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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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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咱们也愿太委屈自己,以种的身份,既未接到请帖,更不是代表师门尊长,用不着去凑人家拜寿的热闹。

  史家钺也懂得了,忙道:“拜寿,另一回事,决不会为了小弟,让二位太委屈。”

  连城璧道:“是么?因为咱们和傅兄的身份,和你兄弟不同。”

  史家钺点头道:“当然,我们就走吧。”

  等到他们一行赶到“太行山”,已是宫鹏正寿日的午后,还来不及登山,有人大闹“朝天堡”的消息就比风还快,沸沸扬扬,到处可以听到一片议论之声。

  傅震宇等三人也为之大吃一惊,感到意外。

  那因为宫鹏的声威,那少年的惊人行动,实在皆叫人不可置信。

  傅震宇唯恐是“误传失实”,还特地由几处分别仔细打听过。

  结论是虽然有这边添带叶,那边加油添酱之处,但事实十不离九不会错了。

  连城璧目射精光,一迭连声地表示要赶快上山,一会那位少年人。

  史家钺却是啼笑皆非,进退两难。

  如此就上山吧,“朝天堡”已经遭此大变,自己又在这个人家倒霉的时候去向宫鹏与东方青白报告丧气的消息,岂非不识相?

  如不上山吧,老远的赶来,白跑一趟,心念乃父安危,不知如何才好?

  傅震宇却在一旁,沉吟不语。

  连城璧道:“傅兄,如此大事,如此奇闻,岂可坐失良机,当面错过?”

  史家钺也苦笑着向傅震宇“请问”如何?

  傅震宇反问连城璧道:“连兄,你现在上山,就可以碰到那位闹事的朋友吗?”

  连城璧道:“那位仁兄真了不起,咱们即使不能碰到他,就此顺便看看‘朝天堡’的‘事后’情形,也不虚此行。”

  傅震宇谈淡地道:“连兄,我认为在这个时候上‘朝天堡’,好有一比,抬棺去拜寿,有心咒人,这种事,不是我们可以随便的。”

  连城璧黯然皱眉,啧啧道:

  “可惜!那位仁兄已下山了,如能找到他,多好?”

  傅震宇道:“连兄,似乎又欠考虑了。”

  连城璧道:“如何?”

  傅震宇道:“这太简单了,此君显系?心生事而来,他一走,依情依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公然到处招摇要找他急切问是无法可想的。”

  连城璧侧目道:“傅兄,这位仁兄既然是存心生事,他的意思,也即是借此成名,为了杀人扬威,以及证实是他,多半自会在附近现身的。”

  傅震宇道:

  “连兄,多说无用,我们不妨打个赌。”

  连城璧道:“好的,赌什么?”

  傅震宇道:“这样吧,我们在这一带逡迓,以三日为期,如果此君再次出面的话,一定立时惊动许多人,我们就可找到他,就是你赢了。”

  连城璧点头欣然道:“就这么办,反之,咱就输了,赌注!”

  傅震宇道:“必须说明一点,就是必须证明是此君,有人指证或他自己承认,我们三人也看到或听到才算,如果没有根据的捕风捉形,就当作谣言不算。” 
 



八十二


  连城璧道:“这个当然。”

  “好!”傅震宇道:

  “家钺兄是现成的证人,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依你的意思去办一件事,反之。。”

  “行!”连城璧叫道:“当然一样,闲话一句。”

  傅震宇道:“可不能藉词推托。”

  连城璧道:“什么话,傅兄连这点也不相信?”

  史家钺忙道:“有小弟为证。。”

  他又苦笑道:“傅兄,我现在真是。。不知该如何做?”傅震宇道:“此时既不宜下山,急也无用,我们不妨逗留三天,依我看,这三天之内,宫鹏手下一定会有动静,说不定有发现,何况,也可能碰到东方青白下山。”

  史家钺苦着脸道:“只有这么办了。”

  可惜,他们三人,不凑巧,既没有到“百泉花园”,也未到“啸台”那一面,只在太行山下的出入要道来回逡巡,除了发现不断有道上人蜂涌下山,可能都是拜寿的人,纷纷赋归外,只在第三天的午后,看到十多匹健骑,鱼贯下山,一到路口,分路飞驰而去。

  所见到的如此。

  所听到的,也是大同小异,就是少年在“朝天堡”如何的事。

  那多武林人物,都是神色严肃,好像都有一种默契。。就是不开口,也不互谈笑,只有分手时,点头挥手,各走各的。

  这种“反常”情形,已经充分证实传闻的确实情。

  至于另外的十多匹健骑的骑士,傅震宇断定他们是“朝天堡”的人,十九是向各方投帖传讯的。

  不错!史家钺也说由他们的红巾包头的特有标志,都是“北剑”手下的“霹雳剑士”。

  只是,没有一个人向他们三人搭讪开口,傅震宇等当然也不便自找没趣。

  三天就这样过去了。

  连城璧摊着双手,认了输。

  下一步怎么走?

  依傅震宇的意思,仍是折回洛阳去。

  如果再无头绪,只好先回扬州再说。

  史家钺的意思,即使不便上山去找宫鹏,也该在这一带再打听一下,主要,打听宫北剑和燕云十八寨准备如何行动?未便出口的意思,当然是想再寄希望于能找到乃父的线索。

  连城璧马上附和史家钺的意见,他认为,千里奔劳,如果就此空而回?

  太扫兴了,实际上说,他在焦急地等待“指示”,如就此与傅震宇南下,太乏味了,他必须请示一番,及对扬州的三船金银珠室如何“下手”?

  另外,他确实想和那位大闹朝天堡的少年见面。

  因此,傅震宇在勉强迁就之下,一路向北,来到临淇,正好投宿一“平安栈”。

  傅震宇自有他的打算,他又岂愿就此徒劳跋涉?废然南返?

  他的心事更见沉重,表面上越是若无其事。

  三人洗过热水澡,净了面,全身一轻,叫了些宵夜酒菜,作品字形围着八仙桌,在房中吃喝。

  连城璧一轩眉,道:

  “好极了,咱们已是夜行客,还有比咱们更迟的人呢?”

  原来,他听到了街口上有牲口跑过麻石街面的清脆蹄声。

  傅震宇毫不在意地道:“管他哩。”

  连城璧道:“傅兄,咱认为,如果来的是道上人,不妨拦下来谈谈太行山的事,也许可以下酒?”

  傅震宇笑道:“何必找人麻烦?半夜三更,妨碍别人睡觉,也是不近情的,何况,人家可能是有急事,才赶夜路,呃,是一头‘长耳公’。。”

  连城璧突然惊讶地道:“傅兄,你怎么隔了这远,能知道它是一只驴子?”

  傅震宇道:“很简单,马行石上,蹄声冬冬,骡行石上,蹄声得得,只有驴子走在石上咯呼的响。”

  连城璧一挑大拇指,!:

  “傅兄,真是无所不知,这一点,咱从未注意过。。噢,好像也是在这儿下栈的?。。”

  话未罢,蹄声已在栈门外二三丈处停住。

  连城璧道:“咱去瞧瞧。”

  傅震宇摆手道:“不必,我已由来人脚步,听出是道上人。”

  连城璧讶然地问:“真的?”

  傅震宇笑道:“连兄,这是最起码的事,你何必明知故问,一般人走路,其声重浊。。”

  连城璧侧耳一听,道:“这是两个人?”

  傅震宇道:“一驴双骑,大有可疑。。”

  猛听伙计惊哦道:“这位爹是有病?还是。。”

  有人咳了一声,接声道:

  “店家,这位朋友大约碰到‘胡子”了?恰好被我碰到,请你们多送一桶热水来。”

  伙计道:“呀。。呀。。这个。。嗳嗳。。”

  咳声又起:

  “小二哥,这个拿去。。好好给我这长耳朵的牲口多上些料。”

  伙计噢着道:

  “好。。吧,您老放心,小的就来伺候。”

  蹄声咯咯,伙计牵着牲口入槽。

  连城璧暗忖道:“难道会是他?”

  他心中一喜,暗道:“来了!”

  忙站起身来,低笑道:

  “听到么?不知伙计得了多大的赏?就这么乖了,咱去瞧瞧。。”

  人已走出。

  史家钺低声道:“傅兄,‘胡子’就是关东马贼,一定是有人被赏了刀。。”

  傅震宇目光一闪,暗道:“这人的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似乎又有点装腔?”

  口中漫不在意地接口道:“十九是有人挂了彩,大约还有一口气?难得有这位好心的朋友,把他带了来,我有丹药,去看看也好。”

  人已走出。

  史家钺也忙跟出。

  来人已经在“堂前”现身,双手捧着一个小本生意打扮的汉子。

  那汉子,全身沾了泥土,满面是血,也沾了泥上,十分岔眼。

  汉子双目紧闭,气如油丝,和死人差不多。

  再看来人,竟是一位有病容的中年儒士,喘着气,把那汉子平放在八仙桌上,拍拍袖。

  连城璧正在查看着那汉子的伤势。

  却是嘴皮连动,好像在自己嘀咕什么?

  他在传声说话呀?

  和谁说话?

  中年儒士频频以袖拭汗,一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的样子。

  连城璧突然道:“奇怪!怎么一回事?”

  傅震宇淡淡一笑道:

  “他就是吃了这个亏,谁叫他假装呢?”

  中年儒士连连摇手道:

  “到底怎么。。一回事?”

  “怎么搞的?”

  史家钺也道:“就是这么一回事!”

  傅震宇走近三步,一伸手把那汉子的前襟一拉,道:“明白了吗?”

  史家钺呀了一声。

  为何,那汉子外面穿着很破旧,也平常,全是北方一般做小买卖的生意人打扮。

  可是,他里面却是貂皮紧身小袄。

  最使人惊奇的,他贴身穿的,竟是雪白的白狐轻裘。

  天下有这种怪事么?

  以他的内面穿着来说,御千金之裘,貂皮之袄,注定大财主的公子少爷。

  那末,他为什么又外套破农作寒酸相呢?

  这就是叫人奇怪的地方。

  史家钺仍有点不懂的问道:

  “傅兄,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如说这人是因为穿得好,被人起意劫财?

  为何。。”

  “这很简单!”傅震宇道:

  “一定是此君身上另外携有珠宝之类,比他这身千金之裘更值十倍百倍,歹徒得手后,立即遁走,来不及脱下此君的皮裘。。”

  “不可能吧?”连城壁道:

  “傅兄,照你所说,歹人见财起意,已经得手了,尽可灭口,不过举手之劳,大可从容地连皮裘剥去?”

  傅震宇道:“有理,一般惯例,是要财不要命,要命不劫财,如财命两要,必是挟仇,无留下活口之理,不过,唯一可能,是对方以为此君已经必死无救,或因另有人来,急于脱身之下,匆匆遁去。。我们先救人再说。”

  他说着,已探怀取出一个小玉瓶。

  中年儒士呵着白气道:“这位公子,真是好人,咳咳。”

  伙计已经端出一桶热气腾腾的沸水来。

  傅震宇道:“连兄已查出此君伤在何处?是仅有外伤却是内伤或者。。”

  连城壁接口道:“好狠!内外都有伤,而且,好像是中了旁门的毒手。”

  说着,已迅速地把那汉子的小袄,轻裘解开,露出贴肉内衣。

  史家钺脱口道:“原来是。。”

  却一怔而止,神色变得好快。

  已见那汉子当胸口处,有一块泼墨似的手印。

  另外,左腕有三寸多长的一道血槽,为水袖所掩。

  加上满面的污血,左颊青肿浮起,真是内外俱伤。

  那些血,可能是齿牙被打落出血,也可是内伤太重而喷血?或二者都有。

  傅震宇暗忖道:

  “奇了,倒底在搞什么鬼?我原以为是苦肉计,他们是串通好了,有所阴谋而来?现在,又真的是被人伤害,显然此人曾经和人动过手,是和谁动手,就是这个中年儒士?或另有其人?”

  如是另有其人,则这中年儒士真是好意,在路上碰到,把伤者带来。

  如果就是中年儒士的杰作,把人伤得这么重,决不是自己人。

  傅震宇思忖着,手上可不闲,一捏伤者下巴,口张开了,他迅速投下一粒丹药。

  中年儒士搓手呀呀道:“他还有救么?。。”

  傅震宇点点头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必能活着。”

  向史家钺一注目,笑问:

  “家钺兄,你已看出门路了?”

  史家钺刚摇下头,连城壁哼了一声:“这,算得什么?傅兄,不过是中了‘小天星’,或‘珠砂掌’、‘大手印,、‘黑砂手’之类的旁门功夫,火候不算深。。” 
 



八十三


  傅震宇点点头接口道:“连兄真是好眼力,一见即知。。”

  连城璧没来的脸一红:

  “傅兄好说,以天下武学之广,也许大多近似,无人敢说都能一见始知请傅兄再看一下如何?”

  傅震宇却向中年儒士漫不经意地问道:“阁下的看法如何?”

  中年儒士心中一凛,尴尬地道:“不敢,这些全是外行,咳咳。。”

  傅震宇笑道:“客气,说不定阁下也是真人不露相之流,满瓶不动半瓶摇,这世上,不愿轻于眩露的高人太多了。。”

  中年儒士心中发毛,口中连连道:“那里,那里,别笑话了。”

  连城璧道:“这些,都是另一回事,只要傅兄丹药有效,等这位朋友醒转后,一问即知。”

  傅震宇点头道:“好的。。”

  目光一注中年儒士,抱拳道:“阁下古道热肠,救人之急,傅某十分敬仰,敬请小酌,敬阁下三斗。”

  中年儒士谦谢道:“不敢,不敢,好说,好说。”

  一面拱手还礼。

  连城璧道:“都不用客套,咱们有现在的酒菜,也省的店家费事,来,喝杯酒再说。”

  一手挽着中年儒士,豪爽地往房中走。

  恰好,伙计来说:“客官,已烧好炕子了。”

  中年儒士笑道:“我听说,见血的人,不能见风,我把这位老弟安顿好再说。”

  傅震宇一把拉住对方,笑道:“这种事,交给伙计好了。”

  那个伙计便上前平托起那个汉子,进了另一间厢房。

  远处,正打过三更梆子。

  四人相对落坐,外面一阵风声一阵的响,下起雨来,正是乍暖还寒的季节。

  傅震宇敬过中年儒士三大斗酒后,笑问:“阁下为何深宵赶路。”

  中年儒士一皱眉,忧形于色,又强笑道:“有点事!”

  傅震宇哦声道:“我还以为阁下,驴背觅诗,为山水佳景所迷,误了归途呢。”

  中年儒士苦笑不语。

  傅震宇道:“阁下心事重重,如嫌交浅言深,能见教否?”

  中年儒士忙道:“没有什么。”

  傅震宇淡然笑道:“天下本无事。。能不放心上就好,是我冒昧,罚一杯。。”

  说着,自己斟酒,干了。这种言外之意,好像是他歉咎自责,实际呢,谁也心中有数。

  中年儒士一副欲言又上,仓促之状。

  傅震宇爽然道:“千万勿介意,我们只管喝酒,谈谈别的事。”

  连城璧道:“对!各人有各人的心事,不可出口的,就不必勉强,干!”

  他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斗。

  中年儒士挣了一挣终于怔忡地道:

  “实不相瞒,不才承亲戚推荐到关东方府去找碗闲饭吃,不料,碰到吓死人的事,几乎。。咳咳。。”

  他有点惊魂不定,余悸仍存的说不下去。

  史家钺皱眉道:

  “关中方府?可是‘关东大豪’方不同的家?”

  中年儒士连连颔首,道:“对!对!就是方老爷子处?”

  傅震宇目光一闪道:“你去过了?”

  “还没有,不敢去了。”

  “为何?”

  “不说也罢,几乎连命送掉!”

  “怎么样”

  “说来话长。。”

  连城璧道:“长话可短说。”

  傅震宇沉声道:“连兄别急,让这位先生慢慢说,凡事必须有个头绪,才易听出眉目。”

  连城璧看着中年儒士道:“阁下,好像吓掉魂似的?”

  史家钺也不耐道:“到底方不同家出了什么事?”

  中年儒士道:“事情是这样的,不才世居‘苏门山’,得亲戚之荐引,摒挡行旅,准备方府,就在今夜天黑不久前,‘啸台’出了吓死人的事!”

  史家钺道:“啸台?在那一边?”

  傅震宇道:“就在苏门山那边,是孙登的故事。”

  中年儒士道:“那儿距离舍下,不足十里,不才骑着驴子经过那边,看到许多人由山下飞奔而下,都是了不起的好汉,一个起落,就是几丈远。”

  连城璧急道:“出了什么事?”

  中年儒士道:“不才当时呆住了,牲口也吓得乱窜,把我摔下来。”

  连城璧为之直皱眉。

  这叫做急慢风碰到慢朗中。

  你急,他不急,这中年儒士,也像习惯于温吞水,不慌不忙如像讲评书似的续道:

  “喝,那多好汉一下子走得没了影,不才刚刚爬起身来,又看到一个大胖子,比射箭还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大胖子’?”史家钺道:“难道就是东方青白?”

  连城璧道:

  “对!一定是他,傅兄,只有东方胖带了不少人。。”

  “且听他说下去!“傅震宇目注中年儒士道:

  “阁下,后来呢?”

  中年儒士道:“不才正在疑神疑鬼,又瞥见人影一晃,真和鬼一样。”

  “鬼话!乱扯!”史家钺不耐烦地截口道:

  “看你一把年纪了,又是圣贤之徒,连子不语,怪力乱神也不懂?”

  连城璧也不耐烦地沉声道:“朋友,别鬼话连篇!”

  只有傅震心中好笑,暗忖:

  “由你们乱话三千吧,倒底能捣什么鬼?”

  那中年儒士被窘住,只有干笑,说不下去了。

  傅震宇淡淡地道:“怎么样?是人?是鬼?”

  中年儒士嗳了一声:

  “先以为是鬼,不料是人,那时已经天黑啦,不才刚叫了一声‘有鬼’,眼前人影一晃,竟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

  “小伙子?”史家钺忙问:“倒底有多大?什么模样的?”

  中年儒士道:

  “也许是天黑看不太清楚?总比你们三位还年轻些。”

  连城璧看了傅震宇一眼,等于是表示:

  “一定是那位。。”

  口中忙问:“那小伙子怎么样?”

  中年儒士道:

  “那位小兄弟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大胖子?刚由上面跑下来?’不才连说‘看到了,刚过去’只望他快走。。”

  “他走了?”连城璧逼着问。

  “没有,他竟一把扣住不才的右手脉门,问不才是不是什么东方青白的手下?不才当然说不是,他又问什么是道上人?不才当然说不说,他又问不才到何处去?据实说到这里,咽了一吐吐沫,喝下一口酒。

  史家钺道:“他笑什么?”

  “不才也是莫明其妙。”中年儒士道:

  “他笑完了,才说方不同不久就要家破人亡,是要去做一个替死鬼么?

  他又说那个什么东方胖子,和方不同一样,两家都会一个月里换了主人。。”

  史家钺接道:“这是什么话?”

  中年儒士道:“是那小伙子的话嘛。”

  傅震宇笑道:“阁下,这就管是‘吓死人的事’吗?”

  “不!”中年儒士道:

  “是那位小兄弟见不才发呆,就说:‘不相信么?我先带你看一看。’他说罢,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不才一把挟住,好像腾云驾雾一样,直上‘啸台’,呀哟,只见这一个人,那半截尸首,有的滋牙咧嘴,有的肚破肠流,有的。。呀哟哟,你说吓人不吓人?”

  “少见多怪!”史家钺哼一声:

  “这有什么不得了的?”

  连城璧笑道:

  “家钺兄,在咱们看来当然不算什么。。”

  “这也难怪。”傅震宇接口道:

  “这位老兄不是我辈中人,一个书生,当然见死人而心跳胆寒。”

  中年儒士连忙道:“是么,正是如此。”

  傅震宇道:“后来呢?”

  中年儒士道:

  “那位小兄弟说他身有急事,马上要下江南,知道不才老家就在附近,他要不才等天光了,找邻居来把死人埋掉,以免惊官动府,连累无辜。”

  傅震宇嗯嗯道:“有理,有理,那位老弟不算太坏。还有吗?”

  中年儒士摇头道:“他一说完,就像鬼一样,一晃就不见了。”

  傅震宇笑道:“那未,阁下为何又跑到这里来了?”

  中年儒士道:

  “不才当时吓昏了头,越想越怕,那位小伙子既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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