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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旗玉笛 作者:曹若冰-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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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他的话落音,欧阳昭摇手止住,道:“且慢!在下就此告辞!”
  五爪金龙岳麟不由一怔道:“告辞!堂主要到哪里去?”
  “在下尚有要事待理。”
  “你带着这半疯半死的她?”
  “正是。”
  “这……”
  “老堂主有何高见吗?”
  “……老朽恐怕有些儿不便。”
  “不瞒老堂主说,她乃在下的贱内。”
  啊!五爪金龙岳麟像是十分吃惊,又像是十分疑惑,睁大了一双眼睛接着道:“此话当真?”
  欧阳昭惨然苦笑一声道:“这等事并非绝大的荣耀,在下何必撒谎。”
  “如此说来……”五爪金龙岳麟不由一阵迟疑。
  欧阳昭不理会他的话语,一挺胸道:“在下未离君山之前,有两点不明之处,不知老堂主能否指教明白?”
  五爪金龙岳麟更加面色不定,但却道:“欧阳堂主有何不明之处,老朽但是知道的,必能坦白见告,绝不相欺!”
  “如此在下定必感激。”
  欧阳昭说时,探手从怀内取出那幅黄绫幔布,迎风一挥,抖得悉悉有声,大声道:“这幅黄绫,不知怎么落在贵堂客房之中?”
  五爪金龙面色倏然一变,但遂即又强自镇定地拈须答道:“黄绫?”
  “嗯!这幅黄绫。”
  “这个……”
  “难道老堂主丝毫不知吗?”
  “老朽实在不知。”
  “那好!”欧阳昭折起黄绫,幽幽地道:“这幅毫不起眼的旧幔布,却牵扯着一件武林的大事,老堂主若是真的不知,在下也就不能问了,不过……”
  他话到此地,拖着长长的尾音,寒着面色,一对神光湛湛的眼神,直射在岳麟的脸上。
  五爪金龙岳麟脸色始终不宁,也接着道:“不过怎样呢?”
  欧阳昭豪气干云地道:“在下的意思是,假如日后牵连到老堂主的身上,也少不得瞠这趟浑水,卷入江湖旋涡,岂不冤天下之大枉!”
  “你是说……”
  “我是说这幅黄绫来头不小!”
  “来头?”
  “它乃是武当山的东西,事关归云剑谱的物证!”
  “归云剑谱?”
  “难道武当一门丢了归云剑谱老堂主丝毫不知吗?这可是武林大事之一啊!”
  “老朽虽有些耳闻,但与这幅黄绫有何关连?”
  “在下此时无暇细说,老堂主你自己酌量!”
  此言一出,五爪金龙岳麟不由老脸一红。
  试想,五爪金龙岳麟自幼在江湖扬名立万、川、广、云、贵,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一手创立了五龙会,人人咸尊,个个敬仰,何曾受过别人这等当面近于教训的叱喝,何况当着自己手下,三十六天罡的面前。
  自然,欧阳昭也无意使他难堪,然而一则心情欠佳,二则急忙之中,慌不择言。
  此时见岳麟面色绯红,还以为是他做贼心虚,因此又冷冷一笑道:“嘿!老堂主!武当山乃数百年的名门正派,休要当作了儿戏!”
  这句话更使五爪金龙岳麟脸上挂不住,一抖胸前飘飘然的银髯,也横起眉头道:“老朽也不是怕事之人,名门正派也不是吃人的老虎,欧阳堂主!你太小看岳某了!”
  欧阳昭还以为他是恼羞成怒,淡然一笑道:“在下此时无意与老堂主辩驳,还有第二件事,请老堂主指教。”
  五爪金龙岳麟气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变成铁青,银髯微抖,说不出话来。
  欧阳昭早又指着沉睡地上的江敏道:“但不知贱内怎生来到君山的?”
  “这……”
  “这乃是贵堂堂口之事,老堂主不能再推说不知道吧?”
  五爪金龙一时真被这话逼僵了。
  要说不知道,这在江湖上乃是丢脸之事,分明是在自己窑口内的事,竟会不知道?
  要说知道,其实真的完全不知道,但如何自圆其说呢?
  尽管,五爪金龙岳麟江湖经验老到,一时也无言可答。
  欧阳昭见他呐呐无言,冷哼了一声,面有不愉之色,沉声道:“久闻川边五龙会会首索性朗爽,为何吞吞吐吐,太也缺少男子气慨!在下告辞了!”
  说时,一弯腰,双手捧起江敏,就待离去。
  五爪金龙岳麟前跨一步,大声道:“慢着!”
  “要留下我欧阳昭?”
  “并无此意。”
  “还有何事?”
  “老朽要把这档子事弄个明白。”
  “在下已经明白!”
  “你以为是我干的?”
  “谁敢来君山捋老会首的虎须?”
  五爪金龙岳麟真的被欧阳昭给逼住了,一回头,对着静立一旁的三十六天罡喝道:“近日来有无不三不四的人物路过君山?”
  三十六天罡众人见老会首面色凝重,语含怒意,全都凛然于色,对望了一眼,互相摇了摇头,其中一个汉子抢上一步,大声道:“一月以来,除了总教的一般人曾来君山而外,别的并无何人来过。”
  五爪金龙岳麟厉声地道:“真的?”
  那汉子低首恭谨地道:“属下职司接待知之最详,不敢欺瞒堂主。”
  欧阳昭哪里相信,只是冷冷而笑。
  五爪金龙岳麟面含怒意,挥掌向空,朗声道:“欧阳堂主,这事老朽必还你一个公道。但有三寸气在,终须弄个水落石出!”
  欧阳昭道:“老堂主的意思……”
  “请欧阳堂主在君山小住,多则一月,少则十天,自会查个明白。”
  “怎奈在下无此清闲!”
  “这个……”
  “除非是你们五龙会留下我来!”
  五爪金龙岳麟尚未答言,那厢早已怒目竖眉的十余个汉子,忽然一换眼色,陡地各震中兵刃,哗啦散开了来,其中之一人吼道:“年青人,也太猖狂了!”
  另一个又叫道:“看在同在一统教下,屡次相让,为何逼人太甚!”
  欧阳昭原也本是满肚子不爽快,一见他们发动,放下手中的江敏,神情不慌不忙,扬声一笑道:“屡次相让,这话算是说漏了吧!”
  五爪金龙岳麟此时也是一翻老脸,对手下怒声喝道:“休要无礼!”说完,一拱手对着欧阳昭道:“小兄弟,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同老朽理论。”
  欧阳昭寒兮兮地一笑道:“也好,我原不打算揭开这份面皮!”
  “有何话,你只管说。”
  “在下夜游君山,三十六天罡无缘无故围攻群斗却是为何?”
  “此乃本堂戒备之地,擅闯禁地,少不得有些举动。”
  “难道不分敌友?”
  “除了老朽特许,擅闯君山均所难免。”
  “真乃欺人之谈。”
  “此话怎讲?”
  “鬼鬼崇崇,红衣换黑却是为何?”
  “哈!哈哈……”
  五爪金龙岳麟先是一阵仰天大笑,然后接着道:“这是你少见多怪。五龙会执事人等,每日更换服色,青、黄、赤、白、黑、按日而异,上半夜乃是红衣,子正以后,算是第二天,按例换成黑衣,怎能说是鬼鬼崇崇!”
  欧阳昭不由一怔,心忖:难道真的如此?但嘴里却道:“江敏之事又怎么解释?”
  五爪金龙岳麟面罩寒霜,厉声道:“此事原本与我无关,既然出在君山之上,我五爪金龙算是认了,有什么不明了之处,尽管冲着我好啦!”
  说完,脚下挫步,蓄功戒备,跃跃欲动。
  欧阳昭料着自己如今不但是人单势孤,而且深入君山隔着洞庭一水,若不得岳老儿的允准,要出君山势必要费一番手脚。
  因此,一拱手道:“如此,老堂主划出道子来吧。”
  五爪金龙岳麟又是仰颈朗笑道:“爽快,你我以十招为限,点到为止吧!”
  “十招为限?”
  “呃!不管谁胜谁负。”
  “十招以后呢?”
  “十招内胜了老朽,君山任由你管,老朽从此隐退武林再也不在江湖上混了!”
  “不必!在下绝无此意。”
  “你意如何?”
  “十招内侥幸胜了,派船只送我到江夏黄鹤楼。”
  “简单得很,老朽照办。”
  “我若败了?”
  “老朽也送你到江夏黄鹤楼。”
  “在下不去了。”
  “为何不去了?”
  “抱着江敏,自投洞庭湖心。”
  “哈,哈哈!这个赌注也太大了。”
  “在下自相情愿!”
  “好!老朽也许你一件事。”
  “许我何事?”
  “十招胜了老朽的五行掌,除了送你到江夏以外,并替你办一件为难之事。”
  “在下并无为难之事需人帮忙。”
  “人生一世,这却说不定。”
  “最少目前没有。”
  “老朽此言不指目前。”
  “指着何时?”
  “只要老朽三寸气在,万死不辞!”
  “这个……”
  “我意已定,欧阳堂主,过招!”
  “老堂主请。”
  “如此,有僭了!”
  五爪金龙岳麟不再谦让,略一拱手,左掌虚挥,右掌金生丽水推出之际,鼓起一阵凌厉的劲风,遥遥向欧阳昭推至,数十年掌上的修为,确非等闲,草偃沙飞,如同狂风似的席地卷到。
  欧阳昭不敢轻视不觑,也不闪避躲开,仰天发出了声风鸣龙吟的长啸。功贯双臂,左掌卸力,右掌电疾地推出,硬接上去。
  轰!双方力道接实,激起一阵狂飙,上卷五丈。
  第一招换了个半斤八两,两人心中全都有数,彼此一言不发,各展身形斗在一起。
  高手过招快如闪电,转瞬之间已是七招过去,人影倏然一分,五爪金龙岳麟霍地跳出圈子,望着自己划破的衣袖,老脸苍白,对三十六天罡喝道:“快派船只送欧阳堂主到江夏黄鹤楼。”
  榴花似火,赤日炎炎。时值端阳佳节,长江、汉水龙舟竞渡。
  无数只桅幡如林,咿呀声响,有一只快艇,像箭一般,从船堆里钻出来。
  小快艇的船头上,站着一人气宇不凡的青衫少年,双眉入须,胆鼻星目,如同玉树临风,雷也似的眼神,打量着两岸的人潮。
  忽然,他像在人潮中发现什么似的,回头对着舱内叫道:“有劳两位将病人载到黄鹤楼左侧来远客店,我随后就到。”
  舱内一个粗鲁的声音答道:“上禀欧阳堂主,小的还要急返洞庭。”
  “如此,安排好病人你等迳先回去。”
  欧阳昭话未说完,人似一只飞鸟,迎着风一晃已离开船头,在横七竖八的船堆里连点带穿,连蹦带跳,直向南岸蹿去,那股急劲,星火一般。
  他越过停在江畔的船堆,一跃登岸,再看那先前发现的人群里,自己要找的人已有不见。
  欧阳昭不禁暗暗称奇,心想:怪事!凭自己这份快劲,就是飞鸟也绝不会快过多少呀!怎会追丢了人?
  难道自己看错了吗?
  一身灰衫,年约五十以上,削瘦的姜黄脸,不是洛阳城的铁掌金成还是谁?
  原来他是追着铁掌金成。
  因为从吴娟娟口中,才知道江敏的下落,而劫持江敏的人中,吴娟娟只认识金成一个人,又从五爪金龙岳麟嘴里,也确乎证明了他曾随着一统教的人到过洞庭君山,江敏既然在洞庭君山出现,这金成不但嫌疑重大,而且可以说是唯一的一点蛛丝马迹。
  换句话说:只要找到了铁掌金成,这事自然有个水落石出。
  因此,欧阳昭在人群里一眼发现了金成,便忙不迭地追踪上岸。
  不料竟在转眼之间,不见了金成的踪影,怎不叫他懊丧,失望哩。
  欧阳昭不见金成,并不罢休,心想:也许是人多挤到别处去了,他料定以铁掌金成的平庸技艺,根本谈不上修为的内功,眼力绝不如自己那样犀利,未必就能发现自己。纵然发现.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快就走得了的能耐。
  他左思右想,放眼在人堆里搜寻。
  蓦然,一声苍劲的佛声,发自身后:“阿弥陀佛!施主好生清兴,原来在此欣赏龙舟竞技。老僧这里打扰了!”
  这声沉稳有力。
  欧阳昭回头一看。
  含笑合十的雄伟和尚,却是一代高僧,少林的掌门人慧果大师,身后一列站着少林门中的九大高僧,在人堆里傲然而立,不知何时到了自己身旁。
  欧阳昭略微一怔,拱手含笑道:“掌门大师别来无恙?”
  慧果大师赤眉一扬,面色凝重,语带凄凉地道:“小施主,慧果待罪之身,请勿以掌门称呼。”
  欧阳昭不由一愣,忙道:“贵派更换了掌门?”
  慧果神色怆然地道:“没有。”
  欧阳昭更加不解道:“那么……”
  “金刚真经乃是本寺千百年相传的镇寺重宝,一旦失落,连少林派也无颜侪身武林,形同解体,何来掌门,因此老僧自废掌门头衔。”
  欧阳昭不禁为慧果大师伤感,悠悠地道:“这又何苦呢?”
  慧果大师道:“最少可以表示立志找回镇出重宝的决心。”
  “假若找不到贵派真经呢?”
  欧阳昭一言既出,心知孟浪,这句话,虽是一时无言问出,心知慧果大师所受刺激必深。但话出如风,又收不回,只有内心里失悔。
  谁知慧果大师并不介意,一对精光闪闪的眸子,暴长懔然不可侵犯之色,一个字一个字的沉重地道:“这一点少林众同道也有个妥当的安排,也不妨说与小施主知道。”
  欧阳昭天生直爽性格,闻言又不觉追问道:“怎生安排,是另选掌门?”
  慧果大师的面色,忽然由激奋变成悲凄,摇摇头慢吞吞地道:“所有少林寺的门下,不分僧俗,约定在八月十五日月明之夜,齐集五台山。”
  欧阳昭抢着道:“再行计议。”
  慧果大师摇摇头,神色愤极。
  欧阳昭心中不觉一栗,忙道:“敢莫要掀起江湖浩劫,发动武林杀机?”
  慧果大师一撩紫衣袈裟,抹了抹湿润的双目,喉咙有些儿嘶哑,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孽障!罪过!”
  欧阳昭不明白慧果大师的真意何在,连连眨着双眼道:“大师的意思……”
  “少林一门素来不愿卷入江湖是非,怎肯掀起血腥浩劫?
  施主放心!”
  “那么?……”
  这时慧果身后的九大高僧一个个面有不愉之色。
  其中之一的化羽上人咚的一声,重重地对手中木鱼打了一下,越出慧果大师沉声道:“好狂!照你咄咄逼人的言辞,真经之事就是你一手所为!”
  欧阳昭尚未答言。
  慧果大师袍袖一拂道:“此时不必如此。”说完,又对欧阳昭缓缓地道:“致于少林寺的后果,也不妨让施主知道。”
  欧阳昭眼见慧果大师的安详,自然无从对化羽上人发作,只是苦笑一笑。
  慧果大师接着说:“少林的历代相传之宝,传到本代丢去,老衲毫不怨尤,已决定在五台山上一死以报历代祖师,稍赎失宝辱门之罪。”
  他的话虽然平淡地说来,但听得欧阳昭不由一栗。
  须知少林一门,在数百年来,执着武林的牛耳,乃是九派一帮中第一名门正派,掌门人若是因此一死,焉能不引起轩然大波,引起武林大劫。
  因此,欧阳昭忙道:“大师德高望重,何必轻身……”
  慧果大师不等他说完,连连摇手道:“佛门道理,最最不许自裁,老僧出此下策,乃是万不得已!”
  “那么贵门弟子……”
  “弟子?”
  “大师以身殉难,固然是佛家的菩萨心肠,然而贵派弟子焉能就此作罢,所以大师虽死,依然难免引起纠纷,还是另谋别图。”
  “阿弥陀佛。施主多虑了。”
  “怎见得?”
  “老衲已说过八月十五的月明之夜少林门下不分僧俗,全在五台山聚集。”
  “人心难测。”
  慧果大师忽然双目一凛,沉声道:“所有少林弟子谁也不愿活着丢人现眼!”
  欧阳昭大吃一惊道:“大师是说全都一死了之?”
  “不错,先由后代自裁,直到老僧为止!”
  “集体自杀?”
  “同回西天,归真返璞!”
  “请问贵派现有弟子多少人?”
  “两万不足!”
  哦!欧阳昭惊叹一声,张口结舌,久久才呐呐地道:“这事还请大师从长计议。”
  化羽上人冷冷地道:“猫哭老鼠,假慈悲,你……”
  慧果大师对他扫了一眼,拦住了他的话头,转向欧阳昭道:“不瞒小施主说,本寺真经失落,你欧阳施主的嫌疑,可说是最大的一个。”
  欧阳昭脸都挣红了,抢着道:“这个实在是莫须有的事……”
  慧果也抢着截住他的话头,又道:“以老僧的感应来说,不知怎的,也觉得绝不是施主所为,加上冰魄夫人也曾证明,事出当日,施主确在千山摩天领凝冰崖作客。”
  欧阳昭并不是怕与少林众僧为仇,而是这股冤枉难当,而今又从慧果口中知道少林弟子集体自杀的悲剧,心中更加难过,现在听完慧果的这篇话,稍觉定心,不由义形于色地道,“为了寻找真经,大师若有用我之处,欧阳昭万死不辞,略尽武林道义之责!”
  慧果合十问讯道:“老衲心领。”
  化羽上人这时又怒目竖眉道:“师叔休要听他甜言蜜语……”
  欧阳昭一再受他的顶撞,心中不觉有了几分怒意,也反唇相讥道:“慧果大师佛口婆心,上人同为佛门弟子,为何飞扬浮躁俨同水火,真乃一母九子,九子不同,人之不同各如其面了!”
  化羽上人一收手中木鱼,抢上一步就待发作。
  慧果大师伸手一拦道:“何必惊世骇俗。”
  化羽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欧阳昭道:“为何这等凑巧,有人约掌门来此,谈论真经之事……”
  那少林九僧另外的八人,好像同是一怔,齐声叫道:“师兄!”
  慧果大师也是脸神一变,瞧了化羽上人一眼。
  这分明是透着化羽上人之言,无形之中露出了马脚,也就是说,有人约了慧果,而慧果等不愿让欧阳昭知道这回事,不料化羽无意之中说了出来。
  欧阳昭绝顶聪明,对此焉能毫无所觉,眼神一扫九大高僧,然后落在慧果大师的身上,含笑道:“有人约大师前来江夏?”
  慧果脸色微红,先干咳了一声,才道:“不错,有人约老僧今晚三更见面。”
  欧阳昭笑意更浓道:“大师是否就以为是在下?”
  “这个……”
  慧果面色更红,仅说了“这个”二字,下面无法接下去,神情异常尴尬。
  欧阳昭瞧料个清楚,不为已甚,正色道:“贵门真经失落之事,固然与晚辈无关,今晚之约,更风马牛不相及!大师若是衡量着可以告知,也许晚辈届时前往,或代为把风掠阵,若是不愿相告,晚辈也不勉强,我此来江夏,亦系有事而来。”
  他侃侃而谈,言词爽朗,态度明快,弄得个慧果大师反而不好意思起采,讪讪地道:“今晚三更时分规元寺老僧有一约会,但对方何人尚自不知。”
  欧阳昭郑重地道:“可否允晚辈届时前往?”
  慧果大师略一思索,才道:“任凭施主,但老僧赴约未便与外人同行。”
  欧阳昭微微一笑道:“这个我理会得,大师既不反对,届时晚辈当隐身前往,决不连累大师。”
  慧果大师也尴尬地一笑,微微拱手,一挥手,率领着九大高僧,穿出人群径自掉首而去。
  经过这阵耽搁,欧阳昭料着在人头如潮里面,要想再去寻找铁掌金成,势比登天还难。因此,不再寻找金成的下落,反身向黄鹤楼侧走去。
  此时,龙舟竞技正当炽烈之际,雷鼓声喧,人声吵噪。
  欧阳昭哪有心情看这个热闹,挤出人群,三步当作两步,朝来远客店奔去。
  好在他的力大,换了普通人要想挤出来,也不容易。
  他来到来远客店一问,不料江敏的人仍未来此打店,心中不由暗暗焦急。
  他心想:水程到此,顺风顺水,咫尺的路程,应该早已到了,为何……
  又想,也许是江上船只拥塞,一时未能通行,停滞在江上。
  想到这里,先叫店家安排好了吃的,自己订定房间,洗了个澡,在房中打坐运功调息。
  等到欧阳昭运功完毕,已是日奄西山,万家灯火的黄昏时分,店家已掌上灯来。
  而银衣玉女的消息,仍旧渺如黄鹤,石沉大海。
  欧阳昭这份焦急可想而知,他无心用饭,知会了店家,沿着江岸找去。
  江岸停了大大少小的船只多如竹林,好在黄昏江雾甚浓,展起轻功,由船桅船梢纵跃个遍,就是不见洞庭湖那只快艇的踪影。
  欧阳昭心中暗忖,这么近的路程,会出什么岔子。凭洞庭湖的两名小头目,他们敢玩什么花样?
  劫财?江敏身无分文。
  劫色?江敏乃是一个半死的疯子。
  恩怨?更谈不到。
  欧阳昭越想越不解急匆匆地又跑回客店,但仍没见江敏等前来投宿。
  他想:敢莫他们没听清楚自己叫他到来远客店。
  一念至此,毫不迟疑,竟把江夏所有的客店全都走遍了,但依旧音讯全无。
  欧阳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顾在客房之中打转,坐立不安。
  夜色深沉,鱼更二点。
  欧阳昭只好暂时放下江敏的烦恼,略一结束,推开窗子,展身出店,直向规元寺方向泻去。
  规元寺,乃是汉水西岸的一大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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