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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刚杵-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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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阳忙道:“那白瓶里的是解药,不信你先尝一尝,清香醒脑……”
  东野焜右手已染毒血,只得把瓶搁在地上,以左手开启,见有些红色颗粒,便取了一粒喂给司徒阳吃,司徒阳又大叫起来:“不对不对,是绿瓶里的,老夫记错……”
  东野焜恨他狡狯,硬塞给他一粒吞下,又把绿瓶盖打开,只见一些黑色颗粒,遂取两粒要喂给司徒阳,这家伙吓得大叫饶命,说黑药虽也是解药,但不能与红色药粒同服。
  东野焜非要塞给他服,他只好招供道:“黑的是毒药,万万不能服下!”
  东野焜遂以红药粒拿到一位姑娘跟前,道:“对不住,姑娘能自己服药么?”
  那姑娘举起手,东野焜把药粒放在她掌上,再依次发给诸女,到凌晓玉跟前时,他从一双秀目中认出了她,她也含情脉脉地盯住他,知道他是谁。
  他低声道:“凌小姐,服药后快行功,在下为你们护法。”
  凌晓玉见他认出了自己,心中那份高兴那份感激,不由得流出了泪。
  东野焜心一酸,忙把药放在她手上,立即起身护法。在他弯腰给药时,对方无人敢动,大概是矮壮老头受了伤,震住了众人。
  司徒阳道:“药已给了你,该把我放了。”
  东野焜道:“酥筋散的解药呢?”
  司徒阳道:“酥筋散只管六个时辰效用,时候已过,毒性全消,所以不必用解药!”
  “在集贤庄,什么人下的药?”
  “黑鹰夫妇下的,他二人是内线。”
  正在这时,羊操已不能支持,他强使自己退到离东野焜不远的地方,才倒了下去。
  两把九环刀呛啷啷一阵响,直向羊操劈下,刀还未到羊操身上,忽见青影一闪,蒙面人双臂一分,“嘭”一声,两把九环刀凌空飞去,两个大汉连忙后跃,同声喊出:“青衫客!”
  东野焜当即把药丸塞了五粒进羊操口内,又把他抱到众女一侧,以便防护。
  此时金龙会五人低声商议片刻,叫上使九环刀的两人,呐喊一声,从三面冲上。
  有的朝躺在地上的人冲去,有的则冲他动手。
  东野焜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让他难以分身,顾此失彼,遂从袋中摸出了仅剩下的几粒黄豆,猛地向对方撒去,吓得对方又立即缩回。
  七人中有两人和他动上了手,一人使短叉,一人使鬼头刀。
  东野焜运足了功力,以手臂挡架对方兵刃,“嘭嘭”两声,短叉、鬼头刀飞上了天,吓得两人急退。
  东野焜一旋身,见对方一个中年人,正向躺在边上的一个女子出手,却被一个年青人从侧面冲来,五指成爪,向中年人左肩抓去,迫使中年人连忙退开。
  这年青人正是严仁君,不禁大喜。紧接着沈志武、侯三娘、侯四姑、张逸鹏也赶了来,心遂一宽,正欲再寻对手,忽听对方有人大呼“扯风”,一个个没命般地向四处飞跑。
  此时已是暮色苍茫,再隔一会天就黑下来,东野焜叫大家别追,救人要紧。
  这时冯二狗、吴小东等人也从车上下来,只有如澄、如愚还在车上。
  东野焜正欲去救师兄,发现司徒阳已经不见,想是被同伙救走。此人并不放在他心上,便到第一辆车上救了师兄,解了穴道,让他们自行调息。
  刚一下车,忽觉头晕,这才想起被毒蛇咬伤,忙不得运功祛毒,便赶紧坐下调息。
  凌晓玉等服药后运功发药力,此时一个个恢复过来,从地上一跃而起。
  宣如玉对守在旁边的严仁君道:“多谢相公,不知尊姓大名!”
  严仁君见她娇小玲珑,虽然蒙面看不见芳容,但从那双如星的眸子里也推测出是位美人,当下面孔一红,低声答道:“在下严仁君,不敢当姑娘一声谢,在下是东野兄救的。”
  凌晓玉芳心激动,招呼大家过来相见,却不见东野焜,不禁大急,忙问:“东野兄呢?”
  沈志武、冯二狗等人一听,大是奇怪,这位姑娘何以会认识东野焜?但此时忙不得问,先找人要紧,遂嘴上喊着,人往马车那儿走。
  冯二狗第一个发现东野焜在车厢旁边打坐,便道:“在这里在这里,他正运功调息。”
  凌晓玉忙走了来,在他身侧蹲下,轻声道:“东野兄,你被蛇咬伤,服解药了么?”
  东野焜行功正紧,不及回答,凌晓玉便守候在他身旁,其余人见状,都围了过来。
  凌晓玉道:“剑书、崔平、薛峰、袁勋你们四位小心提防,那百毒精若再悄悄返回使毒,我们又会着了道儿。”
  陈剑书等人齐答:“遵命!”随即四散分开,各人监视一方。
  冯二狗试探道:“敢问小姐可是紫星红梅女侠么?又怎会认识东野兄弟?”
  凌晓玉道:“我正是紫星红梅,至于东野兄嘛,去年就已相识!”
  冯二狗大奇:“咦,原来早已相识,可这位老兄从未提过一个字呀!”
  凌晓玉道:“足下是谁?恕我眼拙。”
  “在下冯二狗……”
  言未了,紫梅道:“久仰久仰,原来是江湖闻名已久的梁上君子!”
  白梅道:“不对吧,此公人称梁上鼠,不知是也不是,倒要请教!”
  话一说完,众女哈哈大笑。
  凌晓玉道:“这几位呢,请尊驾引荐!”
  紫梅道:“我和白梅见过几位,这位是沈老,这位是大牛,难道几位忘了么?”
  沈志武道:“老夫沈志武,却不知在何处见过姑娘,望请明示。”
  白梅道:“在慈恩寺广场,各位要与秦玉雄争高下,我二人劝前辈暂忍一时……”
  沈志武“啊”了一声道:“原来是那两位书生,竟是二位姑娘所扮。”
  紫梅笑道:“正是正是,所以说是早已见过,请沈老引荐其余这几位吧。”
  沈志武遂把众人姓名报出,紫梅也把自己一方作了引荐。
  众女中除了她们四星女,还有宣如玉、宣琼玉、史锦莲。
  此时天已黑,东野焜、如澄如愚也相继打坐完,众人又相互见礼。
  紫梅道:“东野相公,这一向躲到哪儿去了,叫我们好找啊!”
  东野焜道:“我没躲啊,在京师呆着。”
  青梅道:“真的么?怎地遇不见你?”
  冯二狗嘻嘻笑道:“他跟人当差呢,成天不出门,各位自然见不着了。”
  众女齐声叫了起来:“当差?当什么差?”
  侯四姑骂道:“死狗,你专揭人家短处!”
  侯三娘忙道:“是这么回事,贱妾有胆不识荆山玉,错把黄钟当瓦釜……”遂把摆算命摊,把东野焜招去当王必胜随从的事说了一遍,听得众女大笑起来,连凌晓玉也十分开心。
  侯四姑见众人并无责怪之意,便道:“这位小祖宗也真是的,他会武功也不说一声,把我们害得好苦,为了找他,跑断了腿!”
  冯二狗笑道:“那是你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竟把东野兄弟当……”
  众女齐声吼他:“你说什么?”
  二狗见犯了众,忙道:“我二狗胡说一气,自己掌嘴,各位姑奶奶大人大量不计较。”
  于是,他果然自打两记耳光,惹得众女大笑。
  侯四姑又把冯二狗在面摊上欺负东野焜的事和东野焜如何救他的经过说了一遍,众女又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凌晓玉心中暗叹,好一个诚实君子哪!
  紫梅笑出了眼泪,道:“哎哟,东野相公,你怎地如此老实,受人摆弄?”
  冯二狗道:“错了错了,别以为东野兄弟到处让人小看了,还有大富人家尊他为上宾呢?
  不信你们就问他。”
  四星女齐声问东野焜:“什么人家?”
  东野焜支吾道:“一个姓白的人家,偶尔相识的,什么上宾不上宾,别听他胡说!”
  青梅诈他道:“是不是有位白小姐,长得艳若天仙,是两老的独生女?”
  东野焜不知是诈,诧道:“咦,你怎知道?你认识他们家么?”
  这无疑是承认了青梅所说,一时间,凌晓玉和四女心中都不是滋味。
  紫梅正要追问下去,羊操已运完功走来,对东野焜深施一礼,道:“少侠相救之恩,老夫感激不尽!”
  东野焜慌忙回礼:“不敢不敢,前辈莫折煞了在下,请千万别这么说。”
  凌晓玉道:“上次我们和你分手后,又遭五毒色鹗的暗算,是不是你救了我们?”
  东野焜不善撒谎,支吾道:“事早过去,小姐何必再提?”稍顿,忙转移话题:“羊前辈,这位是我师兄如澄、如愚。”
  这话又引起凌晓玉等人的惊诧,名扬四海的如愚大师,怎么变成了他的师兄?
  羊操也很惊异,和如澄如愚见礼后,道:“原来东野小侠和大师同一师门,失敬失敬!”
  如澄道:“小师弟并非与贫僧同一师门,小师弟师尊与家师交好,贫僧那年与夜行魔交手失去功力后,多亏师伯指点,得以尽复功力,因此和小师弟师兄弟相称。”
  羊操心想,东野焜的师傅原来如此了得,东野焜的武功定然有惊人的成就,凌晓玉将来若能依靠他,只怕才会有出路。
  凌晓玉又问众人为何被擒,冯二狗说了经过,一口咬定是黑鹰夫妇下的毒。
  严仁君激动得连声音也抖了起来,他从人丛中挤上来,对东野焜道:“东野兄,小弟父母决不会做出这般下贱之事,这是他们血口喷人,等小弟寻找到父母,一定能澄清真相,小弟敢以性命担保,不知东野兄信也不信!”
  东野焜虽不谙江湖种种诈骗手段,但他与严仁君甚是合得来,也相信他的话,便道:
  “仁君兄,小弟相信你是君子,令尊令堂也非心地险诈之人,所以请严兄不必介意!”
  严仁君眼泪涌出,双膝一屈跪下,道:“多谢东野兄宽洪大量,小弟铭感五内……”
  东野焜慌忙将他拉起来,道:“严兄你可别折煞了小弟,你我既然交友,当以诚相待,岂能互怀心机、相互猜疑?”
  侯三娘道:“我早怀疑这是金龙会的离间计,那日我等中毒之后,严兄大喊不好,遂同严嫂一同逃走,当时步履滞重,身躯摇晃,若是他夫妇俩下的毒,尽可装作软倒在地,又何必赶紧逃走?这不符常理。”
  沈志武道:“三娘说的不错,他夫妇若当内线卧底,尽可与我等一道被擒,何用逃走?
  他们二位逃走后,才听对头说他二人另有差事,不与我们同路,这分明是说给我们听的!”
  冯二狗一想也对,便向严仁君一揖:“对不住老弟,我性急了些,不该这般说!”
  严仁君道:“不敢怪冯兄,只恨对头过于狠毒,我父母平日咬牙切齿,说不报金龙令杀人毁庄之仇,死不瞑目!故此天天督促小弟练功,要小弟兼父母武功之长,报仇雪恨,他们又怎会下此毒手,连小弟也害呢?”
  吴小东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被装到车上后,他们还说什么严公子要好好照顾,一到地方就给他服解药。试想,严老弟既是他们自己人,为何与我们同乘一辆车?何不早服解药?
  这分明是见严前辈逃走,临时编出来的话。”
  东野焜心想,自己开始也埋怨黑鹰丧尽天良,众人这一说,可疑之处甚多,自己当初为什么就想不到呢?以后遇事得多加尽量才成。
  这时,凌晓玉道:“我们本在济南城内,原想请如澄大师至太湖相见,后闻大师不允,我们便留在城内,以防金龙会对大师下毒手。没料到城内传出三天后金龙令到集贤庄的消息,我们便作了三天后赴援的准备,哪知他们提前一天动了手。得报后我们赴援不及,遂蹑其踪在路上下手……”略一顿,道:“说来惭愧,我们非但未救了各位,反让各位救了我们!”
  紫梅道:“东野相公,四星卫和羊前辈以及剑书兄他们,在太湖都是受了伤的,至今伤势并未痊愈,但小姐一咬牙,仍然……”
  凌晓玉道:“别说了,好在今日无损伤,大家都脱了险,真是万幸!”
  冯二狗道:“东野老弟,你怎么脱身的?”
  东野焜道:“说实话,我并未被他们毒倒,当时我怕没解药救不了你们,只好装作中毒的样,一直闷在车里,直等小姐他们拦路,我才挣断绳索下车。”
  “你真够神的,我二狗算服了你!”
  凌晓玉道:“天已晚,大家上路如何?”
  东野焜道:“我们要返回集贤庄,寻找严、汪二位前辈,就此分手吧。”
  凌晓玉一惊,心想我再也不离开你,便道:“那就一块去!”
  东野焜瞧着她,有些不相信:“真的?”
  凌晓玉心里不是滋味:“这还有假?走!”
  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天破晓时刚好赶到了集贤庄,只见曾经住过的两幢小屋已烧得片瓦不存,整个集贤庄疮痍满目。
  东野焜请凌晓玉的人留下休歇,他和严仁君要到林子里找人。话未完,却见树上掠下三人,正是严壮行夫妇,还有一位身躯高大、满头白发的老太婆。
  严仁君大喜,连忙奔了过去,高声唤道:“爹、娘、婆婆……”
  严壮行却满面怒容:“仁儿,休作儿女之态,你已长大成人,哪里像个男子汉?”
  严仁君立即停下身子,一步步走了过去:“爹、娘、婆婆,孩儿请安!”
  严壮行这才放缓脸色,遥向大家行礼:“各位无恙而归,可喜可贺!”
  众人也抱拳回礼,十分高兴。
  如澄大师请大家到树林边草地坐下,互诉脱险经过。
  严壮行道:“老夫见终南双剑瘫倒,极为诧异,一提真气,气机受阻,心知着了道儿,便赶紧逃走,不愿被对方一网打尽!但我二人功力只余二三成,未跑到林边已被三人追上。
  我们只好勉强迎敌,但来人均系高手,我们妄动真力,毒发更快,手脚瘫软,头晕目眩,两人都被对方掌力击伤,要不是婆婆赶到,哪里还能见到各位!”
  汪青青道:“婆婆以一敌三,先出其不意击毙了一人。与剩余两人相斗时,诈称林中还有同伙,那两人心虚,便弃我们而去。”
  严壮行道:“婆婆将我们携至林深处,我们便慢慢调息,到下晚伤才好了一半,无法去追蹑你们的行踪。又经一夜调息,总算痊愈,正相约去追踪你们,忽见有车有马赶来,便藏到树上窥探来的是什么人,却没想到你们平安归来,真是上苍有眼,好人不该亡!”
  婆婆道:“老身施大娘,人称断魂婆婆,年青时被人引入邪道,作恶不少,到晚年只落得孤寡一个。盖因仇家太多,以至夫死子亡。老身厌恶了冤冤相报的日子,遁到集贤庄以求度过余生。哪想刚过了两年平静日子,却又来了个金龙令,那日大战,老身却想置身事外,因此未出全力便逃进了林子,本欲自顾而去,又有些不忍,便藏在大树上了望,方知今日老身若不早退,定然是脱不了身,金龙令召来之人,全是一流高手,而且人数上大大超过集贤庄。此时忽见严家三口向林子逃来,二老已受了伤,便下树等候,将追来的人一杖击毙,保护严家三口逃出了林外,落荒而去。此后江湖传闻如澄大师来集贤庄向金龙令挑战,严家夫妇定要前来复仇,老身不愿再卷入是非,遂未曾与他们一道来。过了几天,老身牵挂仁儿,一个人住在乡下又实在孤寂难耐,便动身赶来,不料又碰上了他二人受伤的一幕……”略顿,叹口气道:“这刀光血影的日子,何时才了啊!各位莫怪老婆子,老婆子心直口快……”
  如澄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女施主不愿再卷入是非,本是人之常情。但树欲静,风不止,金龙会猖獗一时,滥杀无辜,出家人为降魔伏妖,也只能跳入是非场中了!”
  施大娘道:“大师说得是,只是老太婆生平杀人已多,到晚年来莫非还要作孽么?”
  如澄道:“施主以前杀人出于不义,若与贫僧等人携手,对抗金龙会,斩除这批杀人妖孽,为的是救助武林苍生,免遭荼毒,施主杀的坏人,乃是积阴功也!”
  施大娘道:“受教了,老太婆也不能离开仁儿,一家四口同生共死吧!”
  凌晓玉等均受感动,那严仁君又流下了泪,赶紧拭去怕爹爹看见,向婆婆施礼道:“多谢婆婆,今日孙儿就认了婆婆吧!”
  严壮行道:“说得好!我们一家当众认亲,请各位作个见证吧!”
  于是严壮行夫妇称干娘,仁君称婆婆,均向施大娘行了跪拜大礼。施大娘激动得老泪纵横,口称干儿干孙,请他们起来。
  凌晓玉、侯三娘等女的,不分年岁,一概流出眼泪,一个个向婆婆等人祝贺。
  如澄大师也简略叙述了获救经过,凌晓玉则说了东野焜救了她们的情形。
  严壮行对东野焜的武功倍感惊奇,心想对付金龙会得仰仗于他,有他这样的高手领头,集贤庄大仇何愁不能报哉!因道:“东野少侠武功超群,堪称稀世高手,再加我等众志成城,足可对付金龙会,在下一家四口,唯东野少侠马首是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东野焜脸涨得通红,忙道:“晚辈才疏学浅,寡见少闻,前辈见多识广,久历风霜,还请前辈多加指点,晚辈当身体力行充马前卒!”
  严壮行叹道:“少侠深藏若虚,大智若愚,从不恃才傲物,露才扬己……”略一顿,对严仁君道:“仁儿,少侠的嘉言懿行,当作汝之榜样,今后少侠之言,当父母之言听从!”
  严仁君道:“是,孩儿记住了!”
  东野焜大窘,忙道:“使不得使不得……”
  侯三娘接嘴道:“鹏儿,你听见了么?今后东野少侠之言,你必须句句听从!”
  东野焜又赶忙转过身来对着三娘作揖:“不敢不敢,请三姨切莫折煞了小侄!”
  凌晓玉见这些久历江湖的前辈对东野焜如此敬重,特别是黑鹰严壮行,一生心高气傲,从不服人,却对个郎如此尊崇,以他的阅历,决不会看错了人,这样一位君子,实堪信任,今后斗金龙会也离不了他,看来只能以诚相待。
  此时又听如澄大师道:“各位,寂空师伯身怀绝技,乃当世高人,但老人家淡泊名利,从未在江湖上扬过名,小师弟若不是璞玉浑金之材,师伯决不会收纳门下,造就出一代英才。
  但小师弟技艺虽高,终是年青识浅,望各位多多关照,不吝赐教为幸!”
  凌晓玉道:“金龙会已收纳了。不少高手,唯我辈群策群力才能与之一斗,今后大家戮力同心,博采众议,但蛇无头不行,各位前辈运筹帷幄,当仁不让!”
  如澄大师道:“女侠誉满江湖,卓尔不群,急公好义,锄暴安良,老衲一向钦佩,今后若有差遣,只管吩咐。”
  凌晓玉道:“不敢不敢,小女子唯大师之命是从!”说完揭下面巾,道:“小女姓凌,名晓玉,由于不得已的原因,贱名请勿外泄。”略一顿,又吩咐众女揭下面巾一一引荐。
  众人眼前一亮,只见晓玉杏脸桃腮,美如冠玉,令人眩目,待众女全部揭下面巾,一个个浓桃艳李,婀娜多姿,直看得众人眼直。
  晓玉笑道:“四星女与我情同姐妹,紫梅何凤娇、白梅乔玉珠、黄梅汤燕、青梅杨杏。”
  略一顿,续道:“这两位是姐妹,宣琼玉、宣如玉,这位是史锦莲,为了不泄踪迹,平日出门就戴面巾,请各位莫怪!”说着又戴上面巾,众女也相继戴上。
  严仁君与宣如玉虽通过名,但宣如玉并未揭下面巾,今日一睹芳容,直看得他心跳。宣如玉也把一双星眸瞅着他,嘴角微带浅笑。严仁君面红耳赤,忙把头低下,旋即又抬起头来,忍不住要去看她。
  张逸鹏在太湖时,曾解两个姑娘之危,跟着她们向凌晓玉靠拢,但无暇多说,连姓名也未及通报。此次见面,他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青梅杨杏对他似是有些关切,便不由自主盯着她瞧。杨杏容貌清丽,个子娇小,直看得他怦然心动,顿生情愫。
  冯二狗、吴小东把诸女一一瞧个仔细,直瞧得两人神魂颠倒,待众女又系上面巾后,仍恋恋不舍,巴望目光穿透面巾,再饱餐秀色。
  两人如痴如醉,仍把四只眼睛溜来溜去。
  忽然,有人在他们一侧轻声骂道:“死相!”
  二人听出是四姑的声音,连忙把头各自转向一边,似在望着远处。
  “哼哼!老鸹想配凤凰,痴心妄想!”四姑依然不放过,冷笑连声。
  冯二狗、吴小东怕她大声嚷出去,便装作没听见,急忙各走一边,离她远点儿。
  此时严壮行道:“彼此已商定共同对付金龙会,那就同赴京师。只因人太多,最好分散开走,京师会面如何?”
  凌晓玉道:“这办法好,只不知各位上京师后住在何处?”
  沈志武道:“慈恩寺广场怡和巷第五家便是蜗居,小姐可到那里找我们。”
  凌晓玉点点头,道:“好,一言为定,就此别过,诸位路上多加当心!”
  众人也出声道别,凌晓玉等人上马而去。
  严壮行道:“各位,昨日是何人下毒,适才未及议论,不用说嫌疑最大者老夫一家和终南双剑,各位有话,只管说出。”
  严仁君道:“爹,我们被装上车时,金龙会的人说爹娘是卧底,诬指爹娘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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