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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刀忆江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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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容扑出两步,即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穴道被制,根本无法腾跃,更不用主说是去攻击徐大川了。
  她瘫倒在地上,痛苦地痉挛着,却倔强地抬起头瞧着徐大川:“不……不是我儿子,决不会是他。”
  霍梦燕怔住了。
  花容容虽然疯了,但说的不像是假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容容忽然嘿嘿笑了笑,抿着嘴道:“一只手的男人,告诉我儿子在哪里,我陪你睡觉。”
  说着,她挣扎着,笑着去解衣纽扣。
  徐大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花容容已经疯了。
  “来来,……”花容容颤抖手,怎么解不纽扣。
  徐大川默立片刻,目芒一闪,“哩”地拔出了腰间的刀。
  一把常见的潜片柳叶刀,一尺八寸长,两寸宽,刃口在斜阳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花容容抖着身子,眼里闪着惶恐的光:“别……杀我,我要去找儿子,找儿子。”
  徐大川没说话,手中刀陡地跃起。
  霍梦燕没看到徐大川怎么出手,只看到一道比闪电还快的白光洒向了花容容头顶。
  徐大川已改变了主意。他这一剑不是耍花容容的有臂,而是要她的命。
  他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一是报仇,二是解脱花容容的痛苦。
  他是个有情的,也是狠心的男人。
  “刀下留人!”一声震耳的高叫,来自院门外的长街。
  霍梦燕只觉眼前一花,白光即凝结在花容容头顶两寸地方。
  徐大川二十年前使剑,而今使刀,把剑法融于刀法之中。
  在刀法上的造诣已到了登峰造极地步,出刀自然能收发自如,运力也能得心应手。
  他发觉他并非真心要杀花容容,他若真要杀她,谁也不能叫他住手。
  霍梦燕目光转身院门,心还在急剧地蹦跳。
  今日的怪事真多,又会是谁来了?
  院门外“走”进一张铺有绒布的草席,草席上坐着一人。
  霍梦燕的眸子再次由于惊异,而瞪得溜圆。
  草席在不住地蠕动,向前行真诚,下面就像装着有许多自动的轮子一般,可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去,却看不到那些自动轮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
  见多识广的她,也觉得有些不可恩仪。
  然而,当她看清坐在草席上的人时,更惊得目瞪口呆。
  此人年约五十,光头秃顶,头顶上还长着几块红黄秃斑。
  两道稀拉的眉毛,眼睛细得如同两粒绿豆嵌在鼻梁两侧,嘴向前突出,嘴端尖而小,伊然像一个鼠头。
  他穿一件锦缎花袄,一面只穿条短裤,裤脚外却什么也没有,原来他是个没有了下肢的人!霍梦燕瞧见这模样,差点就吐出来。
  徐大川冷冷地道:“你来干什么?”
  没腿人翘起尖嘴道:“你说只要她一条右手的,刚才怎么想杀了她?”
  徐大川淡淡地道:“这不关你的事,仿佛只说你来干什么?”
  没腿人嘿嘿地笑了一下:“你要她的手,我要她的人。”
  徐大川眉头皱道:“要她的人?”
  没腿人肃容道:“不错,一了当年的宿愿,也算是对我这双腿的补偿。”
  徐大川呶呶嘴道:“你走吧。”
  没腿人瞪起了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
  徐大川扬起了刀:“我劝你走。”
  没腿人哦哦叫着:“你是劝我走,还是想与我交手?”
  徐大川手腕一抖,柳叶刀霍地插入鞘内:“你不走,会后悔的。”
  没腿人呵呵笑道:“我许某还从未做过后悔的事。”
  霍梦燕眯起了眼,嘴唇翘得老高。
  没腿人姓许,这个“许”姓与他的鼠貌却是十分相称。
  徐大川沉静地道:“你现在也计不会再要她了。”
  没腿人板起了脸:“为什么?”
  徐大川顿了顿道:“她疯了。”
  没腿人却笑了:“疯子更有趣。”
  徐大川目芒闪了闪:“她认丑了。”
  没腿人愿笑着道:“我还不丑吗?她不管变得多丑,总还配得上我。”
  徐大川沉声道:“如果你见过她后,觉得不再要她,希望你能放过她。”
  没腿人尖声道:“你要我放过她?可你刚才却为什么要杀她?”
  徐大川唬起脸道:“我说过不关你的事,你只说你答不答应我?”
  没腿人认真地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谢谢。”徐大人川向没腿人鞠了一躬,然后从怀中掏出个小盒扔给没腿人,“这是我送给她的,麻烦你交给她。”
  霍梦燕秀眉紧皱,心中疑云翻滚。
  这个千面郎君可真是个怪人!
  没腿人捏着小盒,哈哈大笑:“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想不到千面郎君居然还是个不记仇的痴情种子!”
  没腿人的脸转向了花容容,声音变得甜而温柔:“容容,这些年你还好吗?有人说你已经疯了,可我不在乎,刚才徐大川说你变丑了,我也不在乎,你在我的心目当中,永远是那样的漂亮。”
  霍梦燕冷冷地“噬”了一声。
  这个丑八怪竟然也是个痴心汉?
  花容容俯伏在地上抽搐着身子,没有回答他的话。
  “容容,你还记得我吗?”没腿人用带着伤感的声音道“我是崇拜你,敬仰你,真心爱着你的鼠王许复生。”
  鼠王许复生!霍梦燕差着一点惊呼出声。
  她听于外公红魔头廖天奎说到过此人,此人其貌不扬,形如老鼠,从小与鼠为伍,驯练了一批鼠群扰乱江湖,以“鼠王”自居,此人不仅狡诈、心狠手辣,而且还极好色,曾糟踏过不少良家妇女。
  二十多年前,十大门派联手消灭了鼠群。将其逐出中原,不知为何他又在此出现,又为何断了双腿?
  花容容仍没有说话,只是“呕”地哼着。
  许复生拍拍草席,向花容容靠近了数尺,涎脸暖昧地道:“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无论你怎样对待我,我也不会怨你。因为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爱上的女人。当年的鼠群。废了我武功之后,你居然剁下我的双腿…!”
  霍梦燕扭歪了嘴眸子里闪着惊疑的目光。
  是花容容剁掉了许复生双腿!
  花容容继续道:“你能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吗?”
  许复生细眼珠子转了转道:“能,当然能,只要你答应还了我当年这笔相思债。”
  “相思债?”花容容咕噜着道:“什么是相思债……是不是如果我陪你睡觉?”
  “哈,没错!”许复生叫嚷着道,“赤炼蛇,你仍像当年那样骚荡,真是太刺激了!”
  霍梦燕咬住了银牙,恨恨地骂着:“这只臭骚老鼠!”
  花容容挣扎着抬起了头:“来,快过来,告诉我儿了在哪里?”
  “啊!”许复生发出一声惊叫,草席往后退了数尺,“你怎么……是这样?”
  他万没想到,花容容竟会被白发老人毁容!
  花容容晃着头,脸上绽出极痛楚、极难看的笑容:“来来吧,为什么不过来,难道你不要我了?”
  “妈的!”许复生细眼里隐隐闪耀着怨索的光芒,忿忿地道:“这个老怪物居然要耍弄我鼠王!”
  花容容竭力撑起上半身,扭动着腰肢道:“我为了儿子,什么事都肯干,你快来。”
  “来你个屁!”许复生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痰,草席又往后退了几尺,“你这样子比老子还要丑十倍,见了就叫人恶心,谁还会要你”?
  霍梦燕脸色变了,眼里露出冷芒。
  这个鼠王原是个专说假话,哄骗女人的秃耗子!
  花容容突然瞪凸了眼,尖声叫道:“臭小子,你不知道我儿在哪里就快滚,马上给老娘滚!”
  许复生尖暇里进出一声冷哼:“叫老子滚?哼,老子之两条腿的债向谁去讨?”
  花容容似乎像听懂了他的话,声调立即低下了八度,颤声道:“你想……怎么样?”
  许复生阴恻恻地道:“老子先剁下你的两条腿,这是还本。然后再剁下你两只手,这是还息。剩下的身子喂我的孩子们,这是放债……”
  说话间,他已从绒布下摸出了一把剁骨砍刀。
  霍梦燕心一震,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好个狠毒且言而信的鼠王?
  如果救下花容容,也许能知道鹿子村瘟疫的真相,至少能从这疯婆子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和线索。
  她心念一动,人已人石碾子下窜出。
  她嘴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呼喊:“刀下留人!”
  许复生本已操刀,催动草席上前,听得呼声,他手折转刀背在草席上一拍,草席呼地退后丈许。
  霍梦燕几个跳跃,落至花容容身旁。
  许复生睁大了眼睛,色迷迷地眼光在霍梦燕身上刷来刷去,尖嘴呼呼地直出着粗气。
  他明白发老人为什么要毁掉花容容的面容了,原来白发……
  霍梦燕弯下腰扶住花容容,出手想解她被制的穴道,但忠福点穴的手法很奇特,她无法解得开。
  许复生望着她,痴痴地道:“好漂亮的女人,太……漂亮了。”
  她的确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弯弯的眉毛,大大的晶莹亮澈的眼睛,加上那玲珑而丰满嘴唇,腮帮上那两个醉人的酒窝,足以勾人心魂。
  她没理睬他,仍在想法替花容容解穴。
  许复生抿抿嘴,狠狠地吞了一泡口水道:“我真想咬……你一口。”
  夕阳的霞光照在她脸上,看来就像个熟透了的水蜜桃,无论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闭上你的臭嘴!”霍梦燕冷声,“你有没有法子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她年纪虽小,但江湖经验老道、寻花问柳的执绪始子整治过不少,因此并没把这个已废了武功,而又没了双腿的鼠王放在眼里。
  许复生嘿嘿笑道:“当然有,许某出生就在一个点穴世家。不过,要解她的穴道,却要看我愿不愿意。”
  他边说着话,一边催动草席靠了过来。
  霍梦燕手按住囊袋,冷笑着道:“你愿意也得行,不愿也得愿意。”
  话间突然顿住,她一张水蜜桃的俏脸,突然像弓似地绷紧,冷笑也变得古怪而僵硬。
  她因为蹲着,看到了许复生草席下的“自动轮子”。
  鼠王是坐在一群罕见的大老鼠身上。
  惊骇之间,许复生已到了她的身前,一只黑黑的毛绒绒的污手,贪婪地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啊!”她发出惶急的尖叫,顺手打出一包药粉。
  急切之间,她也不知道打出的是毒物,还是香粉。
  草席霍地往后一退,眨眼间已退出两丈远,其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药在空中散开,变成一团黄色的尘雾,是毒粉!但尘雾飘了飘竟向霍梦燕头顶落下。
  风是从院门外吹进来的,她正处在逆风位置上。在这个位置施毒者决不能施放毒粉和毒气,她在仓促和惊恐中,竟忘了这条施毒的要领。
  刹时,她忙了个手忙脚乱,又是遮掩,又是施放解药。
  幸喜许复生没有趁机进袭,否则她会更加狼狈,说不定还有可能落入这个无腿的好色鼠王之手。
  她终于从慌乱中挣脱出来,拔出背上的长剑,仗剑在手,严阵以待。
  花容容经这一阵子的折腾,已昏迷过去。缩在她的身后。
  许复生待她完全摆好架势后,才缩了缩鼻子,浅笑地道:“百蝎蛇花播,若我猜得不错,你该是阎王宫百毒娘子孙三娘养女白素娟的女儿,对不对?”
  霍梦燕昂起头,高傲地道:“你知道就好,告诉你,姑奶级姓霍名梦燕,爹爹霍长青是青城派掌门,小百毒娘子白素娟是我娘,红魔头廖天奎是我干外公,黑魔头关世杰是我干外叔,若知趣就赶快滚,滚得远远的,否则叫你死没处埋,只有喂老鼠!”
  “哈哈哈哈!”许复生仰面发出一阵大笑,“太有趣,太有趣了,叫本鼠王喂老鼠?哈哈哈哈!”
  霍梦燕长剑一抖,眼中精芒毕射:“我让你知道姑奶奶地厉害!”
  她不仅精于毒物,一手屠发经剑法跟爹爹也练得有相当火候,她相信凭手中的剑,定能赶走这个可憎的鼠王。
  她出招了,出的是屠龙十三剑中的杀招“屈剑射龙心。”
  她射的不是龙心而是鼠心。
  招只出半式,剑凝在空中。
  许复生坐在草席绒布上纹丝不动,他没有出招反击。甚至可以说连抵抗的意识也没有。
  她收住招式的原因,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奇异而骇人的场面。
  不知什么时候,院坪内出现了大批的老鼠,这些老鼠秩序井然地列队蹲在地上,昂着头,瞪着一双双闪着贪婪绿光的细眼盯着她。
  鼠队分颜色和个子大排列,站在前面的是一群身子足有一尺半长,浑身长着红毛的大老鼠。
  而后是一群身子足有一半长,浑身长着红毛的大老鼠,再后面是尺来长的灰色卷毛秃头鼠,然后是黄毛老鼠、棕毛老鼠、黑毛老鼠……
  鼠队伸出院外,布满长街,从院内看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
  她听孙三眼闲聊时谈到过世上的奇鼠。在西域有一种火鼠,奇大,自身可以燃烧却不惧火;在日本有一种沸水鼠,常年生活在热泉中,能在沸开水中“跳舞”;在非洲有一种毒鼠,分泌的液体中能放出一种毒气,猫闻到后立即麻醉不醒,老鼠便窜上去把猫咬死;还有变色鼠、载重鼠、食人鼠等等。
  这些奇鼠好像是都已到这里!
  她几曾见过这种场面,既感到恶心,也感到极度的恐惧。
  哪里还能出招?
  许复生见到她的模样嘿嘿地笑了,挺直了腰干,手往空中一挥:“孩子们,上!”
  顿时,院坪中发出一片“吱吱”地声,群鼠像海潮般涌向霍梦燕。
  “哎唷!”霍梦燕刚用剑刺死了几只红和志鼠,其它的老鼠已窜上了她的身子。
  “当!”长剑坠落到地上。
  “嘶!嘶”衣服被吹破,撕裂了。
  最可恶的是,有几只小白鼠钻进了她的脸衣和你脚管里。
  “哈哈哈哈!”许复生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
  几只老鼠在花容容身上咬出了几口,夕阳光中贱起了玛淄似的血珠。
  霍梦燕急了,从毒囊中模出只药瓶,拔开瓶塞,向老鼠酒出一股药水。
  老鼠吱叫着,惊慌后退。
  霍梦燕不敢怠慢,忙将药水在地上洒了一个丈许大小的圆圈,这才回头收拾钻入衣裤内的小白鼠。
  群鼠退下后似不甘心,仍有几只大红毛鼠咧着嘴,冲进了霍梦燕划下的小圆圈,但红毛鼠刚窜入圆内,就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一下寂然不动了。
  还有老鼠吱叫着,围着小圆圈打着圈儿,企图再次跨越雷池。
  此时,许复生打出一声响哨。
  打圈儿的老鼠吱叫着,围着小圆圈打着圈儿,企图再次跨越雷池。
  此时,许复生打出一声响哨。
  打圈儿的老鼠退了下来,但院外却涌进更多的老鼠,密密麻麻地寒满了院子。
  许复生再打两声短哨。
  老鼠都蹲了下来,昂着头,细眼阴森森地瞧着圆圈内的霍梦燕,显然它们对刚才的失败既不甘民,也很恼火。
  许复生再次缩缩鼻子,冷哼着道:“你以为阎王宫的‘天王神水’就能挡得位我鼠王?哼,老子鼠王今天吃你这小天鹅肉是吃定了!”
  说着,他从绒布惠取出三支香,插在地上打火点燃。
  三缕淡淡地香烟,随风飘向霍梦燕。
  院坪中漫开一股幽幽的芬香。
  群鼠闻到芬香后,鼠毛在微微颤抖,鼠眼变得通红放亮。
  许复生脸泛青脸,冷冷地道:“这是天王神香,一个时辰内便能化解你的天王神水,到时候,我和我的孩子们会好好侍候你的。”
  第十一章 铁鹰斗鼠
  夕阳慢慢地坠落下去。
  时间在悄然流逝。
  霍梦燕在花容容身旁,坐在小圆圈里的夕阳下。
  淡淡的夕阳光,照着她蓬乱的、丝绸般柔软的头发,破碎的衣裳和破衣里露出的光滑白晰的肌肤。
  花容容还未完全苏醒,却已发出“哎哎”的痛苦呻吟。身上几处被老鼠伤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一阵风从院门外吹进来,带着尘沙与荒野的冷清,但仍吹不散院坪里的幽竿和血腥气。
  霍梦燕静静地坐着,表面上看去她十分平静。
  许复生坐在草官上闭起了双眼,也似乎已经和睡。
  群鼠蹲着,纹丝不动,除了鼠毛在风中抖动外,俨然就是一群雕鼠。
  这出奇的平静中,酝酿着一股沉重郁闷的气氛,静中含蕴的可怕的煞气,令人感到恐惧与不安。
  霍梦燕心里紧张极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使她感到窒息号颤栗,她只想哭喊,大声喊叫,以减精神上的压力。
  一个时辰不会太久。
  她仿佛已感到了死亡的滋味,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她作出了决定,只要群鼠再冲进小圆圈里,她就立即将手中捏着的“绝命丸”塞入嘴里。
  听娘说,阎王宫的绝命丸,只要一放入口中便会立即毙命,她宁愿死,也不愿落在鼠王手中遭其凌辱。
  如果此时有人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将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愿娘给我的这颗命丸不是假的。”
  许复生的心绪此刻却十分激动,他已感觉到天王神水,正在被他的天王神香所化解,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便可以占有霍梦燕了。
  他的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了,并非是来自他的复仇心态。
  当年,青城派是联手消灭人的鼠群,逐他出中原的十大门派之一。
  现在他能占有这位青城派的小公主,然后将她喂给他的“孩子们”,他感到一种复仇的快意。
  他是被白发老人有条件地从隐山劝说出山的,他对白发老人为他准备的花容容和霍梦燕这两份礼物,感到十分满意。
  他闭目等待,等待着得意时刻的到来。
  群鼠也在躁动与不安之中。幽香刺激着它们的神经,使它们发红的细眼里透出泛着红色的绿芒。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向食物。
  这静中的动,就像重叠在阴云堆里即将进发出来的迅雷。
  蓄势待发。
  暮色苍茫,天边只剩下了最后一抹夕阳光。
  院坪里的光线渐渐暗谈下来。
  许复生陡地睁开了眼,眼里暴射出灼炽的悸人的光芒。
  是动手的时候了!
  他嘴角涌起一丝阴鹜的笑,举起了右手。
  群鼠呼地直立起身子,鼠毛摄刺渭的针一样竖了起来,杂色“波浪”滚滚,令人毛骨悚然。
  霍梦燕举起颤抖的手,将绝命丸送到了嘴边。
  她虽然已决心赴死,但想到死后将被这些可恶的老鼠吞食绰,仍然感到恶、与恐惧。
  许复生抿起了嘴:“孩……”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厉刺耳的鹰鸣。
  院衅亚得一片昏黑。
  一阵惊悸的慌乱在杂色“波浪”中掠过。
  许复生瞪圆了眼。盯着天空,满险是诧异与惶恐。
  翟梦燕的手指顿在嘴边,眼里闪着疑惑与希望之光。
  狂风挟着沙石从空中扑下。一个硕大的阴影向院坪罩来。
  “天鹰。”许复生发出一声惊呼。
  未等主人令下,群鼠呼地便往院处逃窜,长街上的鼠群早乱了队形,或是抢过石桥,或是涉水而过,仓慌逃向荒野。
  鼠群半没有忘记它们的主人,一大群红毛、灰毛鼠围绕着华。深护着许复生冲出了鹿子村。
  万物招生相克鹰本就是鼠的天敌,这只在大漠的练就了个解的铁鹰(又名天鹰),是鹰中之王,连狼群见了都要闻风而警何况这些鼠辈!
  铁鹰在鹿子村上,盘旋了一圈。然后拍翅向荒野飞去。
  鼠群都走了。
  院坪中除了几只被霍梦燕刺死捏死的老鼠外,再也见不到一只活老鼠。
  霍梦燕垂下了手。望着空荡的院坪呆呆地发楞。
  这只鹰来自何处,它为何要救自己?
  白发老人、徐大川、许复生、花容容,还有那个任焉梦,他们与鹿子村有什么关系?
  暮色渐渐,仿佛在院坪中撤下了一片茫的雾。
  她忽然觉得鹿子村一直就地雾里,鹿子村的人在雾里,她也在雾里。
  “驾!驾!”许复生拍着草席,连声脸喝。
  鼠群簇拥着草席,像决堤的洪流在荒野上奔泻。
  铁鹰展翅从空中追来。
  许复生面色灰白,头额渗出了一层冷汗,脸上肌肉拉得绷紧。
  他没想到会有铁鹰在鹿子村出现。
  他更没想到铁鹰会攻击他的鼠群,而且还穷追不舍。
  鼠群虽在逃窜中已乱了队形,但还没没有抛下他。如果铁鹰再逼近,下面的情况会怎样,他无法预料。
  畜性毕竟是畜牲,何况这还是些老鼠!
  铁鹰的阴影从空中逼近。
  有些老鼠已开始离开鼠群,向四外逃窜而去。
  铁鹰扇起了翅膀。
  一阵飘刮向鼠群。
  数百只老鼠挟着沙石和连根拔起荒草,飞向空中。
  草席不动了,响起了惊恐而尖厉的鼠叫声,无数黑影像离弦的箭,从草席周围向四面八方射去。
  鼠群彻底溃散了,它们抛下了喂养和训练它们的主人,各自惊慌逃命。
  铁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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