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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胆一古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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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团微弱的火光下,照出了一张略为苍白的美丽面庞,正是艾教主的女儿艾娜。
  她美眸一转,看过屋内别无异常,这才走到堆柴草之处,用脚将柴草拨开,露出了凹凸不平的地面。
  在这块地面当中,有一根比拇指略粗的竹管插入泥土内,只剩下一寸左右的一端露出地面。
  她伸手捏住竹管,轻轻拔起,只见这块地面向上拱动一下,接着轻响一声,整块裂开,泥土内钻出一个人来。
  艾娜一面帮他拍掉身上的泥土,一面道:“还好,他们退得很快!”
  这个从泥土中钻出来的人,正是沈陵。
  他是挖了一个洞,平躺在土中,以一根打通了的竹管含在口中,透出地面,由艾娜帮他填上泥土。
  他虽活埋在土中,却能透气。
  沈陵凝目望着她,问道:“你母亲可曾来过?”
  艾娜点点头,道:“来过了,幸亏你想出这个办法,不然的话,今晚绝难瞒过她的眼睛。”
  沈陵接着询问艾神娘来去的经过,听完之後,神色非常沉重。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不相信她当真那么快就离开。”
  艾娜道:“她目前已远离此地,这是事实。”
  沈陵道:“难道那盏碎了的油灯,真能吓退她?”
  艾娜点点头,道:“正是,她并没有说假话,假如我舍了姓命,把这条生命变为力量的话,她绝对挡不住。所以她赶紧躲回神坛中,借神坛诸般法器力量,严密保护自己,等天亮后才敢出来。
  沈陵“哦”了一声,道:“艾神娘虽然走了,魏涛等人也绝不会轻易走开呀!”
  艾娜道:“魏涛怎敢不走?他极相信本教的神通法力,绝对不敢留下。”
  沈陵神情转趋轻松,道:“好极了,咱们在此暂不会有问题啦!”
  忽然间,他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啦?感到不舒服么?”
  艾娜面色显得比刚才还要苍白,她苦笑一下,道:“何止不舒服,我似乎感到生命之火快要熄灭啦!”
  沈陵心中甚为慌乱。
  他对于邪法之道,全然不通,一点忙也帮不上。
  他只能愣愣地望着她,心想这么美好而又青春的女孩子,竟然即将凋萎永辞人世,而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中充满怨气。
  暗暗发誓,艾娜若一旦死去,必将杀尽神巫教的妖人。
  他内心那股强烈的愤怒怨气,似乎使艾娜也感到精神一振。惊异地望着他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为何我突然振奋了不少,好像从你身上获得了助力似的。”
  沈陵道:“我气愤得要命,立誓要屠尽神巫教人。”
  艾娜问道:“你不怕她的法力神通吗?”
  沈陵正色道:“不怕,一个人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好怕的?”
  艾娜沉吟道:“说不定是由于你这一股气势,把教主施於我身上的法力抑制住,所以我似乎恢复了不少。”
  沈陵道:“老实说,我并不相信邪法可以制服一个忠贞义烈的人,只有凡俗之人,动辄怕神怕鬼,才会受邪法的影响。”
  艾娜道:“你这话很有道理,我们施法之时,首先讲究如何先动摇对方的意志,使他胆寒害怕。”
  沈陵道:“那就对啦,这就是邪法能得逞的主要原因了。可是你自己却偏偏像自缚的春蚕,跳不出来。”
  艾娜道:“我和你不同……”
  沈陵打断她的话,道:“你如能打破这一点固执,再加上信赖我之心,一定可使情况完全改观。”
  艾娜没有作声。
  沈陵伸掌握着她的玉手,诚恳地道:“你试试看,反正最多也不过一死而已,不试怎会知道成不成?”
  他的声音和手掌所传过去的温暖,使艾娜又陡然振奋,好像获得了不少力量,心中感到一阵轻松。
  她嫣然一笑,道:“好,我听你的话……”
  说罢,随手将那团火光收入怀中,小屋内顿时一片黑暗。
  沈陵和她向门口走去,一面问道:“刚才发火的是什么东西?”
  艾娜道:“那是法术的一种,叫做‘幽冥取火’,并没有什么东西。”
  沈陵道:“原来如此,这门法术倒是颇有用处。”
  他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心中激起了万丈波涛。假如说凡是法术都是假的,那么她弄来的这团火又作何解释?
  那的确是一团火呀!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会提出来与艾娜讨论,闷在心中,自个儿设法寻求答案。
  他们离开这间小屋,越过旷地,走入一条巷子。沿着巷子走了十余步,突然急忙停住去势,惊讶地向前凝视。
  原来在转弯之处,站着两人,手中都拿着兵刃。
  沈陵迅即踏前两步,拦在艾娜身前,凝视着阻住去路的两名大汉。这两人的装束一望而知是厂卫的人。而且不问可知乃是冲着沈陵与艾娜而来的。
  那两个人一个发出冷哼,一个却发出一阵大笑,状甚得意。
  先前冷哼的人,他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上,露出阴险的神情,道:“吴大人你相信了吧!
  本座说过一定能堵到这小子的,你看,这不是堵到了吗?”
  那位发出大笑的健壮汉子道:“余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连魏大人都以为这小子已逃离他去,而下令收队,却不意被你料中他果然未曾逃出包围圈。”
  那位面无表情的余大人得意地道:“那是当然,这个包围大阵乃是本人策划的,内含无限杀机,看似有隙,其实无间,他如果能逃出此阵,那才是怪事呢!”
  艾娜突然道:“这个阵法也没什么了不起!”
  这话一出,立时惹怒了那个余大人,严厉地瞪着艾娜,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那么有本领,自己打听去。”艾娜不屑地道:“你的阵法既然那么厉害,为何艾神娘却能来去自如?可见得你是自吹自擂,只能骗骗外行人罢了!”
  那位吴大人叱道:“妖女不得多言!”
  艾娜不悦道:“你叫我什么?”
  吴大人道:“本大人叫你妖女。”
  艾娜骂道:“你姓吴,你叫无耻,不要脸……”
  沈陵摆摆手,道:“好啦!好啦!两位何必与这位姑娘斗嘴?”
  吴大人道:“这一位是余圣明余大人,我姓吴,叫吴大用。”
  艾娜接口道:“妙!太妙了!你既是无耻,又无大用。为你命名的人,必定是你的老爹吧?他实在有先见之明,从小就看透了你。”
  吴大又恼羞成怒,道:“臭丫头,你是找死!”
  话声中,他迈步向艾娜迫去。
  沈陵听他自报姓名,手中拿着一把短戟,马上知他是鄂东吴家之人,于是掣出缅刀,作势欲劈。他缅刀一现,立时有一股森寒凌厉的刀气涌出,吴大用凛然停步,凝目虎视。
  举凡高手对阵,无不先从气势上探测对方强弱,沈陵这种强大凌厉的刀气,已显示他功力深厚,刀法精妙,吴大用那敢冒失轻进?
  沈陵冷然道:“久闻鄂东吴家短戟独步武林,吴大人能任职厂卫,想必定是吴家三虎之一了。”
  吴大用傲然道:“不错,本大人正是老大‘大力虎’。”
  “久仰得很。”
  沈陵口说久仰,但表情却没有丝毫久仰的样子:“这一位余圣明余大人,想必是阴阳洞的高人了。”
  余圣明冷峻的面上,也不禁泛起得意之色,道:“不错,本大人正是阴阳洞门下之士。”
  艾娜问道:“沈公子,阴阳洞在什么地方?”
  沈陵道:“阴阳洞在鲁南山区中,这一派除了武功别有心法之外,还擅长兵法,精习阵图之学,可以说是多才多艺的一个家派。而这位余圣明大人,则是阴阳洞门中出色人物,武林中名望甚著。”
  大力虎吴大用道:“沈朋友,你既然知道我们两人的来历,想必也知道我们的厉害,何不弃械投降,随我们去谒见魏大人?”
  沈陵冷然道:“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虽然厉害,但我并不弱,鹿死谁手,还难说得很呢!”
  他的语声平淡,但语意坚定,似乎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余圣明道:“好,既然如此,今夜只有拿下你去见魏大人一途。吴大人,咱们各自认定一人如何?”
  吴大用道:“我选沈陵,吴大人见多识广,定可制服那妖女。”
  余圣明摇头道:“兄弟向来不与女人动手,待我擒下沈陵,将功劳让给你如何?”
  吴大用道:“兄弟也不愿与女子动手。”
  艾娜笑吟吟地道:“刚才无耻你不是说要杀死我么?为何现在又不敢动手了?”
  吴大用最恨的是她叫他“无耻”这个绰号,如果一旦被她叫成了,那非活活气死不可。
  他气得杀机满胸,双目闪射凶光,道:“吴大人请收拾沈陵,这个妖女就交给兄弟好啦!”
  艾娜道:“这才对。但此处地形狭窄,如果要打,我们两个移过去一点,沈公子和吴大人则留在此地动手,你认为如何?”
  吴大用道:“好,你过来!”
  艾娜拍拍沈陵的肩膀,却没有说什么,就袅挪过去。
  沈陵见她言语锋利,应对之际很有机智胆力与早先对他不同,心中非常惊异,但却放心。
  两人移到另一边,与沈陵相距三四丈远。
  在黑夜中,沈陵想分心照顾,就比较困难了。
  余圣明长剑一振,发出嗡的一声,道:“沈陵,你目前逃亡天涯,性命旦夕饱受威胁,活得一定十分痛苦。你何不改变立场,不但性命可保,甚至可以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
  沈陵冷笑道:“吴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荣辱得失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免开尊口吧!”
  余圣明道:“沈陵,你想不想平安离开京城?”
  他的话声乃是以内力逼成一线,遥传于沈陵耳中,别人听不见,沈陵却听得很清楚。
  这种千里传音功夫,如内功未臻化境,根本办不到,可见余圣明的内功已达炉火纯青境界。
  余圣明又传音道:“你如将天堂鸟的秘密告诉我,我就设法掩护你逃出京师,绝不食言。”
  沈陵没有立即答理余圣明的话。
  他侧目一看艾娜与吴大用两人已动上了手,而且看出艾娜一时不会落败,方转首望着余圣明。
  他似笑非笑地道:“你真以为我要急于逃离京师?”
  余圣明惑然道:“难道不是?”
  沈陵笑道:“你猜对了。”
  余圣明诧然问道:“为什么?”
  沈陵笑一笑,道:“当然有原因的,老实说,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京师,凭你们锦衣卫那些高手想截住我,不啻痴人说梦!”
  余圣明道:“听你话中之意,似乎隐含某种阴谋,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沈陵淡淡地道:“你去猜好了,你们阴阳洞的人,一向以机智闻名于武林,你就慢慢去想好啦!”
  余圣明面色一沉,道:“本大人没有闲工夫去猜哑谜,等擒住你后,还怕你不说?”
  话声一落,右手搭上剑把“铮”一声,长剑出鞘,完成攻击准备。
  沈陵缅刀徐扬,目射奇光,右脚微提,刀身隐泛晶光。
  余圣明面色微变,冷叱一声,身剑合一疾射沈陵。
  沈陵微提的右脚并未前探,反而向后斜退一步。
  刀光剑影像天际的金蛇电射,但并没有发出兵刃撞击声。
  突然电光倏止,人影重现。
  沈陵出现在余圣明的身后丈余,神色冷肃,脸上的肌肉像是冻结了,仅一双星目神光四射,他的刀尖沾了血,但血不多。
  余圣明的剑仍向前直指,脸色苍白如厉鬼,艰难地向前迈步。
  一步,两步,三步……
  似乎他的腿重有千斤,移动得那么艰难。
  他的右腋下,鲜血染湿了被刀划破了的衣衫。
  由于是夜暗,所以不易被人察觉。
  第四步,他身形一晃,吃力地转身。
  “锵!”一声,长剑失手坠地。
  “你……你的刀法身法……有鬼……”他喘息着叫。
  沈陵不理睬他,徐徐迈步走向艾娜与吴大用交手之处。
  刚接近两人交手的边缘,便听到艾娜叫道:“不!不!你快走开……”
  沈陵唰地退开寻丈,反应之快,无与伦比。
  他皱眉道:“你说什么?”
  艾娜在如山戟影中,飘忽进退,口中应道:“我叫你不要过来。”
  沈陵道:“但这个吴大用的武功,非同小可……”
  他的话忽然中断,原来这时他才发现情况有异,那就是吴大用一个劲儿地闷声不响在舞戟。
  艾娜则一面在戟影中进退,口中却一面念念有词,由于声音模糊,沈陵根本听不出她在念什么。
  他也知道艾娜又在施展法术了,所以大为放心。
  不多久,吴大用手法迟缓下来,像是块要坠入梦乡一般。
  突然短戟落地,发出一阵呛啷之声。
  吴大用原本摇摇晃晃的身子,由于短戟落地声,却将他惊醒了,胸膛一挺,双目圆睁。
  沈陵及时期身抢入圈中,缅刀挟带着森寒光气,切开了吴大用的咽喉,并割断了颈侧的动脉。
  吴大用连声音都未及发出,就尸横地上。
  ※※  ※※  ※※
  拂晓时分。
  沈陵和艾娜现身于西山山麓一座无名小庵门外。
  艾娜欣然道:“这个地方非常好,教主她一定不敢侵入。”
  沈陵道:“你怎么也知道?”
  艾娜道:“我感觉到此地有一种特别宁恬的气氛,这是我门中的人最畏惧的气氛。当然,如果不施展法力的话,就不必畏惧了。”
  沈陵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此庵内住着一位老尼,法号无我师太。你自己进去叩见她,将你的情形告诉她,她定然肯收留你。”
  艾娜讶然道:“你呢?你不进去么?要到何处去?”
  沈陵道:“我等天色亮了才进去。假如有敌人跟踪而来,我便设法将他们诱走,那就等过一两天再与你联络。”
  艾娜轻轻道:“你非这样做不可么?我意思说你一定过漂泊生涯么?为何不找一个清静的地方……”
  沈陵道:“我已献身这种工作,对个人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目前实在谈不到安居。”
  艾娜垂首道:“我明白,我说错啦!”
  沈陵心中有些不忍,但目下危机四伏,不便多言耽误时间。
  他催促道:“你进去吧!但请记住,务必等我回来会面。”
  艾娜点点头,眼中现出如痴如醉的神色,望着这个相貌英挺性情义烈的青年,她心里虽然有着凄怨的离情别绪,却同时又充满了一种幸福满足之感。
  她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爱情,更正确地说,就是她自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男人,这是由于她的出身,以及门户中的各种禁忌使然。
  可是沈陵的出现,宛如漆黑夜空中的彗星,时间虽短促,却有着强烈无比的光华,划过了天际。
  她顺从地走向庵门,才跨了两步突然转身,怔怔地望着沈陵。
  她疑惑地问道:“假如我没看错,你是否曾经被人下过蛊?”
  沈陵大吃一惊,道:“你怎会也知道?”
  艾娜道:“我有一位手帕之交,她精于培养各种蛊,所有我获得这方面许多常识,我曾仔细观察你的气色,好像曾中过蛊……”
  沈陵打断她的话,道:“你那位手帕之交是何方人氏?”
  艾娜道:“她是苗疆红花恫的二公主。”
  沈陵惊呼道:“李湄?”
  艾娜一怔,道:“你认识她?”
  沈陵道:“何止认识?就是她在我体内下的蛊。”
  艾娜啊哟一声,道:“怎会是她?”
  沈陵没有回答。
  突然似有所悟道:“奇怪!我曾经医术高手暂时制住蛊毒,有效期间为六个月,但现今已过了十个月了,为何尚未复发呢?”
  艾娜问其故,他将治疗情形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他省略了其中的那段激情部分。
  “我虽然有这方面的常识,但亦不明其因。”她自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沈陵道:
  “不过那些已不重要了,这是李湄姐姐送给我的一瓶蛊毒解药,你服食之后就可痊愈。”
  沈陵接过瓷瓶,怔怔地望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艾娜再三嘱咐他记得服用解药后,即默默走向庵门,门并未闩上,她一推即开,进去之后,顺手将门掩上。
  种满了各种花草的庭院,在晨曦中显得更为幽寂,她四下看了看,顺脚行去。
  到了第一进佛堂的台阶上,回头一看,那道已掩上的庵门,忽然好像一道分界线,把她的另一个世界给隔绝了。
  她轻轻喟叹一声,转身进入佛堂,琉璃灯发出暗弱的光线,使人有凄清遗世之感。
  在佛前她悄然跪下,俯首默思。
  过了许久,她才抬起头来。
  她轻叹了口气,道:“唉!铸尽平生错,飘零何处家?”
  她语声方歇,突然听到一个慈祥而清亮的口音,道:“小姑娘,你可听人说过,只要心中有家,处处无家处处家。”
  艾娜循声望去,只见在她左侧不远处,一个老尼趺坐在蒲团上,不知她何时进来的。
  这位老尼面如满月,眉宇间闪耀出慈祥宁恬的神采,使人一望之下,便知她乃是有道女尼。
  艾娜转过身子,跪在老尼面前,俯首道:“小女子命在旦夕,请无我师太慈悲。”
  无我师太对于艾娜竟然也知道自己佛号之事,毫不惊异,徐徐道:“你在佛力护持之下,不必徒自惊惶。唉!目前妖孽满京师,真是劫数!”
  艾娜讶异地抬头看她,道:“师太也知道外面的情形么?”
  无我师太颔首道:“我自然知道,你且安心在此住下,恰好本庵有几部经典需要恭录一册,你居留期间无事,便可抄经消遣。”
  艾娜恭声道:“小女子定当净心焚香,敬录宝典。”
  她忽然感到心神安泰,好像已有了着落一般,早先那种飘落何处是家的凄凉之感,消散得无影无踪,唯一未能释怀的,就是沈陵的安危。
  “你别为沈小友担心。”无我师太似乎能看出她的心意,道:“沈小友昔日孽障深重,但得贵人扶持之后,目上已转变心性,成为一位拯救天下苍生的义士,我佛慈悲,一定会庇护他的。”
  艾娜诧然道:“沈公子他昔日种下什么罪孽?”
  无我师太慈祥地道:“往事已矣!咱们何必再提起呢!孩子,佛门清苦,但可洗涤心灵,我希望你能忍受往后的岁月。”
  艾娜恭谨地道:“小女子自当谨遵谕示。”
  ※※  ※※  ※※
  沈陵打算再潜往那条巷子的神秘花园侦查,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出其不意之行动,敌人绝料不到他有这一招,假如状况有利时,还可乘机搏杀敌方的几名高手。
  他自接获“老爷子”准予便宜行动的谕示后,暗中曾作全盘状况判断。
  他认为厂卫的主力在京师,在京师以外佯动,很难将其主力诱出,牵制于京师以外地区,以及伺机搏杀对方特级高手之目的。于是他改变原订计划,将行动重心置于京师及其邻近地区。
  因此,他自“避尘庄”逃脱之后,就直赴京城,乘机顺势利用“天堂鸟”为饵,制造混乱,引出敌方高手,逐一蚕食之。
  他正向街北走去,再过两条大街就可抵达那条巷子,前面的街角突然转出一道人影,身穿长袍,步声沉稳,笔直迎了上来,使他的侦查计划无法实现。
  沈陵停住脚步,凝视着来人。他不须询问,也能判断得出这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正是冲着他而来的。
  那人走到距他约五六步远时,停下脚步,打量着他。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沈大侠真有神鬼莫测神通,连魏大人劳师动众,四下缉捕,也捞不到你的影子。”
  沈陵一时看不出此人的来历,心中甚为纳闷。看此人好像不是厂卫中人,但却又不像是自己的同路人,搞不清他是什么身分。
  那人又道:“敝长上对沈大侠心仪万分,特地派出在下等多人,竭诚奉请大侠前往—
  谈。”
  沈陵皱皱眉头,道:“假如我不去呢?”
  那人笑一笑,道:“沈大侠如果随在下前往,一定可以暂时避过东厂及锦衣卫的耳目。
  如果不去,在下等不再替您掩饰行藏,只怕侠驾不易出得京师。”
  沈陵根本没有离开京师的打算,当然不在乎对方的威胁。但他觉得此人的出现,企图未明,因此打算摸清对方的意图何在。
  他哦了一声,道:“贵上是哪一位?居然敢不把东厂及锦衣卫放在眼中?尊驾这话未免太玄了一点吧?”
  那人徐徐地道:“沈大侠到时自知,目前何必多问!但敝上曾经吩咐过在下,若是沈大侠不愿前往相见,不可勉强。”
  沈陵冷笑一声,道:“贵上虽然不勉强,但尊驾既已发现在下行踪。想就此走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欺前两步,右掌提至胸前,手掌及五指突然变为银白色,并有一股阴寒的暗劲涌出,侵肤刺骨,强烈异常,对面那个长袍斯文中年人禁不住退了一步。
  中年人骇然变色,道:“沈大侠功力绝世,难怪连魏大人麾下高手如云,也困不住您了。”
  沈陵踏前一步,厉声道:“贵上究竟是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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