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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为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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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那张檀木桌前,古色的木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砚墨纸笔,然而却像是很久都没有用过,砚盘中的黑墨早已变得干涸。
  他拉过玉曦的手,指着那张檀木桌说道:“你看,还记得这张檀木桌吗?那时我便在这张桌上习读百书,而玉沧泽便时常伴在我的左右,而你,自从玉沧泽来东宫中后,你便时常要求你爹让他带你到宫中,我知道你自小便与你义兄感情深厚,所以你便趁玉渊上朝之际来东宫之中探望玉沧泽,而我,也是在那是遇到了你。”
  “那时的你天真烂漫,聪颖明慧,原本死气沉沉的东宫被你弄得生机勃勃,你总是从宫外给我带来稀奇的玩意儿,那些都是我从未见过的。”说着,独孤烨又拉着玉曦走到另一处柜架前,将那柜架沿着中间缓缓推开,里面赫然呈现出那些稀奇的东西,有面具、泥塑、草编动物……都整齐的列在这个暗柜里。
  “这些都是你曾送我的,我一直留到现在。”
  玉曦看着那些稀奇的玩意儿,脑中只觉得一片迷茫,她不记得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直到那次上元节,你和玉沧泽带着我我们三人混在运粮的车里悄悄逃出了宫去,我们去街里逛夜市,看花灯,猜灯谜,人群熙攘间我看到你脸上的笑意,我觉得那便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直到后来在一处猜灯谜的时候,遇到你姐姐玉曲嫣,你们同时看中了那个金雀的玉钗,却也同时猜中了谜底,那时我不知道你和你姐姐关系不好,若是知道,我定是不会让你碰那个玉钗。”
  “后来你们谁也不肯相让,而我和玉沧泽也不知如何是好,争夺中,那只玉钗无意间划伤了你锁骨上的皮肤,细长的口子瞬间便有鲜血淌下,我和玉沧泽都急坏了,连忙赶回宫中,不顾被发现的危险,毅然将你带回了宫中,在回宫途中,你一滴泪也没有掉下,直到玉沧泽去为你取药,你才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你告诉我你娘亲是被玉曲嫣的母亲害死的,自小玉曲嫣便针对你,那时我觉得自己的心和你一样疼,原来我们都是可怜人罢了,于是从那时起我便发誓,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我不要你在留在那个府中。”
  说到这里,独孤烨的眸光突然变得有些迷离,他继又说道:“可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再来东宫,我突然觉得自己连看书都看不进分毫,越发的想起你来,于是我问玉沧泽之后才知道那次你受伤之事和我们偷逃出宫的事被父皇和玉渊知晓了,玉渊最心疼你这个小女儿,便再也不许你出府了,而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打听你的下落,直到很久之后,我再次看到你时,便只见到你锁骨上那朵雪白的玉兰花。”
  “而那次见面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在我十八岁那年,玉沧泽也被玉渊唤了回去,再也不做我的伴读,太傅也因年老向父皇请辞告老还乡,于是整个东宫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可即使过了这么久我却依旧没有忘记你,我性情变得越来越孤僻暴躁,可是后来有个人出现了,那便是林煜,他自愿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谋士,说愿意帮我夺得帝位,那时我只是一笑置之,觉得自己太自不量力了,更不愿听信他的话,我也曾怀疑过他的身份,可是根本连半分线索也查不到,而那时我更从他那里得到你的消息,于是我索性将他留在了身边,他帮我出谋划策,也看出了我喜欢你的心,那时玉渊在朝堂上时常提及废除我,我心中起的恨意,于是林煜告诉我,拉拢宁君焕所有事情便会迎刃而解,于是我照他的法子做了,后来我和宁君焕走得越来越近,他告诉我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便是趁玉渊出兵穹国之际暗中断他一半粮草,却要保证他能大胜而归,起先我是犹豫的,直到林煜告诉我,说只要做到了这些,你便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所以你答应了?”玉曦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笑,苦笑着说道,她不动声色的背过身去,努力仰起头,一滴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滚烫的热感直浸入她冰凉的心。
  江临墨终究是猜对了,玉家灭门和林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独孤烨点点头,眼中闪过一片灼热,“可是玉儿你知道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你,可是那晚当我和宁君焕他们一同赶入将府中的时候,我到处找你的身影,我找过每一处能想到的地方,发疯似的寻找你,可是偌大的将府中依旧没有你的影子,我大胜而归,可却再也寻不到你。”
  “而自那次后,我得到了父皇的赏识,自己的势力也逐渐的稳固,可是我依旧没有忘记那一夜,我寻遍了整个帝都,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我将所有的罪责都发泄到了林煜身上,我怨他,怨他骗我,害我失去了你,于是那般沉重的苔鞭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却一句话也未说,血痕布满了周身,顺着台阶一滴滴落到地上,连我都有些骇住,我想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像林煜这种人了,直到他告诉我,让我迎娶宁君焕之妹,所有的一切都将真相大白,可是这话听入我耳中,我却觉得分外刺耳,然而当我知道宁君焕之妹叫做宁玉曦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气都化为了凿粉。”
  听着独孤烨说着,玉曦只觉得自己的心抽痛的越发的厉害,她听着独孤烨诉说着那些残忍的往昔,那些发生在林煜身上的血和泪,他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那般明亮如神祗般的人,如他白衣一般一尘不染,他是那般骄傲的人,竟会如此卑微如此心甘情愿的屈服于独孤烨,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让他做到如斯地步,而他又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千方百计的要将她设计入宫,将她一颗真心碾碎在脚下,毫不留情的撕扯开来,即使疼痛却仍是要伤害到对方。
  “所以我答应了,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我不敢肯定那个住在相府的宁玉曦便是你,但是我却不肯放过任何一丝机会,我不敢对这事抱有太大的希望,我怕自己得来更多的失望,所以我盼了很久,可是得来的却是你逃婚的消息,而那时我知道我已经离不开林煜了,我知道不管怎么样,他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于是有了后来的你入宫选妃,其实那次是我故意带着白猫去碧落苑的,我替你解了围,也在接近你的时候暗自注意到你锁骨的地方,然而那时我看到的却是你通红的锁骨,没有那朵我要的雪白的玉兰花,所以,从那时开始我们就注定了错过。”
  说完,独孤烨突然望向玉曦,那般湿漉漉的黑袍穿在身上显得如此狼狈,然而却丝毫掩盖不住他那迫人的气势,他静静地凝视着他,眸光幽深如一潭池水,他像是痴了一般,缓缓地抬起指尖,苍白的的指尖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眼,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他一步步走向她,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而这一次,玉儿,我不要再放你走,我等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一个你。”
  独孤烨说道,“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他突然将她紧搂进怀中,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之中。
  独孤烨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竟让她感觉到一丝冷意,他俊逸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幽深的瞳仁中闪烁着冷意的色彩。
  仿佛这个男子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玉曦只觉得自己的腰际一紧,整个人被他牢牢的箍在怀里,铺天盖地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眉上、最后落至她两片娇艳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打滚卖萌求读者~~

  ☆、前尘之事(五)

  “不!”玉曦拼命地摇着头,独孤烨身上的湿衣紧贴着她,带着冷腻的触感,像是掉入了冰水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凉的。
  这一刻她脑中只来回浮动那两个字——林煜。
  可是她不能叫出口,更不能想,甚至是不能奢望,只能深深契在心底,她和他,不过是两道因为错误而交织在一起的平行线。
  不知何时,独孤烨竟感觉到口中多出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般腥甜的感觉缠绕在他的舌尖,竟让他猛地一惊,一把松开了怀中的她。
  而玉曦也趁此机会一把推开了他,没有带一丝情感,独孤烨怔怔地看着对面的她,那双原本殷红的双唇染上了一层妖冶的色彩,鲜红的液体顺着她的嘴角一点点划下,直至没入颈脖中。
  那血,是她的,而不是他。
  玉曦微微抬手拭掉嘴角的血迹,冲他淡然一笑道:“太子殿下,夜深了,玉曦该回梅兰苑了。”
  说完,便恭敬地行了个大礼才缓缓起身离去,像是她对他一贯的态度,疏远、冷漠而又陌生,而从始至终,她都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转身便朝宫外走去,她没有经过他的应允,甚至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不带一丝留恋。
  原来所有的真相都掩盖在这里,看似平静的东宫,才是掀起这场权势缠斗的根源,玉家灭门,始于她,也该终于她了。
  这般难以启齿的往昔唯有被世人遗忘才得以保得对方周全,独孤烨今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般凌迟在她身上,她突然怕了,恐于面对这一切,怕自己苦苦追求的真相会是另一番结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任别人如何利用她,如何欺瞒她,都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她走到宫门前,伸手推开那沉重的宫门,那金漆玉砌的宫门缓缓地敞开,宫外的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泥土味扑鼻而来,没有宫中沉闷压抑的味道,却让她神智有片刻的清明,玉曦踏着白玉阶,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她的腰背挺得笔直,想要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然而唯有自己知道,看似坚强的外表分明是那般不堪一击。
  独孤烨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怜惜,他提步想要追去,然而却被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双手拦在了身前,他侧目一看,便见林煜那身白衣已是到了他身侧。
  “让她走吧。”林煜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宫门外那道瘦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帘中,红白相交的身影落入雨幕中,像是这冷夜中飘荡的浮萍,随波逐流,寻不到归程。
  “你早就知道她是玉曦和对不对?”独孤烨冷声问道,阴鸷的眉目有些微微狰狞。
  林煜沉声道:“殿下请以江山为重,林煜如此做不过是为了成就殿下帝王霸业,如今早知晚知于殿下来说已经没有区别了不是吗?”
  “混账!”独孤烨突然发怒,一拳挥在了林煜脸上,“好一个帝王霸业,今晚你让我去云鸾殿除了让我知道如今永安侯暗中与华妃联络之人是苏黎嫣外,想必也是早就猜到她会经过此,这一切都是在你的预料之中是吧。”
  林煜没有躲,独孤烨那一拳挥下,苍白的左脸上顿时布满了血丝,他仍是淡淡地应了声“是。”
  独孤烨看着他此番模样,冷眉倒竖,却没有再说话,轻哼一声便拂袖而去,而林煜却始终站在原地,望着玉曦所走过的地方,嘴角慢慢渗出了血,一点点的划下至他苍白透明的下巴,然后缓缓滴下,同之前那滴落在白玉砖上的血迹慢慢汇合,然后融成一片,继又分离开来,他苦笑着抬头望着那远处的方向,沉重的宫门缓缓的合上,那些雨丝如针线般缠上他的心间,他抬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无声的撕裂开来。
  雨仍在下,初放的花蕾也被雨水打落,像是永远的坠入了尘埃之中。
  她沿着来时的路线一步步朝前走着,那些雨水打在她身上带着轻微的触感,却像是寒冷的冰峭直刺入骨,她强忍着心中的痛楚,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冷风灌进她的心口,撕扯着她每一寸肌肤,许是因为走得太急,她踉跄地绊倒在地上,粗糙的石板表面割破了她的手心,那些殷红的液体沿着她的手心缓缓滴落在石缝中,又被大雨冲刷而过。
  强忍了这么久的泪突然在这一刻轰然落下,在这无人的小径中,痛苦失声。
  恍惚记得许久之前的那个晨曦,骄阳如火,他将她从那个发疯的马儿身上救下来,他温柔的安慰她,那般蛊惑的声音始终回荡在她心间,将她背在背上,她攀在他的颈间,沿着那条冗长的街道一直走着,暖风拂在她的面上,平添了几分动人,那时的她第一次多么希望这条路能够永远的走下去,永远到不了尽头。
  然而蓦然从往昔中回首,却是无尽利用、算计和怨恨。
  当她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却再次出现在她身边,那个茫茫无际的冬季,整个庭院包裹在一片银白之中,清风拂过,摇动着枝桠,那人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如仙,墨发飞舞,依旧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执起酒樽的手苍白修长,像是要饮尽这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爱憎分离。
  他告诉她——
  “林煜所求,不过是宁小姐能安稳生活在这里,不带怨恨,不带忧愁。”
  “我想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可是她如何能明白,如何能理解,她所求不过是那一片真心,可是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丢弃,弃如敝履,将她伤地鲜血淋漓、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她本是一无所有,却在他那缱绻目光中悄然复活,与梦中那道雪白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然而现实却是这般残酷,她所苦苦追寻的一切,不过是蒙蔽自己内心的借口。
  记忆里那个白衣如雪的少年,如谪仙般的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像是每年她放逐在澜池中的五彩河灯,渐飘渐远,再也寻不到痕迹。
  他本无心于她,那她又何苦念念不忘。
  从此之后,她玉曦和只为自己而活。
  苍茫的天际乌云渐散,她抬头迎着冰凉的雨水,任由滚烫的泪水被雨水冲刷而过,或许玉曦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做的决定却在日后引发了一场颠覆朝纲的权谋之争……
  ·
  弘敬二十四年六月十日。
  朝纲动荡,帝已病入膏肓,卧榻不起,朝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永安侯和太子二人商议,眼见整个朔天的皇权都掌控在两位权臣手中,然而自古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一时之间众人却也不敢妄下定论,而远在边界的大堇国和穹国蠢蠢欲动,欲借此次朔天内乱反扑。
  天下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改朝换代的时代恍若即将来临。
  而今日骄阳正盛,朔天皇宫却是一片肃然,众人皆着一身正装匆匆朝天阙中赶去,脸上都带着淡淡的愁绪,宫中仿佛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天阙外,两台华贵的宫轿缓缓停在了门口,轿帘被随行的小厮撩起,宁君焕从轿中走出,整理好官袍,冷峻的脸上依旧是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而几乎同时,另一侧的宫轿中,永安侯缓缓从轿中走下,脸上带着一丝信心满满的笑,阴狭的双目中散发着一股冷光,于是两人相视一笑,谦恭地朝龙泽殿走去。
  方一入天阙,便见到一道长长的红毯直铺入龙泽殿,而红毯前方不远处此刻正架起了一座高台,台身是用上好的楠木制成,色泽淡雅,而高台四方有着几层高的台阶,用红毯铺就,而彼时台上四周架起木台,木台上的金盆中正燃着火堆,而台上正中则是用桦木堆成的一人高的三角形木堆,几张金青幔神缎系于黑漆架上,正是一个祭台。
  隆重典雅,正是今日由永安侯发起的祭天大典,为祈帝祈福。
  众位大臣早已列站台前,四周御林军无数,而永安侯和宁君焕两人纷纷从宫门口走入,宁君焕面色平淡,站在众人首位,独孤烨亦是立在一旁,看到永安侯之时也是冷然一笑,并未说话,如今虽说朝中二人当朝,然而却始终各不相让,势力均衡,而此次祭天大典一出,朝中却无人反对,更得到祈帝应允,而自古祭天大典皆是帝王举行,或者于情于理都应由太子担当,可如今却由朝臣来办,传出去着实让人笑话。
  然而独孤烨却并不觉得意外,如今祈帝早已无力抉择朝堂之事,然而很快永安侯便得意不了多久了,再让他风光几时也不是不可的。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罢了。
  原本窃窃私语的人群见三人齐聚,顿时清静了下来,永安侯今日着一身正装,和往昔的官袍无异,只是腰带和朝靴均换成了明黄色,若不仔细看,甚至难以看到朝靴最上端被衣袍遮住的地方,绣着一条五爪金龙。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打滚卖萌~
  没章打滚卖萌~
  求读者嘤嘤嘤~作者君写这么多写很辛苦的~

  ☆、宫变之夜(一)

  大典如期举行,永安侯缓缓步上台阶,一步步走到祭台前,俯视着台下的众臣,眼中透出一股得意和傲慢,站在高处俯视众生,生杀大权掌握自己手中,这些都是他梦寐以求的皇权。
  很快……便会全部握在自己手间。
  “本侯代皇上授命,祈福于天,愿皇上早已康健,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今天下太平,特昭告皇天后土,祖宗仙灵,愿我朔天永久长存!”
  念完祭文,擂鼓声声,永安侯便接过一旁御林军手中的火把,转身朝后面向祭坛。
  “大典开始——”
  唱诺的太监尖声说道,永安侯将手中的火把放入桦木堆中,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桦木悉数点燃,火势撩人,看着漫天的火光,永安侯嘴角缓缓浮起一丝诡异的笑,那是势在必得的笑,那是俯仰众生、野心勃勃的笑。
  赤火扑天,像是浴火重生的火凤凌然腾起,穿梭在云雾之间,与骄阳重合,将整个天阙笼罩在一片赤红之中,像是滴滴骇人的鲜血,然而那火光映入独孤烨眼中却是殷红一片,在他阴暗的眸中闪烁着一种诡异的色彩,像是预见某一刻笼罩在血海中的深宫。
  火焰熊熊燃起,像是没有尽头的火苗,在百官诵祝中,鼓声连连,宣扬着此次祭天大典的隆重肃穆,待一切繁复的程序进行完后,此次大典才宣告结束。
  而彼时,已是午时。
  永安侯缓缓从高台上走下,他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在众人的仰视的目光中缓缓走下。
  “诸位,此次祭天大典呈皇上之恩,得以让本侯来行,而今大典宣告结束,上天也已收到本侯之意,如今已近午时,本侯特地在龙泽殿中举办了一场盛宴,还望诸位笑纳。”
  永安侯说完,群臣中一名干瘦的大臣忙躬身答道,“侯爷说的是,全凭侯爷安排。”
  他声音极大,传遍了整个人群,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永安侯的党羽,如今帝病危,永安侯虽借口以扶持三皇子为由,辅佐朝纲,想必暗地里早已有了篡位之心,而此举恐怕也是立威。
  众人相视几眼,永安侯其余的党羽亦是齐声说道,而剩下的人又看了看站在首位的独孤烨和宁君焕,却见两人皆无任何举动,一时之间也不敢妄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人群中才现出一声清亮的声音——
  “侯爷盛请,本宫怎能驳了面子。”
  此话一出,众臣皆有些微微不解,然而也不敢怠慢,忙齐声说道:“全凭侯爷安排。”
  于是人群中顿时响起了各种叹息、不屑和得意的声音,然而独孤烨却是不顾,他嘴角微勾,与永安侯四目相撞,像是刀子一般霎时间擦出无数银光,碰撞交织。
  然而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在永安侯的带领下,众人朝着龙泽殿的方向缓缓走去,那通向龙泽殿的红毯似乎比往常更加冗长,罡风甚大,鼓起永安侯的衣袍,将那被袍角遮掩住的朝靴上端绣着的五爪金龙吹得若隐若现,然而众臣此时皆是各怀心思,哪还有心思顾及别的东西,惟有独孤烨没有放过那如此细微的瞬间。
  他森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这场佳宴,不知是这场风浪的开始,还是临行前断肠的毒药?
  不多时,众人便已在永安侯的带领下来到了龙泽殿,如今金碧辉煌的龙泽殿中,早已布置的辉煌大气,整个殿中均已金色为主,金色的石柱上镶嵌了各种名贵的珍珠,而盘绕在柱上的巨龙的双目则是用夜明珠做成,亮如白昼般的色彩将整个龙泽殿照亮。
  而殿内两旁都已放好了两张长长的檀木桌,桌旁摆放着金色的凳子,依次列开,而此时的桌上早已摆好了各种名胗贵宴,各式各样的菜品摆满了木桌,而一旁还有斟酒的宫婢,好不奢靡!
  看着如此场景,众人一时间也傻了眼,如此可见永安侯为此下了多少血本,挪用了多少国库的金子和珠宝。
  如今朝堂上皆是两方势力的党羽,即便是有保皇派的几人在其中也早已掀不起波澜,而祈帝终日卧病在床,早已不能参与国事,恐怕此事祈帝未曾知晓。
  然而众人也不敢怠慢,各自列坐其次,见众人入座,永安侯才朗笑着说道:“诸位莫要客气,今日盛宴,只当是皇上体恤诸位多年来的尽职尽责,今日,各位自当尽兴!”
  永安侯此话说得豪迈,随即抬手击掌,不多时,便有舞姬翩然而来,面罩轻纱缓缓浮动,她们款款行到两桌之间,纤细无骨的腰肢柔软的扭动着,手中水袖翻飞,带着艳腻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面泛暧色,为首的舞姬着一身水蓝色的舞衣薄如轻羽紧贴着她玲珑的腰身,随着那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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