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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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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弟,三厂不适合你,象你这种人也不适合待在三厂,真要说起来,那是埋没,甚至是罪过。”

  “项爷,您也跟我开玩笑!”

  “象吗?我会拿这种正经事跟你开玩笑。老弟,我不擅虚假,对你,更是事事掬心。”

  花三郎暗暗一阵感动道:“我知道,只是我不懂——”

  “不用懂,你以前不会没听说过,如今不会没亲眼看见。”

  “既是如此,您当初为什么不阻拦我?”

  “荐你进三厂的不是我,而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现在知道了?”

  “现在知道了,你对我,也没有虚假。”

  花三郎暗暗一阵惭愧:“项爷,同样的,我也知道您是个怎么样的人。”

  “什么意思?”

  “您更不适合。”

  “兄弟,咱们不同。”

  “怎么不同?”

  “不同就是不同。”

  “项爷,这种说法难让人心服。”

  项刚脸色一转肃穆,沉默了一下才道:“兄弟,欠人家的债,总是要还的。”

  花三郎依稀记得听谁说过这么回事,可就记不起来是谁说的了,道:“您欠了谁的?”

  “自然是九千岁。”

  “您怎么会欠九千岁的?”

  项刚没说话。

  花三郎又问:“您欠了他多少?”

  项刚仍没说话。

  “如果您只是为这,不难办,我找几个朋友凑一凑,相信还能……”

  项刚摇头说了话:“不是银钱,也不能以银钱来计算。”

  花三郎道:“呃!不是银钱,那是……”

  项刚道:“不但不是银钱,而且也不是我欠下的。”

  “不是银钱,也不是您欠下的,那是……”

  “兄弟,你应该想得到,你我这种人,欠人银钱好办,欠人别的不好办,象我项刚,何至于为些俗物替人卖命。”

  “项爷,那究竟是……”(读书论坛hslgame/)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可巧,我是个欠人债的人的儿子。”

  “呃,是老太爷……”

  “先父欠人活命恩,我这个做儿子的,只好拿这条命来报效人家。”

  花三郎道:“原来如此……”

  沉默了一下,凝目接道:“这就是您的不得已,您的苦衷?”

  “没有什么不得已,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效力三厂,到现在您还是心甘情愿?”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自是心甘情愿。”

  事实上,听得出来,并不心甘情愿。

  花三郎道:“项爷,就象刚才您劝我,如果处心把自己卖给了三厂,那另当别论,否则,项爷,您有没有想到一点……”

  “什么?”

  “您要为您这两字报恩,作多大的牺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人子者,作些牺牲不应该吗?就算把命捧在手里交给人家,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您的孝心,有恩报恩也千该万该,可是,项爷,您自己的牺牲,是本份,要是牺牲别人,是不是就是……”

  “牺牲别人,兄弟,你这点……”

  “三厂的作为,您比我更清楚,能不牺牲别人么?牺牲得还少么?”

  项刚浓眉一轩:“这一点项刚问心无愧,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我绝对相信,但是,项爷,您别忘了,您是内行厂的总教习啊,杀人的刀虽然不是握在您手里,可是怎么杀人毕竟是您教的啊,那,跟刀握在您手里,有两样吗?”

  项刚脸色一变道:“兄弟,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跟我说起这话来了。”

  “您刚才不是也劝过我么,我只是觉得,您比我更不适合三厂而已。”

  项刚脸色转趋沉重,象低垂的遮天乌云,看在人眼里,隐隐有要窒息之感,他低下了头,过了一下,才又抬起头道:“兄弟,案子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你看怎么办?”

  显然,他是有意顾左右而言他。

  花三郎道:“项爷,我想得到的,相信您也一定早想到了……”

  项刚猛一按茶几站了起来:“我问你,案子怎么办?”

  花三郎心知此刻不能再提了,缓缓站起身,道:“我也觉得棘手,不过我倒是琢磨出症结所在了。”

  “症结何在?”

  “恐怕只要是对付三厂的人,十个有九个都能得到百姓的掩护,所以到现在咱们还找不到他们的藏身处。”

  项刚道:“不,老百姓不敢。”

  “未必吧,项爷,明目张胆,我相信没人敢,可是暗地里的帮忙,不经当场抓住,谁又会知道?”

  项刚脸色陡然一变,半天没说话。

  花三郎又道:“百姓们的掩护,再加上他们绝不留活口在咱们手里,当然就棘手了。”

  项刚走动了两步:“事实上,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从落在咱们手里的几样东西看,根本就是……”

  一怔,忽然住口不言。

  花三郎心里一跳,忙道:“项爷……”

  项刚摇头苦笑:“公主不会管这种事的,我怎么会想到了她身上……”

  花三郎心头怦怦然一阵跳,此刻他也想到了那位大公主。

  从掌握的几样东西看,“那帮人”显然来自大家。

  除了那位大公主,谁又敢轻易招惹刘瑾。

  再加上大公主本人有一身高绝武功,她那些锦衣卫士,又个个是一流好手,似乎是很可能。

  不过,花三郎没附和项刚的话,也没说破,同时他也不好插嘴,只有沉默了。

  项刚沉默了一下,也迟疑了一下,才道:“兄弟,加紧办咱们的正事吧,最后我还是不能不说一句,大公主的话,你应该考虑。”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也要说一句,除非您走,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三厂的。”

  项刚愁苦地道:“兄弟,我说过,你不能跟我比。”

  “项爷,人各有志……”

  项刚浓眉双轩,环目暴睁,还待再说。

  花三郎正色道:“项爷,我当初进三厂,是肖家父女的力荐,现在他父女下落不明,生死难卜,案子又正停顿在这儿,我要是在这时候抽腿一走了之,我算什么啊,您说,我算什么?”

  项刚威态稍敛目光一凝道:“这意思是说,是肖铮父女没找回来之前,你不走?”

  花三郎道:“就是在找到他父女之后,项爷不走,我也是不走。”

  项刚又显露威态,刚要说话。

  花三郎接着说道:“项爷,跟您刚才一样,谈点别的吧!”

  项刚沉声道:“兄弟……”

  “项爷,现在没有比眼前案子更重要的事了。”

  项刚默然,但威态慑人。

  花三郎也没说话,望着项刚,脸色也是一片肃穆凝重。

  项刚突敛威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南宫玉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两名巧婢紧随身后。

  “请老爹。”

  南宫玉人在院子里吩咐了一声。

  一名巧婢答应声中,象双彩蝶似的飞走了。

  这里南宫玉刚上小楼脱下风氅。

  那里老车把式带着一阵风到了眼前。

  “姑娘,有什么发现了?”

  南宫玉脸色凝重:“那根凤钗,出自深宫大内。”

  老车把式一怔:“深宫大内!”

  南宫玉补充了一句:“皇家人头上的发饰。”

  “怎么知道?”

  “我在老王爷府碰见三公主,她头上的凤钗,跟华三少给我看的那根一模一样。”

  老车把式脸色一变,“这么说,是三公主……”

  “未必。”

  “未必?”

  “您别忘了,圣上有三位公主。”

  一名巧婢接口道:“姑娘,还得谙武技才行。”

  南宫玉道:“据我所知,三位公主都不谙武技,现在看起来,不知道三位中的哪一位深藏不露?”

  老车把式道:“不对吧,姑娘。”

  “怎么不对?”

  “圣上的公主,堂堂的金枝玉叶,怎么会卷进这种事里头。”

  “老爹认为没有可能?”

  “您想嘛,大内若是有意动三厂……”

  “我想过了,有个刘瑾在,大内还真难动三厂。”

  “您是说,只好改别的手法,走别的路了?”

  南宫玉微一摇头道:“恐怕圣上未必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恐怕不是出诸圣上的授意。”

  “呃。”

  “异种信鸽,特制密药,一切都吻合了,除了皇家人,别人也没这个胆作大规模的行动,必要时只往宫里一退,谁会想得到,谁又敢搜宫?”

  老车把式道:“那——通知华三少?”

  南宫玉道:“不,不急。”

  “那您是打算——”

  “传令出去,严密注意三位公主的行踪。”

  “如果真是呢?”

  “是友非敌,堂堂的公主都能出宫为国除奸,咱们还有什么不能舍的,全力协助。”

  “是。”

  老车把式转身奔下了小楼。

  南宫玉娇靥上的神色,是一片凝重。

  夜色初垂,晚风拂面,凉爽得让人浑身都舒服。

  花三郎又到了那两扇朱漆大门前,举步上前,轻扣门环。

  他敲的节奏,跟大公主一样。

  门豁然而开,开门的仍是那两名内侍,见是花三郎微一怔。

  花三郎道:“我来——”

  两名内侍没容花三郎把话说完,一定神把花三郎让了进去。

  还不错,没不让花三郎进门。

  关上大门,带着花三郎往里走,一进院子,情形就不同了。

  “站住。”

  一声沉喝,人影疾闪,四名佩剑锦衣卫拦在眼前,神色冰冷,八道锐利目光,直逼花三郎。

  花三郎气定神闲:“我来——”

  “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擅闯此地就是擅闯公主的行宫,大罪当诛。”

  “诸位都认得我,我来过。”

  “上次是公主带你来的。”

  “对了,由此——”

  “这次是你一个人。”

  “话是不错,可是我敲了门,如果不让我进来,大可以把我挡在门外——”

  “不管那么多,现在你进来了,就有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容我谒见公主。”

  “公主不在。”

  “上次公主在,便宜了你,这次正好公主不在,没那么便宜了,你是束手就缚还是——”

  “我为公事而来——”

  “什么事都一样,我等职司护卫,你闯进来,我等就有权拿你治罪。”

  “那恐怕只好偏劳诸位动手了。”

  “好大胆,不过一个东西两厂总教习,居然敢擅闯公主行宫,复又拒捕。”

  “应该说我是自卫,万不得已。”

  领众锦衣卫那名冷哼说道:“这话你留等在公主面前再说吧!”

  话落,出剑,众锦衣卫同时长剑出鞘,眼看就要卷向花三郎。

  只听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传了过来。

  银铃之声无奇。

  但是这阵银铃声,对这些内廷高手的锦衣卫,似乎是具有无上权威,银铃声甫一入耳,众锦衣卫立即收剑后退,垂手恭立。

  花三郎循声望去,只见大门方向,一前四后的行来五个人。

  大公主,跟四名绝色婢女。

  大公主的两道清澈深远目光,一如两把霜刃,毫不留情地投向了花三郎:“没想到你还敢上我这儿来!”

  花三郎迎前两步躬下了身。

  大公主紧接着又道:“你这趟上我这儿来,又是为了什么?”

  花三郎道:“卑职有要事,不得不冒死前来晋见公主。”

  “你有什么要事。难道是你想通了,愿意脱离三厂了?”

  “不——”

  花三郎刚一个“不”字出口,大公主娇靥上的神色更见冰冷,立即厉声截口说道:“除非你是想通了,愿意脱离三厂,投效我特别选拔的锦衣卫队,否则你什么话都不要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行宫不许三厂人轻进,滚出去。”

  花三郎表现得泰然而潇洒:“公主既不许卑职开口,卑职自当敬谨遵从,卑职只是来给公主送东西的,可以不开口说话。”

  大公主娇靥上浮现起疑惑神色:“你是来给我送东西的?什么东西?”

  花三郎没说话,右手翻起,两指之中,捏着那枝质地不凡,手工精细的凤钗。

  大公主脸色陡然一变,似乎要伸手去抢,但是手抬了一半,又垂了下去。

  恐怕迟了些,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这种动作。

  花三郎不由倏然微笑,心头也为之怦然一跳。

  只听大公主冰冷说道:“这就是你给我送的东西?”

  “回公主,正是。”

  “你给我送这一枝凤钗,是什么意思?”

  “公主不知道么?”

  “废话,知道我还会问你。”

  “既是这样,卑职理应奏禀——”

  他把手中凤钗的来处,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大公主平静而冷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只凤钗是那帮犹不知名的乱党遗留下来的?”

  花三郎何等人,岂会授人以柄?道:“是不是乱党遗留下来的,卑职不敢说。”

  “那么你把它送来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卑职听说,这是公主的发饰。”

  大公主似很平静:“你听谁说,这是我的发饰?”

  花三郎道:“卑职是听一个经常进出大内的人说的。”

  “他是谁?”

  “公主是要——”

  大公主脸色倏沉,厉声道:“你们诬我是乱党,我当然要找他出来问个清楚。”

  花三郎道:“公主错怪了,没有人指公主是乱党,卑职等又何来天胆——”

  “可是这只凤钗——”

  “卑职认为,公主微服出宫,绝不是单纯为了游玩,当然比任何人都关心朝廷的安危、京城的治乱,目下京城发生这种案子,公主当不会坐视不顾,也许,这只凤钗是公主带人剿灭乱党,搜查哪户民室时,不小心遗落的。”

  大公主脸色煞白,连声哼哼冷笑:“花三郎,你真会说话,你是真会说话,可惜了你这张利口,可惜了你这个人才——”

  “公主夸奖!”

  “可是我要告诉你,朝廷有朝廷的体制,三厂有三厂的职责,他们的事我不会管,也懒得过问,若是事事都要我这个公主伸手,还要你们三厂干什么!”

  花三郎微欠道:“公主教训得极是,但是卑职斗胆请教,这只凤钗——”

  大公主冰冷道:“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了,我头上可有这种发饰?”

  她不提,花三郎还真忘了,闻言忙凝目往大公主螓首之上望去,一望之下,不由微一怔。

  大公主那颗乌云螓首之上,玉簪倒是有的,可就没有见过风钗。

  只听大公主道:“花三郎,看清楚了吗?”

  花三郎一定神道:“回公主,卑职看清楚了。”

  “我头上有你手里那种凤钗么?”

  “没有。”

  “有任何质地,任何型式的凤钗么?”

  “也没有。”

  “那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手里那只凤钗,不是我的发饰。”

  “是,卑职知道了。”

  “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我了,你是听谁说,这只凤钗是我的发饰?”

  “启禀公主,告诉卑职的人,对公主并没有丝毫不敬之心。”

  “没有丝毫不敬之心?花三郎,你要看清楚,我是什么人,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对我就是大不敬。”

  “公主这么说,卑职就更不敢奉告了。”

  “花三郎——”

  “公主教万民以忠义,那人绝对是好意,公主又怎么好让卑职连累朋友。”

  “这么说,你就能为朋友而不顾我这个公主了?”

  “卑职不敢,卑职是不敢陷公主于不义。”

  大公主贝齿紧咬道:“花三郎你——”

  花三郎欠身接道:“公主明鉴,卑职说的是实情实话。”

  大公主道:“我不管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管,今天我非让你说不可。”

  “公主原谅,卑职实不敢陷公主于不义,自讨死罪!”

  大公主厉声道:“花三郎,你不要在我面前狡言诡辩。你未奉我召唤,擅闯我行宫,已经是死罪一条,你是说是不说?”

  “公主若是这么说,那是故意陷卑职于罪了,卑职前来晋谒,是守门内侍放卑职进来的。”

  “你有一身高绝武功,他们当然无法阻拦你。”

  “不,公主,两名内侍并没有不让卑职进门的意思。”

  “花三郎,你不要跟我强词夺理,巧言诡辩,我说你是擅闯我行宫,你就是擅闯我行宫。”

  花三郎道:“公主既是这么说的话,那只有任凭公主了,不过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日后一旦让人发现事情真象,卑职以为公主也不见得好向九千岁交代。”

  他话里有话,事情真象明指擅闯行宫,暗指凤钗发饰。

  大公主勃然色变:“花三郎,你好大胆,你不抬出刘瑾来,我也许会给你一条生路,你既抬出刘瑾来要挟我,你是死定了,不管事情真象如何,有谁能把我怎么样!”

  她皓腕微抬,众锦衣卫行动似闪电,立即围住了花三郎。

  看眼下情势,花三郎若是不出手,实在是很难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若花三郎一旦出了手,那就更是罪名确切,难有生望了。

  花三郎脑中正自闪电盘旋。

  就在这时候,一声苍劲沉喝传了过来:“慢着!”

  这声沉喝暗渗内力,震得人血气翻腾,众锦衣卫手上不由一顿。

  众人急望,谁都无法听出喝声是从哪儿传过来的。

  只有花三郎,他听出来了,喝声是从通往后院的高高围墙的那一边传过来的。

  那领锦衣卫之人喝问道:“什么人?”

  那苍劲话声道:“管闲事的人,你还不配跟我说话,公主阁下,我家主人要跟你谈谈。”

  大公主娥眉一竖,刚待说话。

  只听得一个无限甜美的女子话声传送了过来:“民女无法现身晋谒,大礼参拜,先请公主恕罪!”

  大公主道:“你是什么人?”

  “民女是什么人,并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民女不敢坐视公主因一念之误铸成大错,不得不及时阻拦。”

  “我一念之误要铸成大错?你是指——”

  “敢问公主,这位手中的凤钗,究竟是不是公主的发饰?”

  “不是。”

  “公主金枝玉叶,贵为皇族,怎好以谎言欺骗百姓?”

  “你——”

  “据民女所知,三公主用的就是这种发饰。圣上的三位公主用的发饰一样,但唯有大公主你精擅武功,这,不假吧?”

  花三郎听得心中连跳。

  大公主脸色大变:“你究竟是谁?”

  “公主放心,民女是个忠君爱国的百姓。”

  大公主霍然转望花三郎:“是不是她告诉你,这只凤钗是我的发饰?”

  花三郎还没说话。

  那隐身暗中的女子已说道:“公主不要误会,我跟这位没见过面,甚至连我是谁,恐怕他都不知道!”

  大公主不相信的望花三郎。

  花三郎道:“卑职知道公主不相信,但这是实情。”

  大公主转过脸言道:“你说你忠君爱国?”

  “是的,民女有生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为大明朝廷。”

  “你既知凤钗是我的东西,自当知道我都做过什么,你这么当场的揭穿我,还能说是忠君爱国?”

  “当然,民女可以向公主保证,这位虽是三厂要人,但他绝不会做出伤害公主之事。”

  花三郎一怔。

  大公主道:“这怎么可能——”

  “公主,民女可以性命担保。”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很简单,尽管他不认识民女,但是民女深知他的心性为人。”

  “这不是矛盾么?”

  “不然,这就跟公主不知道民女是谁,民女却深知公主的道理一样。”

  大公主呆了一呆道:“那他为什么还用这种手法来查询我?”

  “公主,想知道真相是一回事,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怎么样,又是一回事。”

  “你真知道他?”

  “当然。”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不肯脱离三厂——”

  “公主,他有他的不得已,他有他的苦衷,供职三厂的,并不一定就把心卖给了刘瑾,霸王项刚就是个最好的例证。”

  “那么你要我怎么办?”

  “放他走,别让他为难。”

  “放他走,别让他为难?”

  “公主明知道,这些贵属拦不住他,但是他一旦出了手,那就会落个洗刷不掉的罪名。”

  “你——能。”

  “公主该知道,民女说的是实情实话。”

  大公主美眸转动,沉默了一下:“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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