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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欲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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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要带去个地方的?”

他这么说着,最后的结果,却是跟着她去了灵婴楼。他对她释放的全是善意,她对他丝毫没有防备,所以,即使萧韶他们反对,她依然一意孤行地带他去了,一直到他死,也再没有回过家。

有的时候,她忍不住想,她对于谭中柳,是不是就像展凉颜对于她一样。如果谭中柳也知道了当初的事情,会不会还会这般死心塌地对她?她又还有没有资格接受这样一往情深的他?

“发誓没做对不起牵衣的事啊!”

耳畔传来谭中柳有气无力的声音,梅牵衣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歪着水袋,让水哗哗地倒了他的脖子边,而她一只手因为刚才扶他,固定了他的头。这情景看起来,就像是对着一个恨之入骨的,他极端渴水时,拿着水他面前干倒掉,让他只能看不能喝,气死!

梅牵衣“啊呀”一声,连忙把水袋拿正,送到他嘴边。谭中柳却把头偏开了去,委屈地道:“牵衣不说明白,谭二哥不敢喝啊。”

梅牵衣有些尴尬,只能道歉解释道:“不是谭二哥想的那样,只是好久不见了,一时太高兴,又惊喜,所以才忘了形。”

谭中柳听罢笑了,目露狡黠道:“但牵衣刚才的‘忘形’深深地伤害了谭二哥,要补偿!牵衣既然想,就得拿出行动来!”

梅牵衣愣了愣,只见谭中柳望着水,回头却盯着她的唇,调戏的意味十足十。梅牵衣脸颊一热,哭笑不得。这真是,命旦夕还记挂着他的风花雪月么?

她仰头喝了一口水,含嘴里,低下头来看着谭中柳双瞳中的晶亮,像是极渴求地望着她。她抿嘴微微笑了笑,“咕噜”两下,当着他的面,将水吞下了肚。

谭中柳惊愕地瞪大眼睛,极失望又抗议还不甘心地望着她。梅牵衣不理,道:“谭二哥,说没做对不起的事,那把义父呢?”

谭中柳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一口水。虽然不是心上亲口喂的,但是亲手喂的,他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润了吼,慢慢地便开始叫屈喊冤了。

“牵衣这可真是冤枉了!戚寻乐假冒牵衣,被发现后往东海这边逃来。和义父一路追来,海上遇到风浪,船被打翻了,谭二哥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幸好遇到牵衣。哪里知道义父怎么了?”

他知道戚寻乐会知道她哪?梅牵衣有些疑惑,不敢确定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听说楚凤歌也这海上遇难,至今不见踪影,她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几天了?”梅牵衣撕下一小片干粮,慢慢喂着他。谭中柳有了水,也渐渐活跃了起来,比出三根指头道:“三天!谭二哥已经三天没吃没喝,还太阳底下暴晒。看!皮都干裂了。听说灵婴岛附近海域用邪术布阵,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梅牵衣看他明明是诉苦,却怎么看怎么像耍宝,不由得笑了,将他扶得再坐直些。谭中柳得寸进尺地躺她胸前,还不忘侧脸她脸颊上亲亲,完全不把旁边船上的展樱放眼里。

梅牵衣嗔怪道:“知道危险还闯进来?江湖各大门派也是三四天之前离开了这里,没见到他们?”

谭中柳摇头道:“没有。”

说话间,船已渐渐离开了灵婴岛周边,海风舒畅,谭中柳也逐渐恢复了些力气,看着被甩后面的波涛,这才想起来,问道:“牵衣,灵婴楼找做什么?”

灵婴楼带走她,怕他担心还让戚寻乐顶替着假冒她,谭中柳与戚寻乐也算是旧识,因此也能猜到他们不是要对她不利。想到这一层,梅牵衣便笑了笑,道:“他们要抓的本来不是,是樱儿,目的自然是为了引展凉颜回岛。谁知樱儿现跟着,不跟他们走,他们就把也带走了。”

展樱一旁听到她信口雌黄,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静地划着船。

谭中柳挑挑眉,道:“是说,展凉颜回了灵婴楼,江湖各大门派合力攻占不下,所以先行撤退了?”

梅牵衣点点头,道:“后面就不知道了。只知道灵婴楼现又多了个楼主,主张和中原武林和平共处,他们就把放了。”接着,她向他说了关索的事情,最后道:“谭二哥,如今江湖恐怕又不得安稳了。得先找到义父,然后马上回金陵去。”

楚凤歌并不难找,海上失事之时,他们的船只打翻,他抓住一块木板,凭着自己的深厚内功和武艺,愣是没顶的海阵中冲出了一条生路,离开了危险地带,附近游转着。因此,梅牵衣他们靠岸时,一眼就看到了他。

楚凤歌依然一身儒衫飘逸,只是少了那把羽扇,看起来仍旧风姿翩翩,到中年仍不减风雅。谭中柳看了自己一身皱巴巴的春绿衣衫,感叹一番自己果然是“百无一用”后,又搂着梅牵衣道:“幸好有家牵牵这个‘幸运妻’,不嫌弃谭二哥。”

一行会齐了,便又踏上了归程。不出一日,才刚靠近金陵时,梅青玄就夫妇就已经乘船来接他们了。关护法被关押的消息不胫而走,江湖现又成了一团乱,已经开出了“坦白从宽”的政策,希望关押关护法的门派能主动承认。又因为当年灵婴楼江湖上走动时,梅家牵涉于此,所以,尽管没有怀疑是他们关押了关护法,但却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放到了他们这里,询问着当初他们邀来助拳的门派。如今,这些门派,都互相猜忌中。

被展凉颜说中了?

梅牵衣心弦轻震,想起临走之时,萧韶对她说的,关押关护法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梅庄头上来。可是,为什么当初帮助过梅庄的门派,如今都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梅青玄夫妇担心路上一路会有找她麻烦,故此长江之上一见她的踪影,便赶来接她,又以她一路辛苦为由,到家就让她赶紧休息,她纵使再多的疑问也只得先压心头。

关护法被中原武林关押之事,是她根据展凉颜的提醒信口诌出,目的就是让江湖出乱,无暇顾及灵隐楼。但展凉颜当初的“怀疑”,到底有几分真实?

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便叫来冬枝说话,问了这几天梅庄的情况。

冬枝像是好不容易有个出口,一股脑儿全泄了出来,道:“这些天庄里可乱了!天天都有江湖上门来,有的找老爷问,有的找老爷评理,还有的指名要找小姐,说小姐是当事,最有话语权,不过都被夫给赶出去了。”

梅牵衣喝的一口茶差点喷了出去,“哐”地合上杯盖,扔一边,抓着冬枝的肩膀,问道:“是当事?什么当事?”

冬枝摇头道:“冬枝也不知道。”

梅牵衣重新端起茶杯,揭开来要再喝一口,赫然发现茶杯一空,递给冬枝让她再去倒一杯来,她则移步窗前,望着外面的叶深的梅枝。

梅庄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或者说,关于她自己,她有多少事是不知情的?十三年前,楚凤歌对梅庄紧追不舍,梅夫弄丢了她,这些事,她还小不记得事情,可以理解。

钟山之上,梅夫失声痛哭的情形骤然映上心头。当初的事情很严重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不严重才对,为什么她娘却哭成了那样?一声一声地跟她道歉,好像那一次疏忽真把她害的很惨似的。

现,关护法的事,怎么她又成了当事?

她心里越想越乱,头也觉得疼了起来,捏捏额角,便觉得有些困乏了。重新躺回床上,隐约觉得脑海中有什么声音,“汩汩”“汩汩”,像是浓汁缓缓流动。突然间,一枚锁片她眼前晃了一晃,她心中一惊,陡然睁开眼来。

粉色的床帐,帐上碎花的梅点,是她的房间无疑。直觉地,她想起了那天金雨朵那里看到的锁片。接着,想起那次的恶梦,还有梅夫给她喝的药。

镇定,安神,还能消除记忆。

那些事情之所以不记得,莫非是因为那药?不是让她忘记恶梦,而是忘记一些事情?

心念微动,她想起回来还不曾见过金雨朵,正好过去找她。

金雨朵正帐房帮着先生算账,听到她来了,吩咐两句,转身出来。拉着她转了两圈,笑道:“金鱼姐姐这里有点事,正想着做完了再去找牵牵呢,不想牵牵倒先来了。”她边说着话,要带着她去房里坐。

“定是又有好玩的事情要跟金鱼姐姐说了,是不是?好,牵牵今日就别回去了,金鱼姐姐一直听牵牵说到睡觉。”

梅牵衣有些不好意思,想起她以前不出门,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当做稀奇宝贝,反复再三地要跟所有炫耀,常常拉着金雨朵晚上都不睡觉,缠着要说给她听,一直说到自己睡着。金雨朵估计是猜到她这一趟出门,回来还不得说到明天才罢休,故此都不敢去找她,要先把事情做完了,才敢跟她说话。

“也不是了。”梅牵衣道,“就是,想起一件事,想跟金鱼姐姐问问。”

金雨朵很理解地道:“嗯,什么事?”坐矮桌前,沏了一壶菊花茶,递给梅牵衣,一副让她慢慢说的态度,然后再给自己斟了一杯,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梅牵衣想了想,斟酌两下,开门见山道:“记得,前段时间金鱼姐姐这里看到过一枚锁片,很漂亮。当时没看清楚,金鱼姐姐,能不能再给看看?”

金雨朵的茶杯忽然脱手,梅牵衣眼疾手快,帮她接住重新送到桌上。金雨朵连“谢谢”都忘了说,直愣着眼神看着她,问:“牵牵,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梅牵衣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那个梦,果然和锁片有关么?

“这些天,头脑有些混乱,觉得好像见到了一枚那样的锁片,所以想”

“不要乱想!”金雨朵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道:“牵牵,什么都不要想。”

“没有乱想。”梅牵衣掰开她的手,道:“只是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跟锁片有关,想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或者,金鱼姐姐,如果知道,能不能告诉,是不是有些事情忘记了?”

金雨朵惊疑不定地望着她,见她神情镇定,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试探地问:“牵牵,怎么会这么想?”

梅牵衣将先前的推断说了一遍,金雨朵方才松了口气,略带欣慰地道:“牵牵能想到这些,表示已经没事了。猜的没错,但是,金鱼姐姐要先跟姑姑姑爹商量,才能把锁片给牵牵看。不然”

她脸色有些黯淡,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道:“家里这些事,牵牵不要担心。灵婴楼护法的事与咱家是没有关系的,他们闹几天,由他们闹去。”

87喜欢就不能后悔

关护法的事情与梅家无关;就不会闹到梅家来吗?

梅牵衣没那么乐观。事出江湖,梅家在江湖就脱离不了干系。她必须要弄清楚梅家与关护法到底有什么关系;能让这么他们都如此肯定关护法被关押;与梅庄无关。

院子里遇上了也正在找她的梅青玄夫妇;梅牵衣才刚要开口;梅夫人就过来挽住了她,回过头来对金雨朵道:“小金鱼,姑姑要跟牵牵说点事,一会再让她去找你?”

梅青玄跟着笑呵呵地补充梅疏凝在前厅;金雨朵便微热着脸笑着跑了。

“娘;什么事?”直到金雨朵的背影消失;梅牵衣回过头来,问梅夫人。

梅夫人挽着她,往她住的小院走去,边走边斟酌道:“娘和爹商量了一下,有些事,是该让牵牵知道的。”

回到小院,冬枝斟上茶之后,就关上门出去了。黄昏时的小院尤其安静,窗外一片金黄的叶子悠悠飘落,落在窗棂上,便舍不得离去了,像是知道屋里的人谈论着什么重要的话题,专门要偷听一样。

只听梅夫人温婉的声音在寂静中轻柔地传出来,如一首忧伤又低缓的曲调。“牵牵小时候,被娘弄丢过一次。牵牵还有印象吗?”

梅牵衣点点头,道:“上次在钟山之上,娘曾说过。”想起当时梅夫人伤心悔恨的表情,她伸手过去,又道:“那只是个意外,娘不用放在心上,看我现在好好的。”

一句话,梅夫人眼眶又红了,点着头含泪微笑着,道:“好,只要牵牵好,什么都无所谓了。”抬袖抹了一把眼泪,她又道:“那是听娘说的。娘是想知道,后来的事,牵牵自己记得多少,知道多少?”

梅牵衣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半天没结果,她拿拳头捶着脑袋,摇头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梅青玄“哎哟”一声,抢下她的拳头。“牵牵的小脑袋打的不疼,爹可疼了。”

梅牵衣笑笑地抽回手,在梅青玄头上轻砸了一下,抿嘴笑道:“打爹不疼。”

梅夫人见他们父女俩打闹,又沁出湿润泪意也干了回去,道:“那时候牵牵年纪小,不记得是正常。娘今日就是想跟牵牵说这事。”

梅牵衣听到这话,正跟梅青玄闹着的拳头顿时停在了半空,回过头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道:“娘,你说什么?”她娘亲处心积虑不惜让她记忆减退也要让她忘记当初的事,家里人更是对此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怎么突然又主动要跟她说这事了?

梅夫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将她胸前垂着的一缕青丝摆正,道:“牵牵不记得这些了,娘现在就要跟牵牵说。牵牵后来被灵婴楼抓去了。”

“咯噔”一响,梅牵衣觉得心中仿佛有根弦断了。梅夫人幽幽缓缓的声音传入耳朵,也像蒙了一层膜一样,嗡嗡嗡嗡地,听不分明。

“现在江湖上传言,说灵婴楼当年在中原走丢了一个护法,怀疑是被江湖哪个门派关押起来了起来。那个护法就是做那个什么‘时空穿梭’的邪门研究当年,就是他抓走了牵牵”

脑海中的嗡嗡乱叫陡然爆炸了开来,梅牵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瞪着梅夫人,身体忍不住颤抖着,极力地压着内心的狂乱。

梅夫人一见她这模样,顿时慌了,伸臂揽过她抱在怀里语无伦次道:“是娘不好!娘不该跟说这个。牵牵不能想就别多想!就只有这事,娘要说的就只有这点。牵牵别想了!”

娘亲在她耳边不断地安慰哄着,梅牵衣深吸着她身上的馨香,宁静又安全,她努力让狂躁的心情平复下来。良久,她那瞪得赤红的双眼才渐渐好了些,伸手反抱着梅夫人,在她怀里闷闷地道:“娘,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梅夫人又安慰了她很久才放开来,确认她真的没事后,松了一口气,道:“牵牵长大懂事了,很多事娘已经顾不过来牵牵了。把这件事告诉牵牵,是想让牵牵知道,现在江湖中怀疑当初那个关护法没有死,到处都在找他他日如果有人来找牵牵,牵牵要心里有个底数,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

她是当事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关护法是因为抓了她,所以被当初营救她的梅庄和江湖几大门派打败了,然后不见了。

“娘,那个关护法真的是被哪个门派关起来了吗?”

梅青玄接过话头,笑道:“不知道哇。当时爹和娘看到牵牵,哪还顾得了别人怎样了?有人说是关了起来,那就是吧,谁叫他姓关呢?”边说着,伸手摸在她的头上,不知想着什么,一向嬉笑的弯眸里也露着怜意。

梅牵衣心里惊极反静,至此全明白了。没人会怀疑是梅庄关押了关护法,因为当时那个时候,关护法若是落在了梅家手里,绝不会有任何活命的可能。

梅青玄夫妇离开后,梅牵衣站在窗前,望着飘飘摇摇落下的黄叶,心思如潮地奔涌不息。爹娘只知道她被关护法抓去了,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被抓。展凉颜说,关护法来中原,是为了的“飞梁锁燕”。这夫妻二人死后,留下了孩子的展凉颜,由他义父展腾带着东躲西藏,躲着灵婴楼的追踪。但后来他被灵婴楼捉住时,却只被当作了一个寻常的少年。因为,他遇到了朵朵,朵朵代替他被抓了。

而她,是那个被抓的人。

她叫“牵牵”,他怎么会记成“朵朵”?还是,爹娘其实弄错了,她并没有被抓。或者,这其实是两件事,只是凑巧而已,她和那个朵朵同时都被抓了。

望着梅夫人离开的背影,她极想追着问一句:娘,我小时候,可是还有个名字叫“朵朵”?

她不敢问,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宁愿不知道,宁愿从来都不知道!展凉颜喜欢他的朵朵,爱极了他的朵朵,所以对朵朵以外的人毫不留情,包括他的亲生子,他都可以不屑一顾。

她宁愿是这个结局啊!

晚来秋凉,她一身单衣站在窗口,望着窗外随风飘落的一片片黄叶,枯黄,再无生机。当她视线逐渐开始聚焦时,那枯叶摇落中,竟然有一抹春绿的影子,新柳一般,在满目黄叶老树中,就他醒目。

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滑落脸庞,她哽咽一声:“谭二哥。”

谭中柳听到她这一声轻唤,手中笔墨一收,便跃到了窗前,正笑嘻嘻地要说话,乍然看到她眼中的泪滴,惊了一惊,抬袖帮她抹掉,道:“牵衣,怎么了?”

梅牵衣隔着窗子把头埋在他怀里,使劲地摇头。谭中柳身材高,梅牵衣这一扑,打落了支窗的叉竿,窗户扣在他后肩,前面又是心上人的软玉温香,一压一挤的处极不舒服。他索性一伸手,将那窗户摘了扔在一边,将梅牵衣整个儿从窗户里抱了出来,毫无间隙地抱着,任她在怀里哭个够。

周围风吹叶落,摇着树叶沙沙,远处一盏一盏华灯接连亮上,将这渐浓的夜色冲的暗了不少。谭中柳抬起梅牵衣的脸,在她红红的眼眶下轻轻摩挲两下,问道:“牵衣,怎么又哭了?”

梅牵衣用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望着他模糊又清晰的面容,问道:“谭二哥,有一个问题,我想再问这最后一次。”

谭中柳眨眨眼,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什么问题?”

梅牵衣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抿抿嘴,她问:“谭二哥,你为什么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其实问了他好多遍了。他总是有法子让她相信,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值得所有人喜爱,不喜爱的都是因为没有看到她的美,她的好。他老说,这世上,只有他看到了,只有他看的最清楚,看到牵衣有多美,又有多好。

那时候,她老想着,她这么美,这么好啊,展凉颜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呢?

她若有什么美,有什么好,那为什么他爱的朵朵其实是她,她这个人也明明在他身边,全身心都送到了他面前,他却不屑一顾,只顾念着他自以为的朵朵,爱的生死不渝。

谭中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中间嵌着的黑珠儿幽亮幽亮的,清泉一般,深潭一般,所有的情绪思想全在里面,他看得一清二楚,却又混乱模糊,什么都看不懂。

半晌,他低下头来,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道:“因为我喜欢牵牵的眼睛。”

梅牵衣嘴唇嘟起,不满意地皱眉。正要开口,唇上一暖,又被他堵上了。辗转两下,并未深入,只是将她微干的双唇染湿了些,他又道:“因为我喜欢牵牵的唇。”

如法炮制,他再往上吻着她的鼻尖,她的眉毛,她的额头,再往上她的头发,每吻一下,再停一下,告诉她:“因为我喜欢牵牵的鼻,喜欢牵牵的眉,喜欢牵牵的额,喜欢牵牵的发”

最后,他执起她的手抬在唇边,同样的亲吻,抬眸望着她道:“喜欢牵牵的手。”握着的手没有再放开,他重新拥起她,道:“若牵牵还想知道更多,那我们就要回房了。”他语意带笑,将刚来营造出来的款款暧昧深情添了一笔快活之色。

梅牵衣的脸颊红了红,心跳不自觉地擂起鼓来,把头埋在他心口听着,她道:“那谭二哥,你喜欢我,就不能后悔了。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你又知道了什么,你都不准后悔!”就算你也看到了那个未来,也不准后悔。这一次,我会好好待你,请你相信我。

谭中柳笑了笑,奇怪地道:“谭二哥求之不得,怎么会后悔呢?”他赌誓道:“无论将来会成什么样子,谭二哥喜欢牵牵,都绝不会后悔。”正经的说完,眉眼一挑,又道:“那,牵衣既然怕谭二哥后悔,谭二哥可是一直等在这里,牵牵什么时候嫁给我啊?嫁给我了,谭二哥就是想后悔都不能了。”

得到他的保证,梅牵衣的心稍稍安定了些,笑眯眯地回答道:“等哥哥和金鱼姐姐成亲,谭二哥就来娶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步步今晚要回北京了,因为妈妈情况已经稳定了,因为爸爸不让再留了,因为步步留着也是多余没用的。

这几天看着爸爸妈妈,步步不知道该相信的是爱情,还是亲情,或者两者都有。

老想着,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若将来步步老了,生病了,也有那个人能这么照顾步步,那现在也想趁早嫁了。【嗯,步步也会那么照顾他的。

:…)

88朵朵又怎样

梅疏凝和金雨朵的婚事没那么顺利;谭中柳自然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娶到梅牵衣回家,因此依然借住梅庄,等着他盼着的大日子。梅牵衣细思之后,向梅青玄夫妇问了当初帮助梅家的门派名单,结果梅青玄夫妇也写不全那个名单。

“当初一找三个月,大江南北声势浩大;到最后江湖各路马都过来帮忙了;爹哪里注意到都有什么门派了?”梅青玄抢了妻子面前开口;不欲再让她回忆起最后的结果,他语调轻松快活;像那只是一场戏耍江湖的娱乐游戏。“不过;最初爹写过信的都记得;牵牵要不要?”

拿到那个名单,梅牵衣大致浏览了一下,都是江湖数得过来的大派。看来当初楚凤歌真的把他们家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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