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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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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遍瑶池旧曲,韵泠泠、水流云瀑。飘渺笙箫碧云间,意萧条、穷途歌哭。幽幽箫声凝住了眼前仙云飘渺,不知是在云端,抑或是只多了面前浓稠惨雾,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太过用心,做个梦也是身在乐声之中。
只是,吃了俩月灵果尚且腻味,练了俩月琴,就不说我那双抽筋不已的爪子,就是两耳也要嗡嗡作响了。要知道五音使人耳聋,想我虽然目盲,好歹还能凭神识辨认周围,要是不幸再聋了,去哪里找那么一门读心术来给我。不由心中生出些恶寒,但愿不要如此。
呆了一会儿,仍不见这云雾散去,最过分的是,连神识也透不过去。我左思右想,也不过是个梦境罢了,遂肥了胆子拂去了前路烟云,循着箫声蹬蹬蹬往前跑。
云雾散去,才发现面前竟是一片云霞缭绕的紫竹林,细碎的竹叶随风而动,发出些窸窣响声,周边或是深紫或是衰黄或是青翠的色调衬得此地分外令人心醉神迷。我驻了足静静观望,不时有鸟雀从远处飞来,叽叽喳喳成片,聚在这竹林中,颇有些意趣。
一低头,不期然发现那瑶琴居然还在我怀中。卧槽,瑶琴啊瑶琴,你能不要这么无处不在吗,伦家已经审美疲劳了好不好?你纵然是对我一往情深深几许,也要看我是不是对你郎情妾意啊。我略微黑线了一下,心虚地摸摸瑶琴,刚才太困了没有注意,抱着琴就睡了,不会压坏了吧。这一摸之下,却又是一愣,这琴怎么是有弦的?
感情不是掌门仙君给我的那琴啊。我恍然。
“你是谁?”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吓了一跳,乍一抬头,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在我前面出现。细一看,青衣绿竹箫,月澜冷清颜,清隽出尘,容色淡漠,衬着那身后幽邃凄清的紫色竹林,孤寂又傲然,让人不由生出高山仰止之感。原来是那个吹箫人。
我很严肃地低头沉思,我是不是应该狗腿地凑上去说,擅闯贵宝地,请原谅则个,又或者是你的箫吹得甚好,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吧?太太太亵渎他了吧。等等,我忽然抖了抖,我的神识不是辨认不清人脸吗?
这这这人不是活的?我两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去。要不?是像剑魂大人一样的傀儡?
我抬头正要吱声,瞬间眼前风云变幻,一切形象、声音、色彩全都绞碎在了那一团云雾之中。我怔然,终究是梦境吗?
忽地景色一变,一条落满了碎碎衰黄竹叶的蜿蜒小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抱着瑶琴踩在厚厚的竹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细细响声,林中不时有鸟鸣声。令我不禁赞叹这梦境之逼真,若非知道自己是个小瞎子,恐怕也要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一方仙境吧。
步移景换,这畔是老鸦散乱飞蓬举,肠断白萍洲,那畔远处烟波江上,一线微渺的白,落了一叶轻舟,仿佛可以直上重霄。明明是开阔的视野,心上却只有丝丝孤寂入心。
又听见了脚步声,我急急回头,本以为是那个青衣吹箫人,却见了一个穿着黑色羽衣的身影飘然远去,熟悉得紧,却又不记得是谁。原地只留下一片黑色的长翎,在微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炫目美好。
随着形声消逝而去,面前剩下一片最初的紫竹林,在风中簌簌摇动,衰败的竹叶不时从竹枝上落下,已然是深秋了。分明是伤心景色,但是在这枝叶轻轻婆娑的声音衬托下,竟然死寂到近乎恐怖的地步,那恐怖不是外物给予的,而是内心油然而生的慌乱。我甚至觉得若不是在梦境中,额角一定早就挂上了涔涔的冷汗。
我胆怯地缩了缩脖子,转头看了一圈,正好看见一片稀疏的紫竹林,一座新起的尚未长过杂草的孤坟。瑶琴砰然坠地,我的眼前一阵晕眩。
随即天旋地转,我乍的惊醒过来。
周围,只是静默无声。
瑶琴还静静地躺在我的怀中,仍然是没有琴弦的。它比之梦境似乎更多了一份岁月的厚重温润,我收敛神识眨眨眼,眼前仍旧是黑暗一片。果然只是梦境吗?我,也仍旧是个小瞎子吧。我暗暗叹了口气,放出神识,却见自己的院门和房门竟然是打开着的。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面传来,我软软地用睡久了甚是困乏无力的手支起身子,抬起脸,刚好对上了郁小师兄。
两个人有点尴尬地相对无言了一会儿,郁小师兄果断地抽出一张传音符,注入灵力,平静道:“师父师母,凉玉师妹醒了。”传音符发出一层蒙蒙的红光,黄纸化作一道白光瞬间飞向了天外。
我想着委实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和郁小师兄使性子都已经被爹爹说过了,这一次闭关岂能不进反退?声音有些嘶哑地开口:“郁师兄,不知我闭关了多久。”
“从你入关到被师父师母发现不妥,三个月,从你被发现昏迷不醒到现在,半个多月。”郁小师兄,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昏迷不醒”四个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的?
我不安地咳嗽了一下:“咳咳,这个,我只是睡着了。”
“师妹果然不凡,入定两个多月尚且有的,岂有睡觉睡上那么久的?你是神兽吗?”郁小师兄辛辣地讥刺道,“要不是师父师母发现得早,你就在睡觉时活活饿死了。”
活活饿死?不至于吧郁小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牙尖嘴利啊?好歹是师兄师妹,你嘴上留德点好吗?我嘴角一抽,实在想不通,娇花许师姐到底是怎么看上这等毒舌男的?
第十六章 负心期
“要不是师父师母发现得早,你就在睡觉时活活饿死了。”
郁小师兄居高临下,好一副长辈姿态,语气中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冷艳高贵地抛下这么一句话。
我一阵牙痒痒,正想再辩解自己不至于饿死的地步,就听门外“嗖嗖”几声,剑光来到,爹爹娘亲暖玉以及师兄们全都一脸不善地落到我这小院子里,暖玉和师兄一个个都是面色发亮,一看就知道最近是有所突破。看这群星荟萃的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啊
爹爹一脸温柔笑意,可惜却不达眼底,反观他那冷峻目光,都可以把一汪春水生生冻成个冰坨子了,委实让我哆嗦了一下。他气势汹汹地缩地成寸一脚踏进我的房中,径直一把抓住我的手,一股灵力毫不客气地探了进来。
“凉玉可是好了些?没有别的什么问题吧?”娘亲声音中尽是关切地在旁边问道。
“我”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只差热泪盈眶。
“闭嘴,我在问你爹爹。”娘亲狠狠瞪了我一眼。
掩面泪奔,娘亲,我果真这么不靠谱么嘤嘤嘤?是不是我不乖了你不稀饭我了嘤嘤嘤?
爹爹语气有点古怪:“凉玉,你这阵子是怎么的?”
爹爹,我不是没有发言权吗?我囧囧有神,连忙答道:“我练了小俩月的瑶琴,然后累睡着了,做了个梦。”
娘亲勃然大怒,一个锅贴上来:“不务正业的丫头,哪有在闭关的时候练音波功的,爹娘是要你突破,突破!”
我捂着额头讨好地笑:“我琢磨着自己前段儿才炼气中期,修炼这事儿不是越来越难的吗?哪有那么容易突破的,那福缘也太深厚了点吧。不如舀来这段时间把音波功练练,可以怡情,也算是长了门本事啊。”
“花言巧语。”娘亲又是一个眼刀削过来。
爹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阻住娘亲:“夫人不必担忧,凉玉这是突破了。”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突破了突破了我目光呆滞,瞧这话说的,敢情我可真是福缘深厚啊。
“世上岂有这么便宜的事儿,爹爹你看看姐姐是不是别处有了什么不妥,不要留下隐患才是。”良久,才听暖玉声音有点发涩地提醒道。嘤嘤嘤暖玉你果然是我妹妹不像是爹爹娘亲他们揠苗助长从来不顾我们的感受
“这我已经看过,并无大碍,想来是那木灵给凉玉留下的花印起了作用。”
爹爹此话一出,我就立马感到不知道哪里似乎传来了几乎具象化的怨气,心虚地缩了缩脖子:“那个,呵呵,我已经好了,可以下地走走吗?”
“刚刚突破,还不给我好好巩固境界。”娘亲又是一个锅贴拍过来。委实是躲无可躲,娘亲啊娘亲,是因为爹爹说我健康活泼你才这么大力呢,还是你特地为了教训我所以一点也不留情呢。我揉着发红的额头,思绪又不由飘远,如果现在给凡间算命先生一看,准说我是印堂发红发亮必有好事临门红鸾星动桃花满屋吧
“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妄动,记得先禀告与我,知道吗?”抛下这么一句话,爹爹便施施然揽着娘亲的杨柳小蛮腰走了。暖玉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是不怎么说话,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满眼复杂,驾着红莲台也飞了出去,也不知使得什么小性子。
剩下的就只有一屋子师兄,除了郁小师兄,我还都不怎么熟。更何况,郁小师兄哪能叫熟呢。
“诸位师兄,这些日子劳烦了。”我干巴巴地客套道。
“不必,我去练剑了。”齐师兄言简意赅,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抱着他的宝贝剑酷酷地走了出去。
征舒师兄温雅地微笑,然而从他那诚实得多的眼睛却可以看出,他的心思明显是偏向了飞走的暖玉。
我无奈地说:“征舒师兄啊”
“嗯?”征舒师兄迅速回过神来,似乎是有点无措,白嫩嫩的脸上泛起一层显而易见的红晕。
“帮我去暖玉那里拿样东西成么?”
征舒师兄听着我那了然又无奈的口气,脸上更是红成了一只虾子,犹豫了一下,利索地御剑飞了出去。喂喂喂,征舒师兄你不要逃得这么快好不好,要走也把剩下这只带走啊。我瞅着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就是一呆,这绝逼是预谋已久吧。难道征舒师兄你已经完成了从小白兔到大腹黑的转变?是谁把你教坏的,快招,简直罪无可恕
于是,只剩下我和郁小师兄,对,就是郁小师兄。
瞧这,什么组合啊这是
其实,除了相互抬杠,我和郁小师兄两个人似乎还没有找到正经的相处方式吧。可是就这么两个人坐着,我怎么油然而生一种两个人已经相对无言几百年的感觉嘞?
想着想着,我的面色扭曲起来,嘴角一抽:“郁师兄,这人都走光了,你不走吗?”
“凉玉师妹刚刚醒来,虽说是无碍,躺了这么久,也是需要人照顾的吧。”郁小师兄轻描淡写地把我的提议一句话堵死,这关怀体贴的架势,倒真像真的啊。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我挣扎着从床榻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展现着我健康活泼的一面,“郁师兄你看我好得很呢。”
“可是凡事不能看表面,师妹你说是不是?”
我又是一阵牙痒痒,郁师兄你今天已经无数次让我牙痒痒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在我面前得瑟了成不?
“凉玉师妹,你做了这么久的梦,不知道都梦到一些什么呢?师兄我近来对周公解梦有些兴趣,正好给你瞧瞧。”郁小师兄抱胸往门上一倚,慢悠悠道。
“郁师兄真是博学多才,不过我向来不看重这些。”我直觉不妙,忙不迭地推脱。
“嗯?”郁小师兄危险地哼哼了一下,眼刀子削了过来。
“梦境都是人所思所想,女儿家心事岂能和师兄讲呢?”我理直气壮地反驳。
“凉玉师妹,你才七岁吧。”郁小师兄握拳放在唇边,呵呵地笑出了声。
真是的,怎么笑得这么花枝乱颤的。我很是不忿地握拳:“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委实不好,请师兄快点回去吧。”
“小凉玉这是要躲我?”郁小师兄威胁道。
没天理了,连师妹也不叫了,这是要放大招了吗?我抖了抖,收敛了神识不去看郁小师兄,宁死不屈:“请师兄回去歇歇吧,照顾了我这么些时日,连修炼也耽搁了,不好。”
“唉”黑暗中,一只手温柔又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我耳朵有点烧,太羞愤了,居然在师兄面前如此示弱,实在有失我玉鉴峰严家长女的风范。
“小凉玉还是孩子啊。”
什么还是孩子啊,我已经为爹爹主管了百草园,还修炼到了炼气后期,其他人到这境界少不得十几二十多岁啊,连掌门仙君也说我沉稳得很,我才不是小孩子呢。仙门之中,除了无知无识的婴孩,哪里来的孩子?
我放开神识,从黑暗中出来,送着郁小师兄远去的身影,一时晕眩间竟生出一思恍惚来。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梦里的紫竹林,衰黄的竹叶小径,远处烟波江上一叶轻舟,仿佛直上重霄。心悸了一下,再追郁小师兄的身影,却已经像梦中幻境一般消失无踪。
郁小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可以感觉到,就像是花境峰的许师姐一样,你是会对所有人不屑一顾的人,可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在青麓原上,悄怆幽邃,烟柳暗南浦的小径,蜿蜒曲折通往的桐花落砌香的小院中,青翠的梧桐树上住着谁,画楼又是为什么人精心准备的呢?你在那个时候拣尽寒枝不肯栖,飘渺孤鸿影的姿态,又是因为在等着什么样的一枝良木栖息呢?你那个含糊不清的孤儿的身世,明明在玉鉴峰做过杂役,你至今没有言明。明明我是才听过仙门仙鹤们为了小木灵齐声的鹤唳,为什么缭绕心头不去的却是孤雁儿凄凉的哀吟呢?
这一切全在我悄悄调查记录的玉简牍当中,代表着我全部的疑心,不曾呈递给爹爹娘亲,却沉沉地压着。也许我真的是还小吧,很多事情,我都还不明白。只是,在我这年幼弱小,不通人事的外皮下,那颗久于世故,多疑怯懦,被很多东西压得死死的心,又怎么能够称为孩子?
苦笑了一下,我给自己塞了一颗辟谷丹,起身打坐调息起来。爹爹娘亲的话不能不听啊,就算是凭着木灵的庇佑侥幸升到了炼气后期,可境界稳固不稳固还是看自己,不然以后仙途恐怕渺茫。君不见娘亲当年彪悍之时大杀四方,筑基战金丹,金丹战元婴的,打的就是靠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提升修为自己一点不努力的那些下盘虚浮的货色。我严凉玉岂能落到那个地步?
第十七章 薄幸
闭关了几个月,就颇有修真无日月之感,一年一度的新年元日眨眼间就要到了。由于今年玉鉴峰多了三位师兄,而且几位师兄也在年前陆续地筑基成功,爹爹着我的意思是要好好庆贺一番,总归也是玉鉴峰的新气象了。
而我,以闭关为名义旷工数月,导致阿保那边呈报爹爹的事儿变多,爹爹和娘亲的柔情蜜意时间大量减少,爹爹很不高兴,后果很严重。因此,这新年操办的事儿都交给我主管了。我再一次森森地感到我就是当牛做马的命,爹爹这种把闺女当儿子用的行为应该受到严重谴责言归正传,我领了爹爹的命,这得下山去购置些年节礼。不是去青麓原,而是凡间下青麓镇,没错,就是下青麓镇。哼哼,我当然不会承认我其实很想去看看,是下青麓镇诶!下青麓镇!凡间!嗯,是凡间。
我都去了,暖玉理所应当地也跟着一起来,我们便拣了腊月十五的日子随从央管事一起下山。虽然不知道爹爹娘亲对李管事以及金诚做了什么处置,但是从央自那以后就调来了玉鉴峰做事,干的还是油水多多的采买管事,从这一点看就知道,那两个的下场一定是悲惨的大过年的,还是不要说这些血腥的事情了。
下青麓镇虽说是个镇,其实可以算是南国凡间的修仙之都。即便是凡人居住多过修士,从外面那个巨大简单粗暴的普通幻阵里还是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毕竟还是修士做主。整个镇大得可以和长安皇都媲美,街道整洁有序,鳞次栉比,人群往来,熙熙攘攘。每个人都是衣裳整洁,面带微笑,绝对不是凡间官员可笑的假装应付皇帝的巡视。
这地方可以算是凡间的理想国了。
当然,世界上是没有理想国这种东西的。
在修仙者的法则里,弱肉强食,等级制度都是公然针对凡人。在下青麓镇中,在街上游荡的大多是修仙家族的后嗣或者途经的修士,而凡人则是他们的终身雇农,所有下贱的行业都由凡人担当。我从来没有觉得修士没有成仙之前能够冷艳高贵地超脱于凡人之上,只要你的姓名还登记在冥界生死簿上,那么对于六道轮回而言,也不过是蝼蚁罢了。然而在修仙之地,高阶修士视低阶为蝼蚁,低阶修士视凡人为蝼蚁,就是这样被视为寻常。
仙门这个庞然大物容不得任何蝼蚁的挑战。哪怕只是虚无缥缈的所谓尊严,也自有门中的一些败类以自己的方式来维护。
比如现在,我们刚刚从下青麓镇的上空落下来,就目睹了不远处修仙世家纨绔子弟强抢凡人民女的一幕。
“爹爹,爹爹救我”凡人女孩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略望了一眼,只见一群衣着显贵的家丁修士正拉着一个粉衣少女,或冷笑或不耐地骂着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那女孩儿十三四岁,恰好是凡间少女嫁人的年纪,已经有大块白皙的肌肤因为衣服在拉扯中被撕破而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俱是泪痕,身段倒是窈窕动人得很。除此之外我也看不清她姿色如何,想来能够被抢,应该是不错。
暖玉一看之下便皱紧了精致的秀眉,手上一动就要去见义勇为。我心道不好,死命拉住了她。
暖玉横眉怒目:“姐姐,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他们这样放肆?”
“你救了那女孩儿这一次就走了,那么下一次怎么办?”我无神的眼睛死死盯住暖玉,这下青麓镇不比外门,虽然凡人众多,但是修仙家族势力庞大。倘若暖玉介入其中,就可能教事情闹大挑起几股势力的斗争。本来爹爹就说仙门不会有永远的平静,闹僵起来,玉鉴峰人少,精英虽多,也只不过是保全自身,那么下面的势力便会毁于一旦,免不了元气大伤。况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如此我也得和暖玉辩清利害,免得生出祸端。
“大不了叫阿保他们一直关照着这户人家就是了。”暖玉使劲儿挣扎。
我坚定地牢牢抓着她:“你以为惹恼了这些人,他们就会轻易放过这女孩儿吗?他们大可放出话去,叫这镇上没人敢娶她,再让她家没了安身立命的营生,到时候叫这女孩儿自己送上门去,你待如何?”
暖玉被这番话说得一怔,随即脸上泛起了冷笑:“难道冷眼看他们如此吗?姐姐的心肠好硬。我自可把他们一家带回玉鉴峰给我做杂役。”
“从央,你说。”我咬咬牙,转头吩咐从央。
从央恭敬地上前一步,一揖道:“暖姑娘,内门是不要凡人做杂役的,有灵根小孩除外。”
暖玉脸色晕开一层怒气形成的红晕:“连我说的也不作数吗?”
“暖姑娘,这是门规。”从央语气平静地回答。
“她既然生得如此美貌,又是个凡人,便早该知道如此,暖玉。”我的手让暖玉反握得生疼,忍着疼道,“便是天上的上仙、龙宫的主上要你嫁给他做妾,也不过是这般情形罢了。”
暖玉倔强地咬着牙:“仙门怎么会如此?”
“仙门凭什么与天界、龙宫开战?”我指着那女孩儿衣裳半褪的情景,“况且你救了她,她被如此侮辱,已经失了名节,那么又有什么生念?”
暖玉脸色一白,我哑了声,不忍把这残酷现实指给她看,只好放开了手:“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现在你是能够做主,你便做这个主。”
暖玉迅速跑开了。
“凉姑娘,这样不好吧。”从央轻声问道。
“算了,爹爹娘亲也说过,暖玉这一世就是要我护着的。我是她姐姐,有什么现世报只冲我来就是。”我抚过眼角,吩咐道。“从央,快去跟着暖玉,别叫她被人欺了去,那户人家也你安排,出了事我担着。回头我们就快点在最大的酒楼会合。”
从央匆匆地追了过去。
我很冷静地拍了拍储物袋,取出一把小手杖,转了个方向在街市上逛了起来。对于暖玉,我希望她好好的,但是修仙界的法则就是如此,她下了山,就不能不接受现实。
在清冷的玉鉴峰呆久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弄得我发晕,我慢腾腾地挪着步子,不时被来往的大人的衣摆拂到。我讨厌这么多人有些茫然间,我的神识范围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在最尽头的那一边,青衣绿竹箫的清隽身影我便是愣了一下,竟然鬼使神差地追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是拼命想要去留住什么东西,那个身影,留下来,然后之后做什么呢?我的思绪有点混乱,只是不断向前,向前跑着。
“怎么回事?啊——”
“哪里来的小孩,怎么走路的?”
穿过人群,穿过遥远的距离,那个身影,只要停下一瞬间,或者向这个方向走上一步也好,我就可以追上他了。
可是,在前面那个飘扬着藏青色酒旗的转角,有煮茶老人和袅袅新茶的淡烟的转角,那个人不见了。只是一个转身,你停一下吧,只是停留一下就好了。
我慢慢地,慢慢地停下来,也许是我发现得太迟了,也许我早点去追就好了无限的懊恼和悔意涌上来。我为什么会想要去追呢?我警醒了一下,忽然一只手落到我的肩上:“小姑娘,你怎么了?”
我抓着自己的小手杖,险些蹦了起来:“啊!”
回头去看,是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面目不清,气息也很平凡陌生,然而那一身清风霁月的青衫却让我莫名生出了熟悉感,又似乎有点牵扯起一些久远到无法想起的记忆。我才七岁啊,为什么会有什么久远记忆呢?我心中生出了些疑惑,面上也略微显现出来。为自己的失态小小地窘迫了一下,连忙低头慌乱地道歉:“我很抱歉。”
“你是迷路了吗?”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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