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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游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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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春楼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不寻常?”春儿偏头想了想,稍一迟疑,小心翼翼说:“有件事不知算不算不寻常?”
  “说说看。”
  “冷家堡的柳管家,前天中午,悄悄到了永春楼。”
  众人皆惊,武克文问:“做什么?”
  “奴婢不知他做什么,不过,他从后门溜进来,妈妈叫人带进密室,没多久,有位仇爷来了。”
  “什么仇爷?”
  李得旺抢着说:“那仇爷,是梅知县的师爷,叫仇大彪。”
  “唷!”不空插嘴:“这二人凑一起,可不又搭上线了?”
  武克文看看不空,沉吟着,说:“大师父可有什么想法?”
  不空抬手说:“等等!”立即掉头看春儿,问:“那永春楼可有好酒?”
  “回大师父话,永春楼有种陈年李酒,又醇又香,酒缸一开,芳香四溢,连不想喝酒的,也想喝。”
  “不想喝酒的也想喝?这么说小老儿嗜酒如命,更该喝了。”他瞧定武克文,正经道:“来,小老儿讨份差事做,李得旺也算一份。”
  李得旺看不到不空,差点笑坏。
  可不是,大师父可真体面哪!他穿了一件蓝袍子,外面罩了黑褂子,底下一件同色大裤,头顶还戴着顶帽子……。
  平日随便惯了,突然讲究起来,挺教人受不了。
  李得旺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波还没笑完,他又发现体面的不空,不太对劲,好好的袍褂穿他身上,看着竟然别扭,啊,他的帽子戴反了,褂子上钮扣错下眼,不空还自以为多么萧洒地摇起扇子来……滑稽如不空,竟然也想学人斯文,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李得旺一直笑、一直笑,笑得忘了自己姓什么。,不空见李得旺笑相怪异,遂把眼一瞪,不乐道:“你笑什么,事情没办好,到时候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到半个时辰,这一老一少两个,大摇大摆出现永春楼。
  嬷嬷笑容满面把两人引厢房,不空粗声大气道:“把最好的酒拿来,最漂亮的姑娘叫来。”
  不旋踵,满室酒香,两个娇娇滴滴的姑娘,亲自斟了酒,送二人唇畔。
  外面车声辘辘,不空倾听一下,问:“这是什么声音?不只一辆车,好像一大车队,莫非有人载了好东西来?”
  那姑娘粉脸一变,强笑道:“再好的东西,没有咱们永春楼的陈年李酒好,爷儿,喝呀!”
  不空一仰头,喝个涓滴不剩。
  李得旺鼻子嗅一嗅,迭声道:“香,好香,好香啊!”立时从姑娘手中抓过酒杯,往自己嘴里倒。
  不空猛的伸出大手,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喝什么酒?”
  一把抢了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又把酒斟上,李得旺欲饮,不空突正色道:“李得旺,你且听听,外面究竟什么声音,做什么的?”
  李得旺听了一下,说:“是一辆接一辆牛车,约莫是运粮的,啊,我知道,梅知县放粮来了。”
  “胡说,这会儿都子夜了,黑夜里放什么粮,莫不是什么人私运粮食来了?”
  两个姑娘相对一望,笑嘻嘻道:“管他什么娘不娘,娘这会儿可以被窝里睡着啦!喝酒,喝。”
  李得旺举酒欲饮,不空又来抢,李得旺急道:“拜托,让我喝口酒。”
  “你老大爷就喜欢抢人酒喝。”不空咕噜咕噜灌下,呵呵呵笑了起来。
  忽听后方有人说话:“大师父抢酒喝,这要是毒酒,你就死定了。”
  不空微一愕,笑道:“抢人酒哪儿,好味道,死不死定,可不一定,姑娘,要不要也喝一杯啊?”
  他话刚说完,背后风生,旋即一把剑横他眼前,后方娇斥:“死老头,挺有趣吧?”
  不空镇定问:“姑娘是谁?”
  “冷傲梅,冰冷的冷,傲笑江湖的傲,梅花的花。”
  “唷,原来是娇美如花的冷傲梅姑娘,小老儿这身打扮,算得上风采翩翩吧,来,把剑放下,陪小老儿喝两杯。”
  “呸!你这死老头,穿得这一身稀奇古怪,嘴上还敢轻薄本姑娘,你去死。”
  “唷,姑娘家动不动说什么死啊死的,多粗俗啊!”
  “死老头,少罗嗦!本姑娘问你,你们的人,为何埋伏在永春楼外面?”
  不空惊奇道:“小老儿就这两个人,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人?”
  “还要装迷精,你姑奶奶一剑将你脑袋割下来。”
  剑就抵住不空脖子。不空忽然举起左食指顶住剑峰,只看他慢悠悠,若无其事,将剑一寸寸往外送。
  冷傲梅似乎没料到不空来这一招,于是暗中使力,想遏止外移的剑锋,不空却轻轻巧巧,面不改色,将脖子前的整支剑顶出去……
  剑方离身,不空突然一个迥旋,整个人由被挟制的劣势,反败为胜,如风如迅雷绕向冷傲梅后面,他的动作太快了,冷傲梅警觉不对,右肩已被不空攫住。
  刚才冷傲梅一番僵持,已挣出一身冷汗,这下被不空抓肩膀,持剑的力劲已失,当的一声,三尺长的剑坠于地面。
  不空左手勒她脖子,右手揽她的肩膀,笑嘻嘻道:“冷姑娘,小老儿与你如此亲近,算不算温香软玉抱满怀?”
  冷傲梅气怒交进,说:“死老头别得意,刚才你自己的毒酒喝了不算,还抢人毒酒喝,不须片刻,你就会毒发身亡。”
  不空双目瞪大:“唷!这可不得了,小老儿中毒啦?”
  “不错,”后面冷冷声音:“臭老头,你是中毒了?”
  不空满面惊讶,一个尖尖东西已顶他后心。
  “唷,这会儿可热闹,又多了个人啦?”不空怪腔怪调道:“阁下何人?”
  “冷傲雪。”
  “唷!是冷堡主,冷少爷啊!”不空说“你大妹子说小老儿中毒可是真的?”
  “臭老头,不要吊儿郎当,你刚才喝下毒酒,这是真的,这会儿本公子剑锋顶你后心,也是真的。”
  两个陪侍姑娘,早就哧跑了,李得旺见势不对,悄悄欲溜,忽听一串哈哈大笑,前方闪出一个人影,李得旺哧得连连后退,那人步步进逼,嘴里连声怪笑,不空一看,这人形貌丑陋,脸有刀疤,且缺了一只手臂,不是铁手神刀冷啸云么?
  “老不死,你也有今天。”
  “唷!这可不是铁手神刀冷啸云么?”
  “小罗嗦,放开我闺女。”
  “好,放开冷姑娘简单,你不小老儿乘隙脱逃?”
  冷啸云一个窜步,已制住李得旺。
  “这是你的人,你搞的鬼,你冷老爷就先捏死这厮。”
  “冷老爷请动手,这种酒肉朋友,小老儿管他死活。”
  冷啸云蓦然再爆出一串哈哈大笑,不空惊愕视他,冷啸云幸灾乐祸道:“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了,当然管不了别人死活,老不死,你等着毒发身亡吧。”
  “原来你们勾结永春楼的人,在酒里下毒。”
  冷啸云哈哈大笑:“老不死,你错了,这永春楼根本就是冷家堡的。”他眼露凶光,厉声道:“你打捞成这一副怪模样,还带一群人埋伏,什么意思?”
  不空心念一动,慢吞吞道:“与小老儿不相干,这是梅知县的意思。”
  “梅县令?你的意思,是梅一明指使你们来的?”
  “梅一明说你人可恶又可怕,他偿得不敷衍你,只不过,他又不甘心平白运粮与你,自然要咱们走一趟,如此一来,把你们一个个一网打尽,以免你们再度作怪。”
  冷啸云血脉偾张,从齿缝发出咭咭怪笑,咬牙切齿说:“梅一明该杀,平日拿我多少好处,这会儿敢摆老夫一道,老夫不割下他头颅,誓不为人。”
  气愤难消,他蓦然勒紧李得旺脖子,李得旺几要窒息,冷啸云忽又朝他后心一推,李得旺踉跄几下,挣扎欲起,那冷啸云箭步冲来,抓他前襟,李得旺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冷啸云哈哈大笑:“小子,这个老不死,这会儿自身难保,已顾不了你,老夫放你一条生路,去告诉武克文,说他们的大师父中了剧毒,让他来收尸吧!快去。”
  李得旺魂魄俱失,踉跄外跑,不空喝:“李得旺,小老儿自有脱身之计,别找武克文……”
  李得旺没有听完话,已夺门而出。
  冷啸云越发得意:“老不死,你中了毒,后心还被剑顶住,竟敢说有脱身之计?哈哈哈。”
  不空忽然一推冷傲梅,整个人不但远离剑锋,还跃出去一丈远。
  冷啸云微微一愣,随又哈哈大笑:“老不死,你还是没脱身,毒酒在你体内,马上发作了。”
  “毒酒什么关系!怎么进去,怎么出来。”
  不空忽然将口撮起,向外吐气,冷啸云父子三人,先看到一口白雾喷出,紧接一道水柱,源源不绝向外射出……
  冷啸云一见大骇,惊呼:“老本事,好本事。”
  不空笑道:“好说,雕虫小技。”
  这瞬间,武克文、四侍卫、李得旺已冲进。
  不空脸色一变,嚷道:“你们快出去,小心上当。”
  冷啸云、冷傲雪、冷傲梅忽然往门口窜,武克文正觉诧异,听得轰隆一声,众人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往下方坠落……
  冷啸云父子哈哈大笑。
  “老不死,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哼,你们这两只强龙,老夫把你们压住了,还怕那个地头蛇梅一明么?”
  大半个晚上,武宣县令梅一明时而沉思,时而喃喃自语:“冷家堡……眼见它起高楼,眼见糨楼塌了!”
  快近寅时,一阵急马,不到片刻,仇大彪急急奔进东厢房:“大人,三千石粮食,已依约送到。”
  梅一明应声:“好。”看仇大彪脸色怪异,忙问:“还有别的事?”
  “有,武世子与他的大师父在永春楼出现。”
  梅一明脸色一僵,忧愁道:“送粮给那姓冷的已是不妥,怎地武世子出现?”
  “大人,幸亏送了三千石粮食,否则后果不堪。”
  “什么?”
  “武世子等人已落人陷阱,被冷啸云困住了。”
  梅一明满脸错愕,又忧又惊道:“你说那冷啸云把武世子困住了?”
  “是,事态紧急,学生若没估计错,那冷啸云很快会来到县衙。”
  梅一明脸上一凝,继之如释重负:“如此说来,本县三千石粮食没有白送?”
  “不错,三千石粮食没有白送。不过,依学生看,那冷啸云对大人仍有怨恨。”
  “你如何知道?”
  “刚才在永春楼,学生曾与冷啸云照面,那冷啸云怒气冲天,嚷着要找大人算帐。”
  梅一明大愕:“如此说来,事态不妙。”
  外面又是一阵急蹄,梅一明心惊肉跳,衙役急急来报:“大人,祝护卫与那剑儿姑娘来了。”
  “祝护卫,是武王爷贴身的祝护卫么?”
  仇大彪忙道:“不错,另外那剑儿是武世子身边的丫头。”
  “他们来做什么?此时此刻,本县不想见他们。”
  料不到祝华与剑儿已冲了进来。
  “梅大人恕罪,祝某紧急,不得不来。”
  “祝护卫有何大事?”
  “祝某有不情之请,请梅大人略施小计,擒拿冷啸云、冷傲雪、冷傲梅等人。”
  梅一明瞄他,说:“本县如何擒拿冷啸云?”
  剑儿忍不住道:“我家世子被冷啸云等人困住,冷家父子居心叵测,知县大人唯有计擒冷啸云等人,才能救我家世子。”
  梅一明瞥瞥她,不屑道:“姑娘家也懂这个?”
  “剑儿虽不懂什么,有件事剑儿却非常明白,知县大人若不计擒冷啸云,最后难免被冷啸云所杀。”
  梅一明脸色一变,不乐道:“你这丫头,怎会如此说话?”
  祝华道:“剑儿绝非胡说,梅大人不只是武王爷的亲人,也食武王爷俸禄,此番若能计擒冷啸云,武王爷必有重赏,要升官发财,全凭大人了。”
  梅一明沉吟一下,说:“本县哪里贪图什么升官发财,冷啸云土匪头子,本县擒他也是应该,只是冷啸云那人身手了得,本县如何擒他?”
  “祝某手上有药,无臭、无味、无色,梅大人可略施小计……”
  “等等,冷啸云那人,善于用毒,只怕有防人之心。”
  “祝某手上另有一种无价之宝,只要将此宝置于热水,热汤或热酒中,便有气冒出,那热气可教人昏迷。”
  梅一明兴致陡增:“此宝什么名称,可否给本县一观?”
  祝华从身上摸出一个鹅卵石的晶莹石块,说:“此宝名迷魂石。”
  梅一明眼睛一亮,接过一看,不敢置信问:“这迷魂石置于热水、热汤、热酒中,便有热气冒出,可教人昏迷?”
  “是。”
  梅一明稍一沉吟:“如此说来,本县若在一旁,也会昏迷?”
  “不错,顶多半个时辰,梅大人自会醒来,迷魂石只是手段,咱们先擒冷啸云父子,再赴永春楼救武世子与不空大师父。”
  “好极了,为免敌人疑心,二位请在旁边客房小憩,时机一到,仇师爷自会通知二位前来擒人。”
  “好,一言为定。”
  衙役慌张冲入,说:“大人,冷啸云带了大批人马,包围县衙。”
  梅一明微微色变:“刚才未闻马蹄,冷啸云猛然掩至,只怕来意不善。”
  祝华道:“大人请善妥使用迷魂石,祝某告退。”匆匆忙忙拉着剑儿,随衙役走了。
  梅一明目视他二人身影,低声问仇大彪:“迷魂石,可以用吗?”仇大彪忽然压低声音,说:“大人,识时务为俊杰,就凭祝华与那丫头,能对付得了冷啸云吗?”
  “咱们衙役,可管用?”
  “大人,衙役只怕大半被收买?”
  梅一明暗暗心惊,问:“陆总兵若来驰缓,可有胜算?”
  仇大彪斩钉截铁道:“县衙已被包围,恐蝗不待陆总兵前来,咱们已被杀得片甲不留。”
  丫鬟气急败坏冲进,气喘咻咻唤了声:“大人……”
  梅一明与仇大彪惊愕相顾。丫环这才声音颤抖道:“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还有大公了、二公子、三小姐都不见了。”
  梅一明脸色铁青,张口结舌,如失魂魄,半响作声不得。
  “大人,是冷啸雪杰作,他们意在挟制大人,逼大人就范。”
  梅一明心慌意乱,迭声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仇大彪稍一沉吟,胸有成竹,低声道:“大人与那冷啸云父子既有情分,又何须畏惧?请大人迎接贵客,大家伙软盘把酒言欢。”
  梅一明匆匆迎出,冷啸云父子三人已被簇拥着,奔进来。
  梅一明强笑着,作揖道:“冷老爷大驾光临,本县……”
  冷傲雪二话不说,一把剑已挥向梅一明,梅一明大惊:“本县究竟做错什么?冷兄弟刀剑相向?”
  “姓冷的先取你项上人头再说……”
  仇大彪急道:“冷堡主请住手。”
  “你也一样,一丘貉。”冷傲梅剑已出鞘,横在仇大彪眼前。
  仇大彪惊惶道:“冷姑娘饶命。”
  “说,为何出卖我冷家堡?”
  “柳总管带信,要三千石粮食,我家大人二话不说,如数运了三千石粮食到永春楼。”
  冷傲梅恨道:“你们若诚心运粮,为何还找不空、武克文到永春楼?”
  “姑娘,这是误会,不空与那武克文与我家大人不合,故意搅局,冷老爷子、冷堡主、冷姑娘细想便知。”
  “是,仇师爷没说错。”梅一明惊魂未定,说:“三千石粮食,如数送到永春楼就是明证,本县对冷老爷绝不敢欺骗,再说,本县与冷堡主情同手足,冷老爷要本县做什么,本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冷啸云爷子对望一眼,旋即微微颌首。
  剑儿踏入客房,眼睛滴溜溜张望一下,掩好门,对祝华说:“干爹有没有发觉,气氛怪异?”
  祝华平静道:“剑拔弩张,这是必然。”
  剑儿思索一下,说:“梅知县这人似乎不怎么可靠,他若被冷啸云挟制,不说世子,大师父有性命之危,就是你我也难逃一死。”
  祝华沉沉点头:“只要梅知县肯听话,用迷魂石对付冷啸云,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照理说,他不敢不听才是,只是,他若被挟制,一切难说……”
  祝华将声间压得更低:“我打听过,梅一明这人奇贪,贪心之人免不了贪生怕死,贪权位财富,刚才收我迷魂石,他眼睛发亮,我担心他起更大贪念,世子与咱们只怕要同归于尽。”
  剑儿忽然跳起,说:“不行,咱们不能这里等死。”
  “冷静点,剑儿,梅知县若肯用迷魂石,大家都有救了。”
  “他若不肯呢,咱们得出去求救兵。”
  “哪里求救兵?”
  “我找武宣总兵陆大年,或许有希望也未可知。”
  “本地总兵县令节制,他会听你的吗?”
  “干爹身上有王爷兵府,武宣总兵不听,杀头之罪。”
  祝华“啊”了一声,忙摸出玉佩说:“丫头厉害,干爹只想到梅知县可救世子脱困,没想到以兵符调动人马。只是,如今县衙已被冷啸云人马包围,你如何出得去?”
  “剑儿能溜则溜出去,不能,只能突围而出。”
  “剑儿……”
  “你我分头行事。”剑儿说罢已跃窗而出。
  不久,听得外面金戈交响,祝华大骇,急开门探看,仇大彪一马当先,领着冷傲雪、冷傲梅冲进屋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冷傲雪满面笑容:“祝护卫哪里去?咱们坐下来喝两杯酒,顺便领教一下,迷魂石泡在热酒中的滋味。”
  祝华脸孔扭曲,嗔目看仇大彪,恨道:“你们……”
  冷傲雪复又哈哈大笑:“就你一个,也想迷昏咱们,祝护卫,你太高估自己了。”双手一推,祝华稍稍一闪,旋即反击冷傲雪,冷傲雪一个侧身,躲过了,祝华再欺身向前,瞬间拿住冷傲雪胳膊,眼看冷傲雪不得动弹,谁想冷傲雪就地一个翦叉腿,人做了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迅即反制祝华,料不到祝华浑身一松,双肘一震,碰开冷傲雪。
  冷傲雪怔忡着,立即哈哈大笑:“棋逢对手,有意思,有意思。”
  他扬声道:“你们,统统闪开,本座要与这位武王爷的大护卫,分出一个高下,闪。”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闻声抬头,见屋外站着冷啸云、梅一明二人,冷啸云丑怪的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他不停哈哈大笑,得意极了。
  “你们慢慢玩儿,老夫可要赴永春楼,咱们一把火,先把那不空、武克文烧得鸡猫子喊叫,梅县令,咱们走。”
  “是。”
  祝华大叫:“梅一明,你背叛武王爷,武王爷会把你碎尸万段。”
  冷啸云笑哈哈说:“梅县令不怕武王爷,咱们以后若能成大事,老夫与梅县令平起子坐,老夫的江山,一半是他的。”忽然他双手张开,亮出一枚鹅卵石,祝华一见,气怒填胸,不正是他的迷魂石么?
  冷啸云把玩着,笑嘻嘻:“放在热水、热汤、热酒中,都能散发气息,将人迷昏,这玩意,岂不比老夫的毒药还有意思?祝护卫,谢谢你罗。”
  “冷啸云,休想夺走迷魂石。”祝华欲冲前,被冷傲雪兄妹拦个正着。
  “夺?这玩意是梅县令奉送的,梅县令,你提议立刻放火烧了武克文,这主意好,接下来咱们就要挥军直捣安南王府,咱们就在安南王府大开庆功宴,剥了武震的皮,喝了武震的血,咭咭咭咭!哈哈哈哈!”
  祝华双掌怒张,碰开冷傲雪兄妹,冷啸云却大摇大摆往外走,祝华急要追赶,已被冷傲雪、冷傲梅和一群衙役拦住去路。
  永春楼剑拔弩张,不空等人陷身的小院落,里一圈刀斧大汉,外一圈弓箭武士,人人虎视耽耽,严阵以待。冷啸云眼见火势熊熊烧起,不觉哈哈大笑:“老不死,武克文,你们不被烧死,也要被呛死,哈哈哈,哈哈哈!”
  陷落地下的不空等人,先是听得上方霹啪作响,复又开得浓浓烟味,众人顿觉不妙,马龙道:“不好,他们放火,咱们要被烧死了。”
  不空说:“这烟味呛鼻,再不脱困,准被呛死。”
  武克文急道:“大师父有何妙法?”
  “没有,大家等死,什么妙法也没有?”
  武克文失望道:“这以为大师父神通广大,不想陷身机关,什么能耐也没有。”
  “谁让你们跟了个没有的大师父,咱们就瞪大眼睛等着投胎吧。”
  李得旺惊惶道:“咱们不能束手待弊,大师父,小的上有六十岁老母,下有妻儿子女,小的不能死在这里,小的……”
  “别哭,别哭,这陷阱如此之高,小老儿没有能耐,不过笨力方法倒有,你们叠罗汉,克文,咱们踩他们肩上一举击破上头地板。”
  李得旺欢声道:“太好了,大师父为什么不早讲?小的快吓死了。”
  冷啸云等人忽听两声巨响,抬头惊视,却见不空、武克文等人,掩鼻子窜出来,冷啸云吃了一惊,急喝:“弓箭手。”
  不空张望一下,怪模怪样拱拱手,笑呵呵大叫:“好,场面够盛大,够热闹,多谢冷老兄盛情。”
  冷啸云沉喝;“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弓箭齐发,打得你千疮百孔。”
  不空仍往前去,箭支咻咻射来,不空叫:“克文,箭来如雨,仔细闪躲。”
  众人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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