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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别经年-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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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一个音流淌开来,水影便正襟危坐,眼前一亮。若说爱琴之人不悦此曲,那多半是假的。许多抚琴之人穷极一生欲寻此曲谱不能,便得高人指点,口传心授,也鲜有人能够习其精髓。水影虽听过,却说自己技艺不精,不敢尝试。
  《广陵散》。
  角落里传来些不由自主的赞叹,但很快平息下去。惊异于一个未及双十的妙龄少女竟能如此娴熟地演奏这几近失传的名曲,却也不忍破坏了这意境。
  《广陵散》是杀伐之曲,时而压抑,时而激烈,时而澎湃,时而愤恨。乐章过半,不少人已被牵动心神,泪流满面。有的是感怀于《广陵散》此曲本身,有的是感怀于曲中人的悲欢离合。水杉、水影兄妹则只是心神微动而已。说起来他们的定力较强,可说是因为见过的世面太大了,亦可说是经历的事尚少。
  一曲奏罢,纪筠熙又是起身,敛衽行礼。此番的喝彩之声则是久久不能平息。这般盛况,亦不亚于当年纪亭之奏罢《广陵散》时的情形。有说琴曲该当演奏给知音,若是在众人面前,要么难以驾驭这般场面,要么难以达到应有的情绪。是以听轩的琴师,无一是等闲之人。而敢在听轩当众演奏《广陵散》的,纪筠熙不过是第二个人而已。
  水家兄妹坐在二楼,喝彩之声于他们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了,此处格外清静些。
  水杉不动声色地为水影斟了一杯茶,问道:“这一曲你又觉得如何?”
  水影略抿茶水,淡道:“纪姐姐技法娴熟,几近人琴合一,寻常琴师不能望其项背,莫说影儿甘拜下风,便是整个听轩的先生,多半都是望尘莫及。但是,她抚琴不含喜怒,不带感情,甚难听出她对此曲的理解,倒似少了几缕魂魄,教我想起了宿惜填的那首《江城子》。”
  “嗯。”水杉微微点头,“你与我念过的,似乎题目是《薄情引》的,前面写得虽是感情细腻,却也难免有堆砌之嫌,恰是那最后一句‘也有情,却无魂’,写得有韵味。不过,我倒觉得用此言评价纪姑娘此曲,不甚公平。”
  “那你是如何理解?”水影饶有兴味。
  水杉道:“谁说此曲没有她自己的理解呢?我却觉得,不含喜怒就是一种理解。不含她自己的情感,才更现此曲之情,更为纯粹。听闻乐技臻于化境之人,一曲奏罢可引得一众人痛哭流涕,自己却泰然自若,终了拂袖而去。你我都深知奏乐亦要耗费心神,若是感情太甚,多少是对身体的损耗。若这样说起来,纪姑娘的潜力,不可限量。”
  听罢水杉这一席话,水影打量了哥哥许久。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觉得你我生得像么?”水杉打趣了一句。
  “不像。”水影笑道,“你生得像爹,我生得像娘,一点也不一样。不过,我可不曾听过爹对谁人会有如此高的评价。”
  “我本实事求是而已。”水杉抖开了扇子,在面前轻摇。
  “哥哥何时这般会避重就轻了。”水影也以扇子掩面,笑了起来。可这一句,却没有听到水杉打趣一般的一句回应。水影遂转头看去。
  这一次,换做水杉出神了。
  若说什么能在这时候令水杉出神,那必是这首曲子了。水影这才侧耳聆听此曲,是一首《清心咒》。
  “原来……是她……”水杉喃喃自语。
  水影问道:“哥哥竟与纪姐姐有这般渊源吗?是缘何而起的?”
  水杉道:“她就是冷怀轩的主人。”随后遂把那日在冷怀轩纪筠熙以香谢客,又奏《清心咒》的事说了。
  水影听得饶有兴味,遂道:“那有些事情,哥哥已是心中有数了吧。”说罢抿嘴笑了。
  水杉合了扇子在水影头上轻敲一下,“等一下听完了曲,我带你去明前楼吧,听说明前楼今日开新题。”
  水影不依不饶:“那若是纪姐姐今日来了兴致,弹上一整天,哥哥岂非也要听上一整天了?”
  水杉淡道:“不会的,这应是最后一曲。”此言成竹在胸,倒像是与纪筠熙说好了一般。
  那一日隐隐约约,这一日终于是拨云见月,两次欣赏同一曲目,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然而,水杉丝毫不言二者高下,原是纪筠熙无论何时抚琴,总是相宜的。
  这一曲罢了,纪筠熙果然盈盈一礼,退回了帷幕后面。她今日的演奏,到此便结束了。
  水影道:“哥哥,我有些不明之处想要向纪姐姐请教,你替我请她喝杯茶如何?”
  “好。”水杉极爽快地答应了,随手从荷包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水影,“一两银子,可够了?”
  水影嗔道:“哥哥这般好没意思,那我们还是先去明前楼好了。”说着,水影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不过……这钱财,你既然给了妹妹,也不好收回,那我便暂且收下好了。”
  水杉道:“哥哥给妹妹花钱是天经地义,给了你自没有收回之理。”
  “歆语。”水杉话音刚落,水影便吩咐道,“听见了么,以后哥哥不管给我什么东西,你全都替我收着就是,不必替我推辞,可都记下了么?”
  歆语道:“小姐放心吧,歆语都记下了。”随后便掩面笑了。
  水杉道:“你们主仆二人惯是沆瀣一气的,左右是爹娘也不管你们,我也管不了。”
  明前楼与听轩不远,他们便步行前往。水影亦步亦趋地跟在水杉身畔,慢条斯理道:“哥哥,你如今也有十九了,今年年底就要行冠礼,娶亲之事说起来也不远了。影儿想着,若是与哥哥门当户对的女子,自应是知书达理,吐气如兰。家中日后若有了嫂嫂主持家事,哥哥在外也无后顾之忧。我和嫂嫂亦可在家中品诗论画,好不惬意。”
  “哦?”水杉抱着双臂,所有所思道:“那你是希望家中有个嫂嫂主持家事,还是想和你将来的嫂嫂作伴聊天了?”
  “哥哥。”水影扯了扯水杉的袖子,“你说……表姐个把年才来住一段时日,宿惜家教甚严,又不能常出来走动,歆语倒是于我聊得甚好,可琴棋书画之事,与她却也说不上几句。”
  水杉道:“那我是给你娶个好嫂嫂,还是给我自己娶个好妻子?”
  “那自是两全才最好了。”水影笑得会心。
  水杉笑道:“你就莫要再操心了,我心中自是有数。你自己呀,也应是心里有数才好。”
  “有什么数啊?”水影明知故问,“哥哥这般言辞闪烁,我可听不懂。”
  “你心里有数。”水杉弹了一下水影的额头。
  歆语和覃曦在后相视一笑。
  明前楼进门处的石桌上有许多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歌赋,来人不拘身份,皆可留下一词半句,可署名,亦可不署名,可留真名,亦可留号。旁人或可品评,或可回应。若是作者看见了,亦可再行回应,从前因此而结交为挚友的也不少,此处也曾成就过几段美好姻缘。
  水影不常来,却多少也是了解的。那边众客人还未完全落座,水杉和水影便在石桌前阅览着这些文风各异的诗词。
  “这一首辞藻华丽,颇有堆砌之嫌,看似包罗万象,可未必走过名山大川呢。”
  “这首写得好,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浑然一体,可是,却不过也是闲愁罢了。”
  “哥哥看这首,真可谓是写尽了相思之情,不知诗中之人可知不知道呢。”
  “莫不是恰写出了你的心思,你才有这等共鸣?”
  “哥哥最是没趣!”
  “你再来看这首。田园意趣当真是写得炉火纯青,可细细看来字里行间却全然是入世之意,可见是将此处当做了终南捷径了。”
  “那这一首呢,诗风恬淡,当是隐士之作了吧?”
  “来这明前楼吟诗作对的,真隐士又能有几个?大隐隐于市,此人之境界令人叹服。”
  “那哥哥你呢?愿入世还是愿出世?”
  “我么?”水杉顿了顿,“戎马乱世,当追随英主,一统天下;太平盛世,当辅佐明君,造福万民。”
  水影道:“看来家里是留不住哥哥。”
  水杉笑道:“怎会?老子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是齐家,才是治国。你我都是风筝,飞得再高再远,家才是港湾。”
  水影莞尔:“哥哥所言有理。”
  兄妹二人虽是谈得不亦乐乎,却也只是喁喁私语,毕竟在这种地方,高谈阔论也不合礼节。
  “那这首呢?”水影执起一首,“看似平淡,却是清逸潇洒。”
  “嗯,是。”这一次,水杉略带敷衍。
  空谷月出早,烟波何渺渺。
  山风弄影来,孤江月正小。
  一首写景的五言绝句,远近相宜,虽然平淡,读来倒也顺畅。没有署名。
  水影回了一首七绝,亦是写月之诗,不过一个写的是江月,一个写的是山月。
  杯酒新停西江月,西子妆慢又一阙。
  晚云烘月山之高,蕙兰芬引丁香结。
  越过水影肩膀读完此诗,水杉忍不住一阵叹息。
  这首诗看似简单,字里行间却嵌入了六个词牌,《西江月》、《西子妆慢》、《晚云烘月》、《山之高》、《蕙兰芬引》、《丁香结》。水杉倒也佩服妹妹才思敏捷,才不过转瞬工夫,便即想得出这般连句,毕竟《西子妆慢》、《晚云烘月》、《蕙兰芬引》都是极不常用的词牌。可是,除却《西江月》,剩下五个都是极宜填婉约柔情之词的词牌。水杉心中都不由吟起了《山之高》。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
  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霜洁。
  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此诗是何意,已是昭然若揭。
  如若此诗的作者仅是一位青年才俊而已,水杉心中必是暗自欢喜。可他第一眼看过去心中便即有数,这是大哥的字迹。想必,影妹也不难察觉,只不过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走吧,去前面坐。”水杉伸手引水影前面去。水影对此处不熟悉,水杉便常提点着。如今水影也是越发喜欢此处了。
  待到落座,水杉建议道:“下次我们可以坐在后面,感觉也是略有不同。”
  “好啊。”水影对此喜闻乐见,“坐在前面看得真切,坐在后面又有朦胧之感,确是各有所长。”说罢便欲回头看看。
  “来了。”水杉仿佛不经意间朝前一指,“且看今日是什么题吧。”
  “哦?”水影回过头来,看向前面。
  水杉又笑了,仍旧是略带无奈。
  人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旁人多不解醉翁之意;然旁人若解了醉翁之意,又奈何不愿遂醉翁之意呢,就好像,一个装睡的人,不可能被叫醒。
  

☆、皮之不在

  坐在几乎是最后面的水彧朝回头看见他的水杉微微点头。
  “可是熟人吗?”坐在旁边的拓跋炜笑问。
  水彧道:“是舍弟水杉和舍妹水影。”
  拓跋炜道:“看令弟也是文人风骨,你家倒是更像文人世家。”
  水彧道:“五哥说笑了。”
  “对了,你是许久没来了吧?”拓跋炜又问。
  “是。”水彧微笑,“想来五哥定是常来,是以我许久来一次,便也那么容易碰见五哥。不过,我前几日倒是来过一次。”
  “哦?”拓跋炜想了想,“想来那首‘孤江月正小’是出自你手了?”
  水彧道:“是,让五哥见笑了。”
  “五爷,钦彣。”此时开口的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也就是从前的礼部侍郎李率。此番他同拓跋炜一道,拓跋炜便替他和水彧引见了。
  “何事?”拓跋炜回头。
  李率正色道:“从水杉公子品评诗篇之言看来,公子当有辅政之才。”
  “那两年之后开恩科,便望他不要错过吧。”拓跋炜抖开了扇子,“也希望,皇兄不要错过这样的人才。”
  “李兄可是懂唇语?”水彧突然问了一句。
  李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愚兄的确略懂一点。”
  水彧道:“佩服。”他曾对唇语知晓些许,但是并未深学。李率单凭看水杉相貌不可能说他有治世之才,必是见他谈吐才敢出此言。水彧五识清明尚不能闻水杉之言,李率自然更是不能。
  “过奖。”李率微微颔首。片刻又问水彧:“方才五爷说两年之后开恩科,不知令弟可有什么想法么?”
  水彧嘴角微翘:“李兄,方才五哥不是说了么,今日我们只谈文人之事。”
  李率赧然笑道:“如此这般,倒是愚兄失言了。”
  拓跋炜适时道:“咱们且看今日之题吧。”
  不一会儿便有人上前揭题,众人定睛看去,此日之题乃是“皮之不在,毛将焉附”。
  此题可谓是略显犀利了,题板一亮便令众人噤声。
  拓跋炜、李率、水彧三人相视,均是微笑摇头,在前面的水杉、水影亦是。
  半晌有人上前赋诗一首,大意便是说没有皇上,便没有江山社稷,讴歌吾皇文治武功,千秋万代。
  看完以后,水影没忍住,竟是用手帕掩面笑了。待到笑够了,遂对水杉耳语道:“此处本是文人集会之地,却不想竟混进了此等溜须拍马之徒。”
  “是啊。”水杉感慨,“想来他本想在此卖弄一番,希望能被达官贵人注意到,借此入朝为官,可这般急功近利,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此人的做法虽然令人生厌,可字里行间尽是盛赞当今皇上,旁人也不好否认。如此以来便令许多人都窃窃私语。
  水影道:“哥哥何不抬笔驳他一驳,以你的文才,也总能两全吧。”
  “不了。”水杉摆了摆手,“还不是时候。”
  “哥哥此言,耐人寻味啊……”水影嘴角微挑。
  这时拓跋炜起身,朝方才那人拱手行礼,朗声道:“阁下文才出众,可明前楼却不是终南捷径,距离下次开恩科也就是两年了,祝阁下马到成功。”
  此言一出,说得方才那人面上是一阵红一阵白。拓跋炜不曾否认他对皇帝的赞美,却是着实将他一通嘲讽。到此时,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拓跋炜的身上。这个屋子里有不少人知道拓跋炜的身份,再加上他如是说,便都兀自心中有数了。连朝廷的人都发话了,此人算是彻底弄巧成拙了。
  有人对那人耳语道:“这是当今皇上的堂弟,谦亲王。”
  那人愣在了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若非三两好友紧忙拉着他离去,还不知要尴尬多久。
  那人走后,一切都在继续着,拓跋炜坐下,抖开扇子,在面前轻摇。
  李率不动声色道:“这扇子是五爷新画的?”
  “不是。”拓跋炜说到此处,沾沾自喜,“文婧画的,你们以为如何?”
  水彧笑道:“夫人画的扇子在五哥手中当然是珍品。”
  “钦彣啊,”拓跋炜拍了拍水彧,“此言非真心啊!”
  水彧耸了耸肩道:“五哥这可是为难小弟了。夫人画的扇子五哥视若珍宝,我若说不好五哥定然不悦,若是说好,五哥又说我此言非真心,那让我如何是好呢?”
  李率道:“此时倒是该我说句公道话了,五爷这可当真是难为我等了。”
  “那我便给你们二人赔不是了。”拓跋炜作了一揖。
  “五爷。”李率突然正色,压低了声音,“方才你何必说那一句?”
  “可有何不妥?”拓跋炜神色恭谨,虚心请教。李率长他几岁,自从他认识李率以来,一直视之为挚友、兄长,李率的话,他听得进去。
  李率道:“五爷当知这明前楼内有不少人知道你的身份,难免借你的话去揣测圣意,这样一来,于你,于皇上,都不好。”
  拓跋炜道:“怎会?皇兄一向疼我,日前泱儿生辰,皇兄又赏了不少东西,再这么赏下去啊,我的王府都要成金山银山了,几辈子都吃不完,怎会有嫌隙?”
  “好!好好!哈哈哈……”李率连说三个“好”字,长舒一口气。
  拓跋炜低声道:“还是多谢李兄提点了。”
  水彧笑道:“若说起装傻,谁也不及五哥。”
  拓跋炜耳语道:“我可不是装傻,我是真傻。”
  “哥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写?”
  水杉思索片刻道:“此题甚为尖锐,至于怎么写,还是审时度势吧。”
  “那现今的形势,你说应该怎么写?”水影锲而不舍地追问。
  “若要说起来,方才那首歌功颂德的倒是挺合时宜。”水杉巧妙地回答了水影。
  水影笑着啐了一声道:“你可真像个道貌岸然的政客。”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朝堂上下全都是清一色的政客了?”
  “不是么?”水影反问。
  水杉道:“如此可是肤浅了。朝堂之上是有不少搅弄风云的政客,更多的却是真心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福的官员。朝廷不是不需要政客,不过哪一种人占主导,还要看皇上的态度。”
  水影会心一笑:“是以‘皮之不在,毛将焉附’,哥哥是准备这样写了?”
  水杉道:“影儿聪慧。”
  “公子。”水彧才入府门,阿四便迎了上来。
  “何事?”水彧停下了脚步。
  “我现在的武功已经有所进境,何事可以跟公子出去做事?”阿四开门见山。
  “跟我来吧。”水彧径直走向后院。
  毫无征兆地,水彧转身便是一掌劈下,阿四猝不及防,连忙闪避,虽是手忙脚乱,总也勉强算是躲开了。不过,如果这是水彧的致命一击,纵躲开了掌,也躲不开掌风。不过阿四才练武没多少时日,这般进境已是飞快,也是她心无旁骛的结果。
  “还可以。”水彧点了点头,“至少不会拖累我。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跟着护卫队练武功了,我会亲自教你功夫。但你要想好,我将要教你的,都是杀人的路子,一旦你掌握了,就不能回头,因为这种一击毙命的滋味,会让你欲罢不能。”
  阿四俯首道:“能得公子亲授,阿四万死不辞。”
  “你不用立誓。”水彧淡道,“我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不受旁人左右,你也是。回房去吧,明日晨起,我开始教你身法。”
  “多谢公子。”阿四又行了一礼,“阿四告退了。”
  才转身回去,水彧便在走廊尽头看见疲к由裆掖已谏狭怂姆棵拧K畯缌艘徊奖惴缮砉ィ⒃诹似'苡面前。疲к泳艘幌拢π辛艘焕瘢按笊僖!逼逃值溃骸胺讲虐⑺墓媚锿形掖蛏ù笊僖姆考洹!
  水彧面无表情,“我又没问你,你何必急着回话?”
  疲к右皇庇锶鲷龅溃骸按笊僖实模灰实模颐嵌加鞅ǎ馐俏颐亲鱿氯说谋痉帧!
  “你下去吧。”水彧挥了挥手便转身回房去了。
  水彧进了房里,只随性坐在了桌前,也不去查看少没少什么东西,冷笑一声,心道:“有一个还不够么?我又没有什么东西会放在房里。”
  用过晚饭以后,水彧一遍阅着那死亡名册,一遍对候在门前的楚晋吩咐道:“去叫阿四来。”
  那本死亡名册,如今已划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名字,剩下的,看来又必须得出门一趟了,剩下这些人遍布全国,做完这笔生意,恐怕得两三个月吧。
  “公子有何吩咐?”才不过一会儿工夫,阿四便及水彧门前行礼。
  “你进来。”水彧招招手。
  “是。”
  水彧道:“过几日我便要出门,今日要你做一件事,你若是做成了,便跟我同行,若是做不成,怕是你也活不成,若是你还活着,就一直是你现在的身份,等你的年龄够了,影妹会求义父义母给你选一门好亲事。日后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
  “是,公子请吩咐。”
  “疲к樱鲜睹矗俊
  “阿四认识疲к咏憬悖岳雌'苡姐姐对阿四多有照拂。”
  “明日清晨约她去远戎坡,伺机动手,杀了她,如能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自是最好。她也会武功,不比你弱,所以你要随机应变。我会看着你,但是你不会看到我,我也不会出手,除非你失败了。明白了吗?”
  “公子为什么要杀……”
  “不要问为什么。”水彧打断了阿四。
  “是。”
  “回去吧,养足精神。”水彧挥了挥手。
  “是,那阿四先告退了。”
  次日晨起,水彧早早到了远戎坡,坐在了树枝上,隐在树丛当中。半晌见阿四只身过来,亦跃上树枝,隐在树丛当中。
  阿四在家中人微言轻,水彧下达命令的时候亦没有考虑阿四改怎么约疲к映隼矗暇箍雌'苡的名字就知道,她在家中的地位和阿四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不是水彧该考虑的事情,是阿四该考虑的。左右阿四是成功了的,那就静观其变好了。
  又过了半晌,果然见疲к幼蠊擞遗蔚乩吹搅嗽度制碌木奘髦洹
  左边,树叶猛地颤抖,沙沙落下。水彧浅笑,声东击西。疲к用腿换赝罚墒浅耸饕堵湎拢裁匆裁挥锌醇
  右边,同样的声音。疲к佑质敲偷鼗赝贰
  右前,左后,前面……四周相继传来这声音,疲к踊怕业厮南驴醋牛沼谙露ň鲂模厣硐蚝笈苋ァO葳澹欢ㄊ窍葳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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