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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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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方也有雄黄等成分的驱虫药来治这病,借着显微镜,盘金铃正在组织人作普方测试,同时也靠着天庙和地方官府,大力推行消灭钉螺、划粪和乡间医卫工作,这一干就是大半年,竟然乐在其中。

李肆捏住盘金铃的下巴,恶狠狠地道:“那的确是要好好检查一番,从里到外……”

盘金铃已被他另一只手揉搓得浑身发软,明亮眼瞳正流散着媚光,再被李肆拦腰抱起,嘤咛一声,再无言语。

看着两人转进后房,贺默娘捧着绯红的脸蛋,眼神也迷离了,好一阵后,才使劲摇头把什么场景从脑子里丢开,继续开始练习那不成调的啊哦之声。她跟着盘金铃一面修习医术,一面也参与天庙之事。成为一名咏唱天曲的天女,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但这事对她来说,似乎过于艰难了。

常德,另一位清廷大员驾临,此人身直如刀,脸色冷厉,在常德府衙后堂一站,就像是从地底下直愣愣钻出来一般的突兀刺眼。

湖北巡抚鄂尔泰一来,加上荆州将军衮泰、湖南巡抚年希尧,清廷湖广方面的大员就聚齐了。

鄂尔泰冷声道:“此事太过凶险,须得有万全之策!绝不可轻举妄动!”

尽管衮泰职衔显赫,但跟一年就从内务府员外郎直升巡抚的鄂尔泰相比,红度显然不足。衮泰嗯咳一声道:“马见伯已一路跟住,眼下人在益阳,身边护卫也就千人,加上蓝衣卫军,不到两千人。驻守长沙到汩罗一带的是神武军,那是南蛮的弱军,怎么也要三五天才能赶到,另一军在辰州府,更是来不及。”

衮泰总结道:“以我荆州旗营,加湖北绿营新练的火枪兵,泛舟直袭益阳。再有马见伯所领陕甘死士暗中刺杀,怎么也有八成可能。”

鄂尔泰冷笑道:“当年先皇和今上数次算计,都是手握九成盘算,结果如何!?虚言八成,就敢妄动!?惹得李肆引大军北上,诸位对项上人头不在意,本人却不想这般窝曲!”

年希尧忽然来了句:“今上开始下力了,我等臣子自然得为君分忧……”

鄂尔泰也沉默了,雍正收拾掉了老九和十四后,老八已成瓮中之鳖,只是还缺合适的由头而已。现在他开始将力气用在了整顿钱袋子上,以本朝前所未见的酷厉追缴亏空,已有不少县州府道被逼得家破人亡,乃至自杀身死。

也许是觉得行事顺畅,雍正对江西和湖广有了异样的期待,在他们的奏折里连篇累牍地御批该如何防范李肆,以及怎样挖李肆的墙角。同时还再三提到,南蛮现在最大的破绽就是李肆本身,他连儿子都没有,只要他完蛋,南蛮这一害也就除了。

有这样的圣意压下,也不怪衮泰、年希尧和马见伯初来乍到,就要搞一场豪赌。鄂尔泰甚至能想到,江西、福建甚至四川等处,都已经有了行动。

鄂尔泰暗道,有怎样的皇上,就有怎样的臣子,都是一帮赌徒。可即便是要赌,也得要押上足够的筹码吧。

鄂尔泰问:“旗营、绿营、死士,这都是明的,难道没有暗中之法么?对了,李肆为何来湖南?”

这一问终究探到了根底,年希尧将一番原委道来,鄂尔泰沉吟片刻,豁然扬眉:“本人就以湖北巡抚之名,去面见盘大姑,央她赴荆州开英慈院,其间总有机会能见到李肆。你们有可靠的死士派给我,如果是在湖上相会更好,可以将炮藏在船中,侯着我发号,到时径直下手!”

鄂尔泰说得认真,衮泰和年希尧愣住,他要以自己为饵,跟李肆同归于尽!?

鄂尔泰沉声道:“如此国贼,舍我一命就能铲除,那可是赚大了!若是事败,也只死我一个,不至于牵累朝廷!”

见着此人如此狠绝,衮泰和年希尧心道,能得今上赏识的红人,果然都得不要命。

广州西关,跟着布商踏进轰声作响的大货仓,家人就觉这轰鸣让人心神摇曳,下意识地侧身护住田文镜,却被他冷眼瞪开。

田文镜在江西巡盐时,正遇上江西绿营反乱北侵,他以狠决手段夺了南昌知府的权,开仓聚勇,拉起一支军队,将那帮叛军击退。

由此一功,康熙和雍正都很赏识他,让他主理江西之事。如今一年多过去,感觉内务整顿得差不多,又从奏折的御批中看出雍正希望对李肆开始采取主动的用意,权衡再三,觉得知己知彼方才有对战的把握,这才潜入广东。这是一桩绝大冒险,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现在不过是跟着布商去摸摸广东工商的底,家人的反应,让他很是恼怒,这有什么好怕的?

进了这货仓一般的巨大建筑,田文镜心中顿时剧震不已。这里起码聚着数百台怪异机器,每部机器后面坐着一个女工,正踩着踏板,让机器发出嗡嗡的潮水之声。

布商一脸自得地大声喊着,只有如此,田文镜才听得清,“这是缝衣厂,用缝衣机织东西,比人快十倍都不止!不过现在这机器还不够精巧,女工得训很久才能用。以后等有了恒齿,这机器就好使了。女工?是啊,女工,都是嫁了人的婆娘家,闺女可不敢用,官府那帮穷酸可盯得紧!就知道盯我们公司,野作坊召的闺女他们都装作看不见!”

布商介绍说,他的缝衣厂接了很多订单,官府和军队的都有,还有船行商号的,也在作直接在市集卖的“成衣”。此外什么布袋、旗帜、被面等等织物也都作,光这间缝衣厂,一月流水就能上万两银子。

跨出这里,再到另外一间货仓,田文镜更是看花了眼,这里摆着数百台织布机,每一部有竖着的八个锭子,棉花就在这里捻成线织成布,看角落里堆积而起的棉布,真如小山一般。

布商道:“田东家,你有多少棉花,我都吃得下,这里每日能出上千匹布,价钱还比苏松棉布低三成!听东莞机械的人说,等什么争气鸡出来,可以一车几十锭,只需要两三人照管,那时布价还会更低,怕是整个江南的棉花送过来,都不够咱们织的。”

田文镜眼中已是茫然,一间缝衣厂,一间织布厂,就已完全超越他对工商的认知,不说自己江西一省,就是北面整个朝廷,又到底该怎样跟这英华抗衡呢?

夜晚,客栈里,另一个面目森冷的胖子道:“邬某白日也四处转过了,扬州、江宁、苏杭,都难及得上这广州。十多处码头,三桅大船一日来往上百,这情形,这银钱之盛,怕是能供起百万大军……”

田文镜道:“邬先生,咱们来此,一是寻其纰漏,看有无下手之机,一是看有无可借鉴处,让我江西钱粮富足。”

这个邬先生胸有成竹地道:“那好办,允南蛮商人自我江西过境,但抽商税即可。”

田文镜皱眉:“可皇上之意,是要拿出些手段来,让南蛮吃紧或者难堪。”

邬先生笑了:“东翁,你也清楚,南蛮一旦对江西起了心,以江西兵勇和钱粮,根本就守不住。皇上此番刚解决了大半身边事,正满心舒畅,该是想着要在南蛮身上出口气,所以压着东翁等人要有所动作。但我断言,皇上不久后就会后悔,如果他人动作太大,惹得李肆真恼了,局面还不堪收拾……”

“到那时候,江西若是能在风雨中继续立稳,怎么也该是大功一件。”

这邬先生就是田文镜的智囊,一番分析,入情入理,田文镜连连点头。

“就希望湖南那边,别搞出太大动静……”

他有些忧虑地想到自家西边的主事人,那个性格跟自己颇为相似,但性格更为狠绝苛厉的鄂尔泰。

第四百八十五章 迷乱危局步步近

“皇上就该高筑墙、广积粮……”

紫禁城储秀宫,茹喜低声说着,雍正居然来找她了!顾不得猜想原因,她尽其所能地劝解着雍正。从各方面探到的消息显示,雍正迫不及待地要跟李肆撕破脸皮,尽管是有节制的,但脸皮这种事,实在难以度量分寸。

“还要朕缓称王么?”

雍正没什么幽默感,直直地刺道。

“朕来是要你给李肆传个信,说……朕需要长沙,嗯,就这么说。”

接着雍正这话让茹喜眼瞳缩紧,他是想激怒李肆,有什么用意!?

念头闪过,茹喜几乎要扇自己耳光,还真当自己是在为李肆办事!?干嘛为李肆考虑?该想的是皇上这么做,会不会有什么坏处。

见着茹喜神色扭结,雍正似乎更开心了:“你大可直接跟他说,朕可非皇考,顾忌这顾忌那的,朕要下定决心,他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茹喜此时心绪已静了下来,以她的智慧,猜到雍正该是握住了一张重要的牌,或者是正有一桩大图谋,必须得先刺动李肆。当然,她没笨到追问下去,在雍正眼里,她依旧是李肆的代言人。

“准备着收拾东西吧,这里对你来说,也太大了点。”

雍正再用森冷语气说着,茹喜心口一紧,这是要将她贬为普通宫女了。

门外小李子听到这话,失声叫了出口,雍正转头看过去,吓得他连连叩头求饶。

“李五?……这名字不好……”

问得小李子的名字,雍正恨意翻腾,对茹喜的用心有另一个方向的解读。

“你主子跟宫外联络,都是靠着你吧,以后你就叫……李连英!”

丢下这话,雍正拂袖而去,看着他的背影,茹喜一脸凄楚。

长沙,另一个人脸上的凄楚一闪而过,笑着对正在摆弄短铳匕首的红衣佳人道:“四娘,真的不当黑猫了?”

佳人正是昔日的小红,现在的李四娘,一身火红劲装,罩着深蓝中袄,矫健中又显妩媚。一对月雷铳插在腰间,再将一对匕首藏进靴筒里,脸上正飘着压不住的兴奋:“也该回去啦!师傅都催了我好几次。眼下官家正好在益阳,陪着官家,把盘大姑护送回广州,可是师傅千叮咛万嘱咐的重任。”

她转身看向那清瘦汉子:“甘大哥,这些日子,我这只猫儿,还算合格吧?”

甘凤池连连点头:“四娘若是不合格,怕是再没几只合格的猫儿了。”

接着他像是试探地问道:“那……回去之后,四娘会做什么呢?”

四娘一点也没犹豫:“守着官家,守着师傅啊。之所以要当黑猫,还不是官家说我太单纯,没见过世面,现在忙乎了这一年多,怎么也能让官家和师傅刮目相看了。”

甘凤池的追问已显直白:“我……我是说再……再之后呢?”

四娘耸肩:“再之后?官家要看我入眼,就收我在身边服侍,若是看不入眼,就守在师傅身边……”

似乎完全对甘凤池没什么想法,四娘不由自主地念叨着自己的心声:“六七年前,我还是个快饿死在道上的孤儿,被罗大叔他们胡乱拉着,去了凤田村讨食,被还只是个穷小子的官家买了下来。那时官家还亲手递了我一个窝头,然后就去揍拿着长矛晃悠的关娘娘……”

心绪也跟着述说回到了从前,四娘眼中带着一丝晶莹的光华:“现在官家准是想不起来了,那时就跟泥猴似的,男女不辨的小丫头,一边啃着窝头,一边下了决心,这一辈子都要跟住了他。”

接着她道:“在李庄,官家还开了女学,专门教咱们读书认字。再之后,师傅来了,教了我本事,让我可以作得更多。有时候我真觉得,官家就像我爹,师傅就像我娘,呵呵……”

注意到甘凤池有些怪异的神色,四娘问:“甘大哥,明年轮休,你有什么打算呢?”

甘凤池苦笑:“我这年纪,也得想着……”

这时候四娘倒一点就懂,打了个响指道:“还没看上谁的话,四娘就帮甘大哥解决了!宫里姐妹等着嫁的可多呢,到时看不把甘大哥挑花眼!”

小包裹上肩,四娘准备妥当,一阵风地卷出去,甘凤池愣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

武昌府,一块写着“总督湖广等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张”的官牌引导着仪仗鸣锣开道,朝总督衙门行去。跟这官牌的职衔相比,仪仗显得异常寒酸,引得周围民人议论纷纷。

“是哪位张大人啊?”

“之前任两江总督的张伯行张大人!”

“哎哟,天下第一清官!咱们是上辈子积福,居然能亲眼见着!”

消息传开,民人们很快跪满一地。连先皇帝康熙的奶兄弟噶礼都能制服的清官,自然是民人心目中的青天。

“几位大人都在荆州常德议事,不及面迎,还望大人恕罪……”

“不妨事的,朝廷公务要紧。”

在总督衙门迎接张伯行的只是湖北湖南布政使和按察使,正主都不在,张伯行也没一点怨愤之意。

一番就职客套之后,幕僚在后堂开始了抱怨:“此番东翁从两江转到湖广,就是给那李卫挪位置的。”

张伯行叹气:“今上励精图治,先皇政风骤然一变,这番处置,已是顾念我这清官名声了。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任一日,就尽职一日。”

幕僚摇头:“湖广不比两江,湖南只剩三府,军事更重,东翁怕是更多要作钱粮掌柜的活。”

张伯行有力地挥手:“再怎么战,也不能苦了百姓!从码头一路而来,我见路上行人,服色整洁,少见孤弃,武昌府做得不错!”

不多时,一直在外侯听聆谕的武昌知府被带了进来,听了赞扬,武昌知府知张伯行是赤诚君子,和盘托出缘由。原来武昌府得益于南蛮商人来往,过税是一笔大收成,码头和城里民人,都有赖南蛮商人的活计挣得银钱,自然比其他地方要富足一些。

“不止如此,南蛮的天主教在此行善积德,收养孤寡,还将病患送往长沙英慈院。下官正想跟制台商量,看是不是允南蛮在武昌开英慈院,造福本地民人。”

这武昌知府或许是真一心为民,或许是被英华工商的银子喂饱了,一番话听在张伯行耳里,就觉此人简直就是南蛮派来一般。

“天主教”、“英慈院”两个名字晃着,张伯行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黑。

“混帐!那等伤天害理,悖逆人伦的邪教妖徒!淆乱祭礼,愚言惑众!你居然让他们堂而皇之地在眼皮底下散播!?”

张伯行勃然大怒,身为理儒之士,不管是英慈院还是天主教,都是他眼中的邪魔之物。

“传我的令,将相关教匪,一体擒拿,不得走漏一个!”

他恨恨地下了命令,武昌知府固然是呆住,幕僚也在一侧嗯咳出声。

屏退知府,幕僚劝着张伯行,“东翁,事关南蛮,最好不要擅起争端。”

张伯行皱眉:“今上御批你不是没看过,说的也正是这事,要的就是对南蛮动弹动弹。”

幕僚叹气:“这一动弹,祸福难知啊。两位宪台,还有荆州将军,据说都聚在了常德,而提督马见伯更是不见人影,想必他们正有什么大谋划。东翁,暂时忍得一时,看看风色再说。”

张伯行转了一圈,决然摇头:“我张伯行,心有浩然正气,与邪魔之事,誓不两立!”

他再度招来武昌知府:“本官不行那不教而诛之事,也不为已甚,你府速速张榜告示,天主教乃邪教!现在武昌之邪教中人,尽数驱离!”

武昌知府犹豫片刻,再不敢顶撞,无奈地长揖领令。

清晨,贺默娘那依稀的啊哦声传来,李肆无奈地问:“默娘还真想当天女?”

盘金铃按住李肆犹自肆掠的手,呢喃道:“人总是有所求的嘛……”

李肆笑道:“那我求的,怎么还不兑现?金铃,说好了要给我生九个的哦……”

一边说一边又开始动作,盘金铃喘息道:“不是说六个吗,怎么又变成九……啊……官家啊,再不起来,今日就走不了啦。”

答应了盘金铃,许她今日料理天庙和血吸虫病研究的首尾,然后就跟他回广州,想着不能浪费时间,李肆只好压下高炽的欲火。

只是半日来回,他自没有必要跟着去,遣了格桑顿珠护卫盘金铃,一行车马直奔益阳东面的兰溪,那是益阳一处天庙,也是盘金铃的前线研究基地。

车马出城,见着马车的特制样式,以及格桑顿珠那标志性的藏人毡帽,外加数十护卫的红黑制服,人群中一个青脸汉子眼中闪起精光。

在城外转悠一圈,那青脸汉子转入一处民居,进到深处,数十人一跃而起,齐声唤着:“军门!”

青脸汉子正是湖广提督马见伯,他的堂兄马会伯在云南一直苦苦支撑,而他满心想要立下惊天伟业,以报朝廷对他们宁夏马家的恩赏。

“那藏人亲卫护送的马车,必定是李肆本人!李肆出城向兰溪去,该是短程,那里有什么?天庙?好,太好了!”

一个当地人该是眼线,为马见伯提供着消息。

“你速速回常德,要诸位大人放船在浣江接应、你速速去招城北兄弟……”

“天庙那里,寻常有什么恩怨纠葛?死于水毒的家眷?斥责天庙邪魔的和尚?嗯……如此行事……”

马见伯雷厉果决,片刻间就分派好了职司,然后喘着粗气,对众人道:“大清江山,就在我等这搏命一举!”

屋中全是他从陕甘带来的死士,同时低声道:“决死!”

第四百八十六章 阴差阳错

悠扬歌声从天庙传出,格桑顿珠板着脸又退了一大截,让自己能更多浸在天庙周围的喧嚣声中。

并非他讨厌天曲,而是他讨厌自己的反应。天曲清灵空寂,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故乡,想起雪山草原,那种忍不住流泪的感觉,似乎总在撬动自己的信仰。

“格桑,你真是越来越像汉人啊,也学会了虚伪……”

接着他如此自责,哪是什么信仰问题呢,满脑子都是那些穿着天女服的汉家姑娘。那袖那裙,那长发那圣洁之音,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可笑自己之前还对达瓦央金有想法,几位娘娘不说,就连盘大姑身边那个贺默娘,身姿窈窕,明目善睐,都强出那刁蛮姑娘十倍风情。

“默娘虽是聋哑,却也有副菩萨心肠,就不知我这个人入不入得她的眼。”

格桑顿珠心神恍惚起来,他的老搭档兼上司龙高山已经成亲,女方是军方重将何孟风的妹妹,才貌双全,温淑贤良,让他羡慕不已。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就如怒涛一般难以抑制,格桑转头朝天庙看去,心说是不是找个机会,跟官家提提?

这一转头,却瞅见天庙附近一片纷乱,无数人正跟护住天庙的禁卫和巡警推攘不定,让他眼瞳骤然紧缩。

听上去像是有家眷得了水毒症没被英慈院治好的民人在讨公道,还有挥着佛经叫嚷邪教妖孽的和尚在叱责天庙,不过是寻常状况,之前在其他天庙也屡见不鲜了,但格桑顿珠却感觉出了危险。早前个把时辰屁事没有,现在却一下冒出来这么多变乱,肯定有人背后捣蛋,真正目的是……

护送盘大姑来天庙善后,不过是临时而为,只带了五六十名禁卫,到了地头后,还招了百来名当地巡警负责外围警戒,应付一般场面足矣,可眼下这番景象,格桑顿珠看出了极大的危险,惊得连心跳都要停止。

“禁卫!赶紧回天庙护住……”

格桑顿珠惊声叫着,话音未落,就听惊呼连连,人群中刀光迸现,好几个巡警和禁卫身上喷出血水,仆倒在地。

“杀人啦!”

人群骤然炸锅,来往奔突不定,没什么护卫经验的巡警纷纷离了岗位,朝着事发地蜂拥而来。之前挥刀的凶手扭头就跑,更是扯得巡警和禁卫朝前直追,天庙的警戒线乱得一塌糊涂。

“混蛋!守住……”

格桑顿珠气得跳脚,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巡警中计没得说,自己手下那帮禁卫怎么也这般没脑子,看来是平日养尊处优惯了。

他的咆哮再被半途打断,这次是脑后一股冰寒劲风,他下意识地偏头侧身,肩胛却依旧一凉,剧烈的疼痛几乎将他的神经撕裂。

顺势往地下一扑,眼角扫到数十精壮汉子从人群中奔出,一边冲来,一边抽出匕首铁尺一类的短兵,格桑顿珠拔出短铳,终于把一句话吐全了。

“发警报——!”

火箭入空,炸开炽亮焰光,不止一支,即便十数里外都能清晰看到。

“那是……不好!”

官道上,正策马向益阳而去的李四娘见着焰光,脸色顿时煞白。这讯号是禁卫在紧急求援,不是皇帝本人遇袭,就是禁卫所护要人出了事。

益阳城,正抽空在处置文书的李肆愣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格桑顿珠求援!?

之所以发愣,是李肆还真想不到,会有谁这般有胆,敢在他治下动如此手脚!格桑顿珠虽然只带了五六十名禁卫,但还有当地巡警协卫,贼人没个两三百人,绝难占到优势。而湖南管治虽不如广东严,这么多异常人色,地方怎么也该察觉。

现在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李肆不及多想,赶紧派出五百禁卫,飞马直奔兰溪,同时急谕益阳地方和周边卫军,布下大网。为防不测,还直接向东面湘阴的神武军左营发去调令。

一番紧急处置后,李肆提着一颗心,就觉七上八下,不是司谕杨适摆出一副“你要出门,我就抱腿,除非你砍了我脑袋”的架势,他真难忍住亲去兰溪的冲动。杨适的话他不得不听,万一这只是贼人调虎离山之计呢?万一益阳地方,乃至湖南谁谁也牵扯其中,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逆之举呢?

圣道元年十一月十六,午后二时许,发出告急求援讯号后不到两刻钟,格桑顿珠就发现,自己似乎错估了形势。

他强忍伤痛,两枪撂倒两个贼人,包括用飞刀伤了他的那个凶手。枪声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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