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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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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震宇笑道:“那未,阁下为何又跑到这里来了?”

  中年儒士道:

  “不才当时吓昏了头,越想越怕,那位小伙子既然那么利害,说的十九是真的了,不才幼讲诗书,长明礼仪,不论如何,总得尽份人事心意,给方老爷子送个讯去。”

  傅震宇嗯了一声:“阁下,很够义气,因此连夜赶路了,又恰好救了一命,看来,阁下积的德很大。”

  中年儒士忙道:“那里,那里,这是做人份内的事。”

  傅震宇以手支额如有所思。

  实际上,他正凝聚耳力,在“捕捉”一种似有似无的声息。

  说它“有”,极像轻功甚高的衣带破风声息。

  说它“无”,又似风沉单劲,一时不可分辨。

  尤其是这种风雨之夜。更有听不分明之感。

  傅震宇心中立时有了确定——

  如果是夜行人,则此人之轻功,已是一流身手,如再高明一筹,就是飞行绝迹,无形无声了。

  但愿不是。

  假定是的话,意图如何?

  应挡如何应付?

  他正想砌词离开,潜身外出一探,连城璧突然猛击掌,道:“有了,傅兄。”

  傅震宇只好随口应道:“连兄有何高见?”

  连城璧眉飞色舞地道:

  “现在,咱们有事可做了,而且有两条路。”

  史家钺忙道:“连兄,可是南下,北上?”

  “对!对!”连城璧连忙道:

  “家钺兄真是一点头透,也可说英雄之见。。”

  傅震宇笑道:“我就是点不透,请教。”

  连城璧窘然道:“傅兄爱开玩笑。。”

  “不!”

  “咱是这么想。。”连城璧看了中年儒士一眼,道:“根据这位老兄所说的,已很明显,是东方青白和他的手下已吃瘪在那个小伙子手上。。”

  史家钺接口道:

  “连兄的意思是那位小伙,也就是我们连日要找的人,他对这位仁兄说要下江南,但又有方不同这挡事,那么我们可以决定追踪南下,或是以逸待劳,北上方府。。”

  连城璧欣然有得色的笑道:

  “如何?不论怎么说,总比咱们去大海捞针的乱找好得多了,总算有了眉目啦。”

  傅震宇因分神听话,那种不可捉摸的声息已难兼顾,忖道;“不论来人动机如何?只要他临近了,如是针对这里而来,一进十丈之内,决难瞒过我,如只是过路,由他去,且先应付眼前的事再说。”

  因此,他微笑摇头道:“没用!两条路都行不通。”

  “为什么?”

  “为何?”

  连、史二人和中年儒土都脱口发问。

  “这很简单。”傅震宇道:

  “先说方不同这一边,如方某人已经知道了,要明来,以他的个性,必然摆开‘关东大豪’的架势,准备充足,你想,以方某人的身份,地位加上他的自负,如他需要帮手的话,尽可一呼百应,有的是人,我们去了,是‘狗捉耗子’,就算是去助拳,也显不出我们有什么份量,我就不屑为之了。。”

  连城璧咽了一声道:“有理,咱未想到这些,这个时候找上门去,真是没意思。”

  傅震宇续道:“如方某人尚不知道这些事,或准备暗来,那就是他根本不愿惊动任何人,如果们上门投帖,说出来意的话,是存心去触人霉头,如真有其事,人家不会道谢,万一是别人虚声恫吓或开玩笑的话,我们是吃不着羊肉,惹了一身膻,自找没趣,甚至会引起意外的误会。” 
 



八十四


  史家钺皱眉道:

  “这一条路,行不通了。”

  傅震宇道:“不是行不通,而是不合时宜,如果我们愿意委屈自己,不怕他不把我们当作贵客看待,如事有确切根据,也不怕方某人不信,只有在这种不清不白的状况下,妄动不得,假定形势有意外的话,我首先会赞成马上赶去方家。”

  连城璧道:“那未,追下江南,为什么也不行?”

  傅震宇道:“这更明白,我早就分析过,这几天,大江以北,无异步步雷池,撒下了天罗地网,随时会有流血大劫,我们在这个时候,跟着人家屁股后跑,有什么意思,岂非自找麻烦?”

  连城璧道:“咱们只是要找到这位老兄,看看他是谁?有多大能力?袖手旁观,必要时,就是帮他一手,也是值得的!”

  傅震宇摇头道:“连兄,这种浑水淌不得,不是逞意气之勇的事,依我判断,那位老弟明天会有消息。”

  史家钺道:“根据什么?”

  傅震宇道:“这有两种假定,如果那位老弟仍是以在太行山朝天堡的面目出现,立即会被宫鹏手下与燕云十八寨的人马发现而加以包围截杀,这是人人可以想到的事。假定那位老弟是易容化装或藏身隐迹,可会混过一时,明天也一定会有消息,不论是他有无现身。”

  连城璧道:“如果没有,现身消息也等于没有消息,神仙也不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甚至,当面也会错过。”

  傅震宇微笑道:“连兄,敢不敢再赌一次?”

  连城璧欣然道:

  “赌什么?小弟十分有兴趣。”

  傅震宇道:

  “我赌他明天就会有现身的消息。”

  连城璧目光一闪道:

  “好吧,咱就赌反面,彩头呢?”

  傅震宇道:

  “小彩没味,大彩又怕老兄输不起。”

  “什么话?”连城璧叫道:

  “那怕是黄金百万两,咱也敢说输得起。”

  傅震宇笑道:

  “戏言耳,不要认真赌气。”

  连城璧笑道:

  “傅兄胆怯了?那就免了,且喝酒。。”

  一举杯,照了底。

  傅震宇徐徐地道:

  “伤筋动骨的赌不好,连兄不必激将。”

  连城璧笑道:

  “不必提了,咱怎好意思赢傅兄的。。”

  傅震宇轩眉道:

  “就以我向东方老财奴的‘借款’赌输赢如何?”

  连城璧一怔,但迅即豪声道:

  “行,一句话,反正都是得来不费吹灰之力,落得慷他人之慨,一点也不伤筋动骨,用不着自己掏荷包,就这么决定吧。”

  傅震宇笑道:“连兄好像稳操左券似的?”

  连城璧道:“既敢赌,当然要先有信心,不然,谁愿找输家做?”

  傅震宇点头道:“有理,别忘了,这是我们第二次赌。”

  “咱记得很清楚。”

  始终在一旁倾听,啜着闷酒的中年儒土突然道:“二位真好兴致,可肯先泄漏一些天机么?也好教不才这外行人增高一点见闻。”

  连城璧摇头道:“赌!全靠是开采的刹那,天机岂可先泄?”

  傅震宇笑道:“先说一二也无妨,反正是有人作证的,反正在一起,谁也作不了弊,明天就可以听到的事,何妨先露些‘自信’?

  连城璧想了一下,中年儒士与史家钺已轻轻鼓掌助兴了。

  连城璧无可奈何的道:“遵命,我的根据,是此君敢于大闹朝天堡还是我那句老话,也是为了露脸是存心故意的,那么,他一定会以本来面目出现。”

  连城璧沉吟了一会,道:

  “咱现在看法相反,为了成名亮万是事实,但是他并不笨,如他聪明的话,当知道见好就收,如果仍以那副面目出现,势必面对重重截击,也等于公开和大江以北的道上朋友作对,咱相信他不会这么傻,一定隐身或易容一段时期后再露面。”

  傅震宇笑道:“打赌的趣味,就在这里,都认为有赢的把握,或者碰运气,才敢下注,连兄,我认为,你是真教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连城璧心中一动,佯笑道:

  “傅兄,已认定必赢么?”

  “当然。”

  “咱要请教。”

  “这很简单!”

  傅震宇道:“此君既有横扫朝天堡的胆气,他就敢于面对江北人物,因为,江北道上,只有三个人比较有份量——即是方不同,宫鹏、甘沛,此君把这三位作死狗土鸡,又有何惧?”

  连城璧道:

  “不然,傅兄,当知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只怕人多的道理,那位老弟再强,又怎敢与整个江北武林为敌?”

  傅震宇道:

  “那只好等明天听消息了,但愿顺风吹向老兄,输的是我。”

  中年儒士悄然在桌下轻踢了一下连城璧的脚尖,同时点头笑道:“是么?”

  傅震宇道:

  “等我赢了这个东道,好好请请阁下。”

  中年儒士道:“先谢过了,不知彩头有多大?”

  傅震宇笑道:

  “反正总在千两以上,够阁下享用一辈子的。。”

  “呀!”中年儒士目光一亮,道:

  “一定大有可观,一定大有可观。”

  史家钺本想直说,好让这家伙大吃一惊,大吓一死,但一想到涉及如此巨数,凭他不敢随便开口了。

  连城璧道:“打四更了,就快天光,咱们歇一下吧。”

  傅震宇道:“好的,我去方便一下。”

  他一笑起立,大步出厅,偶一俯身,作拔鞋状,目光已电闪一瞥。

  桌子底下的暗影中,中年儒士的一手,正与连城璧一手相握,迅即各自收回。

  傅震宇暗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且看你们捣什么鬼?”

  他匆匆而出,猛抽身,人已上了屋。

  他八面疾扫,没有什么岔眼之处。

  傅震宇忖道:

  “可能是我多心了?或者,刚才是路过的夜行人?”

  他匆匆入屋。

  隐约听到连城璧和史家钺有一阵疾促的急语,声音很低,一听到傅震宇的步履响,就寂然止住。

  傅震宇豪爽地自己斟酒,一连几斗,摇了摇酒壶,已所剩不多,他笑了:

  “虽未尽兴,不好意思再麻烦伙计添酒了,睡吧。。”

  他有点酒涌上来,醉近九分的模样,中年儒士刚起立,准备回房去。

  傅震宇突然盯住他,咦咦道:

  “阁下,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中年儒士陪笑道:“就是刚才嘛。”

  “不!”傅震宇道:

  “好像是十年前吧?唉!让我想想。”

  中年儒士一怔,笑道:

  “老弟喝得太过量了,不必再用心想了,明天再说。”

  一面递过眼色,示意连城璧扶住傅震宇或者。。

  连城璧刚要伸手,傅震宇已手出如电,一把扣住了中年儒士的双脉门,笑呵呵地:

  “真正面熟得紧,真是在不久前会过面?什么地方?什么。。唔唔。。”

  中年儒士神色立变,一坐马步,正要行功化解或立下杀手。

  傅震宇已经十指用力,中年儒士立感两臂麻木不仁,一直麻向骨里。

  连城璧与史家钺同时面色一变,史家钺是既惊且喜,而又有三分恐惧。

  连城璧则是惊骇之下,三分心慌意乱,一面讶声急问:“傅兄,怎么一回事?。。”

  一面有意无意地作劝解拉架姿态贴近,一手闪电搭向傅震宇左手脉门,另一手已斜划傅震宇“笑腰穴”。

  这是连消带打,围魏救赵的辣手妙着,不论如何,傅震宇如果不及时闪避,就非反被连城璧制住不可。

  二人都近在咫尺,回旋移转不便,傅震宇倏地哈哈狂笑不止,似乎“笑腰”受制或酒醉不支,一个踉跄。

  中年儒士惨嗳一声,全身抖颤,冷汁如雨,他的右脚背已被傅震宇踹了一脚,骨肉皆碎,奇痛攻心。

  同时,右手脉门一松一紧间,涌起一阵透骨奇痒,这一痛一痒间叫人哭不出,笑不出,比死还要难过。

  连城璧也疾退一步。

  因为,傅震宇这个踉跄,实在出人意料之外,斜斜歪歪好似一个醉汉,不但卸掉了连城璧一搭之力,也无形中错开了“笑腰穴”,连城璧只觉得一股极大的潜力撞向胸前,傅震宇的一只左脚已经踏进了他的裆下,如果膝盖一顶,他就完蛋。

  连城璧这一惊,非同小可,总算他一身所学不凡,临危不乱,小腹一吸,脚尖一顶,就毫无痕迹的退了一步。

  虽然侥幸让过傅震宇这一记险招,也是一手冷汗。

  弄巧成拙,正是连成璧这一刹那的写照。

  瞥见中年儒士已是面无人色,五官在扭曲着,痛苦可知毫无还手之力,显然系被全身制住了。

  连城璧杀机顿起,心中迅作决定,故意骇声道:“傅兄你醉了,家钺兄,快。。”

  人已拗步转身,到了傅震宇背后,疾伸手,作欲挽扶状。傅震宇漫不在乎地随手一拉中年儒士,他身形一歪,就移转了位置,恰好把中年儒士做了替身。

  连城璧猛沉气,疾撤十指之力,顺势把儒士扶住。

  谁知中年儒士竟如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连城璧为之一怔,不知所措。

  忙传声问中年儒士:“怎么样。”

  一面连弹指,为中年儒士解穴。

  不料,他每一指力落处,中年儒土就像挨了一刀,一声比一声叫得惨。

  只见他全身痉挛着,就要软瘫地上,连城璧只好扶定他,他竟嗳哼,哟呀地惨哼个不止。

  连城璧一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傅震宇笑哈哈道:

  “谁说我醉了?再来十斤如何!”

  他歪靠着桌子,一仰面,又灌了一斗。

  连城璧倏有所觉地神色一紧,忙笑道:“傅兄,你好高明的手法,请放了他吧,如问出有什么不对,咱们谁也饶不过他!”

  傅震宇端着酒杯,呵呵地猛一抖手,灌了中年儒士一头的酒,连城璧狡不及防,也沾光不少,烈酒刺目,一阵奇痛,几乎脱手,睁不开眼来。

  只听傅震宇哈哈道:“连兄,快放开他,我要看看他是什么变的?”

  连城璧心头一凛,一暗想:“好险,如果姓傅的对咱起了疑心,要下手的话,被他这一下,就够死掉三个有馀!”

  口中忙道:“好的,傅兄接着。”

  他把中年儒士向傅震宇推去。

  连城璧这一推,也是不怀好意的。

  他因双目沾酒,刺痛难忍,唯恐傅震宇万一对他下手,他使推人之势,避开了正面。

  如果傅震宇是真正喝多了酒的话,他这一推之力,不下二三百斤,儒士只要能撞到傅震宇身上,至少会让傅震宇跌一交重的。

  不料,耳听一阵呼,又是一声惨叫。

  中年儒士被推出一丈多远,身不由主,猛向墙有撞去,顶碰硬,墙角正是一张小木杌,放着油灯,火光一闪,灯灭杌翻人仆倒。

  中年儒土已经昏死过去。

  傅震宇噫了一声:“阁下,怎么啦?什么事想不开,要撞墙,是和谁过不去?还是练一种铁头功?”

  连城璧好容易以袖连拭眼角,眼泪汪汪的,勉强能够半睁开眼,瞥见傅震宇大步走去,一把抓起了中年儒士衣领,口中忙道:“家钺兄,快点灯,亮火摺子也行。”

  连城璧又怒,又恨,又气,意想连袖手旁观的史家钺也一并毙掉,双掌贯劲,正要猛下杀手。

  一缕悉熟的传音入耳:

  “阿璧住手,妄动不得。。”

  连城璧一呆,心中一喜,忙停立不动,也忙连气传声问道:“璧儿尊命,恩师有何令谕?” 
 



八十五


  传音回答:“你师父刚才来过,又走了,他此时不便现身,快沉住气好好应付。”

  连城璧心神一定,忙截口传音道:“可是,吴百用已落在他手。。”

  “我自有办法!”

  火摺子一亮,史家钺一幌“夜明子”。。这是江湖道随身必备的零件之一,一块松脂,内嵌独蕊,装入铁筒里,有机括转动,同时,只要一转机括,一擦打火石,就可以见光,在大风中,也不会熄。

  傅震宇噗地一声,喷出大口酒,也即是喷了中年儒士一脸的酒。

  傅震宇以手托起中年儒士的右臂,以袖拭脸,笑道:

  “古人唾面自乾,阁下,应有这份娄师德的修养。看阁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经过傅震宇一阵拭揩,史家钺连先咦了一声。

  连城璧则竭力沉住气,故作怒声喝道:“这厮易容术不错,咱被他瞒过了,到底傅兄棋高一着,洞悉奸谋,让咱来消遣他,看咱是不是好骗的?”

  傅震宇笑道:“都好骗,也都不好骗。”

  连城璧噢了声:“傅兄此言何意?”

  傅震宇道:

  “太简单了,他刚才连篇鬼话,把我们三人都骗得昏头转向了,就是都好骗。。现在,露出了狐狸尾巴。。”

  “好家伙,咱明白了。”连城璧截口叫道:

  “让咱来问他,骗咱们南下,北上,是何居心?”

  说着,气忿地大步走来,一把抓住中年儒士,就往墙上猛撞,口中喝道:

  “好家伙,清醒了没有?”

  这时的中年儒,露出了本来面目,正是“黑心吴用”吴百用。只是,刚才把鼻子也撞扁了,头青额肿,皮破血流,更是难看。

  傅震宇忙道:“连兄,别扰别人安眠,我们斯斯文文,好好地和他谈谈。”

  一面向呆立一旁,神色异的史家钺笑道:“家钺兄,可会认识此君?”

  史家钺一怔,摇头道:“素昧平生。。”

  “今天总算三生有幸,未曾缘悭一面了。”傅震宇笑道:“家钺兄,闻名不如见面,此君名头不小,如在十年前,万儿不在令尊之下。”

  史家钺一呆道:

  “谁?”

  连城璧哦了一声:“难道他就是当年和‘活曹操’魏世才发起共组‘七智盟’的‘黑心吴用’吴百用?”

  “然也。”傅震宇道:“只不知他现在何人手下高就?落得这样不伦不类四不像,枉负有智之名!”

  连城璧道:“这个,咱们可以慢慢问,傅兄怎么认识他的?”

  “我就在不久前,在一处河神庙里,这位老兄擅长用短,竟以独门‘乌风抓’对我暗算。。”

  “乌风抓?”史家钺道:“一定是了,他一定是‘赤手天尊’门下,曾听家父说过。。”

  傅震宇笑道:“正是,难怪家钺兄刚才看到那位受伤的仁兄,就有似曾相识,又不敢断定之状,大约是对赤手天尊的凶名有点顾忌吧?”

  史家钺面一红,窘促地道:“我实在不能与傅兄比。。”

  “大丈夫何自卑若是?”

  史家钺一挺胸,仰面道:“没有什么顾忌可言,小弟并不怕死。。”

  一顿,又哦了一声:“傅兄,这样,那位挂彩的仁兄一定是。。”

  傅震宇目光一闪,悄声道:“快去看看!”

  史家钺会意,疾掠出房。

  傅震宇已拉住连城璧,笑道:“连兄,不必冒火,姓吴的虽称有智,看来也是受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其志不大,其才可知,器小易盈,我们不妨问问他背后的人?”

  连城璧幸然放手,仍是狠声道:“可恶,可恨,傅兄,这种专门害人的人,不知‘坏掉’了事,免得。。”

  “不可!”傅震宇一把拉过已经半死不活的吴百用,沉声道:“阁下,你说明白点,姓傅的并不好骗,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约你师徒端午节子夜见,你倒先投到了,你师父呢?”

  吴百用成一窝囊废,一句不吭,只是哼哼,好像要死的人一口气要断未断。

  连城璧心焦如焚,暗忖:刚才明明是‘二护法’和我传声交谈,为何还不快伸手?”

  傅震宇叹了一口气,道:“是要我再动手么?我的独门手法,共有四种,一种比一种‘舒服’,你是想多‘享受’一些,我只好成全你了!”一指刚要点出,吴百用身形一抖,促声道:“你,要我说什么?”

  连城璧脱口喝道:“废话!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难道要试试咱的手法?”

  说着,就要伸手。

  “用不着!”傅震宇摇手道:“连兄,他已被我点了三处偏穴,‘逆血倒脉’,并不好受。。”

  连城璧心神一震,失声道:“傅兄,可是‘一尘千斤’的手法?”傅震宇点头。

  连城璧道:“这是当年‘八缺和尚’的独门心法,傅兄怎会。。”“我也仅得皮毛而已。”

  傅震宇岔言道:“所谓‘一尘千斤’,以后再谈。。阁下,说!”

  他是逼着吴百用。

  连城璧呀呀道:

  “难怪,据说中了这种手法的人,血脉如沸,肌肤如火,路体任何一处沾了一指头,就有澈骨之痛,是了,姓吴的刚才那么。。乱叫,咱还以为他太脓包呢,嗯嗯。”

  他这么罗嗦,目的除了延缓时间,以待“大援”外,也是为了分散傅震宇的心神,间接透透口风给外面的“二护法”听。

  实在,连城璧心中发毛,他这时的心情,紧张与恐惧,并不在吴百用之下,只是没有吴百用身受之惨痛大苦而已。

  “快点!我的耐性有限!”傅震宇剔了一下指头,看他十分悠闲,毫不在意的样子,却叫吴百用感到“压力”如山。

  连城璧心中一跳,他是大行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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