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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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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狂乱地舞动着。
  就像是当年西陵半陷,玉玑子攻城之时,西陵城头乱舞的七条幻化之龙。

  22

  “这到底是……什么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冲天而起的七道黑雾,身边凌祈和关朔原几乎是同时拔剑出鞘,警惕地盯着空中乱舞的黑龙。
  那雾气是和之前深渊下面看到的一样的幽州浊气,悬在空中凝而不散,利爪齿牙,虬须龙角都历历可见。俨然便是七条黑气凝成的巨龙。
  “七龙幻化之术……”刚刚听关朔原讲过西陵城过去的故事的凌祈瞬间脑洞大开,眼中不见恐惧只有兴奋,他激动地扭头喊道:“锦川!你看啊,七龙幻化之术!这是玉玑子又来进攻了吗?”
  “……不要用那么兴奋的语气说这种可怕事情啊!这……这怎么可能!”我狠狠打了一下凌祈后背,其实心里也有点发慌。这要是真的玉玑子重新攻击西陵城,他可不会因为我们是太虚弟子而手下留情啊!
  “不是。”关朔原沉声说道,他慢慢收了剑,抬头看向空中乱舞的黑龙。
  “只是浊气而已,完全感受不到杀意,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难道那些天机营弟子就是这么被吓死的?”
  然而我知道这话也就是当玩笑说说罢了,天机营战士哪个不是修罗场上杀出来的猛将,莫说这点小阵仗,哪怕真的是玉玑子攻城他们恐怕也不会多在乎。
  我们三个茫然地抬头看着空中黑龙,这么长时间它们也没有别的动静,似乎就真的只是个摆设一样。我扭过头来,却诧异地发现红烧肉仍然在我身后几步站着,仰头望着空中狂舞的巨龙,红色的眼中有光芒疯狂地闪动着。
  “红烧肉,你怎么了?过来啊。”
  没有回应,他像是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僵硬地站立着,眼神闪烁地望着天空。
  我吓了一跳,当即也顾不上天上的异状,跳下去连滚带爬就冲到了他身边。
  红烧肉对我的行动毫无知觉,之前虽然他只是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可在我靠近他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那种一瞬间柔和平静下来的气息。可现在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完全感受不到我的存在。邪影的双臂有些僵硬地微微伸开,周身都鼓动着一触即发的凛冽杀气。
  “红烧肉你别吓我啊……你……你到底怎么了?”我吓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他旁边,伸出手去想要拉住他的袖子。
  关朔原本来正在裂缝那边观察着天空的龙,当他看到我要碰到邪影的时候,突然猛地转过头来大吼道:“别动!”
  太迟了,就在他喊出那两个字的瞬间,我的手指已经轻轻碰到了邪影身遭的黑气。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我仿佛是突然被人从西陵城的夜里扯了出去,小巷深处的鸡鸣犬吠、篝火噼啪作响、乃至幽州浊气的鼓噪声都全部消失,我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周围是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呼啸长风,缓慢席卷白雾,一缕缕扯开面前的幕布。等到视野终于渐渐明朗,我的眼前已经赫然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脚下是漫无边际的妖魔尸体,半干涸的粘稠血液已经变成了泥浆状。面前仍然有无数妖魔在不断倒下,而正和妖魔混战在一处的,正是穿着我极为熟悉的太虚弟子服的年轻人们。
  他们大多数都是青年人模样,手持长剑身后跟着各色灵兽,大部分人的面孔是我非常陌生的,然而也有几张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看样子都已经疲惫到了极致。
  我毫发无伤地站在厮杀的正中,无论怎么样的刀光剑影都没办法伤到我一点。我在那些人面前来回走了几次,终于确认他们也是感觉不到我的。
  终于,一个面孔带着几分稚嫩的太虚弟子在大力砍杀一名妖魔之后,因为脱力没来得及拔出长剑,转眼又一名妖魔已经冲到了他面前。他的白虎正在不远处,察觉到主人的危机想要回身救援,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失去了武器的太虚弟子露出了极为惊恐的表情,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至,太虚观威力最大的符惊鬼神从空中猛地轰下来,登时便把那妖魔轰杀至死。紧接着,一道雪亮刀光一闪而过,那妖魔的尸体从中被劈作两半。
  缓缓抬起的俊美面孔上,两道清湛若雪的目光凌厉地看过来:“别发呆!再有下次,我可不保证还能救得了你!”
  “是……是!谢谢大师兄!”
  那太虚弟子哆嗦着谢过,一手抓起自己的剑,又一次投入到奋力拼杀之中。
  我怔然看着那道身影,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那人……不是已经战死的大师兄重渊吗!
  他和其他人一样,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只是我却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自看到他起,就完全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一分一毫。我看着他挥剑施法,一边指挥着自己的灵兽配合攻击,明明是在生死厮杀,周身披浴了一层腥烈血气,却给我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像是在看着高台上乐伶剑舞一般,每个动作都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像是那瑶宫仙长,琼台玉树,怎样都能从周遭的人中清楚分辨出来。
  我近乎窒息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我从没见过有人能把杀戮演绎得如此洁净,从来没……
  不对,上一次在太虚演武台上,仿佛也有那么一个家伙,让我这样屏住呼吸地注视过。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已经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战斗。在重渊的力挽狂澜之下,太虚弟子们终于勉强击退了进攻的妖魔,它们丢下一地尸体,仓皇地撤回了防线之外。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伤势稍微轻一些的太虚弟子开始在尸群中翻找着同门的尸体,伤势稍重的人,就找了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召唤出麒麟给自己进行简单的治疗。
  只有重渊仍然站在那里,手中云逸风夕垂向地面。他低着头,半边精致的侧脸藏在长发垂落的阴影里,明明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生生透出几分茫然的脆弱。
  有人恭谨地靠近了他,行了个礼,轻声喊道:“大师兄。”
  重渊抬起头来,刚才那一瞬的茫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仍旧是一张淡漠的面孔:“何事?”
  “几个师弟师妹受了伤,这次妖魔进攻也已经抵御住了。我们是不是先回太虚观?”
  他定定看着那人,晶莹的墨黑瞳仁倒映着面前人的身影,漂亮是极漂亮,可那种找不到焦距的感觉怎么看都有点让人发虚。
  良久,他才轻轻点了点头:“好。”
  一直等待回答的太虚弟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回身张罗着同门收拾残局,然后祭起坐骑,转身朝着太虚观的方向飞去。
  重渊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低头手指顺过白羽鹤的翎毛,一手轻撩广袖,按着白羽鹤的脊背纵身跳上去,从长发掠起的弧度到手指压下的角度都让看得人心肝颤碎一地。最后他侧过头来,仿佛是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就算知道他看不到我,我还是有点发虚地往后躲了躲。
  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白羽鹤双翅一振就飞到了高空中。
  眼前的景色迅速被白雾笼罩起来,一切又回到了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样子。
  说实话,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鬼状况,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白雾起了又散,每次我出现的地方都不一样,只是无一例外都是在战场上,面前的人都是一群太虚弟子和妖魔。
  鉴于所有妖魔和大部分人类的颜值,作为一个轻度外貌协会的患者,我不怎么费力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重渊身上。看他面无表情挥剑斩妖,战后沉默着发呆的样子柔软得很可口,扶着枯树微微喘息的模样简直诱惑……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一直到最后,那个大雨倾盆的日子,他带领太虚弟子们浴血奋战,终究不敌妖魔凶猛攻势,被群妖逼入绝路。
  他周身被雨淋得湿透,因为受了太多伤,动作已经非常虚弱,只是却仍然不见丝毫凌乱。他沉稳地斩杀着面前似是无穷无尽的妖魔,因为失血过多而格外苍白的面孔被雨淋过,嘴唇上泛着一抹虚弱的青色。
  最后,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动作。连长剑被击飞都没注意到,只是愣愣抬着头,茫然地看向远方。
  被雨淋透的衣衫贴在他身上,鸦青长发也湿漉漉地垂落下来,这时候的重渊整个人都透着令人窒息的绝望美感。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描述的表情,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迷乱的虚幻之中,他紧紧盯着远方,突然间嘴唇轻轻动了一下:
  “锦川!”
  “锦川!锦川你醒醒!”
  震耳欲聋的喊声在我耳边响起来,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像是突然有只手把我扯了出来,我踉踉跄跄退了几步,有点迷茫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关朔原一张铁青的脸,恶狠狠看着我:
  “你——总算是肯醒过来了?!”

  23

  我仍然沉浸在刚才那场淋透人心的腥风血雨中,有点懵地看着眼前的人,好长时间都没发回神。
  关朔原怀疑地看着我:“你看着我作甚?喂,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眼前那个孑然独立的身影还没完全消散,我愣愣看着他脱口而出:“重渊?”
  关朔原缓缓眯起了眼睛,气沉丹田慢慢抬起手,巴掌对准了我的脑袋。
  就在那巴掌就要狠狠糊到我脑门上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推开了他。凌祈激动万分地扑到了我身上,唾沫星子近距离喷了我一脸。
  “锦川!锦川你没事吧?呜你刚才吓死我们了!怎么突然就……”
  我疑惑地摸了摸脸:“我怎么了?哦对了……我记得刚才看到红烧肉有点不对劲,才过来看看……红烧肉,红烧肉怎么样了?”
  我着急地转过身去,却看到刚才还非常不正常的邪影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和平时一样飘在半空中,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疯狂的光,只是看起来却有点茫然,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抬头看看天空,刚才狂乱舞动的七条黑雾之龙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刚才……”凌祈夸张地比划着,“抓着你的邪影,突然就不动了。怎么叫都没有回应,表情还一会儿一变的,看起来简直就像入了魔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哑然,“我也是看着他不对才……喂,红烧肉,你刚才是怎么了?”
  邪影仰着一张天真的脸看我,表情要比我无辜单纯多了。
  我跪。
  “我……我的灵兽脑子有点不好使……”我尴尬地解释着,“所以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啦!关师兄,你博闻多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我和凌祈一起用求知若渴的目光看着关朔原。
  大概是没被人用这样热烈的目光注视过,从来摆着一张臭脸的关师兄居然楞了一下,双臂环胸的动作僵在那里,脸上掠过一抹极不自然的薄红。
  “你们两个蠢货!”关朔原干咳了一声,一只手举起来半挡住脸上丢人的红色,“这种事情都不清楚……那个谁,你先把刚才看到了什么说一下!”
  刚才看到了什么,说实话,尽管重渊的模样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可现在回忆起来,留在我脑海里的只剩下一些破碎的画面而已。我尽可能详细地把自己记得的画面向他们描述出来,等我说完后,关朔原还保持着那个深思的表情。
  “听起来……”凌祈琢磨着,“能看到已经死去的人,有点像幻境啊。不过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看到那些幻境呢?”
  关朔原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到了红烧肉身上。他慢慢说道:“看来,果然还是你这邪影的问题啊。”
  “你说,红烧肉?”我愣了愣,看着飘在一边安静听我们说话的邪影。他的目光非常清澈,好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想起自己的确是在碰到他之后才堕入了那种幻境,我觉得关朔原这个猜测非常靠谱。
  “邪影,是太虚弟子以自己心魔为引,召唤出的太古铜门后的妖魔怨念凝聚体。你刚才看到的画面,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应该都是太古铜门附近的战争。所以……我猜你应该是透过这邪影,看到了那些怨念的本体。”关朔原说道。
  “为什么?”凌祈急不可待地问道,“我听说,太虚弟子有很多人被自己的邪影迷惑,走上了邪路,锦川这样子,会不会也有这种危险?”
  “你胡说什么/懂个屁!”我和关朔原异口同声地骂出来,互相对视一眼,我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决定把得罪人的权利交给更加博学多识嘴贱惹人厌的关朔原。
  “你们这些外人,对太虚观终极秘术邪影真言懂多少?被自己的邪影迷惑……哼,邪影受太虚弟子心魔所控制,那种懦夫就算是没有邪影,也迟早有一天要自己毁掉自己!锦……这家伙看到那些怨念本体并非偶然,你不要忘了,之前那幽州浊气暴动之后,受到影响的可是这家伙!”
  凌祈像是被提醒了一样,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红烧肉,恍然大悟道:“幽州浊气……我明白了!这些家伙既然是妖魔怨念的集合体,肯定更容易受幽州浊气影响,锦川刚才碰到了它,所以才透过它看到了那些怨念!”
  关朔原轻哼了一声,勉强地表达了一下赞同。
  “这就是说……这就是说……”凌祈冥思苦想着,看他的样子,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始终无法抓在手心里。
  “就是说,那些吓死的天机营战士,很可能和我看到了一样的东西!”我脱口而出。
  “正是如此。”关朔原慢条斯理地说道,“哼,那些杂碎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利用幽州浊气激发怨念,让人类沉浸在最可怕的幻觉中生生吓死……这西陵之殇常年人迹罕至,谁都猜不到这其中猫腻。这么看来,西陵城最近的另外一件怪事也能找到源头了。”
  我和凌祈对视一眼,同时喊出来:“义庄闹鬼!”
  关朔原放下了手臂,冷哼一声从裂缝边走了过来:“走吧,我们就去看看,那里闹的,到底是怎么样的鬼!”
  西陵城内义庄位于一个叫做幽槐坊的地方,很久之前这里曾是文人墨客风流才子的聚集地,然而自从玉玑子攻城之后,这里就成了战时停尸之处,哪怕战后重建也没人再愿意住在这里,城主就干脆把义庄设在了这里。
  我像只鹌鹑一样紧紧扯着凌祈的衣角,哆哆嗦嗦在幽槐坊走着。周围阴风阵阵刮过,年久失修的破房子窗纸被吹得满街都是,黑洞洞的窗口像是一只只眼睛,在无人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别说我们知道这里有鬼,就算不知道也能吓出心鬼来。
  “锦川……”凌祈苦恼地说,“你能不能别拉我这么紧,我走不成路啦。”
  “我我我……可是这里真的超恐怖啊!拜托让我拉一下又不会死,求求你了QAQ!”
  “你可以去拉你的邪影啊……我看他好像一直很期待的样子,还总是用怨念的眼神瞪我。”
  “哎呀你看错啦,邪影哪会有那么多情绪。别提他好吗……这种飘着行走的雾气在这种地方,看起来完全没有安全感只会让人更恐怖啊!”
  “嗷!为什么你骂他他要打我!”
  凌祈捂着被拂尘抽了的后脑勺蹲下来,这次我们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前面的关朔原终于忍无可忍转过身来,低吼道:“你们两个蠢才给我闭嘴!我们是来这里找线索的,马上就到义庄了,要是因为你们让人发现了,明日我就去向定勇将军申请,让你们俩夜夜来看守义庄!”
  这威胁太可怕,我和凌祈同时噤若寒蝉。关朔原又瞪了我们一眼,才转过身,推开了那扇眼看就要掉下来的破木门。
  义庄看起来远比外面的幽槐坊更加阴森可怕。四面都扯着惨白的纸幡,祭奠用的纸钱被风卷起来,纷纷扬扬满天都是。然后,我们同时听到了一阵幽幽的哭声。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很低然而却分外尖细,像是年轻女子的饮泣声,幽幽咽咽从四面八方传来,不凄厉,却足够让人吓出一身白毛汗。
  “和和和他们说的一样!”连凌祈的声音都有点结巴起来,他拔出剑,虚张声势地四处挥舞着,似乎是想把看不到的东西直接劈死。
  “里面有三具棺椁。”关朔原一个人把义庄检查了一遍,“应该是之前死去的三个天机营战士。我记得定勇说过,为了查清案情,还没来得及下葬。你们俩过来,帮忙打开棺材,我检查一下。”
  “不好吧?”我有点犹豫,“毕竟入土为安,天机营的人,我们不方便直接开棺。”
  “生而浴血奋战,死而为国捐躯。天机男儿就该是这样的好汉。废话少说,快来帮忙。”关朔原漫不经心耍着不要脸。然而并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他。他气恼地扭头瞪了一眼我们,顺手把佩剑放在了一边的棺材上,两手扶着棺盖,一个用力推了开来。
  一股让人窒息的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紧紧捂着鼻子,壮着胆子往棺材里看了一眼,立刻就收了回来。尽管只是一眼,那张惊恐到扭曲的惨白面孔也已经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喘着气躲到一边去,想要找个空气稍微好点的地方冷静一下再来帮忙,然而一个转身,却看到刚才被关朔原顺手放在一边的佩剑,被一只手轻轻拿了起来。
  那只手惨白而纤细,显然并不属于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24

  “关关关关师兄……你你你的剑……”
  我结结巴巴说着,抖着手指向那只突然出现的手。
  “嗯?”关朔原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自己的剑被慢慢拖往角落里的一幕。当即他也再顾不上检查尸体,跳起来厉声喝道:“喂!你这孽障……”
  “红烧肉!”我喊了一声,一只安静待在一边的邪影手举木剑,定身咒瞬间发了出去。紫色光弧套在那只手上面,它无力地扭动了一下,手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紧接着微微一挣,哧溜一下缩回了阴暗的角落里。
  关朔原一个箭步冲到角落里,来不及捡起自己的剑就猫下腰仔细看着那里,半晌后才直起身子,阴沉着脸说:“跑了。喂,你废我就不说了,怎么连灵兽也被你带得蠢起来了,连个妖怪都定不住?”
  “你说谁蠢呢!你自己还不是把剑都乱放,还被那什么拿走都没发现!”
  “你……”关朔原张口就要反唇相讥,然而凌祈在旁边重重咳了一声,他好像才发现这时候并不适合开嘴炮。他烦躁地屈起手指揉了揉额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弯下腰仔细查看着刚才那只手消失的地方。
  那只手出现得太突然,甚至连关朔原这种人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剑。他仔细检查了两具棺椁之间的角落,还释放了一个专门探查能隐匿身形人物的观心咒,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女鬼吗?”凌祈结结巴巴说道,“锦川啊,你们太虚观不是斩妖除魔的道士吗?你给我画个符让我带上行吗?”
  “想找死的话有比找她画符更快捷的方法。”关朔原抬起头,鄙视地看了一眼凌祈,“什么女鬼,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能徒手拿起我这把剑的幽魂!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这里。”
  关朔原召唤了一只炎凤出来,这种灵兽曾经多次被我借来烤鱼烤鸟烤乌龟,现在除了能吃遍太虚观之外,关朔原又开发出了它照明的新功能。
  义庄的地面是大块青石方砖铺成的,然而此刻最深处的两块地砖却很隐蔽地错出一条缝来,炎凤的光照不到那里,黑漆漆看不清有什么。
  “这是什么?”凌祈好奇地弯下腰,挤开我猫着身子往里钻了几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然而,就在他刚往前挪了两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东西猛地从那道缝隙里窜了出来,闪电般缠上了凌祈的脚踝。
  “退鬼符!”
  “斩妖诀!”
  “九玄天元诀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去死啊!!!”
  我和关朔原同时对着那白色东西用出了招数,凌祈更是一声惨叫,弈剑听雨阁终极剑法使出来,轰的一声巨响,碎石断木乱飞之中,旁边的两具棺椁被炸得上了天。
  没人顾得上那两具棺椁,甚至连落在地上的尸首都没人在意,我们直勾勾盯着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面。在这样的攻势下,刚才缠上凌祈脚踝的那东西自然已经没什么威胁了,然而,出现在七零八落的青砖下的,却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另外一具棺椁出现在义庄的地下。和之前义庄内摆放的三具棺椁不同,这具棺椁明显要廉价消薄得多,棺盖上被轰出了一个洞,从洞里依稀能看到一具女尸躺在那里。
  不,我甚至不知道这东西该不该被叫做人类的尸体。
  关朔原阴沉着脸跳了下去,仔细检查着薄棺里的女尸。边看边跟我们说着:“全身八成的骨头被活生生捏得粉碎,一半的皮肤被剥下来,肚皮被剖开,内脏都被切走了一半……从尸体的状况来看,这些都不是致命伤,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一件件进行的。活着的时候被一点点剥去皮肤、捏碎骨头、割掉一半内脏……”
  “行了!你别说了!”我捂着嘴叫出来,根本就不敢多看那棺材一眼,从关朔原的话里面,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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