“因为命格无法改变，所以，我才成了仙界想要毁灭，妖界想要控制，魔界想要保护的人？”
昊天轻笑，却又觉得心疼：“魔界想要保护你？水墨，你问问浅麟魔君，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水墨将探寻的目光投向浅麟魔君，她害怕，因为她希望事情不要如昊天所说，但是，她自己也清楚真正的情况。浅麟魔君显出羞愧之色：“水墨姑娘，魔界的实力远在妖界之上，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妖界争夺三界主权，而死守那个诺言？我没有遵守当年的诺言，而你也毁了我和小雪的一切，所以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
水墨痛得眼前一片模糊，她摇头苦笑，算是彻底信了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纯粹的真诚。夜溟原本是唯一能让她感到温馨的魔，尽管在化生成魔那日，她已经明白了他的用心，却也存着一丝侥幸，可惜最终也不过是对自己逢场作戏而已。他对自己的包容与牺牲，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他们找到了化解人妖魔神后人力量的法子。”昊天许久都不说话，忽然说出一语，着实令人震惊。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仙界又何必死死搜寻人妖魔神后人的下落，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浅麟魔君不敢相信。
“不是有一仙离开了界外之界么？”
“你是说，那法子最终由那仙家带出去的？”
“没错。”昊天看看水墨，眼色沉痛冰冷：“但是这个法子只有在界外之界才有用处，但是，人妖魔神后人自己也知道一进入此处，力量便会被削弱，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进来？”
水墨心如死灰，早已不想再说什么，只在一旁无力的站着听他们说话。滴滴泪珠合着哀伤的味道落在地上，“滴答”作响。
浅麟魔君渐渐明白了，他忽然一笑，那是一种自嘲，也是一种赞赏：“执法仙君果然不凡。”
“不过是芸芸众生中一无法对抗天命的普通人呢而已，又有何不凡的。”面对浅麟魔君的夸赞，昊天竟然黯然神伤。浅麟魔君打量着他，隐隐察觉到什么，将目光移到水墨身上。只见她神色痴傻，对外界之事，豪不关心。复又问昊天：“究竟是什么法子？”
忽地红光一现，刺痛众人眼睛。界外之界上空，裂开一个巨大口子，传来混杂的叫喊声：“仙君，我们来了！”
水墨的身子蓦然一阵，那是月老的声音。她迎上前几部，忽又止步。他喊的是昊天，这分明是来帮昊天捉拿自己来了。眨眼间，界外之界已经围满了仙将。水墨终于明白，昊天故事里那个唯一离开界外之界的小仙，不是能打开这里入口的月老又会是谁？
月老是仙，他自然不会帮着自己，但是他对水墨而言，就像亲人一般，是她的亲爷爷。那双青瞳里有了血色，是悲痛化作的煞气，死死盯着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仙将。唯有在这里，他们才可以将人妖魔神后人杀死。昊天为这一幕，精心策划了多少个日夜？她忽然想起他一身白衣，站立在他书房的桌案前认真策划书写的样子，迷人却又危险，让水墨心痛。因为他所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早在天河的时候，他体内的魔气就被自己吸食干净，却还装模作样骗自己来这个坟墓。恨只恨她当初依然有所牵绊，依然执迷不悟，数次救他，却只用一次便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她不想再这么懦弱无能的死在他的计划里，死在他的手里，她不能，她的野心还没有实现！
昊天本以为这一次定可以制服她，却没想到众仙将依旧不敌，纷纷落败。水墨好像在一瞬间又恢复了人妖魔神后人的力量，但是，现在并没有离开界外之界，难道关于界外之界是人妖魔神后人克星的传闻是假的？可是，这应该不可能，因为他很确定水墨在进入界外之界之后，确实只剩下普通的力量的。难道这丫头也学会玩阴谋了？
“三太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力量又恢复了？”水墨白发飘舞，如同鬼魅。
昊天表情严肃，点头道：“原来你也学会骗人了。”他的声音分明透着凄凉与痛楚。
水墨苦苦一笑，放肆起来：“呵呵，水墨不喜欢骗人，更不喜欢骗三太子，只不过是上天眷顾，遇到一个姐姐，给了我一件法器，可以将我遗落在三界的力量暂时转移到界外之界而已。”她手在腰间划过，一面铜镜出现在手中，得意一笑：“这是‘流换境’，可以将一个空间的力量转移到另一个空间。”
昊天见到流换镜，脸色大变：“你所说的‘姐姐’，是何人？”他似乎很关心这人。
“她叫依苒，是我在竹屋遇见的。”
界外之界的出口与入口是同一个，但是都只能从外界开启。浅鳞魔君明白过来，想带着火玫雪立刻逃离，但是昊天眼快，立刻下令捉住二人。
水墨只感到一阵混乱，眼前满是冰冷的血色。她或许是沉浸在自己那充满悲哀的世界里太久了，当她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浅鳞魔君已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而火玫雪的元神已灭，化作一团天火，渐渐熄灭。
小雪死了？水墨不愿意相信，可是她刚刚看见的，分明是香消玉殒的小雪。曾经最知她懂她，照顾她，生死不离的小雪，怎么能这样就死了，烧着烧着，就烧尽了自己的生命？
她记得，小雪看浅鳞魔君的眼神，很深很暖，像冬日的暖阳，像自己看昊天时的样子。她其实一直都爱他，只是轮回让她忘了她的爱人。可是，她终于又爱上了浅鳞魔君，并且眼看着便要与他厮守一生，却成了一个破碎在天空里的泡沫。
昊天察觉到放在他千银赤冰中的水墨的情花异象颜色更深。她的怨气因为火玫雪与浅鳞魔君的爱情悲剧而再次加重。但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无论她的法力是不是真的被流换镜引入界外之界，总之她一旦离开这里，制服她的唯一机会便没了。
他一声令下，水墨被数万仙将的法力包围住。她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嘲讽的、伤痛的笑容，随意一挥，便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三太子，你可以娶妖，却要让这相爱的妖与魔第二世也不能在一起，你究竟懂不懂什么是爱？”她长袖所过之处，仙将尽化作空气。
“水墨，我比你更懂怎么去爱他们。”昊天逼近水墨，二人相斗很近：“如果放任他们在一起，只会给他们带来无穷无尽的伤害！”
“无穷无尽的伤害？”水墨轻笑：“可是你与冰瑟公主不是很好么，你侬我侬，相守白头，哪里来的伤害？”她轻轻一动指尖，昊天便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一时爬不起来。
☆、千年囚笼
无数仙家纷纷受伤，却还是制服不了水墨。她不断的制造杀戮，昊天看得心惊心寒，大声一喝：“水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水墨微微一愣，眼角含泪，笑得花枝乱颤。她因为遇到了他，所以执迷不悟，并且再也无法摆脱。
昊天见她停了下来，勉强站起来，一步步靠近她。周围的仙家都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被水墨杀了。
“水墨，放下执念，跟我回仙界，好不好？”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却有温情，让水墨一时迷糊了。她累了，她早已累了，她多希望他说的是真的，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是他带着自己。
“你没有骗我？”
“没有。”
水墨浅浅一笑，她周身的杀气顿时消失，戒备也顿时松了，而昊天却在此时，联合众仙，对她发动了致命一击，却以失败告终。
她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纯真却充满心计，令人又爱又恨。从何时开始，她学会了不信任，学会了耍诡计，不再纯如白纸。
而昊天已被水墨的意念控制，嘴角溢出大片鲜血，众仙家要救，却无人救得下来。月老急道：“墨丫头，快放开仙君！”
但是水墨哪里理她，她心里只有伤，被狠狠欺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她眼里只有恨，恨所爱之人的愚弄与欺骗。
昊天奄奄一息，眯着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口中合着鲜血，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哈哈秀现，哈哈胡子两粒馆。”
没有谁听明白他说什么，但是水墨却愣住了，失魂落魄一般后退几步，青瞳始终不离昊天，神色复杂，似乎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往。她雪白的双颊上，滚落两行清泪，滴到地上时碎裂的声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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