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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置换反应-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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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谁告诉你,我们不吃不喝不洗脸不刷牙不换衣服没有娱乐了?”我一字一句地把他的话背出来,朝他竖起沾满泡沫的牙刷,“这是什么?”
  “好吧,这种起床吃饭打游戏的日子,你确定你没有腻烦?”
  “没有。”
  我对他说的是实话。
  从第四区域回来后十七号向我道了歉,为他自作聪明的一味隐瞒,言辞陈恳,我都挑不出语法毛病,更无权剥开那层彬彬有礼的表皮质疑他的内心动机。我们休整了几天,在第六区域的备忘软件里找到了密码数字,之后达成了不要急于求成的共识,于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任务进度慢了下来,我却过得很开心。
  我从不做梦,每天按时醒来,醒来的那一刻总是从今天的做饭打扫卫生安排,联系到我还能赖床多久。有时候去任务区域开荒,有时候干脆和十七号并肩而坐,关掉所有灯,拉上窗帘,对着客厅那台液晶电视打红白机——松鼠大战,魂斗罗,坦克大战,反正不管玩什么,我都死得比他早。
  那种每天跟着太阳一同作息,每天带着目标醒来,从不悲伤从不感怀甚至从不思考,也许机械化,也许有些无趣,可是疲累的时候靠在餐厅的椅子上,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跟十七号聊些有的没的,单纯而快乐的感觉——是的,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
  至少和他相谈甚欢的时候,不需要分一半心,绞尽脑汁来编造一句足够有趣、深刻、知性,又让对方觉得有台阶下,有新话题可以提及的回答——那样的卑微与期待,是我曾一度想逃也逃不走的怪圈。
  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快乐到不想离开。
  “我不腻烦,真的。就当这是一次免费的长途旅行,又恰好拥有一个有趣的玩伴。换了你,你会想离开吗?”
  “你这样……就像一只死命地把脑袋埋在沙丘中的鸵鸟。”
  “我始终觉得死命地把鸵鸟的脑袋往外拔的人更可笑。干卿甚事?”
  那本书在空气中微微地抖动,我绷紧了胳膊,怀疑他会一时忍受不了怒火朝我砸过来。
  “好,你不腻烦。那你的遗憾呢?呆在这里,就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啊!”
  我耸耸肩,“我倒是很奇怪了,当初是谁莫名其妙把我拉进这款手机,现在又来赶我走的?而且,我想我的态度应该很明确了,我从来都没有遗憾……我能有什么遗憾?”
  他的沉默里明明白白激荡着,你撒谎。
  “你以为我什么不知道吗?你说你从来都没有不甘心的时候,那你高二的海原祭……”
  我手中的毛巾向下一沉。
  镜子里露出一张湿漉漉的脸。
  我仿佛透过那副不太自然的表情看到了那时候天边鱼鳞状铺排得无边无际的云,太阳刚刚落下去,浅紫色的天空仿佛融化成一大滩的提子冰淇淋。穿女网部队服的女孩儿大步冲进组织部办公室,仿佛一阵蹦蹦跳跳的风。
  “学姐好,报名还没截止吧?我可以参加你们的活动吗?”
  那双结着薄茧的手接过我递去的报名表,水葱般的纤纤玉指握紧了细细的笔杆。她开始填写个人信息,从一开始的略微迟疑羞涩,越来越意志坚定,连脸颊侧面浅浅的酒窝也愈发加深,笑意从嘴角蔓延到我心里,不觉甜蜜,只是荡漾出大片大片的酸涩。
  “谢谢学姐~请务必让我参加这次的活动哦,否则可能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把我想说的话告诉他啦。”
  “好的。我们会通知你想要告白的对象,明天下午两点整,在礼堂集合。”
  声音干涩得不像是我的。
  纸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年D组,筱原栗香。二年C组,仁王雅治。
  于我而言何其熟悉的笔画,却能被另一个人写出千回百转的娟秀姿态。
  你自以为的犀利透彻,其实都是一种偏见。比如有这样一个故事,从我的角度出发,每个人都会为我扼腕叹息。而透过另一个人的眼睛来看,这未尝不是一个有情人将成一对庸俗情侣的,甜蜜结局。
  收起那张报名表,朝她点点头。没来得及剪短的指甲深深扎进肌肤,背后的冰淇淋天空粘滞成干涩的污渍,我看不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有勇气张开眼睛,闭眼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明亮的灯光照进眼底,晃得我瞬间泪流满面,仿佛坏掉的水龙头,一滴滴急速地淌下来,洇染在手背上,瞬间冷却。
  我什么都没有问。
  那本从出场以来就聒噪个不停的书,其实并未被我真正讨厌过。他咋咋呼呼故作悬殊的样子,为这个死寂沉沉的手机世界,平添了一两分烟火气。有时候我也会兴致高昂地围观他和十七号的拌嘴,吵架,看他争不过就砰的一声消失逃遁,然后和十七号面面相觑,爆发出大笑。
  只是这一次,他选择了最错误的方式。
  头顶再次沉默了好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叫了我的名字:“十八号?”
  “你们这些常年跑客户的游戏管理员,是不是日常交际都格外贫乏啊?不坐格子间,也不用为了什么名额勾心斗角,暗地里使绊子,所以才会这样迫不及待把一颗真心都剖给别人看吧?”
  “你别扯开话题……”
  “我没扯开话题。只是想告诉你,走什么样的路在于我和他,你这样急迫,会让我以为我们是否通关和你的奖金挂钩。太露骨太张扬,总会为人所忌讳。”
  他的语气让我想起一群人。
  一年前我读高二,筱原栗香以立海嫡系的身份直升我所在的高中。如果说国中时关于她和仁王的谣言还能称之为空穴来风,那如今就因毕业时的纽扣事件多了那么几分底气。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是,每当我用一个晚上的辗转难眠为自己画好一张面具,又揣着心底那无数张腹稿来到学校的时候,总是会被那群八婆戳的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
  ——他们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我们原来都以为你们两个才是……都不好意思问你呢。
  你不是正在问吗?
  ——哎哟你可别生气啊,我们就是随口问问。
  我没有生气啊。
  ——不过那个谁……她可真是高调啊,搞得我们都替你尴尬了。
  呵呵,那个,你为什么要替我尴尬?
  很多时候我不得不承认,原本我并不妒忌,也不难堪,偏偏旁观者总是用她们所谓的“体谅”和“避讳”来□□裸地暗示我,我应该妒忌,应该难堪,应该恼羞成怒——谁也不知道,最终让我局促不安的,恰恰就是这些无比善良的旁观者。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不是让你生气。”
  我收回涣散的目光,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
  “我没生气。我很真诚,你看我像生气的人吗?我从来没有否认自己不聪明不出众,但我至少努力过,争取过,你又何必在这里激将我?”
  如果这本书能化为人形,大概此刻已经忍不住微笑着骂一句“靠”了吧。
  “好吧。”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一个问题。我问你,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不会选择和他一起打那款手机游戏?”
  我无奈地扶额:“你们这群游戏管理员脑子都有病?!”
  “你会不会?”
  “我会。”我终于严肃地回答了他,“关于这点,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况且,那款手机游戏,难道不就是现在这款游戏吗?”
  “我希望这一次,你也同样不会后悔。”他终于停止了扇动书页,不知来自何处的,坚定而富有深意的目光,看得我有些无措。
  “你……什么意思?”
  “游戏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这点,恐怕你早就知道了。”他越来越喜欢说一半留一半,那说出来的话里还杂夹着大喘气,听得我那颗心上上下下,像在坐过山车。
  我拧开水龙头:“……所以?”
  “你最终会感激我的,”他唰一下降落到我面前,“人生中充满了不可更改的遗憾。但毕竟,这款游戏,就是那款游戏啊。”
  仿佛过山车从最高点俯冲而下,我突然觉得五脏六腑都失重漂浮了起来。
  

  ☆、'13'一句梦呓

  我对着镜子把领子翻好,重新梳顺了起床时随随便便扎起一把的头发。水龙头一直开着没关,哗哗的水声冲散了杂乱纷陈的思绪。我这人就是这样,想不开的时候做些什么缓解,仿佛身体沉浸在忙碌的疲惫里,内心才能真正安定。
  “他来找过你了?”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十七号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的心思不在这儿,被他吓得左脚拌在右脚上一个跟头栽了过去。他扶起我的胳膊,直接将我拉近了怀里。
  我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对十七号投怀送抱了,估计他都开始习以为常并且摆好姿势迎接我的意外了。真伤心。
  “你……你怎么知道?”
  他格外不屑地看着我:“每次你和他说完话,表情就跟谁欠了你八百万两雪花银似的。”
  我伶牙俐齿地反驳他:“那是你。讨薪农民工。”
  我一点也不想形容那一刻十七号的表情,一点也不。
  我们面对面在餐桌边坐下,开始吃早饭。明明过着日夜颠倒与世隔绝的生活,却偏偏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上保持着强烈的仪式感——那本书曾经困惑不解,却被我用一句“十七号做饭很好吃”搪塞过去了,听得男孩在边上一脸难言的沉默。
  这个早晨似乎因为那本书的不期而至而显得格外难熬。十七号也没有说话,他本身就并非热络来事儿的少年,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烦个没完。他只是风卷残云地解决了餐盘里的食物,然后随手丢过来一个RAR压缩文件包。
  我保持着“(#‘O′)”的姿势静默了几秒钟,才默默地把手指移到文件上方,按下“解压”指令。一边问他:“你就不怕我接不住,这玩意儿掉到牛奶里?”
  他耸耸肩:“那更好了。反正你也不想喝。”
  文件包里是已经找到的六枚密码碎片。通关所需的东西一向放在他那里,从开门用的神奇铁丝,到每个区域的胜利品,我正疑惑他这样做的动机,却听见他自顾自地开始解释。
  “我想了想,这些东西你也得有一份。否则,不怕我哪天一个人出去了丢下你?”
  很少有人能把心底见不得光的阴暗铺在阳光下,十七号更不会。我把碎片放在自己的背包:“别跟我开玩笑了。难道不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吗?”
  他被我噎了一下,一时语塞。支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向我时,眼底居然有一丝残忍的落寞。
  他走到电视前面,把红白机的插孔连上,一屁股坐下,仿佛偶像剧里赌气不说一个人憋着消化的男主角,留给我一个无限遐思的背影。
  “今天放假,没意见吧?陪我打一局游戏……算了估计你也不会。”
  我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游戏手柄:“谁说我不会?不就是上上下下AABB吗!真正有技巧的小攻会非常善用这几个动作让小受……”
  话音未落,他探身而来,我吓得本能地往后撤,那一瞬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兴奋还是害怕?
  我是不是应该配合点儿,闭紧双眼一仰头一挺胸了。
  强吻我吧。
  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恶心到了,一晃神,十七号已经用力捂住了我的嘴。
  “算了,做任务吧。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意犹未尽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从口袋里掏出铁丝捅开第七区域的门。忽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会把更加重要的密码交给我,却从来不让我碰哪怕一下那根万能铁丝?在我红着脸反驳“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时,他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停住脚步,点点头,却不转过来看我?
  十七号对我的生活习惯掌握得很清楚,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暗示。我不是没有旁敲侧击过,却总被四两拨千斤地绕开。
  好像是一个不能踏足的禁区。
  那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再次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
  *
  在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被子忽然被人扯走。我抓着被子的手还来不及松开,于是就像一条上钩的鱼一般被从床上直接拉到了地上,扑进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哈,钓到了。”
  不是十七号是谁?我用了半分钟才从他的怀抱和铺天盖地的被子中爬出来,头发乱糟糟地光脚站在地上,烦躁地踢了他一脚,“你要死啊!”
  “我是主角光环附体,死不了的。”他朝我眨眨眼睛,“今天怎么安排?我昨天那个真人单机游戏还没通关……”
  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但还是给予了这位少年十二分的尊重,直到他自知理亏无言,才慢悠悠地摆摆手,缩回被子里,蒙头蒙脑地说:“你去玩吧。”
  他把枕头丢到床上,说了声好好睡觉吧就跑去了第七区域。我独自躺在有点暗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拎起来的耳朵仿佛要变成长长的精灵状。
  三十分钟后,我一跃而起。踢开地上那两只游戏手柄,冲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最后穿得人摸狗样,站在房间里唯一一扇紧闭的门外,僵硬的手指伸进口袋,活动的关节咔咔作响,然后,捏住了那根冰凉的铁丝。
  打开了通往第八区域的大门。
  *
  昨天晚上我赖在床上看书,十七号跑到第七区域去打他最近开辟的单机游戏。难怪那本书会嫌弃我们奢靡堕落。
  手中的书刚翻过去一页,忽然听到第七区域的入□□发出一声大吼,紧接着本该打游戏打到停不下来的少年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出,身后追着一本喋喋不休的书——
  “你要知道这是置换反应!”
  “我去你大爷的置换反应!”他吼完那声,转头与我四目相对。白皙的脸庞一时涨的通红,好看的少年就连咆哮都不失美感,哪像我,静则呆滞动则成魔,生而里外不是人。
  我现在就在呆滞中。
  并且很久才缓过来。
  “怎么了……?”
  十七号苦笑的表情加深了几分,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发展,眉头痉挛一样地皱紧又松开,松开又皱紧。最后只能深深地吸气,低下头:“没什么。”
  我还想发问,他却只是疲惫不堪地栽倒在沙发上:“我保证过的,我会让你出去。”
  房间里只点了一盏床头灯,我借着幽暗摇曳的光线打量眼前沉沉睡去的少年,空白的大脑终于一点一点恢复运转。
  每当我害怕的时候,就会失去反应能力,大脑一片空白,既不难过也不紧张,把灵魂抽出体外,让它不会被情绪伤害到。
  直到确定安全了,它才会回到身体里。
  我想我现在是安全了吧。默默走到床边,跪坐在地上把手伸进十七号的口袋,轻轻地抽出了那根铁丝。
  他了解我,而我何尝不是。即使忽略他和那本书交谈时的熟稔;即使无法分辨他的游刃有余,是早有打算还是天生乐观;即使不深究那句“我回来不是为了在这儿和你废话”……可那个“带”字,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让”?
  不是没有好奇心的。他话尾的余音仍在耳畔嗡嗡地响,微微地痒。我努力忽略,可终究还是被她揪住,狠狠地提出来拎到光天化日之下,用放大镜比着看——他到底瞒着我什么?我被他牵着鼻子走得云里雾里,反正无论是谁拿到最后一片密码,两人都会一块儿出去,我为什么不能主动点儿?
  铁丝被握紧在手心,我脸颊紧贴着毛绒绒的沙发,端详着十七号的睡颜。闭上眼的时候,才在一片漆黑中放松地流下了眼泪。
  他的手指很温暖,轻轻地动了动,从我左眼角抹去了一滴泪。
  “A……”
  我心脏骤停。那一个瞬间,竟无法分辨他这句梦呓究竟是在叫谁的名字。
  蓦然想起迷宫里月光下那双清冷的眼睛,一时间心提到半空,眼泪仿佛水坝开匣不受控制地向上涌,动了动唇,又动了动唇,怎么都说不出口。
  “睡吧。”我站起身,把铁丝放进口袋。
  

  ☆、'14'真心话

  身为本游戏的通关要塞,不是我刻薄,第八区域实在有些简陋。
  甚至只有一个录音软件。
  除此以外的空间一片漆黑,茫茫无际。唯一的光,来自眼前缓缓转动的老式随身听,在我睁大眼睛不知这是陷阱还是□□裸的怂恿时,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恭喜玩家来到第八区域。本区域的通关规则很简单,只需要说出你的遗憾,哪怕只有一句话,也能拿到通关密码。”
  声音很熟悉,就那个从头到尾都揪着所谓的“遗憾”不放的家伙——我越来越觉得他是在和我们打感情牌。不过这些游戏管理员忽悠人的技术大都建立在丰富的理论与贫瘠的实践基础上——我笑了。
  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上去:“我的遗憾是,日复一日在BBS八卦灌水导致月考至今上不了年级前十的苦恼。”
  不是我眼花,随身听透明盒盖下那盘缓缓转动的磁带,好像微妙地卡壳了一下。
  “叮咚——驳回。玩家感情必须属实,否则作无效处理。”
  “那换一个。我的遗憾是,明知老贼有生之年都难以完结还是掉进了猎人的大坑——够真挚了吧?我可是说出了全世界少年少女的心声啊!”
  仁王曾经说,我的脑子只有在使坏的时候才偶尔艰难地转一转。
  随身听发出漠然的回复:“驳回。十八号,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每个人只有说三次真心话的机会,在这种态度下去,不要逼我断你生路。毁你希望更毁我晚节。”
  “你你你你您是教导主任派来的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终于笑不出来了。
  它以倒带重录的声音回答我,那本麻烦的书好像还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半天,才清了清嗓子,干巴巴毫无感情地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许许多多的阴差阳错,有命运的捉弄,也有个人的咎由自取,这是生命不可修正的遗憾,某种程度上却也是生命的美丽之处。只有足够真挚的感情能够撼动时空的限制。好好想想吧,十八号,找到一个你最想要追回的人,或者一件最想要重来的事情。”
  搞笑。
  我低头看一眼安安静静的随身听,微微突起的录音键都快将我的指腹磨平了。
  看来那本书是注定要和我在这个问题上耗下去了。连八卦小报的狗仔记者都明白步步紧逼之下得给明星留一亩三分私人空间,他却不惜以通关条件相搏,只因认定我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外表下藏着隐秘的情伤,我的遗憾,也不完全是睡过头因而错失了全国大赛双打二的比赛那么简单——很不幸,他的确又说对了。
  很多人都喜欢过一些得不到的人,又或者因为得不到而喜欢。
  正如我喜欢仁王雅治那么多年,当初那一刹那的惊艳都已经错失了意义。我早就分不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每天侧过脸都能看到的少年剪影,还是胸腔里那颗从不甘轻易死去的自尊心。
  而我的遗憾……
  是一年前、三年前、六年前的缄默无言;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变相隐忍;是读者掩卷感慨“这女主怎么这么怂”的叹息声——
  是明明心存执念,却残忍地杀死好奇心,闭上眼睛假装所有的弱势所有的不堪都不存在。任由内心的退堂鼓隆隆作响,用这种方式去收获生活中大部分的安逸和快乐。
  我不甘心。迷宫里那个咄咄逼人的新垣夏知从来不会因为旅途轻松愉快而无声死去。
  按下录音键的时候我在想,不愧是阅遍无数心灵鸡汤睡前读物的迷之男人,即使无数次被我驳斥地话都说不利索,那本书还是成功把我蛊惑了。
  与其说需要仪式感,不如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心中那一丁点儿的庄严肃穆。否则结了婚领了证的夫妻也没必要大摆筵席,已经分道扬镳却依旧在毕业典礼上哭得梨花带雨,七姑八姨为了遗产分割吵得天翻地覆,但还是会因为一句“大过年的”而重归于好,一笑泯恩仇。
  又比如,明明已经坚持了这么多年,面对这本书的要挟而别别扭扭决定吐露心声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却依然猫抓似的痒,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激动。
  深呼吸。
  “仁王雅治,我——”
  换气的瞬间,手中的随身听被另一个人夺走。
  我抬起头,眼前是少年放大无数倍的脸。混不吝的笑意,三分漫不经心,裹挟着一股明晃晃的邪气。足以把印在我眼底的惊讶拉长成海市蜃楼的倒影,连同随着他的开口,一涌而上的泪花。
  *
  一年前,青春连续剧《野猪大改造》在NTV怀旧重播,少年无敌的“修二と彰”迅速俘获我校少女的芳心,《青春Amigo》一度成为KTV必选曲目,甚至于五音不全者如仁王雅治也会跟着旋律哼上几声。
  而我所加入的学生会组织部,也决定顺应潮流,在当年的海原祭上策划一场与电视剧中同名的“恋の告白作战”活动——参与者将面向全校师生,在礼堂中央对喜欢的人告白,对方有权选择接受或拒绝,如果接受,参与者的头顶会洒下鲜花,反之则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即便如此,这个节目依旧受到了众多女生的青睐。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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