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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神棍(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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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离苏府之前,季青宛曾拧眉考虑过,到底要不要和苏景当邻居。
  她原本打算搬得离苏府远一些,离苏景远一些,最好远到八竿子都打不着,远到写封信都得几日才能送到。她说过要放下苏景,不再将他搁在心尖上,做回之前活泼漂亮的自己,可若要让她立马就放下苏景,立马就忘掉她曾爱慕过苏景这桩事,显然有些困难。
  决定忘掉和真正忘掉之间隔着好多个难眠的夜晚。住在苏景隔壁后,肯定隔三差五就能碰见他,就算她忘得差不离了,不再揪心的抓耳挠腮,可只要一碰到他,不是又会想起之前爱慕他的事情么?揪心不说,还尴尬。
  她为此惆怅了一顿饭的功夫,等到惆怅的劲头过去,季青宛转念想了想,何谓真正放下?愈躲避愈说明她心虚,没彻底把苏景忘了,就像小偷害怕碰见捕快;反之若她坦然面对他,倒可以证明她是个豁达大度之人,是个洒脱自在之人。
  真正放下的精髓在于坦然,坦然同对方打照面,坦然听旁人提起对方,坦然同对方做和睦的邻居。
  想通透之后,季青宛决意搬到苏府隔壁去住,同他见面便同他见面嘛,没甚么大不了的。
  恍然如获得一场新生,倏然醒悟,她不会再一根筋的将心思都放在苏景身上。穿越这一场,死多少次都没死成,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时光寂然流逝,不久后初冬来临,璧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皑皑白雪从天际飘落,刚触碰地面便化为乌有,下了半日也没见地面见白,只有伸手才能接到一些。璧国人人都道今年的雪来得甚早,虽下得不大,却是个吉祥的兆头,来年将会是丰收的好年头。
  黄门侍郎旬扬在雪停的第一夜与世长辞,常青树尖的攒积雪没到一个时辰便化为甘甜雪水,滴滴砸向常青树下的顽石,并着不断响起的水滴石穿声,旬府上下一片哀恸,唢呐的奏鸣声远远便能听到。
  史书记载无误,旬扬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天,长公主楚羽离世后的第二十三年,他追随她而去。幽幽黄泉路途长,寸寸痴心枉托付,他在奈何桥来回彷徨,而楚羽一早投胎转世,惶惶终不得见。

  ☆、南浔镇

  季青宛偶然听得,旬扬逝世之前曾去过多趟皇宫,强撑着病躯跪在宣武门外,恳求女帝松口,让他将楚羽挪出皇陵葬进旬氏祖坟。
  堪堪是:生不能同楚羽同寝,死后也要与楚羽同穴。
  因着长公主当年义无反顾的赴死,女帝对旬扬积怨颇深。旬扬一连跪了七日,每日晨起鸡鸣时便守在宣武门,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府,心诚至此,女帝都不曾心软,咬死口不挪楚羽出皇陵。
  第八日正午,旬扬的病情加重——他本就是重病垂死之人,卧榻不能起身,也不知哪来的气力在宣武门跪了这些日子。他只剩下一口气,已然无法保持跪立的姿势,世子旬子溪哭着求他回府,宣武门前挤满了劝旬扬回府的朝廷官员。
  旬扬充耳未闻,纯净白雪累积在他的肩头,镀白他灰暗的头发,染上他的睫毛,化作水滴滴在他的脸上。他跪在雪中,像皇家师傅用手工雕刻出来的一座雕像,静默而渺小。
  宦官冒着风雪来传女帝的旨意,宣旬扬至正阳堂一叙,他这才起身,掸落身上积雪,摇摇晃晃的往正阳堂去。
  这一去就是半日。月悬中天,旬扬自皇宫返回侍郎府,没同任何人说话。侍郎夫人夏瑜捧了盏茶给他,旬扬没动,茶盏送来时是何样的,送走时亦是原来的模样。
  当夜,府上的狗吠个不停,子时未过,旬扬便与世长辞了。据进去收敛尸体的佣人道,他瞧见旬扬的唇角是上扬着的,也就是说,侍郎君死的时候,甚为开怀。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季青宛同情侍郎君,却又莫名的怨怼无他。可见男人一定要有主见,要有识大体的城府,这样才不至于轻易的被奸诈狡猾之人糊弄。
  搬家后季青宛低迷了好一阵,每日左不过读读书、陪小常唠唠闲嗑,鲜少到隔壁的苏府作客。没有压力便没有动力,宛然居被迫关张,无人来找她办事情,季青宛闷得头上都长蘑菇了。
  她趁着空闲的时间学做了几道菜,色泽品相俱佳,小常试吃之后给了她一个中肯的建议:“我觉得,天底下的职业那样多,主子您做甚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厨子……”
  十二月底,位处璧国东南方的一个小水乡遭冰雹侵害,不单田里刚冒青头的庄稼被毁了,好多户渔民的房子亦被冰雹砸穿砸坏。一时间渔民颠沛流离,没了房屋遮挡,寒风凛冽刺骨,受冰雹侵害的民众苦不堪言。
  女帝指派小王爷武夜机前去赈灾,分发物资,小王爷身边的人手不够,便一道叫上了他的好友苏景。赈灾大军浩浩荡荡的往水乡南浔小镇去,一路牵动着无数痴男怨女的心,璧国最出色的两个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一前一后,别提景色有多好了。
  巧的是,此次受冰雹侵害的小镇,恰是木流火的故乡,南浔镇。静王正妃木流火听闻故乡逢难,颇为着急,忙上奏请求同苏景一齐到南浔镇去,赈灾慰民,犒劳故乡父老乡亲。
  女帝考虑到她腹中的孩子月数渐大,行动不便,一不留神小产了可不好,便没批准她同苏景一齐去南浔,口头上表扬她一番,又赏了她些绫罗绸缎,便作罢了。
  据说木流火因此有些羞愧,觉得没能为家乡父老做贡献,自掏腰包拿出几百两银子,充当赈灾费用,又说服静王拿出了五百金,一并送给苏景,让他带去赈灾用了。
  从尤禾口中听闻此事时,季青宛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从鼻头轻轻的“哼”了一声。尤禾不解道:“璧国上下现在都在夸赞静王妃,说她有大爱之心,有慈悲之怀,不愧是璧国的长媳,堪为天下女子之楷模。姑娘你为何这般不屑?”
  木流火做的这些事,不过是表面文章,是专门做给别人看的,来搏一个好名声。季青宛虽然不大了解木流火,但木流火的表里不一、巧言令色她亲自体会过,木流火要是有慈悲之心,那侍郎夫人夏瑜得成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甚么上奏请求去南浔赈灾,她分明是想趁机同苏景在一起,她想勾引苏景!身为有夫之妇还这般不检点,木流火的脸皮忒厚了些。
  当着尤禾小纯洁的面儿,季青宛不好将事情说破,她揉一揉鼻子,神色自然的望向尤禾,挑眉道:“哪里哪里,我对静王正妃亦钦慕的很,方才哼哼是鼻子不舒服,才不是不屑。”
  侍郎君的葬礼办得极其普通,规格同其他的侍郎比起来,可谓蝼蚁与大象。季青宛没听说旬扬将楚羽的棺椁从皇陵挪到旬氏祖坟,想来女帝应当回绝了他。死亦同穴的悲壮故事,终究没能书写成。
  几日后的一个阴天,旬府世子来寻季青宛,当日穿身青衣,头扎同色的青色发带,许是父亲的死给了他莫大的打击,瘦得跟刚长出来的丝瓜条似的。
  彼时季青宛正在天井里种雪松,低矮的雪松苗是从隔壁苏府偷来的,乃苏景离府之前亲手栽种,尤禾同小常负责拔树苗,她负责望风和二次栽种。
  瞥见小常领了旬子溪进来,季青宛停下刨坑的动作,抬头疑惑道:“噫?旬子溪?你来做甚么?”
  小常同尤禾笑嘻嘻的继续去偷雪松苗,特意带上了门。旬子溪双目无神的蹲在季青宛身旁,神情迷惘道:“你是神算子,通晓世间事,那么青宛,你告诉我,这世上,当真有鬼神存在吗?”
  半截手臂深的一个坑已经挖成,只用将雪松提进去,再用泥土覆盖住,一棵雪松便算载成了。旬子溪的语气有些矛盾,带了些期待,还带了些畏惧,似乎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又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季青宛站起身来,思索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吧。这等神秘莫测的事,从来没人能给个准确说法,反正我是信的,干一行爱一行嘛。”
  旬子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默片刻,迟疑不决道:“父亲死之前……自言自语说了一段奇怪的话,他说‘你来了。我等了你这么些年,你终于肯来带我走了。阿楚,你还是这般年轻啊。’我以前听父亲唤过一次阿楚,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我所知道的认识的人里头,只有长公主楚羽的名字里有个楚字。”他转过头,纠结的问季青宛:“楚羽……楚羽真是被我母亲害死的?”
  试图提起沾满黏土的雪松苗,季青宛直言不讳道:“真相如此,我知你不愿相信,可你母亲真做过这样的事。”语气放软一些,她宽慰惆怅的旬子溪:“你用不着为此自责或是觉得忐忑,父辈的事同你没有关系,百年后你母亲归于尘土,这件事亦会跟着烟消云散。”
  旬子溪苦笑一声:“母亲出家了,现住在南山寺。父亲的葬礼她都没出面。她害怕再见到父亲。”双目渐渐回神,他伸手去帮季青宛提雪松苗,热心道:“有些重吧?我来帮你提,女孩子不要做粗重的活计,以后有甚么重活要做,你尽管来找我帮忙。”
  他穿的衣衫单薄,指尖冰凉如雪,季青宛慌忙撇开手中的小铲子,退后几步,连雪松苗也不要了,别扭道:“子溪,你无需待我这样好,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父亲不在了,我也替你难过,除了难过,我甚么也不能做。”
  旬子溪垂下眼,良久,低声道:“我只想陪着你,待在你身边。我甚么都没有了,没了父亲,没了母亲,青宛,我不想再失去你。”
  季青宛能感受到旬子溪的难过,当年她老爹老娘去世时,季青宛险些崩溃。难过到极点时,会忘记哭泣。别看旬子溪现在只是有些低落,神色也正常,没崩溃也没抓狂,可心里说不定多难过呢。
  象征性的拍一拍旬子溪的肩膀,季青宛温柔道:“要坚强啊少年郎,你母亲并非不在人世,日后你可以隔三差五去南山寺看看她。”只是估摸他们母子之前再不能如曾经那般情深了,从小到大,旬子溪便一直以为是楚羽杀害了他的哥哥,如今骤然得知杀害他哥哥的人是他的母亲,得知他母亲是个残忍的女子,如此落差,足以摧毁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旬子溪静静凝望她,痴痴道:“青宛,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面上有一瞬尴尬,刚要说不会,瞧见少年郎眼底的澄澈与希冀,季青宛眨眨眼,模棱两可道:“傻孩子。”眼角余光瞥见个模糊人影,熟悉无比,季青宛惊了一惊,忙扭头去看。
  原本阖上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穿堂风呼啸,着身紫檀色衣衫的青年立在木门正中,衣袂随风翻飞,额前的碎发亦轻轻飘动着。她光顾着同旬子溪说话了,竟不知苏景是何时过来的。
  季青宛怔住了。嘎?苏景不是跟着小王爷武夜机去南浔镇赈灾了么?赈灾之事繁琐复杂,按理说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他这才去了几天,竟然就回来了?
  季青宛偷偷摸摸地将雪松往身后拽了拽。唔,希望苏景没发现她偷了他府上的雪松,不然他们和睦的邻里关系很有可能因此而荡然无存。
  触碰到季青宛的视线,苏景抬眼,眸中照常有万年不化的冰冷,礼貌而淡然道:“抱歉,打扰了。”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难以从中察觉到他的心思与想法。说罢,也不做停留,转身出去了。
  季青宛本想追出去说一声,她同旬子溪是清白的,甚么苟且的不苟且的事都没有。想到苏景不爱她,她也不爱苏景,如此说来他们除了邻里关系外再无其他暧昧不明的关系。
  她无需再刻意将苏景的想法放在心上。登时坦然。
  

  ☆、说前话

  季青宛与旬子溪仍呆愣在原地,面上皆是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似偷情被抓到的一对姘头。
  转身迈过门槛,苏景面不改色的带上木门,白底的缎面鞋踏上青石板,发出“哒哒”的声音。紫檀色衣袍摩擦轻动,柔软的褶皱上是暗光浮动的杜若绣纹。
  回到近在隔壁的苏府,他才终于抬起头来,如玉的面容沐浴在日光下,长长的睫毛在鼻翼两侧头投下浓浓暗影,姿容出众到灼灼发光。深色的眸子里,是难掩的思量。
  此去南浔镇赈灾,事物繁杂,原本预计的时间是半个月。没料得刚去几日,小王爷身边的两位副将忽然从西域回来,不缺帮忙的人手,苏景便提前回王城了。
  他原本只是想过来问一问季青宛,他才种下的雪松苗为何少了许多,园子里光秃秃的,放眼看去,几乎全是大大小小的深坑。他不知会如此突兀的碰见旬子溪。
  思及季青宛搭在旬子溪肩上的手,思及季青宛软糯的话音,思及旬子溪的那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思及季青宛模棱两可的态度,苏景忽略心烦意乱。
  像四月午后的风,揉皱了一湖平静春水,多年如一日淡然的心竟起了点点波动。
  挥袖回了掩在竹林深处的书房,苏景打算读一会儿清心咒,缓缓心中莫名的焦灼感——季青宛陪不陪着旬子溪与他有何干系?他焦灼个甚么劲儿?
  箐勒捧了新沏的茶来,他从书架上抽出清心咒,面色平静的啜了一口,忽的蹙眉道:“怎的这般烫?”
  箐勒满脸委屈道:“主子素日里喝的茶都是七成热的,今日的茶送过来晚了,连七成热都没有,怎么可能烫嘴呢?”
  拿清心咒的手一僵,苏景皱在一起的眉头又紧上两分,眼神没来由的冰冷。良久,苏景缓缓将茶盏放下,轻声道:“罢了,你下去吧。”
  箐勒小心窥他两眼,脆声应了,若有所思的往外走。
  数九寒冬腊月天,红泥火炉自在闲。
  隔两日寒风渐起,雪消后总有几日特别冷,冰冷的空气裹着寒风,可劲往人脑袋瓜脖子缝里吹。出门都得将全身上下裹严实,哪里露出点皮肉,哪里便会冻得毫无知觉。
  该落的叶子都落得差不离了,推门出去,鲜少能瞧见绿意,只有雪松仍旧矗立在寒风中,晃来晃去的,似乎随时能连根拔起。
  季青宛拜托小常裁制了几件冬衣,用来抵御古代的严寒,尉迟将军的私宅里有处专门用来烧火取暖的炉膛子,她每日所做之事,左不过是披着毛绒绒的毯子,躺在软木椅子上,就着暖炉里燃烧的碳火取暖。
  天一冷人就容易懒散,季青宛总想着咸鱼翻身,打倒臭不要脸的静王和木流火。可只要一打开房门,受寒风一吹,季青宛的壮志雄心便都烟消云散了:今日这般寒冷,不适合做任何事情,不如等明天天气暖和些,她再去找打倒静王和木流火的法子。
  如此一天拖一天,她倒是无所谓,悠哉悠哉的,腰间的五花肉长出不少,可把小常愁坏了。小常同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主子这般怕冷,不如早点寻个如意郎君托付终身,冷的时候也能有人给你暖暖身子。再过两年主子便二十五了,璧国这样大,怕是也寻不到愿意娶二十五岁老姑娘的男子。”
  小常前世一定是个红娘,不是红娘也是个老妈子,净关心一些不该他关心的事。季青宛满不在乎的裹紧毯子,揶揄他道:“小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甚么?这是你该关心的事儿么?”
  小常甚是认真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自然要关心一二的!小常觉得,苏大人同主子十分般配,咱们璧国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主子。你看你又住在苏大人隔壁,主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不如你试着问问苏大人,看看他对你是否有好感?”
  心脏猛的一缩,瞬间漏跳一拍。季青宛咳嗽一声,蜷缩进毯子里,眼神闪躲着敷衍道:“唔。别瞎想。我有些困了。”顿一顿,想到甚么,又交代小常道:“对了,膳食司花姐的事你上些心,咱们收了她的定金,理应帮她追到工部的王大人,这两日你再去王大人家里探一探,摸清他的喜好,我把追王大人指南编好,偷偷摸摸送去给花姐。都拖了这样久,该有个了结了,不能砸了宛然居的招牌。”
  这单生意还是她没被静王通缉前接下的,彼时她风头正盛,膳食司的花姐蒸了笼蟹黄包子,又炖了两条鲫鱼送到宛然居。一笼包子两条鲫鱼便收买了季青宛的心,让她夸下帮花姐追到王大人的海口。
  后头她被静王坑害通缉,这桩事便一直拖着没去办,不知花姐如今是否还喜欢王大人。
  说来,花姐的厨艺的确了得,现在季青宛想到那笼蟹黄包子,仍旧有流口水的冲动。花姐姿容并不十分出众,勉强算得上清秀,许是常年在膳食司工作的缘故,身材有些臃肿,说肥胖亦不为过。不知减肥瘦下来是甚么模样。
  常言道,女追男隔层纱,若这女子是个绝世大美人儿,追起男来会事半功倍。花姐的身材虽不窈窕,但她的性子颇好,追王大人的旅途不知能否坦荡安稳。
  小常煞有介事的应承下来,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裳,趁着正午日头正好,出门往王大人的府邸去了。估摸得到明日早上才能回来。
  季青宛闲闲翻个身,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随便抄了本书来看。
  小常走后没多久,隔壁苏府忽的喧闹起来,吵吵嚷嚷的,季青宛本打算睡个午觉,硬生生被吵的闭不上眼。她隐约听见有人惊叫道:“公主,万万不可啊!”璧国嫡亲的公主只有个楚羽,楚羽早化作坟茔枯骨了,想来那声公主唤的是女帝后封的镇阳公主,也就是当朝左相的女儿,司徒镇阳。
  季青宛顿觉奇怪。她一早听说过司徒镇阳喜欢苏景的事情,为了能同苏景在一起,司徒镇阳一直未出嫁。司徒镇阳爱苏景爱的高调,也爱的卑微,她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今儿个为何会在苏府吵嚷?
  掀开毛毯子,季青宛想趴在墙头上窥视一番,瞧瞧那头的苏府到底发生了甚么事,解了心头涌动的好奇。刚走到门边,没等推门出去,耳边忽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一个陌生的女声幽咽道:“你说你不喜欢任何人,可你为何偏偏待她那样好?我都调查过了,她是甚么身份不用我来说,你不要自个儿的前程了吗?”
  季青宛慢腾腾挪回椅子里,摸着下巴做思索状。唔,司徒镇阳说苏景待“她”好,她口中的那个“她”,会是谁呢?
  隔着层低矮院墙,苏景似乎又说了甚么,只是声音太低,季青宛听不清楚。她支棱着耳朵努力听了片刻,发觉着实无法听清,索性不再做听墙角的龌龊事,将软椅往暖炉边挪了挪,季青宛享受的烤起火来。
  嗳,男人太出众就是不好啊,无时无刻不被旁人惦记着,桃花债欠了一大把。她庆幸自己醒悟得早,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上岸了,镇阳公主还在水里泡着。苏景救起她的那一日,遥遥无期。
  天色渐黑,金乌掩进西山,直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眼前,小常仍未回来。八成此刻正吊在王大人家的横梁上,偷窥着王大人的一举一动。季青宛懒得挪动,软椅松软,同床榻没甚么区别,她打算今夜便睡在暖炉边,不往床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窝在暖炉前昏昏欲睡,想着些没头没脑的事,苏景的奴仆箐勒扣开她的房门,漏夜前来作客。
  她正打算说些客套的欢迎话,借此表达她的热情好客,没等开口,箐勒忽然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求姑娘放过我家主子!”
  季青宛登时醒了盹儿,眼睛睁得堪比铜铃,两根指头一挤便能挤出来一般。
  箐勒这是唱的哪出戏?他是苏景的贴身奴仆,身份不比一般的小厮卑微,而她仅是个通缉犯,无论如何都轮不到箐勒给她下跪。然箐勒一进门就对着她跪下,还说出这样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所为何意?季青宛懵了半晌,迷惘道:“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菁勒低垂着头,仍跪在地上,面色沉重,不置可否。季青宛拽他起来,想了想,诚恳道:“我是喜欢过你家主子,也曾为他拒绝我而难过许久,但事情已经过去了,眼下我不再喜欢他,算是放过他了,箐勒你为何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箐勒执拗的偏过头,愤愤不平道:“姑娘若真放下主子,便不会住在苏府隔壁;便不会故意同别的男子往来亲昵,借此刺激我家主子。姑娘做出这些花样,左不过是想看我家主子的笑话。”
  晚来疾风拍打着天井里刚扎根的雪松,婆娑树影摇晃在窗子上,季青宛瞠目结舌道:“啊,你竟是这样想的?”她苦恼的往暖炉里填了几块黑炭,拿火钳子捅了捅,撑腮道:“可能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住在苏府隔壁恰是为了证实我已忘记他,只有靠近他时心不慌了,我才是原来的自己。何况,我一个大龄未婚女子怎么就不能同别的男子举止亲昵了,难道住在你们苏府隔壁,还得持有贞节牌坊不成?”
  她仅把箐勒的话当做闲话来听,是以并未动气,语气里更多的是揶揄,还有些许玩味。暖炉里的火势变旺,箐勒倔强仰面,目光如炬射在季青宛身上,咄咄道:“箐勒一直不解,季姑娘来也无形去也无影,似乎并非璧国人,也不是外邦异族人。我听主子说起过一个词。穿越,这个词,季姑娘可知道?”
  

  ☆、惊天地

  前一刻季青宛还淡定的捅着火堆,看火星升腾熄灭。闻得箐勒口中的“穿越”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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