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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的秘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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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让野兽把他吃掉。”

“这样做太残忍了!”我嚷了起来。

“是很残忍,但你先别急,雷厄斯王让牧羊人把他带到山中抛弃;为了预防万一,他把儿子的脚筋割断,以免他逃回城里来。牧羊人遵照国王的命令,把孩子带进山里,半路上却遇到一个来自科林斯的牧羊人。原来,科林斯国王在这座山中也拥有几块牧草地。科林斯牧人同情这小男孩的遭遇,于是,就要求底比斯牧人,让他把孩子带回去交给科林斯国王。就这样,小男孩被没有子女的科林斯。

国王和王后收养,成为这个城邦的王子。他们管这男孩叫‘伊底帕斯’——在希腊文,那是‘浮肿的脚’的意思——因为这男孩的脚筋。

被生父挑断后,整只脚都变得浮肿起来。长大后的伊底帕斯,容貌十分俊美。大伙儿都很喜欢他,但从没有人告诉他,科林斯国王和王后并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可是有一天,在宫中举行的宴会上,有个客人忽然提起,伊底帕斯根本就不是国王陛下的亲生子嗣——”

“他本来就不是嘛尸我插嘴说。

“没错。可是,当伊底帕斯跑去问王后时,她却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他。伊底帕斯只好去戴尔菲求神渝。他问阿波罗的女祭司琵西雅,他究竟是不是科林斯王位的合法继承人。琵西雅说:‘离开你父亲吧!否则,下次见面时你会把他杀死,然后娶你的母亲为妻,跟她生下几个子女。”

我忍不住吹出一声口哨来。这不就是底比斯国王雷厄斯当初听到的预言吗?爸爸继续说:“听到这个预言,伊底帕斯不敢回科林斯,因为到现在他还以为,科林斯国王和王后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开始在各地流浪,最后来到底比斯附近。就在我们现在站的这个地点,他遇到一辆四匹马拖的华贵马车,上面坐着一位相貌堂堂的贵人。好几个侍卫簇拥着这位贵人。其中一个侍卫揍了伊底帕斯一拳,喝令他让路。你别忘了,伊底帕斯从小在科林斯王宫中长大,备受宠爱,是个尊贵的王子啊。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于是,双方就在马路上殴斗起来,结果伊底帕斯把车上那个贵人给杀了。”

“这个贵人就是伊底帕斯的生父?”我问道。

“没错。侍卫也全都被杀了,只有车夫一个人逃回城里报讯。他说,国王陛下在路上被一个强盗谋害。王后和老百姓都十分悲恸,可是,偏巧在这个时候,底比斯却又发生一件重大的事情。”

“哦?是什么事情呢?”

“一只名叫司芬克斯(sphinx)的狮身人面怪物,把守在通往底比斯的马路上,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提出一道谜题。答不出来的人,就会被怪物活生生撕成两半。底比斯政府发出通告:不论任何人,只要能解开司芬克斯之谜,王后就会嫁给他,并且让他继承雷厄斯王遗留下的王位。”

我又忍不住吹出一声口哨来。

“伊底帕斯看到通告,立刻把路上发生的那出悲剧抛到脑后,兼程赶到狮身人面怪物盘踞的那座山丘。怪物向他提出一道谜题:什么东西在早晨用四条腿走路,中午用两条腿,晚上用三条腿。”

爸爸停顿下来,瞅着我,让我来解这个谜。我摇摇头。

“伊底帕斯回答怪物:‘答案是人类,因为人生有三个阶段,小时候我们用双手双脚在地上爬行,长大后我们用两条腿走路,年老时步履不稳,我们得握着一根手杖。’伊底帕斯答对了!怪物一听,登时从山坡上滚落下来,活活摔死。伊底帕斯进入底比斯城,受到英雄式的盛大欢迎。王后约卡丝妲——他的亲生母亲——果然遵守诺言嫁给他。后来他们生下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我的妈!”我惊叫起来。爸爸讲述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一直全神贯注看着他,但这时我却忍不住挪开视线,瞄了瞄我们脚下的山谷。伊底帕斯就在那儿杀死亲生父亲。

“故事还没完呢,”爸爸继续说,“后来底比斯城里发生一场瘟疫。那个时候的希腊人相信,这类灾祸的降临,显示阿波罗对人间发生的某一件事情,感到极为愤怒。于是,底比斯派遣使臣前往戴尔菲,求问于神谕。女祭司琵西雅回答:阿波罗降下瘟疫,是因为底比斯国王雷厄斯被谋害多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底比斯全城百姓若想保住生命,就必须找出凶手,绳之以法。”

“千万别找出凶手!”我惊叫一声。

“伊底帕斯王接到神谕,二话不说,立刻承担起查访杀害前王的凶手的责任。他从没想到,马路上那场殴斗跟这桩谋杀有密切关联。就这样,凶手变成了追缉凶手的人。他先把城中一位通天眼找宋,问他究竟是谁杀害雷厄斯王,可是,这个能洞察人间罪案的人却拒绝回答,因为答案实在太过残酷。勤政爱民的伊底帕斯王却不肯罢休,一再逼问。他只好悄悄告诉国王陛下,杀害前王的就是他自己。伊底帕斯终于想起当年马路上发生的事。他知道他杀了雷厄斯王,可是,到现在还没有证据显示,他是雷厄斯的亲生儿子。伊底帕斯是一个坦荡的君子;他要求把所有的牌都摊在台面上。最后,他把底比斯牧人和科林斯牧人叫到面前来,让他们对质。他们证实,伊底帕斯杀了他父亲、娶了他母亲。真相终于大白。悲痛之余,伊底帕斯用手挖出自己两只眼睛。他这一生,可说是‘眼明心盲’啊。”

我幽幽叹出一口气来。我觉得,这个古老的故事实在太悲惨、太不公平。

“爸爸,这就是我所说的‘家族诅咒’啰。”我喃喃地说。

“好几次,雷厄斯王和伊底帕斯想摆脱他们的命运,”爸爸说。

s根据希腊人的看法,这是不可能办到的。”

车子经过底比斯古城时,我们父子俩都默不作声。我猜,爸爸正在思索他自己的“家族诅咒”。很久很久,他都没吭声。

我坐在车子后座,一路想着伊底帕斯王的悲剧。想了半天,我忍不住掏出放大镜和小圆面包书,继续阅读。

方块2

……老主公从家乡接到一个重要的讯息……

第二天清晨,我被公鸡的啼声叫醒。恍惚间,我以为自己身在,故乡卢比克,但随即又记起那场海难。我记得我把救生艇划进棕桐树环绕的一个小礁湖,然后将它推到沙滩上。接着,我漫步走进岛,内,在一个太湖中陪伴一大群金鱼游泳。最后我在湖畔躺下来,睡着了。

我现在就在这座岛上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梦见一个在岛上住了五十多年、创造出了五十三个活生生侏儒的老水手?在睁开眼睛之前,我试图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可能只是一场梦!昨天晚上,我是在老人佛洛德那间俯瞰小村庄的木屋里上床就寝的……我睁开眼睛。金色的曙光洒照进阴黯的小木屋。我知道,这几天我经历的一切事情,跟太阳和月亮一样真实。

我爬下床来。老人佛洛德上哪儿去了?我看到,门框上的架子放着一个小木盒。

我把盒子拿下来,发现里头是空的。我猜,这个盒子原本装着佛洛德的扑克牌,直到“大转变”发生。

我把盒子放回架上,走出木屋。佛洛德背着手站在屋前,眺望山脚下的村庄。我走到他身边站住。好一会儿,我们都没吭声。

村中的侏儒已经开始忙着干活。整个村庄和周遭的山丘,浸沐在早晨的阳光中。

“丑角日……”老人终于开腔,脸上流露出二股焦虑不安的神色。

“丑角日是什么日子?”我问道。

“小伙子,我们在屋子外面吃早餐吧。”老人说。“你先在这儿坐坐,我去张罗早点,一会儿就回来。”

他伸出手臂,指了指靠墙摆着的一条板凳。一张小·桌子安放在板凳前。我坐在板凳上,观赏美好的早晨风光。几个梅花侏儒拖着一辆手推车走出村庄,看样子是到田里去干活。村中那问规模不小的工厂,不断传出敲敲打打的声音。

老人从屋里端出面包、起士、六足怪兽奶和热腾腾的凝灰岩浆。他在我身旁坐下来。静默了半晌,他开始告诉我早年他在岛上的生活。

“那段日子,我把它看成是我在岛上生活的‘单人纸牌游戏时期’。”老人佛洛德说。“那时,我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座岛上。日子实在太寂寞了,结果我把那五十三张扑克牌慢慢转变成五十三个幻想人物。更有趣的是,在岛上施行的历法中,这些牌也扮演重要的角色呢。”

“历法?”

“对!一年有五十二个星期,因此,每一个星期都由扑克牌中的一张牌来代表。”老人说。

我在心中数了一数。

“五十二乘以七,”我大声说,“等于三百六十四。”

“没错。可是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剩下的一天,我们就管它叫‘丑角日’。它并不属于任何月份或任何星期。它是多出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头,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每四年我们有两个这样的‘丑角日’。”

“挺巧妙的嘛!”我赞叹道。

“每年的五十二个星期——我管它们叫‘牌期’——又被划分为十三个月,每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因为二十八乘以十三正好等于三百六十四。第一个月是‘幺’,最后一个月是‘K’。每两个丑角日之间,有四年的间隔。第一年是‘方块年’,接着是‘梅花年’,然后是‘红心年’,最后是‘黑桃年’。这一来,每一张扑克牌都有自己的星期和月份。”

老人佛洛德瞄了我一眼。对自己精心设计出的历法,他既感到十分骄傲,却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乍听起来,这套历法有点儿复杂。”我说。“可是仔细一想,我发现它还挺巧妙、挺别致的。”

佛洛德点点头。

“岛上闲居无事,我得花点脑筋想出一些玩意呀。根据我这套历法,每一年也被划分为四个季节——方块代表春季,梅花代表夏季,红心代表秋季,黑桃代表冬季。每一年的第一个星期是‘方块幺’,然后依序是其他方块牌。夏季从‘梅花幺’开始,秋季由‘红心幺’带头,冬季则是‘黑桃幺’打头阵。一年的最后一个星期是‘黑桃K’。”

“现在是哪一个星期?”我问道。

“昨天是‘黑桃K周’最后一天,也是‘黑桃K月’最后一天。”

老人回答。

“……今天是‘丑角日’,或者说,是两个丑角日的第一个。我们将举行一场宴会,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

“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你说的没错,”老人说。“同样奇怪的是,早不早晚不晚,你偏偏在这个时候——我们正要打出丑角牌,展开新的一年和一个完整的‘四年周期’——来到我们岛上。还有……”

老人欲言又止;仿佛陷入沉思中,只管静静坐着。

“还有什么?”我追问。

“这五十二张牌构成岛上的‘纪元’。”

“纪元?我不懂。”

“你瞧,每一张牌都有它自己的星期和月份,这样一来,我就能够把一年:百六十五天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弄乱。每一年也都由一张牌来代表。我在岛上生活的第一年被命名为‘方块幺年’。第二年就是‘方块年’,依此类推,次序如同一年的五十二星期。我曾经舌诉你,到现在我在岛上整整生活了五十二年……”

“对!你告诉过我。”

“我们刚结束‘黑桃K年’啊,小伙子。这一年以后的年分,我想都不敢想,因为在这座岛上生活五十二年以上——”

“是你从不敢指望的事?”

“对,我从不敢有这样的奢望。今天小丑将宣布,‘丑角年’正式开始。盛大的庆祝会将在今天下午举行。这会儿,黑桃侏儒和红心侏儒正忙着把木工厂布置成宴会厅。梅花侏儒忙着采集水果。方块侏儒忙着张罗玻璃杯盘。”

“我……我可以参加这场宴会吗?”

“你是这场宴会的主客。可是,下山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小伙子,再过两三个钟头宴会就要举行了,我们可不能耽误时间。”

老人佛洛德拿起壶,把褐色的食料倒进岛上的玻璃工厂制造的酒杯里。我小心翼翼啜了一口。老人继续说:“每一年的除夕——或者新一年的元旦——都要举行‘小丑之宴’。但是,纸牌游戏每四年才举办一次……”

“纸牌游戏?”

“唔,每四年一次。在这一天,岛上演出小丑戏。”

“你到底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嘛!”

老人一连清了两次喉咙:“我告诉过你,当年我独居岛上,为了排遣寂寞,我得想出一些能够消磨时间的玩意奇儿。没事的时候,我就一面拨动手里的那副扑克牌,一面假装这些牌在说话——每一张牌‘说出’一个句子。设法记住每一张扑克说的话,就渐渐变成一种游戏。我把所有句子都记住后,游戏的第二部分就开始了。我把整副牌洗了又洗,让这些句子串连起来,形成一个连贯的整体。结果,我编出一个又一个故事,全都是由扑克牌各自‘说出’的句子组成的。”

“那就是小丑游戏吗?”

“唔,可以说是。它原本是我独居岛上时玩的单人牌戏,后来慢慢演变成伟大的小丑戏,每四年一次,在‘丑角日’那天演出。”

“还有呢?”

“在那四年间,岛上的五十二个侏儒都必须各自想出一个句子。对平常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你别忘记,这些侏儒脑筋非常迟钝。想出句子后,他们还得日夜背诵,把它牢牢记住。对脑袋空空如也的侏儒来说,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

“他们都必须在丑角宴会上说出他们的句子吗?”

“唔,”老人点点头。“但这只是游戏的第一部分。然后就看小丑表演了。他自己没想出任何句子。他光是坐在宝座上,一面听侏儒们说出他们的句子,一面记笔记。在‘小丑之宴’上,他把整副牌洗一洗,让所有的句子串连成一个合乎逻辑的、有意义的整体。他依照新的顺序,重新排列五十二个侏儒,然后要他们再一次说出自己的句子。五十二个句子依序说出来后,就形成一篇完整的童话故事啦。”

“挺巧妙的嘛!”我不禁感叹起来。

“是很巧妙,可是,这样形成的故事有时也会让人吓一跳的。”

老人说。

“你也许以为,才高八斗的小丑利用乱七八糟的一堆句子,创造出一篇完整的作品。毕竟,侏儒们是各自想出他们的句子,彼此间并没有串通。”

“小丑组合的作品——童话也好,故事也好——有时看起来就仿佛以前曾经存在过。”

“这可能吗?”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该对这五十二个侏儒另眼相看了——也许,他们不单只是五十二个独立的个体。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线,似乎把他们串连在一块。有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呢!”

“现在说吧!”

“刚来到岛上的那段日子,我一个人玩扑克牌,常常想在牌中探一探我的前程,替自己算算命。当然,这只是一种游戏,可是牌中有时也许真的会透露出一些天机。我在船上当水手时,到过世界各地的港口,常听海员们说,扑克牌确实能够揭露一个人的未来。

果然,就在‘梅花J’和‘红心K’出现在岛上,成为第一批居民之前,在我玩的好几场单人牌戏中,这两张牌都以强者之势出现,气势非同小可。”

“真是不可思议!”我惊叹起来。

“我们把五十二个侏儒排列好,开始小丑游戏时,我并没想到个中的玄机——”话锋一转,老人忽然问我:“你知不知道,上一次‘小丑之宴’——也就是四年前——产生出来的故事,最后几句话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呢?”

“你听着,那几句话是:‘黑桃K年的最后一天,一个年轻的水手来到村庄。水手和玻璃工厂的侏儒J一块猜谜语。老主公从家乡接到一个重要的讯息。”

“这……这太诡异。”

“四年来,我一直没想过这几句话的涵意。”老人说,“可是,昨天晚上你出观在村庄时——昨天正好是黑桃K年、月和星期的最后一天——哇,四年前的预言登时涌上我心头!小伙子,四年前你—就被预言到哕……”—我心中蓦地一亮。

“老主公从家乡接到一个重要的讯息。”我喃喃念着这句话。—“你觉得奇怪吗?”老人问道。他两只眼睛直直瞪着我,仿佛在燃烧似的。

“你说,你的未婚妻名字叫史蒂妮?”我问老人。

老人点点头。

“她住在卢比克?”我又问道。

老人又点点、头。

“我的父亲名字叫奥图,”我告诉老人。“他从小就没父亲;他母亲的名字也叫史蒂妮。她老人家去世没多久,才几年而已。”

“在德国,史蒂妮是很普通的名字。”老人说。

“当然……”我继续说,“村里人都说,我父亲是‘私生子’,因为我祖母一辈子没嫁过人。她……她跟一个水手订过婚,后来那个水手在海上失踪了。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她已经怀孕……村子里谣言很多。大伙儿都说,我祖母跟一个路过的船员相好,那个船员怕负责任,偷偷溜掉了。”

“唔……你父亲是哪一年出生的?”老人问道。

“这个嘛……”我欲言又止。

“告诉我啊!小伙子,你父亲究竟是哪一年出生的?”

“1791年5月8日,也就是五十一年前,我父亲出生在卢比克。”

“跟你祖母订婚的这个‘水手’——”老人问道,“他父亲是不是玻璃工厂的师傅?”

“我不知道。祖母不常提到他,也许因为村子里谣言太多吧。不过,她倒是提过一件事。她告诉我们这些小孩子,有一次,船出港的时候,他爬到很高的桅杆上向她挥手告别,结果却摔了下来,跌断一条肘臂。谈起这件事时,祖母脸上露出微笑。那个水手是为她摔伤肘臂的。”

老人瞪着山脚下的村庄,好半天没吭声。

“那条肘臂,”他终于开腔,“就在你眼前。”

他卷起外衣袖子,露出肘臂上的一个疤痕。

“祖父!”我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

“乖孙子!”他揽住我的脖子,一面啜泣一面呼唤。“孙子,我的孙子啊……”

方块3

……她被自己的投影吸引到这儿来……

某种家族诅咒也出现在小圆面包书中。情节愈来愈复杂,故事愈来愈离奇了。

中途,我们在一家乡下酒馆门前停下来,坐在两株大树下的一张长桌旁吃午餐。酒馆周围的庄园,栽种着一望无际的橘子树。

我们吃烤肉串和希腊式的凉拌山羊乳酪沙拉。甜点送来时,我跟爸爸谈起魔幻岛上的历法。当然,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在阅读小圆面包书,因此我被迫撒了个谎,骗他说,这套历法是我坐在车子后座,闷极无聊想出来的。

爸爸听呆了。他掏出钢笔,在餐巾上计算起来。

“一副扑克牌中的五十二张牌,代表一年的五十二个星期。算起来,全年总共有三百六十四天,分成十三个月,每个月二十八天。

但实际上每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多出来的一天……”

“多出来的一天就是‘丑角日’。”我说。

“哇,那么巧啊!”

爸爸坐在餐桌旁,好一会儿只管呆呆望着酒馆周遭的橘子园。

“汉斯·汤玛士,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他忽然问我。

我不太明白爸爸的意思。

“1972年2月29日。”我回答说。

“那一天是什么日子?”爸爸又问道。

我突然醒悟:原来我是在闰年出生!根据魔幻岛上的历法,那一天应该算是“丑角日”。阅读小圆面包书时,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我出生那一天是‘丑角日’。”我回答爸爸。

“对!完全正确。”

“爸爸,我出生在‘丑角日’,是因为我父亲是一个小丑呢,还是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我问道。

爸爸瞅着我,认真地回答:“两者都是。我在‘丑角日’那天获得一个儿子,而你在‘丑角日’那天来到这个世界。咱们父子两个都是丑角啊。”

发现我出生在“丑角日”,爸爸显得很开心,但从他的口气我也听得出,他开始担心,总有一天我会取代他的“丑角”地位。

不管怎样,他很快就把话题转回到历法上。

“这套历法是你刚刚想出来的吗?”爸爸再一次问我。“真有趣!每一个星期都有自己的牌,每一个月都有自己的点数,从爱司牌的幺到老K牌的十三,而每一个季节都有自己的花色——黑桃、红心、方块或梅花。汉斯·汤玛士,你应该向政府申请专利权啊。据我所知,世界上还没有人发明‘扑克牌历法’呢。”

爸爸手里端着咖啡杯,一边喝一边格格笑。然后他又补充说:“最初我们西方人使用‘罗马儒略历’(Juliancalendar,译注:凯撒大帝于纪元前,四十六年所创),后来改用‘格里高里历’(Gregoriancalendar,译注:教宗格里高里十三世修订之历法,现通行于世界各国,每年为三百六十五日,闰年为三百六十六日,每四年一闰)。

看来,现在已经到了施行新历法的时候啰。”

显然,爸爸对历法这玩意儿比我还感兴趣。他拿起钢笔,在餐巾上匆匆计算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瞅着我,眼瞳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彩,模样儿活像扑克牌中的那个丑角。“还有更有趣的呢广他说。

我望着他。

“每一副扑克牌都有四组牌——梅花、方块、黑桃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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