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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锦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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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家，算是把自家闺女给坑了！
想到在李家那大火坑里的闺女，叶老太太脸色越发不好。
叶老爷子仍旧在劝：“钱老将军在时，那些是生钱的门道，钱将军不在了，那些就是烫手的山芋。你跟他们说，都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亲朋好友现在都躲着叶家，能告诉老太太这件事的人只能是他的儿子们。“特别是老大，成亲这么多年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该收一收！”
叶老太太的脸越发紧绷。
收一收？
说得轻巧！
当年她可是在娘家对着病重的嫂子发过誓，要好好对侄女，可侄女现在跟做姑子又有什么区别？就这件事，弄得她些年连娘家都不敢回！
再说那沈氏，自打钱老将军入京，就变得半死不活，像掉了魂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叶家哪辈子欠了她呢！
“姚家怎么说也要娶咱家真真儿的，姚家老太太和太太还特意在开元寺见了真真儿，他们家的姐儿生辰，也特意送了贴子过来，难道他们就真的见死不救？”叶老太太仍不死心。
叶老爷子便低头看了看坐在他腿上玩九连环的叶锦辉一眼，“真真儿才多大？十年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
“楚家哥儿会不会帮咱们？”叶老太太又问。
叶老爷子便露出踌躇之色，一脸疑惑地道：“楚家那两个哥儿和钱大奶奶皆非一母同胞，据说他们的母亲全是不同的土司送过去的，他们来泉州，不过是为了想分一杯粒樟恕Ｇ竽棠烫匾獯蚬泻簦梦也灰嘈潘恰！�
叶锦辉再也没有想到，祖父是因为这个不愿意和楚家结盟，忍不住开口道：“钱大奶奶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相信，那她还能相信谁？”
叶老爷子和叶老太太说的都是机密之事，只怕连儿子们都没资格听，叶锦辉能听到，一来是叶老爷因着钱老将军的关系爱屋及乌，二来是她最近没少给叶老太太捶腿捏肩，三来二位长辈都觉得她还小，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叶锦辉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哪想叶老太太却半点怪罪她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夸奖道：“真真儿这话说得不差！楚家大姑娘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信，如何肯相信咱们家！她说这话，就是想把咱家给逼到绝地，只为她一个人所用，让楚家觉得泉州不能没了她！”
叶老爷子颔首道：“果然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叶老太太傲然一笑，“她才多大？眼界还是太窄了些。”说完又露出少女般来娇羞来，埋怨叶老爷子道：“你啊，就因着我夸过楚燱一回，便天天说他的坏话，人家娇妻美妾一群，又荣升了布政使，咱们想巴结也要看人家乐不乐意。”
叶老爷子被说的不自在起来，转开话题问叶锦辉，“你祖母的生辰快到了，你准备送她什么东西？”
若是平时，叶锦辉自然会回答是针线，可现在她巴不得人人都知道叶家有意和楚家结盟，“还没想到，自然要好好的上街挑一挑。”
哪想叶老太太比她还快。
隔了一天，外面便开始传叶千户长子打了媳妇一巴掌，被娘家人找上门论理，被叶千户修理的事情来。
叶家的楚家的关系也被人们再一次提起。
叶锦辉闻言不由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即然楚叶两家的结盟是因为叶大太太，那么叶家就不会轻易让她在花信之年香消玉殒。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说不定因为楚家的相助，连祖父也会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年呢？
可她忘了一点，也正因为这件事，楚家兄弟开始频频出入叶家。
更让她耿耿于怀的是，每次一旦楚家兄弟过来，叶老太太必定会指名要她相陪。
对方都已经是十多岁的少年了，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姑娘，相必他们也没功夫陪着她这个“孩子”玩吧？
但事实却跟叶锦辉想像的不一样，楚家兄弟每每过来，总会带一些小玩艺给她。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收了楚家公子这么多东西，要回礼，你要是没钱，祖母每月给你加十两银子的月例。”叶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道。
第三十一章 识破
叶二太太得知大嫂又有了楚家做靠山，马上找到了丈夫，“也不知道老太爷是怎么想的，居然想着攀附楚家！楚五公子那亲娘说到底不过是楚燱后宅一个不受宠小妾罢了，还以为有多大的脸！一家子想着攀富贵不要紧，老爷以后可是要科举的，让人知道和一个妾室论亲只怕会笑掉大牙！”
自打楚家兄弟来过叶家，叶二太太便专门使了人去打听楚家的事，正打算拿出来好好利用一番，不想外面倒先议论了起来。
她花了这么多的心思在这件事上面，若沈氏那贱人还能得势，也太让人气愤了！
“估计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被大嫂给骗了！”叶二太太见丈夫没出声反对，便将打听到的一股脑倒了出来，“据说当年是楚大姑娘的娘先抢了楚布政使回家成亲的，还强迫他做了上门女婿，若是赵夫人生了儿子，必须冠以赵姓，可惜赵夫人只生了楚大姑娘一个，赵夫人又不想过继楚燱的庶子，此事便一直拖了下来。楚燱处处拈花惹草，据说陈家知道姑娘要给楚布政使做小妾，直接开了祠堂，将陈姨娘给除族了。陈家已经不认陈姨娘了，她怎么又成了大嫂的娘家人！若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知要怎么笑话咱们叶家！”
叶二太太越说越气愤，只盼叶二老爷快去找公公婆婆理论这件事。
叶二老爷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明明订了梅房，为什么让玉秀告诉我是兰房？”
叶二太太神情一顿，明白玉秀做了内奸，向丈夫告发了自己，可她马上又恢复了自然，“我明明记得自己说的是梅房，玉秀记错了也不一定。”
叶二老爷脸色越发不好，“你忘了问玉秀，我可没忘，她已经什么都说了，一直到现在你还想骗我？”
叶二太太伏在桌子哭了起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若我的心不在你身上，这些事少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过去了。”
叶二老爷本是多情之人，听妻子这么一说，面色渐渐缓了下来。
叶二太太也不发作玉秀，倒是时不时的创造机会让她和叶二老爷单独相处，又主动找了叶老太太，要帮丈夫纳了玉秀。
叶老太太一听儿媳要主动帮儿子纳妾，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特意问了辛大壮家的。
“二太太只怕因着端午那件事和二老爷发生了龃龉，想用玉秀来拉扰二老爷。”辛大壮家的分析道。
叶老太太一听，心中就有了危机意识，“你说，我是不是也得放一个人在老二边上？”
辛大壮家的知道叶老太太心中必定已经有了主意，只笑道：“老太太做姑娘时便是才女，如今又是千户夫人，老奴跟您比就是那井底的蛤蟆，哪懂得这么多弯弯绕绕。”
叶老太太虽起了这等心思，却又不想做得太过刻意，因为还没出五月，叶二太太便送了两百两银子过来，“这是五芳斋的盈利，还请老太太不要嫌少。”
叶老太太稍推辞了一下，也就收下了。
其实，叶二太太得到的配方和五芳斋之前的差别并不是很大，叶锦辉的配方也就是米先炒过，粽叶先在高汤里煮了一回，改良之后口感是好了不少，但是也没增加多少收入，能分给老太太二十两银子就算不错了。
可叶二太太现在刚出了错，心里便存了讨好叶老太太的主意，特意早早地送了银子过来讨好婆婆。
叶老太太见到银子，脸色果然缓和了许多，“没想到真真儿还是挺能干的！”
叶二太太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却不敢显露出来，强笑道：“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人，自然是不错的。”
这话叶老太太爱听，直接吩咐辛大壮家的道：“论理，这是真真儿的银子，我不过是代她收着罢了，眼看天也热了，小姑娘们一天天长大，吩咐布庄送些料子来，让她选几身合适的衣裳，再带去打两套时兴的首饰。对了，还要挑给楚家哥儿们的回礼。”
楚家兄弟对叶锦辉另眼相待，老太太对她的吃穿用度便越发的宽松起来，反正这钱差不多就是白捡的，又是花在该花的地方，老太太很是大方了一回。
辛大壮家能回老太太身边，说起来也跟叶锦辉有很大的关系，便想着卖个好给她，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裁缝师傅到家里来了。
“我现在正长个子，衣裳一季一换，够穿就行了，倒是您老人家，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儿孩满堂，正该好好捯饬一下。”
听了这话，叶老太太心底便柔软了两分，向辛大壮家的道：“看看，这孩子多招人疼！”她这话主要是针对满脸不高兴的叶锦月说的。
辛大壮家的自然是顺着叶老太太的话往下说，“两位姑娘一向跟着老太太住，心底自是将您当成最亲近的人。”
叶老太太今年是五十岁的整寿，自然比往常更为重视，也不推辞，选了宝蓝、秋香、铁绣红、深紫。
叶锦辉却悄悄和她商量，“我那天在半亩良田，看到一位老太太穿了宝蓝镶粉红的遥П叩囊律眩芫瘢∪羰悄隙ǜ每础！�
叶老太太有些意动，却又担心和别人撞了。
叶锦辉把腰一挺，在肚子上比划道：“一般的老太太，肚子这儿都揣了个西瓜，但祖母没有。”言外之意，就算别人穿了和叶老太太一样的衣裳，也没有叶老太太穿得好看。
叶老太太生平生最喜欢别人夸她两件事，一件是懂保养，一件是有才华。叶锦辉的话正好说道她心坎上，“你这孩子，越来越促狭了！”
叶锦辉也只是一笑，又让叶锦月先挑衣裳，叶锦月便先挑了藕色和大红，叶锦辉选了果绿和天青。
叶老太太皱眉，“没见到小姑娘将这两种颜色配在一起穿呢。”
叶锦辉浅浅一笑，“大热天，这两种颜色看着就让人心生凉意，我还有两条没上过身的白绫裙，配这个穿正好。”
等衣裳裁好，已经到了六月初六，老太太的生辰到了。
因楚家兄弟频繁出入叶家，到了这一天来叶家的人竟出奇意外的多，连轻易不参加宴会的姚家老太太也带着姚家姑娘们来了叶家。
叶锦辉做为叶老太太的嫡长孙女，自然要帮着招待同来的小姑娘们，叶老太太更是交待了好几次，要她好好结交姚家姑娘姚崝、姚嵘。
叶锦辉面上乖巧地应了叶老太太，心中却不愿意和姚家有过多牵扯，一早就就打定了主意要疏远这一对姐妹。
大姑娘二姑娘姚嵘却一副不把她当外人的样子，直接拉了她的手，“妹妹什么时候把楚家哥哥们介绍给我们认识？”
闽地的姑娘向来直爽，姚家又是武职，姚二姑娘说起要叶锦辉帮自己介绍起外男来，居然没有半点扭怩和不好意思。
“他们和我年纪相差甚远，我也不是很认得他们。”叶锦辉小声说道，她才说完，突然侧身避开了姚嵘要拉她的那只手，冷声道：“你不是姚二姑娘，你是姚崐。”
第三十二章 扬名
被人道破身份，姚崐并不觉得尴尬，反倒饶有兴趣地问叶锦辉：“你怎么识破的？”
要知道，他和姚嵘不仅是龙凤胎，而且长得一模一样，别说外人，就是他们的父母都分不清谁是谁，可为什么叶锦辉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叶锦辉垂眸，“姚二姑娘是娇贵的闺阁小姐，自然不可能张口就要找我介绍陌生男人。”
事实上，叶锦辉不过是无意中看到了姚崐虎口上的茧子罢了，但她自然不会和姚家兄妹说实话。
姚崐哑然失笑，挑眉道：“那就是我的不是了，为兄这厢给妹妹陪罪。”
倒是姚大姑娘，听了这话，意外地红了脸。
叶锦辉猛然想起，前世这个时候，姚家的两位姑娘和楚家兄弟的关系都挺好的，而她只能远远地躲在角落地看着，谁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不过，就算姚崐妆扮成姚嵘，别人知道了也不过一笑了之，毕竟他们只有七岁，在大人眼里，也不过是胡闹罢了。
很显然，姚崐也正是算计到了这一点，笑道：“妹妹做为主人，还有许多客人需要招待呢，不如我去给你帮忙吧。”
叶锦辉自然说不用。
姚崐对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本就没什么好感，闻言趁机在水边垂柳下面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大姐，如此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儿。”
因天热，今天过来的小姑娘们全被叶锦辉请到后花园里来纳凉，但姚铮现在代泉州指挥使，余人看到姚家姑娘们特意将叶锦辉拉到一旁说话也只有羡慕的份。
当然，也有那嫉妒之人，比如说刘千户家的姑娘刘敏。
“令表妹真能干，才五岁就可以独当一面了。”刘敏同一旁的李秀梅说道，“照理说，该你这位表姐陪姚大姑娘。”
李秀梅是叶思晴的长女，今年十一岁，来叶家之前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过，要同姚家姑娘交好，哪想姚家姑娘一来就把叶锦辉拉到一旁去说悄悄话，又听刘敏这般一说，心里就窝了一团火，面上却故做关心她的样子，把人拉到一边，悄声道：“真真儿，你今天是主人，要帮着外祖母招待好众位姐妹们。”
李秀梅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亭子里人人都能听到。
叶锦辉也不过一笑，不软不硬地回道：“表姐，这话老太太昨天就交待过我了，又说我年纪还小，只怕行事没那么周全，说表姐也会帮我。”
李秀梅本打算若是叶锦辉反驳她，她就直接点出叶锦辉巴结姚家姐妹不管其他人，这么做不费吹灰之力就讨好了刘敏，但被叶锦辉这么一说，帮着招呼客人就成了叶老太太交待下来的差事，她又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听叶锦辉这么一说，又道：“是不是你惹了姚家两位妹妹不快，不然她们怎么不愿意和咱们一起玩？”
仅一句，又把瞄头指向了叶锦辉。
叶锦辉浅浅一笑，“表姐觉得姚家的姑娘们不愿意和咱们一起玩？不如我过去帮你问问？”
李秀梅本以为她和叶锦辉是表姐妹，她这个表姐比叶锦辉大得多不说，又有叶老太太的交待，就算她训斥叶锦辉几句，叶锦辉也只得忍了，没想到叶锦辉根本不给她留半点面子，一句话将她堵得哑口无言，偏她那一脸天真的模样，越发显得自己愚蠢。
“叶妹妹，上次你送我两盆兰花，我一直没想到送你什么回礼好，不如改日你有空了我们一起上街去选如何？”姚崐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过来，直接对叶锦辉说道。
“天气这么热，出去一趟，可真是受罪，还是等凉快一些再去吧。”叶家老太太耳提面命过，让她要好好招待姚家姑娘，她自是不敢当面把人给拒绝了。
刘敏又提出要比才艺，她今年十岁，已经是闽地出了名的才女，到哪儿都想争那第一的名头，不过想出名的人也不止她一个，此话一出就得到了姑娘们的一致同意。
“真真儿，听说楚家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咱们是否有幸请他们过来给咱们当裁判？”李秀梅问道。
叶锦辉这才明白过来，姑娘们忙着比试所为哪般，还没来得及开口，叶锦月已笑道：“这事你们找我姐姐一准没错，楚五公子的娘和我大伯母是姨表姐妹呢，有大姐姐相请，楚四楚五公子一准会过来。”
在场姑娘多生在军户之家，闻言直夸叶锦月说出了她们的心声，吕姑娘甚至直言，“真真儿，你倒是快去喊楚公子过来啊，若不是因为他们，这么大热天，我才不愿意出门！”吕姑娘的祖父也是千户，岁的年纪，正是淘气的时候，“你们说，难道只许那些臭男人背后对咱们品头论足，咱们不能挑剔他们一下吗？”
被她这么一问，就算原来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这下也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姚崐也跟着起哄，“楚家公子们全继承了他们那风流老爹的好相貌，偏偏躲在客栈里闭门不出，不然大家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真真儿千万要帮大家完成了这个愿望。”
若只有一个姑娘家这般说话，只怕会被人瞧不起，但大家都这般，倒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叶锦辉推辞不过，便吩咐了白芷，“去请楚家公子过来。”
楚家兄弟闻言倒也很给面子，马上过来了。
不仅他们二人过来，还有叶锦辉的三叔、四叔以及其他年纪相当的一些少年。
好在凉亭附近全是古老巨大的香樟树，下面又是现成的石桌石凳，收拾起来倒也方便。
听说她们要比试，叶老太太和姚老太太还送了一些彩头过来，这样大家的兴趣就更高了。
不过参与的人也就是那几个罢了。
比如说琴，这东西寻常人根本买不起，更别提请师傅，还需要琴谱才能学，一般人根本学不起，这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姚崐居然在琴技上冠压群芳，一举夺魁。
更让叶锦辉意外的是，他弹的是《凤求凰》。
不过他现在的身份是姚家二姑娘。
不仅如此，姚二姑娘更在这一天获得了琴棋书画的第一。
叶老太太生辰宴，姚二姑娘一举成名。
叶锦辉不禁猜测，难道姚家准备和楚家结亲？
可姚姑娘们上一世到底嫁了谁，她却一点印像也没了！
第三十三章 夜宿
叶老太太知道叶锦辉在白天的宴会上和姚家的姑娘们相处不错，狠狠地夸了她几句，就连姑母叶思晴的三个女儿在旁边说她坏话，老人家也没在意。
“姚家姑娘，还不是一直盯着楚四公子！”李秀梅不满地说道，“自诩为才女，才见一面的男人，居然弹《凤求凰》，泉州姑娘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叶老太太当时就沉了脸，照着李秀梅就是一巴掌，“祸从口出知不知道？出门之前你娘就没告诉过你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李秀梅一下子被打懵了。
就是她娘，还不是一样在家里骂姚家，说李家现在过得这么惨，很大程度是姚将军从中做梗的缘故。
“看看你真真表妹，多懂事！哪个老太太走的时候不在我跟前夸她行事大方？就你个没脑子的，只知道被那刘家姐儿当枪使！”
叶思晴便推了推二女儿。
李秀菊忙帮自家大姐分辩道：“那些人打着主意，想让真真表妹帮她们介绍楚家公子呢。”
叶老太太便看了李家二姑娘一眼，“你这孩子，还算是个明白人，就留下来住几天吧。”说起来，闺女在李家也不容易，早知道就不当着这么多人训斥她那大丫头片子了。
经李秀菊这么一提醒，叶老太太才惊觉，外孙女也十一岁了，正是说亲的时候，年纪上和楚家公子也般配，若是能成，也是桩极好的姻缘。“光在那儿怨天尤人是没用的，你们都长大了，想要什么东西，自己想办法！”将她们留在叶家，机会便会多上几分。
李二姑娘便抿了嘴笑道：“外祖母，您今天也累了一天，先歇歇吧。”说着，极有眼色的给叶老太太沏了杯茶，双手奉了过去。
叶老太太便语重心望着李秀梅道：“看看你妹妹，比你还小一岁，嘴巴比你甜，又比你有眼色，又知晓孝顺长辈、听话，这样的姐儿，才不枉家里看重她、疼爱她、喜欢她！”
叶锦辉眼观鼻，鼻观心，背上的衣裳已经全粘在了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泉州的夏季又长又热，偏家里备的冰今天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老太太虽然比往常大方了许多，但却不见得乐意出买冰的钱，“那东西太凉，用得多，年纪大了容易关节疼。”
自然是她老人家说什么是什么，没人敢驳了她。
白天还好，大不了多往地上洒几遍水，多摇几下扇子，到了晚上就更难捱了，不罩蚊帐，被蚊子咬得厉害，若是罩了蚊帐，简直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就连扇子扇的也是热风，让人昏昏沉沉的脑门子都是闷的。
如今又多了叶思晴母女三人，估计会更热了！
果然，到了晚间，叶老太太便吩咐叶锦辉和叶锦月睡在一处，将房间让给叶思晴的三个闺女。
“我和淑仪妹妹一起住吧，我们好处没说过梯己话了。”叶思晴说道。
杨淑仪便笑起来，“表姐还记不记得，咱们还小的时候，将苇席铺在后园子里面睡觉的情形？”
叶思晴点头，“自然记得，那时候咱俩还比赛数星星呢，外祖母最爱给咱们讲老猴精的故事了，我一听那故事，晚上睡觉必须要把头也给盖住，才敢睡着。”
杨淑仪也抚掌笑了起来，“那感觉，是花多少银子也买不回来的！又凉爽，又舒服，凉风吹着，一睁眼就看到满天耀眼的星星，别提多美！”
叶思晴摇头：“你想看星星还不容易？今晚我就陪着你看！”
杨淑仪大喜：“还是表姐对我最好。”
来了叶家，最让杨淑仪不习惯的就是晚上睡在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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