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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流水人家-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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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桦是从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里来的,虽然在家里时也是很受嫌弃的,不过身边总归是有好几个丫鬟跟着,但是来了高邮这里读书,第一天在学堂里,就得什么都自己做,磨墨弄得满额头都是黑的,脸上也早花掉了,衣裳也弄脏了,在课堂里,别的孩子都一窝蜂笑话他。
好在他在家里别的没有什么长进,能忍倒是一等一的,也不哭,只是有些茫然地盯着大伙儿看了一圈,继续做自己的事。
夫子看他这样也只是摇摇头,见他年岁还小,没有说他什么。
乔璟来带他去吃饭,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惊呆了,他的同窗们,则是笑得欢实,毕华宇嘴最是利索,笑道,“你第一天来,就是学怎么做黑脸包公么。”
安知桦瞪大眼睛看向乔璟,乔璟拿出手巾来,又去沾了水给他擦脸,但是擦不干净,最后只是勉勉强强可以出门了,就拉着他的手往社学外面走。
西运巷子距离这个社学不远,这里开着好几家馆子,运河上面的有些苦力人也有常来这里吃的。
这家面馆倒是有名,价格又实惠,一群书生涌进去,略有些发胖的掌柜就笑呵呵迎过来,想来这群学生也是经常来他这里吃的。
大家点了面,又叫了菜,就围着桌子坐下了,乔璟做哥哥已经做出了习惯和经验,所以一直把安知桦拉在自己身边,又向馆子里掌柜要了水和巾帕,这下才将安知桦的脸彻彻底底擦干净了,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将他介绍给自己的所有同窗。
还说,“以后我走了,我表弟还在这里上学,你们也要多多照顾他。”
李响说道,“你之前就说要去扬州读书,是要去了吗?”
安知桦软糯的童音接道,“表哥,是父亲带你去梅花书院吗。”
李诚志一听,就说,“梅花书院现在可难进了,你是真要进梅花书院?”
语气里带着吃惊和羡慕。
乔璟说,“还不一定呢,听说梅花书院现在的山长姚先生收学生十分严苛,不知道我能不能进。”
虽然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但是里面的激昂的雄心壮志更多。
乔翎的笑有些苦涩,最先举起茶杯说,“大哥,我以茶代酒,祝你能够顺利进梅花书院。”
他这么说,别的同窗们自然也都附和,举着茶杯先祝贺乔璟。
乔璟也没说别的,只豪爽地端着杯子将茶一饮而尽。
将乔翎也叫出来,是乔璟知道,这日上午,安大舅写的关于俜霖的书信应该会送到他大伯家里去了,他不知道乔大爷家里到底会怎么处置这件事,所以就先让乔翎不回家,至少到他下午回家时,家里状况应该会稍稍稳定一些。
他不知道,乔大爷家里,在得知俜霖已经攀附了高官之后,是只好忍气吞声不再作为,还是会带着痴颠的乔大爷去苏州看俜霖,让他清醒过来。
乔璟对乔大爷因为一个戏子而将自己和家败成那样,他是很瞧不上的,在心里很鄙夷乔大爷,不过乔大爷毕竟是他的大伯,是乔翎的父亲,他在面上才总保持着晚辈对长辈的恭敬。
他打心眼里,还是希望乔大爷在看清楚俜霖的真面目之后,能够清醒过来,这样,对谁都好。
而这时候,乔家大房,的确是收到那封信了,写有俜霖下落的信。
☆、第三十四章 婆媳斗
第三十四章
黄氏收到了信,看了之后,愣了好久才有所反应。
信中内容十分简洁,安大舅只是写了乔三爷过世前托付他,让他帮忙寻找俜霖的事,然后他前阵子,在苏州一个游宴上,见到了俜霖,打听之后,得知他已经改名夏迟,字归梓,现在在新上任的苏州提刑按察使傅敬铭傅大人的身边做幕僚清客。
黄氏只见过俜霖两次,第一次,是乔大爷乔敏之刚和俜霖好的时候,那时候,俜霖还是十七岁的少年,是戏班里的台柱子青衣,拥趸一大堆,黄氏知道乔大爷很喜欢听他的戏,就专门跑去了扬州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戏子。
俜霖脸上画着妆,扮演的是杜丽娘,看起来就是个女娘子,看不出真面目来,黄氏便也没有很在意,从扬州回了高邮。
第二次,是俜霖从戏班里出来了,乔大爷带着他住到了苏州去,黄氏当时还不知道乔大爷和俜霖是什么关系,她去苏州去看乔大爷的生意,就见到一个俊俏的男人跟在乔大爷的身边,面白如傅粉,行动间虽然是男子的俊逸洒脱,却也总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乔大爷介绍这是他的朋友,她当时没有多想,回了高邮。
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乔大爷在外面养的戏子,她当时只注意乔大爷身边有没有漂亮丫鬟了,根本没有警惕这个男人。
她后来知道,这个家里,老太太,乔三爷,乔四爷,甚至连乔三爷家的安氏,都知道那个男人和乔大爷之间是怎么回事,就她被瞒在鼓里,她知道后,对这一家子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恨,但是又没法子。
等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好几年后,俜霖卷着乔家大房的财产跑了,乔大爷还不相信是俜霖卷走了他的钱,还以为是俜霖出了事,找到金陵去找俜霖,然后就被打折了腿,人也痴颠了。
黄氏因为此事十分愤恨,但是又拿痴颠了的乔大爷没办法,只好支撑起这个家,给乔大爷治病,也一直在找俜霖,却一直没有消息。
黄氏现在最恨的,当然还是俜霖,就是这个戏子,将她的家弄成了这样。
她想到那个面白的俊逸男人,黄氏就恨得牙痒痒,她看着那封信,恨不得就这样冲到苏州去,去将这个贱奴送官,让他将当年卷走的他家的财产都还回来,让这个贱奴在牢里被老鼠啃噬而死。
黄氏虽然恨得脑子发昏,但是却也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安大舅的信里写得很明白,现在那个俜霖改名换姓了,还跟在提刑按察使的身边做幕僚,提刑按察使可不是个小官,在江苏可说是权柄极大,直接受命于皇帝,而且既然是新上任的,皇帝愿意将江苏这么肥美的地方的这种要职交给他,可见他也是十分受皇帝信任的。
黄氏在小地方做当家主母,已经有些年没有关注过朝中情况了,所以也不知道俜霖新攀上的这个大员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是,她毕竟是官家小姐出身,还是有些政治敏感度,便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可是没有办法告倒那个俜霖的。
黄氏一番左思右想,就拿着信去找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天到晚地在佛前念经,不过黄氏觉得她再怎么念,也没念出什么花来。
乔大爷病没好就不用说了,老太太天天吃斋念佛,性子照样狠毒,又极其自私,没见沾染上佛祖的慈悲。
黄氏将信给老太太看了,老太太是名门闺秀,也学过女则女戒,是会认字的,将信读完之后,他也同黄氏一样,盯着那信好一阵,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黄氏道,“这个俜霖,将我儿害成这样,断然没有放过他的道理。”
黄氏说,“但他现在找了个好靠山,江苏提刑按察使,咱们家可开罪不起。不知母亲您有什么好办法。”
黄氏说得镇定,也只是在老太太跟前故作的镇定,其实她心里都恨不得将俜霖那厮扒皮抽筋了。
老太太微微眯了眯眼睛,带着皱纹的一张老脸,被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映得半明半媚,有种阴狠的狰狞之感,她的娘家是兴化甘家,她的祖父,曾经在朝中为官,甚至官至宰辅,是兴化最有名的书香大族,不过这些年,也在走下坡路,族中闹出不少矛盾,分家产的官司甚至闹到了府衙里,十分难看,甘家是早就没有了当年的辉煌,不过剩个空架子,在朝为官的,也只是做外放的小官,正三品的按察使,老太太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儿媳妇让她拿主意,不过是想看着她出丑罢了。
老太太在心里厌恶着黄氏,却又拿这个管家的儿媳妇没办法,她拿出手巾来擦了擦眼角,才慢慢说道,“这好办法……既然是老三媳妇的大哥给你送的这个消息,他既然找到了这个俜霖,你就到老三家里去看看,问问他家的意思。既然找到了这个俜霖,怎么不带回来,这只是送封信来,难道是想看咱老太太的笑话吗,认为我没法子去整治那俜霖。”
黄氏愣了一下,在心里鄙夷了老太太之后,说,“现在老三家里腰杆可是硬得很了,上次居然找了说是重熙十八年的探花郎来给做后台,让三太爷最后都帮着他们家,现在这种事情去找她,儿媳妇恐怕连她家的门都进不去呢,老太太您是老祖母,您不出面,儿媳妇可登不了她家的门。”
老太太听黄氏这么一说,对黄氏的厌恶更重,但是却也不能和儿媳妇撕破脸,她知道黄氏恐怕是什么事情都赖着她了,想她一个老太太,竟然还要求到一个庶子的媳妇儿跟前去,她心里就十分的憋闷,几乎要忍不住,心绪起伏,胸闷气短,她只好赶紧不断念了一阵子佛,然后才平静下了心来,用平和的语气说,“我这几日心里累得很,你先去三房家里问问情况再说,三房家里现在腰杆硬,也有腰杆硬的好处,在老三以前结识的那个探花郎温大人还没有走之前,让三房找了这个温大人来帮忙,不然,咱们妇道人家,能够拿那按察使大人家的清客怎么办。”
黄氏看老太太是不准备出门了,就说,“虽然儿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儿媳的话哪里有老太太您的话有用呢,您这几日心里累,要出门走动走动,才会好些。”
老太太道,“这天热,我就不想出门。”
黄氏板了脸,道,“当年这个贱奴俜霖跟在老爷跟前时,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就只是瞒着我一个,后来出了事,什么事都是我在做,我找大夫给老爷看病,*日里服侍他,他发疯,我看着他,现在有了那个俜霖的消息了,现下又是让我去做,母亲,您这算盘倒是打得好。”
老太太被她说得脸色发黑,几乎要一口气喘不上来,不过黄氏坐在那里根本是无动于衷,老太太觉得自己要是死了,才是遂了黄氏的意,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拿了自己的私房了,说不得以后也不会好好照顾乔大爷,她只好赶紧让自己平心静气,最后还是妥协了,说,“你也别这么乱讲,不是你不让敏之纳妾,他会在外面瞒着你养戏子?还不是因为你善妒。”
黄氏哼了一声,道,“老太太,你不善妒,三爷,四爷的娘是怎么死的。咱们谁也别说谁。”
老太太几乎被儿媳妇气得厥过去,好歹是撑住了身子,不断叫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紫芝,紫芝,拿我的护心丸来。”
黄氏坐在那里动也没动,冷眼看着紫芝慌忙急火拿了老太太的护心丸来给她吃了,老太太慢慢回过气来,不再和黄氏说话,手里捏着那封信,对紫芝说,“去准备个轿子,我要去三房家里。”
紫芝则看向黄氏,黄氏这时候起了身,不紧不慢道,“儿媳妇这就去让人给您叫轿子来。”
老太太紧紧捏着手,在胸口处不断抚着,一言不发。
☆、第三十五章 雨前龙井
第三十五章
乔三爷家开的胭脂铺子,是高邮府口碑最好的胭脂铺子,因为这里的东西全,质量好,从低价到高价的货品都有,满足各阶层的需要。
而且安氏根据乔婉的建议,采用明码标价的办法,将每种货品的价格就标在架子上,并不由着掌柜和伙计一张口说。
这样就有两个好处:其一,顾客买的时候不用担心吃亏,毕竟价格就标在上面的,一目了然,即使不识字的小丫头或者脚夫去买,也能够让过路的书生给帮忙看看上面写的价格呢;其二,就是便于安氏的管理,每月和掌柜的查账,就十分方便了,毕竟一切都是明码标价明摆着的。
这种明码标价的方式一出来,就让安氏的这个胭脂铺子的生意好了很多,现在这个铺子就又做了批发生意,将这些女性用品批发给货郎小贩,批发时价格就要低一些,货品上面为了表示质量和出处,也标着乔氏胭脂铺的名号。这样也更加打响了胭脂铺的名声。
虽然乔三爷家里生活依然简朴,但这个胭脂铺,现在每月的进账已经比以前翻了好几番,很不少,也难怪老太太和黄氏眼馋,甚至老太太找到三太爷家里去,连三太爷也眼馋。
这还是在不算乔三爷家酒坊的进账的情况下,酒坊每月卖给高邮咸鸭蛋作坊的酒,酒量就十分可观,这也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不过因为卖的价格低,利润并没有胭脂铺高。
安氏这也算是将家中产业经营有方,乔三爷地下有知,知道妻儿过得好,也能够安心了。
乔婉跟着安氏学着看账本,这个账本虽然是用的汉字表示数目,但是也是一目了然,清晰明了,乔婉自己再画了一个表格,用阿拉伯数字表示价格,就让这账本更加明朗化了。
乔婉在看账和管理生意上的天分和兴趣让安氏十分惊讶,不过安氏就是商户人家里出来的庶小姐,看乔婉这么会管理生意,她倒没觉得她这样不好,反而很高兴,便兴致勃勃给她讲很多生意经。
安氏正给乔婉讲着胭脂和香粉的各地的出产和各种质量的优劣,外面杏月就又跑了进来,没敢大呼小叫,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着急,“太太,老太太和大太太又来了。”
可见老太太和大太太在杏月的心里,就和狼来了的狼差不多了,只要是关于她们,一向活泼胆大的杏月,就是一脸焦急害怕。
安氏和乔婉都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乔婉看向安氏,说,“应该不是因为铺子的事情,有义父帮忙,现在三太爷不站在她们那一边,她们也该知道想要咱们家的铺子是不可能的。也许是来向咱们家借钱,或者是以前跟着大伯的那个戏子的事情。”
乔婉井井有条地将这事清楚明白地说出来,安氏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心酸,觉得要不是老太太和黄氏太过分,她女儿还这么小,怎么会为这种事情一天到晚担忧,还能够明确分析利害。
她点点头,说,“应该就是这两件事了。”
但安氏觉得,恐怕关于俜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应该是安大舅送给大房的信,她们已经看了,所以来问关于俜霖的具体情况吧。
在安氏认为,乔三爷毕竟是乔家的子孙,以后乔璟也需要乔家这个后盾,所以,即使出了乔家大房打他们家产业的主意的事情,她依然没有要和大房就从此楚河汉界地划分分明的意思。
所以老太太找来,她还是整理好了心思,想着要怎么办了。
她起身来,对杏月说,“既是老太太来了,我这做儿媳的,自然就去迎接她。”
说着,还看了乔婉一眼,“婉儿,跟娘一起出去。”
乔婉点点头,伸手拉住了安氏伸过来的手,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在前院院子里,将老太太和黄氏接到了。
安氏对老太太行了问安礼,乔婉也行了礼,安氏才说,“母亲怎么来了,儿媳妇扶您进去。”
安氏这一做派,就像之前产业的官司就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而老太太也不是一般厚的脸皮,也完全当那事没有发生,还真伸出手让安氏扶着了,引着一起进正院正房去坐。
黄氏走在老太太的后面,乔婉小小的个子,也跟着走在后面,黄氏便看向乔婉,乔婉头上梳着两个丫髻,只用素色的发绳绑了,头发乌黑浓密,一张小脸白净而秀气,眼睛则是大大的,像是一汪清澈透底的泉眼,小小年纪,已经可见将来长大的风情了。
黄氏其实也想要女儿,不过奈何没了,她想了一下要是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就该比乔婉还要高一些了。
于是心里对伶牙俐齿的乔婉也没有那么不待见了,问她道,“婉儿丫头,听说温大人收了你做义女,可是真的?”
乔婉对她笑了笑,说,“回大伯母的话,都是义父对我家的恩惠,婉儿不才,他还收我做义女,是婉儿莫大的荣幸。”
黄氏心想这果真是真的了,就又问,“那你的这位义父,现下在哪里。”
乔婉一听黄氏这么问,心里已经转过了好些心思,大约猜到了黄氏是要做什么,她就说,“这个,婉儿不知道。大人们的事情,婉儿一个小丫头,哪里能知道。”
黄氏看乔婉答什么话都是滴水不漏,不免觉得乔婉是太精了,不由又有些不高兴,便不再问了。
被安氏请着在正房的堂屋里坐下了,老太太坐了上位,安氏和黄氏两个儿媳妇,就坐在了她的左右手下手位,乔婉则站在安氏的身后伺候着。
安氏这次态度倒还好,看来只要老太太和黄氏不打她家产业的主意,她的态度都能好的。
她说道,“昨日,儿媳的娘家兄长来了,带了几两好茶来,有今年西湖出的雨前龙井,这下也能拿出好茶来招待老太太和嫂嫂您们了。”
她说着,就让杏月去泡茶,乔婉又说杏月不知道茶叶在那里,就也跟着过去拿茶叶去了。
安氏就又叫住乔婉,“将那茶叶,装一半出来,一会儿你祖母和大伯母回去,让她们带回去。”
乔婉乖巧地答应了,就带着杏月进了里面屋子里去拿茶叶去了。
之前老太太和黄氏打三房家产业的主意时,进门来别说好茶,就是差的茶也没得喝,现在事情一解决,安氏就把西湖的雨前龙井拿出来了,这一年新出的西湖雨前龙井,别说一般人家喝不起,就是在乔家大房还兴盛着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快就弄到这么好的茶的能耐,毕竟这茶可是贡品,没有贡进宫里去的,这朝中又有多少皇亲贵戚,这江南一带又有多少掌着权柄的高官,好茶被他们一要,又能剩下什么呢。
但现在安氏就能大方地让包一半给她们带回去。
牛妈妈站在黄氏的身后,都不敢吭声了。
安氏这么说,自然是表示她的兄长来了,而安氏的娘家的确是有能耐的,西湖雨前龙井,随意就给妹妹带来了。
乔婉进了里屋给拿茶叶,杏月就略有些不忿地对乔婉说,“真要给老太太她们包一半去吗,她们之前还那么对待咱们家呢。太太的心可真是善啊。”
乔婉哪里不明白安氏的意思,虽然是说要包一半茶给老太太和安氏,不仅是表示自己作为儿媳和弟妹十分知道尊老的意思,还是用这个茶叶来说明咱们三房的地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加上现在安大舅在这里,大房要再打三房的产业的主意,那就请再好好掂量一下。
乔婉没有多说,只道,“那毕竟是咱们家的老祖母,大伯以前对父亲也很不错,一家人,打断腿连着筋,母亲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现在家里,能读书的,是哥哥和翎哥儿,就这么两个要有出息的男丁,以后哥哥和翎哥儿还要好好相处,互相扶持呢,毕竟哥哥和翎哥儿,总比和族里另外的堂兄弟们要要好得多。”
其实杏月和乔婉所在的屋子和堂屋就是一墙之隔,古代这砖墙房,只隔着一个夏天的竹门帘子,乔婉的话,坐在靠这边墙的黄氏哪里会听不到,而乔婉,大约也是专门说给黄氏听的。
黄氏虽然面上表情没怎么变化,心里到底还是会起一丝涟漪的。
之前打三房家里产业的主意,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发现产业无论如何拿不到了,她倒是愿意来想一下两家的感情了,别的都不想,只想一下儿子翎哥儿,就够让她好好揣摩以后要和三房怎么相处的了。
牛妈妈站在黄氏后面,自然也听到了乔婉那故意没有压低声音的话了,她脸色怪怪的,对乔婉的话,虽然不至于不以为然,但到底翎哥儿不是她的儿子,她觉得乔婉那么说,还不是因为家里是庶出,没有底气呗。
乔婉和杏月泡好茶出来,西湖的雨前龙井就是不一样,刚泡出来,就茶香四溢,沁人心脾,茶叶一根根在细瓷茶杯里,也是漂亮极了,让人看到的简直就像是雨过天青之下,那一片绿绿的茶园。
乔婉还没有喝过这个茶,第一次泡,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好茶果真就是不一样,这也说明安大舅的确是大手笔和真真爱护他们家。
乔婉将茶叶罐子装的半罐子茶放到老太太坐的位置的茶凳上,人就又回到安氏的身后去了。
老太太喝了几口茶,也不得不赞了几声这茶叶好,然后看黄氏喝着茶低眉顺眼一言不发,就只好自己先说了,“老三媳妇,事情,是这样的。今儿早上,咱们收到了你娘家兄长的一封信,说是找到了当年谋了咱们家产业的元凶,我这老婆子和你嫂嫂,也就是来问问这件事。”
黄氏和乔婉都心想,果真是这事儿。
☆、第三十六章 帮与不帮
第三十六章
安氏也慢慢喝着茶,假装不清楚,就说,“当年谋了大哥家产业的元凶?是那个唱戏的吗。这个,兄长没有同儿媳说,儿媳倒不知其中内情。还请母亲细说。”
安氏神色里还带着关切,倒真看不出她是不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老太太细细观察着安氏,心里转了很多东西,这样一家人审度来去,算计来去,乔婉站在安氏身后看着,就感觉很没有意思。
好在现在她家里是十分和睦的,母亲真心地对着儿子女儿,爱护和心疼,乔璟和乔婉也是关系十分亲近,乔璟对乔婉的好,乔婉都是深深印在心里的,那种血缘上的亲近之情,让乔婉时常生出为了这个家,做什么都可以的热血冲动。
她本就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冷静和审度情势,都是对着敌人的。
对家人,她是完全没有任何面具和硬壳的,若是对家人都要那么审度和算计,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乔婉冷眼看着老太太,听她说道,“就是那个叫俜霖的戏子,你兄长的信里写他现在改名换姓了,叫夏迟。他是在苏州城里看到他的。既然知道了这个戏子的下落,他将你大哥家里害成了这样,他害了你大哥家里的产业,这些还能够找他要回来,但是他把老大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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