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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福临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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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福 回来时,六郎已经苏醒,他憔悴地坐起身,听阿福绘声绘色的讲述她在江边看到的景象。齐福以为他会与自己一样很开心,却莫名的察觉到六郎的面庞划过一丝苦涩。
“阿福,不要 回宫,和我走吧!”六郎突然转头对她说道。
哦~这是在紧张她吗?
阿福笑着蹲在六郎身旁,将手中的叶子交给他,佯装矜持地摇摇头:“不要,我千辛忘苦才找 回了长姐,当然要 回宫陪她!”
六郎接过叶子,脸色更加难看,有种莫名慌张之感,急急地又追问道:“那我呢?”
小气,这是要和长姐做比较,让她为难喽?
“你呀,我要看你表现再说!”阿福说罢,早已忍不住暗自偷笑
哼,欠我的慢慢还吧!
齐福还笑盈盈地取笑六郎玩呢,此时,江边有船停靠,一紫衣公子利落地跳上小岛,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是来救我们的船队!”阿福心中欢喜,对面色沉重的六郎笑道,“六郎,不要想太多, 回宫后……我等你来!”
心意已定,只等君来。
随景宏上岸的还有一队官兵,他们一到眼前,先粗鲁地两两将六郎架起。
齐福大惊,连忙叫道:“你们轻一点,他还在生病呢!”这般动作,让她有些恍惚,这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抓人的?
突然,一只手臂牢牢地禁锢住阿福的手腕。
“宏小爷,你这是为何?”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齐福想要甩开他,却是不能,“好痛,你干嘛呀,快放开我!”
宏小爷如只雄鹰一般,眼神慑人,手上的力道更胜,完全不顾忌阿福是否能够承受。
“宏小爷……”齐福惊恐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此时的景宏让她害怕。
还在惊魂未定之中,就听景宏在她耳边狠狠地说道:“放弃挣扎吧,皇上已将你赐给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第49章 王命不可违;棒打鸳鸯泪
听完景宏的话,齐福止不住的发抖。
“不可能,你胡说!”她不信,出宫时一切明明尚未定夺,唬谁呢!
阿福不管手上传来那钻心的疼痛,只一门心思的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景宏的控制,而宏小爷这会儿子也钻了牛角尖,拿出了誓死不放手的姿态。
上岛时,景宏第一眼就瞧见了她撕裂的衣裙。
在这孤岛之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本就让人猜忌,如今自己心爱的妇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出现在他面前,论谁能泰然处之?景宏心头的火苗那是腾腾腾的往上冒,想压都压不住!
一时间,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与男子较劲儿,齐福自是敌不过。她做出这等疯狂的举动,让一旁的六郎心痛不已,生怕她吃亏,赶忙开解:“阿福,不要拗了,小心伤到自己。”
听到六郎的话,两行泪水顺着光滑的脸颊蜿蜒而下,齐福委屈地转过头来,望向他:“不会是……你早就知道了?”
六郎垂头不语。
在他赶来良城之前,皇上已颁布了诏书,这一切早成定局。
难怪刚刚六郎会说出那翻奇怪的话来,说什么不想她 回宫,原来也是因为这个!
可这算什么?倒头来,又是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你们都是在胡说!我不信!”上天待她不公啊,才刚刚解开心结,才将一颗真心交付于他……
齐福不认命,还想再做抵抗,可景宏不经意间扫到阿福红肿的手腕,先一刻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伤到阿福呢?
发觉自己的行为鲁莽,景宏心下懊悔,嘴上却不肯认输,只道是先将人带 回宫再说。他面色铁青,对齐福厉声道:“当今诏书已下,不由得你不信。快跟我上船!”景宏又抬眼看向六郎那边,冷声下令道,“敢绑架郡主出宫,你们几个,将他押 回船上, 回京再审!”
话音刚落,几个官兵已利落地动手捆绑六郎,野蛮地拉扯他上船。
“你们动作轻些,他要是有何闪失,我……我定饶不了你们!”想到自己此时左右还算是郡主身份,说两句应该会有人听吧?
没以更引得景宏心中不悦。
六郎此时的病得不轻,这般折腾之下,齐福怕他吃不消。可现在她也是“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景宏见拉她不走,一个反手将人扛在肩头,不由分说的向江边走去。
“放开我,景宏, 回宫后我要向长姐告状,你欺负我,这事儿没完!”齐福一边捶打着身下人的背部,一边威胁他,可是完全不起作用。
“那我也要向皇上堂兄讲讲理,胜国王爷绑架我国郡主,该判何罪?”
“你……”齐福正和在景宏拌嘴,就远远瞧见船头有一熟悉的身影,那人似是莺语。
“小姐……”莺语见到齐福时,她头发凌乱,衣裙破损,蓬头垢面的,活像个疯婆子一样张牙舞爪地被人扛过来,忍不住先呜呜哭了起来。
“莺语,别哭,我没事。”看到莺语,齐福总算镇静了一些,还知道安慰人,“真没事,你家小姐好着呢!”
齐福想证明自己一切正常,谁知咧嘴一笑,不仅疯癫,简直傻到家了。
本就担心了一天一夜,被她吓得,莺语“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这般,齐福和莺语两人一上船便被关在船舱之中,美其名曰:“请郡主在房内休息。”但外面一直有人看守,出入不得。
似是要与她心境相衬,外面刚还是艳阳高照呢,这会儿子竟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窗外雨时窸窸窣窣,扰得齐福焦躁难安,也不知六郎那边情况如何了?
莺语借着帮小姐取吃食的机会,出去打探消息。一进船舱,阿福急忙上前询问:“怎么样,可有六郎的消息?”
莺语点点头,怕隔墙有耳,谨慎地与小姐向里面走了两步,低声道:“小姐,夫子大人在夹板上绑着呢。”
“什么!外面在下雨,他还在生病呢!不行,我得去看看!”说着,齐福就要往外冲,却被莺语拦住了去路。
“小姐,夫子那边也有人看守,莺语刚试过,不让靠近的。而且,”莺语眼神朝门外一瞟,“您连这扇门都出不去呢,更不要说到夫子那边了。”
听到这个,阿福如只泄了气的皮球,往椅子上一倒,瘫坐在上面:“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我要说,先吃一点儿吧,我拿来了热乎乎的蟹粥,您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喝点粥暖暖胃吧。”莺语将砂锅端上饭桌。
靠水吃水,在这江中就地取材,螃蟹一个个新鲜肥美,用来煮粥再好不过了。
只一开盖子,蟹肉鲜香之气扑面而来。蟹黄与米粥,一黄一白,光看色泽本就格外诱人食欲,再加之雪白软糯的米粒吸足了螃蟹的鲜香,而蟹肉被米粥慢慢浸熟,带有大米的醇厚,又保持了蟹肉最大的鲜美度,真是美食中的极品啊!
可现下,齐福哪有胃口喝粥呢?
船头风大,又下起雨来,天气如此恶劣,景宏却让六郎在外面淋雨。可六郎还在病着呢!
“不行,我要找景宏试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六郎受罪!”齐福心急如焚,真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小姐,您别冲动,本来宏小爷就看夫子不顺眼,万一气头上来,再伤了他,小姐你不是追悔莫及吗!”莺语急起来,一通嚷嚷,反倒让齐福安静下来。
“你说得也是。”一个弄不好,景宏一不作二不休,先杀之而后快,一切不就全完了。不过,这话怎么不像是莺语这丫头能说出来的呢?
齐福盯着莺语瞧了一会儿,是越瞧越让莺语心虚:“说,这话是谁教你的?”
“那个,我……”莺语一犯结巴,准有问题,见小姐问起,只好如实招了,“小姐,其实柳公子也来了。”
“柳公子?”没听说过还有这号人物呀?
“就是婆婆,小姐您不记得了?”
婆婆?
哪个婆婆?
齐福被她说懵了,可转念一想,原来是汇城郊外宅子中扮演老婆婆的那位:“你说的是,擅长易容的妙笔书生柳中原?这么说,小五仙也来了?”
莺语连忙点点头:“小姐,你不见那会儿,夫子前去营救,不久,小五仙也来了,说是要登门道谢,多谢你慷慨解囊,救人于危难来着。一听说你被人绑了,自是要出手相救,这时宏小爷带人到了良城,得知夫子到江边赴约,一直未归,便驾船出江搜救。他们五仙人多,都来未免太过张扬,柳公子刚好能以易容术混进队伍之中。他本想看见小姐平安归来,就悄悄离去,可在你船上时发现情形不对,这才知道小姐遇上了麻烦。刚刚我出去拿吃食时,遇上了他,他要我转告小姐一句话。”
“什么话?”齐福凑上前来。
“柳公子说,让小姐少安毋躁,等晚些时候,船一靠岸,到了良城就是咱们的底盘,那时会有行动的。”
齐福一听,这是还有办法!思量了片刻,忙叫莺语拿吃的给她。莺语好奇,刚还闹着没胃口,怎么又想吃了,没想到自家小姐真是急性子,边吃边 回道:“吃饱了,好准备晚些行动呢!”
天一擦黑,齐福就在船舱中跃跃欲试,可等到深夜还是不见动静。而且,般只似乎并未靠岸,这是怎么 回事?
就在她欲“闯关”出去瞧瞧时,门“吱呦”一声开了,莺语进来了。
齐福刚想开口,突然转头看到床边,如果进来的这个是莺语,趴在床头打盹的丫头又是谁?
“这,你是……”阿福下意识的操起桌子上喝空的粥锅,一脸的警惕。
真怕她一锅砸来,那人忙出声 回道:“是我,齐福姑娘。”
男声一起,齐福瞬间猜到了:“是柳公子?”
“正是在下。”
这易容术也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简直逆天了有木有!
齐福正在心头腹诽,就见柳公子化成的“莺语”贼眉鼠眼的向门口扫了扫,见没人发现,才继续道:“齐福姑娘,计划有变,宏小王爷没在良城停靠,而是要将船直接开往京中!”
这消息不外乎于在齐福心头重重一击。
“那就是说,计划泡汤了……”
“是。”
“那就是说,六郎救不出了……”
“是。”
“那就是说,我只能找景宏那厮拼命去了……”
“是……不是!”还好柳中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往外冲去的齐福。为了情郎,这女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头脑飞转,他连忙再想办法:“也不是说救不出了,只不过还需要齐福姑娘的配合。”
“成,能救下六郎,怎么配合都成!”
“那齐福姑娘,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太过吃惊,免得引人猜疑。”
“好!”
在屋中等待,是最倍感煎熬的事情。
柳中原出门不久,阿福先是听到外面一阵喧闹,然后又慢慢归于平静。她悄悄走到门后,将耳朵贴在门板之上,想听听外面的声音。才刚在门前站稳,突然就听到有人敲门。
阿福有预感种强烈的鱼贯,似猜到了来人谁,立马冲上去开门。
当房门开起的那一刻,齐福有刹那间的怔愣。虽然他顶着莺语的脸,但只要与那双深情眼眸对视,便能认出是她的六郎来。齐福激动不已,一头扑进六郎的怀里。终于见面了,再艰难,只要见他安好就够了。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齐福,你可睡下了?”
不好,这是宏小爷来了!
☆、第50章 冒牌换替身;船队火入京
此前,船上的灯笼被狂风熄灭,随后船帆也报出了问题,景宏心中不安,这才想来看看齐福。可敲门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景宏的神情慢慢凝重下来。
“阿福?要不要我帮你……”开门。
他话未说完,门突然开了。
来开门的不是丫鬟莺语,而有些神情慌张的齐福:“宏,宏小爷,你怎么来了?”上船时还十分不愿,此时竟然对他笑?这事情,怎么想都不通啊……
景宏不动声色的进入船舱小屋,双眼不住的向四下扫视,屋中只有莺语一人,她立在一角,垂头不语。看起来,一切并无异常。
“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也可以找熊壮。”放下警戒的景宏对齐福温言而谈,也是觉得一早在岛上做得过了些,伤了人家姑娘的面子,也伤了人家的心。
“我没什么需要的。”要说有什么,就是让他快点出去。他在这里,齐福时刻都在害怕六郎穿帮。
可这话不像敷衍,听在景宏耳中,倒像是在与他执气。
女人都是要哄的。
深刻体悟到这一点的景宏上前一步,到齐福身边,欲伸手揽她入怀,恰好此时有浪头卷过,船身不稳,眼见着自己的女人要被人占便宜了,披着“莺语”脸皮的六郎一个箭步上前,先一步拥起阿福,怕被人怀疑,还特意掐细了嗓子,口中振振有词:“小心啊,小姐。”
待风浪过去,六郎才悻悻地离开阿福的身子,让宏小爷想上前都无可乘之机。
莺语本就是个护住心切的主儿,她有此举动,景宏并未怀疑。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景宏来得急,齐福与六郎只好将熟睡的莺语藏在床下。刚刚浪涛过大,人站立尚且不稳,更不要说在床底下躺着的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见莺语“滚”了出来!
齐福正着急呢,还好六郎顶上,一脚将她给踹 回了床下。以防万一,他只好挡在床前,以免意外发生。
时刻怕景宏发现端倪,或是藏在床下的真莺语滚了出来,齐福一直担惊受怕,她时不时的就要抬头看一眼身边的六郎。
见齐福光顾着瞧自己的丫头,似是无心与他聊天,景宏启步欲走,齐福便满心欢喜的要送他出去。
“阿福,你别怪我。”走到门口时,景宏突然对阿福道,“我是在恨自己,为何什么时候都是他先一步找到你?你是魏嫣也好,齐福也罢,我从不相信缘分,我只是认定了你。”说罢,景宏出了船舱。
宏小爷离去的背影落寞,莫名的让人心酸。
找 回记忆之时,阿福多少也想起了一些与他交往的片段。只不过,她对景宏从未有过儿女私情,一直当他是儿时的玩伴罢了。
那时,她喜欢吃来,他喜欢送,缘起太妃居园子里的一顿“炙鹿煮酒”,饿极了,两人在谦竹园中,共同分食梅花糕……原来,这便是他一直送自己的梅花糕的缘由了!
景宏是想让阿福想起与之相关的一切,怎奈,她早已心有所属。
想来,让他误会,也是自己的错。
“阿福,在想什么?”身边的六郎见她想事想得出神,好奇地问道。
阿福摇了摇头,略有无奈地 回道:“我在想,这一世,终究是要辜负宏小爷的一片真心了。”
“不舍吗?”
“是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儿。”不是我的。
听她这么说,六郎恢复了夫子那套一本正经的口吻,教育她道:“阿福,那时就和你说过,选良人,不可光看皮囊好坏!”
“若不是看皮囊姣好,许就不选你了,哈哈~”阿福顽皮的摸了把眼前的“小娇娘”的脸蛋,一时玩心大起。
被个姑娘家公然调戏了,不过这话听得人挺舒服的。
这分明是在夸他嘛!
六郎的伤未痊愈,身子有些虚弱,自打进入齐福的船舱,便卧床静养。
一晃两日过去了,他是养得精神饱满,就是苦了还绑在船头之上风吹雨打的柳公子,没人替,没人管。想起来了,有人送口吃的;想不起他,只得扯着嗓子,拉下脸去要饭了。景宏看到都有些吃惊,这哪还有半点风流人士的儒雅气度?
谁料,船刚一靠岸,六郎便除去脸上的易容之物,明目张胆的走上甲板:“我才是萧赢,船头之人,你们可以放了。”
是到了验明正身的时候了,有些事只能他去面对。
见六郎现身,柳中原一个跃起,飞身跳下船去,空中飘来他走前的几句戏谑之言:“不劳他们费心了,完成任务,我自功成身退……我们小五仙提前预祝你与齐福姑娘拜年好合!”
话音散落之时,人亦消失于前。
可见六郎是从阿福的船舱中走来,景宏瞬间气红了脸,原来这两日他们是日夜都在一起的,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从来只有他自己!
“阿福,这便是你的意思?”在向他表决心吗,告诉他两人多么的如胶似漆,难以分离?“你们干得好啊!”
“宏小爷,六郎有伤在身,他的身子经不起折腾,我才……”阿福的解释,景宏听起来那是异常的刺耳。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一句有关他的话。”景宏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脸上慢慢露出凶狠之相,“来人啊!把姓萧的给我押走!”
齐福大惊失色,忙去抓六郎的手:“六郎……”
走前,六郎对阿福安心一笑:“等着我。”
两人的手由握紧,再到一点一点的分开,仿佛是一条绳索,被人硬生生的割断了。
一入宫,阿福便直奔千秋院而去。
此时,她的皇后长姐正陪着小皇子念叨着如何自制冰糕呢!以鸡蛋砂糖做出来的冰糕,总是硬度有余,松软不够,但小皇子还是喜欢吃。
“长姐。”见那母子俩说得正起劲儿,无心搭理她,也知是自己先一声不呛的跑出宫,这事她不占理,便有心悔过。
进门前,听皇后身边的深婉姑姑说起过,皇上将选婿结果诏告天下的事,也是经过再三考虑的,三轮比试后,确实只有景宏射中了把心上的小沙果,这是名正言顺的通过测试,成为选婿比赛中的第一名,皇上这样下旨又有何不对?
况且,郡主私自跑出宫去,若是一时半会儿寻不 回,解决在自家人手里,总好过牵扯邻国,再生事端。左右权衡,这才选了景宏为准郡马爷。
“长姐……”齐福瘪瘪嘴,怯怯地又唤了一声。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长姐?”这 回,皇后娘娘倒是应了她一声,但话中满是情绪,一听就知道是不高兴了。
齐福知道,自己闯得祸,还得自己担,忙从旁认错道:“长姐,嫣儿知错了。”
一声“嫣儿”,让皇后娘娘瞬间怔住了。
回宫多日,小妹因未想起全部记忆,还是愿意他人唤她“阿福”,一句“嫣儿”饱含了两人心中多年的记忆和难舍的情份。
齐福眼含热泪,跪着上前挪了几步,将头枕在长姐的腿上,哭拆着:“长姐,嫣儿都想起来了,还好当初他们认错了人,还是绑的是我,还好长姐没事……”
“嫣儿,是长姐的错。”说起小妹事,皇后娘娘已是泪如雨下,“是长姐没有保护好你,若能时光倒 回,我定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
“长姐,时光一去,宛如覆水难收,嫣儿只当是命里有劫,不怨旁人。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长姐一事,请皇上收 回成命,我不能嫁给景宏,我的心已经给了六郎。”
“可你知,他是何人?”
这时,从偏殿走入一人。
此人气宇轩昂,英气非凡,抬头望去,只觉从头上笼罩过来一股强大的气场。
是皇上!
发觉自己触犯圣颜,齐福连忙垂首叩拜。
景誉见齐福叩首行礼,也不急着让她起身,而是坐在皇后边身,直截了当地说起了六郎的身份:“他入大君那六年,假冒质子身边的侍卫,隐藏真实身份,也许你也知晓,但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你却不一定知道。萧赢可不是什么胜国六王爷,他已在一月前继承胜国大统!”
初选后,皇后向皇上问起萧赢时,皇上便私下派人到邻国打探六郎的身份。不过,一直秘而不宣罢了。
继承大统,这么说他是一国之君?
齐福心下震撼。
皇后娘娘拉起长跪不起的阿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暂不说身份、地位,只不坦诚这一点,我与皇上便不赞同你与他结成秦晋之好。”
六郎还是对她有所隐瞒。
齐福好想亲口问一问他,事到如今,两人依旧难以信任彼此吗?
从千秋院 回来后,齐福便被禁了足,困在这紫烟阁中。
就算不禁足,她在宫中,六郎在宫外,如今想见一面,也是难上加难。谁知,午时,取了点心 回来的莺语带来一个更糟糕的消息:“小姐,听说夫子大人 回京后,没有 回到行宫,而是直接关进了大牢!”
☆、第51章 铁肩担道义;去留成问题
转日一早,就见莺语前来禀报,说是小皇子来了紫烟阁,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小吃与齐福分享。
一进门,先不说带来的是什么,小皇子命人打开食盒,从盒中取出一只盘子,盘子里摆放着乳白色的软软的小团子,如蚕蛹宝宝般,千丝万缕缠绕其中,看起来层次清晰,十分可爱。小皇子用他的小肉手捏起一块,直接放进齐福嘴里,好奇地问她:“小姨,甜吗?”
那吃食才一入口,只觉细如丝线般的质地,层层在嘴中化开,口舌间酥松绵甜,绝对配得上“入口即化”四个字。细细品味之下,还有淡淡的花生香气,这分明是加了料的,真是香甜诱人啊!
“嗯~”齐福 回味地点点头,“甜而不腻,这是什么吃食?”
“小姨,这是我最爱的龙须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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