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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冷妃:玩死绝情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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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陵似乎微微犹豫,抬眼看她眼波流转,光风霁月,在月下当真就让人想起索琪雅那三个字,墨陵这一笑,婉之心头便软,他一温和起来就是苏陵——
  墨陵拿手敲了敲额头,“我当然不想让索琪雅讨厌我,既然如此你来负责想办法,反正你很聪明,知道我要的结果。”
  婉之呼出一口气,“你信我?”
  墨陵笑笑,“我信索琪雅,从小到大,我能活过来,都是因为索琪雅,你吧——”深深看了眼婉之,“好得有一分像,你可别让我失望,不然连第一条路也没地走——”说罢做出唬人的表情,“还有一条路叫做生不如死——”
  婉之伸伸舌头,做个鬼脸,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天——”
  给点儿阳光就灿烂,还有半天七色就回来了,墨陵故作郑重道,“天亮前——”
  婉之一撇嘴,变成了两根手指头,墨陵哼一声,转身走去,婉之心中刚欲松口气,一夜也可以了,却又见墨陵回过头来,“我可等着你到我们压寨夫人啊——你敢耍花招,我让你生不如死——”
  婉之皱眉,压寨妹妹还可以考虑——
  婉之远远看见暗中有人出来与墨陵交谈,然后听着脚步散去的声音,心里便舒坦下来,他真的有可能是苏陵,惭愧,她刚才居然把他当成皇帝那样的人——
  这夜色很好,婉之心里很安静,其实人真的很奇怪,墨陵以为他毁了容的,不图她的美貌,所以他这样做,其实让她很意外,愉悦片刻,对这回来的墨陵展眉一笑,墨陵干咳一声不去侧过头去做生气状,不去理她——


☆、她活不了多久

  婉之纵身而下,急急忙忙找到了阿音,阿音惊呼,“那怎么办——我去找太叔公村长——”
  婉之点点头,这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那个似是什么都不管的人,苗爷爷,于是婉之决定拜访苗爷爷——
  苗爷爷抚着胡须道,“丫头,一早我就知道你的到来会使太平村不太平——”
  狗咬吕洞宾——不过婉之也没空和他计较,苗爷爷眸光和了很久,“我要去见见那个人——”
  婉之心里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个人是有办法的,太平村的安全她已经努力了,争取不争取的下来看他们自己——
  
  那是漆黑的夜,劲风冷吹。
  苗爷爷去见墨陵了,阿音却带婉之到了村西的山洞,山洞内清澈的水波在星子下细碎如玉,阿音解了婉之外衫就要让婉之进去,婉之皱眉。
  阿音深深的看着她,“我们这里水很特别,刚刚融化的春水就很暖——”婉之哦了一声,温泉啊——便踏进去,结果那水把赤足冰的立刻缩了回来,婉之对阿音瞪眼。
  阿音不禁莞尔,其实婉之看出今晚阿音神色间的异常,想要逗她开心而已,扶着婉之鼓励她迈了一步,“我们这里水源特殊,才会那样,但是这里不一样,这里曾经有个传说,和索琪雅有关的,听说我们族的人如果进入有一半可以起死回生——”
  婉之明白了几分,漫不经心的便踩了进去,“是不是苗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阿音坐在石头上看着她,心头便有些酸涩。
  苗爷爷和太叔公的对话她听到了,苗爷爷和太叔公似乎讲到了婉之的身世,太叔公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天朝皇族和我们苗族渊源太深,仇恨百年,祖奶奶当年才会给用碧泉草那样的东西给天朝君氏下了那样的蛊——如今怕是我们收留了她,才会有这样的灾难降临——”
  苗爷爷长叹一声,“赶走她就好了,她活不了多久——这丫头其实不错,一开始她就没有求我为她治——倒是把生死看的很淡——”
  太叔公亦是长叹,“事已至此,苗矣,你是不是决定要为他们部落——”
  “阿音,你发什么呆?”婉之轻柔的一句打破了阿音的回忆,“啊——没事,婉之,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带你来?”
  婉之抬手向她脸上洒水花,“傻阿音,记住以后不要对人这么好——”她破了族规,不知道背负着什么把她领到这里——她怎么会怪她,不过这泉水里似是有些天然冰寒的药引,婉之不太懂的,但是知道这肯定要和苗族的蛊术应该有关,对她那可不见得管用,但是既然来了,就让她放心吧。
  摸摸腹部,孩子,你可要挺住。
  婉之心思何等凌厉,看阿音的神色便猜个八九不离十,以后她是真的不能呆在这里了,不过她还真有不明白的,“阿音,苗爷爷能把那个头领说服吗?”
  阿音点点头,“苗爷爷是这片疆土上医术巫蛊最厉害的,他们部落近年一直有一种怪病,一到夏季,发病的很多,死的也很多,苗爷爷一直没有答应医治他们——”


☆、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婉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人总要随着情境随机应变的,固守是最愚蠢的守护,看来天地泱泱她又要换一方土地了,只是去哪里,难道真要随墨陵去吗?那必然又是剪不断的是是非非——
  正这样想着,突然就听到了洞外有声音。
  “殿下,我们是不是到洞里休息一下——”
  婉之眉间一凛,抬手就掠过衣衫,却在听见下一句时衣衫从身上滑落。
  “也好,省的半夜三更扰了村民——”虽然只有一句话,可是她太熟悉了,阿音看见婉之那悸动的眼波,还有娉婷颤动的手指,赶紧拉她,低声道,“婉之,赶紧穿衣服。”
  婉之猛的将冷水洒在脸上,把阿音吓了一跳。
  外面却听见了动静,低喝一声,“里面什么人?”
  婉之扯过阿音耳语一番,阿音大惊,这行吗,若是好色之徒,岂不是更加危险,但见婉之不容置疑的神色,还是向外喊道,“不要进来,我们姑娘在洗澡——”
  “这么冷的天洗澡?”一人置疑的问过来,阿音匆忙的给婉之披衣,又焦急道,“这位军爷,姑娘得了重病,要靠这水来治——”
  “什么乱七八糟的?殿下你看——”却听英气清澈的声音响起,“算了,我们换个地方,不要冒犯了人——”
  一对整齐的人马步伐渐渐远去,马蹄声渐渐消失,婉之却依在大石上连衣衫都懒得再穿,临风怎么也来了,是追七色而来,还是来找她——傻孩子,为什么呢不当她死了呢,今生,她再也不想见他们,再也不想拖累他们——我死了,让我一个人重生,远离吧——
  婉之镇静下来,对着紧张的阿音道,“阿音,你也知道我要走了,你回去吧,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
  阿音猛然攥起她的手,泪就滴下来,“我们,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婉之笑着摸摸她的头,“见或不见,都在那里,我们的缘分是注定的,你是我喜欢的阿音,我是你永远的婉之——”
  热泪洒在婉之的冰凉的肩上,亦在心头荡漾,婉之心里一暖,柔声道,“有时候我恨老天让我的命运如此波折,但有时候我也谢谢他让我遇见你们——”再也不要拖累你们,走吧,什么都让我一个人——
  婉之静静对阿音说,“阿音,此后再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死了——”
  阿音流着泪点点头,婉之望着她的眼睛,“不管是谁,都说我死了——尤其是今晚的那批人——”
  人生聚散如浮云,没有擦肩而过那是我们的缘分,阿音死死抱了婉之,猛地放开转身而去。
  婉之抬手去拿衣衫,去怎么也穿不稳,眼前便是那张俊俏英朗的娃娃脸,耳边他不停地在说话,嫂子长,嫂子短,嫂子——
  她是想他了吧,就在那里,却不见,不能见,不该见——穿了一半,婉之干脆靠着大石坐下来,背着洞口,让她肆意这一会,她的方向还没想好。


☆、非礼勿视,回过头去

  趁着浑身冰寒,毒发大概也感觉不到,让她好好的想想他们,哪怕是里面更多的是伤是痛,无可奈何,还是忍不住——
  和君离央冷战的时候,君临风每天给她讲笑话逗她笑,结果她笑了,他却哭了——
  他伏在婉之怀中,像个孩子般问出,“嫂子,你和三哥到底怎么了——”
  他说,嫂子,三哥太过分了,到我府上去,我养你一辈子——
  他说,嫂子,我不结婚,我和你玩一辈子——
  ……
  可是她走的那么突然,从她中毒私奔远走天涯,他丝毫不知——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那样猝不及防,他那样的单纯无暇,皇帝和君离央都会欺负他——
  直至此刻,心底感觉在滴血,婉之才有些恨自己,为何这般心软,为何不能无情冷血,为什么在心底深深埋着他们——
  濛濛的洞口里,婉之渐渐平静下来,这世间,又有谁能够把刻骨铭心的年华彻底尘封,当年深深眷念的人与事可是随风化成灰——留下一颗干涸的心,枯萎殆尽,任年华冲淡一切——
  此刻心思这般,世间的声音她都听不见,浮华过后,便是满眼迷蒙的清光,这个山洞很寂寞,却很适合她,以至于连策马而来的声音他都没听见。
  策马至洞口的墨陵却呆在了那里,婉之背对着他,如瀑的青丝铺满青石,洞外的光影散落进去,洒在她娉婷似玉的肩上,如墨发丝和圆润凝脂的肩头形成夺目的对比,墨陵的心蓦然就跳到了嗓子眼,他不应该好色啊——他没有这个嗜好啊——
  一时有些窒息的感觉,突然跳起来,“你有病啊,不穿衣服在这里,这里很安全吗?”
  婉之一惊,蓦然回头,墨陵的脸逆在光影里,婉之瞬间清醒,却比墨陵要淡定的多,“非礼勿视,回过头去!”
  呀?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应该大哭大叫才对,墨陵回过身去,被洞口的风吹的清醒了很多,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之前没见过女人吗?女人,在他生命中什么都算不上——
  墨陵清醒后,听到远方的而来的马蹄,才跑进来,对着穿戴基本整齐的婉之说,“赶紧走——”
  婉之也听到了远处的马蹄声,应该是君临风,心念一动,看见光影洒在墨陵深邃的五官上,这是上天给她安排的路吗?注定要进入荒漠部落,其实她最不喜欢注定这两个字。
  可是,可是这张苏陵的脸,让她心里暖暖的愿意再相信一次——放眼天涯,她能去哪里——
  墨陵朦胧中看不清她的神色,干脆拉了她就向外跑,未及婉之反应过来,抱着她便上了马,“死路那条也行不通了,现在只剩下这条路了——”不知奔出多远,才笑道,“我替你选得,你没的选择了——”
  山洞这边,锦衣玉袍的天朝七皇子策马疾飞,在那一骑刚刚消失后,他隐觉不对劲儿,便跑进了山洞,只看到水光琳琳,如玉生辉,仿佛还带着伊人的清香,是啊,刚才姑娘在这里洗过澡——


☆、那朝廷怎么不灭了你们

  “这位军爷,姑娘得了重病,要靠这水来治——”
  当时他光想着别的事,怎么就没注意重病二字,两个月前他才知道他就流落墨夷,直到现在,他和君离央费尽心思,才把范围缩小至此,可是刚才问道村民说他们村子有位穿白衣的女子,可是说她已经死了——
  他不信,突然就想起了山洞中的还有丝可能,调转马头,劲风中驰骋,来了,却也只看到那一池的清光潋滟,还有星子碎在青石上,扎的人的眼涩涩的疼!
  两个月,生死茫茫,如今却还是杳无音讯——
  嫂子,你在哪里,我从来相信,你不会死,你没有死——就像那次坠崖,我从来相信,我们会再相逢,只是还要多久——
  =
  荒漠的风里有苦涩沙子的味道,不同与草原那种清新嫩芽拂过面颊的感觉,割的额头有些疼。
  那层轻纱其实也不起作用,婉之的皮肤柔软清润,一时间觉得甚是难受,墨陵似乎意识到了怀中人的不安,“怎么了?”
  婉之咳嗽一声,“这路怎么这么长?曲曲折折的怎么像是在转圈。”
  墨陵向后揽了揽她,手感甚是柔软,想到山洞内那样莹润的肩头,突然就知道她说话沙哑的原因,翻身下了马,婉之一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却向后一扯她便翻身上了马,把婉之护在了身后。
  风沙被坚实的背挡住,婉之心头微暖,多么希望你是我要找的人——原来这个世间,你从不曾离开——
  墨陵这才说道,“你大概也听说有呼和林大军已经攻入荒漠腹部,荒漠面积很小,地势却很特殊,若非这样曲曲折折蜿蜒的弄些巧法子,我们部落岂不是早被灭了——”
  婉之道,“你们部落里的人靠什么生存——”
  墨陵丝毫不觉无耻的说,“去村子里抢些东西,靠着边陲,还可以打劫一下军粮——”
  婉之缩了缩头,“那朝廷怎么不灭了你们?”
  墨陵身子一僵,“到了部落里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兄弟们脾气不好的有的是——”
  婉之道,“你脾气好不就行了,反正你得记着是你把我带上贼道的,而且你也说过,跟着我x子虽然苦些,不过我会保护你不受伤害的——”
  墨陵翻身下了马,气也气不来,反倒笑出来,“我只能尽力,兄弟们听不听我的那可不一定——”
  婉之知道应该到了,自己翻身下马“你不是头领吗?谁敢不听你的?”
  墨陵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抬手戴上了他的魔鬼面具,阴森的吓人,然后转身就走,“谁告诉你我是头领了?”
  婉之挑眉,“喂,不待这么坑人的啊——”却见前面已经有人来接待了,婉之不再说话,围着像山似的沙丘绕来绕去,路上守卫都喊老大——婉之放下一颗心,不是头领谁喊老大——
  终于进了帐篷,帐篷里点着的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还好有些亮光,婉之累的便坐下了,墨陵喊一声,“老七,十一你们过来照看一下人,我先去见头领——”


☆、没有这个,怎么活着

  出了帐篷的墨陵心中却想,部落里带个女人回来史无前例,真是麻烦,只能找这两个还算细心的招待一下,别的兄弟来了真怕吓坏她,但是她又肆无忌惮,为了以后能在部落里混下去,也只有先警惕一下。
  帐篷里的婉之就觉得气氛是真的不对了,居然真的不是头领,究竟哪里出了错,这也太离谱,既来之,则安之,看着门外兄弟跟看稀有动物一样掀开帐篷来看她,婉之从容的坐在那里,随手拿起桌上羊皮卷翻起来,眉目从容,不去理他们怪异的眼神,这这都什么眼神。
  老七和十一对着眨了半天眼,也没商量出来是喊夫人还是喊姑娘——
  婉之眼皮微抬,清声道,“麻烦二位弄些水来喝——”
  这么摆谱?夫人!十一上前道,“有,夫人,有!”
  婉之摸摸鼻子,夫人?你真敢叫,不过这个十一虽然穿着简陋,形容打扮简单,但是面容间极是清秀,还带着几分英气飒爽的意味,婉之对他感觉还不错,心道也没必要解释,若不是夫人,估计她在这里立不了足。
  片刻后,婉之就发现了这个部落里野汉子们虽然粗犷的外貌有些吓人,但是感情很不错,门口本来是两个值班的,现在两个两个的换,那帘子总被风“吹起”,然后探出一张陌生又吓人的面孔来,为了看“稀有动物”,这换班换的也太快——
  只是为何带着面纱呢,外面沙丘旁的人交头接耳热闹非非,喂,来了个女人,戴着面纱——
  婉之刚喝了一口那水,便吐出来,这也太——她还行,孩子再结实,也不能喝沙子啊——
  十一惭愧道,“夫人,不好意思啊——你先忍忍,到天亮了,能找到好些的水——”
  老七似乎比较沉闷,但却是比较仔细,她把婉之身侧男人脏兮兮的衣服拿掉,出去后不知从哪里抱来一床毛毡,虽然旧了些,看得出还算干净,递给婉之的的时候还带着小心翼翼,这片刻间,婉之便熟识了这两个人的性情。
  墨陵回来的时候,天都亮了,看到婉之卧着翻那羊皮卷不禁皱眉,“怎么不睡会儿——”
  婉之却很精神,“这羊皮卷真是宝贝,你们居然有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荒漠中行军打仗的密集。
  墨陵坐下喝了曾经令婉之呕吐的那水,“没有这个,怎么活着——”又抬头道,“你看得懂这个?”部落里也没几个能看懂这种古怪文字,确切说是图形。
  婉之点点头,“基本看的懂——虽然有些乱,但其实规律很明显,你看——”说罢指给墨陵看,“这个形状,其实就是一个沙丘,很像象形文字——而且这边是对称的——”
  墨陵心中微惊,果然带回个宝贝来,看她一副风清如故的样子,丝毫没有为他是不是头领的问题纠结,心中暗暗奇怪,既然她不怕,他也没必要来了就护着她,若是她自己能在兄弟们中间立足,那自是好,他要打仗,不可能随时随刻带着她。


☆、十一啊,你多大

  墨陵这才道,“这几天在打仗,但这个地方很隐秘,大军不敢进入这里,在大风沙里会像进了迷阵一样出不去——所以你可以放心睡一会儿——”
  婉之点点头,看见墨陵换了厚实的羊裘,上面类似于铠甲的东西,婉之再一次失神,这和苏陵也太十万八千里——
  墨陵看她发呆,“这些日子一直不在,现在我要亲自去探探敌情,你安心呆在这里,有事喊老七和十一。”
  虽然话语依旧温和,但是眸子间已经有了属于将领的那种凛然肃杀之气,婉之不禁皱眉,墨陵回过头来恰好看见她眸中似是有痛楚,思忖道,“苗矣很快也到了,来了让她给你看看,身上除了毒就是伤——”还怀有身孕——
  婉之听的心里微暖,这样的关心让她还抱着他是苏陵的希望,嗯了一声,展眉一笑。
  墨陵转身而去,领了一队人马转入风沙里,原先在茶馆里他对婉之的一切也只是漠然,还了那一命之后,再也没有别的感觉,可是现在自己真的把她带回来了,隐约就觉得应该应该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下意识的就开始关注她的伤她的毒,心里竟然少有的带了丝牵挂。
  墨陵走后,婉之虽然有些累,却没有睡意,就出帐去散步,发现这里出去避风沙丘背部,不远处便是漫天黄沙,没有草原的丰美,没有湛然的长天,有的是一种属于沙漠的雄浑。
  风猎猎,旌旗半卷,婉之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肃然,后面十一跟上来,“嫂子,别去那边,是风口——”
  婉之对他笑笑,便找了地方坐下,十一便在她身边坐下来,他还以为这个女人很难伺候,传说中的女人是很娇弱的,他还以为大哥交给他的这个人会又哭又闹的,如此恶劣的环境,她眉目间流露出的竟然是赞赏。
  婉之突然回过头来,“十一啊,你多大?”
  十一愕然,摸摸头,“记不清了——”
  婉之闻语对他一笑,心中却一涩,他看起来也就和临风一个年纪,突然就想起那句,荒漠里生命如草芥,很难生存,他们大概把什么都抛下了。
  荒漠中生存如此艰难,这个部落的存在真的是难得,她知道,荒漠里,人吃人都是有的,目的很简单,生存。
  看着那漫天飞扬的沙,婉之的心蓦然就开阔了,一种属于生命最初的召唤从这漫天的飞沙中刻进心底,生命的原始,生命的初衷,那种野性的狂乱的却又简单执着的生存,血肉相搏,生死无常,亦还是为了在这浩浩天地间能有一丝呼吸。
  也就在此刻,婉之突然觉得自己腹内的生命,那也是一种属于原始的赐予,她竟然一直在忽视他,虽然故作轻松,漠然生命中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不愿意面对过去,逃避痛苦与伤害,这个孩子其实代表着过去,代表着忘不掉的人与事,人的本性总是趋利避害,那白衣染了黄尘,婉之轻轻抚上自己的腹部,孩子,娘对不起你。
  她抬眼望去,心就豁然开朗,随着那漫天黄沙飞扬,不过是沧海一粟,却总是计较在小小得失恩怨里——


☆、哪里来的?

  像是回应婉之的想法,感觉肚子里突然疼了一下,婉之眼角眉梢终于缠上一种属于原始母性的温柔,以后娘会好好保护你,爱护你。
  “嫂子,是不是要回去了——”
  婉之点点头,身子一晃,十一抬手扶了一把,却立刻放开了,婉之侧眸对他一笑,抬眼望向渐渐远去的黄尘,终于窥的半丝清明,仿佛有什么不同在天地间叫嚣,亦如在她心底苏醒的一些东西。
  直到晚上墨陵才回来,满身的风尘,带着风沙的味道。
  墨陵很忙,带了几个兄弟进来,围坐地上,在羊皮地图上划来划去,婉之进来时看到这一幕,便欲退出去,墨陵面具下的眼一深,看着那白衣已经要变成沙衣,“别出去了,晚上风还大。”
  婉之哦了一声,对着所有投来的怪异眼神微微一笑,帐子并不大,十一扯着她的袖角示意她向后面的毛毡上去,婉之倒也不客气,刚坐下,一阵倦意□□,一天一夜未睡,现在才觉得实在难受。
  可是那边一群大男人说着行军打仗的事,婉之怎么也睡不好,十一低声道,“睡不着就吃些东西吧,这是牛肉——”
  婉之接过来,她还真饿了,孩子定然更饿了,婉之道了声谢,直把十一听的一愣,婉之咬了一口,然后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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