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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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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李肆挣扎下床,严三娘似乎始终没能找到自己的身份,就杵在门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头也不敢回。

“昨晚……我没干什么吧?”

李肆搭上少女的削肩,浑然不知自己这一问就像是拔下了核弹上的保险。

一股力量自少女腰身荡出,却又被强自压下,少女跺脚嗔道:“我……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什么!?”

脆嫩嗓音跟着娇小人影冲了进来:“昨晚上四哥哥喝得烂醉,满嘴叫着三娘宝贝,原本严姐姐要来陪我的,也被你给羞走了,四哥哥你赔!”

李肆顿时一额头汗,还有些恍惚的心神也瞬间清灵,而少女更是身躯一僵,捂着耳朵连声说我什么都没听到,慌慌张张逃了。

“好好,我赔……”

李肆暗说小丫头片子,该是你赔我才对……

“不过……严姐姐回来了,我好……高兴!”

关蒄冲过来一把搂住李肆脖子,嘻嘻笑着,菱唇小嘴也凑了过来。

“奖励一个……姆嗯……啊!”

啵的一声,结结实实亲在李肆的脸蛋上,李肆心头也如化开了一层蜜糖。

“话说回来,严姐姐什么时候才能把羞害完呢?唉……”

关蒄老气横秋地感慨着,李肆捏捏她的滑嫩小鼻头,哈哈笑出了声。

“这就看我怎么做了……”

收拾停当,出门正见严三娘在小院里两眼望天,不知道发什么呆,看着她那绝丽面容上的淡淡伤痕,李肆心中涟漪不断。

想着两人还太多的话没能倾诉,李肆正准备给自己安排半天假期,盘石玉就冲进了院子。

“总司,咱们去广州试价的米船被人拦住了!刘执事和彭执事他们都在听涛楼,等着总司去拿主意。”

看来事情真得做出来,而不只是靠一张嘴巴说。

李肆点头,“我马上就到。”

接着他看向也关切望来的严三娘,“等着我回来。”

严三娘脸上散开一层红晕,缓缓点头:“我瞧着你怎么做。”

可李肆还没完,笑着问道:“做完了有没有赏啊?”

严三娘面颊晕红,避开了他的目光:“赏不赏又不是我的事……你总该……总该不是为我才做的。”

李肆摇头:“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在意的人,三娘当然也包括在内。”

严三娘再也抵挡不住,转身挥袖:“就你那张嘴!要赏也得做完才有的!”

李肆嘿嘿笑着出门,院子里,严三娘眼波流转,喃喃低语道:“你这小贼,还要贪图什么?我不是把我整个人……都交上来了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狠人遇上疯狗

三艘快哨船在连江上满帆急行,领头那艘船上,李肆踏在船头,心绪翻滚不定。

人无下限,果然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和他李肆一样,湖南江西一干豪商纠集起来,在太平关囤米。可两方做法却大不一样,李肆是透过关会说合商人一起行动,而那边则是靠着权势地位,直接拦下米船,强行平价收购,为此韶州知府、太平关监督,乃至韶州总兵白道隆都一起上阵,使尽了无数手腕。怪不得最近白道隆和他的联系又冷了下来,原来心思都在这上面了。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李肆本也没对北面那帮官商有什么想法,只要他这边的十多万石米能到得及时,正被米价搞得焦头烂额的督抚二人也不会容当地米商吃进去继续闹腾,广州城的米价该能被按住,这就像股票一样,有了这一波走势,当地米商和囤米大户们也该会纷纷跟进,到那时候,他自能昂首踏进广州城那块神仙地,而北面那些家伙就要吃大苦头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那帮人的凶残,居然直接拦江禁米……

不多时,就见到了两艘驻泊在江边的大沙船,这是李肆之前遣去广州先探米市反应的船,船上载有六千石稻米,押船人是于汉翼。

“你说是韶州镇标的兵船?”

于汉翼上了哨船,李肆劈头就问。

“船是韶州镇标的,可人却该不是,操着一口湖南腔!”

于汉翼脸色铁青,想是被对方为难了一番。

“湖南……”

哨船继续前行,进到了连江口,转朝南行,李肆看向远处,江口南面有一处大沙洲,汉时赵佗还曾在此筑城抵挡汉军。此时也有渔夫船夫以沙洲为家,聚起一座小村。但李肆这一眼却没看尽沙洲,两串快哨赶缯船拉出两条线,把江面严严挡住,只留出中间一段水道。

李肆问:“他们也没拿出什么封江文书 ?'99down'”

于汉翼摇头:“没有,那些人就只喊着奉令封江,凡是载米的船都不准过,再不说其他话。谁要靠近,船上的人都还拉弓举枪的,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他语气愤懑,这两艘船上也有护卫,如果不是官兵而是水盗,早就闷头一排枪过去了。

李肆暗骂白道隆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这种事也敢明目张胆地干?就不怕赵弘灿把他整死?

“我去看看。”

他越想越奇怪,湖南……莫非是那个春晖堂在搞鬼?之前春晖堂就曾在浛洸劝诱其他商人把米转到遇仙桥,没什么效果后就开始对李庄动手脚,想探听他这个李半县的虚实,难道他们东家背后的那个李煦,对他李肆这个小人物起了疑心?

看看背后高高挂起的“英德练勇江巡”旗号,李肆心想,若这旗号都不顶用,那可就怪不得他下狠手了。

“英德练勇协总李肆问话,有带头的应一声!”

哨船沿着江边朝那道封锁线靠去,李肆高声问着。

快哨船在绿营里用得比赶缯船还要多,大一些的能载二三十人,有一根桅杆一张帆两支大橹,船后段还有护板和小炮位,一般都用来缉匪传讯。不仅李肆带的三艘船是快哨,对方用来封江的也是一溜儿哨船,除了左右两端那两艘大了一号的赶缯船。

“李肆!?”

听到这声招呼,这边赶缯船上的十来个兵丁探头探脑看着,有人还这么叫了出声,腔调颇为怪异,很有点……搂草打到了兔子的兴奋感。

不太妙……

李肆正在琢磨,却见对面那二三十步外的船上,一下又涌出来十多兵丁,全都持枪拉弓,原本船头的人也动作起来。

“就是他!动手!”

像是头目的军官从船舱里急步奔出,朝着李肆这边一指头戳来,而船头船尾的小炮也朝这边转了过来。

“趴下!”

李肆心底透凉,飞身扑下。

嗖嗖……

蓬蓬……

箭矢跟枪弹兜头泼来,在李肆这艘快哨船上溅起团团木屑和细尘。

轰轰……

接着是两声巨响,像是夹着冰碴的凛冽风暴刮过,船舱、船板,连带桅杆都哗啦啦抖动起来,带得整个船身都是一偏,木屑杂物混着烟尘顿时模糊了李肆的视线,呼呼的铅子破空声掠过头顶,激得他太阳穴都猛然一凉。正压在他身上的盘石玉身子抖了一下,闷哼声像是个线头,将远近好几声惨呼也牵了出来,还有清晰的人体落水声响起。

好……好……

李肆的肺都差点炸了,好胆!这一年多来,从来都是他抢在上风整治人,何曾像今天这样,成了别人偷袭的目标!?看来就算是再狠的人,遇上疯狗也要遭殃。

“弓手别停!炮手枪手装弹!一定要把那小子碾成肉渣!敢对咱们长沙兵动手,这就是下场!”

赶缯船上,那头目扯着大嗓门快意地呼号着。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李肆总算知道这帮家伙的来历了,看来白道隆也算狡猾,只出船不出人。这些人正是年前在浛洸关开枪冲关的湖南抚标营兵,当时被他带着司卫用枪炮震住了。现在他们还是在给春晖堂办事,见着自己这对头送上了门,拿着鸡毛当令箭,想直接下黑手解决掉自己。

“老子憋了一年多,满脑子想的就是杀清兵,你们这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肆推开盘石玉,入手却是一片湿热,这瑶家少年受了伤,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喃喃问着:“总司……没事吧?”

嘱咐他别乱动,转头看去,船上似乎都没了声息,李肆心口燥热上涌,抡圆嗓子喊了起来:“杀——!”

不等他出口,后面两艘哨船已经有了行动。

中间一艘是贾昊带队,听到枪炮声就让船工转舵拐了出来,江面另一端也已经有人叫闹不停,更有几艘哨船开始摇橹,朝着这边靠近。

最后一艘是吴崖,他让船工直愣愣加速插进李肆和贾昊两艘船之间,即便李肆这艘船打起了转,船尾巴眼见就要擦上他的船头,他也一点不顾。

轰……

贾吴两船上同时升起一团白烟,两门神臂炮发话了,那艘赶缯船顿时被霰弹覆盖,像是被马蜂群喷过一般,尘烟、木屑带着团团血花溅飞,至少四五个正装弹拉弓的兵丁摔进江里。

这些长沙兵还没来得及惊呼,两艘哨船上又站起二十来个套着勇字号衣的兵丁,“鸟枪”平端,随着一声号令,砰砰爆响短促而密集,枪口喷出的白烟也在船边连成了整齐的两条线。

又有好几个兵丁身上炸起血花,倒的倒地,落的落水,到这时候,赶缯船上的长沙兵才终于将呼喊挤出了嗓子,一个个都趴在了船板上,罩住李肆那艘船的箭矢骤然停顿。

一阵喀喇喇刺响,李肆这船冲滩搁浅,堪堪停稳,李肆喊了出声:“于汉翼!活着么!?”

于汉翼的声音响起:“怎么也不能死在这帮王八羔子手下!”

听起来有点虚弱,但还没什么大碍,李肆微微松了口气,招呼起来:“没事的掩护吴崖!瞧那小子是要冲船,别让那船的炮再响!伤了的赶紧下船自救!”

他这命令一下,好几个人都叫喊着自己没伤到要害,还可以开枪。

这时候李肆也没办法继续当保姆了,只能由得他们,勉力压住内心的焦躁,观望起前方的战况。

正如他所料,借着一炮加一阵排枪压制了对方,吴崖的船直愣愣冲了上去,咚的一声撞在那赶缯船的船身正中,没等两船从震荡中恢复过来,几个身影就一跃而上。

“该死!”

李肆一巴掌拍在被轰得斑驳破碎的船舷上,其中一个身影扑在半空的时候,就被一枝梭镖给戳下了水,不知道那是谁,也不知是生是死,李肆只觉这一梭镖似乎也戳在了自己身上。

“喝啊!”

跃过去的一人端枪沉喝,李肆听出了是方堂恒,就见他手中上了刺刀的火枪转动起来,抽、砸、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三个兵丁一个接一个倒摔出去,砸得船板咣当作响,真不愧是严三娘瞧中的得意弟子。

蓬蓬……

于汉翼和这边船上的司卫们开枪了,三四十步的距离,船又搁了浅,命中率杠杠的,那艘赶缯船的船头船尾正有几个兵丁在转着小炮,想对着吴崖那船来上一发,这一阵枪弹过去,顿时栽倒大半,幸存者不是被吓得趴地,就是直接落了水。

越来越多的司卫跃上了赶缯船,就听一声声惨呼响个不停,司卫们枪上的刺刀几乎全都染红了,严三娘之前教导枪刺术的严苛也终于见到了回报。

“就是那家伙……”

李肆也没想着留什么活口了,掏出了腰间的月雷短铳,瞄向四五十步外,船上那个正挥着腰刀,劈开司卫刺刀的军官。

蓬……

枪声响,身影僵,那军官缓缓仰倒。

李肆正要心喜,定睛一瞧,暗自抹了把冷汗……那家伙是被方堂恒一刺刀捅死的,而自己这一枪差点打中了方堂恒,吓得那刺刀高手也跟着扑在地上,四下张望着未知的“敌人”。

把月雷短铳插回腰间,李肆暗自感慨,手下这帮小子渐渐成长起来了,而自己再能亲身上阵杀敌的机会,估计也正向着曲线的谷底滑落。

赶缯船上大概有三十来个湖南兵,而李肆这边的快哨船每船有二十人左右,此刻吴崖那船的司卫全都冲了上去,最后一个司卫上船时,估计已经没剩几个活口。

吴崖和贾昊这哼哈二将的默契终于显现出来,吴崖是直冲而上,既以自己的船身遮护李肆那船,更是直捣对方阵前,远战有枪炮,近战有刺刀。那帮实质是保安的长沙兵还能把他们打退的话,李肆就不得不重新规划自己的造反蓝图。

吴崖当矛,贾昊就是盾。吴崖这边利索完事,贾昊那边才热闹开张。枪炮轰鸣声不绝于耳,一艘快哨船、一门神臂炮和二十枝射速快过对方两倍以上的火枪,就靠这些,江对面那四五艘哨船愣是不敢靠近百步之内,就远远打着转地发炮放枪,清军日后的泼妇式作战风格已经显露出来,似乎觉着自己嗓门大,就能吓跑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破我相的代价无比高昂

“火炮……”

神臂炮口径太小,就算用破墙单弹,也不过是在船身上打出拳头大的洞,对区区小哨船都造不成致命伤害,那些长沙兵终究还是有些血性,居然能撑着没跑。瞧着江面的战况,李肆真想从手里变出一门真正意义上的炮来,不说什么大家伙,就算是一具RPG…7也好……好吧,还是欺负人了,那一门佛朗机也够。

可惜……别说他练勇了,就算是绿营兵,不是特定有佛朗机的配备,要拿出这武器来,都是违制的。现在他的司卫能端着上了刺刀的燧发枪,有强化版小炮,这已经是能在官府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极限。

严格说来,射速奇快的鸟枪,还带着刺刀,这情况要从官面上走漏出去,已是大危险,可好在眼下这场战斗是一场“暗战”,对方人是官兵,干的却不是“差”事,没命令就直接封江,完全可以当作水匪看待,事情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收拾了这面的赶缯船,吴崖又赶去支援贾昊,炮火强度加了一倍,对面的长沙兵支撑不住了,纷纷开始转舵。

喀喇喇……

不知道是赵汉湘还是鲁汉陕的神来一炮,一艘哨船的桅杆被从中打断,倾倒而下,又砸在另一艘船上,顿时响起一片鬼哭狼嚎声。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被一桅杆砸得失了控制的这船横在江中,后面的船又撞了上来。赵汉湘和鲁汉陕这对炮手虽然分在两条船上,却很有默契地同时将破墙弹换成了霰弹,轰轰两炮再炸过去,又扫落一片人影,清澈江水顿时染开了大团

猩红。

“追过去!不留一船!”

李肆下令,于汉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掏出腰间的牛角小号,呜呜地吹了起来。

这道封江线就有一百来号长沙兵,其他都是船工役夫,之前那艘大赶缯上被杀了三十多兵丁,接着在贾吴的追击下,又有三艘哨船被料理干净,剩下的疯狂摇橹,终于冲到了岸边,等贾吴等人靠岸的时候,剩下那不到一半的长沙兵已经狂奔进沙洲深处,再难追到。

李肆的命令是不留船,那些人就再懒得管。驱赶着船工将船障解开,押着他们朝浛洸行去,这些船就归李肆自己的船行所有了。

“嘿嘿……这些该是官兵吧,瞧他们那点本事,冲上船去的时候一个个都傻成了庙里的泥菩萨,除了王堂合胸口遭了一梭镖,伤势有些重,就再没什么损伤。”

贾吴二人收队回来,吴崖上了贾昊的船,正一脸兴奋地唠叨着。

“别老是觉得官兵羸弱,至少人家打仗还是有章法的,就说跑路吧,都知道四散而逃,追都不知道该朝哪里追……”

贾昊貌似谨慎地总结着。

李肆那艘船坏了,也只好上了贾昊的船,刚一露面,贾吴等人都惊住了。

“总司,你的脸……”

顺着他们的目光摸上脸,李肆也是一惊。

“我草……”

原本半脸是血,还以为是染了盘石玉的血,没怎么在意。这时才感觉从额头到太阳穴火辣辣的痛,一摸居然是条深深伤痕,破相了。

惊怒在心底里翻腾,惊的是差点就被开了瓢,该是被最初那通袭击里的炮子擦着了,怒的是自己险些就造反未成身先殒,这帮家伙,还有他们背后的东家,着实该死!

再想到这一场战斗下来,阵亡了三个司卫两个船工,重伤六个,轻伤无数,李肆只觉胸膛郁涨无比。

“敢要我的命,我就先掏了你们的命根子!”

咬着牙,一招阴狠毒计在李肆心底骤然成型。

回到李庄,见着李肆额下那道狰狞伤口,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关蒄这个爱哭鬼又哭成泪人不说,严三娘都是脸色苍白,给李肆清理伤口时,手哆嗦得像是在示范抖枪一般。

“这下我们可是真正的一对了。”

李肆还有心跟她开玩笑,然后一滴滚烫的泪珠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三娘,别埋怨自己,这跟你没关系。”

李肆知道她在想什么,将她那打着摆子的手握住。

“我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要坚持下去,就得付出代价。我原来不怕死,可我现在怕了,我还更怕你……”

严三娘没有挣开手,面颊透红地望住李肆那近在咫尺的眼瞳,道不尽的情意就在这一眸间传递而来,不需要言语,李肆已然深懂了她对自己的心。

“不管是坚持什么,还是反什么,男人永远得站在女人的前面,所以呢……”

李肆抚上三娘的脸颊,手指在她那道淡淡伤痕上轻轻划过,正想将这通男人宣言发表完,然后……趁着少女怜惜之心大盛,羞涩之心潜隐的大好机会,在她那娇艳樱唇上来那么一下,就此便可大功告成。

手指刚过眼角,却见两团火烧云骤然在少女脸上绽放,急速向脸颊染开,几乎是在一瞬间,连她那如玉脖颈都红成一片,而她那含泪凤目,更是隐隐迷离,像是坠入到了一种……超出李肆期盼的状态里。

再见到那樱唇微微抖着,似乎在等待,甚至在邀请着什么,李肆一颗心几乎要冲入云霄。正待有所动作,少女啊地轻呼出声,整个人一跃而退,掩着脸转开了身子,肩头还在剧烈耸动着,似乎刚才经历了一番腾云驾雾般的奇遇。

“我……我才不是当什么女人来的,我是要……要跟着你造反的!”

严三娘硬着嗓子丢出来这么一句,然后匆匆逃离,一边跑一边想,自己难道真是浪荡女子吗?为什么他的手一碰到自己,满脑子就转的是之前看过那画册上的东西,甚至是……那晚上自己做的梦?

少女是不堪羞惭,所以跑了,丢下一脑子雾水的李肆,愣了好半天还没搞明白,自己是又摁到这姑娘的哪处羞点了。

“女人心,海底针,古人诚不欺我……”

李肆讪讪地作了解释。

听涛楼上,额头连带一只眼睛都被裹上绷带的李肆,干脆找了块皮眼罩遮着,活像一个海盗,一脸暴戾地讲解完自己的计划后,段宏时、彭先仲、刘兴纯等几人发了好一会呆才清醒过来。

“整个计划说起来就是……”

听完一大堆步骤,彭先仲尝试着总结。

“一个字,抢!”

李肆冷声道。

“这不是什么计划,怎么善后才需要计划。”

段宏时很不客气地损了李肆一句,然后进入擦屁股的角色状态。

“放……李朱绶。”

李肆下意识地就想到一个人。

“呵呵……对呢,咱们还有一个……李青天。”

段宏时拈须微笑。

英德县衙,李朱绶捧着茶水,直到热气散尽都还没回过神来,罗师爷再等不耐,嗯咳一声惊醒了他。

“东主,李总司这事,对东主又是一桩大利啊,若能办得妥善,演得圆满,可就是一飞冲天了。”

师爷这话,李朱绶倒是连连点头。自李肆崛起后,他连逢喜事,县务也渐渐清闲,除了应付一下官面上的事,其他时间都埋在金石堆里,赫然成了一个骚人墨客。心宽虽然没能体胖,气度却比一年前从容优裕了很多,整个人居然有了几分外于庙堂的风骨。

“只是……我琢磨着,这李肆……到底要成什么样的事业?居然下得了这样的胆子。”

让他想得入神的是这个问题。

“湖南那些商人,还有韶州府和白总戎,他们下的胆子也不小。”

罗师爷不屑地插了一嘴,胆敢封江囤米,跟督抚唱对台戏,就算有后台,这也是极忌讳的。

“是啊,他们那样的,我还能想明白,可跟他们对着干的李肆,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

李朱绶皱眉摇头,罗师爷是明白了,自己这东主,开始怀疑起李肆的动机了。商人逐利,官爷逐绩,李肆此番动作,逐的是什么?名?也没看出他特别在意什么名声,“李半县”这恶霸名整个粤北都叫开了,他也没想着去修路架桥造水渠,就一门心思摁在搂钱上。

所以,别说李朱绶,任何一个官老爷都想不透李肆的路子。

“东主,不管明不明白,至少商人跟着他能发财,东主你跟着他能升官,或许,他信的就是大家能一团和气。”

想着这段时间来,自己在青田公司那布下了越来越大的事业,甚至有风声传出来,县衙的苏文采有可能在下一批拿到金股,那么自己也该有希望,罗师爷下意识地就为自己真正的东主说话。金股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做事了,每年都至少能有好几百两银子分润。当然没谁这么傻,金股可是一种地位,有了它,才能分派到真正重要的职司。

“就怕升得越高,摔得越痛……”

李朱绶还是有些犹豫。

“东主,你又不是风筝,决断不都由你自己下么?和李肆也只是互惠互利,相互扶持而已,你是官,难不成李肆还能要挟到东主?”

罗师爷呵呵轻笑道,李朱绶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没错,他又不是傀儡。

听涛楼,得了李朱绶的回信,段宏时点头。

“李朱绶能配合周全,就该把他摆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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