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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岳点将录-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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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震心头一阵激荡,答不上话。
  张铸魂忽然叹了口气,道:
  “老前辈不要骂他,他乃是一片愚诚。”
  活声一顿,移目注视云震,接道:
  “云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时此地,你明白其中含义么?”
  云震浑身一震,躬身应道:
  “晚辈明白。”
  张铸魂缓缓颔首道:
  “你我身为武林中人,纵然不能名垂史册,也须为后世留个榜样,你若顾情不顾义,那要使我失望了。”
  云震但觉冷汗直透背心,颤声垂首道:
  “晚辈无知,险险辜负了前辈栽培之恩。”
  张铸魂容颜—整,道:
  “错了!那不是恩,那是我的付托。邪魔一日不灭,你的责任一日不了。来日方长,不可徒逞血气之勇,更不可只顾情谊之私,懂么?”
  云震惊然道:
  “晚辈懂了。”
  张铸魂脸色稍霁,道:
  “懂就好,往后你身系武林安危,得要自知保重,我今日若是力战而亡,后年重九之约,仍须你去参加……”
  这话何异临终之遗命,云震心头巨震,不觉惶然道:
  “前辈……”
  张铸魂摆一摆手,淡然接道:
  “不必讲啦!你的心意我明白。总之,今日之事,能战则战,不能战,管你自己逃命,不用顾我。”
  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的战略,他纵然说得心平气和,但那慷慨赴义的浩然之气,亦自磅磅礴礴,充满了整座山谷,令人听了,不觉心头大震。
  但闻石可玉颤声叫道:
  “爹爹!您……”
  张铸魂目光移注,肃容喝道:
  “玉儿,你是世俗儿女么?”
  石可玉泪如泉涌,腾身扑了过去,哽咽道:
  “玉儿……玉儿……”
  张铸魂曲臂一揽,将石可玉搂在怀里,柔声说道:
  “爹爹知道,玉儿不是世俗儿女,想当日牺牲个人情爱,向你爷爷求取‘太阳丹’,玉儿是何等胸怀……”
  石可玉双肩抽搐,泪眼婆娑,哀声接道:
  “爹爹不要说啦!”
  张铸魂容颜一舒,道:
  “好!爹爹不说,那你擦干眼泪。”
  石可玉果然听话,举起衣袖,擦拭眼泪,但那眼泪却是愈拭愈多,怎样也拭它不干。
  只见张铸魂目光一转,忽又凝注云震,道:
  “云震,我有一桩私事托付你,你肯答应么?”
  云震毫不考虑,躬身说道:
  “但凭前辈吩咐。”
  张铸魂道:
  “玉儿幼失怙恃,对你十分痴情,我将玉儿托付你,回头若是战事不利,你带玉儿同走。”
  他突然说出这话,那是有意将他义女许配云震,成全石可玉一片痴情,但是,云震听了这话,却似晴天霹雳,身子猛然一震,瞠目结舌地答不上话来。
  忽听武婆婆冷冷一哼,峻声喝道:
  “铸魂,这算什么?你是在安排后事么?”
  张铸魂淡然应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晚辈不得不将玉儿的终身大事安排一下,万一此战成仁,我也可以安心去了。”
  武婆婆大为气恼,道:
  “胡说!你将玉儿许配云震,随时可以吩咐,云震岂敢不听,你再胡言乱语,恼了我老婆子,老婆子一顿藤杖,打烂你的屁股。”
  张铸魂淡淡一笑,不予置理。
  这时,罗侯神君冷眼旁观,感觉面前这伙人情谊深厚,为了张铸魂的安全,谁也不会顾惜自己的生命。然而张铸魂却是一心一意维护云震,纵然力战而死,也要卫护云震脱离险境。
  他倒不怕这伙人舍生拼命,独独怕云震成了漏网之鱼,云震若是漏网,他那霸业,也就无法如愿了。
  因之,他心念电转,忽然敞声道:
  “张大侠,老夫见你吩咐后来,就像家常闲谈一样,这份豪放胸襟,的是令人钦佩!”
  张铸魂夷然笑道:
  “眼下便是一场血战,神君何须再逞口舌之利?”
  罗侯神君神色一整,道:
  “不!老夫乃是肺腑之言,我想与张大侠谈谈条件。”
  张铸魂眉头一皱,道:
  “什么条件?莫非神君改变心意了?”
  罗侯神君微微一笑,道:
  “心意纵然没有改变,若是条件谈妥,眼下这场血战,倒是可以避免了。”
  张铸魂先是一怔,继而满腹疑云,惑然说道:
  “张某自知难敌神君奋力一击,这等‘螳臂挡车’之局,张某已是有败无胜,神君竟而真要与张某谈谈条件,想来这条件定然十分苛刻,张某怕是难以接受。”
  罗侯神君阴阴一笑,道:
  “那也未必,但问张大侠是否语出至诚就是了。”
  张铸魂心头大怒,双眉一轩,道:
  “张某生平唯一诚字足堪自矜,不知神君何出此言?”
  罗侯神君轻轻颔首道:
  “这般说来,适才张大侠开导老夫,着老夫收回成命,免伤阴骘之言,的是出诸肺腑啦?”
  张铸魂微微一怔,继而朗声道:
  “开导二字,张某不敢,神君倘能上体天心,收回成命,那当是武林苍生莫大的福泽。”
  罗侯神君举手一扬,道:
  “你慢言福泽,老夫尚未说出交换条件。”
  张铸魂又是一怔,道:
  “神君请讲。”
  罗侯神君阴阴一笑道:
  “老人答应收回成命……”
  张铸魂心头狂喜,拱手齐额,道:
  “张铸魂谢过神君!”
  罗侯神君道:
  “慢慢再谢,老夫所提条件,你不一定能够接受。”
  张铸魂道:
  “有此一诺,胜过千万功德,神君纵然要我项上人头,张铸魂也不敢稍有吝色,自当双手奉上。”
  罗侯神君哈哈大笑道:
  “言重了!言重了!老夫设若要你张大侠人头,既不敢叫你双手奉上,也不必答应你收回成命。”
  张铸魂满头玄雾,双眉深锁道:
  “神君何不明示?张铸魂力量能及,必当遵命。”
  罗侯神君双日凝注,顿了一下,道:
  “老夫所提条件,说难也不难,老夫请问一句,云震目下不算你的弟子吧?”
  事涉云震,张铸魂凛然一惊,顿觉事态之严重,远出自己预料以外,不觉紧张万分,心头惶然,道:
  “神君为何有此一问?”
  罗侯神君淡然一笑,道:
  “没有什么,老夫但觉云震是个可造之材,有意将他收在门下,想请张大侠帮个大忙。
  张铸魂结口呐呐道:
  “这……这……”
  罗侯神君脸色一沉,道:
  “这就是老夫的条件,张大侠不答应么?”
  张铸魂顿了一下,当即整容道:
  “请恕难从,云震未行拜师之礼,张某无能为力。”
  罗侯神君目光阴森,喝道:
  “废话!云震若是已经拜你为师,老夫收徒之路已绝,何须与你空谈?老夫乃是见他对你唯命是从,又属自由之身,方始与你交换条件,请你帮个忙。”
  张铸魂摇了摇头,道:
  “这个忙张某帮不上,就算云震已经拜张某为师,张某也只能规范他的行为是否正当,却不能钳制他的自由意志,神君多加原谅。”
  罗侯神君忽然厉声道:
  “你是嫌老夫素行不当,不配作云震的师父?”
  张铸魂淡然一笑道:
  “神君多心了,不过,神君既然以此见责,张铸魂斗胆批评一句,你的素行确是欠当。
  须知云震性格坚忍,为人方正,你想收他为徒,那是要彻底检点,重新作人了。”
  罗侯神君浑身颤动,牙根咬得格格直响,显然愤怒之极,但他顿了一顿,却自抑住满腔怒火,大声叫道:
  “好!老夫听你一次,你叫云震拜老夫为师,老夫只求霸业,不伤无辜。”
  张铸魂眼见罗侯神君强抑怒火,说出这话,心头不觉一动,忖道:这魔头莫非真是看中了云震的资质,立意要收云震为徒?果真为此,云震心志坚定,择善固执,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让他拜在这魔头的门下,也许能够影响他的性格与为人,使他逐日向善,这倒也是一条可行之路。
  他热心世务,时时以武林安危为念,又复深受道家思想的影响,一旦想起“渡恶为善”
  也是一条消弭杀劫之路,心思立刻活动了几分,转念之中,不觉将目光望向云震,云震见了,当即抗声道:
  “前辈可是认为罗侯神君或许有向善之日,要嘱晚辈拜他为师么?”
  张铸魂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
  “善善恶恶,本在方寸之间,向善之机纵然极微,未始不可予以启导,究竟如何,你自己考虑就是。”
  那武婆婆最是急躁,闻言之下,一声怒吼道:
  “糊涂!糊涂!你怎么将云震拱手让人?”
  云震接口道:
  “婆婆别着急,小子自有分寸。”
  话声一落,大步行去,朝那罗侯神君抱拳一拱,道:
  “神君错爱,云震感激不尽,云震若能拜在神君门下,那也是毕生之幸……”
  他话未说完,罗侯神君已自心头狂喜,敞声笑道:
  “正是!正是!老夫得你为徒,何愁霸业不成?”
  云震临机一动,淡然笑道:
  “霸业须凭实力,不知神君手下,共有几座分宫?”
  罗侯神君夷然自得,手抚长髯道:
  “南七北五,老夫即将成立四十……”
  话犹未毕,忽见罗侯公子奔了过来,急声道:
  “师父!谨防小子使诈。”
  罗侯神君目光一凌,厉声喝道:
  “为师岂有不知?站开去!”
  这魔头不知是蓄意做作,抑是当真发怒,话声未落,反臂一挥,啪的一声脆响,击中了罗侯公子肩头,将那罗侯公子震得一声闷哼,身子退出一丈多远,兀自拿桩不稳, 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经此一扰,罗侯神君毕竟有了警惕之心,但见他目注云震,脸色一霁,殷殷笑道:
  “你别急,这些事,老夫日后自当一一告诉你,但问你是否诚意拜在老夫门下,传老夫的衣钵?”
  云震并非有意刺探罗侯宫的虚实,此刻见到罗侯神君已生警惕之心,自然不会再问下去,当下淡淡一笑,道:
  “这个要看神君是否有意弃邪就正了!”
  罗侯神君眉头一皱,不耐道:
  “何谓正邪?老夫答应不伤无辜还不够么?”
  云震斩钉截铁的道:
  “不够!”
  罗侯神君双眉一轩,道:
  “你要老夫怎样?”
  云震侃然道:
  “第一:神君先行率领属下,退出这片谷地,不得妄动无名,出手伤人。”
  罗侯神君道:
  “你若拜在老夫门下,这是当然之事,何须讲得。”
  云震接道:
  “第二:传令贵属,自即日起,不得为非作歹,擅杀武林同道,倘有恩怨,须凭公理裁决。”
  罗侯神君一愕,道:
  “这是交换条件,又加了—点细枝末节,好!老夫答应。”
  云震继续道:
  “第三:克日撤消分宫之议,召回隐伏各地之人。”
  罗侯神君霍然变色,道:
  “这……这……岂有此理!撤消分宫,召回各地属下,还谈什么霸业?”
  云震正容道:
  “以力为霸,怎能不伤无辜,避免杀孽?”
  罗侯神君目光一凌,厉声道:
  “不伤无辜就是不伤无辜,你不相信老夫言出必行?”
  云震眉头一耸,道:
  “信与不信,言之过早。云震请问,若是有人反抗神君,阻挠神君一统武林,神君能够网开一面,不与计较么?”
  罗侯神君微微一怔,道:
  “反抗老夫,那是与老夫为敌,老夫怎能容他张狂?”
  云震朗然一笑,道:
  “这就是神君的本性。但见你反手一掌,就将令徒击倒在地,不管他的死活,便知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要想叫你改变心意,放弃霸业,那是与虎谋皮了。”
  话声一落,转身行去,对那罗侯神君,再也不予一顾。
  罗侯神君先是一怔,继而目眦欲裂,怒声喝道:
  “云震,你这般不识抬举,当真要强逼老夫杀你?”
  罗侯公子早已走回,侍立在其师侧后,他连番受挫于云震,对云震怨恨极深,这时眼见云震拂袖而去,激怒了罗侯神君,连忙敲上边鼓,接口说道:
  “师父,这小子戏弄于您,不能容他再活……”
  岂知罗侯神君怒火当头,云震又在怪他对自己的徒弟无情无义,他本是性情偏激之人,罗侯公子这一接口,恰好触动了他的怒火,不觉将一切过错全都推在罗侯公子身上,因之未容那罗侯公子将活说完,他已举掌猛劈,厉声喝道:
  “滚开!都是你坏事。”
  这一掌真力凝注,不似先前信手一挥,罗侯公子近在咫尺,又在毫无戒备之下,顿时被他击个正着,但闻一声脆响,一声闷哼,罗侯公子鲜血狂喷,身子飞出三丈有余,“啪”的摔在地上,昏死过去,众人,见了,不觉悚然一震。
  云震宛如未闻,大步行去,到了张铸魂的面前,突然双膝一屈,跪了下去。
  张铸魂眉头一皱,道:
  “云震,你也用了心机啦!”
  云震垂首道:
  “不!晚辈本是诚意劝他几句,怎奈他热衷霸力,执迷不悟,多费唇舌,那也是白费气力。”
  张铸魂不以为然,道:
  “人说苦口婆心,我看你却是心有成见……”
  云震道:
  “晚辈素抱与人为善之心,对人不敢先有成见。前辈亲眼目睹,他与那罗侯公子数十年师徒之情,为想收晚辈为徒,竟而不辨是非,将罗侯公子击成重伤。这等只逞私欲,不顾情义之人,要想劝他回头,晚辈心余力拙了。”
  张铸魂顿了一下,蹙眉道:
  “这般讲来,你无过错,为何跪在我的面前?起来吧!”
  俯下身躯,右臂一伸,就待扶云震站起。
  不料云震向前一行,竟而拜倒在地,说道:
  “不!晚辈斗胆,敢请前辈破格成全,将晚辈收在门下。晚辈此刻纵然不是罗侯神君之敌,但矢志矢忠,发愤图强,两年以内,誓必折服此獠,维护武林祥和之气,不负前辈的期望。”
  原来云震跪拜在地,不是“请罪”,而是求那张铸魂收他为徒,事出意外,张铸魂不觉一愣,诧然道:
  “这……这……”
  云震接口道:无
  “弟子深知此举有违师祖遗命,但那罗侯神君缠扰不休,况且弟子本无师承,内心怅惶。
  前辈若是认为弟子尚堪承教,将弟子收归门下, 一可断去罗侯神君收徒之念,二来可壮弟子勇往直前之气。弟子无状,祈前辈垂察!”
  那武婆婆生来性急,心肠最是耿直,大声叫道:
  “对啦!铸魂,你将云震收为弟子,绝了那罗侯神君之念,要战就战,咱们怕他则什?”
  梅蕙仙接口说道:
  “张师兄,云震秉赋过人,气度恢宏,素行方正,心志坚定,敌前拜师,可见他除魔卫道之心。他目前纵然不是罗侯神君之敌,来日必有能力铲除此獠,你将他收归门下,也不算违背苏师伯的遗命。”
  他俩竭力为云震说项,促那张铸魂将云震收为弟子,张铸魂碍于师尊遗命,一时仍然决断不下。但那罗侯神君却已气得须发俱张,七窍生烟,只听他嘶声叫道:
  “气死老夫子!”
  嘶叫声中,但见他右臂一圈,一掌平推,刹时劲风急袭,一股刚猛无俦的掌力,直向云震跪拜之处涌去。
  武婆婆久历阵战,一听掌风疾劲,顿时舞动滕杖,双肩一晃,霍地腾空扑出,冷冷喝道:
  “气死活该!”
  她那藤杖颤动不歇,若虚若实,招式更是奇正无穷,变幻莫测,千万杖影,罩住了罗侯神君右边半个身躯,罗侯神君若不撤掌还手,实是难挡一击。
  那罗侯神君毕竟功力高绝,千均一发之际,但见他右掌一翻,硬生生将那劈出的掌力卸去,左臂一缩一伸,穿入了万千杖影之中,直向藤杖一端抓去。
  这种硬架硬崩的打法,若非性子暴躁,心肠狠辣的一流高手,轻易也不敢施展。因为稍有疏漏,立刻便是不死即伤之局,谁个愿意将性命当作儿戏?
  武婆婆见到罗侯神君使出这等两败俱伤的手法,心头霍然一惊,身形一折,杖式一收,忙向一侧闪了开去。
  罗侯神君一声冷哼,如影附形,追了过去,举臂一挥,掌风欺然,直朝武婆婆右肩背后拍到。
  武婆婆听得背后风响,弓腰转身,滴溜溜转了半圈,藤杖一抖,挽起斗大的杖花,当胸戳去,口中冷冷一哼,道:
  “我当你有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如此!”
  罗侯神君始终硬架硬打,欺身上步,右臂一探,又向藤杖抓去,左掌穿肘而出,击向武婆婆胸腹,喝道:
  “你已死定,还要卖狂么?”
  说话中,两人闪电般对拆了二十余招,罗侯神君掌指齐施,拳脚并用,猛恶凶狠,招拍都是杀手。武婆婆杖法固然了得,武功也极是高强,怎奈对手乃是宇内第一魔头,况且似已决心取她性命,手下毫不留情,十招一过,她已失去先机,处身惊涛骇浪之中,一直在生死边缘打滚。
  这乃是瞬息间的事,云震仍然跪在地上,张铸魂深深凝注,却是委决不下。
  只听梅惠仙急声叫道:
  “张师兄快作决断,武婆婆遇险了!”
  话声刚落,果闻武婆婆一声怪叫道:
  “好啊!老婆子不用兵刃,一样取你性命。”
  张铸魂举目望去,但见武婆婆披头散发,藤杖已失,整个身子,被卷在漫天掌影之中,模样甚为狼狈。
  忽听薛颂平一声大喊,道:
  “张前辈究竟如何,速作决断,不能再因循了。”
  话声中,身形腾空而起,直向那罗侯神君扑去。
  那“一掌公”莫成,本在为那罗侯公子推宫过血,睹状之下,顷时撇下少主人,迫了上来,大声喝道:
  “好小子,救人那么简单?你接莫爷几掌。”
  人影疾闪,右臂一抬,倏地一掌击去。
  这边“霹雳手”李元泰夫妇眼见薛颂平救助武婆婆无功,被那“一掌公”莫成接住厮杀,武婆婆的形势更为殆危,当下彼此一施眼色,连袂走了出来,李元泰朝那张铸魂拱一拱手,说道:
  “张大哥,云震是个可造之材,只要他能完成使命,便不算违令师遗命,张大哥何妨将他收归门下,再加琢磨,成全了他的心愿。”
  白瑛接口道:
  “武婆婆十分危急,咱们快去助她一臂之力,张大哥睿智明达,自能从权达变,不须咱们操心。”
  话声一落,当先掠去,身法灵巧已极。
  李元泰连忙闪身赶去,口中说道:“今日已是不了之局,张大哥速来接应。”
  张铸魂本非优柔寡断之人,只因事关恩师遗命,一时委决不下,如今眼见局势不利,又听白瑛说出“从权达变”四字,心念急转下,不由喟声一叹,道:
  “也罢!我答应你,起来吧!”
  云震大喜,连忙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道:
  “谨谢恩师破格收录,弟子……”
  话未说完,张铸魂截口接道:
  “处世唯诚,诚者格天,不必徒作誓言,今后身归太乙门下,但愿你守正不阿,永矢初志就是了。”
  俯下身子,将云震扶了起来。
  这等拜师大典,就此三言两语,草草完成,仪式之简单,武林中怕是无出其有了。但那仪式纵然简单,至敬至诚的心意,却是上达苍冥,下穷九泉,早为过往神明所共鉴。北道苏铉,若是死而有灵,知道这两代精英,从此成了名符其实的师徒,怕也要瞑目含笑,胸怀大畅了,
  然而,就此一刻,武婆婆已经迭遇险着,形势更危。
  原来李元泰夫妇连袂扑出,半路被那“秃鹰”鲁玄与卫州史文恭双双截住,四人顿时缠战两处,杀得难分难解。
  武婆婆性子躁急,藤杖一失,羞怒难当,更是不顾性命,立时掌指翻飞,一掌接着一掌,猛攻猛击,凶猛有如疯虎。
  怎奈罗侯神君功力太高,真气内力绵绵不绝,“天辟神掌”在他手中施展开来,当真攻守咸宜,威猛无俦,百十招过后,武婆婆不但伤不了他,反而累得真力难继,步履不稳,在罗侯神君连串硬砸之下,此刻已是挨打之局,了无还手之力。
  张、云二人见到这等形势,同感心头一震,张铸魂久经阵战,尚能沉得住气,云震心中焦急,顿时形之于色。
  但见他“唰”地撤剑在手,惶然说道:
  “师父,武婆婆形势危急,我去助她。”
  张铸魂微一吟哦,道:
  “不,与为师联手,共同替下武婆婆。”
  云震忧形于色,道:
  “师父适宜动手么?”
  “不妨事,你我动手,可挡罗侯神君五百招,设若当真不敌,你听为师招呼,速带玉儿退走,不要顾我。”
  话声一顿,目光在那梅惠仙等三人脸上一转,接道:
  “玉儿照应武婆婆,仙妹携同宝儿为愚兄掠阵,防那罗侯公子出手,咱们走。”
  伸手一探,由腰际撤出一柄缅铁软剑,当下挺剑长身,捷如电光石火一般,直朝罗侯神君扑去。
  云震见了,立时执剑一晃,急急跟去,梅蕙仙等三人不再怠慢,各自撤出兵刃,也随后跟去。
  一代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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