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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越的狗尾巴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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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只半杯羹,一时间也全无反悔的道理。”
  马啸啸点了点头。
  李彦徐徐又道:“当日我将你认作周宁衍,原因有三,其一,福王一脉禁入皇城多年,皇城之内无人识得周宁衍真面目。其二,我一直生疑,府上这位与皇城亲贵相交甚密,沆瀣一气,却不知是哪一位,索性姑且一试,谁若当日立起杀意,谁便有了这头一号嫌疑。”说到此,却见李彦扬眉笑了笑,“却未料到,竟是左相。”
  马啸啸心中却无甚诧异,这左相颇爱财美且无道,乃是最易拉拢周旋之人,只问道:“那其三呢?”
  “这其三,便是将那镇天玉递出去,乱他阵脚。”
  确是如此道理,马啸啸却不禁问道:“可是若真如你所说,既然左相同府上这位交好,乃是沆瀣一气,那将镇天玉给他,又有何阵脚可乱,他转手便可将玉相还,你辛苦得玉,岂不亏了,已属下策,如若府上这位见了玉再猜得你的身份,你便更是小命难保,更成下下策。”
  听罢,李彦抬眼定定看了马啸啸半晌,却忽然自嘲道:“我一向自负,先前却也认为你不过一介混世草包,没曾想竟是看走了眼。”
  马啸啸虽知这是明贬暗褒,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正欲反驳,却听李彦话锋一转道:“左相虽然晚年荒唐,却是三朝元老,与文臣右相不同,左相早年官拜兵马大元帅,叱咤纵横疆场多年,岂可不知制衡之术。他虽与镇天府暗中相交,可镇天玉乃是策军虎符,得系命脉,岂可儿戏,他若持有此玉,虽不说予取予求,但府上这位却不得不忌他三分,再者,若是皇帝往后励精图治想要排除异己,左相不仅能够全身而退,恰时机上呈镇天玉,更是大功一件。”
  马啸啸听罢连连咋舌,这左相果真是一只老狐狸,不禁开始怀疑,他既戎马半生,那如今难道真若表象一般沉溺财美?
  许是猜到了马啸啸心事,李彦叹了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且说,古来阴阳相对,盈缺相替。右相已是贤明清廉,刚直不阿,左相却又待如何。”将马啸啸震在原处。
  隔了半晌,才喏喏开口问道:“那然后呢?”
  李彦一撩衣摆,坐在椅上,道:“墨子昂用计周旋,那日之后,十数个‘周宁衍’分路齐下江南,自此真假‘周宁衍’死生不复知。”
  听得墨子昂三个字,马啸啸心中一跳,面上却是不显,只问道:“那府上这位也是方才才知道你竟还活着?”
  李彦点头道:“恰是午时三刻。”
  马啸啸陡升敬意,孰可与勾践比肩啊。
  定了定神,又开口问道:“那后山马场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彦无奈答道:“不过为天子捉刀罢了。”
  倒是与她想得不差,马啸啸还欲开口,却忽见李彦示意她噤声。
  她侧耳倾听,门外却无声响,过了片刻才听得脚步声沙沙,若竹叶轻打地面。
  心道,李彦这小子什么时候耳力竟这般好了,难不成也是会功夫的,可以前却从未觉得啊,好生奇怪。
  只听李彦拉成了声音道:“烦劳姑娘替我取来青衣一件。”
  马啸啸听罢,依言打开偏厅中的沉木箱翻找。一开箱,便见整齐摆放着几件常服,颜色由玄色到青色,许是官阶分明。马啸啸忙取了一件与李彦身上颜色相仿的青衣,回过头却见他已经由椅上站起,伸展双臂,立在原处,不紧不慢地看她。
  还要小爷替你换不成,马啸啸虽未说话,脸上却是难看,可李彦脸上倒是笑意盈盈。
  念及隔墙有耳,马啸啸极不情愿地伸手去取他腰间绶带,只见青白红三色交错,一端双结下垂着碧玉。她解了老半天,无奈都没解开,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一只手已打落了她的手,很快解下了绶带。
  马啸啸才终于伸手去脱他的长服,抬眼却看他似笑非笑默默望着自己,马啸啸大感不自在,只见他一双瞳仁漆黑,隐隐倒影着她一张无措的脸。
  马啸啸霎时低了头,飞快地脱下半湿的衣物,替他换上新衣。
  惹来一声低笑,她只好假装没有听到。
  其后两人方回了筵席。
  席间自又是一通虚情假意,可马啸啸倒觉出座上太君是真真宽了心。
  太阳斜照,李彦才带了众人离了府。
  马啸啸前脚刚到小棚喂马,素喜后脚便来寻她,说太君有话吩咐。马啸啸歉意地看了一眼斩鬼,而斩鬼也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她,她方才幽幽转身离开。
  一进门,便见太君坐在内室里一把梨花椅上,周围无人,马啸啸微福了福身。
  “过来罢。”太君招手道。
  马啸啸快步走了过去,人已盈盈立在面前。
  太君臂落两侧扶手,沉吟片刻,问道:“今日,衍……”顿了一刻,方改口道,“李卿,可同你说了什么要紧话么?”
  马啸啸心知太君见到孙儿虽喜,可心里仍如明镜敞亮,午膳上那“倒茶”一出若非太君竭力配合只怕自己今日与李彦单独见面希望渺茫,当下便不敢撒谎,只答道:“李卿说,他是承了左相提携,又替天子捉刀才来的镇天府。”
  太君面无丝毫惊讶,点了点头,知她所言非虚,又问:“那你可同李卿说了什么要紧话么?”
  马啸啸细想了想,答道:“民女当时只顾问那来龙去脉,多余的话倒是一句也未顾上说。”
  太君满意地点了点头,暗暗想道,衍儿虽是镇天府亲孙,可如今已成九卿李彦。皇帝有心摒除镇天府这块心病,衍儿如今只怕已是身不由已,她心知树大招风,盛久必衰的道理,倒也没有动那保住镇天府无上荣华的心思,且说福王已去,她一心只求安稳终老也罢。
  却思及周宁麒,皱眉问道:“那王爷后来可找过你?”她能看出那倒茶一处乃是做戏,王爷岂可不知。
  马啸啸一听此言,便想起周宁麒彼时面若冷霜,心里一颤,答道:“尚未。”
  “可知,如若王爷问起,将如何作答?”
  马啸啸心虚地摇了摇头。
  只听太君缓缓说道:“你乃一介贫女,自小长在乡里,从未尝半分荣华,后虽落拓皇城,但终归南下进了镇天府,既不知府中旧事亦不知皇城高贵,李卿今日欲探你府中口实,但你忠心护府,未曾吐露半句。”又直直看着马啸啸,问道:“你可明白?”
  马啸啸心里如大石坠地,这太君把话都递到嘴上了,忙感激道:“太君英明,小的明白。”
  心里不禁暗叹,这镇天府里个个皆是人精,心思缜密,她以后只能谨言慎行,寻找狗尾巴草真相只怕是前路遥遥了。
  从栖梧院退出来以后,马啸啸喂了斩鬼便趁机出了府。
  麻将庄里,徐寿见到多日不见的马啸啸自是殷勤问候,而马啸啸心中忧虑,免了一番寒暄,径直问道:“前日,我让你用鸽子送信给李彦,你可曾送了?”
  徐寿赶忙堆笑,点头答道:“送了,送了,岂敢不送。”
  马啸啸忙问:“可有回信?”那送的一封信虽是让李彦来见她,而人她自然是见到了,但她更关心以后怎么跟李彦说话见面,总不能她巴巴跑到那什么十里亭的府衙去吧,若被镇天府王爷知道了,得把她皮都给剥了。
  徐寿忙答道:“信也回了,李公子说,马姑娘有任何事都可托我飞鸽送信。”
  马啸啸点头,“甚好,甚好。”又吩咐徐寿道,“给我拿一张纸和笔墨来。”
  徐寿忙去。待得了纸笔,马啸啸坐在桌旁,背过徐寿,开始写信。
  她不大惯会用毛笔,一落笔便晕染一片,字迹也实在潦草,她极力工整,才算勉强能够认清,其实若是她口述,徐寿落笔倒是更容易些,不过马啸啸还是觉得谨慎些的好。倒也不是信不过徐寿,只是镇天府这事实在干系重大,她不想让旁人知道去,更何况马啸啸还藏有几分私心,这麻将庄她也有份,徐寿当好掌柜便可,留待以后发展分铺,她好敛财,为那种不幸的她实在穿不回去了的假设做好准备,自然十分不情愿徐寿搅进李彦的复仇大计里去,即便一开始便是麻将庄为他的复仇之路铺了砖瓦。
  写了好半晌,马啸啸详详细细地将那天她在书架上《战国策》里找到的那本白册子描述了一番,又趴在桌前“噗噗”吹了半天墨。
  等到墨迹全干了,马啸啸转身问徐寿,“鸽子在哪里?我要亲自去把信绑上。”这事她从来没干过,自然觉得很是新奇。
  徐寿于是领她到了后院。
  马啸啸看见石桌上有一座鸽舍,木质的带顶小屋很是精巧,赞赏地看了一眼徐寿,后者嘿嘿一笑。
  她细细打量那一对鸽子,只见她们毛色甚是雪白,翅膀看来矫健有力,两双黑玉般的眼睛滴溜溜地四下张望,内心一喜,伸手去摸,竟然也十分温顺。
  徐寿见状,在一旁开口道:“这一对战鸽从前由专人驯养,很是得力,每天喂养也十分注意,用食不多也不少,因此这对鸽子才既不瘦弱也不虚肥,身形倒是轻盈有力。”
  马啸啸听罢,不免更喜欢了一些,又想起周宁麒那只白头黑雕来,两相对照,更觉得王爷变态。
  按照徐寿的指导,马啸啸顺利地把信装在一只精巧的细小竹筒,绑在了其中一只鸽子脚上,手刚一松,那鸽子在石桌上跳远了两步,翅膀一展,怡然而上,飞入天际。
  马啸啸看那细小白点转瞬之间便隐入了皓皓青云。
  她转头问徐寿:“一般回信得等多久?”
  徐寿算了算,答道:“少则三日,多则五日。”
  马啸啸点点头,挑眉道:“那我三日以后再来,若是回了信,你也不许打开,留在竹筒里,等我来拆。”
  徐寿赶忙称是。
  又看了几眼账目,见自上次那贵宾政策出台以后,入账更是丰厚了些,马啸啸才拿了些银两,心满意足地走了。
  天色已是擦黑,但马啸啸想到今日不是轮到自己值夜,便在街上四处闲逛。
  人却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香铺”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的狗尾巴草

  马啸啸抬头瞥见,香铺牌匾下角处那“客似云来”四个小字,叹了一口气,自己居然还是眼巴巴地来了,细算起来,距离上次月夜马上见墨子昂,已过月余。
  马啸啸略微整理了下衣衫,把长辫甩到了背后,又自嘲矫情了短短几秒,才抬手敲了敲门。
  等了不过片刻,便有人来应门,竟是最初见到的灰衣长衫的香铺掌柜。
  见到马啸啸,他倒怔了一怔,才笑着开口道:“不知马姑娘前来是为何事?”
  马啸啸只答:“我找墨子昂。”说完便觉脸热。
  那掌柜听言,却歉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公子前日去了南面峭壁峡,如今还未回来。”
  马啸啸心中一落,忙问:“何时回来?”
  掌柜却答:“这……老奴却并不知晓。”
  见马啸啸脸上一阵失落,掌柜又言:“待公子回来,老奴可将今日姑娘来访之事转告公子。”
  马啸啸摇了摇头,只道:“不用了,我改日再来便是。”
  掌柜也未再答话,马啸啸便转身走了。
  转过巷角,又是那一条狭且长的巷道,马啸啸默不作声地顺着高墙往前走,心里空落落的,想到那日她翻过高墙,躲在草丛里,拨开灌木,看见他立在重重花影外的样子。
  不知不觉人已走到巷子半中央,抬眼望见前端巷子口,灯火一闪,竟有一人影提着个白灯笼缓步而来,放在平日,马啸啸或可觉得有些阴森可怖,但今天她心中有事也未细看,仍抬脚往前走。
  待走到不远不近处,因着马啸啸有些夜盲仍看不清来人,却听来人道:“原来是你。”声音郎朗如玉。
  马啸啸一听声音,心里一跳,见那人提着灯笼停在了原处,她忙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他面前。
  此人一席白衣,宽袍大袖,腰间系着条手掌宽的青色带子,旁侧挂支碧绿笛子,果就是墨子昂。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无限惊喜,连她自己也未料到。
  墨子昂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为何在此处?”
  “我……”马啸啸忽觉难以开口,便道:“我就随意四处逛逛,闲着没事,呵呵……今天月亮甚圆,呵呵……”抬头一望只见阴云密布,不见星子,何来月亮?
  她话已出口,却也来不及后悔,只望着墨子昂,“呵呵……”
  墨子昂却未抬眼看天,只顺着马啸啸的话说:“倒是好兴致。”
  巷道漆黑狭窄,唯有一笼星火,两人相对,一时无话。
  马啸啸正觉尴尬,心下却一个激灵,“对了,我正有话想要问你。”
  墨子昂点头。
  马啸啸便问:“你可知这天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让人状似疯癫,失去神智?”
  她方才蓦地想起绿意从前所述,当初福王暴毙,周宁衍举剑之时,双目赤红,神色癫狂,她一直觉得事有蹊跷,怕是有人为之,眼下便开口问道。
  墨子昂面上露出些许惊讶,想了一阵,只轻声道:“一时半刻,我也委实想不起来,不如提灯陪你四下走走,且行且说罢。”
  马啸啸一听此言,心中甚喜,连忙点头。
  墨子昂提着灯笼,两人抬步往巷外走去。
  冬夜寂静,街市上自然没有什么人,店铺也都各自关门闭户,着实无甚可看,马啸啸却丝毫不觉扫兴。
  她同墨子昂并肩走了一会儿,便开始明知故问:“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墨子昂答:“南面峭壁峡。”
  马啸啸又问:“那你的马呢?怎么只见一只灯笼?”
  墨子昂晃了晃手里的灯笼,他的面目随淡淡荧光忽明忽暗,马啸啸惊讶地看见笼里的光芒似活物一般,四散开去,方又合拢。
  “这灯笼是先前入城之时见天色已晚,又觉新奇,顺手买的。你细看,里面其实并不是烛火,乃是乡野村夫捉的萤火虫,固在里面,待不用时便可尽数放生。”
  听罢,马啸啸迫不及待地凑近身子去看,墨子昂顿了片刻,却也未动,她的头就在自己颔下,一丝一缕气息萦绕鼻尖。
  墨子昂觉得她天生就带着一股杏花饼香甜的味道。
  仔细一看,马啸啸果然看见数十只萤火虫被禁锢在竹网里,外面罩着一层纱网,那点点微光汇聚在一起,却也十分明亮。
  看罢,只听墨子昂又道:“此去峭壁峡,我并非策马前去,乃是信步而去,又信步而回。”
  马啸啸心想,难怪去了好几日,不禁问道:“那峭壁峡是个什么地方?“
  墨子昂答道:“峭壁峡仅是一处石壁,传说早年墨翟游学至此,在壁上用墨子剑刻书‘兼爱非攻’四字,我便去瞧上一瞧,是否真有奇事?”
  马啸啸好奇道:“可真有吗?”
  墨子昂摇摇头,笑道:“不过杜撰罢了。”
  马啸啸想,老百姓可不就爱杜撰些名人轶事嘛,不由得想起雷锋大哥,倏地“扑哧”一笑。
  墨子昂问:“可是笑此杜撰?”
  马啸啸摆了摆手,“不是,只是想起在我家乡,也有类似杜撰。”
  墨子昂倒是第一次听马啸啸说起家乡事,不觉问道:“可也是关于墨翟?”
  “不是不是,是说嗯……民间有一个人叫做雷锋,总爱做好事帮助人,帮完别人,别人老要问他姓谁名谁,可他却总是不留名。”
  墨子昂听着蹊跷,于是问道:“那他若是帮助别人不留名,为何人们都知道他叫雷锋?”
  马啸啸笑道:“因为他每次帮完别人,都要回家用笔一一记下。”
  墨子昂忍俊不禁,叹道:“果是杜撰而已。”
  马啸啸点头,“可不是。”
  又走了一截,墨子昂恍然想起从前不知在何处看过的一本西域书札,思量一阵,开口说道:“这天下能使人丧失心智的,想来却有一物。”
  “是什么?”马啸啸忙问。
  “是一株花草,西域人名唤曼陀罗,也称失觉草。书上记载服食此物后,便会神智昏昏,记不得所发生的事。”
  马啸啸一惊,问道:“那可会使人做出失常之举?”
  墨子昂沉吟片刻,“书上未曾记载,想来此物仅有麻痹神智之用,却并不能促成人之行动。”
  马啸啸想,莫非当初是早已有人杀了福王,又让周宁衍服食曼陀罗,再把刀塞在他的手上,于是问道:“那要获得此物容易吗?”
  墨子昂心中诧异,如实答道:“想来该是不易,我也仅在一本偏书上看过,并不能证明此物真实存在。”
  “应该是存在的吧,据说华佗发明麻沸散便是用了曼陀罗花。”马啸啸皱眉沉吟道。
  墨子昂却更为惊诧,“谁是华佗,何又为麻沸散?”
  马啸啸心道不好,方才想得太过投入,不经意说了声,眼下只得敷衍过去,
  “我也是在一本偏书上看到的,华佗是个大夫,麻沸散就是如你所说可以麻痹神智的东西。”
  “你所谓的偏书可还是那本天龙八部?”却听墨子昂皱眉问道。
  马啸啸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她当日胡乱搪塞提到的天龙八部。
  赶忙镇定而庄严地点了点头,“正是。”
  墨子昂眉目舒展,再不是当日那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此奇书,子昂改日定要找来一看。”
  马啸啸听罢,连忙解释:“我也是小的时候从浪荡乡野的书生手里偶然看到的,他说此书乃是他一时起意而作,半是道听途说,半是胡乱杜撰,且书页十分残破,后来便被我爷爷一把火烧了。”后半句倒是真的,那是不堪回首的某年暑假,期末考试以后的事情了。“如今怕是再也看不到了。”马啸啸此句说出口来,真情实意,语气竟也带着无限感伤。
  墨子昂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两人走了半晌,已经到了内城门口,再过不足百步便是镇天府大门。
  墨子昂手擎灯笼,停下脚步,不再往前。
  马啸啸望着百步开外,府门两侧站着的守卫士兵,也跟着留了脚步,侧头看了看墨子昂。
  他开口道:“我便送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你还是快回吧。”
  马啸啸点了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看见沉沉黑幕下,他的脸伴着萤火虫的点点光芒泛着淡淡柔光,眼里却仍旧毫无波澜。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开口徐徐问道:“当初官道旁,树林里,你乘一架青黑布幔马车在林中救我……倘若当日不是李彦用了我不知道的什么法子,请来你救我……”她顿了顿,接着问道,“那么你……还会不会救我?”
  话已出口,她追悔莫及。
  墨子昂的脸陇在一星萤火里,他和她仅隔着遥遥半步的距离。
  一时寂静无声,马啸啸只听他呼吸沉稳,缓缓答道:“不会。”
  恍若一记铁锤,重重击打在她胸口。
  她偏偏吐不出半个字,回头仓惶而走。
  明月不懂我心,我恨明月多情,依旧照我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  


☆、长枪的狗尾巴草

  隔了三日,马啸啸如约到麻将庄查看李彦是否回信。
  出乎意料的,信其实昨日便来了。
  徐寿却瞥见马啸啸似乎面无喜色,将竹筒递给了她,便走到堂上招呼贵客,留得马啸啸一人细看信笺。
  马啸啸掏出信,展开细看,李彦信上怀疑那白册子上的文字乃是鲜卑文字。
  鲜卑族自商朝东胡一脉繁衍而来,历来便是马上民族,也爱多用马形图腾。更指书中地图形制乃是匈奴、鲜卑、大穆地界军事险要地带。镇天府藏有此书,确实稀奇。信末,他示意马啸啸前去镇天府军械库一探可有蹊跷,还甚为贴心地画明了镇天府军械库在府中何处,以及粗略的平面图解。
  马啸啸看了半晌信,记下了军械库的位置,才将信纸就着烛火烧了。
  烛火往旁侧一跳,才慢慢将信笺燃尽。
  马啸啸看着火苗一星一闪,复又想起是夜萤火点点,心中又是一痛,索性拍桌而起,大步走出了麻将庄。
  这三日,马啸啸一面安慰自己,她当晚所提的那个问题本就无稽,且救她当日她与墨子昂本也不大相熟,他不愿救她实属人之常情,何须计较,可她一面却又黯然神伤,墨子昂何许人也,听她当夜如此提问便能大致猜得她的心意,如若墨子昂也对像她一般亦有此心,当日便不会那般冰冷作答,这端端只能说明一切皆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但是当马啸啸将她与墨子昂相识以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思来想去了八百遍以后,她却仍旧觉得她也并非是这般那般地自作多情。
  所以,思虑无果,她心里一点也不明白,因而无比暴躁。
  神思恍惚了足有三日。
  今日看了李彦的信,马啸啸才舒而想起自己竟然还有寻找狗尾巴草的重任在肩,却堪堪沉溺于儿女私情,不可自拔,简直是本末倒置,宛如壮士扼腕前不豪情抒怀一番却要痛哭流涕一般罪无可恕。
  于是,马啸啸痛定思痛,好整以暇地往镇天府军械库探去。
  未曾想,堂堂镇天府军械库坐落在一处起极不起眼的偏僻院落,门口仅有两队侍卫把守。
  马啸啸爬上隔壁院落高墙,等待换班无人之际,从墙上跳将下来,一路快跑到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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