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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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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去跟母亲说——
  邵方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但他很快就颓然松开:他当然知道母亲的计划,也知道自己去说只会让母亲越发生气,根本不可能取得什么好的结果……
  可蔓如根本不愿意成为邵劲的妻子。
  邵方只要想到佳人含情凝睇的目光就忍不住心神一荡。
  如果没有邵劲……或者如果邵劲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外边突然传来叩门声,邵方刚刚不悦地抬起眼睛,就见自己的贴身小厮快步走进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话!
  邵方一下吃惊道:“你说邵劲半夜突然出去了?”
  “是的,小人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肯定不是干好事去了!”那小厮肯定地对邵方说。
  邵方面色微变:“你找人跟着了没有?”
  “找了,不过不敢跟得紧,他毕竟有点功夫……不过沿路上我都叫他们给留下记号了!”那小厮机灵说。
  邵方忍不住微笑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就属你机灵。”跟着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又想起那一双盈盈流转的目光,竟一刻也等不了,“——我们现在就跟上去,看看邵劲到底想干什么!”
  邵劲沿着小巷子往前走。
  只有月色照见的巷子漆黑得叫人有些心慌。
  但邵劲走惯了这条路,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此刻自然也走得飞快,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自己要到的目的地,敲响门扉之后,那闭合得紧紧的门开启了一条缝,等邵劲闪身进去之后,又飞快的闭合起来。
  邵方是隔了一会儿才自转角中走出来的。
  天上刚刚下了一场雨,道路都变得泥泞了。他有点嫌恶的将不慎踩入水坑的脚提起来抖了抖,这才上前去,站到那扇闭合的大门面前,略有狐疑的将一只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听。
  门后边似乎有细微的响动,但那太远了,根本辨别不出来那些声音到底是什么。
  他站在门口思忖一会,招来自己的小厮,说:“你站着,我踩上去看看里头装着是什么东西。”
  那小厮忙道:“怎么敢劳动少爷?小人踩着墙上去看看就好了!”
  这种小机灵平日里邵方当然受用,但此刻他惦记着抓住邵劲的马脚,就有点不耐烦了,低声呵斥一声“快点”之后,就一脚踩到小厮踮起的双手上,趴上墙头,朝里边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他只见里头用屏风与帷幔隔出各种小亭,每个小亭里都有衣着暴露的女人吹拉弹唱,又是劝酒又是做那苟且之事,他登时喜不自禁,刚暗叫了一声好,就觉脑后一痛,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背后的墙头上跳出来的邵劲拽着被打晕邵方跳下檐头,在底下的宁舞鹤也将地面上的小厮给敲晕了。
  他看着抓住人跳下来的邵劲,问:“现在你打算?”
  邵劲冲宁舞鹤古怪一笑,先将外套反穿,又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叫头发额上垂下来的头发足足遮住遮住半边面孔,完美COS出江湖豪客的落拓之气——最重要的是叫别人再看不清他的脸——后,这才扛起昏迷的邵劲,敲响面前的大门。
  大门很快再次开启。
  戴着瓜皮帽的小厮自背后探出脑袋来,疑问道:“几位爷这是——”
  邵劲不说话,只瞟着宁舞鹤。
  宁舞鹤走上前,没好气说:“来找碧心姑娘的!”
  那小厮一转就换了笑脸:“原来是找碧心姑娘的!几位爷快请,快请!”
  邵劲扛着邵方就直接进去了。
  宁舞鹤本来也跟着往前走的,但就在他的脚刚刚跨过门槛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点响动。他不由回头看了一下。
  邵劲问:“怎么了?”
宁舞鹤说:“没事,有人没晕得彻底。”他说着向外走了两步,又是一脚踢上去,那迷迷糊糊挣扎着的小厮终于也和邵方一样,被浓浓的黑暗给淹没。


☆、第八十三章 仙人跳(二)

  邵方贴身小厮是被人用刀鞘拍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蒙蒙亮的天色以及一群穿捕快衣服的人站在眼前。
  他们大声说了些什么,但这声音传入贴身小厮的耳朵里,更像是一种巨大的、不知名的嗡嗡声;像无数昆虫挤在一起所发出的噪音。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在哪里?
  他困惑地想着;但这样的困扰如同清晨的迷雾那样很快消失在灼灼的日光之下。他的耳朵旋即恢复的功能,他也跟着记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昏迷前所见的最后景象!
  因此他在面前这些穿公差衣服的人“你是什么人!”、“躺在这里做什么!”的喝问之下,很快自地上跳起来;焦急说:“我家少爷被人绑了进去!你们快去救他!”
  一群围着小厮的公差面色古怪的相互看了看。
  那最先用刀鞘敲小厮脸的公差问:“你家少爷是哪家的少爷?”
  “我家少爷是怀恩伯的长子!”
  “你说他进去了?”那公差又问。
  “没错;被人扛进去了!这里面一定窝藏着盗匪;你们快点进去看看!”小厮焦急说,回忆着邵方被扛进去的画面,便恨不得立刻上前叩响紧闭的大门。
  但显然他的焦急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站在巷子里的众位差人。
  他们一个个抱着双手,古里古怪要笑不笑的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小厮,还暗自交头接耳,悄声说些什么:“好久没见到这么实诚的家伙了……”
  “简直太傻!”
  “也不知怎么被他那个少爷给选上的……”
  这些人的态度叫小厮的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他正疑神想着是不是有些不对劲,那为首的公差就喝一声:“行了,别拖延了,上去叩门!”
  当下就有两个面貌比较年轻的差人应了一声,直接上前用力叩门,嘭嘭嘭的跟擂鼓一样响:“开门开门,例行巡检,例行巡检!”
  那闭合的大门之后似乎传来了些响动,小厮正担忧自己少爷会不会受伤,刚要上前嘱咐这些差人,就见那两个叩门的差人对视一眼,跟着退后两步,突然用力合身前撞,直接就撞破了大门!
  声音卡在喉咙中的小厮正目瞪口呆,就听里头传出高高低低的属于女人的惊呼之声!
  等等,怎么会有一群女人的声音出现?
  他懵了半晌,被那一群差人裹挟着进了门,就见一群女人衣衫不整的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庭院中乱窜……
  等等、等等,小厮的脑筋都有些转不灵活了,这些都是私妓——?
  不应该啊,怎么可能……
  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自家少爷在里头,还、还说了少爷是怀恩伯府的长公子……
  他的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他突然开始期待自己少爷真的被人打晕扛走到别的地方去了。
  邵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迷幻似的美梦。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温香软玉之中,他左拥右抱的好不逍遥。
  而那些美人们,虽然面目迷迷糊糊的,但个个身段都是一流,长腿微抬、玉臂轻舒之间,说不出的风姿动人。
  他就情不自禁的沉迷下去、沉迷下去、直陷入那一幕幕色相之中不能自拔。
  所以当破锣似聒噪在耳边响起,当冰冷袭上面颊的肌肤的时候,邵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破口大骂:“什么人来搅爷爷的好事——”
  然后就有带笑的声音奚落他:“这位小爷,知道您是爷。但也且先睁开眼睛披上件衣服遮遮身子,如何啊?”
  邵方愣了一下。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让还有点浑噩的头脑真正清醒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床榻上,榻边还立着一个披着衣服的陌生女子在瑟瑟发抖。
  他又看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看见一众公差站在屋子里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而他的小厮,正在这一群公差之中,缩头缩脑的站着。
  邵方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他的心脏一路往下沉着,直沉到腹腔之中,脸色也飞快变得铁青,他说:“有人对我仙人跳!”
  那公差笑道:“这就不管我们的事了,小伯爷先穿好衣服出去吧。我听说方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折子,但现在再赶赶,说不定也赶得上说服方大人相信小伯爷的话呢?”
  公差口中的方大人正是朝廷中的一位言官,一向以敢说敢骂闻名。
  去说服这样的人?
  只会被对方先兜头当街骂上一顿,再将这件事拿到朝廷上,作为“勋贵子嗣仗势欺人目无法纪私下贿赂朝臣”的证据再骂上一顿。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与这些下九流的公差废话,青着脸穿好衣服之后,就直直走出屋子。
  “少爷……”小厮凑近来低声说道。
  邵方一脚将小厮踢了个跟头,拂袖骂道:“还不跟我回府!”
  小厮也不敢作声,捂着撞疼了的额头,快速自地上爬起来,跟上掩着脸往外走的邵方,一路直回到怀恩伯府去。
  这时候正正好就是众位大臣上朝的时间。
  怀恩伯邵文忠已经穿戴好衣服,正在厅中吃着早饭。
  邵劲因为要进宫做侍读,虽然现在圣旨还没有真正发下来,但也要入宫先陪伴代王,所以也起得很早,正跟邵文忠一起吃早饭。
  至于姜氏自不用说,当然也陪坐在一旁。
  因此邵方快步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说不上和乐融融,但也规矩俨然的一幕。
  他的目光登时就如同钉子一般钉在邵劲身上,又握了握拳头,只觉得一把野火在心间烧得难受极了。
  厅中的三人自然也看见了从外头走来的邵方。
  邵劲先离座给邵方行礼,淡定的说了声:“大哥好。”
  邵方气极反笑,说:“有你这个好弟弟,我怎么会不好呢!”
  邵劲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些讶色来,就仿佛他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大哥何出此言?”
  邵方正要说话,邵文忠就先出声打断了两兄弟的对话。他皱眉盯着邵方,尤其是对方身上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衣服,问:“你是怎么回事?昨晚去了哪里?”
  邵方也顾不上和邵劲互掐,立刻跪倒在地,哭诉说:“爹,孩儿被人仙人跳了!孩儿被人敲晕了扛进私妓那里去,又被公差抓到,那些公差说方大人正要上折子斥骂这件事情——爹你一定想不到孩儿是被何人所设计!”
  邵文忠的面颊抽了两下:“——你说什么?”
  姜氏心头猛地一跳,眼见不好忙要阻止:“等等——”
  但已经太迟了。
  邵方已经将那人大声的说出来:“就是邵劲!是他陷害孩儿的!”
  仿佛始终遮着那些肮脏的、可笑的、污秽、粉饰一切事物的遮羞布终于被扯下来了。
  这厅堂之中竟然寂静了两三秒钟。
  邵劲嘴唇连着抖了好几下,才把快要溢出喉咙的笑声给压下去。他将头埋下去,不叫其他人看见自己古怪的神色,但埋下去的同时还惦记着悄悄瞟了邵文忠一眼,只见邵文忠脸青得都跟那青铜雕塑一样了。
  他也不无感慨,心道这男人觉得一整个家子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现在好了吧,被活生生的甩了响亮的一耳光,实在是该啊!就可惜这时代没有照相机,不能把这个给永远定格下来贴在卧室的墙上,不然每天对着乐一乐,肯定特别有利于身心健康发展!
  “……为什么是你弟弟陷害你的?”邵文忠压抑的嗓音就如同暴风雨的前奏。
  邵方也是被摆了这么一道气得糊涂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兀自愤懑说:“我昨日听小厮说弟弟一个人悄悄出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心里惦记着他可能有什么事情不好对家里说,就悄悄跟上去想看看能不能帮忙,结果到了那私妓接客的腌臜地方,他就将我打晕扛进去,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被人捉在了床上!”他又红着眼睛瞪着邵劲,骂道,“我平日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只管与我不对付就是了,现在你做这样的设计,到底把父亲母亲置于何地?”
  邵劲一直听着邵方把这些话全都说完了。
  然后他才轻轻咳嗽了一声:“哥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出府去。”
  邵方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那要是我告诉你他昨天晚上确实没有出府,一直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也要说我在狡辩?”一道冷冷的声音自旁边插入。
  邵方想也不想:“当然!我亲眼看见邵劲进了那道房门……!”
  姜氏此刻再不能不说话,她怒喝了一声:“够了,你是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昨天喝了半夜的酒,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娘亲,我没有——”邵方呛声到一半突然惊醒过来,忙去看自家父亲的面孔,只见父亲的面容就如同冰雪一样的冷,他声音顿时有点结巴,“父亲,我……”
  “昨天你弟弟跟我在一起谈了半宿的话。”邵文忠冷冷说,“我看正如你母亲所说,你现在也还没有睡醒吧——给我去请一旬的假,在家里好好呆着,别再出去丢人现眼了!劲儿,我们走。”
  邵劲低应一声,没有去看邵方灰白的脸色,只跟着邵文忠往前走去。
  这一路上再没有二话,等到轿子在宫门之前停下来,邵文忠自上走下来的时候,他对跟到自己身后的邵劲说:“代王的脾气有点古怪,你要好好服侍。”
  “是。”反正当孙子的总是自己,邵劲很坦然。
  “皇上的本意是给代王找一个能管束住他的伴读,但代王年纪还小,只要不闹出那些是是非非,调皮捣蛋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邵文忠又说。
  “是。”反正熊孩子不是自己家的,邵劲无所谓。
  “去吧。”邵文忠说。
  邵劲点了头,正要往前,邵文忠轻轻的声音突然又传来:
  “我不管昨天的真相是什么,我只要叫你知道,你和邵方都是我的儿子,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谁更强,以后我肩上的这担子,就交给谁来担着。”
  邵劲的脚步缓了一下,他回头面对着邵文忠,刚说了句:“爹……”
  但邵文忠已经摆了摆手,道:“行了,快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邵文忠也不等邵劲再做什么反应,径自往大朝会的路上走去。
  邵劲神情微妙的盯着邵文忠的背影一会。
  他这时候突然竟也有些佩服邵文忠。
  昨日的那些事情并不真是无迹可寻,但邵文忠竟能明说“不管谁是谁非,我只看谁更有用”……暂且不管姜氏当年是怎么嫁给邵文忠的,至少邵方是这个男人一直看着长大的血脉,又没有他那样曲折的身世,结果现在只他只表现出了自己的“用途”,邵文忠就立刻选择“更有用”的……
  这男人狼心狗肺到如此地步,也真叫人叹为观止。
  果然一个人的品性从小事上就能够体现得彻彻底底,对邵文忠而言,那些所有礼义廉耻大概都毫无价值,唯独叫他重视的,只有对他有用、符合他利益的人……除此之外,什么血脉亲情,又值个什么价钱?
  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就要被他骗倒了,但现在嘛……
  他抬眼看着因为直接炮击了杨国公而被众人避着、就一个人向前走去的邵文忠,认真祈祷着对方最后能够发现这些权势利益能够陪伴他一辈子——否则为了它杀妻害子,泯灭良知,岂不是大亏特亏?
  这个念头一转过,邵劲也不再为邵文忠花费时间,径自转身对走上来迎接他的公公扬起笑脸,同时自自然然的就递了个荷包过去。
  那公公不动声色的用手指轻轻一捏,脸上就绽开笑容:“邵公子请往这边走,代王已经等待许久了。另外,”他借着转身的时间悄声说,“待会看见什么可不要太惊讶,代王就是调皮了一些……”
  代王的调皮在这短短半天之内邵劲已经反复听过并亲自见过了。
  但对方具体“调皮”到什么地步呢?
  等邵劲跟着那公公进宫去见代王,却被反锁在一间关了好几只恶狗的屋子里的时候,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双手掰得咔咔连响,心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对方还算客气,没有直接牵了一头老虎或者狮子过来?
  不过如果过去那些老师伴读或者宫女太监就是被这样搞走搞死的……
  邵劲甩了一下胳膊,手臂如同鞭子般发出声爆响,牵动拳头直砸在跃过来的恶狗鼻端!
  ——这熊孩子果然已经熊的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一转眼的时间,春天也快要过去了,徐善然的婚事因为杨川的入狱而暂时搁置,但另一个人的婚事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彻底敲定。
  这一日徐佩东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将徐善然与徐丹瑜都叫到屋子里来,言简意赅的说了有关徐丹青出嫁的事情,说完之后,他便将目光投向女儿所坐的位置,但见自己的女儿依旧端坐如初,并无其他什么表现。
  徐佩东在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是欣慰又是自豪,正想着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徐善然说:
  “哥哥,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脸色怎么有点不好看?”
  嗯?徐佩东顺着徐善然的声音向徐丹瑜看去,只见自己的儿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额头似乎都开始冒冷汗了。
  “丹瑜?”他关心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丹瑜结结巴巴说,“大概是昨天、昨天晚上着了凉……”
  徐佩东认真看了看徐丹瑜的脸色,见其真的特别不好,就说:“我叫大夫进来给你看看。”
  “谢谢、谢谢父亲……”徐丹瑜说,目光却并不像徐佩东投注在自己身上那样看着徐佩东,而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徐善然。
  他的脑袋轰鸣一片。
  他终于明白这些天里自己错估了什么。
  但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明白徐善然究竟在想着什么东西?
  只有徐善然那张仿佛带着普通笑容的、实则意味深长的面孔,在他眼睛里脑海中,无限的放大着、放大着……

☆、第八十四章 二对二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殢人娇态;久俟愿成双……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①”
  红妆的队伍吹着唢呐;敲锣打鼓的自山道上走过,不一会就被重重山木掩映,又成为视线中仅剩下一道的蜿蜒红色。
  站在山巅的徐佩东神色怅然,抚膝坐在凉亭之上,久久不语。
  在徐佩东身后,徐善然正坐在这里,也是没有说话,只陪着徐佩东一起目送那道红色的队伍远去。
  但这合该安静的一幕并没有持续太久。
  端坐在一侧的徐善然很快就听见了草丛细碎的响动,她心下奇怪,循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在草丛中冲自己挤眉弄眼的邵劲。
  徐善然:“……”
  她微微咳了一声,随意寻个理由站起来走出去,转过两步之后,便见着了人。
  她低声问:“怎么样?”
  邵劲也小声:“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说是去见徐丹青最后送人一程,结果根本没有跟上送嫁的队伍,而是一路往山底下走去,还走得摇摇摆摆失魂落魄的,别是一路走下去买醉吧?”
  这倒是很可能的一件事。
  徐善然沉眉思索一会,便微微笑了,也不再讨论徐丹瑜,只与邵劲说宫中尤其是代王的事情:“……最近如何了?”
  说起这个,简直妥妥一肚子苦水倒不干净,邵劲很惆怅说:“别提了,我真不知道熊孩子能熊到这个地步,把人关房子里和野兽搏斗啊,骗人跳下湖里去救人啊,开个箱子结果开出满满一箱子的蛇啊……他要是什么时候被人打闷棍我真的一点都不意外,我已经很想敲他闷棍了……”
  徐善然有点啼笑皆非,越和邵劲接触,她就越听见邵劲的满嘴跑火车,然后……也确实,越来越习惯这样的说话方式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哪怕这个孩子的身份再崇高,代表着再大的威严与权势,到了这样的地步,果然也不能叫人升起一丝半点的好感。
  徐善然脸上还噙着浅淡的笑意,但在邵劲眼中,这样本来温和如三月春风的笑意已经渐渐凝出了刀锋一般的冷意。他听见她轻声说:“不必等很久,事情很快就有变化了……”
  不论是出于前世的先知先觉还是今生的细腻谨慎,徐善然总是很少出错的。
  这一次当然也是。
  在徐善然说出口的时候,邵劲就毫无理由毫无根据的相信了对方的话。
  但他只看着面前女孩子娇美的容颜。
  然后邵劲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送你个礼物?”
  这句话里并不全是肯定,还有疑问,就如同他正在征询徐善然的同意。
  但不管是否有征询,这句突然冒出来的话都太过突兀了,就算徐善然素来多思多想,也被邵劲问得一怔:“什么?并不用……”
  她是说不用邵劲的礼物。
  这理所当然,吃穿用度,她哪一样有所缺?何况依两人现在尚未有所定论的情况,她也早不是需要旁人用礼物讨好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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