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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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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三郎呆了一呆,道:“呃,原来他是……”

  小青道:“你现在知道了吧,他也是我们姑娘的好朋友,这下可好,我们姑娘救了你,你却把她好朋友得罪了,这可怎么办,我们姑娘回来,你叫我怎么说。”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小青姑娘,我事先并不知道,如今我除了歉疚,别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转身行向小楼。

  小青张口欲叫,倏又停住,旋即一跺脚,扭头走开了。

  小青生了花三郎的气,自花三郎回小楼以后,她没再上小楼去,可是花三郎的吃喝她不能不管,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她把一张娇靥拉得长长的,端着吃喝上了小楼。

  小楼上静悄悄的,想必花三郎一个人躲在屋里悔改呢。

  小青是这么想,可是等她推开房门以后,她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卧房里没人影儿,书桌上却放着一封信。

  小青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呆了一呆,急忙走了过去,放下手里端的吃喝,拿起信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南宫姑娘亲启”六个字。

  小青又急又气,把信往桌上一扔:“走就走,走了少给我们姑娘惹麻烦。”

  话刚说完,一阵不徐不疾的轮声跟蹄声传了过来。

  这阵轮声蹄声小青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是姑娘回来了,她抓起桌上那封信,一阵风般下了小楼。

  小青一阵风似的下了小楼,一阵风似的赶去开了门,马车驰进了院子里,还没等车停住,还没等车篷掀开,她就急急说道:“姑娘,那个姓花的走了。”

  车篷猛掀开,探出了南宫玉带着惊容的娇靥:“怎么说,花三郎走了!”

  “他给您留了一封信。”

  小青把信递了过去。

  南宫玉接过信跳下了车,老车把式跟小红也跳下车过来了。

  老车把式道:“姑娘,是……”

  南宫玉拆开信封,抽出信笺,信笺是她的薛涛小笺,薛涛笺上写着龙飞风舞的二十个字:“开罪贵友,至感歉疚,无颜多留,活命恩情,容后图报。”

  老车把式跟小红都看见了,老车把式诧声道:“开罪贵友!这,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凝望小青:“小青,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小青有点不安地道:“他下楼来走动,可巧让项刚来碰上了,项刚很不高兴,跟他在言语上发生了冲突,两个人就动了手……”

  小红惊声道:“项刚伤了他了?”

  老车把式道:“项刚下手可重得很哪。”

  “不!”小青道:“没出几招,项刚就败在他手下。”

  老车把式、小红一怔,南宫玉也为之一愣。

  老车把式叫道:“项刚没出几招就败在他手下?这,这……项刚是内行厂的总教头,当世之中有数的几个好手之一啊,怎么会……”

  南宫玉一双美目闪漾着异采,道:“怎么不会,项刚就不能碰上比他高手的人物,老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老车把式瞪着眼,叫道:“走眼了,走眼了,没想到这个姓花的年轻后生,竟……”

  南宫玉道:“老爹,他文武两途的造诣都不低啊。”

  “呃!您怎么知道他的文才……”

  南宫玉把那张薛涛笺递了过去,道:“你看看这笔狂草,时下有几个能写出这种字的。”

  老车把式接过细看,一点头,由衷地道:“的确一笔少见的好狂草,这后生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居然文武双绝……”

  南宫玉脸色陡地一寒:“项刚他凭什么生气,南宫玉是他什么人,从今天起,不许他再进我的门!”

  老车把式忙道:“姑娘,您不能这样做,项刚绝不能舍,他是咱们的一条大路。”

  南宫玉冰冷道:“就因为这,我假的辞色也多了点儿,他可不得了,我不信除了他我走不出别的路来。”

  小青嗫嚅说道:“姑娘,也是我不好,我埋怨了花爷两句。”

  南宫玉目光一凝,道:“呃!你是怎么埋怨他的?”

  小青低下了头,道:“我说您救了他,他却得罪了您的朋友。”

  南宫玉脸色一变,一双美目之中倏现威棱:“小青,这是我教你说的么。”

  小青娇躯一矮,跪了下去:“婢子该死。”

  小红也矮娇躯跪了下去,道:“姑娘,您饶了小青吧。”

  老车把式轻咳一声道:“姑娘,小青丫头也是一番好意啊。”

  南宫玉威态倏敛,神色一暗道:“如今怨谁也无用,都起来吧。”

  小青、小红站了起来,小青含着泪道:“姑娘,婢子愿意去找他。”

  “不必了,纵然找到他又怎么样,他终归是要走的。”

  小青方待再说,只听一个低沉话声传了过来:“南宫姑娘。”

  老车把式、小红、小青一怔外望。

  那位壮汉项刚,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

  南宫玉却象没听见似的:“我要歇息去了,老爹卸车吧,小青、小红随我上楼去。”

  她扭头要走。

  项刚急忙赶了过来,伸手一拦:“你这是何必?”

  南宫玉冷冷道:“项爷,我上楼歇息去,也犯大明朝的王法么。”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项爷这是加罪于我这个民女了,项爷你是内行厂的总教头,我有几个脑袋敢生你项爷的气呢。”

  “别这样,南宫,我知道我错了,所以才折回来给你道歉,是我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也无权干涉你交朋友,那位在什么地方,请他出来,我也给他道个歉。”

  南宫玉淡然道:“你来迟了,他已经走了。老爹,把信给项爷看看,”

  老车把式把信笺递向项刚。

  项刚接过信件来,看了看,抬眼望南宫玉,轩起了一双浓眉:“南宫,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歉意,我负责把人给你找回来。”话落,扭头就走。

  南宫玉霍地转过了身,但是她并没有叫住项刚,只是望着项刚大步行去。

  老车把式上前一步,道:“姑娘……”

  南宫玉道:“老爹,事已至今,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她转身行向小楼。

  小青、小红默默跟了过去。

  望着南宫玉美好的背影,老车把式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

  大部分的城镇,华灯初上的时候,是最热闹的。

  京城自不例外,而且繁华的京城,华灯初上时候的热闹,更是其它城镇所难望项背的,而天桥华灯初上后的热闹,又是京城其他地方所望尘莫及的。

  开封的“大相国寺”,金陵的“夫子庙”,长安的“开元寺”,都是卧虎藏龙,诸技百艺杂陈的热闹地区,但都不如京城“天桥”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天桥这块地方,丝竹盈耳,锣鼓喧天,叫卖声、吆喝声,几乎震动了整座京城。

  这个角儿上,是个说书的棚子,两盏大灯挂在棚外,棚子里都坐满了,上三流、中三流、下三流,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

  提起台上这位说书的主儿,可是大大的有名,姓名三个字,韩乐天,外号“大书韩”。

  提起“大书”韩,京城里上自白发老头儿,没牙的老太婆,下至会说话,能走路的孩子,没人不知道的。

  要是有人间,京城里都有那些官儿,扳着指头能数上来的不多,可是提起“大书”韩来谁要说不知道,那准是他娘的傻子。

  “大书”韩说的书,能文能武,不说文的,单说武的,一部“三国”原是书,到他嘴里,人物全活了,一部“说岳全传”,他就是岳飞再世,激昂慷慨的地方,能让你热血沸腾,一旦到了风波亭,看吧,大男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恨不得抓住那奸相秦桧活吃了他。

  人家能成名就在这儿,可绝不是侥幸,人家有人家的绝活儿,凭的全是真功夫,这玩艺儿一点都假不了。

  人家座无虚席,能站的地方都站满了,道理也就在这儿。

  站满了是不是?看吧,还有人往里挤呢。

  往里挤的人不少,可是这些人里让人看着顺眼的,只有一个,也就是因为他让人看着顺眼,所以本来不愿意让的,也往旁边闪了闪。

  这个人是个年轻人,二十来岁年纪,人长得俊逸,穿一件雪白儒衫,更显得临风玉树似的。

  这样个人,谁看着不顺眼?

  这样个人,谁不乐意让让路。

  你看,正在说得激昂慷慨的“大书”韩,一眼见了这位刚挤进来的客人,两眼都为之一亮,话锋也为之突然一顿。好在也只是一顿,接着他又激昂慷慨地说了起来。

  俊逸年轻人能看见“大书”韩了,他满意了,站在那儿不动了,可是他来得不是时候,台上的“大书”韩说没两句,“叭”地醒木一拍,正要紧的节骨眼儿上停住了,这是一段儿,暂停片刻,欲知后事,先掏腰包赏上几文。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端着木盘走下了台,进了人丛。

  小姑娘梳条大辫子,大眼睛,红嘴唇儿,脸蛋儿白里透红,俊极了,可爱极了,满脸堆笑,叔叔大爷的一阵叫,谁会舍不得掏腰包?一转眼工夫,木盘里堆满了。

  小姑娘到了俊逸年轻人面前,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这位叔叔,您也赏几个吧!”

  俊逸年轻人笑了,露出好白的一口牙:“那是当然!”

  他探怀摸出了一物,想必是一块碎银,往木盘上钱堆里一塞,道:“我没多带,只有意思意思了。”

  小姑娘大眼睛又一眨动:“您好说,已经多赏了。”

  她端着木盘子走开了,等着小姑娘挨个儿地讨得了众客人的赏,回到了台上,“大书”韩醒木一拍,又说将起来,也许是因众客人慷慨解囊,今儿个这后段儿,“大书”韩说得特别卖力,听得众客人是如醉如痴,台上“大书”韩后段儿说完了,众客人还不知道,都在两眼发直,半张着嘴发怔呢,幸亏“大书”韩站在台上拱着手连说:“谢谢诸位捧场,谢谢诸位捧场,今儿个到这儿收场了,明儿个请早,明儿个请早。”

  这,大伙儿才魂儿归窍,定过了神,依依不舍地纷纷离座出了棚子。

  看吧,这大伙儿回去之后,准保回味无穷,茶余饭后有得说了,一宿做梦恐怕净是“大书”韩,明儿个要是不来听,准会坐立不安,茶饭无味,浑身骨头节儿都不舒服。

  大伙儿都走了,只俊逸年轻人没走,他不但没走,反而背着手踱向说书台。

  只见“大书”韩带着小姑娘急急迎了下来。

  俊逸年轻人一扬手,手里捏张小纸条儿:“蒙韩爷宠召,不敢不留下来听候吩咐。”

  “大书”韩一躬身,急道:“三少爷,您是折韩奎,您什么时候到京里来的?”

  “来了几天了,今儿个才得空来看看韩大哥,‘大书’韩果然名不虚传。”

  韩奎窘笑道:“您这是臊我,玲珑,快见见华三少爷。”

  小姑娘一脸的惊喜,上前见礼道:“玲珑见过三少爷。”

  “韩大哥,这是……”

  “我的闺女,玲珑,我这个做爹的不争气,拖累得女儿也跟着抛头露面的。”

  “韩大哥说这话不就太见外了么!”化名花三郎的华三少爷转望小姑娘玲珑:“玲珑,别什么三少爷不三少爷,听来刺耳,倒不如象刚才似的叫我一声叔叔听来亲切。”

  韩奎忙道:“三少爷,这怎么行……”

  “韩大哥,你知道华家人的脾气,行不行,不行我马上扭头就走。”

  韩奎面有难色,道:“这……”

  花三郎转身要走。

  韩奎忙道:“三少爷,行,行,行,我们父女恭敬不如从命了!”

  花三郎回过了身,含笑道:“这还差不多,玲珑,叫叔叔。”

  玲珑眨动了一下大眼睛:“看您大不了我几岁……”

  韩奎沉声喝道:“丫头,放肆,找打是不是。”

  玲珑小嘴儿一噘,沉下了脸。

  花三郎笑道:“韩大哥这是干什么,人贵率真,这就是率真,小小年纪,干吗非逼着学世故不可。”

  转望玲珑,道:“玲珑,我也不愿意让你叫叔叔,我就最讨厌这些了。可是这是辈份,这是礼,咱们生在这个世上,就得随这个俗,没法子,你只有叫一声了。”

  玲珑笑了,象花朵绽放似的,好美:“是,叔叔,我听您的,您后头坐吧,我给您沏壶好茶去。”

  她一拧身,甩着大辫子奔进了后头。

  韩奎面带羞愧地道:“这孩子她娘死得早,有时候看她命苦,不忍呵责,没想到都让我惯坏了,三少爷,您可千万别见怪。”

  “见怪?”花三郎道:“说句话不知道韩大哥你信不信,我一见玲珑就觉得挺投缘的,只是这样就说惯坏了,那华家子弟个个不都被惯得上了天了。”

  韩奎忙道:“三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华家的家规严而不厉,威而不猛,我那敢跟老爷子比,这个丫头又怎么能跟您几位比。”

  花三郎笑道:“好了,韩大哥,净站这儿说这些,工夫花得不值当,也太俗了,别让玲珑沏的好茶凉了,后头去吧。”

  他拉着韩奎进了后头。

  后头是一个小棚子,跟前头棚子连着,中间只隔那么一层厚厚布幔而已,虽说是棚子,可是四边儿都有挡头,跟座帐篷没什么两样。

  后头这个小棚子里,摆设很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桌上放的有一套茶具,一个茶叶罐儿,靠“墙”边儿有个小炉子,旁边堆着木炭,显然那只是烧开水用的,父女俩吃饭不在这儿,当然住也不在这儿。

  炉子的水响了,可是还没有开,玲珑一边扇火,一边含笑道:“叔叔您先坐会儿,水就要开了。”

  “不急,不急。”说着,花三郎跟韩奎落了座,刚落座,韩奎马上欠个身道:“还没问老爷子安好。”

  “谢谢,老人家安好,当年韩大哥离开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韩奎叹道:“老爷子怕不成了陆地神仙了。”

  花三郎笑道:“哪有陆地神仙那一说,所谓陆地神仙也只不过是养生有道,身子骨比别人硬朗,比别人长寿而已。”韩奎庄容道:“韩奎恭祝老爷子松柏长青,寿比日月。”

  “谢谢韩大哥,诸位太崇爱他老人家了。”

  “那是因为老爷子给与我们的太多了。”。

  “当年韩大哥离开以后,就一直待在京里。”

  “是的,京城天子脚下,又是个卧虎藏龙的地儿,韩奎遵老爷子告诫,不敢炫露,只有靠当年看过的书,跟一点小聪明,凭这张嘴糊口了。”

  “韩大哥客气,‘大书’韩名动远近,北六省简直妇孺皆知,教多少人辨忠奸,明善恶,无殊一部‘活春秋’,韩大哥也应该感到安慰了。”

  姑娘玲珑一边扇火,一边不住地拿眼瞅花三郎,扇子有时候没对着炉门都不知道。

  只听韩奎道:“京城这么些年,有些事实在让人太看不顾眼,别的没法子,只有借古讽今,聊作发泄了。”

  怪不得他能说得这么好,这么生动,原来他是有感而发,把自己溶进了“书”里。

  花三郎道:“所以老人家很感欣慰。”

  “呃!”韩奎两眼一亮:“老爷子很感欣慰,那就好,那就好,韩奎总算没辜负老爷子多少年的苦心教诲。”

  “何止没辜负而已,韩大哥比华家的任何一个都出色。”

  “这您就是太夸奖了,对了,三少爷,你这趟到京里来,是……”

  “韩大哥不是外人,我用不着隐瞒,这两天内行厂的鹰犬到处查得很紧,韩大哥知道这回事吧。”

  “何止知道,三个厂的便衣鹰犬查天桥一个地儿都查了多少趟了,我正纳闷呢,三少爷,是怎么回事儿?”

  “那些鹰犬没说原因。”

  “没有,只说是例行的巡查,骗得了谁,谁都明白,一定出了大事。”

  “事是不能算小,有人想刺杀刘瑾。”

  韩奎“哦”的一声惊呼。

  “噗”地一声,水开了,水溅了出来,浇在炭上,“噗”,“噗”直响,直冒气。

  玲珑这才忙定神住扇,烫壶,沏茶,着实忙了一阵,她茶一沏好,忙不迭地就问:“叔叔,是哪位高人侠肝义胆行这个好,做了这桩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花三郎笑道:“玲珑,你这么一捧,我倒不好意思说了!”

  玲珑真是心窍玲珑,两眼猛一睁:“是您!”韩奎急叱道:“轻点儿。”

  玲珑一伸舌头,脸色也为之一变。

  花三郎道:“不要紧,我不怕,谁有本事就让谁来拿我!”

  “算了吧。”玲珑道:“凭他们,也配。”

  “三少爷,成了么。”韩奎忙问。

  花三郎摇头:“内行厂的防卫真够严密,刘瑾身边也的确有几个能人,要不是‘阴山’‘百毒谷’的暗器挡了我一挡,也许现在一切都改观了,‘阴山’‘百毒谷’的暗器不但救了刘瑾,而且还伤了我的左臂,差点要了我的命。”

  玲珑一惊忙道:“叔叔,您的伤现在……”

  “三少爷!”韩奎跟着问:“现在还要紧么。”

  “要是要紧,我也不能来看韩大哥了。”:

  花三郎他把被南宫玉所救,以及跟项刚发生冲突的事,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

  刚一听完,玲珑抢着就说:“那位南宫玉可是京里红透了半边天的人物,她是相交皆朱紫,往来无白丁,她不但是色艺双绝,胸蕴渊博好学问,而且是跟高于顶,凡夫俗子她看都懒得看一眼,没想到却对您这么好,当然了,您不是凡夫俗子。”

  韩奎道:“大人这儿说正经的,你胡说些什么。”

  “爹,我说的可是实话啊。”

  “好了,好了,你少插嘴。”韩奎话锋微顿,又道:“这位南宫姑娘的确是位少见的风尘奇女,也极具才名,结交的都是皇亲国戚,高官显贵,不管谁,见着她就跟捧凤凰似的,可是她除了对项刚稍假辞色以外,对谁都是君子之交,谁也别想轻易碰她一下。”

  “呃!为什么她独对项刚稍假辞色呢?”

  “那……或许因为‘霸王’项刚是个真英雄。”

  “‘霸王’项刚?”

  “‘楚霸王’姓项,项刚也姓项,项刚身躯魁伟,浓眉大眼,极具威仪,也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概,所以好事的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霸王’,官家的人都叫他项霸王而不名。”

  “他在刘瑾的‘内行厂’干总教头,整天教那些爪牙怎么杀人,怎么要人的命,这算是真英雄?”

  “三少爷,这您就不知道了,项刚本人是不愿意干这个招人诟骂、痛恨的总教头的,可是他不得不干,他这是报恩。”

  “报恩,报谁的恩?”

  “刘瑾啊,项刚的先人受过刘瑾的恩,据说恩比重生再造,项刚为报恩,不得不干这个总教头,其实,刘瑾这个阉贼对谁都猜疑,对谁都狠,独对项刚是备极宠信,项刚名是内行厂的总教头,其实就等于是刘瑾的副手,东、西两厂,连同禁卫军,全在项刚统率之列。”

  “这么说,这位项霸王的权势不小啊!”

  “那是当然,您想嘛,刘瑾自封九千岁,是皇太后的干儿子,跟圣上背地里兄弟相称,刘瑾都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的副手,还能不权势大过天?”

  花三郎点头道:“原来这位项霸王是这么一位人物,看起来,他定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了。”

  “这倒是实情。”韩奎点头道:“项刚一身武功幼得奇人真传,加上他禀赋过人,使得他不但内外双修,而且是马上马下万人难敌,真要比起来,比当年的楚霸王恐怕是有过之无不及。”

  “这么说这位项霸王应是位难得的将才,让他困于京城一隅,统率这些鹰犬,岂不是委屈了他!”

  “那可真是,只是这全在刘瑾啊,刘瑾倚他为左右手,靠他加重自己的权势,卫护自己的安全,怎么放他驰聘疆场呢。”

  “刘瑾因私废公,居心叵测,把个难得的将才紧抓在身边充实他私人的权势,单这一样,刘瑾他就该死。”

  “何止这一样,以刘瑾的作为,随便挑上一样,就足以砍脑袋了。”

  “这么个权奸,他还能不死么!”

  “三少爷,项刚放眼当今,鲜有敌手,再加上那些个爪牙,除了您,别人恐怕谁也动不了他的。”

  “便是我,也差点把命丢在内行厂啊,韩大哥,我想改用别的法子,逐步接近刘瑾,然后求一击奏功,您看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韩奎道:“您这是折我,说什么帮忙,韩奎虽然离开了华家,可是到现在仍然无时无地不以华家人自居,您吩咐一声,韩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这件事……”

  “韩大哥搭不上这条线。”

  “的确,三少爷,我自到京里来以后,一直说书为生,靠这张嘴过活,有几个朋友也都是天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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