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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毒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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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想着凤鸣是太子,虽是是小辈但身份尊贵,太子府的画舫想来也该是在最前面才是啊,可她左瞧右瞧,就是没看到凤鸣那传说中的天幕垂画舫。

    凤栖有些失望地扫了那些画舫一眼,顿时全无兴致了。

    台上的表演是往年的旧曲,并没有什么新意,不说凤栖全然没有兴趣,就说傅易烜未离京前是个闲不住的主,一般纨绔子弟会的,除了嫖之外,他是无一不精,这曲目他早几年前就在戏楼里看腻听腻了,如今也是兴致缺缺,靠在一边半阖着眼。

    泠溪依旧坐在那品茶,一盏茶,好似有千般滋味般品之不尽。

    苍云代立于凤栖身侧,迎江吹来的风掀起他明白的衣角,两岸灯火阑珊,人声鼎沸,他好似遗立于外一般,周身清冷寂寂。

    对岸的芳清园上,右丞相府虽只定了几方席位,但前来作陪或问候老太君的人不是皇子公主就是有品级的夫人小姐,寻常百姓见此阵战,纵使芳清园占着最佳观赏的地理优势,也不敢轻易上来。

    于是,芳清园三楼虽未被包场,但此间的人,也无非是那几个。

    凌天民风虽然开放,但这种宴会一般都是男女分席而坐的,更何况来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沫府最是看重礼教,如此一来,男左女右,分占一席,倒有些分庭抗礼之嫌了。

    只是不知是谁惊讶地说了一句“那不是九公主吗?”瞬间惹来了众人的侧目。

    “的确是九妹妹呢。”三公主走上前,楼外灯火落在她脸色,晦暗不明。转瞬,她巧笑盈盈,“我还以为九妹妹没姑姑一同前来拜访老太君,是身子不爽利呢,原来是与云世子一同出去玩了呀。”

    芮王妃听言一怔,想明白三公主话里的意思后,柳眉微蹙,刚想说话,就被六公主酸酸的话语截了话头,“姐姐真是说笑了,看她那样子哪里有半点儿不爽利的样子,我看她是身心舒爽,喜乐着呢。”

    三公主看了一眼画舫里的人,语气不疑,“九妹妹尚且年幼,贪玩些是应该的,六妹妹就不要再说了。”

    六公主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就她小,不懂事。谁不知道九妹妹喜欢云世子多年,明知道云世子不喜欢她还硬缠着云世子,半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如今有只顾着与云世子玩闹,连拜访老太君的是都能抛在一边,真真是……”

    见六公主越说越过分,芮王府动了动嘴角,本想呵责几句,不想三公主先她一步,不只斥责了六公主,还代凤栖向老太君请罪,却口口声声直道自己教妹不严愧当长姐,只言不到凤栖的不是。

    对此,老太君倒是多看了三公主几眼,只道皇家四女,就她见过的三公主六公主以及九公主,也就只有这位三公主当得起皇家典范了,比那九公主不知高出了多少。

    只可惜她的母亲只是妃位,妃位再高贵,那也不过是皇家的妾,是庶出,比不过身为皇后嫡女的凤栖身份尊贵。

    一想到凤栖,老太君冷哼一声,对坐在男子一席的孙儿道,“言儿,既然云世子和泠少主到了芳清园,就去请他们上来一叙吧,远来便是客,总不能怠慢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没从凤栖的脸上移开过。

    沫耿言听言顺着老太君的目光看去,随即起身,“是,孙儿这就去。”

    沫耿言一走,众人的视线重新投放在临江的那一艘画舫上。

    临江两岸灯火璀璨,江水粼粼。游江的画舫不在少数,大多是名门高府在花灯节前定下装扮好的,皆是璀璨华丽,说是各领风骚都不未过。

    但这样的情况下,泠渊涧的画舫还是被人一眼认出,不只那艘画舫,还有画舫里,掩在帏幔后看不太真切的泠溪,半靠半坐着假寐的傅易烜,还有趴在栏杆上,盯着江水灯火倒影说着什么的凤栖和,偶尔应她几句的苍云代。

    江水波粼,两岸灯火,阑珊远望处,公子如玉,美人如画,风华绝代,天下无双。

    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人又有几多心思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一艘挂着右相府铭牌的画舫缓缓靠近,有人从里面出来,“耿言见过九公主,小王爷,云世子,泠少主。”

    暖色的灯火落在他锦制的长袍上,平添几分儒雅,虽然眼前的四人身份地位皆在他之上,他行为恭挚,却也不过是礼制需要,不卑不亢。


第二十四章 入戏

    凤栖看向他,沫耿言正好也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目光交错,他不过儒雅一笑,翩翩公子,莫过于此。

    “沫耿言,你不在芳清园陪你家老祖宗,跑这里做什么?”傅易烜是一贯的不待见沫耿言,自然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了。

    沫耿言是知道傅易烜的脾气的,也没说什么,只道,“云世子和泠少主远来是客,右相府怎么都算是半个东道主,如今在不远的芳清园设宴,云世子泠少主既然到了,自然要前来相请。九公主喜好热闹,在这台下也许看不到什么,不如前去芳清园,登高独望,岂不更好?”

    沫耿言说这些话时,分明是没有看傅易烜的,其中意思,这几人又有几个不晓呢。

    明摆着傅易烜就吃了一记暗亏。

    凤栖心中暗笑,心道右相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倒是一旁的苍云代,看向沫耿言的眼里又多了几分深意。

    抬头看向芳清园,虽然隔着半条江水,但凤栖的视力好,微微飘动的纱幔后有多少人,背后有多少深意她又怎会不知。

    麻烦,贯来是她最讨厌的,但一入宫门,怎可能容她说讨厌就能避过的呢,更何况,沫耿言此次重点的邀请对象不是她。

    感觉到凤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泠溪不动如山,嘴角的弧度温润有礼,却不难看出比往日多上升了几度,“你若不愿去,便不去了,台上的戏固然好看,但却不值得入戏。”

    凤栖点点头,为了一出戏,去入别人的戏,的确不值,但若不去,只怕还有另外一场戏等着她吧。

    “即是戏,看看也无妨,若不喜欢,再离开也不迟。”见凤栖低头思索,苍云代缓声道。不想入别人的戏,就让别人入自己的戏。

    凤栖微怔,随后嘴角微勾,显然是明白了苍云代的意思,她转头看向泠溪,“泠溪哥哥,那我们上去走一遭吧,怎么着老太君都是长辈,我们做晚辈的理应前去问候。”

    泠溪自然不会反对,传来小厮叫他们把画舫划向芳清园。

    “你们真要去啊?”傅易烜觉得没劲,他最讨厌应付那些有的没的。

    “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老太君。”凤栖说得光冕堂皇。

    傅易烜听言嗤笑,“装”

    看到泠溪的画舫随着右相府的画舫向这边行来,芮王妃稍稍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眼从刚才就脸色不太好的老太君,眼尾扫过坐在靠后一排座位的六公主,想到方才她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凤栖的不是,面色微沉,却只能在心中暗叹一声。

    “祖奶奶,下面要出场的淮南的戏班,淮南戏班的戏每年都会在花灯节上出演,但经久不衰,也算是花灯节上的特色了。”沫家的老祖宗很是喜爱沫宁馨,虽然不合规矩,却还是让沫宁馨坐在她的身侧。

    老太君顺着沫宁馨的话看向高台,果然淮南戏班的戏子在一阵锣鼓声中缓缓出现,嘴角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淮南地区特色的曲子,那是她年轻时最爱听的,当下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蹬蹬蹬。

    虽然耳边盘旋着高台传来的锣鼓声,但身后踏上木质楼梯的脚步声还是传入了有心人的耳里,普一来到,便有人起身行礼,“见过小王爷,泠少主,云世子。”

    前面三位固然身份尊贵,但走在最后的那位更是不好惹,“九公主安好。”

    他这一声,倒是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傅易烜直接无视众人的目光,神情不愉,“不就是一大堆坐在一起看戏嘛,真真的无趣。”

    他一句话,就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其中就包括老太君,老太君眉头微蹙,和缓的脸色沉了沉。

    芮王妃有些头疼,心里暗怒,在场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不说与芮王爷是同僚,就说傅易烜将来入朝,也是要与这些人共事的,不能相与,也不能交恶。

    “烜儿,胡说八道些什么,离京五年,愈发没规没距了,还不快过来见过老太君。”

    “母妃说是,儿子的确是没规矩,若不是没规矩,当年也不会被我父王放逐去了北蒙不是。”傅易烜不理会老太君难看的脸色,走到一旁的席位坐下。

    那席位上的人大抵是京中一些大臣的儿子,知道傅易烜的本性,又见傅易烜面色不愉,不敢招惹,只得悻悻地离开,一时间,那方席位竟只剩他一人落座,“本小王不知事,想来老太君也不会与本小王计较才对。”

    老太君脸色愈发的沉了,奈何傅易烜将自己身份压低,已将话说满,她若再多说什么,就成了她欺压小辈了。

    老太君冷哼一声,不理会傅易烜,转眸看向另一边缓缓走来的泠溪、苍云代,还有走在他二人后面的凤栖。

    一见到凤栖,老太君就不由得想起方才六公主说的话,眉头紧蹙,再加上这些年凤栖的名声也不太好,一个女孩子家,追在云世子的身后跑,全无闺中女子该有的矜持,当下对凤栖的印象更是不好,语气也没多大客气,“九公主好大的面子,请你来看个戏,可要老身好等啊。”

    老太君的话一出口,有不少人当下就变了脸色,比如六公主一众想看凤栖出丑的,个个难掩脸上的幸灾乐祸,自然也有不动声色的,但看那灵动的眉角,却也是不难看出她们的心思。

    泠溪脚下顿了顿,只是片刻,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平缓雅润,“老太君安好。”

    还不待老太君说什么,凤栖就已几步向前,与苍云代并肩而战,“问老太君安。”

    老太君冷哼一声,并不怎么想理会凤栖,倒是对泠溪和苍云代客客气气的。“云世子,泠少主来者是客,快快请坐。”

    随后而来的沫耿言赶紧上前,请苍云代泠溪入座,并向凤栖指了旁边三公主六公主的席位道,“凤栖公主,这边请。”

    对于老太君,凤栖倒是无所谓,左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罢了,好坏也影响不到她。

    顺着沫耿言指的方向看去,她发现那方席位除了她那两个好姐妹之外,还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有两个她是认识的,傅雲湘,傅雪湘,正是芮王府上的女儿,傅易烜的两个堂妹。

    说起来,这席间除了几个她认识的人之外,貌似还有好几个她不认识但身份在这京中也决计不错的姑娘公子呢。

    凤栖挑挑眉,这是要闹哪样?

    见凤栖向三公主那方席位走去,傅易烜倒是不爽了,“我说小阿九,你没看到三妹妹那一桌已经坐满了吗?再过去挤,你就不怕把你这小身板挤得更不成样子吗?”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道,“过来这边,位子宽敞,视野空旷,看戏更好。”

    凤栖听言脚步一顿,她也不往前走了,就停在那里,转头看向傅易烜,明亮的灯火透过样式千种的花灯投射在少女木槿紫的衣裙上,大朵大朵的紫罗兰开在裙角,娇艳多姿。花灯多样华丽雅致的描花借着灯火落在她的裙上,添了几多色彩。

    只一回眸间,几人倾狂。

    “表哥莫要说胡话了,九妹妹一个女儿家,怎可与表哥同席,这不仅不合规矩,只怕云世子和泠少主也会介意吧。”这次六公主聪明的没有把话说死。没说苍云代和泠溪不会同意,而是说他们会介意,留了话头,给了二人拒绝的余地,自然也打了凤栖的脸。

    凤栖表示很无奈,她可什么都没说,就被拉下水了。凤栖挑眉,看向傅易烜,颇有种你惹的事你解决的意味。

    傅易烜浑不在意,看向泠溪,“泠溪你介意?”又对取过小厮新拿来的杯子准备斟酒的苍云代道,“还是你介意?”

    后者连眼神都不赏他一个,将倒上酒的杯子往桌上一放,道,“桂花云酿,十年珍品,你确定不饮一杯?”这句话,谁都清楚是对谁说的。

    “九公主,请。”宽大的天青色衣袖一拂过椅面,泠溪笑意温润清浅,做了个请的手势。

    桂花云酿,至少窖藏了十年的好酒,显然女子那一席是不可能会出现酒的,凤栖双目放光,二话不说直接快走几步走到苍云代身边的位置坐下,盯着那杯桂花云酿移不开眼。

    傅易烜被凤栖那副馋样逗乐了,原先被老太君挑起的郁气散了一些,要了酒杯,提了一壶酒自斟自饮起来。

    却见对面一暗,沫耿言顺势就坐到了他对面的空位上,“我说沫书呆,你坐这里作甚,去去去,平白找人嫌。”

    沫耿言并不在乎傅易烜那一脸的嫌恶,脸上的浅笑不减,“其他的席位都满了,没道理这里空着不是,三位不会介意吧。”

    沫耿言说的三位,自然是不包括傅易烜。

    “不介意。”这是傅易烜第二次被华丽丽地无视了吧!

    凤栖一饮而尽杯中的桂花云酿,淡淡的酒香,淡淡的桂花香,淡而不化,浓而不绝,好酒!

    苍云代见此,又为她斟上一杯。

    “云酿虽是一绝,但后劲极强,不宜贪杯。”泠溪见凤栖两杯落肚,眼巴巴地看着苍云代,又要将第三杯饮下,出声提醒道。

    凤栖连连称是,又饮下一杯。

    沫耿言笑意不减,没有半点被无视的窘迫,抬眸看向傅易烜,笑意更深,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傅易烜冷哼一声,独自饮酒。

    这边厢其乐融融,那边厢倒是流转着几分诡异。

    六公主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有几分不甘,却也只能悻悻坐下,暗自扭紧了手中的锦帕。

    三公主眼见傅易烜百般维护凤栖,心中愤懑,但在看向老太君暗沉的脸色和她身边的芮王妃时,心中又有几分得意。

    其实今夜这场宴会,聚集了那么多京中的年轻才贵,其中有几层意思只怕是不言而喻的。

    花灯节又称姻缘节,这么好的机会,到了年龄婚嫁的男女肯定都不会放过的。有心仪之人便寻心仪之人,没有心仪之人若能攀上高枝那也是幸事一件。

    凤栖听完傅易烜的讲述,登时有些无语,看向沫耿言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古怪,这不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吗?


第二十五章 祸起

    沫耿言尴尬的笑笑,对于这种情况他也莫可奈何。

    到底是碍于凤栖的身份,老太君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也不好当面给凤栖难堪,只嘱咐人好好照看着苍云代和泠溪,不要失了东道主的身份。

    再看了一会戏,倦意席卷,老人家有些撑不住了。

    见老太君手撑着额,一脸倦意,芮王妃低声道,“太君是否累了,要不要先回府歇息?”

    沫宁馨就坐在老太君身侧,芮王妃的声音虽小,但她也听了个清楚,“祖奶奶,月上中天了,公子们该去十里桃林寻花灯了,最好一曲舞只怕也要等到那个时候才出演呢,您若是累了,要不要先去厢房歇息一下?待到演出时宁儿再喊您?”

    “罢了,人老了,不中用了。”老太君在芮王妃和沫宁馨的搀扶下起身,摆摆手,示意大家都不必在意,“行了,老婆子我就先回府了,省得你们几个小的玩得拘束。”

    复又对沫耿言、沫宁馨道,“你们两个也留下,佳节难得,好好玩玩,就让青儿和你们娘陪我回去就行了。”

    “是,太君请。”芮王妃应是,跟右相夫人扶着老太君离开,在路过凤栖他们那一桌时,稍稍无奈地叹了口气。

    几位作陪的官家夫人见此起身离去,给小辈们留下空间

    沫耿言扫了一眼因为长辈离去而话题渐渐活跃起来的人,气氛较之方才,似乎轻松了不少。

    席间也有不少男子告辞离去,女孩子们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隐隐地讨论着谁会得了谁的花灯,也有人在讨论着自己描在花灯上的花样。

    “宁馨,你在花灯上画了什么。”沫宁馨在老太君走后,也坐到了六公主那方席位,普一坐下,便有人靠近来问。

    沫宁馨状不经意地看向泠溪,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娇俏可人,她低声道,“没什么,随手提了一首诗罢了。”

    “诗啊。”邻座的人感叹,“宁馨是第一才女,题的诗定然不凡,只是不知道,宁馨希望能入谁的眼呢?”

    “不管入了谁的眼,一准都是人中龙凤。”

    “哪里有,几位姐姐就莫要再笑话宁馨了。”沫宁馨微微低头,脸上红晕更甚,更显娇羞。

    邻座的几人吃吃笑着,“这哪是笑话,分明是夸赞,是吧,沫公子。”

    虽然隔了一条过道,但几人的谈话这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沫耿言看向妹妹,自然没有忽略妹妹频频看向泠溪的眸光,“泠少主以为呢?”

    见有人将话题抛给自己,泠溪自然地回眸看了眼沫宁馨,好脾气地点点头,“沫小姐的墨宝自然是好的,毕竟第一才女的名头也不是虚的。”

    “多谢泠少主夸赞。”沫宁馨听言心中雀跃不已,却也不忘起身回了泠溪一礼。

    “客气。”

    “麻烦!”泠溪滴水不漏地还回去,却不想得到了凤栖的一句吐槽。

    他轻笑,伸手拍了拍凤栖的脑袋,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好心情,“这叫礼数。”

    凤栖听言吐了吐舌头,什么礼数的最讨厌了。

    苍云代兀的将凤栖手边的酒杯夺过,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再次饮尽,低头时正好看见凤栖气鼓鼓的小脸,他微挑眉。

    “那是我的酒”对上苍云代分明澄清却望不到低的黑眸,凤栖有些些心虚。

    “桂花云酿后劲大,酒量好些的尚不过五杯,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去福禄山了,你确定你还要喝?”苍云代无视之,继续饮酒。

    “”其实她想说的不是这个。再看一眼苍云代饮酒的杯,凤栖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烫,那是她喝过的酒杯。

    “小阿九,看来你的酒量也不咋地嘛。”对于凤栖突然红了的脸,傅易烜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喝多了酒,有些微醺罢了。

    倒是他旁边的泠溪微微而笑,一杯酒水饮尽,掩去千般滋味。

    而沫耿言,眼带也复杂地看了一眼脸染红晕的凤栖和不动声色的苍云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是苍云代这一桌的人还没有分毫的动静,想来是今年又不进那十里桃林了,在座的女子虽有心理准备,却也有些失望。

    三公主偷偷看了眼傅易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姿态,不比南隨太子风流毕露,却也是眉目有情流转,羞刹女儿心。

    他也没有去十里桃林,三公主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不过。

    三公主暗下决定,看来可以请母亲去向父皇吹吹枕头风了。

    这时,有人从暗处出来,附在傅易烜的耳边说两句,又悄悄地退下了。

    傅易烜面上有些不好看,凤栖刚想问,就有人来传话,说是皇上身边的公公前来请凤栖公主、云世子、泠少主和小王爷入宫一叙。

    凤栖看了眼来人,又看向傅易烜。

    傅易烜眉头微蹙,起身道,“走吧,我们路上说。”

    苍云代和泠溪对看了一眼,似乎是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什么,没有任何异议地起身,跟来时一样,四人一前一后离开。

    “哥哥。”沫宁馨秀眉微拧,走到沫耿言身边,面带询问。

    花灯佳节,没道理皇上会在这个时候召这几人入宫啊。而且,父亲先前受召入宫,到现在还没回来,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面对妹妹的询问,沫耿言也是满腹疑问,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多管。

    凤栖几人下到楼下,果然看见凌天皇帝身边的德公公候在那里,一见凤栖几人,赶忙上前行礼,“哎呦,公主殿下,可算是找着您了,还有云世子,泠少主,小王爷,您几位快快跟老奴入宫罢,皇上那边可是十万火急呀。”

    “德公公,这是出什么事了?瞧你急得,火都快烧到你的眉毛了。”凤栖挑眉,调笑道。

    “这要是只烧到老奴的眉毛也就罢了,不碍事,可问题是烧的不是老奴的眉毛。”德公公到底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也算镇定,知道跟凤栖瞎扯下去肯定没什么结果,于是催促道,“您还是赶快上马车吧,皇上都等急咯。”

    凤栖撇撇嘴,越过德公公走向他身后的马车。她刚要提起裙摆上车,又见苍云代三人向另外一辆马车走去,顿时就不干了,“不行,我要跟苍云代一辆马车。”

    “姑奶奶,您快别闹了,还是快些回宫吧。”德公公素来拿凤栖没办法,只好告饶。

    但凤栖就是不依,“不行,反正不让我跟苍云代一辆马车我就不回宫了,就让父皇等着。”

    德公公听言是冷汗连连,心想,天底下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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