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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姑娘择婿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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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曾得罪过的人,会不会将他撕成碎块?
  贞书越想心中越发烦乱,她虽也恨玉逸尘不该勾结鞑子,但那是道义上的事,于她自己的内心里来说,她仍深爱着玉逸尘。他不论干得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杀了多少祸不该及的人,在她面前仍是那个怀着自卑,内心凄凉无助的残躯之人。
  她回了装裱铺,见贞怡也在柜台里坐着,正与休儿两聊着什么,遂上前笑道:“若你们嫌在铺子里乏闷,很该出去逛一逛。”
  休儿与贞怡相视一笑,贞怡伸了手道:“我们又没有银子。”
  贞书自怀中掏了一把铜钱递到贞怡手中,见贞怡往外跑了,又忙掏了一角银子递给休儿道:“莫要让她掏钱,她若看中什么,你替她卖。”
  休儿应了,一跳窜到铺子门板上碰得咚的一声响,也捂着头跑出去了。
  贞书一直守着天黑上了门板,在内里同王妈妈两个吃了饭才端了热水上楼,见苏氏仍是坐在外间一动不动,将她鞋袜脱了放进热水中屏了鼻子替她洗着脚。好好的泡了半晌,苏氏忽而展了脚道:“这些日子我都忙得没顾上刮脚,死肉已经缘边长满了,你快取刀片来替我刮一刮。”
  这缠过的小脚,因太小了受力不好,又没有指甲护着,弓起的脚掌边缘特别爱长死肉,长时间若不拿刀片将那死肉刮除,走路时硬硬的死肉掐进脚掌细肉中,钻心刺骨的疼。贞书因不爱闻她们细足臭味,向来不爱替苏氏做这些,此时在也怜她丧夫哀痛,想着父亲已死不能追,不如好好服侍着些母亲。遂自高处针线筐中取出纸包了的刀片来,将苏氏双足抱在怀中细细替她割起来。
  苏氏半眯着眼道:“刮轻些,千万莫将细肉刮掉,那样更疼。”
  贞书替她将死肉刮的干干净净,又换了盆水来替她烫脚,那股窜人的臭味才消减了许多。贞书见苏氏此时愁眉苦脸,遂开解道:“不如你也去刘家庄,瞧一瞧大姐姐新生的小女儿。我听赵叔言说容样十分漂亮,比大姐姐小时候还要漂亮。”


☆、91
苏氏听了有些心动,却又怏怏道:“如今章瑞也不肯常来,你姐姐又不肯主动,我若去了没人替她守着章瑞,真叫章瑞丢手重新娶了可怎么办?”

    贞书前番听闻贞媛来京时小女儿一并是丢给刘文思在照顾,心道如今苏氏怕已熄了要寻高婿的心,若到了刘家庄瞧一瞧刘文思对贞媛的好,怕就会忘过章瑞这一茬。刘文思虽未春闱,却一直拖着不肯回韩家河去,明显是要留着照顾贞媛。他能在贞媛落难时不离不弃,可见其心之真。况比之章瑞,刘文思家是财主又性子温柔会照顾人,正是适合贞媛的男子。

    想到这里,复又劝苏氏道:“如今你呆在这小楼里,整日的便是想着我爹,心里有多少悔与恨又无处言说,或者换个地方住一住能好过些了?再者,你将贞怡带上,把休儿也带上,把华儿换回来叫继续学徒,人家孩子送到咱们这里来是当学徒的,咱们倒把人家当小厮使唤,那孩子们心里必也不愿意。”

    苏氏听了觉得也对,当下便又开始打点收拾行李,要与贞怡两个也到刘家庄去小住一番。

    给她们收拾打理好要穿的棉衣服并置办采卖了些贞媛过日子需要的东西,已经是冬月中,过完冬至节贞书便雇好了车,叫赵和与休儿两个将苏氏与贞怡送到刘家庄去。自己并另外两个小学徒在铺子里守着。

    因不放心贞书一人顶着,赵和早晨赶去至晚就回了装裱铺。

    从此后两人一前一后,一内一外,买画的买画,装裱的装裱,日子过的无言又无语,虽生意红火,心内皆是冷冷清清。

    这是他们到京的第三个年头,大年三十吃年夜饭时,除了几个学徒,大人就只有赵和与贞书并王妈妈。赵和又是个惯爱冷淡的,夹了一碗菜并一碗饭,端了上楼去了。几个学徒在外间吃着闹着,贞书与王妈妈两个在内间收拾洗涮着碗筷等,收拾完了回到小楼上,曾经挤满的屋子皆关着门空空荡荡。贞秀仍不知所踪,贞媛与贞怡在刘家庄住着,这里唯一就剩了她一个人。

    过年要到十五以后才能开门,贞书呆在小楼上足足读了十五天的书,到了上元节这天实在是闷的头痛欲裂,傍晚吃过饭见人皆往外走着,也欲要到外去转上一转,遂又上了阁楼去找赵和。

    赵和盘腿坐在阁楼上摆了一地的工刀雕着东西,听贞书要出外去转,起身道:“我跟着你一起去?”

    贞书道:“倒也不必,我走的不远,至多一个时辰,回来就上小楼睡了,您也不必寻我,自早些睡吧。”

    赵和听了仍是坐下去做自己的木雕,贞书下楼回到小楼,将自己衣服翻拣出来挑拣了一番,翻到柜底翻出前年上元节时曾穿过的衣服,内里竟还滚出一只小小的莲灯来。 '天天中文'她将那莲灯捧在手中瞧了许久,找了个盒子装了压在箱底,最后仍是穿了那套三年前做的宫锦圆领棉袄并提花缎石榴裙,外面套了件出风毛的比夹出了门。

    街上无论男女,皆是往御街的方向走着。今夜没有坊禁,御街两旁皆是杂耍杂戏各样灯展灯谜。贞书也随大流在人群中默默往前走着,从御街一直走到护城河边,天上渐渐飘起絮絮如丝的雪来。因此时莲灯还未开放,护城河边行人寥寥。已是立过春的天气,雪落在头上也不觉冷。贞书裹紧了衣服才往前走着,就听身后阵阵马蹄得得而来。

    今日御街两旁皆禁着马车等物,能骑马的必是应天府巡逻的巡役们。贞书忙侧到护城河一侧柱子旁躲了,静等这些巡役过去。经过她身边时,其中一个忽而笑道:“大哥,这样急是为了巡逻完好去会佳人吧?”

    为首的正是杜禹,骑在那瘦毛长马上昂首挺胸,勒了马缰望着身后那人高声道:“就说去找姑娘完了,你这么会咬文嚼字怎么不去考个同进士会来,非要做个武举人?”

    身后那巡役道:“为何不能是进士,只能是个同进士?”

    杜禹高声道:“因为拿女子来比,进士好比夫人,同进士就是个妾,你武举人都考不好,考进士必也是个同进士。”

    他们说说笑笑,手中持着长矛,勒马缓行而过。

    贞书等他们都走完了,才往御街方向走去。在御街上转了一圈,见也无事可作,又旁人皆是兴高采烈,她又心中凄惶,遂裹紧了衣服欲要回东市去。才进了几步,就见杜禹已弃马而行,也在人群中走着,忽而那挂在两旁的灯谜下一个女子叫道:“谨谕哥哥,你来瞧瞧这个谜题,我竟猜不得。”

    杜禹许是怕人见他公差时间出来会姑娘,将那帽子摘了抱在怀中,听闻窦明鸾高声唤着,扑着头上的雪往过去挤着,将贞书挤了个满怀差点撞倒在那吹糖人的摊子前的糖浆锅里。幸得有几个人眼尖将贞书扶了起来,贞书瞧着衣服也未沾上糖稀,又不想与杜禹这人有任何搬缠,遂也不加理论,转身挤出了御街,往东市方向行着。

    路过前年曾去过的那家书店时,见好久上着锁的书店如今换了招牌,挂着一个三角令牌上写着酒字,可见此处已换了掌柜生意,书店改成酒铺了。

    她在门前站了,细瞧那锁子也换了一把又新又大的。自己经常自这里经过,竟从未注意到过是何时换了店家。

    她站了良久回头,差点碰到一个人的胸膛,回头一瞧,竟是玉逸尘在她身后站着。两人相对无言,终是玉逸尘先问道:“你最近可好?”

    贞书道:“还好。”

    转身便往东市走去。

    玉逸尘跟了上来与她并肩走着,半晌又道:“随我走一程吧。”

    贞书轻嗯了一声,也放慢步子与他慢慢走着。这条街直直下去也不知是何处,两人一直往下走着,雪越下越大,贞书抬头见玉逸尘头上仍是那根木簪,头上落了厚厚一层雪,忽而心中一酸道:“若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能走到白头该多好。”

    玉逸尘低头,见贞书仍是两年前的衣服,仍是两年前的容貌,可脸上再无当初的无忧无虑与天真懵懂,与他一样,眉间与浮上一层沉负压着,心中疼惜不已,意欲伸手替她抚平,却怕若自己先出了手,要惊她回转,遂也不言不语,仍是随她漫无目的走着。

    贞书因前番在许府听闻杜禹所说的一番话,如今还替他担着心。遂问道:“当初在那程家堡子,究竟是谁拿到的那金矿地图?是你还是杜禹?”

    玉逸尘侧眼瞧了身后,见自己所带的人皆在三丈之外远远跟着,才轻声道:“是孙玉奇的人。”

    他所来往的那个鞑子头领。

    “然后了?”贞书又问:“你抢回来的?”

    “不是。”玉逸尘犹了半天才道:“那不过是张金矿地图,想要开采也有要难,首先程家堡子如今仍是大历国土,孙玉奇先得攻占了黑水旧土,才能开采。所以,我提出拿中原富庶一县与他交换。”

    贞书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就放他们进来烧杀抢掠,完了又送他们出关?”

    玉逸尘低声道:“是。”

    虽贞书心中早有准备,仍是气的混身发抖。平稳了呼吸才又问道:“上回在城外,杜禹来勤王那次,你是为了要把杜国公从护**节度使的位子上拉下来,才引那孙玉奇又来?”

    玉逸尘道:“是。”

    贞书停了脚步问道:“皇帝知道你这样做吗?”

    玉逸尘不言,思忖再三才实言轻声道:“知道一些。”

    他所做的事,原本李旭泽知道八分,不知道二分,如今渐渐变成了五五分。

    “那他也是个混蛋,你干这种事他竟不能察。”贞书恨恨道:“这样的糊涂人你竟也心甘情愿替他办事?”

    玉逸尘道:“不过是各为其主。他也想做个明君,可大臣们总当他是个孩子。”

    朝堂上的事情太过复杂,贞书不愿多想,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你败了该怎么办?”

    玉逸尘道:“不过是遗臭万年。”

    贞书摇头哭道:“我不想看到你那样,那怕别人都骂你唾弃你,我仍愿意你像如今一样安安稳稳,不要遭受你带施加给他们的那些刑具和痛苦。”

    他府中所陈列的那些东西,若他败去,别人自然也会施加到他身上。

    玉逸尘亦止步站了道:“那我就不败。”

    贞书仍往前走着,行了许久远才道:“我不是希望你不败,我希望你从此脱离那个地方,或者不要再替皇帝做那些事,安稳当个太监,就伺候他的起居不好吗?”

    她满心希望的看着,那怕他此时点头应允一声,她仍愿意跟他和好,跟他结婚,可他并不言语,仍往前走着。贞书跟了上去,默默无言仍与他一起走着。

    雪越下越大,初春的雪中水气太深,贞书一双棉鞋早已湿透。渐渐双脚冻透了,猛然一滑差点摔倒,玉逸尘忙将她扶了抱起,见她脚上只是一双棉鞋,略带了责怨问道:“那么多靴子不穿,这样冷的天气为何只穿双布鞋?”

    忽而他醒悟过来道:“你竟再没有去过咱们的院子?”

    他备了许多鞋子与衣服在那所屋子里,叫她随时自去。她却从来没有去过。

    两人抬眼四顾,各处皆是无声的雪。玉逸尘扬手招了随从过来问道:“这是何处?”

    那太监低了头躲着雪道:“离川字巷不远。”

    川字巷正是玉逸尘所置的小院处,因并列三条一模一样长的巷子而称川字巷。

    玉逸尘扶了贞书道:“先去换双鞋。”

    贞书虽心内也疑惑他怎么又将自己带到了这里来,但是两人皆是如此境地,想他也不会刻意如此,只怕也是巧合,点头应了在前头走着。

    进巷子敲了门,内里一个面生的老者开了门,见是玉逸尘吓了一跳,忙躬身道:“老奴总不见公公来,如今各处屋子里皆未生着火,这可如何是好?”

    玉逸尘即又哄得贞书来此,那管他有没有生火,随手一挥,身后几个太监窜了进来,寻炭盆的寻炭盆,燃火的燃火,烧水的烧水,一下子便忙了起来。

    他俩方才走热了,又这屋子里冷,进了屋子脱了鞋袜便冷的提起来抖个不停。玉逸尘寻了件罗衣来给贞书裹上,又拿了块大帕子来替她擦着头,见她冷的上牙下牙碰在一起磕个不停,又出来问道:“为何还不见火来?”

☆、92。1

  几个太监才挟了炭,也不敢再慢,双手端了就抱了进来往上面罩着罩子。玉逸尘扶贞书在炭盆旁坐了,接过那小监手中的脚炉自添了煤进去塞在贞书脚下,见她仍抖个不停,起身道:“我叫他们烧了热水,泡个热水澡或者会好一些。”
  贞书哆哆嗦嗦应了,裹着罗衣等着。
  不一会儿玉逸尘进来道:“水烧好了,走,去洗澡。”
  贞书到了盥洗室,见热腾腾一缶水,旁边炉子上仍有热水,桶中还有清水。自解了衣带道:“你先出去吧。”
  玉逸尘叫她有些尴尬的神色惹得一笑道:“你混身那里我没有瞧过?我便替你洗又如何?”
  贞书心道如今咱们可不是那样的关系。见他过来替自己绾着发,终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乖乖脱了衣服坐进了浴缶中。
  浴逸尘舀了水替贞书身上浇着,从脖子往下慢慢揉搓着,在她耳边问道:“你可曾想过我?”
  贞书小腹一酥,忙闭上眼睛答道:“没有。”
  她撒谎的时候眼睛忽而瞟他一眼,闭上眼睛抿着嘴,可笑的像个刚准备骗过大人的孩子。
  玉逸尘心中所有的烦忧瞬间消散,此时心中敞快的想要大笑。终是忍着又试探道:“那显然是你又找了旁人了。”
  贞书气的拿眼瞪了玉逸尘道:“我会找谁?我能找谁?”
  她娇嗔的样子更可爱,带着点微微的凶意,像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的理直气壮。
  玉逸尘此时替她揉着脖颈,她便微微扬起头闭眼等着。玉逸尘一双眼睛盯紧了贞书道:“或者是个男人,真正的男人。”
  贞书睁眼侧眸瞧着玉逸尘,摇头苦笑道:“只怕这辈子我也嫁不出去了,至少京城里是不会有男人要我的。”
  玉逸尘自拿水从她身上往下浇着,慢慢凑到她耳边轻言道:“就算你不愿嫁给我,但永远也不能再爱上别的男人。因为我将你惯坏了,我的小掌柜。”
  他眉眼间皆是融融笑意。若他永远如此,身后没有那些可怕的事情该有多好。贞书这样想着,忽而问玉逸尘道:“若你不是个太监,而是个真正的男子,你仍会这样待我吗?”
  玉逸尘停了手,眉间渐渐浮现起那带着些许妩媚的愁怅,许久才一笑道:“我竟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是如今这样这个问题。因为该死的是,那个东西它永远不会存在了。”
  又停了许久,他才又笑道:“也许不会,也许我仍会碰见你,仍会爱你,因为爱你是由我心而发的事情,可不会如此深切能体会你心中的痛意与无奈,更不会如这样般宠着你。因为,如果我真是个男子,得到爱与被爱,将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得不说他答的非常理智而又中肯。
  贞书低了头道:“不论你是什么样子,如今这样或者是个真正的男子,我爱你皆不为你能给我的一切,不为钱财,不为你的温柔小意,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你所有叫上天和这个人世间夺走的东西,我不能给你,但我希望能弥补你。”
  她停了一会又摇头道:“可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我甚至不能劝你停下。”
  玉逸尘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不会也不可能停下。至于我曾做过的一切,我只对不起你一人。”
  他终究不肯认错,不肯承认自己引鞑子入中原是有罪的。
  贞书转身盯住了玉逸尘,眼泪止不住外涌着,结结巴巴道:“若你就此停手,你曾经做过所有的事情,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罪过,即使到了地狱里我也愿意替你担一半,所有《地藏经》里那些可怕的刑法,我会替你受去一半,夫妻同当。但如果你不停手,我不但不会嫁给你,而且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玉逸尘取了帕子来替她擦干全身,又取了她原来穿过的长衫替她披上,仍用那罗衣好好将她裹紧了出到外间,此时各处置着炭盆,比之刚才热了许多,贞书还是冷的打了向个喷嚏。
  她才扔了罗衣钻进被窝,就见玉逸尘端了一只小盘子进来也上了床,替她也斟了一盅道:“喝点热的驱寒。”
  贞书复披了那罗衣坐了起来,两人一头一尾坐在被窝里,捧着杯暖暖的黄酒。玉逸尘伸了脚寻着贞书暖暖的一双脚,寻着了便将自己一双冰冷渗人的脚伸到她暖暖的腿窝中去。这才道:“咱们今天不谈外面的事情,只好好喝盅酒如何?”
  贞书从一遇到他就不停劝到现在,也见他是劝不动的,遂也无奈点头,轻抿着杯中的黄酒。玉逸尘含了口黄酒在口中温着,见贞书拿指肚转着那酒盅沿边默默无言,起身将盘子推扔到地上,含着一口黄酒就压了过去,将一口黄酒皆渡到贞书嘴中,才又问道:“你真的没有想过我?”
  贞书吞了那口酒,攀上他唇吻了一气才道:“想。”
  见他又吻了下来,贞书歪头躲了一双眼睛盯住玉逸尘一字一顿道:“但我决计不会嫁给你。”
  他的手已经自她敞着带子的衣服里钻了进去,上下游窜着。贞书弓起背销丨魂蚀丨骨哼了一声,玉逸尘得了这样的鼓励,伸手取了桌上那泡在金盏中的羊眼圈并偎于温炭中的缅铃,一路两瓣唇摸索了下去,仍是去寻那能叫她欢乐至死的源泉。
  这一夜他不知折腾了多久,弄的她疲惫不得下身干涩时,便渡了津水于她仍是伸了手不停搅动,一样样将那钵中的东西试过一遍又一遍。贞书叫他弄的身上无一处皮肤不起着酥意,头发丝上也森森透着酥麻之气。最后精疲力竭也不管他仍在那里痴缠,闭眼沉沉睡着了。
  等贞书睡了一觉猛然惊醒,就见玉逸尘仍是那身太监宫服穿着齐备,正依在床边望着自己。见她醒了,玉逸尘才笑着亲了亲她额头道:“我要入宫去了。”
  贞书睡意还未醒,见外头半明半亮,问道:“几更了?”
  玉逸尘道:“还不到四更,你再睡会儿。”
  最近朝中事态多变,李旭泽疲于应付,他每晨必得要叫起,陪着上朝,比那些上朝的大臣们还要早更两刻钟,才能赶上。
  贞书见他已经收拾齐备,知他立马就要走了。忙跳下床自己也裹了件外衣在身上,复又将那件罗衣披了,胡乱套了双靴子道:“走,我送你出去。”
  玉逸尘将她衣服带子系紧了才道:“好。”
  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下楼出了小楼,就见外面不知何时已停了雪,院中厚厚一层透着莹白色的积雪。玉逸尘先走进雪里,脚下靴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贞书在身后跟着,呼吸着外面无比清冷的空气,一直送出小院到了外面路上,再送到角门上到了正院大门上。
  她曾无数次想过,若结了婚,她就这样早起送他去当值,傍晚再做好饭等他回来,然后两人一起吃着饭,谈一些白日来各自遇到有趣的事情,晚上再相拥而睡。
  不会有孩子也没关系,她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生如此。
  而事实上也许她送他,这一生中,唯有这一次而已。
  到了大门上,车已套在门外。贞书见玉逸尘停了转身,自己也在门内站了,仰头望着他。玉逸尘转身过来,手心中仍握着那支木簪子,递到她手上道:“今日起的晚,无法替你绾发,你能自己将它绾上吗?”
  贞书反将簪子扣到他手里道:“我不能嫁给你,亦不会再要这东西了。”
  玉逸尘将她拥在怀中,轻声道:“好。只是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能嫁给任何男人。”
  贞书点对道:“好,我必不会嫁给任何男子。”
  玉逸尘补上一句道:“若我见你嫁了旁的男子,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言毕,将那簪子握回手中,转身出门去了。
  贞书在大门上站着,一直瞧着那挂了风灯的马车与随行的太监们将一巷雪皆搅乱出巷拐弯而去,才又进院回到小楼内。经了方才的冷气,她脑中清明混身通泰,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遂也早早起了床穿上衣服,与那守门的老头打了招呼,仍往东市装裱铺中去了。
  人死字画价值翻番,这本是字画市场上的常事。宋岸嵘无官无品,一介白丁而功底过人,又差点当了大内总管玉逸尘的老丈人,这样传奇的人物去世,字画价格日渐飚涨。
  但不论外面如何言论,宋氏装裱铺中宋岸嵘的书画也仍是丈六整张一千两文银,依次渐递,四尺整张二百两,递减到小品镜心扇面,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只是如今他人即已亡故,除了外面挂的那些,藏在楼上的便渐渐不肯往外发卖,装裱铺中也就鲜有再挂他的字画。
  因见宋氏装裱铺中有了惜售之意,外面许多愿意收藏字画的人越发将他的字画炒了起来,到了来年三月头上,一幅六尺对开竟要炒上过万银子去。
  贞玉如今住单独赁了院子在外住着,被黜的北顺侯在狱中就已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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