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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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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过后,大家散了场,张老汉就摆上了摇椅,在芦屋仓镰住过的那个屋子里打起了盹。

  张老汉心大,不把老宅的事放在心上,可我却怎么也放不下心,他午睡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宅子里警戒着,虽然早就可以确定宅子里已经没有邪尸和阴气,可我还是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次。

  张老汉醒过来之后,说他睡得很好,这宅子比窑洞好,通风,而且东山上风大,也不热,竟然当天下午就想搬过去。

  我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张老汉的这个念头,他最终还是决定,等他儿子把新家建好了再搬。

  毕竟宅子里的邪气刚散,张老汉就这么慌慌地搬进去,指不定还会出别的问题。

  在之后的两天里,我又反复往东山那边跑了好几趟,感觉确实没有问题了,又给冯师兄打了电话,大体说了一下东山一代的风水布局,问他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在庄师兄的嘱咐下,我们动手拆了马神婆的那件土房,又在老宅后院的古井北边栽了三棵柿子树。

  至于装邪尸的那口杉木棺材,则被我和村民葬在了黄土坡的沟壑里。

  说实在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那些邪尸,原本邪尸处理完了,我拿钱走人,谁也不会说我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和张老汉接触了两三天之后,我就总觉得自己要对老两口以后的日子负责,不能保他们大富大贵吧,至少也要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出问题。

  眼看快到周末,耿师兄终于来接我们了,他来之前提前给胡南茜打了电话,胡南茜则问张老汉的儿子要了尾款,打进了我的账户里。

  临走的时候,张老汉一直送我送到了村口,嘱咐我有时间的话回来看看。

  我摇下车窗,朝着张老汉挥手告别,心里总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拐过一个路口,张老汉的身影也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这才收回手来,摇上了车窗。

  耿师兄看了眼后视镜,笑了笑,说:“怎么,在这住上瘾了?”

  我靠在椅背上,叹口气:“很久没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待过了,现在就算在王庄,一天到晚也是乱哄哄的。”

  耿师兄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我一下,玩笑地说道:“才多大点人,就学人家装沧桑了,呵呵。”

  这一次他笑出声来了,我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和以前一样,耿师兄只要笑出声,就好像脖子被掐住,肺里的气出不来似的,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沙哑又特别粗糙。

  过了一会,他又对我说:“回头去城里给你置办身行头,你就这么去了,人家罗老汉再看不上你。”

  我说:“算了吧,反正我平时就这样,你就给我弄一身西服西裤的,我也穿不出那气质来。对了耿师兄,一直听你们说罗老汉、罗老汉的,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耿师兄将车开出了土路,上了国道,之后才回我:“他是罗菲的义父,七十多岁了,年轻的时候是个武师,甩九节鞭的功夫非常厉害,而且这老家伙有威望,人脉也广,这些年有他护着,百乌山那边一直不敢动罗菲,不过现在老头子上年纪了,很多事也是力不从心,就想着把罗菲托付出去。”

  说到这,耿师兄将脸转向了我,说:“你以为,这次你见罗菲,是谁提议的?”

  我有些不确定地:“罗老汉?”

  “就是他,”耿师兄点点头,继续望着车前窗,一边说道:“他现在就是想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怎么样,能不能配上罗菲。我估计柴师伯应该没告诉你,其实现在和罗菲定亲的人,可不止你一个,还有闫晓天和赵德楷。之前罗老汉对寄魂庄还是比较中意的,可就在不久前,他见到了闫晓天。我听柴师伯说,你和闫晓天交情不错,所以说,这个人你应该也是有些了解的。”

  耿师兄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瞥我两眼。

  我冲他笑了笑:“你不就是想说罗老汉中意闫晓天吗。那不是更好,反正这门亲事,我也没打算认。”

  耿师兄叹口气,说:“你认不认是你的事,罗老汉认不认你,是另一回事。算了,我还是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和罗菲这事成不了,你也要和她、和罗老汉处好关系,鬼门和罗家,都是咱们寄魂庄的资源,不能被百乌山夺去了。”

  这时候梁厚载在后面插上了嘴:“耿大哥,我怎么听你这说法,我道哥和罗菲的婚事,属于政治婚姻啊。还有啊,这个鬼门和罗家是一回事吗?”


二百五十二章 罗老汉


  耿师兄笑着说:“政治婚姻?呵呵,怎么能是政治婚姻呢,罗菲本来就是有道这辈子的姻缘,只不过这门亲事是先辈们定下的。至于鬼门和罗家嘛,如果罗菲不是鬼门的最后一个门徒,也许就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现在她是鬼门的人,又是罗老汉的义女,鬼门和罗家,就是一码事了。”

  刘尚昂本来还在打游戏,听耿师兄这么一说,也跟着叹了口气,说:“唉,怎么这么麻烦啊,听得我耳朵都疼。”

  耿师兄从后视镜里看了刘尚昂一眼,说:“其实这些年我不愿意回寄魂庄,也是怕碰上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事,麻烦得要命!”

  说完这些之后,一车人,谁也不再说话了。

  耿师兄要开车,刘尚昂打游戏,梁厚载则靠在车门玻璃上小睡,至于我,则是满满的心事。

  本来我还想着,这次见到罗菲和罗老汉,我干脆就装瘪,让他们看不上我,这么一来什么事都解决了。可听过耿师兄的这番话,我才明白这种想法完全行不通啊。

  罗老汉住的地方虽说也在陕北,可距离村子还是很远的。

  耿师兄先是带着我们到了延安,找地方让我们住了一晚上,让我们在宾馆的浴室里洗净了身上的风尘,师嫂又给我们置办了新行头,可我还是洗了自己的原来的衣服换上,师嫂买的那些,我干脆就收进了行李箱。

  反正我也不想在罗老汉面前表现什么,也没有打扮的必要,原来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早上,耿师兄找了一家还不错的早点铺子买了些早饭,吃过饭之后,他就带着我来到了郊区,只有我和耿师兄两个人同行,其他人都没跟着。

  耿师兄最终将车开到了城乡相接处的一个老巷子口,他停了车,还特意嘱咐我:“这一片老宅子,可都是罗家的产业,里面的人也全都是罗老汉的族人和弟子。今天你无论如何不要和罗老汉有什么冲突,要不然咱俩可就走不了了。”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耿师兄笑了笑:“我可不放心你,我都听柴师伯说过了,你这家伙,经常心血来潮,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总之不管怎么说,你今天绝对不能和罗老汉顶上了,听见没有?”

  和耿师兄接触了几次,习惯了他身上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我现在在他面前已经不会觉得尴尬了,反倒还觉得他有时候婆婆妈妈的。

  不过耿师兄毕竟是我师兄,这种想法我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冲他点了点头。

  耿师兄这才开门下车,抱着我师父之前交托的那个盒子走进了巷子,我就跟在他身后。

  一直来到了巷子深处最大的一扇门前,耿师兄才停下了脚步。

  之前走过来的时候我就留意过,巷子两侧的门,基本上都是那种单边开的简易铁门,有些刷着红漆,有些刷着黑漆,所有的门上都长了铁锈,可我们面前这扇门却是一扇双开的木门,门上横九行纵九列总共八十一颗黄铜门钉,镇在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一看就是古物。

  耿师兄将装聘礼的盒子交给我,之后就叩响了门环。

  片刻之后,门的另一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我就看到一双怪异的眼睛凑到了门前。

  之所以说那双眼睛奇怪,是因为那只眼睛里根本没有瞳孔,而且虹膜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色。

  又过了一小段时间,靠在门前的人说话了:“你们是谁?”

  耿师兄行了抱手礼,很谦恭地说道:“寄魂庄,耿有博。我带着师弟左有道来提亲的。”

  门缝里的那只眼睛动了动,似乎是朝我这边瞄了一眼,而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它。

  “他就是左有道?”门另一边的人又问。

  耿师兄点头说是。

  接着我就听那个人笑着说了句:“一看就是柴宗远带出来的,凶巴巴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敞开了门,门开的一刹那,我也看清了他的样子,他是个年纪和我师父相仿的老人,头发很长,梳理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至于长相嘛,很平常,唯独一双眼睛,一只没有瞳孔,虹膜也是淡淡的灰色,另一只眼看上去和常人无异,但当他转动眼球的时候,却只有灰色的那只眼睛在动,另一只眼则从来不会动一下,而且那只眼看起来一点光泽都没有,好像是只假眼。

  他开了门,就让我们先在院子等一会,他要进去通禀老爷子。

  从他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上来看,他似乎是罗老汉家的仆人,这都什么年代了,家里竟然还有仆人。

  没多久,那个人就从屋里探出头来,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进去。

  走向屋门方向的时候,耿师兄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一会见到罗老汉,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是什么意思?罗老汉还能吃了我啊?

  耿师兄也没多做解释,就带着我径直走到了屋门口,仆人则帮我们掀开了门帘。

  这间屋子很大,却异常空旷,只在正对门的位置放了一把太师椅,上面端坐着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此时正闭着眼,似乎在小睡。

  耿师兄一进门就急着朝老人行礼,嘴上还笑呵呵地说着:“寄魂庄耿有博,带着师弟左有道提亲来了。”

  师兄说完话,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

  我一直盯着那个老头子,就看到他的眼睛下面的肌肉偶尔会微微颤抖几下。他根本就没睡,这是眯着眼看我们俩呢。

  刚开始我也没打算揭穿,可看到他这么戏弄我耿师兄,我心里就火了。

  你不想见就不见,装什么鬼啊!

  心里一边这么想着,我就转过头,抱着礼盒朝外面走了。

  耿师兄一看我要走,连忙伸手将我拉住:“有道,你干什么去?”

  我朝老头子那边扬了扬下巴,对耿师兄说:“没看见老爷子睡觉呢吗,万一咱们把他吵醒了,再弄出个心脏病什么的,这个责任谁负?等他醒了再说吧。”

  我说话的时候口气并不好,半调侃半嘲讽的,耿师兄听得出来,老头子当然也能听得出来。

  我这边刚说完话,老头子突然咳嗽几声,把眼睁开了。

  他一睁眼,我就知道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那双眸子里透着一股刀锋般的戾气,锐利无比。

  不过就他这双眼,和黄家老太爷比起来在气势上还是差了几分,如果说黄家老太爷的眼睛就像一把落在脖子上的砍头刀,而罗老汉这把刀,却才刚出鞘一半呢。

  有了和黄老太爷相处的经历,我对罗老汉是不可能怕的,他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他看。

  过了好半天,他突然挑了挑眉毛,嘀咕一声:“还真是柴宗远的徒弟,和他一样,凶巴巴的。”

  我也是纳了闷了,怎么是个人就说我凶巴巴的,我自己怎么完全没有感觉呢。

  我师父平时的样子……确实挺凶的,可我的性格和我师父不一样啊,再说我也没跟他似的总眯着眼吓唬人啊。

  这时候罗老汉又冲他们家仆人招了招手:“搬两张椅子来,别让人站着。”

  “仆人”的手脚很麻利,两三分钟的功夫,就将两张雕花椅子搬进了屋,他进来的时候,我还帮着搭了把手,那椅子很重,大约在百斤左右的重量,落在地上的时候,有种异常牢稳的感觉。

  耿师兄从我怀里报过了礼盒,试图交给那个仆人,可仆人只是有些为难地笑了笑,又朝罗老汉那边看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说,只有罗老汉答应收礼了,他能能接下。

  可罗老汉明明看到了耿师兄的举动,却什么都没说,明显是不打算收下这份礼了。

  这一下,连耿师兄就变得有些为难了。

  我本来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一看这种情况,也没废话,直接从耿师兄那边抱过礼盒,将它放在了罗老汉的旁边。

  罗老汉瞪我一眼:“小子,你干什么?”

  我坐回椅子上,看着他说:“我们来的时候,师父特意嘱咐过,让耿师兄务必要将这一盒东西交到你手上。”

  罗老汉瞪了我一会,大概是见我不怕他,才换了一种平常的眼神,问我:“你知道这盒东西是什么吗?”

  我说:“听师父说是亲家礼,不过我看罗老爷的态度,似乎不愿意认这门亲事,正好,我对这种包办的婚姻也没什么兴趣。这一盒礼呢,您爱收就收,不爱收我们就拿回去,没必要为难我耿师兄吧?”

  我说话的时候,耿师兄不停地拉我的袖子,我就装作不知道。

  罗老汉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真是柴宗远的亲徒弟,脾气也是冲得很。”

  又听到别人那我和师父比较,我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没说什么。反正我自己从来没觉得我和师父有多像,可这种事吧,我又不好出口反驳。

  沉静了片刻之后,罗老汉又问我:“你来的时候,你师父还说什么了?”

  我想都没想就说:“让我见一下罗菲……”

  没等到我说完,罗老汉突然狠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就听咔嚓一声,粗壮坚固的扶手竟然被他拍断了。

  这是要彰显他内功深厚啊还是力气大啊,吓唬谁呢,这种事我也能做到!

  罗老汉又做出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我就吼:“臭不要脸,罗菲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笑了笑,说:“说实话我还真是没想见她,可是师命难为啊。”


二百五十三章 明码标价


  耿师兄似乎是看不下去了,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嘴上喊一声:“有道!”

  我将脸转向了耿师兄,对他说:“师兄啊,你没看出来,罗老爷根本没打算跟咱们寄魂庄深交嘛,咱们不就是来送个礼,他就给你使脸色,你再对他毕恭毕敬的,他还不是一样臭着张脸?你说,咱们来这一趟,也是给人家添堵,要不咱走吧。”

  我说话的声音很大,耿师兄听得到,罗老汉当然也能听到。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罗老汉竟也不生气,还用一种指点江山的口吻对我说:“哼,你连别人的冷脸都承受不了,以后守正一脉的基业交到你手上,谁能放心?”

  他说得好像义正言辞的,可事实上,就算门派之间打交道顾虑的事情比较多,别人给你冷脸,你也没有兜着忍着的道理。

  我就对他说:“我们守正一脉向来是不看别人脸色的,我们和人相处,讲究一个不卑不亢、坦诚相待,如果相处的时候,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那这样的关系,也没必要处下去。”

  罗老汉摸了摸下巴,看着我说:“你知道我和你师父是什么交情吗?”

  我摇了摇头:“从来没听我师父提过。”

  我没说谎,我师父确实没怎么提过罗老汉的事。

  可听到我的话之后,罗老汉却显得有些愠怒了:“柴宗远没跟你说过我的事?我和他是战友,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兄弟,他怎么可能没说过?”

  我也忍不住惊讶了:“我师父还当过兵?”

  罗老汉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们就这么小眼对小眼地对视了好半天,罗老汉才叹一口气,说:“柴宗远真的没提过啊,怪不得呢。”

  说完,他又看向了我,说:“想当年,你师父也是这臭脾气。那什么,刚才的事,算我不对,你作为小辈,给我留个面子,好好的,跟我说话的时候恭敬一点。”

  罗老汉说话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弄得我还有些小尴尬,其实我也意识到了,用那种语气跟一个老人说话,确实有点不合礼数,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在罗老汉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听到耿师兄长长松了口气。

  之后罗老汉又对我说:“半年前,我见过闫晓天了,他也是上门来提亲的,那小子不错,比你有风度,人也实诚。”

  我点了点头:“嗯,闫晓天确实不错,我和他接触过一段时间,这个人嘛,人品不错,天资也很好,就是有点迂腐。”

  罗老汉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你认识闫晓天?他可是百乌山的人!我听说,当年在四川鬼市,他师父赵德楷还在你手里吃过亏。”

  我说:“闫晓天性子比较单纯,也不在意这些。对了,之前我师父让我来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要见到罗菲。”

  说到这,罗老汉的表情又变得有些火躁了:“你想见就见?想得怪美,罗菲在外地上学呢,你师父也是,你要来他也不早说,昨天才给我打电话,现在罗菲还在路上呢,估计后天才能到。”

  原来罗菲不在啊,这样正好,这一次我就算见不到她,也不是我的问题了。

  我心中正窃喜,耿师兄却不早不晚地说了声:“反正最近也没事,我们就等一等吧。”

  罗老汉显得有些犹豫:“等一等……也行啊,不过最近我这边也不太平,估计没办法招呼你们。”

  耿师兄就问他怎么了。

  罗老汉叹口气,说:“刚建国那会,龙虎山在这边开了一个小市,58年的时候他们撤走了,就把那些小市留给了我。可你也知道,在做生意这方面我也没什么头脑,小市经营了几年就变得入不敷出,还被孙家坑了一把,把小市里一半的店面都盘给了他们。可老孙家的人你也是知道的,野心大,手上也黑,这些年我没怎么管小市的事,他们竟然把剩下的那一半店面也给占了,我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却硬是说我们当初就是把整个小市送给了他们,就为了这事,我就回来找当初的合约嘛,没想到那份合约,竟然不见了。”

  他啰嗦了这么多,我就一个问题:“小市是干什么的?”

  耿师兄就在一旁向我解释:“和鬼市里的门市差不多,也是卖灵符、法器一类的东西,这种小市在行当里也被称为‘小鬼市’,全国各地有很多,除了阴历的七月,这些小鬼市都是在每月的十五号开市,十六号闭市,七月的时候因为咱们寄魂庄鬼市开张,全国各地的小鬼市都不营业。”

  说完,耿师兄又特别多事地问罗老汉:“这次的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罗老汉笑着说:“如果寄魂庄的人能出手帮忙,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刚才还跟我们使冷脸,现在竟然一点都不客气。

  见罗老汉没跟我们客气,耿师兄竟然莫名奇妙地显得很开心,他还问罗老汉:“我们怎么帮你呢?”

  罗老汉也笑着说:“随便,你们看着帮吧,明天我让罗泰去接应你们,最近这段时间,小市的事一直都是他在调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耿师兄张张嘴,还要说话,可罗老汉这时却大手一挥:“送客!”

  此前之前站在门口的老仆立刻就上来请我们出门了。

  一直到离开了罗老汉的家,我还是有种脑子转不过来的感觉。

  快走出巷子的时候,我问耿师兄:“罗老汉怎么就突然提起小市的事来了?”

  耿师兄回头看了眼罗老汉家门口,笑着对我说:“从咱们一进屋,他就想说这事了,但是罗老汉这人爱面子,想拜托咱们又不好意思说,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摆那么一张冷脸了吧?”

  我也笑了:“他是长辈啊,摆冷脸,居高临下,咱们要是吃瘪,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提条件。呵呵,原来是这样,帮他处理小市的事,就是见到罗菲的条件。”

  耿师兄点了点头,笑着对我说:“你这小子,现在也鬼精鬼精的。”

  我也跟着笑了笑:“这几年天天和梁厚载混在一起,就是傻子也该变聪明点了。”

  我们两个一边说着话,一边上了车。

  耿师兄发动了车子,一边对我说:“刚才看你和罗老汉杠上了,我还真有点担心,他那人,在行当里也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没想到被你这么一搞,罗老汉竟然没发飙。”

  我笑了笑,说:“他不敢和我翻脸。我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徒弟,以后我迟早是要执掌守正一脉的,他和我闹翻,就是和守正一脉闹翻了。头两天我让包师兄调查过罗家,随后现在罗家和鬼门没有太大关联了,可早年的时候他们曾是鬼门的信众,民国年间才脱离出来,虽然脱离了鬼门,可历代家主对鬼门可都是非常忠心的。如今的鬼门是风中残烛,风小,它还能活,风一大,它就灭了,以罗老汉对鬼门的忠诚,他绝对不敢撩起寄魂庄这阵大风。”

  耿师兄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你想得这么深?”

  我说:“还没完呢,罗老汉让咱们处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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