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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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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会,可是若有一个相当对手,我可能会全神贯注剑中,若是我太出神而端立不动,那岂非立而待毙?对方轻而易举就杀死了我。幸而我在出神时还会动,这就没关系了。”
  小桃问道:“那些举动都不是有意识的?”
  预让道:“不。无意间每有神来之笔,许多精招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创出来的。再说只要我维持着在动,对方就不敢经易地进攻,我已立于不败之境。”
  小桃神色一扬道:“这就是说举世之间,再也没有人能高过你了?”
  预让想了一下道:“这个我倒不敢说。艺无止境,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天下无敌,只是以一般的看法而言,人的体能修为,不容易达到高出我的境界了。”
  小桃道:“不错,你原本已为世人目为天下第—高手,再加上这一番的练历精进,尘世间应无敌手了。”
  预让轻叹了一声:“不过话很难说,剑技的深浅,半得人为,半由天赋,若是有一个资质绝佳的人,再经名家陶冶传授,自己又肯努力虔修,力求更上一步,必然也会超出我去。”
  他自己是一代名家,说出来的体验自是高人一等,那是谁也无法驳倒的。
  小桃笑笑道:“不过这种情形却很难出现。一个人的资质优于你已是十分不易,还要有机会被人发现不致埋没,更要有好几位高人名家不惜倾囊相授,再要他自己肯用功,要这些条件凑在一起太难了。”
  “也不难,一个剑道高手如果在剑道上有所心得,他最急切希望的就是把这点心得流传下去。如果遇见一个根骨器宇极佳的后辈少年时,他会视同珍宝,千方百计也把自己所得传授给他。人才是不会埋没的。”
  小桃一怔道:“夫君,世上真有这么多豁达的高人吗?据我所知,越是成名的高手,越是秘技自珍,唯恐被人偷了他的技艺去,轻易不肯炫露,哪里肯教人呢?”
  预让笑道:“你听说的只是成名的剑手而已,不足以被称为高人。真正的高人不一定有名,却一定是胸怀坦荡无私。若一名剑手不能养成这种无私的胸怀,他的技艺亦必自囿在一个小圈子里,不值一观了。”
  “你见过那些真正的高人吗?”
  预让想了一下才道:“见过几位。从我十七岁仗剑行侠江湖以来,一共遇见过三个人,他们没有留下姓名,只把他们的技艺精华,丝毫无隐地传授给我。”
  “哦!难怪会得到天下无敌的盛名,原来是得高人的传授。”
  预让道:“我成功当然并不是全靠他们的传授,我自己的家传的剑技已经相当有根底了,只是他们的精招能弥补我剑法中的不足之处,使我更为精湛。尤其是最后的一位,他是找我比剑的,伤在我的剑下,他顾不得为自己保命疗伤,急着把他的心得告拆我,终至流血过多,不治身死,这种胸襟,令我终身难忘……”
  小桃听得很出神地道:“这个人既然伤在你的剑下,可见他的技艺尚不如你,那还有什么可告诉你的?”
  “有的,太多了。他是没有见过我的剑法,才不慎伤于我剑下,若是他有第二次机会,一定能击败我了,因为他已找出了我剑法中的缺点空门。若是他在受伤后立刻运气止血自疗,应该还有救的。等上三五个月,伤好之后再来找我,受伤的应该是我了。但这位前辈心胸十分坦荡,忍痛跟我探索剑法的优劣,口说不尽之处,还用剑来比划,以至力竭血尽而死……”
  小桃沉思有顷道:“这种人倒不是心胸过人,而是恋剑成痴了,他把一生都放在学剑练剑上,重剑尤甚于他的生命,他的行为倒是并不奇特。”
  预让道:“他把自己的心得去告诉他的敌手,这就是一种过人的心胸。”
  小桃笑道:“夫君,我不是要跟你抬扛,他伤于你剑下后才找出你剑中的破绽的,对不对?”
  没等预让回答,她又抢着道:“他之所以受伤,就是为了想深入了解你的剑招变化。”
  预让道:“是的。根据他事后对我剑招的评述,他应该是不难避过的,他就是为了要澈底深入了解,才不惜以身试剑,这种求取知识的精神是令人佩服的。”
  小桃道:“还有,他之以把他的心得告诉你,因为这些心得对他并没有什么用。”
  “怎么没有用呢?我就是根据他的指正,才使我在以后的十年中未遇敌手,否则,我早巳不在人世了。”
  小桃笑道:“他能告诉你如何改正觖点,但他自己无法运用。正如你不久前所说,剑术之成,一半在天赋。他能在一战之后,立知虚实,可知他后天的努力了,所以不如你的就是天赋,因受天赋所限,他只能想到而无法做到。你可以感谢他,不必认为亏欠他什么。”
  预让神色一动道:“小桃,你的剑技只是中上而已,可是你对剑理的了解,到了上上之境。”
  小桃叹道:“你知道我在朱羽家里呆过一段时间,他那人也是嗜剑成癖,家中经常供养着不少剑客,形形色色,各种人都有,其中也有几位是动口从不动手的……”
  “世上也有只动口的剑客吗?”
  “有。富贵豪门中的门客颇不乏此类。他们的目光准,看法有独特之处,有关剑技的理论也十分精辟,只是手下稀松平常,专出难题给别人做。”
  预让笑道:“剑技若非身及,是很难深入体会的。我不信这种人有什么杰作的表现。”
  小桃庄重的道:“夫君,你错了,这种人自己虽然不行,但他们的意见非常有见地。朱羽的剑技在三四年中突飞猛进,据说就是得到他们的指点,所以朱羽对那几位先生十分尊敬礼遇……”
  “我不知道剑道中还有这一批朋友。”
  “他们大多半寄身于公侯豪富之家,这里面可不能滥竽充数,一定要有真本事,才能受到重视。夫君,我忽然想起了赵侯的剑技,多半也是得自此辈之助。”
  预让想道:“不错,可能很有关系。我跟赵襄子也交过两次手。初时他的手法平平,越战越见高明,想必是他的剑式得自口授,没有机会深研熟练,要等手舞开了,剑法也施展开了,才能一点一滴地施用出来。”
  “是的,所以他才要约你斗,正是想把他那些凭着想出来的剑招融会贯通,磨练他的剑法。明天你跟他交手时,不能跟他一招一式地交换,必须要速战速决。”
  预让笑道:“知道了,如何动手可不用你教了。”
  小桃满足地倚在他的胸前,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有十足的信心去应付明天的一战了。
  其实她也明白,以剑技而言,预让是足可胜过赵襄子的,问题只在他的信心与决心而已。
  预让要刺襄子是为了报答智伯,但只有第一次是励志力行。为了掩饰行藏,不惜毁容易形,吞炭易声,更不惜屈身辱志,伪装囚犯入宫除粪,以求近身一刺。
  但也就是那一次,一击未能得手,襄子大度地赦免他一死,以后,他就生活在矛盾中了。
  为了坚守他的原则与信诺,他没有改变初衷,但屡受襄子的恩惠,使他变得很矛盾。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对一个几度示以厚惠的人拔剑,是件很痛苦的事。有一段时间,预让最想杀死的一个人,就是他自己。
  小桃曾经尽了一切的力量想要保全这个男人。她知道,只要能激起预让的愤怒与斗志,他一定可以刺杀襄子而安然生还,但是这个努力没有成功。
  她想借重外力来刺杀襄子,可惜的是也没有成功。
  小桃庆幸自己终于找对了方法,她已鼓动起预让求生的欲望,找到了使预让活下去的依恋。
  只要预让肯活下去,他就不会死。
  由行刺改为决斗,这种可就更大了。现在小桃是真正的放心了,她知道预让在明天的决斗中也许不会有结果,但已能稳立于不败之地,只要不失败,她就不会失去自己的丈夫了。
  她娇媚地搂着预让的脖子,开始叙述着以后生活的计划,哪里种粟、哪里种菜,屋子前后可以植桑,窗前开一个小小花圃,种几株菊花……”
  预让含笑地听着,快到家门口时才道:“小桃,你别忘了,我们只得两个人,而你是要开辟一个几十个人的大农圃,我们来得及工作吗?”
  “别人来不及,我们却没有问题,我们的一只手,抵得上人家的几十只手呢!武功也有好处,那使我们的力气大,动作快。”
  “哦,练剑数十年,可不是为了种田而下功夫的。”
  “夫君!难道你不能放下剑吗?”
  “我想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只要手中握上了剑,就永远也放不下来了,这一点你该跟我一样的清楚。”
  小桃叹了口气道:“是的,我清楚,不过,我们先计划好了也没关系,慢慢再来做好了,总有一天,我相信农事会使你忘记了剑。”
  “我能忘了剑,别人却忘不了,有不计其数的剑客会找上门来要求切磋,或是杀了我以求成名。”
  “是的,不过他们已经很难击败你了,要达到你的造诣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是他们会来骚扰我的生活,占去我工作的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去工作,你可以专心练剑好了。有空的时候就帮帮我,我一个人也应付得了的。”
  “那你不是太辛苦了吗?”
  “我不怕辛苦,只要能守着你,辛苦也有了代价。再者,我想这里多少可以避一些无端困扰,王飞虎可以给我们挡掉一些人的。他做了河东特军后,这点力总是应该尽的,文姜大姐把居处选在此地准备跟你偕老,多少也是为了这层方便。”
  说完了她有点后悔,因为她怕撩起了预让的心事,又触动他对文姜的思念。
  但预让却很平静,丝毫没有为这句话引起任何不安,笑笑道:“是,文姜是个很会安排的人,她总是把一切都想得很周到。看来我们是得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日子。”
  进了门,一阵饭菜的香气直透鼻际,桌上放了一只鸡,一尾鱼以及几味菜。
  预让目中发出了光采道:“真好,今天居然有这么丰盛的菜肴了。”
  小桃道:“这是姚开山他们带来的,以后就没有了,除非等我们慢慢地豢养起来。这儿离市集很远,想买也买不到。明天,可得要吃素了。”
  预让道:“那可不行。从小我就是无肉不饱,不过也没关系,这林子里有的是飞鸟走兽野味,只要有一副弓箭,肉食是不会缺少的。”
  小桃道:“那你可得自己去猎了,我只有一只手了,可没办法拉弓。”
  预让怜惜地抚着她的臂膀道:“你的手还痛吗?”
  “有一点,赵襄子留下的药倒是珍品,已经不流血了。”
  预让问得很平静,她回答得也很平静,好像这已经是很久的事,那只手不像是今天上午才被砍下来的,而且是预让自己砍下来的。
  从屋里提了一罐酒来,暮色渐深,小桃点上了油灯,两个人对坐着开始晚餐。
  平分着喝了一罐酒,酒很烈,两人都有点酒意,预让抱起小桃往屋里去:“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小桃微微挣扎道:“不行!夫君,我得把碗收了。”
  “明天再收好了,日子长着呢。”他把小桃放到坑上,迫不及待地解去她的衣服。小桃也没有太坚持挣拒,虽然她听人说过,已经怀了孕的身子应该谢绝燕好的,但她无法拒绝预让的爱抚。
  毕竟,这是难得相聚的一夕了,也就是最后的一天,两个人从一阵激动中平静下来的时候,小桃已经十分的疲倦了,因为预让一直在热情地需求着,似乎要把这一辈子的欢乐在这一刻完全地享尽。
  小桃虽然感到有点异常,但是预让的健壮使她有晕眩感觉,而且那一种无以言喻的欢愉也使她融化了,她只想沉浸在那种疯狂似的感受中,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一直到她被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后,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天际已有鱼肚似的微白。
  身边的预让已不在了。小桃连忙坐起来,被一只粗壮的手按住:“你多睡一下,我走了。”
  “我……起来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小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吧,天还早得很呢。”
  “天色都已大亮了,怎么还称早呢?夫君,我要陪你去,虽然我不能帮忙,但我要看着你。”
  “小桃,这儿只有一匹马留下,我已经起晚了一点,必须要赶一程,所以不能带你慢慢的走了。再说,我也不希望你在身边看我跟人决斗,我会分心的。”
  小桃放弃了努力,她知道预让说不行的时侯,就是不行了,他从来没有改变过既出的言语过。当他以剑客的身份开始游侠江湖时,即已如此,十年来都没更易,绝不可能期盼他此刻改了。
  小桃只能以另外一种方式来要求他。“预让,我不去了,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回到这儿来。”
  预让怔了一怔,笑道:“当然了,这儿是我的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当然要回来的。”
  小桃神色庄然:“夫君,你听清楚了,刚才我叫你名字预让,是要你以预让的身分回答我的。”
  预让又是一呆。他是有点别扭的感觉,却说不出在哪儿,现在才明白,那是称呼上的不同。
  小桃称呼过他预大侠、预先生、爷、大哥、夫君……那是因关系的发展而异的,从没有称呼过他的名字。
  这次不但直呼其名,而且语气也不同了,所以听来会那么的不舒服与陌生。
  小桃仍是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预让不安地作了一番思索道:“小桃,这又有什么差别呢?难道预让就不是我了吗?”
  “对我说来,预让和你的确是两个分开的人,而且截然不同。前者是天下闻名,冷静而正直的剑客,后者是我殷勤而体贴、能干多劳的丈夫。我知道我丈夫是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才问预让。”
  预让仍是在沉思中,最后终于道:“我会回来的,即使我死了,我也会回来的。这儿是我的家,我的根,在我有生之年,我会在此地真正地工作。”
  小桃放心了,她知道这是可靠答复,一个丈夫或许会骗他妻小,但是剑客预让绝不会骗一个女子的。
  预让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做了件很奇怪的事,也抚了一下她光滑而袒露的肚子。落手很轻,就像是父亲在抚着孩子的头顶,他脸上的神情也是充满了慈祥。
  预让的脸上很难有表情,而且从来也没有显露过慈和的表情,这是一种亲情,是父母对子女所专有的神情。预让没有孩子,他何来此等神情呢?
  难道他是在向那尚未成形出世的孩子打招呼吗?
  小桃一直想不透他这个举动与这个神情的意义,他为什么要抚摸一下她的肚子呢?
  是表示情爱的抚摸吗?不可能,因为她此刻还是裸露的,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胸、她的腰,甚至她的臀,都比肚子上更能表达情意,小桃是背向预让,伸手来抚摸肚子是很难的一个动作。
  当她真正地想透预让的心意的时候,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预让是在诀别,向他向未出世的孩子诀别,意味着他将见不到这孩子的出世了。
  预让急急披上衣服,冲出了门外,待小桃穿好衣服赶出,蹄声已远,朦胧的朝雾中早已失去了他的影子。
  小桃没有追上去,因为预让说过不要她去的。
  回到屋里看看,她意外地发现已经被整理过了。昨夜,吃过的碗皿原本是狼藉地堆放着的,都已收得干干净净地放在一边的竹筐中,而且还洗过了。
  连地上的残屑也都扫过,屋里没有第三个人,这一定是预让做的。
  难道他昨夜一夜没睡,又起来做了这些家务吗?
  在决斗的片刻,他居然还有闲情来帮忙做家务,难道他对那场决斗果真是如此的有把握而不在乎吗?
  小桃实在是不懂了。但她知道预让的内心中绝不会那样轻松,他所表现的一切从容太反常了,也许他是籍此来掩饰或排除内心中极端的紧张。
  他果真是如此紧张吗?
  这个答案恐怕谁也说不出来,连骑在马上的预让也同样的无法回答。他的身子坐在马上,心里却汹涌着千百头思绪,无法整理出一条来。
  他说不出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满心的烦躁,却没有一点原因,他心里很焦急,但没有催马急赶,由着它高兴,以小碎步在清晨的林子里慢跑着。
  他似乎要去赶做一件事情,但却是一件不急的事情,他只想快点做完了而已。
  预让知道这不是好的现象,也不是应有的态度,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无聊过。
  在生死决斗前的片刻,会有无聊的感觉,这是件可笑而难以令人相信的事,但这是真实的感觉。
  无聊,无所事事,又不知如何是好。他忽然想起一个待决的死囚在绑赴刑场前的一段时间,是不是跟他此刻一样?他想应该是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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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来到了约定决斗的地方,他又是一震。他发现这儿早已聚满了人,密密重重地围成了一个圈子。
  本来还是在嗡嗡地低语,当他的影子突然出现时,一下子,静了下来,几千个人,突地变得鸦雀无声。
  那是一种令人很难过的气氛。预让看看那些人,一半是身着甲衣的赵国士卒,另一半是河东的百姓,甲胄鲜明的战士们空着双手,但布衣的百姓们反而执着刀戈,这也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王飞虎恭谨的走过来,施了一礼,亲手接过他的马匹说道:“大哥,您来了,昨夜安好?”
  “很好。饱睡了一夜,小桃还没起来呢。”
  “小桃?”王飞虎现出了疑惑之色。
  预让道:“是啊!我已经找到了小桃。难道你还不知道?”
  “小弟不知道。她还好吧?”
  “好得很,她就在那栋农舍里,你知道那地方吗?”
  王飞虎的答复是令预让颇为吃惊,他居然不知道那所农舍的事。不过他又继续解释道:
  “这都是文姜夫人安排的?她安排的事,小弟从不过问。”
  “那所屋子经营已很久了,看情形她是准备辟来跟我一起隐居的,你怎会不知道?”
  王飞虎道:“那小弟就不会知道了。文姜夫人说过,她自己看好了一个地方,待大哥由赵国回来后,可以共偕隐居,远避尘世。她不让小弟知道那地方,就是怕小弟日后会去打扰。她说住那儿后,至少要隔离尘世十来年!”
  预让笑道:“那个地方虽然僻静,也不能说是隔避人世,何况人也不能隔绝人世而生活。”
  “夫人对那些都有安排,有一些真心崇拜追随她的人会去帮她的,这次送小桃,她就挑了那几个人,小弟心想,可能就是那个地方了。那儿很好吗?”
  预让笑道:“好极了,林木森森,土地肥沃,原野广阔,水源充足,林中有鸟兽,河中有鱼虾,是居家耕作最好的地方,只是人烟太稀,而且来往不便,骑马还要走上半天呢!”
  “这都不成问题,只要把日常生计的必需之物多带一点去就行了。那儿没遭到破坏吧?”
  “没有。”预让道:“而且姚开山也被我驱走了,送小桃去的三个人都还好好的。以后小桃若是有什么所需,她会出去找你,希望你能照顾她一下。”
  “兄长,”王飞虎道:“这个毋劳吩咐,这是小弟应尽的责任。”
  “我说的照顾不是物质所需。那儿不缺生计,而且贮备极丰,我说是别让人去打扰她……”
  “那更没问题。四周边境都是智伯的私邑地,小弟在河东,对那些土地有绝对的主权,没人会去干扰。”
  “你在河东是没问题,万一要离开河东,你必须把你那儿作个完善的处置。”
  “大哥放心好了,智伯生前,已经署券划界,把一块土地赠给了大哥,大概就是那一片地区,那已是您的产业,没有人再能夺走了。”
  “什么?那是我土地,我怎么不知道?”
  “是文姜夫人经手的,她或许是想给大哥一个惊喜。”
  “这……无功不受禄,我未立寸功,何颜受赏?”
  “兄长,这就是你太矫情了,文姜夫人却不这么想。她说你们夫妇为智伯也好,为河东也好,所作的牺牲都大,要求寸土为后人立足栖身之处,可受之而无愧。”
  预让终于长叹了一声:“飞虎,文姜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于连死后的一切,包括子孙再年生计,都作了妥善的安排。”
  “夫人是当世无二的奇女子,但凡听过她名字的人,无不景仰称赞。”
  预让又是一叹道:“我却不知道娶了这样的一个妻子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王飞虎愕然道:“大哥怎么这样想呢?得妇如此,举世所羡,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没有不满足的地方,她全安排得好好的。她的安排,既不容人推拒,也不让人选择……”
  王飞虎终于有点懂了:“大哥可是认为她太专擅了?”
  预让摇头道:“我没有这个感觉。她的每一件安排都是合情合理,没有能比她所想的更周到了,所以我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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