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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帮帮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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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潺潺皱起眉看了燕朝虚一眼,又去瞅宫小蝉,这缺心眼的姑娘正感动地看着燕朝虚:“不愧是小师祖,真靠得住!”
  “小师祖”顿时咳个不停,苦笑:“……好说。”
  这么一打岔,原本严肃的气氛轻松许多,三人离开阁楼,一路疾行,很快逼近了枫林边缘,枫林外面已经停着数十个灵术师了,为首的是一个橘衣女郎,手持法杖,耳着金珰,衣着打扮明显与旁人不同,宫小蝉想大约就是燕朝虚所说的“司灵”了。
  燕朝虚示意宫小蝉等人留在枫林内,他独自出了枫林面对司灵与灵术师们。枫林有丁婵施放的结界,外面的人看不到枫林里的情形,里面的人却能看到枫林外的一花一叶。
  宫小蝉看到燕朝虚向神光教的女司灵行礼致意,对方点头还礼,接着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不知女司灵说了什么,燕朝虚面露诧异,沉吟了一会儿,竟然打开了枫林结界。
  宫小蝉微微一惊,但转念一想,燕朝虚这么做必有原因,而且他并没有给出要她躲避的暗示,于是她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而在神光教的女司灵眼中,枫林结界一开,她就知道自己这次不会空手而归了。
  ——来自异界的青衣少女站在枫林中,腰配长剑,左颊上有一枚小小的、由血痕画出的血月。
  女司灵走到她面前,在对方隐隐警戒的视线中,垂下了头,抬起右手按在左胸,深深行礼——
  “先前我教教徒冒犯贵客,迭鸢特来请罪。贵客可以随意处置我们,但请贵客拯救我族!”
  女司灵身后的灵术师们咚地跪倒一片,呼声震天:“求贵客拯救我族!”
  被吓呆的贵客:“……”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的留言竟然达到七条!!简直受宠若惊嘤嘤……←_←然后我就发现了,不是你们不爱留言,是我之前忽略了反派角色的重要性……这个世界光有爱还不够,还得有点坏银,时不时刷刷存在感(吐烟圈)……
小蝉要开启救世主模式了(并不)前往三十年后的支线即将开启,你们猜在这个世界,三十年后小蝉嫁给了谁?~

  ☆、你喊哪门子的师父

  
  面对那一个个低下去的头颅,宫小蝉有点懵。
  这算什么?前倨后恭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她手心被雷火烫出的水泡还没瘪呢,这个大礼她得慎重考虑要不要接受。——虽然心里这么腹诽,但嘴上却还是客气地寒暄:“这是做什么,你们先起来,慢慢说……那个,你说你叫什么?”
  为首的女司灵抬起头,她的眼睛呈浅银色,像两块浸在水里的白银:“我叫迭鸢,是西北方的司灵,隶属于西雪大祭司。”
  “迭鸢司灵,我叫宫小蝉。”宫小蝉看了燕朝虚一眼,视线转回女司灵身上,“之前的‘误会’先放一边……你确定你找的人是我?
  “是!”
  “……你要我怎么救你们?”
  *
  很久以前,这个世界的灵气远比现在充沛得多。海水里含有丰富的灵素,灵素逸散到空气中成为灵使们所称的“灵气”。世世代代,灵使们就靠着这些灵气驱水驭火,呼风唤雨,并一步步积累着前人的经验,然后出现了第一个灵术师、第一个司灵……最终形成了大地上第一个宗教:神光教。
  在这片大陆上,神光教深入人心,每个教徒在凡人眼中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神光教垄断着灵气的运用方法,新教徒都是以血缘或姻亲入教,所有教徒恪守着绝不将术法外泄的誓言。
  千万年来,从未有人成功挑战神光教的权威——直到那个叫白瞳的男人出现。
  他带来了与神光教与全然不同的收徒理念,他创立了这片土地上第一个异界宗教,他将御剑术作为重要功法在教徒中广为发扬,他提出了一种与神光教截然不同的灵气运行方式,两百年间他创造了无数奇迹,直到神光教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传奇的时候,这个传奇却用无数人命堆积出的法阵抽干了大地上所有的灵气,还堵住“海眼”令灵素无法再生,然后挥一挥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后三百年,神光教所有教徒就靠着海水中那一点点灵素,苟延残喘。
  神光教每个人都恨不得活剥了白瞳,但比起追杀这个逃到异界的混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解开被白瞳的血封印的海眼。
  灵素来源于海眼,海眼每百年出海一次,出海之后只停顿一刻钟之后就又遁入海中并迅速移动到其他地方,因此在海眼出海之前谁也不知道它藏身何处,自然也就无法解开封印。
  距离海眼下一次出海还有二十年。现在神光教需要宫小蝉做的就是前往二十年后查出海眼的所在,然后返回现在,将位置告知神光教,到时神光教自然会派人处理了封印。
  “听起来你们都盘算好了,那谁去不都一样?为什么非得是我?”宫小蝉问。
  “‘命定之子,颊携红月自异界而来。’这是神辅大人的预言。”女司灵一板一眼地回答,“星象早有预示,这件事除了您和命运的另一子能完成,其他人注定失败。穿越时空是十分耗费灵力的术法,凭现在的灵气只能进行一次,我们不能冒险。”
  宫小蝉不出声了,眼神有些冷淡。她讨厌的东西不多,但“命运”和“注定”都在她的黑名单上,这两样都会令她想起某些糟糕往事。
  燕朝虚忽然问:“‘命定的另一子’是谁?”
  女司灵垂着眼:“星星显示这位大人早在半年前就莅临这个世界,然而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无法探知他的踪迹了,直到今天宫大人突然出现,随后那位大人的星星也再次显现了……”在所有人“说重点”的无声逼视中,女司灵顿了一顿,总结:“他正向这里赶来。”
  燕朝虚和宫小蝉对视一眼,异口同声:“是他。”
  这群灵术师要找的人原来是南珂!
  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宫小蝉干脆地应下了差事。理由有二,第一,整片大陆都是神光教的地盘,人家现在求上门来眼巴巴要她救命,她要是绝了这些神婆的念想,人家绝望之下搞不好就直接喊小弟……他们连拼个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小弟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们了。
  至于另一个理由……就当是替白瞳积德行善,还了他教她瞳术的人情了。
  时间还早,单潺潺拦住迭鸢非要和她打一场,那个看起来古板得不要不要的迭鸢竟然也应了,宫小蝉本想围观,但燕朝虚提议出去瞧瞧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宫小蝉便跟着他去了。
  神光教信奉日月星三光,使得民间也钟爱日月星的图案,酒旗上、门扉旁、水井边……随处可见由日月星变形得来的图腾。
  宫小蝉一路走一路看,燕朝虚则是一路走一路谢绝上六十至下至十六的雌性生物送上的手绢、鲜花、香囊、腰带……宫小蝉以前只知道她这位小师祖长得不错,现在才发现原来小师祖比“不错”要高出许多等级,简单来说,就是那种如果活在远古时代的魏晋,出门不带面纱的话就要被无数热情的花果砸晕的等级……
  宫小蝉并没意识到就算燕朝虚帅得让人难以把持,这些女子也开放过头了,根本不符合常理,她也没注意到到街上的男人总会比同行的女人落后半步。
  燕朝虚告诉她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的时候,她正坐在他推荐的“本地历史最悠久的茶铺”里,喝着一碗再也不想喝第二次的酸辣乌龙茶,“女尊男卑”四个字出自燕朝虚之口,砸进她脑里炸出万朵金花,以至于她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呆呆地让他又科普了一会儿:“人间的帝王是女皇,拜月教里的四大祭司也都是女的”……
  好巧不巧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被五个风情各异的男人簇拥着朝这边走来……宫小蝉保持着喝茶的姿势,眼都直了……
  燕朝虚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面露了然,偏头望她:“在好奇他们是什么关系?”
  宫小蝉放下茶碗,转头死鱼眼看他:“我不会猜他们是兄妹……”
  燕朝虚笑了,悠悠道:“听师父说,在你们那儿,一个女孩儿只嫁给一个男人?”
  宫小蝉想了想,诚实地说:“其实有时也会出现几个女孩儿嫁给一个男人的情况……”
  燕朝虚笑容加深:“那么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几个男人同时嫁给一个女子的情况了。”
  宫小蝉傻了半天才回神,脱口而出:“一女嫁二夫?!”
  “二夫、三夫、四夫……只要妻家有能力,可以一直娶。”燕朝虚注视着她,眉眼弯弯,“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啊?我为什么要开心?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好吧,用以前她听隋双双说的一句话来说,一旦接受了这种(一妻多夫)的设定还蛮带感的……
  宫小蝉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在正经地讨论“苹果原来是方的”这种事:“我们那里是男婚女嫁,你们这边是男嫁女婚啊。”
  她边说边忍不住去瞄那个众男拱月的女子,暗暗佩服,娶这么多,每人一个时辰,整晚都不用睡了啊……“那个绿衣服的男孩子看起来好小,有十五岁吗?”
  “男子一般十五岁就议婚了。这里的人很重视子嗣,譬如神光教就提倡教徒尽早结婚,如果女教徒生满五个子嗣,教中还会给予奖励。”
  宫小蝉感觉自己又被这个世界震撼了一把……因为刚刚才重建了三观,这次倒是很快就接受了新设定,还有心情感叹:“神光教挺会收揽人心的嘛……说起来小师祖你都好多个十五岁了吧,怎么还待字闺中?”她挤挤眼,“难道是丁婵师祖舍不得你嫁?”
  燕朝虚笑笑:“和师父无关,我之前一直没遇到喜欢的姑娘。”
  宫小蝉笑得不行:“那你喜欢怎样的姑娘,说出来我替你留意嘛。啊对了!你看潺潺那样的怎么样?个子够高,人又漂亮~”
  燕朝虚凝视她,忽然凑过去亲了她左颊一下,蜻蜓点水。
  “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他满含笑意,在她耳畔轻声说。
  宫小蝉没反应,燕朝虚退开了些,笑吟吟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宫小蝉才嗖地捂住被亲的地方,连耳根都像要烧起来:“你……你……”
  她突然没声了,瞪大了眼盯着燕朝虚身后,燕朝虚一怔,回身望去,在他看清那个蓝色身影的同时宫小蝉惊喜的声音也响起了:“师父?”
  “……”燕朝虚笑了,微微歪头对宫小蝉说:“令师看起来气色不错,你可以放心了。”
  宫小蝉根本没听出他的小小揶揄,她先是紧张地看向南珂的右手,发现那里确实安然无恙后,心里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接着莫名的心虚就升起来了。定定神,她起身越过燕朝虚,迎向南珂,看似抱怨实则欢喜:“怎么才来,我都担心死了!”
  南珂笼着袖子一动不动,往燕朝虚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像看不到这么个大活人似的,掉回眼来望着宫小蝉,凉凉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担心为师担心得要死,还是担心为师死了?”
  宫小蝉噎了一下,急中生智:“……都有都有。”
  燕朝虚站在宫小蝉身旁,不甘寂寞地加入了话题:“在下燕朝虚,家师丁婵仙尊,虽然弟子无缘得见清华殿中三尊,但亦曾得家师亲授牒录,也算是九嶷门下了。”
  南珂眼珠都不转一转,宫小蝉感到他在不悦,却不知哪里招惹了他,但不论如何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新交的朋友尴尬,忙出来打圆场:“师父,这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燕朝虚,人很好的。朝虚,这是我师父南珂真君,你们……认识认识。”她看向南珂,不停地打眼色示意他顺着台阶下。
  她脸上着急的意味太浓,南珂看了她一会儿,总算转过头去正眼看了看燕朝虚,容色淡淡:“承蒙阁下照顾小蝉……”
  他顿住了,宫小蝉突然想到,论年龄和资历,南珂能甩燕朝虚半个青空大陆,可按师门辈分来看,燕朝虚和鸿光同辈,所以南珂还得喊燕朝虚……“小师叔”……
  燕朝虚:“呵,您是小蝉的师父,我就跟着小蝉喊一句‘师父’吧,您可以叫我朝虚。”
  宫小蝉刷地扭头,看燕朝虚的眼神简直是惊悚加飚飞刀了。
  你喊哪门子的师父?!你喊哪门子的师父?!你喊哪门子的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燕朝虚要求随小蝉喊“师父”。师父大人,这事儿能答应么←v←
谢谢溶酶体姑娘的雷子!~(≧▽≦)/~感动蹭~话说为啥叫溶酶体?妹纸是理科生咩?~

  ☆、你根本不适合修仙

  如果有天某个男人突然对着你爹喊“爹”,这个男人一定是想要你当他孩子的娘。
  把“爹”换成“师父”,道理也是相通的。
  说没联想到什么是骗人的,刚刚被亲过的地方又滚烫起来,宫小蝉凶巴巴地瞪着燕朝虚,没看到南珂比她脸色更黑,盯着燕朝虚的眼睛里快冒出凶气了。
  “小师叔真爱开玩笑,不过,这师门辈分可是不能乱的。”
  “……”宫小蝉一愣,这才注意到南珂身后还站着个人——章海雪依旧一身白裳,在说完那句话后,她微笑着站到众人视线中,对燕朝虚道:“鸿光掌门门下章海雪,见过小师叔。”
  一瞬的安静。宫小蝉扭头去看燕朝虚,他的笑仿佛薄了些,但声音还是温和的:“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这些俗礼就不必太拘泥了。”
  “小师叔说得是,不过,海雪的母亲曾教诲海雪,即使出世修仙,也不可忘了礼节。”章海雪脸上是得体的笑,目光轻轻一扫宫小蝉,“知礼守节,正是人与飞禽走兽的区别,小蝉,你说是吗?”
  突然被点名,宫小蝉一怔,没多想就附和:“哦,讲究礼节挺好的啊。”说完才回过味儿来,某人刚才的话里好似藏着几分恶意,抬头一看章海雪,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宫小蝉莫名其妙,她却柔声道:“小蝉,你平日见了我不行礼不要紧,但你不该直呼小师祖的名讳,这事传出去,别人不会说你缺乏家教,只会说南珂的徒弟连基本礼数都不懂,你是在抹黑你师父的脸啊。”
  “……”宫小蝉简直开了眼界,鸿光掌门这位爱徒可真擅长将屁事化小小事化大。微微扬眉,她转头问燕朝虚:“小师祖,您觉得受到冒犯了吗?”
  燕朝虚看着她,左颊一个深深的笑涡:“没有哦。”
  “小师祖果然心胸广阔,不过小蝉毕竟是逾矩了,虽然小师祖不计较,可礼不能废,小蝉在这里赔礼啦。”她装模作样地做了个赔罪揖,燕朝虚不避不让地受了,宫小蝉抬起头来,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戏谑。
  赔罪的满面春风,受礼的春风满面,这一唱一和,看在章海雪眼中简直是对她莫大的嘲讽,一双修饰得精致的柳叶眉都气得扭曲了:“你们……”
  “嘻嘻笑笑不像样子。”南珂突然道,微微发冷的声音让宫小蝉一僵,她讶异地转过头来,却见南珂沉着脸,冷冷道:“不想道歉就别道,如此装模作样,做给谁看?”
  宫小蝉心上一沉。就算他说的是事实,可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吧?谁招他惹他了?吃了炸药吗?
  她瞪着他,他却仍是那副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八百万的混蛋样。宫小蝉既不解又恼怒,还有些隐隐的委屈,质问冲到嘴边又忍住,化作一声嗤笑:“师父教训得是。”
  她扭头,对燕朝虚道:“朝虚,我们走。”
  燕朝虚微微敛容,看着她,正要说什么,忽然一只纸鹤拍打着翅膀闯进来,伶俐地停在他肩上,丁婵的声音从纸鹤中传出来:“神光教的人来了,他们准备在明日午时前将人送过去,让南珂和他徒弟尽快回来。”
  *
  回到枫林,宫小蝉、南珂、燕朝虚以及章海雪一起去了无名居,神光教的人早就候在那里了,他们似乎有很多话想和南珂这位新莅临的“命定之子”说,至于之前已经被了解得底朝天的“命定之女”……他们请她好好休息,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宫小蝉也不想和南珂待在一个空间里,这请求正和她意,当即扭头离开,回屋闷头大睡。
  醒来时夕阳的余晖落了半个寝屋,宫小蝉对着红灿灿的夕照发了会儿呆,突然用力甩甩头,一拍大腿,然后对着空气说:“看在你为我挨了罡风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
  单方面宣读了和解文书,她神清气爽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着了鞋履往外走,一推门,章海雪正在门外。
  宫小蝉一怔,她来这里做什么?
  章海雪和她差不多高,不过平日里这人看她的眼神总像是她是站在高岗上俯视她似的,今日也不例外……
  不,还是有点不同的,今天章海雪看她的眼神像是她站在九嶷的玉阶上,俯视阶下一只阴魂不散的臭虫。
  经过今天中午的事,宫小蝉已经十分清楚章海雪对她的敌意了,但此时她仍是被章海雪的目光吓了一跳,暗自戒备之余也有几分莫名其妙,他们之间是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夫之恨?
  宫小蝉不明白章海雪的怨气是很自然的事。
  章海雪幼时家中境况尚可,她娘身为妾室,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母女俩在后宅里算得上相依为命。七岁那年,章海雪忽然被送入笥玉宫,接着被笥玉宫宫主认为义妹,平步青云,她自己也是天资聪颖,很早就在同辈中崭露头角,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众星捧月,她已经快忘了那些在家中活得小心翼翼的日子了。
  先前在九嶷时,章海雪就在宫小蝉那里吃了哑巴亏,旧恨未消,她便和南珂一起落到这个世界,半年里她目睹了南珂对宫小蝉的在意,脑中那根敏感的弦早已越绷越紧,直至今天狭路相逢,本来想矜持地打压宫小蝉一把,却被宫小蝉和燕朝虚联手呛了个灰头土脸……
  这根眼中钉越扎越深,偏偏好像上天都在帮着宫小蝉,神光教那些蠢货竟然选了她去解除封印。
  新仇旧恨,章海雪现在还能保持微笑站在这里,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
  宫小蝉靠在门边不说话,也不请她进来。章海雪先忍不住了,笑得暗含轻蔑:“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缺乏礼数。”
  宫小蝉面色一沉,嗓音也冷了:“我爹娘教过我,人以礼待我,我以礼待之,至于那些不把自己当人的,那也不必和她客气什么。”
  “你……哼,牙尖嘴利,这刻薄的嘴脸,真该让你师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宫小蝉皱眉,她刚刚好转的心情全被这朵奇葩毁了。
  “究竟是谁刻薄……我说,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抱胸靠在门边,有些不耐烦,本想去找南珂的,现在被这位大小姐拦在这里,月亮都要升起来了。
  章海雪静了静,重整表情,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九嶷掌门关门弟子,她盯着宫小蝉:“我都听说了,你们要去解开‘海眼’的封印。”
  “对,那又怎么了?”
  “那个海眼是以前一位大能留下的,他在海眼上设置了阵法,然后利用这个阵法破开虚空去了其他世界。”
  宫小蝉掏掏耳朵。“算是吧。”错误的细节她也懒得修正了。
  “也就是说,我们也可以利用那个海眼回到青空大陆。”章海雪有点激动。
  宫小蝉沉默,就算解开了封印,恐怕他们也无法回到青空大陆,公仪厌当年是用了无数人的生命打开两界通道的,他们不可能也用这个方法。
  她的沉默让章海雪以为自己说中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
  宫小蝉没有泼她冷水,她也希望能找到回去的方法。不,是一定会找到。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她要复活父亲……要让一切回到从前……
  从思绪中回神,宫小蝉抬眼看向沉浸在喜悦中的章海雪,估计她没别的话了,便默不吭声地绕开她朝外走去,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章海雪志得意满的嗓音:“既然能回去,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
  直觉她下面绝不是什么好话,但宫小蝉还是蹙着眉停下步子,微微偏头。
  章海雪缓缓走到她面前,依旧是那种看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目光,这种目光章海雪一直藏得很好,但现在却仿佛因为少了什么拘束似的,不加掩饰地倾倒出来。她启唇:“我是为你好,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吧。”
  宫小蝉一下子竟然没听懂,愣了一会儿,才不思议地看着她:“你让我别回九嶷?”
  “小蝉,你不觉得你根本不适合修仙吗?”章海雪的语气悲天悯人,“我是为你好,像你这样先天根骨低劣的人我见多了,勉强修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成就,到头来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人生短暂,你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至少该做一些能让自己快乐的事。”
  “……”宫小蝉佩服地看着她,这指点江山的脸,真大,“可我觉得修仙很开心,我就喜欢修仙。”不,她不喜欢修仙,但她不会让章海雪知道这一点。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如果不修仙,我就不会遇到单潺潺,不会遇到师父,不会遇到那么多好玩儿的事。我从来不后悔上九嶷……”
  本来只是为了反驳章海雪而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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