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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夜想曲(短篇合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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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冷静的举止与现在几近狂乱的大胆言行之间,让我产生了相当大的违和感。

  “多谢你操心我的将来,不过你这叫多管闲事,我们已经……”

  他顿时闭上嘴,接着改口说道。

  “我已经准备逃到一个日本政府也无法动我一根汗毛的地方,然后从完全的藏身之地揭露日本秘密发展STILLS的计划,而且远东重工工正是具体实行的帮凶。”突然间,市村的怒吼打断了一切。

  “怎么这样!跟先前约定的不一样啊!你说过只要我把这个人带进研究所,等你们解决后就不会再和我们公司有所瓜葛了?所以我才放松警备的呀。”

  市村大吼大叫着,但晃司并不为所动。

  “我一开始从来没相信过你们远东重工,刚刚晴彦不也这么说了吗?”

  “你这混账,难不成你是想偷走紫云一号,投奔到苏俄去吗?”

  “这也是选择之一,虽然在缺乏自由的国家生活并非易事,总比待在充斥着自由假象的国家里等着被杀来得好。”

  “你这卖国贼!汉奸!”

  “这形容词太老套了。”

  晃司冷笑道,然后以相同的表情望着我。

  “你也跟这个老学究志同道合吗?我亲爱的表弟。”

  “你要当卖国贼是你的自由,跟我无关,反正我这国就是这么一回事;很少见到像你这种弃明投暗的行动,苏俄一定会举双手双迎你吧,不过我没心情为你鼓掌叫好。”

  “说得好,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办。”

  我先有动作后才做回答。在外国矿山、私人佣兵部队和保全公司工作期间,我的脚功是出了名的厉害,有时候比手还管用。

  晃司的警式心虽然很重,但在接了我一记猛烈的勾腿后,却像生涩的内野手一样摔了个狗吃屎。手枪从他的手中飞出,滑到仓库的出口附近。我立刻跳起,而晃司也以惊人的速度跳起,我们两人为争夺的枪而扭打在一起。

  我的手虽然比晃司快了一些,仍然赶不上另一只手。一只在黑夜里显得更为白皙的手捡起了手枪。

  “到此为止,晴彦,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牙子!”

  失声惊叫的人反而晃司,而不是我。我一语未发,心里想着刚刚会把晃司看成一个受到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原因就在于此。

  我并非透过精准的推理来预测这个事态,如果要具体形容的话,就像是在很久以前看了一本原作小说,几乎已经谈忘的印象却藉由眼前所插映的电影面画而复苏。

  牙子身穿黑色系列的喇叭裤套装,再加上她优雅的姿势,所显露的风采依旧是光朦胧耀眼,可惜的是现场观众只有三人。晚风吹动着她那头令人怀念的及肩长发,而她慵懒地看着我。

  “好久不见了,晴彦。”

  “你怎么没坐上那架双引擎飞机?”我并没有多此一问。因为凭着她曾立志成为舞台演员的实力,不仅可以轻易瞒过伯父与驾驶员,然后伪装成他人离开机场。而回国后的我在被列入危险人物的黑色单后就一直处于她的监视之下。她跟踪我,并把情报泄露给她丈夫,在得知我们准备绑架市村时,就指示市村将计就计引诱我们进入研究所。接着趁机夺下我所拍摄的STILLS照片,以此做为渗透国际谍报圈的利器。

  这个计划的确很精采,将各细节分段来看都是天衣无缝,但纵观整体就会发现有许多画蛇添足的地方;也就是说在她所完成的多项“壮举”里,几乎都有一定的必然性。

  “牙子,你到底要得到几个死海的苹果才甘心?”

  顿时牙子倒吸一口气,那段隐喻着假货、永远不会成真的故事一直根植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双眼闪过一道光芒,我苦涩地确认那是一道憎恨的目光。

  “你应该还刻为什么你无法成为舞台演员的原因吧,他们批评你还欠缺某个要件。”

  “你想说你知道这个要件是什么吗?”

  “因为你只要观众。”

  在这种时刻我必须虚张声势,扮演一个站在舞台上演讲的演员。

  “你不愿意花心思去摸索最适合你的角色是什么,打从一开始,你对角色的个性与遭遇根本没兴趣,你只是想一炮而红,沉浸在观众的掌声与喝采里罢了。”

  她并没有反驳,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从妻子手中接过手枪的晃司,还有市村也不知为何拼命盯着我,连一声也不吭。我一边等待着泉田的行动,一边把命运寄望在这三寸不烂之舌。

  “还有一点,你根本没有耐心去演完你自己选择的角色,现在对大企业少奶奶的角色腻了,接着就改扮马可仕夫人,把杀父的罪名推到自己丈夫头上。”

  这个判断连我自己听了也觉得惊讶,但她连眉毛也没皱一下,在缄默中肯定我的话。

  “等你又玩腻了,还可以当现代的玛塔哈丽(译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德国著名的女间谍)任何一出剧本的逻辑毫无概念,截至目前为止,你屡试不爽,不过下次就算你不想扮演骊塔哈丽,恐怕你也没办法再如法炮制了,因为下次的对手有足够的能力搞垮你的舞台,‘国家’,尤其是超级强国的权力机构绝非你一个人应付得来的,懂不懂?”

  我闭上嘴拼命喘气,沉默攫获了四个在场的主角。

  “能死舞台上是我毕生最大的心愿。”

  终于,牙子以一贯有气无力的语调朝着暗处喊道——看起来,就像一个面对寂静无声的观众度高声呐喊的演员。

  “好了,那个缩头缩脑的人赶快出来吧,否则你的伙伴就要没命了。”

  她坚信这句话具有相当于程度的恫吓效果,只可惜这份信心持续不久。

  整个视野只见一片白色闪光,就在所有人楞怔之际,光慢慢消失,起而代之的是一道桔红色光芒在窗外炸开,强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我刚刚和泉田事先商量过了,以塑胶炸弹爆破液态燃料的仓库,整个仓库摇晃着,脚底的地面也了出震动。

  失失平衡的牙子惊叫着跪在地上。

  “所以说——”我在内心低喊着:“牙子,你就是这样才一直成不了大器,原因虽然不少,但我刚刚独漏了一项就是你经常会忘记人算不如天算的道理,我和我的伙伴没有义务从头到尾接照你的剧本演出。”

  习惯危险状况的我敏捷地冲向距离最近,也是实力最弱的敌人。

  “你……!”

  市村大叫,我的左臂立刻勾住他的脖子,右手则把他的右腕钳在背后,接着转向晃司。

  枪声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爆炸声浪中。

  时间不仅抓得七妙,再加上晃司的射击能力准确,也因为市村的下场实在令人同情。

  子弹穿透人体的声音,不管听几遍总是让我厌恶,这个声音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转变成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市村猛咳个不停,身体以最大的极限前后晃动。当时他还活着,但在我第一次以他的身体为盾牌抵挡晃司的枪口,顺便从足踝的枪套里抽出TANDER·MODELD手枪时,他已经命丧九泉了。

  我并不是有意杀死他,但我和晃司都是这桩命案的共犯。

  如果比准度,晃司也许凌驾我之上。但我并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设法躲开子弹的追击,我将市村的尸体推向晃司,然后往同一个方向翻滚一圈,晃司来不及回应我的行动。因此当他发觉时,我已经几近以盘腿端坐的姿势蹲在地上,以枪口指着他的下颚。

  我从一个让对方闪避不及的近距离,把STANDER的子弹射进表哥贫弱的下颚。

  以上只是我一瞬间的想像罢了。

  我转移枪口的角度,趁狼狈的晃司正要闪躲枪口时,射穿了他的右手腕。

  晃司发出短促的惨叫,整个人向后仰,并丢开手枪在地上翻滚。大约翻了两圈后,便在地面留下看似颜料般的血迹。我看着表哥沾满自己血迹的脸露出惨不忍睹的恐惧。可见他只习惯开枪打人,不习惯被人开枪。

  “救命啊……”

  晃司勉强挤出微弱的呼救后昏了过去,也可能是他装出来的。但我无心追究,只将掉落在地面的手枪踢到远处,然后把视线与枪口指向这次事件的女主角。牙子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一场表兄弟阋墙的短剧。

  “你要不要捡起手枪,当个女神枪手?”

  “……这个嘛,我目前倒是没演过这种角色。”

  “那就趁着这场混乱,赶快和你丈夫逃走吧,虽然这里距离市镇有一段距离,但警察和消防队一定早就开始行动了,在这之前研究所的人员也会赶过来,你们再不逃,到时事情更难解决。”

  “你不杀我吗?”

  我本来想一笑置之,却不如想像中来的顺利。

  “我也是你的观众,为你的舞台拉幕的工作就交给别人吧。”

  如同她看待我一般,她对我而言也是死海的苹果。不管看起来有多好吃,都只是虚有其表,我也终于到了能够分清幻想然后断然与之诀别的年龄了。

  一个浑圆的黑影冲进仓库,是我那可靠的伙伴。

  “学长,快走啦!研究所的人已经冲过来了,还有人拿枪呢!我们往海岸跑,那里应该有游艇才对。”

  泉田行动迅速确实,先从挂在晃司颈部的相机里抽出底片,然后从市村的尸体上抢走ID卡,对牙子连一句话也没说。

  我的伙伴明白我只是颗半熟蛋,距离全熟的“白煮蛋”还差得远。“快点!”我的伙伴喊着我,跑到仓库门口时又回过头来。

  我看着牙子,只是单纯地看着她自己,就像以前一样。我远远看着她,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原本打算开口说话,但脑海一片空白,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

  “你是个真正的演员——”她会因为我这句话而感到满足吗?

  我没有自信,因为我没什么出众的能力,也没有丰富的学识,现在的我再也无法扮演一个外表看来充满自信的男人了。

  “学长、快!”

  泉田背对着远处的海岸喊道。

  我毅然回过头,尾随着泉田,冲出爆炸声与热风的重围。不管以后还能活多久,自己的人生剧本都必须由自己亲笔完成。在完成之前,也许会有个人视我为真正的苹果,而非“死海的苹果”。

   
 


黑暗中挥舞的怪手
 
  这一天,我难得在上午起床,因为我正午与委托人相约在涉谷。

  对我而言,与人交易多少需要一些事前准备,因为这不是合法的买卖,绝不能公开抛头露面。虽说双方是经由特殊管道的介绍才得以碰面,但凡事仍须以谨慎为重,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担保“入狱保险”。长假长、墨镜、假胡子……这种小家子气的伪装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吧。

  “我是池田奈美。”

  一个身着绿色套装、风情万种的美女在“二轮马车”咖啡店一角对着我自报姓名。我并没有说话,只出示了写有她名字的委托人卡片。老实说,我真想以庐山真面目跟她约会……

  “好,我们立刻进入正题吧。”

  即使在初次见面的年轻女性面前,我仍然毫不避讳地翘起二郎腿。池田奈美略显犹豫,委托人向来如此,在抵达最后的决心之前,必须推开好几层象征心理障碍的大门。

  “……希望您能帮我偷‘光荣之手’。”

  她终于放弃挣扎,开口说道。

  “光荣之手?请问这是什么?”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词,自然要如此发问,但这一问又让犹豫捕捉了她,她低着头沉默不语,我等了大约十秒,服务性地倒了一杯水。

  “是书名吗?”

  我趁机找开话匣子,因为这名称听起来很像一本传记。交响乐团指挥家、雕刻家、画家等等也就是以双手维生的艺术家传记,魔术师或医生也有可能,找开金库的大盗——这也算是一种艺术……

  我觉得我的想像力真的很丰富,但是距离正确答案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信佛再度下定决心抬头直视着我。

  “不是书名,是手,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手?原来如此,你确实说的很明白,但你为何要我去偷一只手呢?”

  “所谓的‘光荣之手’……”

  这个我从未见过的物体使她压低声音。

  “是来自一个被吊死的人,砍断他的手腕用醋泡过后,使其干燥以便保存。”

  我噤口不语,将茶杯放回盘上。杯盘撞击所发的尖锐声响令我不悦,截至目前为止,我已经为委托人偷出不少东西——公花猫、遗书、情书、邮票、珠宝等等——而这些东西几乎是偷儿们公认的热门物品。

  “可以请你说明详情吗?”

  “好,这是应该的。”

  ——十七世纪初的欧洲,约在大仲马的《三剑客》年代,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境内的波希米亚一带,有个名叫亚历克桑迪·尼尔达的男子。他并没有正式学习医科,但众人皆知他的医术高明。他只是将手掌抚在病人或伤者的患处,不但疾病马上痊愈,伤口也很快愈合。因为他是个超能力医师,具有“神掌”的力量。

  他在布拉格的小巷里开了家小诊所,患者都是附近的商人与手工业者,随着名声水涨船高,他开始为贵族与富商治病。如此一来,自然也遭受其他同业的嫉妒与反感,也曾被人告发他无照行医,但此时他正好治愈了某位人物因而声名大噪,进而确保了自己的地位。

  这位人物便是亚尔布兰希特·华伦舒泰。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弗里特兰特公爵,拥有私人的佣兵部队,参与过多次战役,一手囊括名将的荣耀与上亿的巨富。

  此时欧洲分裂成新旧两新派,正值三十年战争之际。旧教派受到新教派英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阿德鲁夫的迫害,因而推派华伦舒泰运筹帷幄与其对抗,尼尔达则以军医身份随侍在侧,备受尊荣……

  “‘神掌’呵……”

  我半信半疑地喃喃自语。听说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名将陈毅元帅只将手放在患部就能治好士兵的伤口,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英雄传说的穿凿附会。如果这真是事实,不仅大部份的医生站不住脚,整个医学史也将黯然失色,琴纳与巴斯德会大叹他们辛苦奠定近代医学基础到底为了什么,而大部份的私立医学院也将关门大吉——当我胡思乱想时,奈美接续她的话题。

  ——自从一六三四年庇护者华伦舒泰死后,尼尔达头顶上的太阳开始蒙尘——以神对罗马帝国皇帝为首的旧教同盟军对于华伦舒泰的武力、财力、野心、名声所有的一切视为眼中钉,而他们之所以不动他一根汗毛是因为畏惧新教派总帅古斯塔夫·阿德鲁夫国王但是在卢杰会战中国王遭人狙击致死后,华伦舒泰的利用价值也随之消失。由于华伦舒泰打算和新教派谈和,因此让旧教派逮到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他处以叛徒的罪名。

  华伦舒泰害怕刺客,于是足不出户,一直待在自己的城堡里享受荣华富贵。结果他的手下被旧教派的重臣买通,他被暗杀后,庞大的财富均遭皇帝充公。

  紧接着,对尼尔达不满的医师们提出告发,罪名之一是他侵占华伦舒泰的部份财产,罪名之二是他是黑魔术的使徒。

  尼尔达利用黑魔术——这个说法相当具有说服力。神圣罗马帝国国地匈牙利在一六一○年曾经传出“女吸血鬼”伊莎贝特·巴特利伯爵夫人的犯罪案,距今约四个半世纪。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期间,席卷欧洲“魔女审判”风波仍余波荡漾,而尼尔达光凭手的碰触就能治病疗伤,已经有足够的资格被指控为黑魔术师。另一方面,金钱也发挥了作用,一六三四年初冬的某夜,位于布拉格郊外的尼尔达宅邸遭到皇帝卫兵包围,并破门而入,原本预期中的抵抗行动却换成一片静寂迎接士兵,让他们扑了个空。尼尔达虽是孑然一身,却拥有执事、助手、厨师、管家、马夫等共二十名以上的仆人供他差遣,而这些人早就预料到今天的局面,纷纷逃之夭夭。

  冲破寝室房门的士兵发现高吊在天花板上摇来晃去的医生尸体,但他的右手掌则不知去向。

  十天后尼尔达的助手在拜恩边境的森林里落网,经过严刑拷打后,他供出他是受医生之命砍断具有灵力的手掌,用醋浸泡后收进瓶子埋在森林里。但在搜索队地毯式的找寻下,只于德国松树下发现了一个挖掘过的痕迹。虽然再继续拷问助手,却只得知尼尔达曾表示:“只要我这只右手还在,数百年后我必将复活。”尼尔达宅邸随着大量藏书一并烧毁,右手的行踪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但有一群自称是神秘主义学派的人称呼这只下落不明的手为“光荣之手”,四个半世纪以来不断寻找它……

  “意思是说这只目前就在日本吗?该自私说才好呢?这故事听起来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

  我闻言后如此表示,奈美凝视着我,表情上带着露骨的失意。

  “我就知道您不会相信。”

  “不……”

  我连忙摇头,因为我身上这不属于人类的特异能力就是活生生的明证,虽然我不会以魔力、妖力或是超能力等刻板的各词来形容……

  “关于‘光荣之手’,即然你要我夺回来,就表示你是正统的物主啰。”

  “……是、没错。”

  “我明白了,请你告诉我目前拥有那只手的人是谁吧。”

  奈美点头并听从我的要求开始叙述。

  在此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番,我是今年二十八岁的超能力者,名叫川亚里夫。

  ……这些话我实在说不出口。例如预言千年后的未来、透视千年前的过去,或是分裂海平面的这些超能力,我一样也没有——应该说我的确有超能力,但力量很弱。

  如果要按写作规矩,那开场白就非此莫属——“我发现自己拥有特异能力是在国中三年级的时候,我能在瞬间移动……”

  发现超能力的三个月后,却是在夫望之余自暴自弃。无论反复训练了几百次,我瞬间移动的距离只限三点六公尺以内,而且每做一次瞬间移动就必须浪费全力冲刺百米短跑的体力——实在太划不来了。

  我怀疑超能力是否真的有用。

  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理解的就是“使用念力让汤匙弯曲”。无论是使用手指或是念力扭曲汤匙,让它丧失餐具的功能又有什么用处可言呢?我并不以为汤匙制造商会因此引以为乐——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凡人与其看超能力者花费四个小时折弯一根汤匙,还不如把一百元投入联合国儿童基金劝募箱还更能拯救较多的人类。

  再回过头来看看我瞬间移动的能力吧,虽然不致于害人,也没有什么傲人的用处。三点六公尺的距离全力冲刺的体力,收支可谓满江红。

  “算了算了,做这种事只会让我的肚子饿得更快。”

  一时间我放弃成为超能力者,放弃轰轰烈烈地过一生。与其热衷于突破三点六公尺的记录,还不如背熟一个英文单字来得有用。

  但这项决定只是突显了我的短视近利。就距离来说,三点六公尺的确没什么,但这么厚的墙壁、门扉或围墙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是核电厂的铅门厚度也只有三点六公尺的一半而已,总之我的能力如果使用在“穿墙术”上绝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上高中之后,我终于领悟到这一点,因而开始秘密打工,也就是所谓的“梁上君子”。我把骨董店以形同诈欺手段欺压而来的传家之宝物归原主,从大企业的社长室偷出贿赂的证明文件,在国外为身陷囹圄的政治犯传递手记给家属……如果我行迹败露,必然锒铛入狱。

  说穿了所谓的“犯罪”又是什么呢?如同“爱护动物条款”一般,只要掌权者有心,任何罪名都有可能成立。

  在此提出一攻荒谬得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实,一九八八年智利的法令规定凡是批评华特·迪士尼的人必须受罚。《了解唐老鸭》一书中针对迪士尼的伪善面做了相当彻底的评判,但于一九七三年的政受时登场的军事独载政权却将此书列为禁书,两位作者也险些入狱,而狱中只有严刑拷打在等着,于是两人费尽心思逃往国外,上前仍是亡命之徒。

  德国纳粹烧毁凯斯特纳(译注:德国儿童文学作家)的著书,一九五○年代的美国也曾将《鲁宾逊漂流记》列为禁书,理由是“此书公然挑衅社会公权力”。中世纪的埃及及视种植葡萄有罪,中有清朝在入主中原后,严令凡不扎发辫者一律处死。犯罪的基准既暧昧又模糊,在所有的犯罪种类中又有一种称为完全犯罪的。由于我截至目前为止仍未失风受捕,所以我也算是完全犯罪者吧。

  光是完全犯罪,也包括了许多种类——

  第一种:案子发生,却找不到犯人。就像是走进迷宫,以悬疑刺激来形容也不为过,此类案件以历史上震撼十九世纪琳伦敦的“开膛手杰克”事件最为著名。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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