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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讼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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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兵:“……”大人你确定没有生气?
  车轱辘转动,马蹄踏响路面,泥尘和着水珠四溅。莫云岫在车内折断了一根结实的马鞭,脸色比天气更加阴沉,该死的连宜,竟敢动他莫云岫看中的人!
  **
  木瑾茗心情很不好,一大早就接到命案心情不好,昨晚临睡前不停地听发神经的连宜道歉心情更不好。虽然被人偷亲吓了她一跳,好歹她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人,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偏偏那块木头一晚上不断地提醒某人被吃豆腐,烦得她将被子一卷裹成了蚕蛹才躲过呆书生制造的无敌音波功。
  早上起床的时候连宜一如既往比她起得早,和平常一样打来洗脸水放好毛巾,木瑾茗说不出哪里就是感觉怪异。他温柔注视着她的目光,似乎终于放开了什么东西,再也无所顾忌。
  这种思想直接落实在行动上。
  衙门当差的人统一在大食堂吃饭。闹哄哄的食堂,简陋的长条桌,连宜心平气和剥着虾壳的举动,硬是带出一派家的温馨。木瑾茗坐在连宜旁边,对面坐了两名同事,三个人直愣着眼看着连宜剥虾。
  剥壳,取虾肉,放到木瑾茗碗里,再剥壳,再取虾肉……
  举筷,夹青菜,放到木瑾茗碗里,再举筷,再夹青菜,再放……
  舀汤,吹气,放到木瑾茗碗里,再舀汤,再吹气,再放到……
  “喂!”木瑾茗忍受不住被人当电影看的奇怪目光,连宜做得太光明正大了吧!好象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想到昨晚的强吻,木瑾茗就牙疼,“有完没完啊!”
  连宜温和地笑笑:“小瑾你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
  木瑾茗烦躁地拨开碗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菜:“吃不了,浪费!”
  “这样啊!”连宜就着她的手若无其事吃了一筷子菜,“小瑾吃不了,我吃。”木瑾茗大事不妙地看向对面。
  两名同事目光炯炯地盯住他们看,眼神不言而喻。
  “别乱想啊!”
  一名文书咬着筷子笑:“乱想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滚!”一脚踹过去,两人笑着散了,临走之前还挤眉弄眼八卦精神不灭。
  木瑾茗头疼:“连宜,我被你害死了!”
  连宜明知故问:“怎么了?”
  木瑾茗看着他运气:“我是男的!男人!汉子!爷们!”麻烦别象对待女人一样对待她好吗?温柔体贴什么的,敬谢不敏。
  “哦。”连宜继续剥虾,当她的话是臭氧层的大气。
  木瑾茗:“……”

  第二十五章、他杀

  一名相熟的衙役从门外进来,看到木瑾茗他们匆匆拨开人群跑过来。
  “木师爷,连文书,大事不好了!”衙役满脸焦急,“雀巢街的许老郎中是不是你们相熟的人?”
  木瑾茗一愣:“是啊,怎么了?”连宜放在桌上的手慢慢地握紧。
  “早上有人来报案,说是许老郎中猝死在花港巷里!”
  叭嗒一声,木瑾茗手里的筷子落了地,满脸震惊地站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衙役确定心中所想,同情地看着她:“许老郎中,今天一大清早猝死在……”
  “闭嘴!”木瑾茗六神无主地捏着手指,“肯定是假的!不会是真的!许老身体那么健康……你骗我是不是?!”厉声地拍着桌子,一时之间喧闹的食堂都安静下来。
  衙役抹着额汗,他也同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木师爷,我知道你跟许老郎中交情好……”
  “不是他!绝对不是他!你肯定看错了!”
  “师爷……”衙役转向连宜,哀求他,“连文书,你劝劝木师爷!”
  连宜神色不明地站起来,手臂紧紧搂住木瑾茗颤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小瑾,别闹脾气,是不是师傅,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木瑾茗没听出他语气中出奇的镇静,揪住了他的衣袖:“他骗人的是不是?”这个陌生的世界,许老俨然已成她的家人,失去家人的痛,剜心挠肝。好歹前世的亲人还是因病去世,许老却是猝死!
  “什么叫猝死?怎么可能猝死!一定有问题!走,小五,带我去看看!”木瑾茗瞬间振作了精神,仿佛一瞬间成长,面色深沉地随着衙役快步走出门去。
  连宜看着空落落的手掌,晦暗的目光随着木瑾茗远去的身影,抿了抿唇,提步跟在他们后面。
  从头至尾,他都表现得异常冷静。
  萧索的晨风里,木瑾茗孓然独立,衣袂飘飘,仿佛风一刮就会飞走。她垂着双手,静默地看着倚在墙角毫无生气的那张苍老的面孔。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胡子,仿佛转眼就会睁开眼睛醒过来,冲着她调侃地笑,无声地说着坏小子。木瑾茗闭了闭眼,用力把眼泪逼回去。
  仵作于陶已经验完了尸,见惯生死的眼睛平静地瞧着她,嘴里说着冰冷的话:“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墙角上有血迹,头上的伤是致命的,初步推断是死者走到这里不小心摔倒,磕到墙壁以致殒命。”
  木瑾茗吸气:“黑灯瞎火的,许老腿脚又不好,为什么会独自一人从那么远的地方走到这里?”
  于陶收拾验尸器具:“那是衙役该调查的事情了。”说完向他们点点头,离开了。
  木瑾茗袖子底下的手指捏得发白,连宜默默注视着,上前一步将她揽在怀里。
  木瑾茗没拒绝,这种时候她脆弱地需要一个倚靠的怀抱。
  “连宜,你不伤心吗?许老死了,他真得死了……”木瑾茗喃喃念叨着。
  连宜黑沉的眸子凝视着冰冷的尸体,轻声说道:“小瑾,这种时候,我们都需要坚强!”
  “木师爷!”小五又奔回来,犹豫地看了眼连宜,“连文书的兄长早上来报案……”
  “我没有兄长。”连宜平静地截断他的话,“从我离开连家那天起,就没有兄长了!”
  小五立即换了个称呼:“花港巷的连大早上来报案,说是有人吊死在他的门前。”
  “花港巷,又是花港巷。”木瑾茗喃喃自语,“许老猝死在花港巷,有人无缘无故吊死在花港巷的连家门前……”
  连宜垂着眼睫:“吊死的那个人,是哪里人氏?”
  小五看看连宜,对这个一早上要接受两次打击的文书无比同情:“吊死的人,是连文书你刚认的娘舅。”
  连宜剧烈颤抖起来。木瑾茗惊骇地抓住他的手:“连宜!连宜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有我!”
  连宜痛苦地捂住了脸,声音哽咽:“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我!带走师傅不够,还要带走我的娘舅!”
  小五同情归同情,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文书,仵作说,去认一下尸吧!”
  连宜疲乏地拖着脚步向前走,木瑾茗紧紧贴在他的身边。
  连宜反握住她的手,汲取她的安慰与力量。
  他们到的时候,于仵作又在忙碌地验尸。
  “皮肤蓝色,眼球爆裂,吊痕清晰呈倒V状,绳索边缘红肿,舌骨完整,口鼻周围有肿痕,死前有过挣扎动作,脖颈皮肤有抓痕,初步判断为自杀。”于陶扫了眼尸体脚边翻倒的板凳,“将证物带走,一并呈给县令大人。”
  “是!”
  于陶转身,对上木瑾茗安静的眼睛:“排除他杀吗?”她轻声地问。
  于陶看了她一眼:“排除他杀。”
  阴沉沉的晌午,于陶在停尸间忙碌,两名助手一左一右在旁协助。几人俱是白衣白裤,屋子里弥漫着死尸的腐臭味和消毒水的古怪气味。
  木瑾茗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于陶站直身,看看她。
  木瑾茗走过来:“于仵作,恕木某冒昧,想请问于仵作对许老郎中的尸体有没有更深入的发现?”
  于陶招手让她凑近。木瑾茗强忍恶心近前。
  “晨间匆匆一验,怕不详尽所以抬回来后用醋擦过尸身,的确没有外伤,只是发现了几处奇怪的伤痕。”于陶带领她走向尸体,许老慈祥的面容在死亡之后变得狰狞,木瑾茗几乎没有勇气睁眼,“花港巷两具尸体前后死亡时间相近,地点相近,死亡原因也相近,都是自杀性死亡。”这么多相近,就变得蹊跷了。
  “连家吊死的尸体的的确确是自杀,许老郎中的死亡原因,在下觉得不大确定……”
  木瑾茗眼皮蓦然一跳,震惊地盯住他:“于仵作怀疑许老郎中是他杀?!”
  于陶摇摇头,沉吟着指了指让他怀疑的地方:“许老郎中早上被发现的时候衣着整齐,拐杖丢失,脚上的鞋也掉了一只,初时我没有注意,抬回来用醋擦身之时,发现他丢失鞋子的脚踝后面,有一条新鲜的伤痕,经过检验,确定是拖行之时留下的痕迹。”
  “拖行的……痕迹……”木瑾茗震惊得脑子轰隆隆直响,差点失聪的耳朵听到于陶在对面嘴巴一张一阖,慢悠悠说道:“所以我又检查了一下尸体的鞋子,发现鞋子的后脚根也有相同的拖痕。”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有第二个人在场,害了许老之后又把他拖到了墙角?”
  于陶纠正她单方面的想象:“我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人害了许老,但是当时有第二个人在场确认无疑,若是许老郎中自已撞到头,他瘸了一条腿,万万不可能在离发现血迹的第一现场爬行到死亡的第二现场,中间隔了几丈远的距离,而且尸体的胸腹下肢,完全没有爬行留下的擦伤淤痕。”
  木瑾茗抚住额头,身体受不住地晃了晃。
  于陶看着她说道:“师爷,你为许老的案子跑了一整天了,应该去歇歇。”
  “是,对,我该歇歇了。”木瑾茗喃喃念着,连假笑都装不出来,勉强向他道了别,走出门坎时差点被绊一跤,扶住门框缓慢提步,她脑子里激烈的雷声还没散去。
  花港巷,连家,雨天,昨夜!
  昨晚下雨的花港巷,可不止两个人出没,不,确切地说,有三个人!许老,连宜,还有她!

  第二十六章、条件

  她曾经离濒临死亡的许老那么近,在那么近的地方,她和连宜!
  木瑾茗的嗓子眼象被堵住一样,噎得难受,鼻子酸酸的,心脏一揪一揪地痛。
  推开房门,看到沉默的连宜安静坐在桌边,手指轻轻拂过书页,看见她抬抬眼,诡异地安静。
  木瑾茗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地象沙纸磨过:“连宜,昨晚,我们,就在许老旁边……”
  连宜缓缓站起,抽条的身量高出木瑾茗一个头。他走向她,俯视着她,目光波澜不掀:“小瑾,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当时并不知道。”
  木瑾茗绝望地看着他:“于陶说,许老,有可能是他杀!”
  连宜瞳孔蓦然一缩,袖子底下的手指倏地握紧:“是吗?他杀?”语气出奇地冰冷。
  “我们,昨天晚上,就在事发现场,就在许老被杀的尸体旁边……”
  “小瑾,我说过了,师傅的死不是我们的错!”连宜握住她的肩膀,手劲大得让她无法再胡思乱想,“如果师傅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这个做徒弟的大意,是我没发现师傅的死!如果这世上有报应,全部报应到我身上!我不怕!”连宜黝黑的眸子如粹了光的黑晶铁石,清晰地倒映出女孩苍白的面容,“我连宜,神鬼不惧!神若挡我路,我杀神!鬼若挡我路,我杀鬼!这世上,没有我连宜会害怕的东西!只要有我在,小瑾,你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木瑾茗怔怔地看着他,说出如此激越话语的少年,脸上却没有半分激动的神色,黑眸深沉地能淹死所有活着的生物。什么时候起,老实憨厚的少年竟有了如此可怕的眼神?!
  怔怔地伸手,抚上他的眼睛,空灵的声音象风中飘过的叹息:“别这样,我心疼。”
  连宜微微一怔,骤然拥她入怀,比昨天晚上更大的力气,死死的。
  凶手一时半会找不出来,许老的尸体却不能久放,连宜以徒弟的身份领走尸身,大办丧事入土为安。另一边,却紧锣密鼓地与连大打起了官司,告状原因是:连大害死了他的亲娘舅。
  落霞镇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老乞丐的的确确是连宜的亲娘舅,连家小子待他比亲生父母还亲,吃香的喝辣的,谁不夸连宜是个大孝子。娘舅无缘无故吊死在名声狼藉的连大门前,连大贪婪刻薄,霸占家产,虐待胞弟,光名声就输连宜几条街去。
  此事一出,落霞镇所有居民的心自动长偏了。衙役轻轻松松取到了连大有理由害死连宜娘舅的N条罪证,所有人在做证之后都会惋惜地来一句:“连宜这个孩子,命苦,可惜了。”选择性遗忘掉连宜的娘舅其实也是连大的娘舅。
  莫云岫坐在办公桌旁,手指轻敲着厚厚一叠纸,那是衙役从左邻右舍收集上来的各种证词,千篇一律都是对连大落井下石,并且在话尾为连宜求情的。此官司惊动了整个逸远县,头脑灵活的差吏暗示莫大人,趁机隆重推出落霞镇连孝子的品牌,为大人的仕途业绩增光添彩。
  莫云岫嗤之以鼻,他想要业绩不假,推情敌上位那就是没脑子了。花港巷两宗案子疑点重重,都与连宜息息相关,若说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就有鬼了,只是虽说有疑问,一时半会却找不出更多的证据。
  怪只怪连宜表面功夫做得太足,整个落霞镇的民心都向着他。
  莫云岫不悦地看了下面一眼。连宜两兄弟沉默地跪在地上,他们达成了现代所说的庭外合解,由县太爷调解,不上公堂,私底下达成协议。
  连宜提出的苛刻条件,连大在刚听到时的暴跳如雷,转变成现在的全盘接收,全是因为县令大人桌案上那厚厚的一叠证词。被人冤枉已经够惨,没想到全镇的人痛打落水狗,提供的全是不利于他的证词,如霸占财产与虐待胞弟两条,就直接触犯了官家的法律,可以直接进牢房了。
  惜命的连大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连宜提出的私了条件。
  连宜提出的条件有如下三点:一、厚葬娘舅。此条连大痛快接受,不就是给老乞丐做个道场,怎么着老乞丐也是他名义上的“娘舅”,面子上不能太难看。二、付息讼私了费五万两纹银。这一条是莫云岫首肯木瑾茗提议的庭外和解,并且不用过堂的主要原因,只是做个见证人动动嘴皮子,五万两纹银就到手,何乐而不为?三、今后每月给家属抚恤费五十两纹银。就象连宜说的,好吃好喝供养娘舅这么久,你不能让我的钱白花不是?娘舅现在相当于我的父母,你害死了我的父母,看在你是我大哥的面子上,我只向你追讨这么点抚恤费,够意思了。
  连大心疼肉疼兼之肝疼,好几次疼得想昏过去了事,上面的县太爷和旁边的兄弟却虎视眈眈地提醒他,这里不是他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只要他一装昏,立马就会被自家兄弟将错就错投进牢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产即刻就会归了二弟所有。
  连大疼得心肝滴血也只能咬牙硬撑,老乞丐怎么死在他家门口他是毫不知情,坏就坏在老乞丐是他雇来陷害人的,衙役一调查整件事情清清楚楚。雇凶害人,杀人灭口,瞧,多大的罪!再加上前面两条,秋后问斩都够格了。
  连大不敢喊冤枉,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这天大的冤枉,他认了!但是,赔款的数目足够让他倾家荡产,他死皮赖脸跟县太爷磨赔款的数目。反正这笔钱是充公,连宜不在乎,莫云岫看不上眼,结果轻巧地放过了连大,二三两条减半付款才了事。
  就算是减半,也足够吝啬的连大大出血了,连家又不是特别富裕的人家,估计容氏从此不敢再提高嗓门说话。
  这件案子结了,莫云岫很满意,小小的疑点也不再追究。不外乎连宜的家务事,干他莫云岫鸟事!
  下葬的头天,连宜披麻带孝,跪在黑漆漆的棺木旁,表情哀恸地向着观礼的邻居回磕头礼。他是真得伤心,绝对不掺假,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什么。木瑾茗跪坐在一旁,手指不停地折着纸元宝,一个个纸元宝丢到火盆子里,红彤彤的火焰映红她晦暗莫名的眼睛。
  莫云岫代表上层领导来看望下属家的白事,一个个制作精良的白色花圈排排放在棺木两边,上至县令大人下至各阶层成功人士的挽联,立即显得整场白事上档次不少。前来帮忙的邻居们局促地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莫云岫这一帮锦衣华服的贵族,即使身着白衣仍显出他们与平民格格不入的气质。送了花圈挽联,其他人陆续散去,县令却走到了跪坐着鞠躬行礼的木瑾茗旁边。
  挽起长袖,莫云岫淡淡说了句:“许老也是本官治下的百姓。”毫不避讳地伸手抓了把纸元宝,学着木瑾茗一个个丢到火盆里。
  木瑾茗抬头愕然看着他,又瞅瞅他身后有些不安的亲兵,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沉默着继续折叠元宝。莫云岫蹲在她对面,一边丢元宝一边借着火光细细打量她。
  瘦了,也黑了,总是盛满笑容的眼睛变得复杂难辨,一个老郎中的死竟然给她这么大打击?
  莫云岫不置可否。
  跪在棺木旁边的连宜转眸看见莫云岫令人诧异的意外之举,眸光微沉,扫了眼表情焦躁的亲兵,瞬间归于平静。莫家亲卫容不得高贵的县令大人在平民的葬礼上乱来。
  果然,亲兵连续催促了几次,莫云岫不好久坐,恋恋不舍地起身,率领一众人等浩浩荡荡离去。
  提心吊胆的平民这才把忐忑的心归了原位。

  第二十七章、不孝杵逆案

  连宜一大早出去买早点,看见县衙门口站着一名神色慌张,惴惴不安的年轻男子,衣着体面,嘴里自言自语,站在原地团团乱转。他见多了大清早前来打官司的,大都象这样惊惶不安,也没放心上,看了一眼就擦身而过。
  等他早点买回来,还看到那人站在原地,嘴里不住地念着怎么办怎么办。连宜好奇地略停了停脚步,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忍不住说道:“县令大人现在还没起床,你要打官司还得待会儿。”
  那人听到说话声,茫然向他望过去。连宜见他没搭话,提步就往县衙里走。
  年轻男子看到他往衙门里头走,还提着早点,明显是里头当差的人,眼睛瞬时一亮,噌地跳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连宜面前拦下他。连宜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
  “是这样!”年轻男子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面上有些尴尬,“在下李井,差爷勿怪,李某因走投无路,有件事想求助一下差爷。”
  连宜愕然看着他,没有放松警惕:“我不是差爷,我是衙门里的文书,如果你要盘缠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银两……”
  李井臊了个大红脸:“对不住对不住,李某词不达意,差爷,不,文书误会了!李井并非向文书求盘缠!”
  “不求盘缠?”连宜奇怪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县衙,“难道是因为里头的官司?”
  “正是!”李井答得飞快。
  连宜摇摇头:“恕连某爱莫能助!”衙门里接的官司自有一套程序,他一个小小的记录员,如何插手得进去,就是木瑾茗,都没有左右的权力,“你找错了人,应该去求县太爷。”
  “到了县太爷那里,就晚了!”那人焦急地跺脚,眼见日头升高,衙门口的人流渐渐增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连宜拉到僻静角落,“文书大人你听我说,我被我老爹告了,要是让县太爷接了状子,我一准得坐牢!”
  连宜奇怪:“这关我什么事?”
  “我这不是,求助无门了嘛!”李井挠头,一脸的苦恼,“若是文书肯指点我一条生路,万贯家财,李某尽可奉上!”
  连宜心里怦然一动,飞快睃了他一眼,穿着打扮都是上等人,指点一两句话就能得到辛苦工作一个月的财物,不能不让人心动。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问道:“你父亲告你什么?”
  “说我不孝,忤逆!”看见连宜脸色微变,李井连忙解释道,“无中生有!绝对无中生有!我对我老爹不知道有多好,都是那起小人在老爹身边教唆!”
  不孝这个罪名若是落实,严重的是要判死刑的!连宜颇有深意地看了李井一眼,轻浮毛臊的年轻财主,很好,自已送上门的岂能轻轻放过了!
  “说说你平时如何孝顺老父亲的。”连宜心里有了主意。
  李井自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喜:“文书你肯帮我了?”
  “我需要了解前因后果,所有的事情,不许夸大隐瞒。”
  李井噎了一下,想编得天花乱坠的心思顿时歇了,只好捡不要紧的事情模糊交代,只听一两桩,连宜就了解眼前这人模狗样的年轻人如何地不孝顺老父了。心里虽然唾弃,面上却并不显,听完之后扳着脸说道:“如果事实是你说的这样,你父亲告你的确是应当的,并且一告一个准,死刑没得商量!”
  咣!李井懵了,他是听说不孝要判刑的,但是死刑……两腿直哆嗦:“文书救命!”
  连宜邪恶地笑道:“我的确能救你一命。”
  李井瞠着眼睛盯住他,喊救命不过随口一说,这人真有那通天的本事?
  “文书真能救我?”
  “救你一命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李井眼睛骨碌碌转动着,顷刻下了决心:“文书只管说,只要我李井能够办到!”
  连宜微笑道:“对李公子来说,什么能够比得过宝贵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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