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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火葬 作者:理查德·马丁·斯特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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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忙溜出酒吧,又走进公用电话亭。这次他要通过内部线路打他的办公室。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他的秘书还是接了电话。

  “露丝,亲爱的,”保罗说,“你好象很紧张。”他头脑中隐隐响起一阵警铃声。“出了什么事?”他想,她至少会和他站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性交了不知多少次,和齐勃好上后,就不再那么频繁了。但这有什么区别?漂亮的少妇,露丝,真是太美了,床上游戏可在行了。“出什么事了?”保罗再次问道。

  “是这样,你知道世界大厦发生事了,对吗?”

  “嗯,是的。”

  “还有,”露丝又问道,“你知道麦克劳先生心脏病发作了?”

  “也知道了。”

  “他死了。”

  “现在?”保罗开始露出一丝微笑。他对老人并不怀有恶意,但最好、最好是这样。“对此我深表哀悼。”

  “你在哪儿,保罗?你要来办公室吗?”

  他脑子里又响起警铃。“你问这干吗?”他停了停。“有我的电话吗?有没有人找我?”

  “没有你的电话,”露丝回答说,“也没有人找你。”她停了停。“只是——我想见见你。”她又顿了顿。“就这些。”

  警铃还在不断地响着。“办公室里还有别的人没有?”

  “谁?”露丝的语气好象感到很迷惑。

  “我不知道。我在问你。”

  “没有别人,只有我。”

  保罗慢慢地出了一口气。“好吧,我马上就来,把世界大厦的文件给我准备好。我想检查检查。”

  “我会将一切都准备好的。”

  “这才是我的小乖乖,”保罗说罢,便朝大门走去。

  ***

  办公室外面的门卫早就走了。保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露丝在那儿等着。办公桌上放着他要的文件。

  “你好,亲爱的,”保罗招呼道,随手将门拉上了。他停住了,呆呆地望着站在门背后的两个人。

  “这是,”露丝镇静他说,“赛蒙斯先生。这两位先生在等你,保罗。”

  屋子里一片寂静。“约翰·赖特,本地警察厅的,”其中一人自我介绍道。“我们已经没收了你的世界大厦文件。我们希望你能和我们走一趟,回答几个问题。”赖特的语气变了一点,更加严厉了。“也许不只几个问题。”

  “如果我拒绝呢?”保罗说道。

  赖特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你不会的。”

  保罗望着秘书露丝。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又看着那两个人。

  “我们有搜查证,赛蒙斯先生。”

  保罗看着文件夹。“你们什么都找不到的。”

  “你错了,赛蒙斯先生。我们已经发现了很多问题,比如,我们已经找到了改动许可证的原件。”

  保罗张开嘴,又使劲闭上了。他望着露丝。

  “原件没有毁掉,保罗,”露丝说。“我觉得最好还是保存起来。这样,我就有复印件给吉丁斯先生了。”她的语气非常镇静。“我相信他会感兴趣的。”

  “你这婊子。”保罗骂道。

  露丝笑了笑。那是舒心、得到满足的笑。“也许吧,”她说。“你知道,我不愿受别人利用,保罗。我认为没有多少女人愿意。”

  赖特说道:“我们走,赛蒙斯先生。驱车到闹市区会很愉快的。”

  〖23〗5:56—6:09

  一个从叫克伦斯基的海岸警卫队队员,小心谨慎地爬到贸易中心大楼楼顶边缘的栏杆边。他双手紧紧抓住栏杆,胆战心惊地探出身子往下看。他很快缩了回来。“天啦,军士长!下面什么都看不见。我一生中从来没有上过这么高的地方。”

  “你总坐过飞机吧,”军士长说。

  克伦斯基往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着世界大厦,观察着一排砸碎了的玻璃窗。他脚下就是牵引导绳的射弹发射枪。导绳整齐地卷在导管里。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克伦斯基说,“那么远,这么大的风。”

  奥立弗心里也这么想。比他在地面估计的还要远——500英尺,也许有600——又刮着大风。还有,他看见了困在大楼里的人们。他能闻到迎面吹来的浓烟味。

  “我们开始吧,”他说。

  克伦斯基耸了耸肩,拿起枪,小心地装上药。他将枪举到肩上。为了达到最大射程,他瞄得很高。

  奥立弗对着步话机说道:“我们现在进行第一次尝试。”

  “开始吧。”纳特的声音。“他们都在眺望厅等着呢。”

  “只有他妈的旱鸭子,”克伦斯基说,“才会落到这种地步。”他扣动了扳机。

  ***

  导绳闪着火花,从枪口射出。

  导绳轻如飞机飞过后留下的白云尾流,不断延伸,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一排被砸碎的玻璃窗飞去,达到了最大射程,但由于重力的影响,开始下降。导管发出嘶嘶的响声。

  他们目测着导绳的射程和降落,绳头还没有落到窗下,他们便知道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他妈的,”克伦斯基骂道。

  ***

  州长站在眺望厅里,搂着贝特。他们都看见闪闪发光的导绳升起,顿时觉得有了希望。

  本·考德威尔那双艺术家的慧眼首先预见了失败。“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吧,纳特。”他说话声音很低,可还是让参议员听见了。

  “没指望了?”参议员静静地问。

  “也许吧,”本回答说。

  格罗弗·弗雷泽手中端着酒杯,象着迷似的望着。绳子急剧下降,消失在窗子下面。他的嘴唇颤动着,但没有声音,眼神也不太正常。“好吧,我不能等了。”他说。

  兰赛市长站在过道里,劝道:“坐下吧,伙计!”

  他摇了摇头,朝门道走去。“别拦我。”他冲着州长说道。

  “你要上哪儿去?”州长看着他走出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贝特张开嘴,什么都没有说又闭上了。消防局长不安地踱着步。市长开口了:“我们应当拦住他,本特。”

  “一切都有定数。”州长说,“我负一切责任。”

  消防队队员霍华德说:“他无论如何都下不去的,州长。”

  “我知道。”州长的脸色绷得很紧。

  外面大厅里的摇滚乐节拍更清晰了。一个女人突然狂笑、尖叫起来,带着醉意和歇斯底里。有人叫道:“啊,瞧!他要出去!”

  “他们受了弗雷泽的影响,”市长说。

  彼得斯参议员温和地对大家说道:“这狗娘养的冷血动物,不是吗?”

  没有回答。

  电话叮铃铃地响着。州长拨了一下扬声器开关,好让大家都能听见。

  纳特说道:“第二次尝试和第一次一样,不尽满意,州长。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我们已尽力而为了。”

  “知道了,”州长说。“我们非常感谢你们作出的努力。”

  “布朗问他的两个手下是否安全到了你们那里。”

  “到了。他们现在就坐在这儿。”州长顿了顿。“另外两人下去了吗?”

  沉默。听筒里传来布朗的声音:“非常遗憾,还没有,州长。他们大概在第五十层楼上。他们下面的楼梯井燃着大火。”

  “那么叫他们上来,伙计。如果他们还能走,就这样。”

  “他们上面也有火,州长。”

  州长双眼紧闭。

  有人尖叫着。叫声很有鼓动性。

  “别挂断,”州长说完后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门口,往外一看。“天啊!”他叫道,“天哪!”

  有人听见消防门被砸的砰砰声,便把门打开。格罗弗·弗雷泽象雕像站在门道里。身上的衣服几乎全被烧光了。头上、身上的毛发全烧光了,身子烧得乌黑,一双眼睛只是两个黑窟窿。扭曲的脸只有牙齿还是白的。上身挂着几片破布。皮鞋的残存部分冒着烟。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了一步,手臂微微向前伸出,喉咙里咕哝着什么。他突然脸朝下,瘫了下去,乌黑的一团,冒着烟。

  整个屋子一片寂静。大家都惊呆了。

  州长平静地说道:“盖上。”他的脸色毫无表情。真是天网恢恢,他想,随即闭上了眼睛。

  〖24〗6:09—6:19

  纳特走到拖车式办公室门口,然后走下阶梯,站在广场上。他抬头望着高耸人云的大楼。要是帕蒂不说话,他还不知道她一直跟着自己。他看着路障后面黑压压的人群,说:“多象时代广场的除夕之夜,”声音里含着愤怒,“他妈的!我们真应该用火刑柱来烧人,要看就买票,赚它个几百万。”

  帕蒂沉默不语。纳特又急忙返回拖车式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消防队长正拿着步话机说话。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你知道上面楼梯井的火有多大吗?”

  回答的声音嘶哑,疲惫不堪。“我告诉你了,不知道!”

  消防队长几乎是气愤地问道:“那你下边呢?”

  沉默。

  “泰德!”队长叫道。“说话呀,你下边呢?”

  泰德终于说话了,但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你他妈的同我们搞智力竞赛吗?我们现在准备下来。如果我们能活着出来,我就会告诉你火有多大!”

  消防局副局长布朗将步话机拿过来。“我是蒂姆·布朗,”他说道,“下来吧,祝你们走运。”

  “谢谢。”

  两个当官的呆呆地站着,感到茫然。帕蒂看见蒂姆·布朗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在祷告?吉丁斯愁眉苦脸,蓝眼睛射出愤怒的寒光。吉丁斯看着纳特,然后慢慢地,几乎不为人注意地摇了摇头。纳特微微点了点头,也许表示赞同。帕蒂闭上了眼睛。

  突然,布朗手中的步话机响了起来,但没有说话的声音。里面传来一声尖叫,又是一声,接着是催人泪下的沉默。拖车式办公室一片寂静。

  布朗第一个走动。他走到绘图板前,轻轻放下步话机,然后将它关掉。

  〖25〗6:19—6:38

  州长从那扇关着的消防门旁经过,看见格罗弗·弗雷泽的尸体上盖着一块桌布。联合国秘书长站在那里,埋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尸体,慢慢地、严肃地在胸前划十字。看到州长,他近乎抱歉似地微笑起来。

  他们相互微笑着。

  秘书长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祈祷,”州长一本正经他说。

  “我已经祈祷过了,我还会祈祷的。如果还有什么事——”

  “我会叫你的,”州长说。他走到屋子中间,四下张望。

  酒吧里挤满了人;角落里,一台晶体管收音机正在播放摇滚乐,有一些年轻人在抽筋似地跳舞。

  从空调管道里漏出些烟来,但还不令人窒息,空气里悬浮着刺鼻的气味。

  兰赛市长说:“我的天哪,瞧!”

  一个正在跳舞的年轻姑娘疯了。她一下把连衣裙撩到头上,脱下来,扔在地上。她只穿了条三角裤,没戴乳罩。每跳一步,那丰满的乳房就不停地颤动。

  “我在大学念书时,这种举动会赢得满堂喝彩,”州长说道。

  彼得斯参议员走过来:“我也会的。”

  本·考德威尔毫无表情地说:“烟越来越浓了,玻璃窗砸碎前,这间屋子多少还象一个封闭的系统。现在,——”他摇了摇头,淡淡地笑了笑,表明自己也清楚别无选择了。”

  这时州长发现面前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都警觉地望着他,有的似乎怀有敌意。

  “我们一直在听你的,”卡雷说,他的声音恶狠狠的。“我们象一些小女士,小先生,照你的话去做。”

  州长冷笑着望着他。

  卡雷沉默了,喘着粗气。

  州长厉声说:“我们正在讨论打破窗户的事。如果你不听我的,你可以跳下去。”

  卡雷身后有人议论:“可总得想个办法呀,他妈的!我们不能象耗子似的困在这儿等死!”

  “还有,”卡雷吼道,“那条从贸易中心大楼上打过来的导绳,完全是骗人的把戏!大家都知道那不顶事!”

  一片赞同的嗡嗡声。州长等着声音喊弱。他想,这些人再不会彬彬有礼或文雅谦卑了。他们就象那些准备向警察扔石块的暴徒,恐惧和无望使他们丧失了理智。

  “我欢迎提建议,”州长说。“我们都欢迎。你们认为我喜欢这种情形吗?”

  正在播放的摇滚乐突然停了下来。除了那个几乎全裸的姑娘还在疯狂地旋转外,其他跳舞的人全都转过头来看着这场冲突。

  州长提高声音:“我不想作演讲,没有必要。我们一起共患难,我们大家——”

  “是谁的责任?”卡雷大叫道。“这是我想知道的。”

  “我不知道,”州长也叫道,“也许下面的人知道,可我不知道!”

  卡雷又叫起来:“废话!”

  州长微微点了一下头,现在他已经不再愤怒。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轻蔑的平静。“随你的便吧,卡雷。”他说,“我不想与你争辩。”

  一个陌生的声音低声问道:“那么你是怎样看的,州长?”

  “非常严峻,”州长看着他们。“我不想欺骗你们。我们仍与地面保持电话联系。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你们可以往下看看广场,看看那些灭火装置。水龙带象面条似的接到大楼。能采取的措施都在采取。”他摊开手。“非常严峻,但并不是没有希望。”他环视着整个大厅,等着大家的反应。

  ***

  奥立弗军士长在海岸警卫队里干了二十年。他曾到过热带海洋,也曾去过北极的冰川。他曾把渔民从燃烧着大火的海水里救出来,也曾从沉船的甲板上救出过水手。不过,有时他救出来的人已经死了。

  现在,当他绝望地站在贸易中心大楼楼顶,仰望眺望厅那一排破碎的窗户,觉得自己都快垮了。

  克伦斯基疲惫他说道:“再试一次吧?”他停了停。“还记得那首诗吗?‘我向空中射出一支箭/它掉在地上/我不知在何方?’我敢打赌那家伙一定有许多支箭没射中。我再试一次,怎么样?”

  “不,”军士长最后说。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大楼。他拿起步话机:“我是奥立弗,请办公室听话。”

  纳特的声音马上响起来。“我是办公室。”

  “毫无进展,”军士长语气沉重。“距离太远,风又太大。”

  “我知道了。”纳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带情绪。”

  “也许我们得停下来了,”军士长说。

  纳特一只手拿着步话机,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请等一下,军士长。让我想想。”

  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布朗、消防队队长、吉丁斯和帕蒂都静静地望着他。

  又一个主意完蛋了,他突然想。这就是关键:又一个主意——把这两个主意加在一起会怎样?他对步话机说:“刚才我们头上有架直升飞机,军士长。”他尽量说得很慢。边说边想:“因为找不到着陆的地方,所以他们什么忙也帮不上。”他停了一下。“我想现在叫直升飞机飞回来,让它把你和枪带到大楼近处,近到你能把导绳打进眺望厅。然后把导绳接回到贸易中心大厦,再开始营救。”他又停了一下。“行吗?有这个可能吗?”

  长长的沉默。然后军士长说:“真他妈的。”现在他笑了,语气中再没有绝望。“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能的。把你的飞机叫回来吧。”

  ***

  他们把州长从安静的角落叫到了办公室。州长在电话上听着纳特的报告。“行吗?”州长问。

  “我们想能行。”纳特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直升飞机可以停在空中,这样海岸警卫队就能近距离射击,将导绳打到眺望厅里。请你叫大家散开,以免被击中。”他停了一下。“也许要试一、两次,但不会太费事的。”

  “我们会把大厅那边全腾空的,”州长说。“我们还会叫人来接绳子。还有什么吗?”

  “把绳子拴在建筑物上,要拴牢,”纳特说。“他们把绳子带回贸易中心楼顶时会把绳子拉紧的,我用步话机与海岸警卫队军土长奥立弗联系,同时用电话与你保持联系。这样我们会及时传递信号。”他停了一下。“他们把导绳拴在贸易中心楼顶后,会在上面系上空绳。然后你们就开始往回拉。”

  “明白,”州长的声音有点哽咽。“又是你出的主意,年轻入?”

  “我们答应想办法,”纳特挂断电话。

  ***

  直升飞机机长说:“我们试一试。”他耸了耸肩。“至于能靠多近,我不知道。你如果离这该死的大楼太近,大风——”他摇了摇头。“这风四面八方都在吹。你明白我的意?”

  军土长的脸上毫无表情。

  “听着,”机长说,“我不想小题大作,可我们如果撞着了建筑物,对谁都不会有好处,是不是?”

  军士长微微点了点头,脸上仍旧毫无表情。

  “好,”军士长说。“克伦斯基,准备好。”

  〖26〗6:24—6:41

  由于窗户玻璃被砸碎了,眺望厅里面明显凉爽了许多。可是有人注意到,从空调管道里冒出的烟却越来越浓。那个几乎全裸的姑娘仍然不停地扭动着,她双眼紧闭,动作充满性感,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

  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一群人在唱歌。

  州长走出办公室,表情神秘莫测。他找到一把椅子然后站了上去。“我曾发誓,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们。现在我要请你们注意。”

  歌声消失了。有人把晶体管收音机音量关小了。屋子里顿时静下来。

  “我们将再次把绳子牵进来,”州长说。“这次——”

  “又是废话!”卡雷·威考夫愤怒地尖叫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又一颗用糖衣裹着的药丸宽我们的心!”

  “这次,”州长的声音很大,“他们要从直升飞机上把绳子打进来。”他停了停。“房间的这一面要腾出来,以免伤着人。”他示意消防局长过来。“叫两个人站在这里抓绳子。如果绳子地窗口射进来,就抓住它。然后——”

  “什么时候?”卡雷叫道。“你说的是如果!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越说越快。“你一直是在欺骗我们,你把消息封锁起来,自作主张,为自己打小算盘——”他吸了口气。“我们被困在这儿!从一开始就他妈的骗人!整个市政府全烂透了!”

  “冷静点,卡雷,”鲍勃·兰赛说。他穿过人群走到威考夫面前。“冷静点,我说。能做到的我们都做了,现在这是——”

  “住嘴!把这废话说给选民们听吧。别对我们叫嚷。我们在这儿等死,伙计!谁对这事负责?这才是我们关心的,谁!”

  “恐怕我们都是杀害奶奶的凶手,”彼得斯参议员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他走过来,面对威考夫。“自从我认识你,卡雷,你的问题就比屋子里的耗子还要多。你尿裤子没有?你的一举一动象三岁小孩。”

  卡雷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没权对我这样说话。”

  参议员笑了。“按你的标准,我是个老头了。可是如果你想动武,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卡雷沉默了,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所有的人,”参议员说,“都冷静下来。这位先生要告诉你们做什么。现在,他妈的都听着!”

  州长突然笑了:“我已经说完了,”他指着外面:“瞧!”

  他们全都转过身去。一架直升飞机正朝砸碎的玻璃窗方向飞来,发动机声音越来越大。

  ***

  直升飞机里,克伦斯基的胃在上下翻滚。他一口一口强咽酸水,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以看见眺望厅里的人了。他们全都盯着直升飞机,象看电视似的。

  机长看着克伦斯基,用眼光征求他的意见。

  “再近点!”克伦斯基大声叫道。“近一点,他妈的!”他巴不得一枪就能打进去,然后赶快回到坚实的大地。

  大楼离他们越来越近。里面的人的面孔看得更清晰了。飞机晃动得更加厉害。

  “不能再靠近了!”机长说。“从这儿打吧!”

  房间里人群飞快向一旁闪去。个头高大的消防局局长正挥着手,叫大家赶快离开。

  克伦斯基举枪瞄准。他一会儿对准大楼顶上亮光闪闪的天线塔,一会儿又是眺望厅下面的一排完好无损的窗子。

  这是他参与的最糟糕的事了。他大声叫道:“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让这玩意儿进去吧!”

  ***

  大厅里,人们可以看到克伦斯基那张绷紧的脸和那支举着的枪。瞄准——射击!飞机发动机的隆隆轰鸣声盖住了枪声。但大家都看见了导绳。绳子飞进大厅,撞在对面墙上,最后弹到地板上。

  消防队队长和三个招待急忙扑上去抓住绳子。紧紧地抓住。

  直升飞机很快离开了,边飞边放绳子。

  有人大哭起来。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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