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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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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爷在房里。楚公子稍等。”江宏转身敲了敲门,“王爷,楚公子到了。”“让他进来。”凤清应了一声,江宏推开门,楚歌走了进去,看着凤清行了一礼,“楚歌参见王爷。”“不必多礼。坐吧。江宏,让人换茶来。”吩咐了一声,转身示意楚歌坐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月色很美,就四处走走。”楚歌道。凤清忽盯着楚歌看了好一会,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是谁?”这个人不是楚歌。楚歌低头笑了一下,“王爷果然英明,在下若紫,奉公子之命来保护王爷。还请王爷见谅。”这个楚歌倒是若紫假扮的。凤清无奈摇了摇头,“她去哪了?”若紫摇头,“若紫不知详情。公子只说保护王爷。”也不知在做什么?凤清也不追问了。茶很快端了过来,是江宏亲自送来的,随后依然守在门口。若紫倒了两杯茶,一根银针巧妙的试了试茶水,不见发黑,唯有淡淡的蓝色,这是迷药。若紫看了一下凤清,“王爷请。”仰头先喝下了一杯,凤清也端了杯子,喝了一口。
  “也是无趣,下棋吧。”凤清建议,先站了起来,却一阵晕眩,手扶住了桌角,晃了晃头,眼前有些朦胧,“这。。。”“有迷药。王爷。”若紫随即站了起来,不及扶住凤清,一把剑已横了过来,若紫险险一避,撞到了椅子,抬头一看,竟是江宏,“江宏!你敢谋害王爷。”江宏猛然握紧了剑,“楚歌,你就和王爷好好待在这里。”头已昏眩,若紫坐了下来,“你,是谁指使你?”凤清倒在椅子上,已经是晕迷了过去。“这个,你明日就知道了。”江宏没有靠近若紫,似乎是在等迷药的效果发作,不过一刻钟,若紫闭上了双眼。江宏这才松了口气,早知楚歌功力深厚,这迷药那么厉害,竟然还可以撑那么久。紧抿了唇,江宏扶了凤清在榻上躺下,盖上了被子,倒是没管若紫了。关了房门,江宏依然守在门口,这一番变故,没有惊动一人。
  几个穿着炎阳门弟子衣裳的人走过来了通往熔炉的长桥,“杨三,主人让把苏琰和神剑带过去见他。”未进门,一个人已经开口了。李广扮的黑衣人走了上前,“嗯。”两个人上前将苏琰扶了起来,一人将饮雪剑拿了起来,“你们好好看着。”显然来的几个人身份比黑衣人高,也不正眼看人,就带走了苏琰和神剑。看着他们离开,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若不是要逼出幕后之人,他们已经出去了。只是留着隐患,倒不如趁此机会铲除,一劳永逸。“不知楚公子可否找到林公子他们了?”李广有些担忧。“就算轻功再好,从这里跃下。。。”柳朝阳可是不敢相信,可是自己的未来妹夫却是那么相信楚歌,毫不犹豫就跟着跳了下去。“一步可凌云。。。万丈深崖,如履平地。”自从楚歌下去悬崖,公孙烢就已经相信了苏煜黎说的话,果是山中仙,传说中的仙人吗?“一步可凌云?三哥,你知道这个楚歌的来历吗?”□□长老苏煌奇问道。公孙烢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攸然风声,楚歌和白玉郎已经站在了熔炉边上,柳朝阳打量了一下玉郎,“玉郎,你没事吧?”“没事。”白玉郎摇了摇头,他根本帮不了楚歌。“苏小姐和孝忠都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会安排人过去接他们。苏掌门呢?”楚歌环视了一下周围。“苏掌门被人带走了。”李广答道。“这样。。好。各位,明日鉴宝会便是水落石出时,只是现在还要委屈各位了。”玉笛急速三响,不一会,门被推开,是四个黑衣人,和刚才的人一模一样的打扮。不及惊诧,那四人已经对着楚歌屈膝跪下,缄默而恭敬,“主上。”“你们留在此地。”楚歌只是吩咐了一句。“是。”四人应声后站了起来,其中一人道,“守在桥头的已经换成了我们的人。”“好。那各位,楚歌先告辞了。玉郎,你就留下,我们明早见。”楚歌示意了一下众人离开了熔炉。李广等人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之前的黑衣人尸体都被抛下了深渊。楚歌唤来的黑衣人都是武阁中人,楼主的侍卫人员,武功自然是一流。公孙烢打量了一番,“楚公子是你们主上,不知你们是何门何派?”他自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不死心的又问,“凌云步、山中仙,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等不过是末等侍卫,奉命行事,不问缘故。”其中一人道。众人暗暗心惊,只是末等侍卫?
  苏琰被一路扶到了九阳阁外的一个院子里,这是个荒芜了五年的院落了,夕院。没有修剪过的夕颜花长满了院落,朵朵的白是那么圣洁柔和,而绿叶在月光下显得如墨般深沉。院子墙角种着一棵的梨树,梨花已经谢了,唯有几朵残花还在树上,显得那么孤寂凄凉。树下一人站在那里,背对着他,长衫高冠,寂寥而绝望。苏琰被放在石椅上坐着,几个人都退到了门口守着。苏琰已经猜到是谁了,只是,只是想起已经是满满的心痛。“唯恐相思君不在,望断天涯泪已哀。一夜夕颜花色败,半幅鸳鸯为谁裁。”那人轻声吟诵,慢慢转过身来,没有阴柔与算计,唯有剪不断的悲哀,他是韩秀,朝中礼部尚书,青霜门得意弟子,可是六年前,他只是青霜门里一个末等弟子。“没有想到那年卑微下跪的人,如今却掌握着你们的生死吧。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韩秀慢慢走向苏琰,“当年你逼死了旖葭,可想过会有今日!”韩秀盯着苏琰,眼中是毫不掩藏的恨意。苏琰闭上了双眼,失去旖葭,已是今生之恨。
  那一年,他是少年天真,她是闺秀无暇。自幼父母双亡,韩秀投身青霜门,每日里摘药晒药,做一些琐事,倒也是自得其乐。可是遇见了她之后,他就改变了。她是炎阳门的大小姐苏旖葭,可是体弱多病,生下来就开始吃药,唯有住在夕院中静养。一年里出门的机会只有四次,便是每个季节去青霜门看病。相遇是那么美好,可是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采药弟子,年少的爱恋,青春的岁月,甜蜜而如此酸涩。当他站在炎阳,诉说着自己对苏旖葭的爱恋时,那些冷眼和鄙夷,那些轻视和辱骂,终于让他拂袖而去。从此后刻苦专研,终于成为了青霜的正式弟子,一路青云直上,站在了云端。他再登炎阳门,看到的却是一柸黄土,半幅锦帕。苏旖葭已经香消玉损,半年前,他科考时,她为这一段情,耗尽心力,最后自尽于梨花树下。此番长恨悠悠,他潜修多年,只为颠覆了这炎阳,以祭她在天之灵,以雪当年屈辱。

  ☆、冷暖心自知

  一阵阵的寒气包围着身躯,似乎置身于冰天雪地,一如当年的那个雪天。孝忠知道自己在梦里,面前雪在飘洒着,屋檐下的自己伫立在那里,只望着那翩翩飞舞的雪。已经很久不曾做过这个梦了。。梦里的白雪寒冰,还有暖了多年的那一抹俏丽嫣然。长街上慢慢走来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如雪,素雅的长裙,腰带上坠着银色的流苏玉佩,步步生姿,她撑着一把伞,伞上是那么熟悉的水墨莲花。她在慢慢走近,他依然站在那雪中,一动不动。慢慢的,他看清了,唇点胭红含笑意,眉扫翠黛藏温柔,凤眼潋滟芳华,带着一层薄薄的情意,看一眼,已经是心软魂痴。玉钗挽发,白裙胜雪,她,宛若水中白莲。“楚歌、、”一句呼唤已经从唇间溢出,兴许是她挡住了风雪,孝忠刹那间觉得温暖了许多。面前的人,不,梦里的人是楚歌,他不曾见过的,一身女装,温柔缱绻的楚歌。孝忠近乎贪婪般看着,既然是梦里,那就让他多看一会吧。雪花落在伞上,又轻盈的随风飘开,摇摇摆摆的落在地上,孝忠静静的看着楚歌,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靥。不知过了多久,孝忠慢慢的抬起了右手,想去触碰她的脸,触手冰凉,一呼吸间,楚歌似乎是碎裂一般,霎时化成了零落雪花,不见了踪迹,唯有一丝暗香,萦绕不去。原来在梦里,你还是遥不可及。“红哥哥,红哥哥。”天边似乎传来了呼喊声,那么焦急担忧。。是旖霞吗?旖霞!孝忠有些清醒了过来,是了,自己和旖霞掉下了悬崖,自己受了伤,不知道旖霞如何了。他该醒来了。
  山洞外,已见晨曦,连着山洞口也是一片光亮。旖霞趴在孝忠身畔睡了半夜,精神了许多,醒来见孝忠没醒,到山洞外用大片的树叶收了许多的露水,准备给孝忠醒来喝。等了许久不见孝忠醒来,旖霞不由有些焦急,只怕孝忠伤势恶化,忙唤了几声。看着孝忠眼眸动了动,似乎很是艰难般睁开了眼,旖霞才松了口气,“林哥哥,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孝忠喉咙干涩,说不上话,只能摇了摇头,仔细看了看旖霞,虽然衣裙有些破损,都是一些小刮痕,似乎没什么事。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孝忠引导着真气环绕周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内伤,还好,不是很严重。只是右腿不时一阵刺疼,怕是骨折了,动也动不了。孝忠手撑着,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黑色长衫滑落,这是?孝忠拿起了衣服,旖霞拿来露水,递给孝忠,“林哥哥快喝一点。昨天楚大哥来过,他说今天会有人来接我们的。他让你不用担心。”孝忠喝了口水,甘甜的滋味滑过唇舌,滋润着干涩的喉咙,原来她来过了,自己的伤是她治的吧。
  “我带着你到这山洞后就下了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楚大哥就在这里了,还有白公子。”旖霞解释着。“白玉郎?”孝忠问道,看旖霞点了点头,白玉郎来了,那熔炉那边应该没事了。悬崖底下的地形早就勘察过了,也打算好,事情无法控制他就跳崖。最多只是轻伤,没想到旖霞跟着跳了下来,孝忠护着她,倒成了重伤了。旖霞突然有些难过,“林哥哥,楚大哥说你的脚受伤了。不过你放心,就算医不好,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旖霞很是坚定的望着孝忠。那目光深情而无所畏惧,那么热烈,好像火焰在闪耀。孝忠喉咙一紧,竟是说不出话来。看她衣裙被泥土沾染,鞋子甚至磨破了,发丝散乱,脸上也是点点污迹,昨晚,自己晕了过去,她带自己到这山洞一定是受了不少苦。她情深如此,自己可有接受的资格?“旖霞,我的脚没事,只是骨折了,养段时间就好了。”旖霞还是不放心,显然认为孝忠在安慰自己而已。“真的。楚歌吓你的。”孝忠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天晚上,旖霞说的话,楚歌听到了吧,所以她在成全他和旖霞吗?早知她是无情人,可是心底还是隐隐失落了。。。你是梦中也留不住的人,而我是那么渴望身畔触手可及的温暖。
  “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落崖?”孝忠道,那些黑衣人并不是要他们的性命,自己乖乖听话了,旖霞应该不会有事才对的。一想起昨晚,旖霞瞬间红了眼,眼泪已经盈眶。孝忠那般没有丝毫犹豫的跳了下去,她又怎能不心惊呢?旖霞明白,孝忠是一个多么顾惜自己性命的人,他曾经是杀手,多少次血雨腥风,身受重伤,可是他都撑了过来,他说他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而昨晚,为了她,他放弃了自己,甚至没有犹豫。林哥哥是在乎自己的吧?旖霞扑进了孝忠怀里,紧紧抱着他,“我只知道,没有了你,我也不活了。”声已哽咽。孝忠沉默了好一会,手抚上了旖霞的发丝,“傻丫头,不要做这样的傻事。我不值得。”你是真心真意与我同命,而我却是那么私心,如此单薄的我又怎么配得上深情的你?“值得值得!不管怎样都值得!所有人都不明白我,只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有多孤单多寂寞,只有你一直都不嫌弃我,不会嫌我烦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会。”旖霞埋首在孝忠怀里,声音呜咽。孝忠只是沉默,当年相遇,她娇俏可人,宛如阳光一般,笑容那般的灿烂耀眼,一如当年救了他的人。所以他面对着她的笑脸,他总是不会拒绝,有求必应,看着她伤心难过,就忍不住会安慰她。这一点一滴,她却都记在心里,又怎能不让他觉得愧疚呢。

  ☆、意外多事端

  离开夕院,韩秀直接过去了静华园,已经是五更天了,圆月已西斜,花深睡,人声寂。金乌阁、九阳阁,两阁更是寂静无声,唯有月移树影,满目葱茏。守卫静华园的侍卫三三两两,大部分已经被江宏调走。韩秀直接到了厢房门口,看着江宏,“辛苦将军了。”江宏很是冷漠,“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放心,我会让你美梦成真的。”韩秀推门走了进去,房里的灯火没有灭,凤清躺在榻上,而若紫扮的‘楚歌’昏睡在桌边。没有看凤清,韩秀直接走向若紫,一手搭上了若紫的脉搏,冷哼一声,果然是女的。好一个胆大妄为的楚歌,女扮男装,颠倒众生。玉清王如此袒护她,难道竟然是男女之情?韩秀有些想笑,这个把柄未免来得容易了些。看着趴在桌上,只露出半边脸的‘楚歌’,“这般绝色美人,又怎么能不心动?”玉清王向来不近女色,可是面对才貌双全的楚歌,想必也要心折。拨开垂在‘楚歌’脸侧的发丝,韩秀正要更仔细的看这张脸,门口江宏已经打开了门,“韩大人,出事了。”韩秀收回了手,快步走了出来,门口站着一个他的黑衣属下,“什么事?”“熔炉那边失去联络了。”黑衣人道,韩秀微咬牙,“走。”
  寒风吹在身上,苏琰却不觉得冷,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望着梨树,泪已是滑落。苏旖葭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自来体弱,所以自己对她也是加倍疼惜。好不容易长到了十六岁,可是没想到一趟青霜门之行,竟然让她遇见了韩秀。这是孽缘还是姻缘也已经是难以说清了。韩秀只是一个采药弟子,又如何照顾得了旖葭?可是旖葭却对他情深意重,他身为父亲,又怎好逆她的意。韩秀上门提亲,他拒绝了,更是冷言冷语,却是想让他能够力求上进,甚至出面让青霜门的长老收他为关门弟子。可惜,韩秀却视他的考验为侮辱,刻在了心头。纵然韩秀是个人才,得到了青霜门的赏识,举荐参加科考。可是旖葭却等不下了,那年春天,旖葭大病了一场,身形消瘦,病入膏肓,那时她许久不曾得到韩秀消息,以为韩秀已经将她忘记,更有底下人乱传谣言,说韩秀要娶青霜门的师妹为妻,她心灰意冷之下,竟然自尽于梨花树下。他心痛不已,自后封闭了夕院,只怕触景伤情。风袭来,梨花飘飘,萧瑟仿佛花的悲鸣。
  “逝者已矣,苏掌门请节哀。”一语空灵,饱含叹惜。苏琰抬头看去,楚歌站在一丛夕颜花旁,白色素洁长袍映满月光,几朵白色莲花缠边纹点缀衣襟腰带,玉冠丝带束发,翩翩公子,不染纤尘。“楚公子?”苏琰唤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旖霞没事,你且放心。不知苏掌门想怎么做?”楚歌上前几步。苏琰稍放了心,“韩秀他、、唉,他终究是旖葭最爱的人。他年轻,还有更好的前途。”苏琰显然不想对付韩秀。“他挟持了玉清王,还有各门派的长老,你炎阳众人皆在他手上。”楚歌很平淡的陈述事实。苏琰语顿,韩秀报复的不仅是他,还连累了其他人,这个,他却无法袒护了。喟然一叹,“楚公子要怎么做?”“情有可原,法理不容,秉公处置。”楚歌接住一瓣飘零的梨花,她是不会让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朝廷留在江湖的,那是隐患。苏琰苦笑了一下,“他自认事事易如反掌,却不知这一切尽在你眼中。楚公子,你既然知道有此祸,为什么还任其发展?”这一切本来可以避免的。“他是个人才,可惜这几年的动静太大了。”楚歌话只一半,苏琰却也明白,朝廷不会容许如此私心的官员,轻可作乱,重可叛国,人说楚歌辞官而去,可是今日看来,分明是由明转暗,深入江湖。
  韩秀匆匆前往熔炉,熔炉中困着的是炎阳的长老和几个门派的少主,是最好的人质,若有意外,那计划就乱了。桥头已经空无一人,原本守卫这里的人也不知哪里去了。踏步上长桥,刹那间霞光辉映,只见东方山头的半角天空,朝霞满布,天已大亮,日将出东山。韩秀微微眯了眼,“去把苏琰带到静华园。”跟在身后的六个手下一人领命而去。韩秀对于自己的迷药是十分自信的,春风醉,是他无意间得到的古籍残页中的一种迷药,他好不容易才重新研制了出来,相信世间除了他没有人能解。最不安定的楚歌也已经在他手中,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走进熔炉之中,里面只有燃烧着熔池不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无一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韩秀四下看了看,却毫无痕迹,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可查。猛然惊醒般,“回静华园。”韩秀心中已是惊诧。调虎离山。是谁在暗中破坏他的计划?脑海中楚歌的脸一扫而过,会是她吗?可是把脉的时候,她明明是中了迷药的。再聪慧,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而已啊。也不会是跌落了悬崖的林孝忠,那?林长欢?也不可能,他只是一个商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常人。
  步步接近静华园,韩秀心中越发不安,可是静华园外的侍卫一样,连位置也不曾改变,园门被打开了,江宏刚好走了出来。“可有什么人来过?”韩秀问。“没有。”江宏并没有异常。韩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了石阶,看了一眼园中,花草依然,连地上的落花都没有人踩过的痕迹,唯有晨曦溢满每一个角落。想来还是不放心,韩秀走进了园中,想再去确定一下楚歌和玉清王在不在?刚走到石子路上,却觉身后寂静无声,韩秀猛然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已无一人,带来的五个手下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江宏持剑站在门口,两队侍卫,守在他的身后,将园门堵了个严实。“江宏,你敢背叛我?”韩秀横眉。江宏轻蔑般一笑,却没有答话。厢房的门被打开了,玉清王一身王服,站在了门前,“韩秀,你好让本王失望。”“你没有中迷药?”最大的一张王牌竟然不在自己手中,韩秀有些惊讶。“本王确实中了迷药,不过既有迷药,岂无解药?”“哼,没中迷药,那也不是我的对手。”韩秀突然袭击,右手成爪往玉清王抓去。两把利剑当即攻向韩秀,韩秀猛然一退,来人竟是净海李广和白玉郎,柳朝阳和朱延峰护在了凤清面前。

  ☆、恍然一梦归

  “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救了你们?”韩秀抽出了左手握着的饮雪剑,剑光凛凛,一阵冰凉静了心神。“韩秀,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已无路可逃。”白玉郎持剑在身前。“哈哈哈。。白玉郎,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懦夫。枉你痴情,可惜啊,柳小姐喜欢的是楚歌。而你,怎么也比不上他。”韩秀出口讽刺。白玉郎极轻的一笑,“你何必挑拨离间?白玉郎确实比不上楚歌。”“韩秀,罢手吧。”苏琰和炎阳几位长老都到了,看着韩秀,声声长叹。韩秀后退了一步,他已经被包围了。“这本来就是你炎阳欠我的。”“炎阳没有欠你,旖葭没有欠你,我也没有欠你,是你自己亏欠了自己。”苏琰语重心长。“哼。。没有你,岂会有今日的韩秀?就算我今日死,也要你陪葬。”韩秀一握饮雪剑,寒气散开,人如飞鹰,已扑向苏琰。苏琰巍然不动,苏焕一挺宝剑,已经迎上前,剑光四射,一人招招凌厉,一人剑走轻灵。苏焕手中也是一把宝剑,面对饮雪剑,也不算太吃亏。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忽苏焕急退,面色发白,“韩秀,你施毒!”“这是雨色青。”韩秀手往剑上一拂,雪白剑刃染上淡青色。雨色青,青霜门稀奇□□,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且不说配药难得,炼制方法更是十分难,所知的雨色青,只有供奉在青霜宗祠的一瓶而已。“谁想送死就过来。”韩秀显得十分狠戾,完全没有平常的一丝文雅。面对这□□,谁又敢近?“韩秀,只要你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凤清缓缓开口。韩秀冷笑了一声,“世人皆以为你玉清王德才兼备,贤明仁义。可是还不是一样虚情假意。你明知楚歌是一个女子,你竟然还举荐她为官,这是不是你一人私心啊?”凤清心中一沉,转眼看众人,果然见众人纷纷惊诧,他们已见过楚歌是如何厉害,可是韩秀说楚歌是女子,这也太让人意外了。白玉郎心中有些着急,毕竟楚歌曾在朝为官,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真的是欺君之罪了。清脆笑声乍起,厢房中若紫依然扮成楚歌模样走了出来,站在了凤清身边,“韩大人,就算我是女子,又和王爷有何干系?”“欺君之罪,就算是玉清王也护不住你。”韩秀有些癫狂了。眼看众人被‘楚歌’一语吓到,防备心降低,韩秀一声高喝,“动手!”
  朱延峰一把退开柳朝阳,左掌拍向‘楚歌’,右手利剑已往凤清身上刺去,竟是突然发难,一箭双雕。翠光一闪,瞬间打歪了朱延峰剑势,紧接着白影已至,挡在了凤清面前,两指夹住了朱延峰的剑。“放肆!”那两指一撮,朱延峰的剑‘呯’一声,断成了几节,同时,衣袖一扬间,朱延峰已被镇开,直撞上了十步之后的一颗树,口吐鲜血,倒地不起,已是重伤。来人正是楚歌,白衣冰姿,如雪雕砌,刚才那道光,却是她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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