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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第一夫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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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念晴立刻紧张起来,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道:“怎么样?”

渐渐地,神色又舒展开来。

南宫雪看着她半晌,终于微笑着点点头:“很好。”

她又看向何璧。

何璧依旧冷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吃得也很快。

杨念晴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开心极了,好歹来古代自己也做出了一道现代产品:“你们喜欢吃就好。”

话音刚落,另外三个人全都扭头看向了门。

轻巧的敲门声响起。



杨念晴高声问:“谁?”

门外静了片刻,随即却又轻轻敲了几下。杨念晴有些疑惑,看何璧点头,便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一双半开半合,如晨星般迷人的眼睛!朦胧、慵懒、妩媚,却又隐隐藏着几分坚定。一袭粉红色的衣袍更为她添上了几分幽雅。

屋里三个男人都有些惊讶,想不到竟会是她。

片刻。

南宫雪站起来:“江姑娘!”

江湖谣也抿嘴一笑,蹲身行了个礼:“南宫公子也在。”

迷人的眼睛看着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她嫣然道:“你不必着急,我只是来这边办事,想着你托我打听的事情已有了,来告诉你一声,并非跟着你跑来的。”

李游嘴角一弯。

江湖谣又笑道:“这是十里圃的点心,顺便带些过来叫你们尝尝,只怕不好吃,可莫要嫌弃。”

杨念晴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也托着一碟精致的糕点。

哇,真漂亮!

“多谢。”

还没等她看清楚,李游已经含笑接过了那点心,却并不放在桌上,也放到了那张小几上,和先前抢的那份蛋糕摆在一起。

南宫雪看看李游,微笑:“江姑娘不妨坐下说话。”

江湖谣客气了两句,便坐下了,冲李游眨眼:“你不是想听那云碧月的事么……”

李游喜道:“你打听到了?”

她点头。

四人立刻屏息凝神。

她却又并不开讲,只看看李游,美目流盼:“此事已过了许多年,如今江湖上大多是传言,究竟是真是假,我也毫无把握。”

李游微笑:“在下就当听故事也无妨。”

江湖这才抿了抿嘴:“那是三四十年前的事,想必你们也已听说了些。”



“当时,江湖中最负盛名的年轻侠客是‘白氏双侠’,白无非与白无忆,那白无非排行第二,白无忆排行第三,白家与云家乃世交,白老爷子与云老堡主又是老友,因此,那云碧月与白二侠本就青梅竹马,订亲后,更是江湖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

电视剧不是白看的,听到这里,杨念晴先就摇头郁闷起来:“这样完美的恋情基本上都没什么好结果的。”

江湖谣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南宫雪叹道:“不错,人人都以为他们将是对羡煞人的神仙侠侣,哪里想到会横生变故!”

江湖谣幽幽道:“正所谓世事无常。”

“就在婚期临近前一个月,白二侠竟突然登门收回了聘礼,与云碧月解除婚约。碍于世交关系,云家倒也未曾兴师问罪,谁知事后不到两个月,白三侠与表妹订亲的同时,又传出了白二侠与唐二小姐订亲的消息。”

沉默。

李游摇头:“那白二侠也太性急了些。”

“不错,云碧月虽然表面不计较,却终究心高气傲,听到他订亲的消息,这一气之下便悄然出走了。云、白两家竭尽全力寻了一年多,竟毫无音讯,自此,两家便渐渐绝望了。”

“事隔十多年后,江湖几乎已无人再记得此事,哪知此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的万毒魔女,不知多少高手死于万毒血掌之下,最为奇怪的是,被她杀害的人,尽是负心风流的男子。”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

众人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看向李游。

李游赶紧道:“不知后来又如何?”

江湖谣抿嘴笑了:“她这次重返江湖,第一个要找的自然是白二侠,白家老爷子那时已过世,待她寻上门时,‘白氏双侠’竟携家人归隐山林,远远避开了她。”

南宫雪摇头道:“回避不是办法。”

“不错,后来八月十五那夜,她终于找到了‘白氏双侠’隐居之处。然而正在她要对白三侠下手时,白二侠突然出来替兄弟受了那一掌,大约总是因为当年悔婚的缘故,自觉有愧于她,情愿一死以偿。谁知云碧月虽恨他入骨,却又真正对他一片痴情,眼见心爱之人死于掌下,她一时心灰意冷,竟也当场自尽。那白三侠见兄长为救自己而亡,悲痛之下也自尽了。”

悲苦的故事,柔美的声音,杨念晴已听得呆住。

疯子与傻子

南宫雪沉吟半晌,叹道:“传闻都说‘白氏双侠’皆是被云碧月所杀,却不想白三侠也是自尽,原来这其中竟还有如此隐情!”

李游皱眉不语。

何璧却依然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坐得笔直,一脸的冷漠。

江湖谣轻轻道:“可惜那万毒血掌,云前辈用了十载年华才创成,现身江湖却最多只两年而已,此后竟失传了。”

南宫雪摇头:“未必,她既是杀了白氏双侠便自尽了,想必那万毒血掌的心法也有可能落入旁人手中,或许是白家人。”

李游点头:“正是。”

江湖谣看着他们,惊疑不定:“但如今并未听说还有人会这种掌法,莫非此案……”

李游微笑:“我们也不过是揣测罢了。”

江湖谣便不再问:“云碧月一生孤苦居无定所,又不与亲朋好友相认,将万毒血掌的心法带在身上倒也有可能,但那夜之事并未有人亲见,如何查起?”

南宫雪微笑:“既无人亲见,江姑娘又怎会打听得如此详尽?”

江湖谣愣了愣,也笑了:“不错,传言总是人放出来的,但如今要问这些故事是哪一个先说出来的,只怕也无人知道。”

“当年他们了断之处,可是在断情山庄?”

“不错。”

断情。

杨念晴暗暗叹息,若非云碧月爱极了白二侠,事情也不会变成那样。一个女人若是不爱那个男人,就算被退婚,也不至于如此怨恨,只有爱,才会让她不顾一切,用十年青春去练那种残忍毒辣的掌法,然后将它用在所有风流负心的男人身上。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沉默半日。

江湖谣站起身道:“天色不早,我出来这许久,也该回去了。”

众人也都跟着站起来。

江湖谣略略一礼,却又忽然转向李游,笑道:“你要当心了,萧铃儿与秦如水她们都在金陵。”

李游果然苦笑。

他也有怕的人?杨念晴看看一脸头疼的李游,却无意中瞟见江湖谣那双半开半合的眼睛里满是喜意,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明媚鲜妍。

她立刻恍然了,暗自好笑。

萧铃儿,秦如水,都是女人的名字吧?这色狼怕被女人缠。见李游不喜欢她们,这位大美女自然该高兴了。

“我走了。”

李游点头。

一直沉默的何璧忽然开口:“天色已晚,叫老李送你。”

“不必,”江湖谣微微一笑,垂下头,却还是不经意看了李游一眼,“你们既有事,我自己回去无妨。”

李游却已笑着走向门:“贵客驾临却不送,在下岂非也成了狂妄之辈。”



看他们走出去,杨念晴这才贼笑着拍拍何璧的手臂:“原来你也看出来了,那个美女虽然嘴上说不要他送,其实心里高兴得很呢。”

何璧皱眉,居然也配合道:“她是个不麻烦的女人,你该学学她。”

南宫雪笑着摇头。

杨念晴果然吼起来:“你YYD什么意思!我是麻烦?”

何璧道:“女人不应如此说话。”

“我……”杨念晴发现自己实在懒得找语言跟他吵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这人计较,封建!”

倒是南宫雪负手踱到了窗边。

“究竟那万毒血掌的心法落到了谁手里?”喃喃的声音,“事隔三十年,何兄,你我如今又该从何查起?”

何璧皱眉不语,似也在思索。



杨念晴想了想也没有头绪,便无聊地走到小几边的椅子上坐下,谁知目光这么一瞟,却无意中看到了几上江湖谣带来的那碟糕点。

做得真精致啊,色香俱全!

杨念晴不由伸手取了一块,尝了尝。

哇!太棒了!

软绵绵的,甜而不腻,古代点心制作水平还真不低。杨念晴暗暗赞叹,忽然又看到了旁边被李游抢走的那份蛋糕。

模样也太丑了点,摆在这旁边简直连陪衬都算不上!

她悲哀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孩子自己爱,好在味道好象也还可以,他们吃得也满快嘛……真有这么好吃?

想到这,杨念晴好奇地拈起一块放在嘴里。

怎么是硬的!

又干又硬,一口没吞下去,差点噎住。

杨念晴怔住。

看看那边毫无察觉的两人,再看看手上剩下的蛋糕,她心中有些堵,他们俩肯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才故意做出好吃的模样来安慰她的!

可那个混蛋李游为什么要说好吃,故意骗人出丑?

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了。

半晌。

杨念晴默默站起来,走到桌边,将所有的未吃完的蛋糕都倒在了一起。

何璧目光一闪,抬头看着她不语。

南宫雪却转过身:“你……”

“难道你们没发现,其实这个做得很难吃,”她勉强一笑,“我本来不会做,这是第一次,你们也不要勉强吃了。”

说完,她不再看二人,飞快收拾起东西就走出门去。



分明是初冬的夜,却格外的寒冷,待杨念晴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时,窗外,风露已经很重了。

坐在窗边,她苦笑。

若不是他们几个,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原来自己在这古代还真是一无用处!这里始终不属于自己,失踪这么久,老妈肯定急死了……

但怎样才能回去?

发呆。

忽然,门轻轻响了几下。

她愣了愣:“谁?”

“小念?”温和的声音,“可睡下了?”



南宫雪?

杨念晴迟疑着,走过去打开了门。

南宫雪果然站在门外,俊美的脸上依旧带着典雅亲切的微笑:“果真没睡。”

看着他,杨念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垂头走回窗边坐下。

南宫雪摇摇头,走了进来,却并不掩门。

“夜凉,该关上窗户睡才好,”他缓步走到窗边,伸手关上了窗户,随即转过身看着她笑道,“还在难过?”

杨念晴不语。

南宫雪静静看着她片刻,忽然道:“我自小到大,已不知见过多少美味了。”

“对不起,”杨念晴终于抬起头,抱歉道,“我真的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有那么难吃,如果知道,我也不会叫你吃的。”

“错了,”南宫雪微笑,“其实并不难吃。”

杨念晴愣了愣:“你不用安慰我,我也没那么难过了。”

“的确不难吃。”冷冷的声音响起。



竟是何璧。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了旁边。看着这个冷漠的“神”居然也会开口安慰自己,杨念晴不由心中一热,眼圈红起来了:“谢谢你们……”

南宫雪摇头:“倒并非安慰,在下只是觉得,拿鸡蛋来做实在新鲜,只是硬了些,倘若做得好,味道必定不错的。”

杨念晴立刻擦擦眼睛,点头。

“对,蛋糕本来是很软的,我也没想到会那么硬,”她想了想,“一定是我打蛋清的时候没有打好,发酵不行,还有很多东西这里也没有。”

南宫雪含笑点头:“你既知道,下次必定能做好了。”

说了这番话,杨念晴已不再那么难过,她也知道南宫雪是在安慰自己,心中更加感激——今天他生日,自己倒请他吃了这么难吃的“蛋饼”。

“南宫大哥,真对不起……”

“在下已许多年未曾过生日了,难为你想着,”南宫雪打断她的话,“待下次你的蛋糕做好,莫忘了请在下尝尝。”

杨念晴看着他半晌,笑了:“OK!你放心,我杨念晴以后绝对会用心钻研,做出好蛋糕,成为大宋第一的蛋糕师,你们都等着吃吧!”

南宫雪忍住笑,摇摇头。

何璧看看她,冷漠的俊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早些睡,明早起程回南宫别苑。”



送走他们两个,杨念晴已不怎么难过了,心情渐渐好起来。其实这古代也没有那么坏,至少,交到了几个很好的朋友……

她关上门,走到床边准备脱衣服休息。

忽然——

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叹气声:“麻烦姑娘脱衣服前,最好先瞧瞧房间有没有人。”

“啊!”她吓得蹦开两步,“谁?”

翩翩一袭白衣,悠然立于灯旁,长长的睫毛掠起浅浅的阴影,双目中满盛有趣之色,不是李游是谁!

杨念晴第一个反应却是望望四周:“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走我就进来了。”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自己站在门边居然都没有发觉,好快!

杨念晴瞧了他许久,忽然冷哼一声,往床上坐下:“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一睹我们大宋第一蛋糕师的风采了。”

原来他都听见了!

杨念晴不由尴尬万分。

“没找你算帐就是你的运气,你什么意思!”她冷笑着跳到李游旁边,指着他的鼻子,“干什么故意骗我?还要我拿去让他们吃,想看我出丑?”

“你难道就不能客气些,”李游看着她的手,苦笑,“在下虽然骗了你,你的蛋糕却也吃得在下没了胃口,扯平了好么?”

杨念晴愣了愣,垂下手。

这难吃的“蛋饼”他倒是吃得最多的,一开始他就把她那份抢过去,就是因为怕她发现难吃吧?

“我本来就要倒掉,你说没事。”嘀咕。

“既做了出来,如何又倒掉?”李游长眉一挑,“你也看见了,南宫兄与老何绝不会嫌弃,何况你若就此不做了,大宋岂非又少了个蛋糕师?”



“你看什么?”

“你真像我的老师,就差戴个眼镜,”杨念晴歪着头瞧了他片刻,泄气地坐下,“说真的,我只是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会变得这么没用。”

李游皱眉:“没用?”

杨念晴瞪眼:“不是没用,是我学的东西在这里都用不上。”

说完,她又闷闷道:“我现在真的很想回去,可是又回不去,或许……”

“如何?”

怎么穿来就怎么穿回去,穿越原则啊……

杨念晴仔细想了想,忽然跳起来抓住他的手,喜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许你再把我往天上一扔,我就可以回去了!”

李游诧异地瞧着她,像是从没见过她似的。

杨念晴被看得十分不舒服,两眼一瞪:“喂,我很正常的,我说的全是真话,你那天可亲眼看见了,我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看我做什么!好象我是疯子一样……”

李游终于叹了口气,点头:“对,你不是疯子,你只是傻子。”

说着,那俊逸的脸上双目一眯,顿时,熟悉的、许久不曾出现过的、佛祖般动人的神秘微笑又荡漾开来!

不好!

杨念晴立刻条件反射地就要逃,可惜,每一次意识到危险的过程都很快,但每一次,执行速度都是个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

你YYD!

“李游!”她火了,坐起来大吼,“你这混蛋,能不能不要老拿我当暗器用!”

“你该早些习惯做暗器才是,否则在下哪天果真如你所愿,将你扔上天,你岂不是要被摔得跟你的蛋糕一样?”

说完,李游已拉开门走出去了。

杨念晴愣了半天,回过神,忽然冷汗直冒。

有道理!要他把自己扔上天是小意思,关键是上了天万一穿不回去,掉下来摔成“肉饼”,这才是个大问题,那家伙是不会那么好心来救的,这事一定要谨慎考虑……

墓地之谜

果然,第二日清早四人便动身了,何璧等决定改水路。这些日子风尘劳顿,好在杨念晴并不是古代的娇小姐,倒也没叫累。船行一日,傍晚竟没有赶到市镇码头,只泊在了一座山下。那山虽不算高,却也景色深幽,但见云雾浮荡,古松皑皑,古柏森森。

李游负手立于船头,悠闲得如同一朵白云。

他看了那山半日,笑道:“虽为断情,其实痴情,久闻‘断情山庄’之名,想不到今日竟有缘路过,难得。”

断情山庄?杨念晴想起来,这不是云碧月死的地方吗!她仔细看了看,撺掇他:“不如我们上去看看吧。”

李游点头,看着何璧:“如今既无线索,上去走走也无妨。”

南宫雪微笑:“既是有幸路过,若不去拜会一下那位痴情的前辈,实在遗憾。”



断情山庄坐落在半山。路上但见古木苍翠、曲径逶迤,泉水泠泠,牧笛声声。四人行了大约半小时左右,便见一座古朴的山庄镶嵌在昏昏的暮色里,半掩于云雾苍柏间。

门庭冷落,寂然无声,别透着一种凄凉落寞之态,似乎并没有人住。一块古老的牌匾上,刻着几个褪色的大字:

一梦山庄。

看着那块匾,杨念晴不解:“不是叫断情山庄么?”

南宫雪摇头:“昔日‘白氏双侠’本将此地起名为一梦山庄,只因有了云前辈的痴情,江湖朋友才送了这断情之名。”

“原来是这样,”她明白过来,走上前,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有人在吗?”

半日。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回答。

杨念晴回头看着三人,丧气道:“恐怕这里已经没人住了吧?”

李游叹了口气。

南宫雪却笑了,看着门前石阶:“不会。”

石阶上干净得没有一片落叶,残留着几丝笤帚扫过的痕迹,一只山雀轻轻落在上面,又蹦又跳地跑了几步,看上去悠闲极了。

杨念晴继续拍门,嗓门提高了八度:“请问有人在吗?”

这次果然有回应了。

“就来,咳咳咳……就来!”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来,还夹杂着咳嗽声。



开门的是个瘦小的老头,大约七八十岁,须发皆白,手上拄着根粗糙的拐杖,待听说是借宿后,他立刻将众人让进门去。

老人家在前面带路,引着他们往里面院子走:“咳咳……这里已许多年没人来了,东西都粗陋,只怕怠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他一面走,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还捂着胸口咳嗽几声,这副病态落魄的模样使他看上去仿佛更老了十几岁。

杨念晴有些同情:“这里只有您老人家一个人吗?”

老人摇摇头:“是啊,走的都……咳,走的都走了,死的死……如今只剩我一个孤老头子守着,唉……”

南宫雪皱眉:“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朽姓任,什么前辈,”老人自嘲地笑了声,也并不问他们的名字,只点头道,“谦逊有礼,不骄不躁,如今这江湖,也全靠你们这些年轻有为的后生了。”

南宫雪适当地谦逊了几句。

说话间,那任老伯已领着众人进了个小院。



小院也十分清静整洁,一色的白石板铺成的地面,没有任何装饰,墙头松枝透着冷冷的翠色,显得有些萧索。

“这里是昔年我家两位少主人留客之处,已多年未有人来,东西都十分简陋,几位莫要见怪。”任老伯一面说,一面将四间房指给了他们。

杨念晴暗暗叹气,看来他口中的“两位少主”,就是当年的“白氏双侠”了。

南宫雪黯然片刻,拱手微笑道:“不知白前辈与云前辈的墓地在何处?烦老伯指引一下,我等也该拜上一拜。”

任老伯微微一愣,随即摇头:“原来你们也是慕名而来,这些年已不知有多少男女少年前来祭拜了。”

说着,他又咳嗽一阵,叹了口气:“事隔几十年,虽是痴情所至,却难善终,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你们又何必痴迷于这些无稽之谈。”

南宫雪笑道:“前辈说的是,只不过我等既已来了,又身为客人,不去拜会主人总是失礼的。”

这“主人”,自然也是指白氏双侠了。南宫雪并不提其他,只说拜会主人,理由又体面,又叫人不好拒绝。

见他对旧主人言语颇为尊敬,任老伯果然笑了:“难得你们有心,咳咳……既如此,各位请随我来吧。”



松盖苍穹,郁郁葱葱。两座墓碑静静立于暮色之中,十分凄凉,山谷松风阵阵,更平添了一股阴森之气。

任老伯凝视着墓碑,目光悲凉,却又充满了慈爱,宛如看着自己的亲人小辈:“这是二公子与二夫人,那边是三公子。”

暮色更浓,墓碑上的字已经看不太清楚,只隐约见得有“……白无非……唐氏……”几个字。杨念晴暗暗叹息,看来白二侠终究是与原配妻子葬在了一起,可怜云碧月的万般痴情,至始至终也只是个悲剧。

南宫雪看了看墓碑,也轻叹道:“白二侠与夫人感情甚好。”

任老伯点头:“正是,可惜……”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可惜,那次退婚却毁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也毁了他和妻子的一生。这一切到底是谁的过错?

众人皆按江湖礼节拜了拜,再站了片刻,任老伯看看天色,就要领着众人走。

李游忽然道:“三夫人与白三侠没在一处?”

任老伯微愣,解释道:“三夫人与三公子成亲第二年便病故了,可怜她走得早,咳……只因有先生说她的旧坟不宜动土,动则大凶,因此三公子后来才未能与她合葬。”

李游这才点点头。

杨念晴却急着要见云碧月的墓,只顾催促他们快些走。

哪知,任老伯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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